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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爽]宠妻日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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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对,闹半天我就是孩子的陪衬,还是不爱听。”他用力地吮了吮她舌尖,“说我爱听的。”
“嗯……”她想了想,“有时候是挺想你的,从心底往外想。”顿了顿,又强调一遍,“特别想。”
末尾三个字,带了点儿软糯的南方口音。她与别人说话很少这样,与他却是常常如此,许是不设防的缘故。
袭朗听了,心里特别舒坦,就是喜欢她这样说话,柔柔软软,孩子气。
“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他吻着她,手势轻缓地褪去彼此束缚。
他这几个月都是这样,平日的举动都是放到很轻柔缓慢,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这种时候尤甚。
相溶时,她自喉间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他则是狠狠地抽了一口气,焦灼的吻着她,动作则是愈发柔和。一面蛮横着,一面温柔着。
情动时,手扶着她腰际,亲吻自她锁骨一路下滑,吮住一颗玫红,反复纠缠。
她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抚着他坚实的脊背,轻吟着,双腿缠绕住他。
……
翌日,蒋修染又上了一道折子。
皇上又把淮南王唤进御书房,大发雷霆。
淮南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不曾为自己分辨过半句。
连皇上都觉着奇了,训斥半晌得不到一点儿反应,实在无趣,便不耐烦地摆一摆手,让他回去好生想想。随后唤蒋修染和袭朗进宫,与两人商议军务。
做过一方统帅的名将之于帝王就是有这点儿好处,不论战捷回京后做的什么官职,只要是关乎用兵、军务,都可以找他们商议。
说到底,皇上只相信从烽火狼烟中挣脱而出的将帅在军事上有真才实学,别人么,要是不曾带兵征战,诸如兵部尚书、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流,他无法相信,那样的人不论说什么,他都觉得是纸上谈兵。
皇上这边忙着,慧贵妃也没闲着。
昨夜遮人眼目地去了秦府见老太爷,哭诉半晌,老太爷只回以她一声叹息,一句话:“如今秦家不是我当家做主了,我已不能管这些。”
她只好找秦明宇。
皇后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做什么都不干涉。
秦明宇进到了慧贵妃宫里。
慧贵妃未语先落了泪,“你表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秦明宇称是。
慧贵妃又问:“既是知道,怎么到今日还没给他想出脱身之策?”一副想当然的语气。
秦明宇苦笑,他总算是明白淮南王为何常常意气用事甚而颐指气使了。有这样一个母妃影响多年,想要谦和做人都难。也是以往大意,直到出了事,他才留意到这一点。他如实道:“我无能为力。”
“怎么就无能为力了?”慧贵妃丢下了拭泪的帕子,睁大眼睛看着他,“就算你没法子,不是还有袭朗么?他连睿王都敢弹劾,岂会无从应对你表哥这点儿小事。你快去求求他,让他帮你出个主意。”
“恕我无能,我办不到。”秦明宇如实道,“淮南王开罪了他,他没下重手报复,已是念着我和他多年的兄弟情分。淮南王做过什么,您还是去问他吧。”
“哈……”慧贵妃怒极惊愕之下冷笑出声,“我倒是从来也没听说过,皇家子嗣还有什么开罪臣子的说法。开罪?你表哥把他怎么了?是杀人放火还是怎样了?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与袭少锋一个鼻孔出气了?”
“我的事,您都知道。”秦明宇抬眼看着慧贵妃,“淮南王意图谋害宁元娘。”
“……”慧贵妃哽住了。有些事,不能对外人说,可她心里都清楚。她那个糊涂儿子居然去打宁元娘的主意……那得罪的可就是秦明宇、袭朗、蒋修染三个人了。
缓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换个角度想想,又气恼起来,“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女子比你表哥的安危还重要?你知不知道,他这次摔个跟头,要过多久才能缓过来?……”
“那您知不知道,事情要是按照他的打算,宁元娘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秦明宇冷声打断了慧贵妃的话,“皇家子嗣就该视人命如草芥?皇家子嗣就能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我婚事未成是因何而起,您比谁都明白!”
“可是……”慧贵妃目光闪烁,“可婚事到底是没成啊,你还没放下么?为了一个女子,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你就心安?”
“同样的,淮南王为了一个女子,就要伤害另一个人?”秦明宇冷了脸,“他看重的女子就比别人的性命金贵?”
