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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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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悠福身应诺,又对着李嬷嬷福了福,这才打起帘子引路。
  不一会儿,东篱也回来了,两人一同进来,手里提了一堆东西,身后还跟着同样的小丫鬟。
  陆苒珺挑了挑眉,知晓又是陆婉清的作为,便笑道:“她这是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塞啊!”
  闻言,东篱也看了眼她拿在手里把玩的布偶,一时哭笑不得。
  身后的小丫鬟脸上通红,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好在陆苒珺只是打趣了下便让她们准备了东西回礼。
  翌日,天儿又飘起了大雪,正好,陆苒珺便待在了房里做护膝。
  屋子里暖香怡人,偶尔间,炕上的人手中会发出些细碎的声响。
  陆苒珺低着头,葱白的手上套着翡翠顶针,一下一下的顶着大针穿过皮毛。
  东篱正勾着鞋底,时不时地抬头看下,见她手指发红,终是道:“小姐,不若还是奴婢来吧,您歇会儿。”
  “无事,”陆苒珺穿过皮毛,说道:“祖母让我做这个,自然得亲自动手才有诚意。”
  虽与周氏不亲近,但她对她还是了解些的,若是今儿个真让东篱或是他人代她做了,改明儿这东西送到她手里,她就能给它扔了去。
  东篱见她执拗,也不再多说,继续勾着鞋底。
  天色渐渐暗下,外头的帘子被打开,南悠披着斗篷进来,走到碳盆跟前暖了暖,驱了身上寒气这才来到炕前,道:“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陆苒珺闻言,将炕桌上的热茶推过去,“坐下慢慢说吧!”
  南悠捧着热茶灌了口,在炕下的锦杌上坐下,说道:“那几位公子中,奴婢觉着还是邹氏与韩氏两位公子较为妥当。”
  陆苒珺点头,“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是,先前您说的还有那位秦公子,奴婢打听过,那人却是尚未婚配家中却已有妾室。”
  听完,陆苒珺想了想,又让她将其他两人的事儿说了遍。
  最后敲定了韩家公子与邹家公子,这两人究竟如何,陆苒珺觉得还要再看看才是。
  毕竟,这两人是给陆婉清准备的。
  她想过了,若是想要她放弃彭希瑞,那么,只有让她爱上别人,不然,前世的事就会成为祸患。
  即使她不会再陷进去!
  只是,她毕竟是女子,究竟要如何将他们推到陆婉清跟前,还是个问题。
  “你且记下这两人,往后再慢慢想法子吧!”她说道,目光又开始恍惚起来。
  南悠忙点头应诺,虽说她不晓得自家小姐为何要如此,可她的话对自己来说就像圣旨一般,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去执行。
  过了几日,陆苒珺带着做好的护膝荣辉堂请安,彼时,周氏正窝在正房大炕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屋子里也燃了几个碳盆。
  将东西呈了过去,她对着微微瞌着眼的周氏道:“祖母,护膝做好了,您可要试试?”
  周氏闻言,掀开了眼帘,扫了眼她捧着的护膝,道:“让李嬷嬷来吧!”
  陆苒珺看了眼李嬷嬷,将东西交给了她。
  套上护膝,周氏动了动,眉头渐渐舒开,看向陆苒珺,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还望祖母莫要嫌弃才是。”她福身道。
  周氏点点头,“倒是不错。”
  陆苒珺见此,又拿了一条紫棠色绣富春的额帕递了上去,说道:“祖母,这是孙女另外做的额帕,想来您该是用得到的。”
  闻言,周氏又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目光扫去,图样精致,便点点头,“你有心了。”说着,她吩咐李嬷嬷,“去将我库房里的那件紫貂大氅拿过来。”
  李嬷嬷心中微怔,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陆苒珺,躬身道:“是!”
  不一会儿,她便带着人捧了大氅过来,瞧着毛色水润,当是个上等东西。
  周氏指了指陆苒珺,李嬷嬷便便捧到了她跟前,“四小姐,老夫人让您试试。”
  陆苒珺一惊,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这是……给我的?”
