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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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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婢女们个个战战兢兢的躲在一边,望着挽月面色不善的用一种冷得近乎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她们,像极了全身被一条冰冷的蛇给死死环绕住了,一时间屋内的丫鬟们连大气也不敢喘。
  “青怜那死丫头呢!”挽月眸光一冷,摔完东西后没好气的问道。
  “五……五小姐在老夫人那……”一个丫鬟壮着胆回了一句,声音都带了几丝明显的颤音。
  挽月眉心一皱,这死丫头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那小贱蹄子没弄死也就算了,自己体内的仙气也被这药给压制得几近紊乱,尤其是这几天她晚上安寝时都觉得腹部疼痛难忍。她连续几天都去找那丫头,但是就是被拒之门外说去了老夫人那,都这么久了,这药还不解,她可忍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你们也给我把青怜叫过来!”挽月声色陡然一沉,顿时让人不禁生出几分寒意。
  正当一群丫鬟正踟蹰着到底谁敢去干这份差事,外面便响起了青怜的声音。
  “挽月姐姐,这才刚入夏便这么大火气。”青怜盈盈一笑,端的风情万千。
  狐媚子,挽月暗自啐了一口,脸上还是换了一副热络的表情:“这不是想妹妹了么,这么久也不让我见见。”
  青怜笑着倒也不答。
  这样淡然的神情倒是有些惹恼挽月了,那次是按她的计划服下那劳什子药装病说是能增加事情的可信度,苦肉计用就用了罢,但是她也没能成功把那墨语拉下水。如今现在她服了那药反而真害自己仙气散失,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
  “青怜妹妹,解药呢?”挽月屏退了一干婢女后便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什么解药?”青怜把玩着自己丹寇染红的指甲,头也不抬的回道。
  居然还给我装傻?挽月硬生生的咽下一口怒气,柔声道:“就是那天妹妹给我的那药呀,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个呀。”青怜微微一笑,“自然是没有的。”
  挽月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冷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挽月变了脸,青怜笑得更是妩媚娇柔:“既然姐姐决定用苦肉计怎能半途而废呢?”
  “那要如何?”挽月脸色稍霁。
  “挽月姐姐为了狐族少主已经重病在身,无论如何,狐族也是有几分干系的,如此一来,只要你向老夫人施压,我在一边吹吹风,这事定然能成。”
  思及至此,挽月也觉得是这个理。
  “那妹妹可要好生跟老夫人提及此事,一切便全依仗妹妹了。”
  ***
  这几天,院子内虽然与平时一样,但是莫名其妙多了个尾巴的墨语却日子不怎么好过。
  “这冰镇葡萄味道不错,娘子尝尝。”某狐狸在墨语面前一脸谄媚讨好的笑,依稀间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摇啊摇的大尾巴……
  “不吃。”墨语已经第二十四次拒绝了。
  整整一个上午,从粥水到羹汤,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被这只狐狸给“骚扰”一次。
  “尝尝,为夫亲手喂你。”
  “……滚。”
  “真不吃?”卿歌凑近了几分怏怏道,声音里又透着丝讨好和委屈。
  墨语忍住不去看某狐狸卖的一手好萌,那泪眼朦胧的神情略带哀怨凄迷,活脱脱就是一被抛弃了的小媳妇状,再这么凝视她,她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持住……