“那是他傻,可你……可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啊……”
“皇上昨日传话给少锋,让他彻查我有无过失。”秦明宇缓声说完这句话,撩袍跪倒在慧贵妃面前,“姑姑,秦家如今自顾不暇,实在是不能再帮您和淮南王了。”
“你……”慧贵妃脑子里乱糟糟,她抬手指着秦明宇,“你可要想清楚,今日你说了这句话,来日我就没秦家这个娘家了,来日我们母子再得势,也不会再给你们半分益处!”
“我明白,自然明白。”秦明宇抬眼看着慧贵妃,眼神里有哀伤,“我只希望您与淮南王日后安生度日,不争那些注定得不到的,不求那些命里就没有的。”
“注定得不到,命里就没有……”慧贵妃凝眸看着他,片刻后凄然一笑,“连你也看不起我。”她知道他这两句话的意思。
“不敢。”秦明宇缓缓起身,“我以往总想两全其美,想在婚事上如意,也想光耀门楣,眼下看来,是不能够了,只能不辜负祖父厚望,为秦家建功立业。”他目光清明地看着慧贵妃,“如今祖父、父亲已将秦家交给我打理,那么,我就把话与您说尽了吧——您与淮南王的安危,比之秦家整个家族的荣辱安危,我选择后者。是我选的,我认命。您的路是您选的,也要认。”
“你!你好没良心啊……”
秦明宇行礼,“微臣告退。”随即转身,决然离去。
慧贵妃如遭雷击一般,呆愣在殿内,好半晌,唇畔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是对自己的嘲讽。
一入皇室,便不再算是秦家人了。这是多年前父亲对她说过的话。
如今,于她而言,是一语成谶。
家族抛弃了她。
在这种时候,家族居然抛弃了她。
不。是秦明宇。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有了今日一番行径。别的怕是都是危言耸听。
多没良心的一个人!
怎么就忘了她与儿子给过他多少益处!
**
袭朗与蒋修染离宫时已近正午。
蒋修染道:“去我那儿吧?”
“今天不行,我得去醉仙楼。”袭朗看看天色,“这已迟了。”
“要跟谁喝酒?”蒋修染闲闲问道。
袭朗就笑,“见几个后生。”
蒋修染沉默片刻,“见后生,不会是替你妹妹张罗婚事吧?”
袭朗侧目看他,“你那脑子转慢点儿能死?”
蒋修染哈哈地笑,“你本来也没想瞒我,就是瞒也瞒不住啊。”
“不跟你啰嗦。”袭朗加快脚步。
“我也去凑凑热闹吧,能让咱们俩都看着顺眼的,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
☆、第137章
? 蒋修染愿意凑热闹,袭朗无所谓。
两人离宫坐上轿子,中途分别去了自己的别院,换了家常的穿戴,改乘马车去了醉仙楼。
定好的雅间内,赵贺正在陪着几位公子用饭。几个人是十六七到十八九年纪,面如冠玉,一看就是自幼养尊处优的人。
袭朗与蒋修染进门后,几个人连忙起身行礼,等两人落座之后,这才重新落座。
赵贺唤伙计重新上菜上酒。
气氛毫无方才的随意。几个人都是官宦、勋贵子弟,不认识谁,也认识这两个为皇上重用的人,年纪大抵都小了两人六七岁,在官场上,俨然已是两代人的差距。这样说也不对——便是各自的父亲,活了几十年,也没到这两人如今的地位。
除去这些感触,便是不明白蒋修染为何过来。
袭朗与蒋修染很是放松,也尽量态度温和地与几人叙谈。与几人的长辈同在官场,话题随手一抓就是一把。
酒过三巡,两人更是随意,知道在座的几个人没谁能陪得起他们——就算陪得起,也不好初次相见就敞开了喝酒,他们也不勉强,一面说话,一面不时与对方碰一碰杯,饮尽杯中酒。
余下几人看的云里雾里的。甚至从小就知道,蒋家的蒋修染与袭家老四不合,可眼下这情形……两人分明是很有些交情的样子。毕竟,袭朗喝酒只三杯的名声在外,能让他破例的人屈指可数。
过了一阵子,赵贺给几个人递眼色。
几个人起身道辞。
袭朗也没留,起身送几个人到了雅间门外,返回来问蒋修染:“怎样?”
蒋修染如实道:“陆家那孩子看着还不错,一表人才,不张扬,也不做作。”指的是新宁伯世子陆星南。
“是吧?”袭朗笑了笑,“跟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个人先记着,再看看别家。”
“这说起来真有点儿邪,”蒋修染笑道,“你说咱们年少时,都是跋扈嚣张的做派,到了眼下,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做派的孩子。”他摇了摇头,显得有点儿失落。
袭朗敛目分析了一下,道:“嚣张得有本钱,得豁得出去。你我当年是豁得出去不要命,眼下的人不同,打量谁都跟你我当初那个处境似的?”
