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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娃是国之大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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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宛宛听得好笑:“陛下教太早了,我三岁的时候才会背这些呢。”
  晏回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好似不甚在意地说:“朕一岁半时能背几十首古诗了。”
  历来皇家的孩子大多是如此,说话认字都比民间孩子早一些。却不知是因为天资聪颖,还是因为身边伺候的人都精明,所以早慧。
  “陛下是嫌我笨是不是?”唐宛宛听出了话里的味道,从镜子里斜睨他一眼,“那没辙,你儿子闺女有一半随我,没陛下那么聪明。”
  晏回笑了笑,心知这话题不好,他反驳不对,应承更不对。收回视线来又对着俩孩子,一字一顿地念:“一帆风顺。”
  馒头“一帆风、风、风”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顺”字来,舌头都快扭成麻花了。花卷却轻轻松松学了出来,声音软糯糯的,好听极了。
  奶嬷嬷说女孩学说话要比男孩快,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同样一句话,花卷听两三遍就能跟着说了,馒头却不行,得记三两天。不过学得快,忘得也快,能一遍就记住的词不多,得反复教几回。
  屋子里挂着两只鹦鹉,是太后送来的,说是对孩子学说话有好处。这两只鹦鹉学得比小主子还快,“一帆风顺两全其美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一溜从嘴里冒了出来。虽怪腔怪调的,却没一个音不准,学完嘴之后还对着馒头叫了一句“笨死了”。
  晏回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没忍住喷了一口茶。
  馒头瞧了鹦鹉一眼,又扭回头瞧了父皇一眼,心知一人一鸟都是在笑话他。他迈着小短腿从晏回膝头跳下来跑到唐宛宛那儿,从妆台前挤进去埋在她怀里,明显是委屈了。
  这句“笨死了”唐宛宛都不确定他听懂了没有,她从来只夸孩子,学说话要夸,学走路要夸,摔倒了也要夸两句,从没跟孩子们说过什么笨啊傻的。她扳起馒头的脑袋瞧了瞧,一泡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应该是听懂了。
  馒头都要掉眼泪了,陛下却在旁边笑得一抽一抽的,唐宛宛气不打一处来:“陛下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谁教鹦鹉说笨死了的!”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鹦鹉说的这“笨死了”是从哪儿听来的。
  晏回低咳了一声,硬生生岔开话题催促道:“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这做贼心虚的模样瞧得古怪,唐宛宛把“笨死了”这词含在舌尖咂摸两下,很快想起来了。好嘛,“笨死了”正是陛下昨晚说她的。
  昨晚晏回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本《黄赤之术》来,上头配着图,有好几种都是孕期也能用的,却尽是些匪夷所思的姿势。唐宛宛羞得厉害,半推半就地试了一回,晏回笑骂了一句“笨死了”。
  虽这话只有她和陛下能听明白,唐宛宛还是烧红了脸。鬼知道鹦鹉养在耳房,怎么连寝宫的动静都能听见!
  待她穿好披风站起身,馒头拽了拽她的衣角,仰着头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说:“抱。”
  唐宛宛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了,连自己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路滑摔一跤,哪里敢抱他?指指晏回说:“找你父皇去。”
  馒头又跑过去扯了扯晏回的衣角。可惜他爹是个狠心的,没他娘心疼他,还低头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好笑道:“抱什么抱?你都一岁半了,自己都会跑了,还想让父皇抱着,丢不丢人?”
  馒头仰着头望了他两眼,瘪了瘪嘴,迈着小短腿绕过晏回,跑到另一头牵唐宛宛的手了。
  唐宛宛看得特别有意思,俩孩子早慧,平时跟他俩说一些简单的话都能听懂,每回给出的反应都特别逗。可她听了陛下这话一点都不满意:“一岁半怎么就不能抱了,哪里丢人了?”