  不怪她惊讶,前世,她记得这东西该是给陆婉清的陪嫁,且还在自己跟前显摆过。
  周氏倚在葱绿色的缠枝大引枕上,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让你试就试,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第19章 无处宣泄

  陆苒珺低下头,只得应了。
  待她套上大氅,周氏点头道:“大了些,留着吧,明岁穿着就正好了。”
  “苒珺谢祖母厚爱!”她连忙福了福身子,随即悄悄看了她一眼,又轻声道:“祖母,父亲他这几日都未有信儿来么?”
  听她提起陆镇元,周氏弯起了嘴角,看向她,“怕是这几日就该到了,你也好生装扮装扮,平日里给你们的东西也不少,免得回头你父亲觉着我亏待你了。”
  陆苒珺笑了笑,道:“祖母怎会亏待孙女。”
  周氏脸上也有了些笑意,陆苒珺又说了几句话,见着她脸上隐有倦色,这才告退出去。
  回去路上,东篱捧着手中的大氅,只觉得手心滚热。
  “小姐,老夫人怎的突然赏您这个了?”虽说平日里周氏赏给各房姑娘的东西不少,可这种贵重的还是不多的。
  陆苒珺自是不知,摇了摇头,毕竟前世这件大氅可是送给了陆婉清。
  难道,就因为她给她做了双护膝和一条额帕?
  想了想,她道:“回去别张扬,把这大氅收好就是,记着什么也别多说。”
  东篱立即点头,“奴婢省得的。”
  回到院子里,陆苒珺坐在正房的大炕上,放下手炉,将手缩到了袖笼里倚着大引枕道:“父亲这几日就要回来了,你们回头去鸿澜院看看,那边儿缺什么赶紧布置下。”
  南悠倒了热茶,抬头道:“小姐,这是三夫人的事儿,咱们过去真的好么?”
  “母亲多有不便,你们过去帮衬下,有何不妥?”陆苒珺挑眉道,“对了,往后不必去学堂了,你们去收拾下,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放到书房吧!”
  闻言,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不用去了?”前者疑惑道:“可,女先生跟老夫人未曾说起啊!”
  “怎么,你还怀疑我的话?”
  东篱立即摇头,这才回过神来。
  陆苒珺笑了笑,说道:“好了,去收拾吧!”说着,她呷了口茶水,便让南悠准备了纸笔。
  她打算给陆骏德写本诗集,让他学着念。
  十月底,这天冬阳正好,陆镇元已经到了城门的消息传回,待到陆苒珺与戚氏知晓时,人已经快到家门口了。
  半载未见,戚氏其实有些紧张的,又生怕自己收拾得不好,给陆镇元丢了脸面,因此,换了几套衣裳还是不满意。
  陆苒珺实在看不下去,便做主给她挑了件银红撒花的织金袄子,配了驼色的马面裙。
  收拾妥当,两人带上陆骏德便去了荣辉堂。
  周氏不大喜欢戚氏,是以她平日里不常来,这会儿带着徳哥儿过来,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
  见此,陆苒珺给了她一抹微笑,道:“母亲别怕,今儿个父亲回来,您可不能让他在其他房头前落了面子。”
  她记得,前世父亲不喜戚氏的一部分缘由便是觉着她有些小家子气。
  戚氏对于她的话还是信任的,因此感激地笑了笑,到了正堂里,她带着两人上前行礼,“媳妇儿给母亲请安!”
  陆苒珺带着陆骏德一块儿也行了一礼。
  周氏今日看起来颇为高兴,见到她们,微微笑道:“珺姐儿带着徳哥儿去坐下吧,老三媳妇儿,你去替我迎着镇元!”