  “不……”
  倏然间,光线陡然散去,降成一片深黑,如花般泛着的唇瓣轻柔的在她的嘴唇上碾压着,将她还未说出的话彻底的封住。卿歌紧搂住墨语腰肢,让她无法后退。唇齿之间唯一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般一点点的烫红了她的脸颊,大脑霎时像陷入的一片无垠雪白的光亮,缺氧晕眩到无法思考,柔软的唇瓣温柔的在她的嘴唇上几番轻咬挑逗,如不谙世事的孩童嬉戏般渐渐滋润着她的唇瓣,熟悉至极的荷花香充斥着她的鼻尖,几近沉醉快要窒息。
  一吻毕。
  “娘子,是甜的。”某狐狸心满意足的一笑,眼底一丝戏谑分明。
  “……凝霜拿刀来!”某女风中凌乱了。
  看着凝霜扬起大扫帚将卿歌赶出门口,墨语愠怒不已的瞪着那抹身影到院门外,只见那狐狸勾起殷红的唇,浅浅的阳光染过他的眉眼,颜上笑意浮动,极尽温柔。那一瞬像是汹涌而来的浪潮顷刻间便淹没了她,席卷了她独行的脚步,沉浸在一片安全温暖的海域。
  “小姐,你没事吧?”凝霜将扫帚丢在一边,看着自己主子红晕未褪去的脸蛋试探的询问道。
  “没事……”对凝霜摇了摇头,墨语低下头撩起长裙的裙裾一溜烟径先进了内室。
  面对鸾镜里少女被晚霞染上绚烂颜色的脸颊,墨语忍不住用指尖轻触自己近乎煮熟了的脸,灼热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那热度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伤一下子弹开了手,娇嫩的唇瓣此刻鲜艳欲滴,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能品尝到其中的甜美。
  刚刚自己竟然被吻了?而且自己还没有推开那种占了便宜的臭狐狸?墨语恍惚了一下,心底像是被这变故搅乱成一片汪洋,思绪纷繁到一团糟,她微抿了下唇,姣好的黛眉微蹙,流露出一丝迷惘之色。
  到了正午时分。
  有一丫鬟前来问安,问安不奇怪,倒是这丫鬟却是个稀客。
  “沫儿?”墨语一眼就瞧出了那次替她传话的婢女。
  沫儿低垂眉眼,不慌不忙的回道:“中午老夫人请夫人用午膳。”
  午膳?这又是什么把戏?
  “可否问下沫儿姑娘,老夫人只请了我一人?”
  “回夫人,自然不是,还有挽月仙子,五姑娘以及三夫人。”本来做为一个奴婢多余的话是不该多说的,见新夫人一个人势单力薄却又被老夫人屡屡刁难,沫儿动了几分怜悯的心思便也稍稍透露了一些消息。
  呵,这一家毒蝎全聚一块了。墨语神色不变的继续问了句:“所谓何事?难道只是家宴。”
  “这个沫儿并不清楚。只是五姑娘说,想要老夫人赐婚给卿歌公子和挽月仙子。”


39、平妻风波

  老远便听到院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夫人请。”院门的丫鬟一见是她,连忙低下头恭敬说道。她一说完;屋内一连串银铃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看来她的冷场效果真强大;墨语自嘲的笑笑,推开门进去时;面上还是挂起一抹疏离客气的笑。
  “墨语给老夫人请安。”一丝不苟的行礼;也正是晚辈给长辈请安的标准姿势。当时凝霜抓着她苦练了三天!从低头的角度到身体的弯曲度,直到任何角度看来都毫无挑剔之处。
  “起来吧。”老夫人颇令人意外的和颜悦色的对还在下面行礼的墨语说道。
  “多谢老夫人。”墨语微颔首;便坐在离老夫人说近不近,说远也并不远的座椅处;而青怜跟挽月则直接坐在了老夫人身边的左右两个位置。
  “嫂子;真是有大家风范;上次嫂子新婚大火;红红火火的场面甚是热闹;青怜还未来得及祝贺嫂子呢。”青怜姿态优雅,轻瞥了墨语一眼,轻描淡写的说着。
  但是其中的的讽刺在场的人都听得出,她不过是一介孤女,何来的大家风范?至于上次新婚不过是意指那场大火,倒是含沙射影的说她是个扫把星。
  听到这,挽月也开始觉得这青怜是个伶牙俐齿的,能把墨语给堵了,她也心里一阵舒畅。
  “说到大家风范,墨语倒是万万不及小姑子你了。”
  “如何?”青怜抿嘴一笑,难道这嫂子要示弱投靠她不成?