  晏回振振有词:“你瞧他自己都会跑了,又不是前些时候刚学步会摔跤,会跑了还要抱这是惰性,不能老是惯着。走累了的时候再抱他,总是赖在爹娘怀里会变懒的。”
  说来也怪,先前学步的时候,嬷嬷和丫鬟怕两位小殿下摔跤,总要弯腰跟在后头扶着两人的肩膀。每每嬷嬷这样做的时候,馒头和花卷总是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特别烦这样。
  这会儿走路利索了,反倒总是想赖在爹娘怀里,也不知是为何。
  唐宛宛把馒头被陛下呼噜乱的头发理顺,给他俩各自戴上一顶虎头帽,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女儿。就剩晏回孤零零一人走着,好像不是一家人似的。
  啧,实在不美。晏回上前一步,弯腰把女儿抱起来了,另一手护在宛宛腰后,又成了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馒头一怔,停下步子又绕回这头来,气鼓鼓地瞪着晏回,好像在说“父皇不抱我,怎么能抱妹妹?”
  道己怕小太子不高兴了,赶紧笑眯眯地蹲下身说:“没事,奴才来抱。”
  馒头冲着他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不要爷爷抱。”
  这回倒是很懂事了,知道道己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晏回低着头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循循善诱:“妹妹个子比你矮,自己走不快对不对?你是小男子汉,就得自己走。”
  馒头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作声,只微微抿了下唇。这表情真是跟陛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陛下又讲歪理。”唐宛宛在他手臂上扭了一把。俩孩子个头只差半寸,陛下这道理根本说不通,他就是胡说的。
  心知如此,唐宛宛却没执意让道己公公抱他,上前牵过了馒头的手,心里却有些微微发酸。
  她知道陛下的意思,太后这么说,便是她爹娘也这么说。馒头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意味着他这一生都得走在人前,严于律己,不能松懈半分。他于幼年时就比别的孩子多出了太多东西,身上的责任和负担就得更重些,如此倒也算得上公平。
  只是孩子还这么小,如何能听得明白?
  可很快的,唐宛宛便发现自己多虑了,馒头连上马车都没要人抱,自己踩上了脚凳,好像是要自己上马车。
  唐宛宛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腿短,也抬不了多高,车侧沿又没个能抓的地方,费了好大劲儿都没能爬上去。
  晏回在馒头背上托了一把,总算哼哧哼哧爬上去了,身边的丫鬟公公快要把他夸出花儿来了。
  馒头坐马车的一路都抓着宛宛的手,晏回逗了两下,馒头也低着头不理他。晏回怕他跟自己赌气,心思一动,从放茶叶的小屉里翻出个小袋子,又从里头拿出两朵干菊花来,往一人手里塞了一朵小花。
  “花花!”馒头低头瞧瞧手里这朵干花,很快就又笑开了。
  居然这么好哄!唐宛宛捂着嘴笑成一团,心说孩子这点儿随自己了,不记仇。
第105章 萌宝番外(二)

  唐宛宛入宫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唐家宅子还是年前才刚刚翻新过的; 也没怎么修; 不过是把外墙重新抹了一遍,换了个大门又修了修院子。好些刚入京城的百姓初闻这是皇后娘娘的母家; 都不怎么信的——皇后娘娘的母家不该是金作墙琉璃作瓦的么,这瞧着也就是个富庶些的大户罢了。
  唐家人这么多年住着个小宅子也习惯了,不想去城北往那些世家大户里头挤。以前就是规矩人家; 这会儿更是谨言慎行,省得给女儿添麻烦。
  这条大街上住着的官员和富商都知道皇后娘娘经常带着陛下回娘家,每家每户门上挂着的对联都是歌功颂德的,可惜晏回每回来都不过是略略扫一眼; 连门上的牌匾都不瞧一下; 认认是谁家。
  昨日得了信知道他们要来,一大早唐家大门就大敞着,外墙沿挂了一整排红灯笼,看着就喜庆。晏回先下了马车; 回身把宛宛稳稳当当扶了下来,这才去抱俩孩子。他臂力大,一手捞一个就下来了。
  唐老爷早早就等在了外院; 穿着一身福字纹的直裰,显得人极精神; 迎上前来拱了拱手; “陛下能来一趟便是天大的喜事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实在是折煞微臣了。”
  “泰山大人可别这么说,宛宛回头又该训我了。”