  戚氏福身,“是,母亲!”她看了眼陆骏德,随即便带着丫鬟离去。
  坐在一旁的曲氏撇了撇嘴,看向周氏,道:“母亲,今儿个小叔回来,几个哥儿只怕也要回的,府中这样热闹,茗姐儿却是万一个人待在房里,这……”
  “所以呢?”周氏不耐烦地看向她。
  曲氏讪笑了下,继续道:“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这几日您没瞧见,茗姐儿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周氏淡淡地端起茶碗,却是道:“李嬷嬷,去将三小姐跟五小姐带出来吧!”
  闻言,曲氏满意了,虽说那三丫头沾了自己的光,可只要她的女儿出来了就成。不然,还指不定今日的好处又便宜了其他人。
  陆苒珺听了会儿便没有再注意,而是小声地同陆骏德说起一些事儿来。
  过了好一会儿,周氏已经派人去看了几次,这才听得陆镇元已经进了院子的消息。
  陆苒珺突地抓紧了手掌,心头涌出的悔恨与自责又充斥着在胸腔里。
  “珺姐儿,”周氏唤了声,伸出手来,陆苒珺见此,忙回了神牵着陆骏德过去,扶她一同走了出去。
  廊下,一身穿石青长袍,套着灰鼠大氅的玉面男子匆匆上前,见到她们,眼中一热,撩起袍子便跪了下去。
  陆苒珺见此,忙拉着陆骏德退开了。
  陆镇元看着面前的人,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说道,磕下头去。
  周氏湿了眼眶,走近,她伸手扶起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儿瘦了!”
  陆镇元笑了笑,“外头自是不比家里。”说完,又看向早已退到一边的陆苒珺,对上她湿漉的脸庞,微微一愣,打趣道:“半载不见,瞧瞧我家苒苒,倒是越来越娇气了?”
  陆苒珺此刻只觉得心里满是苦味儿,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仍旧神采飞扬,英俊潇洒的人,她竟连声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爹爹……”万千言语,只这么化作了这两个字,想说的那些话,便梗在了喉咙,无处宣泄。
  陆镇元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看了眼陆骏德,笑道:“瞧你哭得都成花猫了,还不如徳哥儿。”
  陆苒珺噗嗤一笑,委屈道:“爹,哪有您这么说女儿的。”
  陆镇元眼中满是宠爱,看向周氏说道:“母亲,外头冷,咱们还是进去吧,您可别冻着了。”
  周氏扬起眉,“我还以为你见着闺女就把我这个母亲忘了。”
  陆镇元无奈,“您尽胡说,儿子忘了自个儿也不能忘了您呀!”
  “你呀,总是比你大哥嘴儿甜。”周氏笑骂道。
  “是是是,您就偏心大哥吧!”母子俩边说边往里走去,陆镇元说话之余,也不忘将陆苒珺带进去。
  戚氏便跟在她们身后默默地进了屋,一到里头,丫鬟婆子立即开始忙碌了起来,戚氏只得尴尬地退到一旁坐下。


第20章 不配

  陆镇元刚回来,周氏自然万拉着他说好些话,听到南下时的事儿,虽都是轻描淡写过去的,可以她的精明,岂会不知其中门道儿?
  好在这会儿也不大方便,俩人也未曾多说。
  没过一会儿,大夫人过来一脸笑意道:“母亲,中午的席面已经安排好了,大爷那儿也传话过来,回头赶回来,大少爷却是要明儿个才能回来了。”
  陆镇元听见她的话,笑问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听说文哥儿在国子监学问不错,可别让他回来耽误了。”
  “文哥儿学问扎不扎实你该清楚,耽误什么?”周氏睨向他道,又看向大夫人,“窑子里有花酿,今儿个取出来给老三,离家多日,怕是馋了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陆镇元说的,闻言,他立即道:“还是母亲最清楚我。”
  “那是,你们兄弟我哪个不清楚?”周氏颇为得意。
  大夫人也跟着奉承了两句,这才又重新退下。
  一旁,陆苒珺静静地看着,心中甚慰。
  这一生还能再看见父亲就好,还能重头来过就好!
