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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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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珠是罗氏女儿的闺名。大概是生了与姚知玉相似的脸,刺激了姚木瑞心中尘封的过往,他这才想起与付菊的往日来。只是,姚木瑞这时的醒悟,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些?墨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付菊的允许,她是个外人,没有资格对别人的生活说三道四。

    而且,她看得出来,付菊与薜先生互有好感,只是没有说破而己。所以不管付菊曾与姚木瑞有过什么,对她来说,那都己经是过去。

    墨兰看不见姚木瑞的脸,可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悔恨,“难怪我总觉得冰梅的脸,不是,她的眼睛,那么似曾相识。到现在我才想起来,那是付菊的眼睛。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我见到那丫头都浑身不舒服,”

    姚木瑞抬起眼来,用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墨兰苦笑:“那是因为她看我的眼里,总带着恨意。我问过家里的下人,有人见到你与她在紫茉莉花丛前说话,”姚木瑞顿了顿,吸吸鼻子,才又说了下去,“紫茉莉,我托人查了,常服滑胎,这就是冰梅消失的原因。墨兰,我不想追究这个,我只想知道当初的真相,以及,玉儿。”

    姚木瑞大概是因为喝多了两杯,在墨兰这儿居然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堆,不过,等他说完起身离开的时候,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墨兰不会说,也不能说。

    姚木瑞清醒之后,再没提起当日的话题,再见到墨兰也没有丝毫因为失态的尴尬。墨兰也就没再多问;暗暗希望,这是因为酒醒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

    又过了几日己是四月中,天色一直晴好明媚,玉壶山展现出一副生气勃勃的景象。百两金早己含苞,早花的品种甚至己经现蕾,空气中己能嗅到隐隐的,沁人心脾的香气。

    最让墨兰感到欣喜的,是去年移入花田的那株嫁接苗,树姿挺拔,花苞多而色奇,大有现代姚黄的风姿。让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今年的谷雨,姚黄将会为姚家夺得花王的美誉。

    而此时;皇帝南巡的车辇据说己经到了德阳,要在肖贵妃娘家伫留几日,再来西园县也不过就是三五日的事情,定能赶在谷雨之前。这时的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见人们议论,西园县里,不论男女老少,都在翘首盼望着皇帝的到来。

    对于皇帝,墨兰当然也十分的好奇,内心里对花王大赛也十分向往,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花王不是姚家的姚黄,便是魏家的魏紫。

    她虽然不曾亲见,但从魏槿看着她时流露出的喜悦,墨兰就知道,魏紫的长势必定是达到了他的期望,他才会笑得这么志得意满,看向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势在必得。

    依她的身份,见识皇帝龙颜的机会实在渺茫,不过墨兰还是决定在皇帝离开之前,都要守在西园县。万一魏槿有什么需要,她也好随时提供帮助。毕竟花王大赛将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丝毫都不能马虎。

    墨兰于是决定要在皇帝来之前再去探探玉儿,薜荔昨日来说,玉儿的眼睛己经能够看清远处的东西,她要去亲眼见见。

    知道她的决定,魏槿好容易抽了些时间出来,陪她上了趟奇运山采摘锦葵,但是实在没法子陪她去北城。而刚好这日薜先生和薜荔要去探顾姑娘及玉儿,墨兰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墨兰己经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付菊。这时再见到付菊,她与从前相比,竟象变了个人似的,笑容里带着满满的快乐幸福,脸颊也比原来圆润了许多。迎向薜寮的时候,白里带红的面颊上还带着少女的娇羞。

    瞥了一眼薜寮,墨兰抿嘴直笑。

    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墨兰的怀中,搂着她直摇晃,“姐姐,姐姐!玉儿好想你呢。”

    墨兰知道这孩子是玉儿,但是仍有些难以相信,玉儿居然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这么快速而准确无误的扑进她的怀中,这说明他的眼睛己经能清楚的视物。

    墨兰带着疑问看向付菊。付菊含泪对她轻轻点点头。

    墨兰露出欣慰的笑容,蹲身抱起玉儿,抚着他的脸细看。玉儿的眼睛象极了付菊,大而明亮,带着笑的眸子里闪着顽皮狡黠的光芒,哪有半点当初的样子?