“嗯,这么说就对了。”蒋修染颔首,“豁不出去,没那个本钱,还在我跟前做张做乔,不弄死他就不错了。”
袭朗哈哈地笑,“谁还没个不懂事的时候?”
“也是。”蒋修染执壶倒酒,“一说这些,就真觉得自己老了。”
“可不就是么。”成名早的一个副作用就是这个,也不是年纪多大,是总觉着心已苍老。
蒋修染问道:“你得抓紧把你妹妹的亲事定下来。我可是听说了,睿王打过这主意,眼下碍于自己一堆麻烦,不敢跟皇上提,更不敢自己张罗。袭家要是跟睿王结亲,到时候难做人的可就是咱们俩了。这种亲事,我没法子出手搅黄。”
睿王要是跟袭家结亲,首要之事就是拿捏着袭朗对付这阵子只拆台不帮衬的蒋修染。
蒋修染继续道:“我什么脾性你也知道,到时候让他不死也得是个半死,最后倒霉的还是无辜女子。”
不相干的又对自己无害处的人,在他们这种人眼里,都是无辜之人,从来是尽量不牵连无辜。
“有这担心。不然我也不会出面张罗这种事。”
“那就行。”蒋修染笑了笑。
袭朗就问:“你现在到底是哪头的人啊?”
这厮不讨好太子,给睿王添堵,弹劾淮南王——在朝中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我哪头的?我是我自己这头的。”蒋修染笑道,“蒋家那些年做墙头草,给我埋下了一堆隐患,我得慢慢儿除掉,之后才能有个立场。”
活得都不易。
**
香芷旋听说了袭朗今日就将几位公子约到了醉仙楼相看,很是佩服他办事从来是雷厉风行,提起了就会着手去做。
这一点恰恰是内宅无从做到的,内宅很多事都要缓一缓再做决定。
袭朗那边忙着帮忙相看,香芷旋也不能因此就一改往日做派,一如往常行事。
前两日府里得了一批又大又肥的秋蟹,香芷旋命厨房好生保管,派发了请帖,今日府里宴请各家相熟的女眷前来赏菊吃蟹。
香芷旋自然只是赏一赏花,吃蟹与她无关。她只是觉着府里不应该为了迁就自己就闭门谢客。
她娇气在衣食起居上,半点儿也不肯委屈自己,别的方面,却是不肯让人因为自己受影响的。
那样就不是娇气而是矫情了。
宁氏知道,现在香芷旋已过了很多事亲力亲为的阶段,只是个发话的,不会劳神劳力,也就没有阻拦。听得袭朗帮忙相看,想着内宅一如往常更好,要是安静下来,人们说不定就会多思多虑,以为袭府已有了未来女婿的人选,少不得又要游说争取一番,更头疼。
这一日,周夫人一如上次,带着膝下两个庶女来了。
皇后的娘家嫂嫂,宁氏与香芷旋自是不会怠慢,宁氏与周夫人说话,香芷旋则将周家两位小姐托付给钱友梅作陪。
自从香芷旋有喜之后,一些人再来袭府,就会带上膝下的嫡女或是庶女,是何用意,宁氏与香芷旋心知肚明。
众所周知,袭朗房里别说妾室,便是通房都无一个。眼下香芷旋有喜,很多人看着自家,想想高门之中一些不成文的习俗,就打起了将身边女孩子送到他身边的主意。
在别人看来是无可厚非的事,宁氏与香芷旋却是反感备至。
宁氏是想着秦家的规矩——四十无子才纳妾。她固然不喜秦夫人,但是秦家这规矩,是她自来就深以为然的。
妻妾之争带来的烦扰,她比谁都清楚。如今与香芷旋婆媳情深,她自然不愿意儿媳妇走自己当年的老路。也是明白袭朗那个人,就不是让妻子平添纷扰的性情。
香芷旋的反感,则是因为与袭朗的情分,决不能接受别人横插一脚进来。
是因此,有些人话里话外提起的时候,婆媳两个都是装糊涂,不接话。
这些人家里面,最有分量的自然是周家。
香芷旋冷眼打量,也承认,周夫人带来的周三小姐、周五小姐的确是貌美如花,温柔端方。
但是,袭朗是将女子容貌视为首位的人么?自然不是。
他正经做出的承诺会食言么?自然不会。
他若是有一点儿这世道下寻常男子的劣根性,也不会与她有今时今日。
所以,这是不需询问他就可做决定的事。
但她也清楚,周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出于情面,每逢两家宴请,都不好不去或是不请,而只要碰面,周家就会试图达成心愿。