  没过一会儿,陆婉清与陆茗先后过来,陆镇元见着两个侄女儿,夸赞了几句,便将从江南带过来的东西让人分给了她们,期间还对着陆苒珺眨了眨眼。
  她知道,他还有好东西留给她!
  陆婉清做到苒珺身边,悄声说道:“你可真是没良心,也不知晓去看我,害得我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憋死了。”
  苒珺看了她一眼,道:“祖母让我给她做了双护膝,我哪里能得空子?”
  “护膝?”陆婉清撅嘴,“哼,看在三叔的面儿上,就原谅你了吧!”
  闻言,陆苒珺笑了笑,她这个三姐还是这样有趣。
  想着,她看着她白皙精致的脸颊,小声道:“三姐,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人?”
  “什么什么样儿的人?”她不明所以。
  “就是,你觉着什么样儿的男子能入得你的眼?”
  “自然是彭状元那样儿的。”
  对于她张口闭口的彭状元,陆苒珺有些无力,“那,除了他,还有别的么?”想着,她又道:“若是我,定然喜欢那护我宠我之人。”
  陆婉清睁大眼睛,眨了眨,道:“好你个小妮子,快老实同我交代,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陆苒珺愣住,随即脸色通红,“说什么呢,我,我不过是与你说说罢了。”
  本是想套她的话,却没想到竟给自个儿套进去了。
  陆婉清却是不信,凑进她,刚想说什么,却听陆茗娇声道:“三姐四姐说什么了,瞧着四姐脸红的,三姐,你可莫要欺负四姐了。”
  一听这话,屋内几人皆转过了脸来,陆苒珺看了眼陆茗与脸色沉下的婉清,掩唇道:“三姐方才夸我头上的绿雪含芳簪好看,说这簪子极衬我,倒是我脸皮薄,经不住夸赞。”
  陆茗转了转眼珠子,盯着她头上的簪子笑了笑,“四姐不说我还真没瞧见,这簪子可真好看。”
  闻言,陆婉清开口就想讽刺过去,却被陆苒珺按住了手,只听她道:“多谢妹妹夸赞了。”
  陆婉清看了她眼,抿着唇,没再说话。
  周氏目光在陆茗身上扫了圈儿,淡淡地收回,继续同陆镇元说着话。
  临近中午,陆家大爷陆怀仁与二爷陆英从官衙回来自然又是一阵寒暄,过了会儿,众人便移步至偏厅用饭,因着没有外人,便都坐在了一桌。
  用过饭,周氏等人坐在宴息室说话,陆家的小辈们便先行告退。
  出了院子,陆苒珺到底没拉住陆婉清,园子里,她挡住陆茗脸色不大好。
  “三姐姐这是怎么了,”陆茗弯着嘴角,“瞧这脸色,谁惹着你了不成?”
  陆婉清冷笑,“五妹,你最好记着别再招惹我,不然叫我逮住你的小辫子,到时候我让你跪下求我都没门儿。”
  陆茗脸色一僵,咬唇道:“三姐,你太过分了,难道四姐是你妹妹,我就不是么,为何总是对她这个木头好?”
  她指着她身后的陆苒珺,引得她皱了皱眉头。
  陆婉清鄙夷地看着她,“想要我对你好,也得看看自个儿配不配才是。”说着,她拉过陆苒珺,“我们走,免得给她沾上晦气!”
  “你……”陆茗睁大眼睛,咬紧了唇。
  配不配?
  试问,她陆茗有哪里比她们差了,她们有的她也有,凭什么总是压着她?
  到了院子里,陆苒珺拉着婉清上了炕上,屋子里已经摆了一个大箱笼,该是陆镇元带回来的。
  不用想,她都知道里头放的什么。
  “将箱笼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她吩咐道,东篱与南悠躬身应下。
  陆婉清喝了口茶水,瞥了她一眼,搁下道:“你这心是有多大,陆茗那般说你,也不见你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苒珺笑道:“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快么,对了,爹爹必然带了许多好东西,你快挑挑。”
  说着,她接过东篱摆到跟前的东西,推给她。
  陆婉清亮起了眸子,看向她,“真的假的,这些可都是三叔给你的,也不怕我把好的给挑了?”
