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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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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夫人一拉,又给丁梓秋生生的拽了回来,宝儿疼得直龇牙;眼泪便在眼眶里着转儿,可刚等身形站定,她便很快的又冲大夫人拜了下去,强忍住哭声,“是宝儿不好,惹奶奶生气,宝儿给奶奶磕头,求奶奶原谅宝儿,别生气了。”

    说完,宝儿冲着大夫人用力的磕头,起身的时候,额头上己经红了一片。

    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实实的磕着头,宾客们都为之动容,看向丁梓楠的眼光,就多了一份质疑。

    “还愣着做什么?”大夫人喝斥无所适从的下人,“还不将孩子带下去,大喜的日子,瞎闹的什么!”

    丁梓秋一护住宝儿,冲着上来的下人用力摆摆,“下去,我还没说完呢。”

    说罢,丁梓秋冲着大夫人笑道,“大娘,别忙着生气,这孩子,可是大哥的遗珠呢,大娘你才不是说了,孩子伶俐着么,可不跟那麒麟一样,象咱们丁家的孩子吧?您怎么舍得赶出去?”

    “胡说什么!”丁夫人喝道。看看丁梓楠,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一个念头从她心里冒出来,惊出一身冷汗。再看看宝儿,也确实有些丁梓楠的眉眼,当初的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

    看大夫人凝神瞧向宝儿,丁梓秋拉起宝儿,自己往后让了一些,又道,“您瞧,这小鼻子小眼睛的,象哥哥罢?和丁家失散这些年了,还能让我遇着,不能不算是天意的安排吧?大娘?”

    震惊过后,丁夫人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淡淡一笑,“秋儿啊,大娘原还真舍不得说你,你还真是爱闹事,好好儿的又闹这么一场来,又所为何来?不是我说,楠儿可不象你胡闹惯的,一向中规中矩,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行了行了,”丁大人不耐烦的挥了挥,皱眉道,“先把孩子带下去,先把喜事儿办了,这事儿回头再说。”

    “今天的喜事,不是为我,是为哥哥,为了带着孩子流落在外,吃尽苦头的李碧荷!要成亲的,可不是我。”

    丁梓秋此话一出,堂中的空气几乎沸腾。

    大夫人哆嗦着双唇,转身看向丁大人,冷笑,“大人,是妾身的错。妾身心疼秋儿,待他如己出,却将他宠成了这副模样!也不怕在座的笑话,这场喜事,是他自己求来的,如今倒好,不想要了,却赖在楠儿头上!怎么,我们娘儿俩这么好欺负么?什么遗珠,什么李碧荷!不知哪儿扯出来的东西!楠儿的品性,大人能不知么?这门亲事,秋儿他若不想要,您就作主吧,爱怎的怎的,妾身不想管也管不了!楠儿,咱们走!”

    丁梓楠冷冷的看了一眼瑟缩着身体的宝儿,应了大夫人一声,就要跟着她往内院去。

    丁梓秋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静坐着的王棣棠身上,见他不露声色的冲着自己点点头,知道托他办的事情己经办妥,所以他只是一笑,并没有出声阻止大夫人和丁梓楠离开。

    大夫人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出几步,门帘轻动,走出一名粉衣女子,低着头,冲她行礼,“碧荷见过夫人,夫人别来无恙?”

    女子说完,抬起脸正视着她。她的脸上只是淡淡的施了粉,与平日浓妆素抹的芙蓉判若两人。

    大夫人惊退后退一大步,撞在身后的丁梓楠身上,趔趄了一下,才止住脚步,惊呼出声,“你,没死?”

    “托大夫人的福,没死,这才能带着宝儿来给夫人请安。”

    大夫人咬牙,惊悔自己一时失言,若不是芙蓉从内院出来吓了她一跳,她大可以从头到尾否认,如今,此话一出,说不认识也不行了。大夫人只能冷冷一笑,“没死就好,只是太守府是什么地方,怎能由你这种身份的女子胡闹?”