    付菊不由打心眼里开心的笑着,“昨儿李大夫才来瞧过,说玉儿的眼睛完全康复了,李大夫都直夸三姑娘是神医呢,说要找机会与三姑娘见面细细讨教。”

    墨兰将玉儿放了下来,摸着他的小脑袋,答道,“我哪里是什么神医了,只是碰巧知道这个罢了。哎哟,玉儿可真沉了不少,四岁了吧?”

    玉儿听了,不满的看向墨兰,大声答道:“昨儿就是玉儿四岁生辰,姐姐真是,连这个也不知么?”

    大家听了都大笑起来。

    付菊笑着对墨兰摇头,“这孩子,自眼睛好了以后,比以前可不知调皮了多少,三姑娘,你别怪。”

    薜寮先和玉儿玩了一阵,便跟付菊打了声招呼,绕去后院查看院里种着的百两金。

    付菊见今儿外面天气好,玉儿又要在院里玩耍,就让付梅在院里的小桌上摆了茶,大家就在前院说话。

    院子的竹篱外面,站着一个男人落寞的身影。

    付菊无意间笑着转眸,瞧见男人的脸,笑容顿收,浑身大颤。“砰”的一声,付菊手中的茶盏滚落在地,她颤抖着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外面站着的男人,是姚木瑞。


第二百三七章 薜寮的办法
 
    所有的人都是一阵愕然。可是还不等谁做出反应,原在门前玩耍的玉儿己经一挑门拴,笑着往姚木瑞迎了过去。

    “玉儿!回来!”付菊尖叫;踉踉跄跄的追出去。

    玉儿听到付菊的尖叫,倒是在门前停下脚步,往回看了一眼,又转头好奇的打量着姚木瑞。

    姚木瑞在玉儿面前蹲下身,两手扶着他的肩膀细细打量,原本有些阴沉的脸上现出惊喜。之前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再问,玉儿此时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的五官与姚木瑞的如出一辙;尤其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与姚木瑞更是惊人的相似。

    姚木瑞的声音因为惊喜而略有些发颤:“你……是玉儿?”

    玉儿点头正要回答,付菊己经扑了上去,一把将玉儿拉到自己身后,一齐向后退了一步,挺直身子冷冷的直视着姚木瑞。

    “付菊,你说,玉儿……”

    不待姚木瑞把话说完,付菊蹲身将玉儿一拉,转身送到付梅面前:“梅儿,把玉儿带进去!”

    付梅飞快的瞟了姚木瑞一眼,拉起玉儿往屋里去了。

    姚木瑞抬脚欲追,被付菊拦住。

    付菊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说话的声音却冷得如冰块:“你来做什么?玉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走吧。”

    付菊说完,转身欲走。

    姚木瑞大步迈前一步,伸手将她拉住,一手指着付梅离去的方向,“那个,是冰梅,对吧?”

    听到他说起冰梅,付菊知道他接下来要说起什么。虽然尽力想要掩饰,但是脸上仍是现出惊慌。扭动身子,却怎么也无法从姚木瑞手中挣脱,“你……不知你说的什么。求你了,快走吧!”

    墨兰和薜荔忙上去拉开付菊。姚木瑞红了眼。扬手对着墨兰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将所有的人都吓得愣住。

    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个耳光,墨兰也是一愣。随即而来的,脸部火辣辣的疼痛也勾起她的怒火,差点抬脚就冲他踢过去。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总是在外人面前。兄妹二人不能闹得太难看。

    墨兰揉揉自己的脸,冲着姚木瑞低吼,“你闹玩了没,闹完了回去吧。这儿没人想见你。”

    “你个死丫头,”姚木瑞怒喝,“吃里趴外的东西。不是跟我说不知道么?还跟我装傻?如今给我逮个正着,看你怎么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说话的薜寮

    薜寮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这边走来,挡在付菊的面前。又往墨兰脸上看了一眼,怒道,“姚木瑞!要撒野回你姚家去,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还恬不知耻的对着一群女人大呼小叫?”