  唐宛宛笑眯眯不说话。她以前跟陛下提过那么一句“看到爹娘和家人跪陛下会觉得难受”,陛下似乎是把这话记在心里了,每回来他家都会主动放低身段,敬着爹娘,瞧着跟民间女婿没什么两样,每回宛宛见了都觉得心口发暖,再没不自在过。
  年前宛宛还在边关没回来,唐家人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的,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总算回来了,却也没有久聚,只在宫门口匆匆说了几句话,宛宛忙着回宫安胎去了。
  她从边关回来以后,唐家爹娘还是头回好好瞧瞧人,不等把人好好看个清楚,便听两个小外孙朗声说了一连串吉利话:“祝姥爷姥姥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这是先前马车行到街口时晏回临时教的,比先前那什么“一帆风顺两全其美三阳开泰”要好记多了,教了三两遍,馒头和花卷就记下来了。
  “哎哟真好,好好好。”唐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却苦于嘴皮子笨,说不出别的夸奖的话了,兜里揣了十几天的压岁钱总算能发出去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晏回跟两位舅兄用了几杯酒,一垂眼便见儿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酒杯,似乎很好奇里头盛着的是什么东西。
  晏回瞧得有意思,低声问他:“想尝尝?”
  馒头跟拨浪鼓似的点了好几下头。
  坐在一旁的宛宛虎视眈眈,晏回余光瞧见了,勾了勾唇,把杯中余酒一饮而尽,反而给儿子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再不能更坦诚地回他:“你母后不让,父皇不敢给你尝。”
  馒头瘪了瘪嘴,拿着勺子闷头啃白菜了。
  晏回舍不得欺负女儿,平时爱逗儿子,有回拿筷子尖蘸了点辣酱逗逗他,都挨了宛宛一顿训。他要真蘸着酒水给他尝,估计宛宛吃了他的心都有。
  唐家的男儿心宽,见到这一幕也没当回事,唐夫人却是看在眼里了,眼角牵出两条浅浅的笑纹来。
  用过午膳,她把女儿叫到一边说些体己话,先是问了问肚子里怀着的这个,听宛宛说一切妥当才放心,又徐徐说道:“你把淮儿和溪儿教得极好,就是别老在人前喊馒头花卷的。”
  见宛宛要分辩什么,唐夫人浅浅白她一眼,“别说这么喊亲热,私底下喊喊也就罢了,人前可别这么叫。明年他俩就要启蒙了,我听你爹说皇子皇女不会出宫念书,会从大臣家里选适龄的孩子入宫做书童做玩伴。到时你再馒头花卷地喊,别人听着了笑话。”
  宛宛认真点了头,想来是听进去了,唐夫人这才笑开,感慨道:“这皇家教出来的孩子就是大方,不像咱们普通人家的孩子,小时候总是扭扭捏捏的。你小时候就是,老往爹娘身后缩,跟娘去你姨母家做客,你姨母给你递个梨,你都不敢伸手接过来。”
  那时候太小了,她娘说的这些事宛宛早没印象了。人说三岁看老也有点道理,长到如今宛宛也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性子,跟生人不见个三五回,都搭不上话的。
  宫里时不时有宫宴,每到宫宴便是宛宛最为难的时候。满座几十位诰命夫人瞧着都面生,人家吉利话说了一连串,她却连人家姓什么都没能记住,如何能不为难?好在就那么几套说辞,背下来了也就能应万全了。
  她这会儿心中思量的却是另外一事,馒头和花卷都不怎么认生,长乐宫的嬷嬷抱丫鬟抱熟了,这倒也罢,去了太后那儿也是谁抱都乐意。就像她娘举的这吃梨的例子,要是外人给他两人梨吃,十有八|九会伸手接过来的。
  长乐宫里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可出了长乐宫呢?保不齐对方居心叵测,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眼也不错地看着。如此想想,这不认生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唐宛宛又有点忧心,孩子还这么小,难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得这么早早教起来?很是纠结了一番。
  *
  这年的冬天几乎没下过几场雪,却照旧冷得厉害,凛冽的寒风好像能刮下人一层皮来。
  晏回每天天不亮就早起上朝,宛宛瞧着都心疼。外头冷风飕飕地刮着,即便是往年不怎么怕冷的晏回都穿了三件衣裳,龙袍往外头一裹,没以前那样清俊笔挺了,更多了两分威仪。
  “怎么一直瞧着朕?”