  “见了自家嫂子,不行礼倒也不跟你计较,只是,按地位辈份来说,不知小姑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比当家主母更大,所以才坐在了老夫人的下位呢?还是小姑子觉得自己辈分能跟老夫人平起平坐了?”
  此番抢白,让青怜如坐针毡,她本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后辈,平时也习惯跟老夫人亲热,所以坐在老夫人身边并无不妥之处。如今将这礼法请出,自己却还真有几分越俎代庖之嫌。
  老夫人也是个重礼法之人,原本觉得天伦之乐也并无大碍,但是这新夫人字字以礼法为重,跟这些成天活蹦乱跳的丫头们相比反而显得懂事不少。
  场面一时尴尬,老夫人连解围道:“墨丫头就不必在意了,此次是家宴,和和气气不必在意太多礼节不是。”
  墨语低头敛目垂眉答道:“老夫人说得是。”
  老夫人细瞧来这个媳妇到还算个识大体的,那一会的事说不定也能成,顿时也喜上眉梢了几分。
  “老夫人,您瞧这都正午了,不如先用晚膳吧。”挽月有些迫不及待的的想要进入正题了,便出声劝道。
  老夫人也正是这个想法,早点解决这对族内也是喜事一桩。
  “老夫人还未开口,挽月仙子是不是觉得老夫人平常对你膳食封面照料不善,这么急着用膳?”墨语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虽是极浅极浅,却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墨语嘴角的笑在挽月看来,分外刺眼。似乎在嘲笑她的攀龙附凤的狼子野心,却又在讥讽她的不自量力。
  “这么会,老夫人待挽月自是极好的……咳咳咳。”挽月身子微颤,帕子掩嘴重重的咳了起来。
  “挽月姐姐,可是旧疾犯了?”青怜扶住挽月摇摇欲坠的身子,神色担忧。
  “哎!都怪那个鬼迷心窍的丫鬟,居然嫉妒挽月在荷叶粥里下了毒。墨丫头,当初也是冤枉你了。”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看着挽月,轻飘飘的就将当日的事情一句带过。
  “老夫人不必介怀。”墨语神色不变的回道,原本她也并不指望这种自以为是的贵妇人能拉得下面子给自己道歉,不过能撇清事情与自己无关已是一大幸事。只不过那个小丫鬟最后还是成了这个家族争斗中的牺牲品,毕竟仅靠她一言,证据不足,若是告了上去,无任何有把握的证据也许会被这毒蛇反咬一口。如今之计,就是等她们自己露出马脚,而她需要的只是时机。
  “那甚好,墨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现下,挽月仙子在我们族内受了伤,于情于理,我们族内也需要对挽月好好安抚一般,你说可是?”老夫人试探的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虽然我名义上是当家主母,但是族内还是老夫人德高望重,自然事事都是老夫人掌管决定,我定然是同意老夫人的说法的。”
  老夫人听了这样的话,对墨语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赶忙趁热打铁说道:“既然如此,挽月便嫁给卿歌,给予平妻地位,这样你也有了姐妹可以为伴。皆大欢喜不是。”
  呵,果然是等不及想直接进入主题了。
  “难道非要挽月嫁给夫君才是上上之策么?”墨语状似不解的问道。
  “若是以金银首饰相赠也是辱没了仙子的身份,自然能与我家孙儿结成连理,岂不美事一桩!”老夫人循循善诱。
  “那就不能嫁给其他人?我记得老夫人您还有其他孙儿。”墨语略微沉吟才回道。
  “挽月姐姐只对三哥哥倾心呢。”青怜掩嘴一笑。
  挽月也配合的羞红了脸低下头不看她们,眼睫毛轻颤泄露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那也不行。”墨语斩钉截铁道。
  “你这样拆散有情人不怕遭天谴么?!”青怜第一个率先发难,美眸一冷,盯着墨语就是一顿训斥。
  有情人?要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妄想症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吧,墨语脸色顷刻一沉,“天谴又如何。”
  这新夫人根本就是不识相,那就别怪她来硬的了。老夫人也是没了好脸色,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知挽月遭人毒害之事可是在你这当家主母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种事,若是闹起来,狐族怎么对凤凰一族交代!挽月可是凤凰的远亲,这等事情,若是人家找上门来,你这当家主母就先以死谢罪好了!”