裙带关系,身有傲骨的人不屑于为之,但也有很多人一直以这种方式维系家族荣辱。周家已算得上满朝第一家以裙带关系为生的门第。
先有位居正宫的周皇后,后有睿王侧妃,都是周家女。
周家的女儿,比男子还矜贵,利用价值比男子还大。
什么见鬼的门风——香芷旋时常在心里腹诽。
香芷旋吩咐丫鬟好生招待各府夫人、太太、奶奶,又让蔚氏、钱友梅引着闺秀们去后花园游玩,免得与长辈在一起拘得慌。
袭胧性子其实很是挑剔,尤其眼下看得出,那些闺秀心里大抵清楚长辈为何带自己过来,便又生三分不喜,所以与哪个人都只是面上和气,却不肯亲近,还提醒香芷旋要让下人看好这些人,免得生出是非。
香芷旋如何不明白袭胧是一心为着自己好,每到这种场合,姑嫂两个便坐在一处说说话,不去与别人掺和。
这日两个人正坐在小花厅说着话,新宁伯府陆夫人过来了。香芷旋连忙起身相迎,袭胧安静地陪在她身侧,给陆夫人见礼。
“你快坐下,快坐下。”新宁伯夫人携了香芷旋的手,送她回去落座,语声很是和气,“我是来与你说说话,可不是要你劳累的。”
“您也快坐。”香芷旋笑着指一指身侧的椅子,“只是给您见个礼,哪里就会劳累了。”
陆夫人点头落座,“我是知道你们姑嫂两个的针线都特别好,就找过来了。”说着取出一条帕子,“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绣的,看看这手法,实在是叫我头疼。我是想着,等来年你身子骨方便了,让她过来,请你们指点指点她。”说着不好意思地一笑,“说起来,我也不是太懂这些,只看得出她活计好坏,却说不出个细理。”
刻意说等香芷旋身子骨方便了,再让女儿上门,有意无意的,都表明了陆家是不会打歪主意的。
香芷旋与袭胧都听出了这话音儿,俱是点头笑着说“好啊”。
袭胧因此对陆夫人多了一分好感,留心打量了几眼,见陆夫人身姿略显丰腴,有着一张白皙的圆脸,眉目和善,眼神坦荡。要是上门来的都是这种人就好了,她这么想着。
香芷旋对陆夫人自然也是很有好感的,要不然,婆婆询问她要不要考虑与陆家结亲的时候,也不会爽快点头说自己是觉得可以考虑了。
新宁伯陆家是出了名的清贵之家,世代为官,以文采取胜,每一位承袭爵位的伯爷,都是在科考中脱颖而出的人物,在官场上也自来是不偏不倚,自成一派。
如今,香芷旋听说兴安伯世子在院试、乡试中都是名列前三甲,来年便要参加会试,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并且,在家中是独子,只有一个妹妹。
若要结亲,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上选。清贵之家,不会因为袭家门第便谄媚,也做不出慢待儿媳的事。
别家么,鲜少有陆家这样的,有了爵位便只求着沿袭那点儿荣华,胸中有墨水儿的少,兄弟姐妹倒是一大堆。宁氏和香芷旋都希望袭胧嫁个人口简单的门第,过清宁省心的日子。
总结起来,陆家真是再合适不过,所以,香芷旋也与袭朗多提了两句,让他看看人,详细了解下陆家的家境。要是等日后她与婆婆相看陆星南也满意,这亲事就算是成了。自然,最后还要问问袭胧。
袭胧要是打心底不满意,那就什么都不作数,重头开始筛选。毕竟,小姑娘也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保不齐就会听到一些不是她们能了解到的是非。
反正不管怎样,香芷旋是打定了主意,袭胧的婚事要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袭胧因着袭朗,与母亲生了嫌隙,好几年寄人篱下。回来之后,一直与她亲亲热热,宛若姐妹。于情于理,她与袭朗都应该将袭胧视为掌上明珠,尽全力给她一份相对于来讲最好的前景。
她受过的磨折,绝不会让袭胧经历。
遐想间,含笑走到她身边通禀:“睿王妃来了。”
香芷旋讶然挑眉,心说那个有孕在身的王妃可真行,怎么动不动就不请自来?动了胎气算谁的?
