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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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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兰本与他对面静静站着,这时冷不丁被他吓得一抖,脱口而出,“有病啊,你!”话才出口,她己经后悔,自己本来就是来装丑装傻装没用的,怎么能无端挑事呢?但愿他没听懂才好!

    可丁梓秋己经听懂了;弃了丁玉竹,对她怒目而视,眉心拧得象打了个结似的,“什么?有病?骂谁呢?丑女人!”

    墨兰心中火起,虽然是丑,可这样当面说出来,这家伙也太没礼貌了!转念又想,算了,反正本来就是来现丑的,丑就丑吧,只要不嫁给这混蛋就好!好吧,我忍!在心里打爆你的头!这边劝着自己,那边忍得几乎咬碎银牙!

    “怎么?”见她表情僵硬,脸色铁青。丁梓秋仍是不依不挠,鄙夷的上上下下扫视着她,冷笑着咂舌,“啧啧,你家是穷的没衣服穿了么?非得披了件被单出门?”

    深呼吸,深呼吸!好吧,我忍。墨兰心里默念;不知不觉已是双拳紧握。

    丁梓秋却是更加嚣张,一只指头挑起她的衣袖,拎在手里晃呀晃呀,“还有,瞧这料子,姑娘当被子盖也不嫌咯得慌么?姑娘若真是无钱添衣,在下倒可以发发善心,施舍姑娘几个衣裳钱!”

    再忍!为了那张退婚书,为了陆姨娘,我忍!此时的墨兰都有些佩服起自己的忍功。给人面对面戳着鼻子骂,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姓丁的,下次再碰见我,你就死定了!

    秋兰却“卟哧”笑了出声。虽然她早料想墨兰的衣服不会被人看好,却没想到能被丁三公子如此嫌恶。不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谁叫她不长脑呢,也不看看要去的什么地方!

    丁梓秋回头看了她一眼,微扬着嘴角含笑。这笑落在在秋兰眼里,却是眉眼含情,莫非是属意于自己?她一时心猿意马,不能自持,忙又低头掩饰。

    丁梓秋一扬眉,仍是看向墨兰,没有再说下去。

    墨兰长舒了口气,完了吧?忍够了吧?

    谁知丁梓秋忽然伸出食指,在她脸上一划,然后将白白的指尖伸在她眼前,“你的脸是不能见人么?还是黑得象夜叉?瞧你这粉涂的,抹墙也够了!”

    太过份了!敢碰姑奶奶的脸!墨兰心中怒吼,强忍住的怒气一下子喷涌而出,猛的朝他挥出右拳!

    见她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忽然精光一闪,拳己经冲自己挥了过来。丁梓秋一惊,侧身闪过,在墨兰的身侧站定。看着她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好一阵意外。他原本觉得自己受了戏弄,只想骂骂她解气,却没想到她竟二话不说挥拳便打!

    丁梓秋这边还在愣着,脚上却实实的挨上了一脚,疼得发麻。再看时,那丫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满头的金饰乱晃,脸上的粉“扑朔朔”直掉!

    丁梓秋好一阵恶心,咬牙切齿的,“你敢打我!”

    “为何不敢?”墨兰冷笑着看看自己的粉拳,“你敢再说,我就敢再打!”

    呀?墨兰给他骂得一直没开口,这一开口,石化了一屋子人!

    “姐姐!”秋兰微怒,出言喝叱,“怎可对丁公子如此无礼?”

    墨兰虽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可己经无法挽回。这样得罪了丁三退婚的话,回去要被姚老爷责骂了,自己倒无所谓,就怕连累陆姨娘。本来计划得好好的,都怪这家伙突然冒了出来!

    心里越想越怒,也就再顾不得许多,强忍了许久,这时话便如连珠炮似的轰了出来,“如何不可?这家伙就是欠揍!可惜了的披了一张好人皮,说的都不是人话!”

    “有趣有趣!”出乎众人的意料,丁梓秋反而大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姚三小姐的真面目,除了面目可憎还粗鲁无礼!”