    姚木瑞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睛打量了薜寮。忽然一声冷笑,“呵。薜寮?你是什么东西?”

    薜寮昂首直视着姚木瑞,毫不示弱,“姚木瑞,姚老太爷还得尊我一声薜先生,你又算什么东西?”

    姚木瑞抬手在面前一挥,道,“我不跟你扯。付菊,我只要你一句话,玉儿,是我的儿子,对吧?瞧他的模样,你别不认,我要将他带回姚家!你爱回不回,随你!”

    “哇!”付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声。

    薜寮转身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肩头安慰,“别怕,我在,谁也不能将玉儿带走。”薜寮随即冲着薜荔一声低喝,“薜荔!”

    “是,爹爹。”

    “你去找王村长,召几个壮小伙来,就说我薜寮拜托的,让他们来守住这里,谁敢给我带走玉儿,一棍子给我打回去!后果我担!”

    薜荔应了,一溜烟跑开。

    看看薜寮怀中的付菊,姚木瑞冷笑,“难怪了,前段日子,我总想不透哪里得罪了薜先生,原来呢,还有这层关系。”

    付菊止住哭声,从薜寮怀中出来,怒视着姚木瑞,颤声道,“你别乱说,若不是薜先生……”

    薜寮转身,拉起付菊的手,再怒向姚木瑞,道,“你还真说对了,顾姑娘是我的女人,玉儿是我的孩子,跟你姚木瑞没有半点关系。你倒回去查查,姚家的家谱里可有顾姑娘的名儿,又可有顾知玉的名?”

    “顾知玉?”姚木瑞微怔。

    薜寮说得没错,当年他是一纸休书休出付菊,将她从家谱上除名,而姚知玉更是还没入家谱之前就被一并赶出姚家,就律法上来说,玉儿确实算不得姚家人。

    “姚木瑞,今儿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付菊也好,姚知玉也罢,那是你姚家的事情,我管不着。如今的这顾姑娘,顾知玉,是我薜寮的家人,你要再敢有半分不敬,哼,我薜寮也不是个好惹的。”

    薜寮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起付菊,往回走去,“咱们走!”

    姚木瑞呆立当场,看着薜寮拉着付菊的手回屋。薜荔这时领了三个壮小伙过来。薜荔低低吩咐了几声,这三人果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守在院门口,姚木瑞就算再想进去,也是不得其门而入了。

    愣了半晌,姚木瑞终于长叹口气,上马离去。

    付菊回到屋里,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收拾行李,一边催促付梅:“梅儿,快,收拾东西,咱们今儿就离开这里。”

    薜荔拉住她,“顾姐姐,这么急,你们要去哪儿?”薜荔一边说,一边就冲着薜寮使劲儿的挤眼努嘴。

    付菊轻拍薜荔的手,道:“荔儿,这些年多亏你和薜先生照顾,还有三姑娘,对你们,我一生都将感激不尽。只是,姚家孙辈空虚,如今知道玉儿的下落,玉儿又生得象姚木瑞。姚家怕是不会轻易放手。我们若再不离开,等他们再找来的时候,我一个女人,人单力薄,若真是给他们夺了玉儿,我……”付菊哽咽,一抹泪,转身又去收行李。

    薜寮在一旁直搓手,完全没了刚才的英雄气概,憋红了脸。只喊了一声“顾姑娘”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的样儿,薜荔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爹爹不成器,只能让她这个当女儿来推一把。

    薜荔笑嘻嘻的拉住付菊,“其实吧,顾姐姐,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你又带着玉儿,而且。玉儿的眼睛虽说好了,但一段时间内,还是脱不开墨兰姐姐的锦葵膏。你要走了,玉儿的眼睛可怎么办?你说是吧,墨兰姐姐,是这理儿吧?”