  以死谢罪?这家人一家都够毒的,蛇蝎都不过如此了。
  见墨语半响没吭声,青怜也得意了几分,这下你可怕了吧,虽然挽月这女人空有美貌没脑子,但是她身后还是有一个凤凰族在支撑着的,这同时也是她拉拢凤凰一族的手段。而你不过一个小孤女,凭什么跟我斗?!
  挽月虽见墨语态度坚决,但是老夫人将她身后的势力都给她看了,步步紧逼,所以这件事,这个贱蹄子就是不做也不行!凤凰族绝对不会饶过她的。想罢,脸上也不由得浮上一丝笑意,冷眼看着站在中央孤立无援的墨语如一座雕塑般静默。
  此刻门外。
  “逐月,你家公子真是个混蛋!”凝霜咬着牙痛骂道。
  “公子怎么了……”逐月一脸莫名其妙。
  “他居然就把我主子丢在这种蛇窝,我家主子太可怜了!”凝霜恨不得冲进去给里面几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几脚。
  逐月也很无辜的死死拉住频临暴走的凝霜,他家公子那心思谁能猜得透,但是公子只吩咐他保护好夫人即可,这种事情不允许他插入,虽然他也确实很想把里面那些虚伪的人全丢进阴沟里……
  静谧的氛围维持了许久,久到老夫人都以为墨语已经默认妥协了。
  墨语才缓缓说道:“方才我不是说了么,虽然我是名义上的当家主母,但是老夫人德高望重,自然族内任何事都是由老夫人决定,刚才老夫人不是也承认了么。所以关于挽月仙子被害一事,墨语实在是无能为力,我相信老夫人管理族内事务时,也是不希望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的。”
  一番话说完,老夫人才如梦初醒般发觉之前与她的那番话竟是在套自己的话,把当家的责任推到她自己身上,而且一干二净。
  青怜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方才这墨语确实是奉承了老夫人一席话没错,可是这怎么就把当家的责任给推到老夫人身上了。最可怕的是,老夫人当时居然也顺着她的话应承了下来。这下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而且这屋内还有这么多丫鬟也听到了,老夫人的责任可洗不清了。
  挽月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局势的突然逆转,之前不是差一点就答应了么,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了!
  门外的逐月听了墨语说出的话也是怔在原地,随即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公子还真是有眼光。
  凝霜倒是呆呆的看着逐月没搞明白到底咋回事?好像现在自家主子又占了上风?