    “你呢?除了长相妖孽还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长相妖孽?”丁梓秋一愣,这是个什么新鲜词儿?

    “哈哈,”墨兰得意的抚掌大笑,“还孤陋寡闻!你一大男人,长得面若桃花,男不男女不女的,可不就是妖孽?还在这里自鸣得意,真正笑死人了!”

    她的解释丁梓秋倒是听懂了。他一向以自己相貌为荣,见过他的女人,哪个不为之倾倒?怎么到这丫头嘴里就成妖孽了?丁梓秋暴跳如雷,大喝了一声,“好个没教养的丫头!你可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居然口出秽言!说什么妖孽?简直一派胡言!”

    墨兰“呵呵”一笑,低头轻轻拂着衣袖,似乎是嫌恶他刚才碰着弄脏了似的,然后才抬眼看他,“原来丁公子还知道有教养二字啊?果然是出于书香之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啊,佩服佩服!”

    丁梓秋愣住,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脸上竟闪过一丝难得的美丽?不对,不对,一定是自己给气糊涂了!

    又见她满脸讥讽;让他更加恼怒,俊脸涨得通红。可却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应对:是呀,自己刚才将人家的外貌说得那般不堪,现在又说的这话,可不是骂了自己没教养?

    一旁的丁玉竹本来是看着热闹;这时见哥哥已经处了下风;忙凑进来做个和事老:‘好了好了;真是无趣!难得我今儿个心情好;用凤吟为你们奏上一曲

 第三六章 我不会

    丁玉竹出了声,丁梓秋才想起这个始作俑者对于她好心出来打圆场毫不买帐,恶狠狠的瞪着她,“丁玉竹,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你不是说这个女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寻?结果呢?不过是个又丑又俗的母夜叉!

    说完,他斜睨着墨兰,看着她紧握双拳怒气冲天,似乎下一刻又要冲上来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好笑。那张修饰夸张的脸,配上那双灵动晶莹的眼,看上去也不那么讨厌了。他甚至开始有些好奇,这张脸,如果卸去外面的浓妆,会是个什么样子?

    没待墨兰发飚,丁玉竹己经冷笑,瞟了墨兰一眼,“哥哥怎么能怪我呢?哥哥这不见着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寻!我可是有说错?若不是哥哥自己执意要让父亲为难,母亲伤心,又怎么会又如此闹剧一场?哥哥不喜欢,退婚便是,无端端的何故迁怒于人?”

    什么意思?墨兰有些听糊涂了,再顾不得生气,带着惊奇的目光打量着丁梓秋。不是说丁三是丁家最受宠的儿子,除了庶子的身份,他所拥有的一切,却是比嫡出的哥哥还要多的?那这说的又是哪般?

    丁玉竹的话,显然是戳中了丁梓秋的痛处,他面上青筋暴露,转眼又瞥见墨兰探究的眼光,心下更怒,冷哼了一声,拂袖欲去!

    “丁公子!”秋兰一时情急,向前迈了一小步,拦住他的去路。

    “恩?”丁梓秋一阵意外,止住身形,垂眼看着她,强压怒意,“何事?”

    “哦,我”秋兰涨红了脸,她本也是一时着急,将他拦了下来,这下反而不知要说些什么。

    见她的样子,他的心中己有几分明白,八成又是被自己的“美色”所迷的吧?他脸上一阵得意,忽然又阴暗了下去,“妖孽”?

    “哦,我的意思是,”秋兰终于鼓足勇气,微抬起头,也只能看见他的胸膛,又忙低下头去,声音小的象是蚊子叫,“我的意思是,丁姑娘琴艺超绝,丁公子何妨留下一听?这样走了,岂不可惜?”

    琴艺超绝?墨兰快要笑了出声,第一次见面,你就知人琴艺超绝?这样的借口你也想得出来?再看看丁梓秋,他的脸由阴转晴,又由晴转阴,根本没看秋兰一眼她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可惜啊,明摆着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姚秋兰,你惨咯!