    “娘!”宝儿叫了一声,挣脱丁梓秋的,向芙蓉扑了过去。

    芙蓉笑着搂住宝儿,道,“宝儿,可曾给爷爷,奶奶还有爹爹见礼?”

    宝儿点头,“有,宝儿很乖。”

    满堂的宾客等着看笑话,大夫人这下走也不行了。她若走了,岂不是由得这个女人在这里胡说?只得又调转回头,对丁大人道,“大人,这女人奸猾的很,怪不得秋儿被她迷惑。几年前,她还枉想迷惑楠儿,幸亏楠儿不为所动,如今也不知哪来的孩子,倒想栽在楠儿身上,大人,妾身知道大人为官清廉,可这等欺人的刁民,该趁早了出去,免得污了楠儿的名声!”

    不等丁大人回答,丁梓秋将宝儿拉过,笑道,“大娘,这孩子身上可带着咱们丁家的印记,想推也推不掉的。大娘可记得,咱们丁家子孙身上都有个祖传的胎记,其实也就是一堆麻麻点点的圆圈圈。爹爹的在肩上,哥哥的在背上,麒儿麟儿的,一左一右在腿上,我的么,”丁梓秋笑着摸摸自己的屁股,“不好意思,在屁股上。”

    说完,丁梓秋蹲身将宝儿抱起,大步走到丁大人的面前,一扬掀起她的衣袖,露出一段嫩藕般的臂,一托着靠近丁大人面前。

    远的宾客不好前凑,只是伸长了脖子,离得近的,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丁梓秋所说的丁家印记,便是宝儿胳膊肘处的一块指尖大小的淡黑色胎记,白白的股肤上黑黑的一团,十分醒目。

第二百二六章芙蓉的选择

    换新封了,很漂亮很清爽,是我的心头好,感谢鹿儿妖妹妹~

    …………

    丁大人面色微变,轻托宝儿的手细细瞧了半天,才又抬眼看向大夫人。

    丁梓秋放下宝儿,轻拍自己的屁股,笑道,“爹爹若看不真切,我不介意牺牲一下,给爹爹比较如何?”

    “胡说八道!”丁大人喝了一声,这才又细细打量着宝儿。宝儿怯怯的一笑,果然与丁梓楠的那对麒麟有几分相似。

    大夫人快步上前,正想说什么,被丁梓秋打断,笑道,“大娘且别急着否认,若说人有相似,这胎记么,也有可能雷同。还有这个,也能证明宝儿的身份。”

    丁梓秋自怀中掏出一个锦帕,看着大夫人,东西却是递给丁大人。

    丁大人展开来看,帕中包着一块金锁。丁大人面色微变,抬眼愠怒的看了丁梓楠一眼,他认得,这时丁梓楠的贴身之物,从小就贴肉戴着的。

    “这,不知什么时候弄丢的。”丁梓楠讪讪的。

    还有一枚玉钱,丁大人拈起来细看,上面刻着的,正是丁梓楠的名讳。那是丁梓楠周岁的时候,他亲自镌好替他戴上的。

    丁梓楠的声音发颤,“那个,也……是丢的。”

    丁大人不答,看向丁梓秋,“这是如何来的?”

    丁梓秋看向芙蓉。

    芙蓉跪答,“这是大公子当年知道民女有孕,特意赠于民女。说以此为证,他日定来迎娶。谁知,一过,便是三年。”芙蓉泣不成声。

    “李碧荷。你撒谎!”丁梓楠大喝。

    芙蓉登时泪如泉涌,泣道,“大公子果然还记得碧荷。碧荷感激。你瞧瞧,宝儿,你的女儿,眉眼可是与你一模一样?”