    一句话说得付菊愣住,一下子没了主意。墨兰才说过。至少还要不间断的再用半年的锦葵膏,才不会复发。

    墨兰知道薜荔的意思,笑答,“是呢,顾姑娘。玉儿的眼睛可脱不开锦葵膏。等你再到别处,再寻锦葵膏。也不知要多久了,玉儿的眼睛可耽搁不起。咱们等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呀,薜先生,”

    她此时正站在薜寮的身边,边说着伸指在他臂上一戳,“薜先生不是有好法子么?刚才还说的那什么来着,依我看,那就是个好法子。”

    “我……顾姑娘,那个……”薜寮还在搓手,红着脸更加扭泥。

    墨兰和薜荔无奈的对视一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薜寮和付菊认识几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却一直没有捅破的原因。这个薜寮,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这么好的机会,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居然还一句话都不敢说。

    付梅刚才在屋里,不知外面的情况,这时看了大家的样子,心里也明白,笑着将玉儿抱起,“走,玉儿,咱们到院里玩去。让你娘和薜叔叔好好儿的,想办法!咯咯。”付梅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梅儿!”付菊脸红过耳,伸手就要自付梅手中夺玉儿。付梅灵活的闪了过去,快走几步,又冲她挤挤眼,“姐,好好儿想哈,为了玉儿,这办法啊,非想出来不可。我和玉儿在外面等,这法子要不想出来,你也就甭出来了。”

    薜荔拉起墨兰,顺便冲薜寮作势举了举拳,又冲付菊努嘴,道,“爹爹,梅姐姐说的是,你这办法要想不出来,你就甭做我爹了。”

    出来的时候,薜荔顺手还将门掩了,冲着墨兰吃吃直笑,“瞧我这个爹啊,当年也不知是怎么把我娘弄到手的。”

    墨兰伸手在她脑门上一敲,笑道,“说得是呢,也不知你是哪里蹦出来的,这么快就把我家木篱弄到手了?还说是父女呢,怎么没有传授些经验给薜先生?”

    “姐姐!”薜荔嚷了一声,红着脸跑开,蹲身去逗玉儿玩去了。

    过了一会儿,薜寮和付菊出来。看着二人的样子,脸都红得跟桌布似的,众人皆笑,薜荔更是笑着搂住薜寮的脖子,“爹爹,办法想好啦?”

    薜寮答不出话来,给薜荔又笑了半天。

    薜寮在西园县是外姓,没有亲戚,而且也怕夜长梦多。所以和付菊商量,第二日就将婚书送去衙门备案,然后让薜荔陪着做些准备。第五日头上薜寮在家中摆了个简单的宴席,邀了包括墨兰和魏槿在内的几个朋友吃了顿饭,便与付菊完成了夫妻之礼,随即将她们母子接到家中。

    玉儿改了薜姓,薜寮替他找了个私塾先生,从此以后,玉儿也可以和正常孩童一样,读书认字,结伴玩耍。

    付菊怀着颗感恩的心,将薜寮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次薜荔跟墨兰提起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惹得墨兰一直拿她取笑,“有了顾姑娘,荔儿终于可以放心嫁来姚家咯!”

    而姚木瑞找了几次,甚至还带了大太太来,不过,付菊己是他人妇,薜知玉入了薜家家谱。姚家再怎么不舍,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第二百三八章 皇帝驾临


    四月二十五日,也就是谷雨前一天,昭兴帝驾临西园县。随行的除了官员,侍卫数百人,还有帝生母金太后和宠妃肖贵妃,以及帝胞妹湖阳公主。

    这一天,百姓皆要回避,夹道欢迎的都是各地大小官员,依照官阶大小排列前后跪了一地。一路上呼着万岁的,将皇帝车辇迎到中环行宫宣锦宫。

    此时玉壶山与庆乐花田的百两金大多己经微张,也有许多的早花百两金正值怒放。皇帝车辇一路浩浩荡荡行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馥郁芬芳的香气,将众人的舟车劳顿之苦一扫而空。