    丁梓秋冷着脸正要拒绝,刚好碰上墨兰投来似笑非笑玩味的目光,心中无名火起:这个女人也希望我赶快走吧,我偏不如你的意!

    瞪了墨兰一眼,他忽然又笑得阳光灿烂,优雅的一拂长衫,转身在秋兰的身边站定,正对着墨兰,道:“既然四姑娘这等温文素雅的女子开口相邀,梓秋又怎可拒绝?”

    边说着边侧了身,弯下腰,用衣袖将身后的长椅很夸张的拂了几下,然后向秋兰做个了“请”的姿势,斜眼瞟着墨兰,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四姑娘请坐!”

    秋兰害羞的低着头,冲他福了身子,“多谢丁公子!”然后扭扭捏捏的在他的身侧坐下。

    哟?墨兰见状浑身一抖,那个酸哟!直酸得她龇牙咧嘴,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见丁梓秋正歪着头,用嘲弄的目光看着她,她便索性冲他一抬下巴一扬眉,挑衅的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小步,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丁玉竹,“丁姑娘请!我洗耳恭听!”

    “啧啧啧,”丁梓秋一边摇头啧着舌,然后轻轻的在秋兰身边坐了下来,冲着她微微一笑,才转身丁玉竹,“你开始吧!我也洗耳恭听!”

    丁玉竹心里本也有些不快,瞧了二人的样子,还是摇摇头,在“凤吟”前坐了下来。十指轻拈,美妙的琴声缓缓倾泻而出。琴音或而低亢或而悠长,或而高歌或而低诉。连墨兰都不禁赞叹,客观的说来,丁玉竹确实佩得上“琴艺超绝”这四个字的。

    这是墨兰第一次听古琴演奏,竟然被它深深地打动了。现代她所生活的地方,隔壁是一间不大的琴行,墙上就挂着一只古琴。她每次上班经过,都能透过玻璃窗看见它。五根弦的,豆红色,她记得很清楚。

    那古琴静静的在那个位置挂了很多年。她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现在却替它惋惜起来,为何它痴痴等着,却没有寻到一个识它懂它的人?原来它的声音竟可以如此动人心弦。与它的沉稳相比,钢琴的声音就显得那么浮躁不安。

    一曲终了,墨兰还在兀自凝神。忽然响起轻轻的掌声,抬眼一看,是秋兰,脸上挂着做作的假笑,“丁姑娘果然琴艺不凡,琴声悠扬如珠落玉盘。可惜秋兰虽也学过几年,才能却不及丁姑娘之万一,秋兰真是羡慕丁姑娘。”

    秋兰的夸赞让丁玉竹甚为受用,傲然答道:“我不过是继承了娘的天赋而已,你不必与我相比。你生在农家,会弹已是不易。”她边说着站了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可以?”秋兰欣喜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丁梓秋,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鼓励,或者,得到他的注意。而他却正气鼓鼓与对面的墨兰以目光厮杀,较着高下,根本没有理会她,让她好一阵失望。

    “等等,”丁梓秋忽然扬起手,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贼笑着指着墨兰,话是对丁玉竹说的,“玉竹,听说姚三小姐的琴技与你不相上下,让咱们来听听姚三小姐的天籁之音,如何?”

    看着他贱笑着看向自己,墨兰恨不能冲上去打落他的牙。他会那么好心?是想借机奚落一番吧?

    听了他的话,秋兰一愣,尴尬的站着。转而一想,便冷笑着也看向墨兰,“是啊,难得丁公子如此雅兴,姐姐就奏上一曲吧?啊,那个,醉鱼晚唱,姐姐不是最擅长?”

    晚唱你个头!墨兰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无所谓的笑笑:“抚琴?我不会!”

 第三七章 出手不凡

    “不会?我曾听闻姚三小姐色艺双绝,却连抚琴也不会?”丁梓秋故意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嘴角却是笑的快要裂开了似的他早让会英打听回来,说姚三小姐从水中救起以后就失忆了,却没料想失的如此彻底,真是有趣之极!