    “你……,我……”丁梓楠说不出话来,这些东西,分明是后来偷情的时候。她从自己身上偷去的,如何就成了定情之物?可是,当着满堂的宾客,他不能这么说吧?他有官职在身,若说是。更是为律所不容。

    当年的事情,大夫人是心知肚明的。是她,将李老汉痛骂一顿赶回家去,也是她,使人踩踏了花田里含苞待放的花树,还是她,以太守夫人的名义命东家收回李家租种的花田,意在逼李家离开。

    李老汉夫妇想不开,自缢而亡。可不是她吩咐的,自然不能算做她的过错。而且,当时碧荷肚里的孩子尚未降生,事隔三年,无凭无据的,谁也不能证明这孩子是楠儿的骨血。

    大夫人想着。轻蔑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芙蓉,冷哼一声,道,“大人,这些东西是楠儿遗失的,这女子尚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偷来的,本就该追究偷窃之责,如何又能做为血脉的证据?”

    丁梓秋接上,“爹爹,我尚有人证。”

    丁大人瞪了他一眼,内心着实恼怒。看着丁梓楠象吞了口苍蝇般的脸色,他猜到这事儿八成假不了。可他也责怪丁梓秋真会搞事,家丑不外扬,这些事私底下说不行么?可

    当着大家的面儿,他也不能发作,只好点点头,看着芙蓉,道,“这事儿再慢慢说吧,我定会还你个公道。若这孩子真是丁家的骨血,自当认祖归宗,若是,你无中生有,挑拨事非,你知道,该当何罪吧?”

    芙蓉叩谢,答道,“民女知道。大人放心,民女所言,句句属实,且如三公子所言,外面尚有人证可证宝儿确是大公子骨血。人证物证乃大人断案所依,民女虽无知,亦不敢对大人枉言。”

    丁大人点头,吩咐下人,“先将人带下去吧。”

    “哎,爹爹,”丁梓秋却是不依,伸手阻住下人的动作,笑道,“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碧荷母女流落街头,甚为可怜,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场喜事,以代哥哥弥补丁家对李姑娘的亏欠,可别让人以为丁家是薄情寡义之人。说明当年之事,事出突然,哥哥也是无奈,是吧?”

    “哦,是……不是……”丁梓楠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么,”丁大人狐疑的看着丁梓秋,“不是你要娶那个……”

    “当然不是。”丁梓秋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丁大人的话,“我不过是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哥哥的儿子之外又多了个女儿,可不是人人都有这福气,是吧,哥哥!李姑娘给咱们送来这个惊喜,咱们是不是该有所回报?所以……”丁梓秋双手一摊,“我策划了这个,是替哥哥迎娶李姑娘,可不是我。”

    丁大人乍一听到这场婚事不过是丁梓秋的一个玩笑,心里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却又很是哭笑不得,“真瞎胡闹。当年的事情不管如何,你哥哥己有正妻在堂,又岂能再娶?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丁梓秋尚未回答,芙蓉却是又拜了下去,“碧荷身份低微,从未奢望登堂入室,碧荷只求为妾,带着宝儿认祖归宗。从今往后,碧荷愿尽心侍奉大公子左右,以报答公子当年的恩情,求大人成全!”

    “荒谬!”丁夫人大声怒斥,“孩子是不是丁家的骨血,尚且不知,还想以这种手法来要挟进入丁家,也不知你这女子给秋儿灌了什么迷药,居然助你做出这等不屑之事!哼,说得轻巧,楠儿什么身份,既便是妾,也不是你这种女子能当得起的。”

    丁梓秋对着芙蓉虚扶一把,道,“你且起来,李姑娘,给大娘细瞧瞧,”转向大夫人,道,“大娘,你果真不识得她么?你再瞧瞧,说不定就能想起当年之事了。”

    芙蓉依言起身,带着淡淡的笑意,直视着大夫人。

    “进不得就是进不得,再瞧也是……一样。”大夫人满含怒意的目光扫过芙蓉,声音却忽然发软。这可不是丁梓秋要迎娶的那个青楼女……芙蓉?丁梓秋订婚的时候。芙蓉是做了个极为夸张的装扮,她又才坐下便走了。