睿王妃一来,一众女眷全部到了花厅,齐齐矮了半截。
睿王妃笑着让众人平身落座,随后对香芷旋、周夫人道:“我找你们说几句话。”又对宁氏道,“您留在这儿招待宾客便是。”
宁氏点头,与香芷旋交换了个眼神,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香芷旋回以一笑,对睿王妃道:“那就请您移步到偏厅吧。”
睿王妃颔首,随引路的丫鬟去了偏厅落座。
这时候,周夫人的两个女儿从后花园折回来了,一左一右跟在嫡母身侧。
香芷旋留意到了,目光微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转身示意含笑、蔷薇跟在自己身侧。
几个人到了偏厅,分别落座,睿王妃与香芷旋闲话家常,“这阵子,袭府都在给你小姑子张罗婚事呢吧?”
香芷旋笑着点头。
周夫人就接话道:“可惜啊,我膝下的儿子不是已经成婚就是年纪尚小,不然早就上门提亲了。”
香芷旋似笑非笑地瞥了周夫人一眼,没说话。
“可不就是么,”睿王妃笑道,“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提了几次,也是有些遗憾。可我倒不这么想,周家、袭家想要亲近些,又不是只男婚女嫁一条路。”她看向香芷旋,“袭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香芷旋笑盈盈的回望睿王妃,像是没听清或是没听懂。
睿王妃不以为忤,抬手指了指垂首站在周夫人身后的两个女孩子,“你看这两个丫头怎样?”
香芷旋真就认真打量一番,随后笑道:“周府的闺秀,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出众。怎么,您要妾身给两位牵线说合亲事么?唉,妾身倒是有这份心,偏生有心无力,眼下不是时候。”
“不是,”睿王妃笑着摇头,“袭夫人是聪明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
香芷旋站起身来,歉然笑道:“妾身不敢妄自揣测,此刻实在是云里雾里。”
睿王妃笑意更浓,心说真是会打太极,要是跟她磨叽下去,到天黑怕是也说不到正题上,索性直言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袭府世子爷这一阵将我家王爷折腾得不轻,皇后娘娘也是跟着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爷们儿在外的事情,女子不该管,可到了这节骨眼上,总该尽一份力。之前册封你为丹阳县主因何而起,你该明白。今日我替皇后娘娘从中说合,有意让周家庶女进到袭府服侍你家世子爷,如此一来,化干戈为玉帛,皆大欢喜。你,意下如何?”
香芷旋慢条斯理地道:“妾身不敢擅自做主。”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皇后可真是让人无从评价,太后那些让人不齿的做派,都一点点儿学了过去,为人钦佩的行径是一点儿也没学到。
给朝臣赐妾的事儿,太后做过两次,后来不是不想继续,是皇上打死也不同意,差点儿翻脸,太后这才收手。
眼下呢,皇后也是在绕着弯子给朝臣安排妾室,只是她躲在宫里,让睿王妃来替她出面。
让周家女进到袭府——那之前袭朗弹劾睿王算什么?真要让他们如愿,袭朗日后又该如何行事?
便是只为这一点,香芷旋也不能同意。她宁可落一个善妒的名声,也不允许袭朗陷入为难的境地。
是,以她对袭朗的了解,便是有女子进到袭家,也只是个摆设。但是摆设跟摆设不一样——周家女进来就是做摆设的,只是要促成两家的裙带关系,抬进袭家就行,她们什么都不需做。
睿王妃听得香芷旋的话,神色微冷,“这样说来,你是看不上周家这门第?”
“妾身不敢。”香芷旋语声恭敬,“一来,妾身不敢做主;二来,妾身觉着若如您所言,实在是委屈了周家千金。同为女子,又有几面之缘,妾身觉着周家千金还是风光出嫁最好。”
睿王妃又好气又好笑。不同意就不同意,偏生还做出一副为他人着想的样子。
周夫人却笑道:“袭夫人多虑了。民间有句话,叫做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女儿素来仰慕卫国公世子,不要说做世子爷的妾,便是在他身边做个丫鬟,也心甘情愿。”
香芷旋瞥了一眼周家两个女孩子,见两人俱是红了脸,一副羞怯的样子。真是让她无语至极。
睿王妃继续用话敲打香芷旋:“莫不是看不上她们庶出的身份?周家四小姐倒是嫡出,样貌也比她们更为出色,能与宁大小姐比肩。皇后娘娘与周家倒不是舍不得她,只是有一点啊,她要是进了袭家门,怕是会抢了你的风头。有些事你兴许还不知道,今日话赶到这儿了,我就与你提一提——当初袭阁老不是没为袭少锋的婚事筹谋过,他看中的人选之一,便是周四小姐。”
“哦。”香芷旋语气浅淡,抬眼凝住睿王妃,牵了牵嘴角,“那又怎样呢?”