    帝命随侍赵公公撩起车帷,远远望去,见左有玉壶山,右有庆乐山,两山如含情对望,而山上五彩斑斓,更犹如仙女腰间缠绕的丝带,更显风情万种。

    帝心情大好,在宣锦宫门前下了车辇,并没有踏上早就准备好的龙辇,而是回身亲手搀了金太后,一齐步行着往宫内去了。

    湖阳公主早己等不及,还不待婢女伸手来搀,她便从车辇上一跃而下,接着一屁股跌跌落在地上,吓得婢子们惊呼出声,立时齐齐的跪了一地。

    “起来起来,”金太后回身含笑冲吓得脸无人色的婢子们招手,又瞪了湖阳公主一眼,佯怒:“若不是皇上疼你,就不该带着你来!一路之上,也不知惹了多少乱子,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样儿?”

    湖阳公主生得轿美可爱,性子却是极为顽皮的。听了金太后的训斥,也并不以为意。反而冲她吐了吐舌头,一手挽起肖贵妃,咯咯笑道:“这可怨不得我,只能怪皇上哥哥。一路之上啊。闻到这花香,我早想下来走走,却动也动不得的。还不是在等着皇上哥哥?皇上哥哥又偏偏到了行宫才下辇,我能不急么?”

    湖阳公主是金太后晚年所生,皇上胞妹。金太后极为疼爱,皇上疼她更是胜过自己所出的公主。

    所以听了她的话,金太后也只是无奈的一笑,冲着昭兴帝道:“皇上,瞧您这个妹妹。都叫您宠成什么模样儿了?哪里象个公主,就跟个野丫头似的,谁还敢将她娶回家啊?”

    帝回身看了湖阳公主一眼,然后仍慢步向前踱着,一边爽朗的大笑。“母后放心,湖阳是朕的妹妹,又生得如此乖巧伶俐,朕自然会替她觅得良婿。”

    湖阳公主霎时脸红过耳,连连跺脚,扭着身子拉起肖贵妃,“贵妃娘娘,您说句公道话,母后和皇上哥哥可是合着伙儿欺负人?”

    肖贵妃捂嘴轻笑。拍拍她的手,道,“公主,叫臣妾说公道话啊,依臣妾说,这个时候啊。您该谢恩呢,皇上都开了金口,定会替您觅得良婿,这是多大的恩典啊!”

    湖阳公主更是娇羞不堪,跟着好一阵嘀咕,惹得昭兴帝又是一阵大笑。

    趁着主子们边说边笑的时间,随行的赵公公忙命人领了随行百官去偏殿候着,又让仆婢们远远跟着侍候,千万别扫了主子的雅兴。

    赵公公自己就捧了西园县敬上的花名册,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帝身后。一路之上,不论是抄手廊边还是通幽小径,都有各色百两金争奇斗艳。虽然赵化公之前己经做足了功课,花名册中的花名及花型早己熟记在心,可这时还是一点儿不敢懈怠,跟着帝及太后一路看过去,一页页将花名册翻过,一边小心翼翼的等待主子们的提问。

    昭兴帝与金太后都是爱花之人,所以常常会在百两金前停下步子,可通常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就己经被湖阳公主抢先,“这个,这个,赵公公,是什么,开得甚奇。”

    赵公公忙瞟向花名册,“回公主,这个么,名锦绣球,花开深紫红,色润泽,香型浓郁,为庆乐花田所出。”

    “庆乐花田?”湖阳公主眉尖微蹙,似是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先皇南游时御封的花官吧?明日我要上山瞧瞧。”

    “我的公主哎,”赵公公弓身笑道,“您要看花儿,哪里用得着上山?西园县最有名的百两金大家,非魏姚赵莫属。魏家是官家花田自不必说,就是姚赵二家,最有名的百两金也都在这里了,公主只消得在这宣锦宫的后花园,便能瞧见天下奇花。”