    墨兰摇摇头,很确定的告诉他,“不会!你听的错了。”

    “那‘丁梓秋眼睛一转;笑道;‘时间尚早;干坐无聊;你本是来给我道歉的,陪我捉弈一回,我便不计前嫌,如何?‘

    捉弈?墨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下棋就下棋吧;说的这么文邹邹作什么?还是摇摇头;斩钉截铁的,‘不会!‘

    ‘哈哈哈;‘丁梓秋终于忍不住一阵促狭的大笑;看着她恨的牙痒痒的表情;他胸中的闷气一扫而空;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跟她拌嘴也是乐事一件,‘身为当下女子;琴棋书画你无一精通;你不觉得羞愧?‘

    墨兰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回道:‘我是小女子,不会就是不会;有什么好羞愧的?而你身为男子;当顶天立地,你又会的什么?胸无点墨,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你就不觉得羞愧?‘

    “混吃等死?”这词儿听着新鲜,可意思却是不难理解的,可不就是说自己游手好闲?丁梓秋眯了眼看她,笑意顿敛,一字一顿的说道,“哼哼,胸无点墨?我自幼能一目十行,过眼不忘。十岁便经史子集无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不是,哼”

    他又是一声冷哼,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神色之间,有一刻,似乎有那么些黯然,可下一刻,他又抬起那迷死人的脸得意的看着她,挂着讥笑。

    虽然墨兰也知道,有些人确实有这样过人的才能,特别是那些个古人,王羲之不就是过目不忘的么?可她实在看不惯他的嘴脸,好歹嘴上也不能让他占了上风,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丁三公子,依你那经史子集无一不通的才学,你可知道,牛为什么能上天吗?”

    “什么意思?为什么?”丁梓秋一愣,什么跟什么,他说的这些跟牛有什么关系?

    见自己的冷笑话也能弄他一脸雾水,墨兰的心中好有成就感,嘟起嘴做了个吹的动作,“呼呼呼,是被你给吹到天上去的!哈哈哈!”

    丁玉竹,秋兰还愣着,丁梓秋的反应倒是不慢的,马上就明白过来,她是在绕着弯儿骂自己呢,“你说我吹牛?”

    “非也非也,”墨兰含笑摇头,看着他七窍生烟的感觉可真好,“这可不是我说的,丁公子你自己说的哦!不过丁公子如果执意要认,我也不好否认的啦!”

    “好好好,”丁梓秋气得脸色发青,一个劲儿点头,四下搜找。除了样貌,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便是他身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她的嘴里竟成了大话吹牛!他怎能这样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非好好证明一下,让她心服口服不可!

    可这是在琴室,除了那张“凤吟”就没有别的东西,而“凤吟”是女人用的琴,并不适合他,如何证明?忽然目光落在墨兰胸前的那丛百两金上,心头有了主意。

    对着墨兰一摆头,自己便往外走去,“你跟我来!”

    “去哪?”墨兰不解。

    “我证明给你看!”丁梓秋说着,人已经出了琴室,吩咐外面侍立的会英道:“去取我的画具,送去雅亭。”

    会英应了,转身快步离去。

    雅亭离琴室不远,所以丁梓秋在前,其他人跟着,走了几步也就到了。雅亭是园中的一处小亭,平日偶做避日休憩之用,布置也简单,只当中一张石桌,旁边几张石凳,再没别的东西。

    几人在亭中围着桌子坐下,等着会英。秋兰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只在丁梓秋身上,而丁梓秋怒视着墨兰,墨兰则只当未见,四下顾盼。

    过了一会,会英急急的进来,手捧着文房四宝,然后很熟练的将画毡展开铺在桌上,再小心的将宣纸铺在毡上,摆好调色盘,正要磨墨,丁梓秋一扬手,“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会英放下砚台,退了下去。

    丁梓秋一指墨兰,嚣张的命令:“你,来磨墨!”