?
☆、第138章
? “那又怎样?”睿王妃很是好笑的样子,“我这话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妾身愚钝,不明白。”香芷旋笑了笑,“在妾身听来,不过是一桩甚至没摆到明面上的事。眼下国公爷去了寺里常住,不问世事,他老人家都已放下了,妾身自然不会计较本就不知情的前尘事。”
“可你得这么想啊——”睿王妃开解道,“自来有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话,你今日痛快地同意,皆大欢喜。要是不同意,我与王爷若是逼不得已出下策,到头来还是能如愿,届时袭少锋少不得落一个风流的名声,往后效法那般下策的人必不会少。你又何必为自己平白惹来后患呢?”
“此事妾身不能做主。”香芷旋抱歉地笑了笑,“况且又何苦呢?实不相瞒,妾身不是待人周到的性情,今日将人抬进来明日就打发出去的事儿也不是做不出,着实不想委屈了周家千金。您也清楚,害喜的时候,难免心浮气躁。这些日子妾身全赖婆婆夫君为着子嗣着想,百般忍让。”
周夫人听香芷旋提及子嗣,目光微闪,笑道:“袭夫人,我今日带着两个女儿上门来,也算是将脸面豁了出去,再有王妃说项,已是给足了袭府面子。此事说到底是你房里的事,你点头同意,便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如何也不同意,惹得王妃心急上火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好了。你可别忘了,王妃怀着皇家子嗣呢。”
香芷旋侧目看着周夫人,不以为意,“周夫人说笑了。我这段日子可是时时处处都在为殿下着想,殿下胎象不稳的时候,我不顾自己怀着身孕,千方百计地寻到了名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啊。若是有半点儿不顾殿下身子的心思,当初何必那样做?说谁不顾殿下身子骨都行,只我不会那么做。”语声顿住,又看向睿王妃,“是妾身说的这个理吧?”
“……”两个人一时语凝。
这倒是真的。不管怎样,香芷旋那份被强加到头上的功劳,宫里宫外都传遍了。任谁都没可能行径前后不一,自己打自己的脸。
睿王妃想要在袭府借着胎儿闹事,也只能是周夫人一念之间的事儿。不可行。
“不管怎样,你还是与袭少锋提一提吧。”睿王妃道,“我不觉着他一再难为睿王有何好处。”
“是袭府难为睿王么?”香芷旋略显困惑地道,“有因才有果吧?”
“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眼下看来……”睿王妃视线在香芷旋腹部打了个转儿,“好歹你也该为胎儿着想,万一……你在这府里还能如现在这般风光么?”
香芷旋目光冷淡,语气依然柔和:“您也该为着子嗣着想,诸如这般劳心劳力的事情,派个人传话就行了。”又叹口气,“不瞒二位,近日大夫常常劝我不宜劳心劳力,万不可离府走动。同是有喜之人,殿下也要事事当心才是,毕竟月份还小,大夫是肯定不会赞同您常出门走动的。您担心我的,也正是我在担心您的事儿。”
她最厌恶的,便是谁用她腹中胎儿的安危来要挟甚至诅咒她,不论言辞强硬或柔和,都要反驳回去的。
再说了,都是一样的情形,何苦相互为难呢?
睿王妃抿了抿唇,满目不悦。
香芷旋微微挑眉,之后取出怀表看了看,曲膝行礼,“妾身该去服安胎药了,还望殿下恕我招待不周。”
“得了。”睿王妃摆一摆手,“你已把话说尽了,也罢,让你婆婆来与我说话。”
“是。”香芷旋告退,命含笑去请婆婆来偏厅,自己回了清风阁躲清静。
袭朗与蒋修染出了醉仙楼,回了袭府。
两个人不想整日里相形出入,但是皇上派给了他们左一桩又一桩的事,似乎很是乐于看两个人各持己见再相互退让的情形。
袭朗借着亲自去找一份卷宗的由头,回了房里一趟。
香芷旋正在美人榻上打瞌睡。
他进门看到,唇角就弯成了愉悦的弧度,放轻脚步到了她近前,俯首吻了吻她的唇。
香芷旋蹙眉,“你这个酒鬼,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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