  唐宛宛笑盈盈抱着被子看着他,眼里全是脉脉情意,却不作声。
  这小眼神实在勾人,晏回明知时辰不早了,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腿,折身回来在她脑门上啄了一口,低声说:“记得上午教他俩背诗,昨天和前天背了咏鹅,今儿就背悯农吧。你这当娘的得立好规矩,不能再像前两天一样糊弄了,朕晌午可是会回来查的。”
  “知道啦。”唐宛宛冲他挥挥手,“陛下记得拿上手炉,就用黄铜南瓜形的那个新手炉,昨天我试过了,特别暖和。”
  晏回就爱听她唠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眉眼带笑,嘱咐道:“朕走了,你也别贪睡,天亮就得起了。”
  唐宛宛望着他的身影转出屏风,她才坐起来这么一会儿功夫,便觉脖子冷得直起鸡皮疙瘩,一拱一拱地缩回暖暖的被窝,睡意重新席卷而来。
  宛宛半梦半醒间又想起自己前两天看的那本历代贤后录,是她在国史馆里头翻书的时候翻着的。一代贤后啊,千古流芳啊,她也想跟着学呀,将来就能跟陛下一起在史册上留个名了。
  兴致勃勃地翻了开,她看了几章便觉得摸不着头脑。天底下怎么会有劝丈夫雨露均沾的皇后呢?怎么会有骂自己的儿子是“孽子”,劝丈夫把他远送的皇后呢?
  还有十年如一日穿粗布衣裳、每顿只吃两个菜的节俭皇后,唐宛宛设身处地想了想,更是沮丧,臣妾做不到啊做不到。
  她看来看去,只有驭下宽厚、不问政事这两条可以跟着学,别的当真学不来。
  一代贤后是没着落了,教出个好儿子来还是有指望的。唐宛宛把贤后录丢到了一边去,去教馒头和花卷认字背古诗了。
  到了晌午,晏回赶着饭点回来了,美味佳肴往桌上一摆,唐宛宛立马食指大动。她这回怀孕一点都没遭罪,即便是头三个月也不像前年怀馒头和花卷那样害喜得厉害,几乎没怎么难受,害喜最严重的几天也不过是沾不得荤腥罢了,不像前年那样喝口水都想呕。
  酸甜苦辣都能吃,胃口好,气色就好,没害喜,肚子也还没显出来。要不是太医说是滑脉无疑,唐宛宛都不敢相信自己真是怀上了。  满桌美味瞧着诱人极了,晏回专门让匠作局做了几张矮案,俩孩子搬个小杌子坐在桌前就能够得着桌上的菜了,省得桌子太高了,还得宛宛抱着喂。如此一来,只需要在馒头和花卷面前各放个小碗,时不时给夹几筷子菜就行了。
  至于怎么吃?自己拿勺子努力吧。
  桌上的酱爆排骨、芋头闷鸭、水煮鱼、香炸茄盒、玉米烙都香得诱人,陛下却硬是难为俩孩子背诗,背完今天上午学的悯农才能坐下吃饭。
  “锄禾日当午,汗滴……”
  今日这首诗背得艰难,怎么都背不下来了,“汗滴……”
  霸道的香气直往鼻子里窜,馒头和花卷背得心不在焉的,眼睛总是往盘子里瞄。这一分神,别说背一整首诗了,连头两句都磕磕巴巴的。
  唐宛宛笑盈盈听着,她最是心软,偷偷给开了后门:“汗滴什么呢?汗滴禾,禾什么?”