    “我?”墨兰莫名的指着自己,没动,只扬了扬眉,“凭什么?”

    丁梓秋一挑眉,冷笑,“你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你让我声名有损,道歉,总该有些诚意吧?你不磨墨,我就去告诉我爹爹,岳父大人你爹爹是在撒谎,你可不是生病,是故意往水里‘

    ‘哎哎,好好,我磨!”墨兰忙打断他的话头,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万一给太守大人知道爹爹说谎,真生气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在姚家的日子好过些,偶尔低头也是必要的。

    她只好不情不愿的拈起墨条,磨起墨来,然后,丁梓秋颐指气使的又让她做着做那的调好了颜色。这才拿起毛笔,打量着她怪笑,直摇头,“姚家虽以种植百两金闻名,可你这身被单上的不过是些凡品。看好了,别眨眼,本公子给你画个没见过的珍品!”

    说完,他提笔蘸墨,却看着笔尖半天不动。“多了多了,”他忽然喃喃自语,看了一脸黑线的墨兰一眼,又摇摇头,手臂一振,“哗”!一条墨线出现在墨兰的衣服上,从肩部一直斜斜的贯到腹部。然后他强忍住笑,上下打量着她,频频点头,“嗯嗯,感觉好多了,万花丛中几点墨!甚好甚好!”

    没等墨兰有所反应,他随即凝神收笑,提笔狂舞,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墨兰看他怪笑,虽有不好的预感,却没料到他有此着。愕然,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胸前己经挂了条黑线。怒极,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伸手就想抓起砚台去砸他的头,才一低头,目光却被他的画吸引过去了。

    她愣神的功夫,丁梓秋的笔下已经出现了一丛“百两金”的雏形。墨兰自己也学画了好多年的牡丹,丁梓秋这样的神速不禁让她啧啧称奇。再看他在纸上一路挥洒,不消几刻的工夫,那株“百两金”己跃然纸上。一株数头,每头花朵硕大,花形整齐,花瓣皆能逾百片,重重叠叠,互相交错,而花生叶上,颜色火红又深浅有致。

    “一品袍衣”!墨兰不禁轻呼出声。

 第三八章 废画一张

    丁梓秋略带着些惊奇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仍是专注于他的画上脸上难得的严肃认真,阳光斜斜的照射进来,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脸,此时更显得熠熠生辉。

    秋兰站在他的身边,脸上红霞飞遍。就算只看着他的侧脸,也让她如痴如醉。而且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丁梓秋的笔下,根本没有人注意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看他。真希望,他就这样画下去,永远都不要结束。

    “好了!”丁梓秋猛然大喝一声,惊得秋兰象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个现行似的,立刻从他脸上收回目光。

    可丁梓秋根本没有注意她,却是斜睨着墨兰,故意作势将笔要往她面前桌上掷。

    又来了!有了前车之鉴,墨兰这下可是反应机敏,迅速往后跳开。

    “哈哈哈!笨蛋!”看着她如惊弓之鸟般的表情,丁样秋得意的大笑,收回了手。他并没有照墨兰所想的那样,将笔猛掷在她面前,再溅她一身墨汁。而是轻轻将毛笔放在笔架上,小心翼翼的。

    一时失察让他得逞,墨兰很懊恼自己的反应,他就是耍着自己玩儿的!这石桌不大,铺上画毡己经占了大半,他的画还在桌上,为了保护自己的画,他又如何会将带着墨的笔掷在桌上?

    丁梓秋终于止住笑,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画,问道,“如何?”

    最先说话的是丁玉竹,她是由衷赞叹,“好久未见哥哥画画了,又进步了许多!画的这百两金,就跟种在园里似的,好漂亮!爹爹若见了,又不知该如何夸赞了。等会子我替你收了,给爹娘瞧瞧去,可好?”