  墨语微垂下细密的睫毛继而说道:“若是凤凰族人寻来,墨语定然会为老夫人担下这个责任以尽孝道。还望老夫人安心。”
  老夫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也就罢了,还要一副什么责任都往她身上丢也任劳任怨孝子模样,着实是让她这宅斗经验丰富的人也栽了个大跟头。
  “罢了罢了。你走吧。”老夫人扶额叹了一口气,这夫人她可惹不起了,居然能拐着弯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了。
  “那不打扰老夫人了,墨语告退。”墨语微福身,便出了院门。
  挽月怒火中烧,差点撕碎了手中的帕子。
  青怜望着墨语远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既然这样都治不了你,让就别怪我送你去下地狱。


40、险象环生

  刚回院子就瞧见一个白色的剪影斜卧在她平时侧躺着的美人榻上。
  “凝……”墨语刚欲开口喊凝霜将这狐狸给撵出去,然而第一个字的音便戛然而止;卿歌以更快的速度眨眼就落在了墨语身后;一手捂住墨语的嘴,另一只手迅速点了她身上的几大穴。现下墨语已经全身无法动弹;被卿歌一只手抱在怀中挣脱不开;只能睁大眼睛怒视这只笑得分外得意的狐狸。
  这下可不能让凝霜那丫头再赶他出去了,卿歌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墨语被捂住了嘴,半天无法发声;嫩白如葱的手指挡在眼前;熟悉之至的荷香气息。还来不及多想;墨语就一口咬下。
  力道不是很重;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却也渗出了丝丝血迹;牙印在白玉似的手指上。
  “丫头,你谋杀亲夫了。”卿歌单手搂住墨语的腰,微微用力紧贴着自己,低哑的声音在墨语耳畔响起,浅浅的呼吸温热的拂过,缠绵如丝的低语,说出的话中流露出的荡漾人心的温情让墨语心口兀地跳了又跳。
  “活该。”墨语轻声说道,低垂睫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轻柔的话语像羽毛般挠得卿歌心痒,若有似无间还带着一丝后悔。
  听罢,卿歌环住墨语腰肢的手不自觉的抱紧了些,温软的身躯在怀,娇柔得仿佛一用力就会碎,青丝间依稀间能嗅到一丝伊人的淡淡的清香,将脑袋埋到墨语的肩头,鼻尖的少女的体香满溢,异常好闻。夏日暖阳正好,偶有清风略过池边也无法驱赶他胸口升起的几分燥热。
  感受到卿歌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脖颈处,灼热的呼吸一点点烫伤了她的肌肤。墨语饶是再淡定也忍不住轻斥道:“别闹了。你到底来作甚?”
  “想你了。”闷闷的声音从埋在她肩头传来,像是小孩子耍赖一般任性。
  “乖,先放手。”这样一直紧紧抱着她,隔着衣裳传递而来比自己略高的体温逐渐让她心绪也出现一丝波动,这样的姿势维持着,让她浑身怪不自在的。
  “不要,我抱自己媳妇。”卿歌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就是别扭的抱着不肯撒手。
  谁来告诉她,这狐狸又是抽了什么风……墨语一头雾水。
  “你很讨厌那个挽月?”卿歌埋着头继续问道。
  何止是讨厌,根本就是想亲手送她下葬好么,墨语心底暗道,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回道:“总之不喜欢。”
  卿歌也懂了她的意思,静默了一会道:“若是她欺负了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着。”
  “怎么会,难道你觉得我会被人欺负?”墨语轻笑出声,却伸出手,用食指的指尖放在卿歌脸颊处,往两边扯。
  “不会不会!媳妇大人……我错了……”卿歌的脸被墨语伸来的手扯得生疼,却又舍不得撒开环抱着墨语手,只好先一脸谄媚的率先开始讨饶起来。
  “那先饶了你。”墨语满足的体验着手下捏着的滑嫩的肌肤,果然捏起来很是顺手啊,但也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
  “你不喜欢老夫人么,其实我也不喜欢她,又专横又顽固的。”卿歌抬起头微蹙眉,苦着脸抱怨道。
  “但是她也是长辈。”墨语白了卿歌一眼,听到他这样安慰自己,原本这几天一直被找茬不爽的心情也舒畅了几分,便也回复道:“主要她一直让你娶平妻,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你不想让我再娶么?”
  沉寂了半响。
  “爱娶就娶呗。”墨语趁卿歌放松对自己的桎梏使劲一把推开他,离他隔出一步远的距离,撇过脸去不想理会卿歌,“没其他事你也可以滚蛋了。”
  “媳妇。”缠绵黯哑的低语,虽然只有两个字,从他口中叫出却带了些别样的韵意,像等待了许久一般,拨动了她心底的柔软的弦音。
  墨语像被这两字恍然间惊醒一般,有些局促不安看了卿歌一眼,微垂下细密的睫毛缓缓道:“你还是走吧,我要休息了。”
  静谧的空气像是被情绪感染,略微有些安静得可怕。
  “那你好好休息。”淡若烟尘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荷香渐渐淡去,仿佛那人不曾踏足于此。
  ***
  “这屋内的东西怕是全被砸光了吧?”一个丫鬟局促着站在院门口低声询问着另外一个丫鬟。
  “那可不是,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挽月仙子原来也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另一个丫鬟压低了声音说道,话语里的不屑一清二楚,“这屋内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呢。”
  “你们两个丫头在说什么呢!”