  “河水?禾苗?荷叶?喝粥?”花卷试着问,这是前些时候刚学会的词,这会儿拿出来灵活运用了。
  唐宛宛笑得不行:“行了行了,过来吃饭吧,明天接着背。”
  俩孩子屁颠屁颠跑过来坐到小杌子上了,胳膊短,就乖乖坐着等着爹娘给夹菜。
  如今家里话语权最大的必然是宛宛,接下来毫无疑问是俩孩子,晏回要垫底了。馒头和花卷也有淘气的时候,晏回要是敢凶两句,唐宛宛就一整天不给他个好脸色。
  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晏回都快要没有话语权了,说好的每天背下一首诗,这接二连三地破了规矩他也不好说什么,只笑笑说:“今天一首都没背下来,明儿就得背两首了。”
  吃饭大过天,馒头和花卷没人只顾拿着勺子跟排骨奋斗,没人肯理他的。
  到了次日,悯农四句照旧没能背下来,没法子,接着背。
  宛宛每每心疼孩子背得辛苦,总想给开个后门,陛下却总要拿他自己“一岁半就会背十几首古诗”这事来说。他这么一说,唐宛宛就没话说了,生怕自己太心软,弄出什么“慈母败儿”的糟心事来。
  她对这事却一直半信半疑,趁着请安的时候,唐宛宛跟太后求证了一下。
  “背诗啊,能背诗算什么能耐啊?皇儿那会儿是会背十几首诗,可他跟人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你指着个杯子问他这是什么,他蹦一个字——‘杯’;那是什么,他还是一个字——‘树’……”
  “母后性子急,他这么一个字一个字可把我急死了。你要是拿好吃的好玩的诱他说话,他就抿着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好像你在无理取闹似的,忒得气人。谁也不知他这是什么脾气,母后用尽了各种法子都没用。”
  唐宛宛笑得前仰后合,又蓦地想起医女说双身子不能大笑,有落胎的风险,只好硬生生憋着,忍得好不辛苦。
  太后又接着说:“后来呀,有一回母后在逗鹦鹉,那鹦鹉嘴皮子利索,侍鸟太监也教得用心,能背好几首诗。皇儿也天天来看我逗鹦鹉玩,结果一不留神,他把那几首诗都学会了,此后太监教鹦鹉,鹦鹉教他,比我跟他父皇教他都好使。”
  原来鹦鹉才是陛下的启蒙老师,唐宛宛都快笑傻了。  



第106章 萌宝番外(三)

  过了三月,唐宛宛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了。她这回显怀晚; 快五个月了才初初显怀; 饭量不见小,脸胖了一圈; 肚子却不见长。太医说瞧她这个肚子,保准怀的是一个宝宝。
  唐宛宛放下了心,两个又难怀又难养; 听话的时候一切好说,偶尔闹腾起来当真要人命,怀一个再好不过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侍膳宫女单独给宛宛上了一小盅什锦鸡粥; 一掀开盖子; 香气便扑面而来,里头食材丰富,跟一家人喝的粥都不一样。
  花卷瞧瞧她的,又低头瞅瞅自己的; 好奇问:“母后,你的饭怎么跟我们不一样?”
  唐宛宛前几日贪凉,吹了风; 有些头疼,吃的这是食医专门配出来的方子; 都是孕妇能用的温补之物; 自然跟他们吃的不一样了。
  听了女儿的话,她和陛下却是一怔; 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宛宛肚子里这胎是去年十月在边关时怀上的,回京之后太医每隔几日就会来请脉,宛宛没有刻意避着馒头和花卷,他俩也瞧见过几回。
  可太医说的都是深奥的医理,就算她和陛下都听得一知半解的,馒头和花卷年纪小,自然听不懂了。也就是说直到如今,他俩还不知道母后肚子里怀了个宝宝,也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添一个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唐宛宛又开始苦恼,该怎么用他俩能听懂的话解释清楚呢?
  晏回轻轻拍拍宛宛的肚子,言简意赅答:“你母后肚子里头藏着一个小娃娃。”
  “娃娃?”馒头和花卷一齐齐瞪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肚子瞅了好半天,更纳闷了:“为什么要藏一个娃娃呀?”
  晏回:“因为……”
  说不出来因为啥,好在两个孩子也不执著于这个问题,又好奇问:“他怎么跑进母后肚子里去的呀?”