    丁梓秋耸耸肩,一口拒绝,“不过信笔涂鸦,有什么好看?无谓做的这些。”说出的话像是谦虚,可表情却是有些愤愤的。

    秋兰忙跟着附和,表情是喜出望外的。她略带着羞涩仰脸看了丁梓秋一眼,又转向他的画,很认真的欣赏着,“丁公子画的,比真的还漂亮!记得爹爹说过,好的百两金,花色纯正,叶面当如涂蜡。瞧这花瓣,珠圆玉润;这叶片,在阳光下竟能闪着如玉般的光泽!当真如神来之笔!〃

    “哈哈,过奖过奖!”丁梓秋一边点头,一边得意的看着墨兰,可就剩她没表达仰慕之情了!看着墨兰吃惊的表情,他仿佛已经能听到她吐露真实心声,然后他就可以大肆奚落她一番!

    “哈哈哈,”想像着墨兰即将出现哑口无言的窘态,丁梓秋情不自禁笑的前仰后合。

    秋兰见自己的一番话,竟能让他喜笑言开,便也陪他笑着,脸上的表情更为讨好,“丁公子画的,我还从未见过,果真是魏家的花王一品袍衣么?”

    丁梓秋的笑声嘎然而止经她这样一问,他才想起来,墨兰刚才可是一下子就叫出了它的名字,她可曾是见过?这倒让他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他并没有回答秋兰的问话,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墨兰身上,神色傲然,“算你有点见识,竟知道一品袍衣!不过,我画的,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品袍衣,而是当年名冠天下,先皇御笔亲题为天下花王的那株!我当时年幼,只站在父亲身后瞧过一眼,难得如今还能记得。我画的如何?”

    若是换了别人,墨兰会真心称赞几句。这画虽然有些小瑕疵,可不过是看了一眼,竟能画的如此神似,他的绘画天分已属惊人。要在现代,就凭这幅画,称他为“天才”也不为过。

    可看着这家伙不可一世的的表情,还有自己胸前已经晕成一个个小小黑团的墨迹,墨兰就气不打一处来,故作失望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我错了!”

    “哈哈哈,”丁梓秋好不高兴,她终于认错了!“错了吧!”

    “错了!丁公子画的不是一品袍衣!是”墨兰仔细瞅着桌上的画,紧皱了眉头,“我瞧不出,是四不像罢!”

    “四不像?”丁梓秋迷糊了,“是什么?我画的可不就是一品袍衣?如何叫四不像?”

    关于“四不像”,墨兰想,这个架空的国度兴许没有这种珍贵又稀奇的动物,于是很尽责的给了个详尽的解释,“四不像,是一种学名为麋鹿的动物。角似鹿,尾似马,蹄似牛,脖子似骆驼。总的来说,就是像鹿不是鹿,像马不是马,像牛又不是牛,像骆驼又不是骆驼。故谓之四不像。”

    “呃,”丁梓秋莫名的点点头,想像着它该是个什么样子,“原来还有这种有趣的动物”

    忽然,他像是领悟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脸色一沉,抬了眼看墨兰,“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墨兰浅浅一笑,“我想说,你这画,似百两金而非百两金,似一品袍衣又非一品袍衣,画工虽差强人意,可也就是废画一张!”

    “姐姐!”

    “姚墨兰!”

    秋兰和丁玉竹同时惊呼,两人想斥责墨兰;被丁梓秋作个手势止住。

    丁梓秋冷笑,“请姚姑娘指教,梓秋所绘的一品袍衣,如何就成了四不像的废画?”

    墨兰指着“一品袍衣”顶上的那轮骄阳,道,“最错的地方,是丁公子不该画蛇添足。花儿尚可,而这轮骄阳便是最大的败笔!”

    “怎么说?”

    “一品袍衣又名为焦叶。焦叶的意思是,此花遇日则焦。若遇烈日当空而无遮蔽,花瓣会由边沿开始变成黑色,直至蔓延至整朵花,焦黑如炭,不刻便蔫。而你的花,艳阳高照而自怒放似火,不对。这是四不像之一!”