  陆苒珺笑了笑,“既然是给我的,那我也自然能给你,就当是我送你的。”说话间,她将一套泥娃娃退给她,“你素来喜欢这些,这个就送给你吧!”
  “这个,真的给我?”
  “那还有假?”
  “四妹,我就知道你对我好。”陆婉清看着面前精致的泥娃娃,心中欢喜异常。
  陆苒珺笑了笑,面前的这套泥娃娃她从前看到也喜欢的紧,陆婉清也要过,只是当初她没舍得给罢了。
  而今,这些东西已是身外之物。
  前世她们为了男人而反目成仇,这世她要杜绝这种可能就只得加重彼此的情谊。
  看着婉清摆弄着泥娃娃,陆苒珺又将两幅头面推给她,“这头面该是用的扬州点翠手法,样式也新,你选一套吧!”
  闻言,陆婉清惊讶地看着她,又看看面前的头面,摇摇头,“这个是三叔给你的,太贵重了!”
  “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陆苒珺笑道:“你说过我们才是亲的,往后,该与你相互扶持才是。这些东西虽好,可我们的姐妹之情却更重。”
  陆婉清心中感动,她放下娃娃,拉着她的手,认真道:“苒珺放心,你待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的,往后,只要我有的,也必然有你一份儿。”


第21章 脸面

  陆苒珺微笑,“那我便记着姐姐这句话了。”
  其实,她要的很简单,却也恰恰是最难的。
  现在,她只希望在她与彭希瑞之间,陆婉清能够多顾虑点她们之间的情谊。
  选了套金累丝红宝石的头面与方才的泥娃娃,陆婉清便没再要其他的了,见此,陆苒珺也不勉强。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陆婉清这才离去。
  正房里,东篱与南悠将东西造册存入库房,陆苒珺便捧着手炉坐在炕上,她看着高窗外头,嘴角抿起了一抹笑意。
  不一会儿,东篱过来福了福身子,道:“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这些可是要放到梳妆台上?”
  她看向几上摆得几副首饰珠钗问着。
  陆苒珺收回目光,说道:“这些是赏给你与南悠的,拿去吧!”
  “小姐不可,”东篱立即道:“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奴婢们不过是个下人,哪里能受小姐这样的赏。”
  南悠过来也忙道:“东篱说的就是奴婢想说的。”
  听着她们俩的话,陆苒珺笑了笑,素手翻起这些珠钗,“你们是我的人,我说受的起便受的起。这些东西戴出去了,就是我的脸面,你们还要推辞么?”
  闻言,两人相视一眼,低声应下道:“奴婢谢小姐的赏。”
  能如此待她们的主子,也就只有她们小姐了。
  身为丫鬟,命已是不由自己,能够遇到一个好主子,便是新生。
  她们何其有幸!
  陆苒珺坐起身子,“收拾一下,我要去鸿澜院。”
  “是……”两人应诺。
  换了手炉,披上狐裘斗篷,陆苒珺在东篱的陪同下去了鸿澜院,正房里,戚氏正坐在炕上对陆骏德说着什么,后者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小嘴儿嘟着。
  “弟弟这是怎么了?”陆苒珺进去,让人解下了斗篷,过去坐在了炕的另一边。
  戚氏不自在地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儿。”
  陆骏德抬起晶莹的眸子,看向陆苒珺,“姐姐,为什么父亲都不理我跟母亲?”
  苒珺一愣,扫了眼戚氏,随即道:“父亲不是不理你,只是在祖母跟前不好与我们说太多罢了。”
  “真的吗?”陆骏德皱起了眉毛。
  “真的,”陆苒珺揉了揉他的脑袋,“往后父亲会陪我们一块儿用饭,还会亲自教你念书,好不好?”