  怎么跑进去的……  晏回老脸一红,低咳了一声,勉强维持着自己当爹的尊严,含糊其辞答:“一不小心就跑进去了……”
  “那他怎么出来呀?”
  晏回只好说: “就像你们养那兔子,上个月不是生了一窝小兔子?你母后也是一样。不过肚子里只怀着一个。”
  被比喻成母兔子的唐宛宛笑得不行。馒头和花卷听得一愣一愣的,拖长声音“噢”了一声,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  花卷舀起一匙面疙瘩汤,眼睛只顾盯着宛宛看,汤匙没拿稳,啪嗒又掉回了碗里,衣裳上溅了两个点子。侍膳的丫鬟拿起布巾给她擦了擦,却见小公主眨巴着眼睛问娘娘:“母后能给我看看吗?”
  “现在还看不到呀。”唐宛宛眼也不眨地编瞎话:“他害羞,在母后肚子里藏着呢,还有半年才能看到。”
  馒头和花卷被爹娘这一通胡诌给唬住了,满脑袋都是问题,连饭都顾不上吃,一会儿问:“他怎么吃东西呀?”
  这个问题真是极难回答的,唐宛宛编不出来,越诌越离谱:“爹娘晚上睡觉前偷偷喂他。”
  “那他都不出来玩的吗?”
  “他害羞呀,不敢见人,过几个月不害羞了就会出来了。”
  一通胡扯,总算糊弄过去了。宛宛和陛下对视一眼,两人都快笑岔气了。
  *
  六月初,天燥得厉害,唐宛宛肚子大了,连心情都不美了,做什么都觉得心烦。行走不便会心烦,腰酸背痛会心烦,小腿抽筋会心烦,听到蝉鸣声会心烦,看到被太阳晒蔫的花会心烦,连躺下睡个午觉都燥得厉害。
  总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到处乱窜,又不能跟人乱发脾气,只能自己忍着。
  尤其天热了,馒头和花卷不像冬天一样安分了,满宫乱跑,每天“母后母后母后母后”地叫个千八百遍,吃饭要告诉她,睡觉要告诉她,拉臭臭要告诉她,衣裳上脱了一根线要告诉她,连捉到一只小虫子都要告诉她……好像整个长乐宫就她一个人似的。
  唐宛宛掰着指头数了数,光算上午的一个时辰,俩孩子就喊了她一百多回,她听到“母后”这俩字就头大,还得静下心来认真听他俩说话,更闹心了。唯有听到陛下低醇的声音能纾解一二。
  唐夫人听得好笑:“你肚子里怀的这孩子肯定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十月中旬怀上的,该是七月底生孩子,都说夏天生的孩子活泼。娘怀你二姐那时候也是这样,瞧见什么都想发脾气,生下你二姐可不就是个厉害的?”
  说着说着,唐夫人自己笑了:“倒也好,仨孩子里头有个厉害的,还能护着哥哥姐姐不受欺负。”
  她娘想得太远,唐宛宛想不到那么远,只求这胎能安安稳稳生下来,可别出什么岔子。
  谁知这越是往好处想,就越是生乱。
  这日唐宛宛歇了个午觉起来,出了屋见花卷坐在低矮的画案前,手里抓着一根|毛笔信手涂鸦,笔尖炸了毛,玩得满手墨汁,唐宛宛也不说她,看她画个圆圈画个麻花出来都觉得好看。
  “小太子呢?”唐宛宛又问。
  红素笑着说:“在院子里玩呢。”
  唐宛宛好奇他在玩什么,走到门口瞧了瞧,一眼就看见馒头正拿着一柄小木剑乱挥,他对面蹲着一个年轻公公,只用一只手掌就能轻轻巧巧接下袭来的木剑。
  馒头打得毫无章法,唐宛宛看得心惊肉跳,每当馒头照着那公公脑袋呼过去的时候,她在这头都猛地往后缩一下脖子。
  “娘娘放心,那公公是习过武的,小太子打不着他的。再说木剑连个尖都没有,又轻薄,只有两斤多重,小太子举着也不会累。”红素说。
  唐宛宛看得纳闷,心说馒头还不到两岁,陛下让他练这个做什么?要练武不是该先扎个马步么,难不成是教他怎么打人?怎么男孩都喜欢打打杀杀的?