    “姚家?”肖贵妃忽然想到什么,笑对昭兴帝道,“皇上,听赵公公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哥哥不是回乡贺寿么,听他说的,屋里所摆都是西园县姚家的各式水养百两金,我笑他胡说,德阳离西园县可隔了上千里呢,盆栽还好说,还没听说过水养百两金能运出千里呢。”

    昭兴帝含笑点头,“这事儿朕也听国舅说起过,据说国舅大寿时,府里摆的单是水养百两金就有百余种,当时也给朕笑了一番。”

    赵公公弓身笑道,“回皇上,奴才知道肖贵妃惦记这事儿呢。早遣人打听得清楚,国舅爷说的可一字不假。这儿当地人都知道,说是姚家有位能育花的三姑娘,不但将百两金切花运出千里,还让百两金在冬日开放呢。”

    “哦?”湖阳公主来了兴趣,道,“赵公公,明日儿,你把那姚姑娘召来让我瞧瞧。”

    “是。”赵公公弓身一礼,“皇上,说起姚姑娘,身份还不同一般呢。”

    “怎么说?”昭兴帝驻足,也饶有兴趣的问。

    “周老太公嫡孙,皇上可还记得?”

    帝点头,又往周围扫了一眼,“哦,记得,似是,名舫之。这园子就是朕特命他督办,办得不错。周老太公是朕的恩师,朕一直就想给太公后人赏赐。你且替朕记着,赐宴的时候,传旨召他前来,朕要见见他。周老太公后人,必是英武不凡的。”

    “是,奴才记下。”赵公公应下,又继续说道,“皇上,这能育花的姚家姑娘,是周家舫之公子的下堂妻。”

    “下堂妻?”昭兴帝皱眉,面露不解,又伸手将面前的百两金托起细瞧,道,“能做如此巧事的女子,必为兰心蕙质,周家这又是为何?”

    见昭兴帝己面露不虞,赵公公也就没再往下说些八卦细节。

    “这个奴才就不知了。只是听人说,这个姚姑娘回了娘家以后,得了姚老太爷的喜欢,让她上山育花,她也争气,果真弄了许多名堂出来。现在提起姚家三姑娘,西园县里就没人不知的,争相上门求娶呢。”

    帝还没有回话,湖阳公主己经抢先说道:“皇上哥哥,明日谷雨,你不是要赐宴赏花么,索性把那姚家姑娘也召来,让咱们好好瞧瞧?”

    “胡闹!”金太后笑着伸指在她额上一点,“皇上赐宴,宴得是群臣,女子非得诰命不得入宴,又怎能召见民女?”

    湖阳公主嘟嘴,“又不是在宫里,守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咱们千里迢迢的,还不就为赏百两金?”说着,湖阳公主伸手往周围一指,“可是,母后您瞧,这些百两金品种奇多,咱们哪里分得清谁跟谁啊,告赵公公么?”湖阳公主往赵公公身上挤挤眼,“他啊,翻弄半天,还不知说得是对是错呢。召花官又不方便,难得有个懂百两金的女子,召来既能陪咱们赏花,又能立时满足皇上哥哥的好奇心,不是一举两得?”

    “明明就是湖阳公主的好奇心,怎么又扯到朕身上?”帝无奈笑道,“不过,湖阳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朕南游的宗旨便是与民同乐。”说着,帝转向赵公公,道,“你去传旨,朕明日要在宣锦宫赐宴,邀众赏花。除地方官吏外,西园县养花大家皆请当家前来,特,准姚家三姑娘同来赴宴。哦,还有,周老太爷家人,是朕的贵客,你亲自去一趟,替朕请来。”