  那两个丫鬟刚欲深入讨论下去,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娇斥。
  “梓宁小主。”两个丫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梓宁。
  “挽月仙子若要算起来那可是我的远亲,也是你们这群杂碎丫鬟能说的?”梓宁扬起脸看都不屑看的冷笑一声,仿佛她们就是一堆连看一眼都是多余的脏东西。
  “奴婢不敢!还望小主恕罪!”两个丫鬟转眼便趴在地上一脸恐惧不已的表情,梓宁小主对她手下奴婢的残忍是有过耳闻了,一个伺候不好非死即残,越想越后怕竟开始低低抽泣了起来。
  “梓宁妹妹。”挽月老远便瞧到了院门口的喧闹,见到梓宁不由得喜上眉梢几分。
  “挽月姐,好久不见。”梓宁微微一笑。
  入了内室,屏退了下人们,挽月才变了脸色微愠怒的问道:“怎么你大婚时竟没来?白让那贱蹄子捡了个便宜!”
  “那时,我明明有尾随子辰上仙来的,可是到了这边却没见到他人影,我问了这边的人说子辰上仙并未来过,我便去了其他处。若不是这次你寄信让我来,我还想在家好好休息。”梓宁烦躁的说道,脸色也沉了不少。
  就知道跟着子辰上仙,真是个没出息的。挽月心下这么想却也不敢直接点明,只好讪笑着说道:“这迟早会找到的,等我病好了便召集天宫的众姐妹帮你一块寻可好?”
  梓宁颔首,继而好奇的问道:“这次你找我何事?难不成又要我配合你演戏不成?当年你耍的好手段害死了岚音仙子,这次你又想害谁?”
  挽月笑着的嘴角微僵,这个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那种事也能顺便说出来么。但是她这么多年炉火纯青的演技也不是白演的,硬生生压下心底的怒火,脸上还是笑着道:“让妹妹你替我看看,我身体最近不太好。”
  “不太好?”梓宁顺手一搭挽月的手腕,微皱娥眉,“你这古怪得很,我怕是一时没法子。”
  挽月姣好的眉间微皱,“什么叫没法子!难道凤凰族那么多灵药都治不好?”
  “先别急。你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梓宁略微不耐烦的问道。
  说到这,挽月也是一肚子苦水,一五一十的跟梓宁道清了她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梓宁听罢,冷冷一哼,毫不客气的斥责道:“也就你活该变成这样,被青怜那丫头给耍了吧,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想当夫人当疯了么。”
  挽月几欲气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这丫头也好意思说她,自己还不是恬不知耻的跟着人家子辰上仙后面混了那么多年也没见成功,现在倒是有脸来指手画脚了。
  梓宁心里也是一阵舒畅,谁让她平时装清高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挽月姐有难,我这个妹妹不帮忙也说不过去。”梓宁娥眉微挑,心下已是有了打算,端的高贵冷艳模样,“不如,给那贱蹄子下药,让她永世不能再出现可好?”
  挽月此刻虽然心底怨气重,但是现下自己毫无依靠,青怜多半是个靠不住的,除了梓宁似乎自己并没有其他选择。
  “好!”