  她扶着腰喊:“回来歇歇吧,喝完绿豆粥再玩。”
  馒头应了一声,却没跟着回来,照旧拿着那把小木剑舞得虎虎生风。唐宛宛看得好笑,也不管他,坐回椅子上看女儿画画去了。
  “母后我赢啦!”馒头蹦蹦跳跳跑回来,出了一脑门汗,离得近了,孕嬷嬷一眼就瞧见他手里头那把小木剑。方才他玩得太过瘾,这一路乱劈乱斩着就过来了。
  孕嬷嬷瞧得一惊,忙上前去拦,还扬声喝道:“小太子不可!”
  她要不喊这么一声还好,这一声来得突然,愣是把馒头给吓了一跳,平地拌了一跤,小木剑脱了手,整个人却朝着宛宛倒下来了。
  唐宛宛坐在椅子上,已经来不迭躲,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肚子,馒头下巴正好撞她手背上。
  “母后……”这一下撞得还挺疼,馒头咧嘴就要哭。
  孕嬷嬷大松一口气,撞疼了小太子不妨事,千万别撞坏了娘娘。可转眼再瞧,娘娘脸色都白了,孕嬷嬷觉她面色不对,心里一咯噔,忙把小太子扶起来,惊惶地问:“娘娘可是撞着肚子了?”
  “有点疼。”唐宛宛额角渗出了汗,肚子一跳一跳得疼,她连揉都不敢揉一下。
  她一说肚子疼,寝殿里所有宫人都慌了,慌慌张张请太医去了。这都怀了八个月了,稍稍出点差错,后果便不堪设想,有鼠疫那事在前头,长乐宫一直警惕着,千防万防防着外人,万万没想到临到跟前了,却是小太子冒冒失失把娘娘给撞了一下。
  这一番阵仗把馒头和花卷给吓到了,眼睛瞠得大大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唐宛宛肚皮跳个不停,轻一下重一下,跟往常一点都不一样,知道这是肚子里的小宝在频繁踢腿。她心慌得厉害,又怕把孩子给吓到,勉强挤了一个笑出来,轻声说:“没事,母后歇一会儿,你俩去玩吧。”
  “母后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撞疼你了?”馒头哽咽着问。
  “没事,去玩吧。”唐宛宛这么说,可她白着脸,额头全是细汗,连孩子都觉得她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好在从上个月开始,太医和医女就住进长乐宫后殿了,这会儿得了信匆匆赶来,没耽误工夫,忙去给宛宛诊治了。
  晏回回来时也出了一身汗,先去内屋瞧了瞧宛宛,又喊来红素问了问前情,听到是被儿子撞到了肚子,脸色一下子青得厉害。
  花卷红着眼睛轻轻喊了他一声:“父皇,母后怎么了?”
  晏回没作声,冷着脸瞧了儿子一眼,“给你木剑是让你在院儿里玩的,不是让你拿进屋子祸祸的。言行无忌,冒冒失失,父皇母后就是这样教你的?”
  馒头一动不动坐着,听不进去他的话,只含着一泡眼泪定定望着内屋,时不时跑到内屋门口望两眼。医女不让他进去,老太医说给父皇的话他也一句都听不懂,衣角都快被揉烂了。
  过了一会儿,太医行了出来,躬身说:“皇后娘娘并无大碍,胎位也稳,没有见红。只是腹中孩儿受了些惊,胎动频繁,得吃几日药膳安胎。白术、菟丝子等物性温,微臣和食医拿捏着分寸下|药,必不会致皇嗣有损,陛下您看……?”
  晏回面色稍霁,点了点头。药膳以食补为主,却也少不得要在里头放几样药材,此时安胎最为重要,顾不得那么多了。再说宫里的太医一向求稳妥,敢开药膳单子便是有十成把握的。
  他松一口气,跟孩子们说:“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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