    赵公公应了,去偏殿传了昭兴帝口谕,众官这才退下。赵公公才又去准备,亲自去周家传旨。

    周舫之先一步接了信,告假回家,又告知李氏。李氏喜极泣下,又赶紧让人去将周堇之接回,一家人沐浴换好新衣,在家等着李公公来传旨。

    很快的,皇上的旨意传遍各养花大家,姚家老太爷也在其中。不过,姚老太爷最近不知怎么的,精神十分不济,这两天更是连走路都有困难,没法子赴宴,只能由姚老爷代去。

    姚老爷是又欢喜又紧张,光是挑衣服都用了几个时辰,见识龙颜的事情,不仅是姚家莫大的荣耀,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一回。

    大太太虽然陪着姚老爷一起,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与激动当中,可听到墨兰居然被皇上金口亲点,也要同去赴宴,这是连她这个当家女主,连嫡子姚木瑞都没有的荣耀,她的心情顿时又一落千丈。其余各人更是不必多说,又嫉又妒又无可奈何。

    墨兰先是好一阵发懵,原来周舫之说得并不都是假话,皇帝老儿也算记得她几分。想着活到今日的自己居然还有机会一窥龙颜,便跟着心潮澎湃起来。正巧这时姚晖来替老太爷送东西,送得是几大锭的银子,说老太爷说的,让她紧着去买些上台面的首饰衣裳,就当她是代老太爷去的,可不能丢了老太爷的脸。

    老太爷病了也不愿回姚家大院,仍是在自己园里住,由姚晖一人照顾着。想起老太爷的病情,墨兰心里的激动荡然无存,便随着姚晖一起去园子里探老太爷。

    墨兰跟着姚晖来的时候,老太爷正靠在床上发愣,见得墨兰来,便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徒劳无功的动动身子:“丫头,来啦!”


第二百三九章中毒
 
    老太爷精神不太好,见墨兰来还是很高兴 ,硬撑着跟她说了会话。提到墨兰被皇上召去赴宴的事情,老太爷也是格外兴奋,催促她赶紧回去准备,早些休息,千万别误了明日的宴会。又哆嗦着唇,喊过姚晖,让再拿几锭银子给她。

    墨兰眼睛酸酸的就要掉下泪来。为了不让老太爷看出来,和平日一样,笑嘻嘻的接过银子,起身:“那我先回去准备爷爷您休息。等明儿个我回来再把皇上赐宴的情形跟爷爷说说。”

    老太爷咧咧唇笑笑,点头,无力的挥挥手,倦怠的闭眼再不曾说什么。

    姚晖送墨兰出来,他对老太爷的病情十分担心,边说边抹泪:“老爷这几日越发不见好了,也不知是怎的。早几日还好好的。三姑娘,你说,可会是撞邪了”

    “大夫怎么说?”对中邪这种说法,墨兰是不以为然的。

    可她心里也百思不得其解,几曰前老太爷还和她有说有笑,隔日便精神萎顿的连说话都懒,老太爷的病也来得太快了些,也太莫名奇妙了些。

    姚晖摇头,“城里的大夫都来瞧过,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有昨天的张大夫说,倒象中毒似的,却也说不准,不过,老爷不信。”

    “中毒?”墨兰一惊。回想起老太爷的症状确实似曾相识。忙向姚晖道:“姚晖,你细想想爷爷病前,可去过什么地儿?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墨兰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姚晖好一阵发懵 微张了嘴,愣愣的:“三姑娘,你的意思……”

    墨兰摇头:“不好说你快想想。”

    姚晖低眉,掰着手指头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迷茫的看她,“照理说不太可能哩。老爷那几日和平日也并没什么两样,一直守着园子。除了去过大院一回,不曾去过别的地儿,别的人也没有。”

    “吃的呢?可有什么特别的?”

    姚晖又想了想,仍是摇头。“也就那天去大院吃过一回饭,其他的都和平日一样。院里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就算中毒,毒也是从内院来的。”

    姚晖点头,依旧不解,“照理说。谁不该有那么大的胆子才是,而且也没有理由哇。”

    这倒是的。老太爷一向与人无争,真的会有人对他下手?

    经姚晖一提醒,墨兰怀疑老太爷的病是由秋水仙碱中毒而起。

    秋水仙碱是现代牡丹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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