    “有此事?”丁梓秋将信将疑,不过,细细想来,当年,先皇赏花时,此花顶部确实曾以丝帛遮蔽。

    墨兰点头,“当然。花开时节,你可以去魏家查证。”

    在这个时代,“一品袍衣”的确是珍品,可经过那么多年代,经过无数花农花工的精心培育,在现代,它只不过是“传统品种”而已。整日与墨兰为伴的,她又怎会记错?

    牡丹易焦,而焦叶最甚!

 第三九章 我替你改

    丁梓秋点头,“其二?”

    “其二,仍是这轮太阳”墨兰将手指在纸上的太阳上点了点,道,“观百两金,需观其花姿。你若真心看得仔细,不难发现,花在不同的时辰花姿都是不同的。你的花,花形松散,姿态慵懒,还有这里,柱头微合,此为百两金黄昏时的花姿。而你画中,烈日当空,已近正午,也不对。此其二!”

    确实,当年先皇赏花是在黄昏!

    丁梓秋讶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话引起他心底的共鸣。他最欣赏的前朝画师卢淮阳,曾以一张“玫瑰美人”获得圣宠,成为御用第一画师,扬名天下原因就在于,当朝美人爱玫瑰,而他则画出了玫瑰在不同时辰不同的姿态!若非有心爱花之人,焉能知花若此?

    丁梓秋心里对墨兰己是另眼相看,低头细细审视了自己的画,再抬眼时,说话的声音也柔了许多,:“还有么?”

    “恩”丁梓秋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弯,脸上的表情象是虚心求教,让墨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犹豫着还要不要再说下去,“其实我也是说得太过了,丁公子的画己属上乘”

    话还没说完,便被丁梓秋打断,“还有对吧?姑娘但说无妨。梓秋只想知道,这副画可还有不足之处,姑娘若真看出来了,请不吝赐教,梓秋感激不尽。”

    见他说得诚恳,墨兰微点了点头,轻轻指着“一品袍衣”的花瓣,道:“还有一个小问题:百两金花型多样。而一品袍衣,属半开展多重瓣型,大多的时候都是以半开展状呈现。象丁公子画中,花型展开角度过大,这在一品袍衣中是不多见的。这种花形,属剑走偏锋,就算偶有,也不会是珍品。”

    “哦?果然是废画!谢姑娘指点。梓秋学艺不精还故意卖弄,真是有愧!”丁样秋一边冷笑,伸手去抓起桌上的画。

    丁玉竹手快,先他一步夺过,将画搂在胸前,然后瞪了墨兰一眼,道:“哥哥的画我喜欢,若哥哥不要,送给我便罢,如何又要撕了?更何况,墨兰说的话也不一定都对,哥哥如何就全信了?”

    丁梓秋不答,向丁玉竹伸出手,寒着脸,低喝道:“拿来!”

    “不给!”丁玉竹紧紧将画搂住,向后退了一步,“给了哥哥,又要撕的了!这么好的画,怎能因别人的一句话就毁了?我要拿去给娘亲看,她一定欢喜。”

    “快给我!”丁梓秋发疯似的向丁玉竹大吼了一句,怒目圆瞪,作势就要过去抢。

    丁玉竹拼命摇头,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不给就不给!”

    秋兰想劝,见丁梓秋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只得又缩了回来,恨恨的瞪了墨兰一眼,冷笑,“你满意了?就你了不起!”

    事情变成这样,倒是墨兰始料未及的。瞧着丁梓秋的性子,是一个对自己处处要求完美的人,他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得意之作给人指戳的千疮百孔?而且自己也是一时之气,未免有些夸大其词。这副画,实在不失为一副好画,若真撕了,倒也可惜。

    “丁公子,其实”

    丁梓秋一扬手,“姑娘不用安慰我!错便是错,梓秋不能任由着有错的画作留在世上!”

    “不是,丁公子,我是想说,这些不过是小问题。这画着实画得不错,撕了可惜,公子若不嫌弃,让我来替公子改改,如何?”

    “恩?”这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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