  挽月一咬牙,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一包白色的小袋在挽月面前微晃。
  “把这个放进那贱蹄子的粥里,不出七天就暴毙而亡了。”梓宁掩嘴轻笑着,似乎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主院内。
  凝霜轻轻搅拌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荷叶粥,吹了吹凉,端至墨语眼前。
  “主子,趁热吃吧。”
  方才端粥而来的丫鬟侍立在一边,藏在长长水袖里的指尖却控制不住的轻颤着。


41、墨语病倒

  “你没事吧?”凝霜抬眸发现旁边的小丫鬟脸色苍白。
  “我没事,凝霜姐。可能今天天气略热不太舒服。”丫鬟讪笑着挥挥手答了一句。
  墨语接过凝霜手里冒着热气的荷叶粥;轻声道:“凝霜;我自己来吧。”
  在丫鬟闪避胆怯的目光的目光下,墨语用锦帕掩嘴舀起半勺;微微吹凉了些。
  吃了几口荷叶粥;墨语微咳一声,目光清亮的望着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的丫鬟;终还是低垂下眼眸淡淡道:“凝霜,让她们都下去吧。”
  侍立在一侧的丫鬟一听到;如蒙大赦;立刻低头俯身一行礼便匆匆退了下去。
  待她刚退出院子;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人注意到她;便急速往花园深处走去。
  “如何?”挽月见那丫鬟直接将她拉至花影暗处。
  “我亲眼看到夫人吃了几口。”小丫鬟压刻意低了声音说道,话语里也带着一丝颤音。毕竟下毒害自己主子的事,就算给她一千个胆她也是个没胆子的,谁让自己的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若是不做,她可会被那院的主子给活活整死。
  挽月满意的点点头,赞许的打量眼前的丫鬟笑着说道:“办得不错。”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金叶子递给那丫鬟,小丫鬟千恩万谢的福了几福便匆忙告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
  主院告急,新夫人重病昏迷不醒。
  屋内红烛光闪烁,光影交替不叠,映在紫檀木雕画的并蒂莲支窗上,投下了暗淡不明的阴影轻轻摇曳着,里面安静得如一片死寂的湖水。
  没有人出声。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这里却如坠冰窖,丝丝寒意涌上每一个人心头,彻骨的冰冷。
  明明是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眼底寒意颇盛,不见了平时似笑非笑的神情,脸色阴沉得几乎冷气压笼罩全场,让屋内一干人等全都噤了声。
  美人榻上的幔帐被挑起。
  银线绣滚边,繁复绛红轻绸龙凤图样的锦被下,毫无血色的小脸,映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沉寂得像是已然死去,一点生气也无。
  “少主饶命!老夫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一位耄耋之年的大夫白发苍苍害怕得都不敢抬头看自己家的主子,被眼光微扫便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玉阶上。
  “拉出去,若是治不好夫人,你们便陪夫人一起厚葬。”声音低沉如暗夜里的鬼魅,无端让人生出几分胆寒。
  凝霜默然伫立在一侧,目光涣散,这已经是第十三个大夫了……
  若再无能为力下去,她也很害怕……
  卿歌情绪复杂的看着她阖上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无意识的轻颤,如破碎的蝶翼,轻轻一碰就会消散。
  这似乎是除了那微弱的呼吸之外唯一能感受到她还存留于这个世上的证据。
  “今天是怎么回事?”俊美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凉的语调像冬季里呼啸的寒风凛冽刺骨,让侍立在屋内的人身体不自觉地起了一阵战栗。
  “今天傍晚时分主子喝了一碗荷叶粥。”凝霜低垂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荷叶粥……卿歌轻轻敛动眸目,似乎在思考什么,整个面孔都在帐幔的阴影里,让本就阴沉的容颜更加映衬出黑色来。
  “禀告公子,门外青怜小姐说有关于夫人重病的事情求见。”
  卿歌微颔首,起身便缓步出门。
  “三哥哥。”青怜仍旧妆容精致到无可挑剔,芙蓉色宽袖轻罗衫,湖绿碧湘绸裙,每一步金线牡丹绣鞋轻踩,娉婷婀娜曼妙如少女舞姿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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