  戚氏怔住了,有些犹豫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没好说出口。
  陆苒珺注意到她,安抚道:“母亲放心便是!”
  如此,戚氏也不好说什么了。
  稍迟些,陆镇元回来,戚氏显得有些局促,陆苒珺见此,握了握她的手,“母亲休拘谨,您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岂可失了端方。”
  闻言,戚氏微微一怔,勉强笑了笑,算是应下。
  其实,她也不知是为何,每次见到这样容姿过人,温雅沉稳的夫君,都会忍不住紧张起来。
  也怪不得老夫人不喜她了,就是自个儿对这模样也极为厌恶。
  丫鬟打了帘子,陆镇元一进来便瞧见了迎过来的戚氏与陆苒珺,他看了眼戚氏随后对着后者道:“方才还说去瞧你,却听得下人说你来这儿了。”
  陆苒珺笑了笑,挽着他在炕上坐下,自个儿坐在了锦杌上,说道:“女儿过来看看母亲,也知晓父亲定然会过来。”
  陆镇元听得她的话,笑了起来,“给你带的东西可都喜欢?”
  “父亲给的,无论是什么女儿都喜欢。”她道:“对了,父亲您一路舟车劳顿,可要歇会儿?”
  陆镇元摇头,“路上都歇息够了,这会儿倒是不觉着累,不若你陪父亲走两盘棋?”
  陆苒珺眼眶微热,低下眸子道:“父亲不嫌弃,女儿自无异议。”
  “好!”陆镇元说着,起了身带头离去。
  陆苒珺看了看戚氏与仰头对手指的徳哥儿,道:“母亲,苒珺先行告退了!”
  陆骏德撅嘴,“姐姐……”
  “徳哥儿乖,回头姐姐与父亲再回来接你,晚上我们一家人还要去祖母那儿用饭。”她揉着他的脑袋道。
  闻言,徳哥儿立马弯起了嘴角,“好,那我跟母亲等着你们回来。”
  点了点头,陆苒珺便退出了正房朝着书房走去。
  里头,陆镇元已经坐在了窗边的炕上,面前摆着棋盘,瞧见她进来,招了招手道:“这会儿没旁人,不必拘礼了,坐下吧!”
  陆苒珺还是行了礼,这才上炕在对面坐下,她抬头看着他,“父亲,这些日子您在外头辛苦了。”
  陆镇元闻言,笑了笑道:“的确辛苦,所以啊,还是自个儿家好。”说着,他看着陆苒珺,“这些日子在家中可还好,听说,你近日与戚氏很是亲近?”
  他睨了眼棋盘。
  陆苒珺拈起黑子落下,回道:“母亲人很好,这些日子待女儿也与徳哥儿无异,事事周到,有她这样的母亲,也省了不少麻烦。”
  陆镇元似是在思考她的话,瞧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落下棋子。
  “若是不喜欢,就别勉强,没的委屈了自个儿。”他淡淡道。
  “父亲说的哪里话,”陆苒珺嗔了他一眼:“女儿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陆镇元挑起好看的眉头,“当真?”
  “自然!”她笑道,目光转了转,问他,“父亲在祖母那儿怎的待了这么久,亏得女儿左盼右盼着您呢!”
  陆镇元没在意她的话,只道:“你二伯与你二伯母说了些事,耽搁了会儿。”说完,他扬眉,“小丫头半载未见,这棋艺倒是长进不少?”
  陆苒珺微笑,抬眼道:“能在父亲手里走过二十子了,女儿也觉得不错。”
  前世,她可是连十子都走不过,每次都只会耍赖。
  陆镇元摇摇头,宠溺地道:“真是与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他说的自然是她的生母。
  苒珺顿了下,落定一颗棋子,状似无意道:“父亲,您刚回来,二伯他拉着您说了什么啊?”
  陆镇元看着棋子,堵住她的路,道:“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回头将国子监的名额给舒哥儿,反正你弟弟还小,暂时用不上。”
  陆苒珺倏地捏紧手中的棋子,垂下眼帘,掩住里头的冷光,问他:“父亲,那您是答应了?”
  

第22章 不耻

  陆镇元抬眼看她,“倒还没有,再说了,这事儿就算要答应,也得是年后的事儿了。”
  他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可陆苒珺却没有放下心来,前世也是如此,在她父亲升上了吏部侍郎后,国子监的名额到底给了陆延舒。
  后来陆家二房因着他们三房仕途最广,的确有着靠近的心思,但人的贪欲却永远喂不饱。
  她父亲受难,陆家岌岌可危,哪个与他二房没有关系?
  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若是还要如此栽培他们,那就等于再给二房递了把刀,且还是放在她父亲枕边,随时都会斩向他的利刃。
  “怎么了?”陆镇元见着她突然沉默下来,柔声道:“有什么事儿就对爹爹说,又不是外人。”
  陆苒珺回过神来,想着,道:“父亲,其实,女儿觉得,国子监的名额若是给了二哥,怕有些不妥。”
  陆镇元顿了下来,修长的指尖拈着一颗棋子放回了手心里,问她:“此话怎讲?”
  “女儿觉得二哥他……品性不大好。”说着,陆苒珺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前些日子女儿同三姐去宝相楼的时候,路上瞧见二哥差点儿叫马车给撞了,那时多亏一个少年出手相救才让他幸免于难。本以为二哥会好生感谢那人,哪里知道他竟连声谢字也不说,便扔了两锭银子给人家。”
  陆镇元皱起眉头,“你可看清了?”
  陆苒珺点头,说道:“那少年虽穿得破旧,可却不是个贪财之人,将银锭子还给了二哥,言道只要他一声谢便好,可二哥却出言相辱,令得人家羞愤离去。父亲,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女儿着实不耻。”
  闻言,陆镇元沉思了起来,微皱的眉头让得陆苒珺知晓他这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算她胡诌的,而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并不是她碰见的罢了。
  前世她就是听陆泓文回来提起过,说起来,这两日她这个大哥该会回来一趟的。
  “父亲若是不信女儿所言,回头大哥回来可以问问他的。”
  陆镇元古怪地看着她,“你大哥又是如何知晓的?”
  “大哥的同窗那样多,宝相楼附近又是他们常去的地方,再说了,这件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自然是有人瞧见的。”
  这么一说,陆镇元点了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咱们陆家的男子书可以念不好,可这品性却不能不好。若是连做人都不会,再好的东西给他也是暴殄天物。”
  陆苒珺终于放心了些,既然她父亲都这么说了,必然已是信了大半。
  “父亲,您若是问了大哥,可别同他说起我们,您知晓,他平日里可是不让我们出门儿的。”
  闻言,陆镇元笑了起来,抬手就将棋子落下,道:“那你就不怕爹爹不高兴了,往后也不准你们出门儿?”
  陆苒珺撅了撅嘴,嘟囔道:“父亲您才不会呢,再说了,女儿也不常出去呀!”
  陆镇元宠溺地摇摇头,拿她没法子。
  一局棋了,陆苒珺输了,不过比起从前却是进步了不少。陆镇元一时兴起,便又拉着她下了几盘,直到天色将暗,这才一前一后回了正房。
  陆骏德瞧见他们真的回来了,立即高兴起来,只是他向来有些怕自己这位父亲,倒是不敢太过放肆。
  陆苒珺瞧见他,将他带在了身边,时不时地同戚氏说说话,也安抚了她的不自在。
  一家子走在一块儿倒是真有那么些和睦的样子。
  周氏看着他们进来,便弯起了嘴角,“说了什么,瞧你们一个个笑的。”
  她真是难得的温和了一回。
  陆镇元笑道:“方才听苒苒说起给您做了双护膝,我道她别阵脚太粗,扎着了您。”
  周氏睨了他一眼,让他们坐下,“别说,珺姐儿这护膝做的还算不错,结实的很。”
  “哦?”陆镇元回头看向苒珺,“苒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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