    大夫人心里暗叫不妙,难怪开始的时候,她就觉得眼熟。愣是没认出来。再这样闹下去,丁梓楠若不认当年年幼无知犯下的错,恐怕就要变成丁梓楠违律了。虽然是个可大可小的事情。但毕竟对丁梓楠的名声有损。两头掂量,孰轻孰重,一想便知。

    注意到大夫人面色有异,丁大人打量了芙蓉一番,心头也是一惊,真不知心头是个什么滋味。刚刚才庆幸自己的爱子并没有与那个青楼女子有什么瓜葛,却没想到。那个青楼女竟还为自己的嫡子生下了孩子!

    这里宾客,哪个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这是太守府的家务事,他们还是不窥探为妙。就是要纳妾,也不过是趁夜抬来就好,断没有摆酒庆贺的道理。

    宾客们就纷纷起身告辞。丁大人也就没有挽留,先与大夫人一起送宾客们出去,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又回到大堂。

    既然事情己经闹得大家都知道了,总得真有个交待,不能落人口实。所以丁大人便回到大堂仔细审问当年这场风月案。

    物证在堂,人证是丁梓秋请来的一对老夫妻。妻子王氏是芙蓉产女时的接生婆,证实了宝儿的生辰八字的真实性,男人张老汉是碧荷父亲的拜把子兄弟。谈起当年李老汉冲进太守府的事情,他还竭力劝阻过,李老汉死的时候,也是他亲手掩埋的。事隔几年,张老汉夫妇说起来,还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感伤不己。

    加上那块胎记,宝儿是丁家的骨肉这件事是勿庸置疑的。

    后面的事情,就算大奶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丁梓楠背信弃义在先,李碧荷不闹不争甘愿为妾,这几乎己经人尽皆知了,而且,事情若再发展下去,等好事的人们发现李碧荷就是倩云阁的芙蓉,丁梓楠会更加难堪。

    丁梓楠与丁梓秋不同,他有仕途有前程,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思前想后的,大夫人也觉得,让丁梓楠将李碧荷收房,结果不过就是屋子里多个女人,相比之下,这应该就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于是这天开始,芙蓉便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丁家多了个李姨娘。

    又过了些日子,丁梓秋,墨兰和魏槿三人坐在一起,再谈起这件事情,墨兰的心里还是不免嗟叹:这种结果,对芙蓉,对宝儿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好与不好,都该是她自己承担的后果。”说话的是魏槿,“芙蓉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会有她自己的生存之道,而且”他淡然的笑向丁梓秋“你甭担心宝儿,她在丁家不是只有娘亲,还有个三叔!”魏槿原来实在是有些怕,若是丁梓秋过得不好,墨兰要内疚很久,然后开始三句不离丁梓秋。现在,丁梓秋能这样释然的与他,与墨兰坐下来喝茶聊天,说明他己经能放下对墨兰的感情,并且准备好好的过他自己的人生,这让魏槿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转向墨兰,他又开始妒忌起来,这女人为什么能与他以外的男人如此谈笑风生!

    丁梓秋则向着魏槿说出他心中的迷惑, “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张老汉夫妇前天死活不肯替李姨娘做证,魏兄只去了一趟,张老汉就什么都说了,你如何做到的?又做什么了?”

    魏槿的表情很坦然,“我什么也没做,与你相比,我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张老汉的儿子是庆乐花田的花农,我就给了他几颗蓝玉的种子,让他要实话实说。蓝玉的种子,花农们都知道它的价值。”

    墨兰瞪大了眼,“你这是贿赂啊!”

    “不算吧,”魏槿笑得诡异,“那张老汉,明知道兄弟受了冤屈,还得打落牙往肚里吞,他憋着不也难受么?得了宝贝还换来一吐为快,怎么算都是他赚了。我可什么没得到,这是哪门子的贿赂?”

第二百二七章 魏槿要上玉壶山了
 
    平淡的日子过得很快。

    入冬以后,玉壶山的百两金田基本就无事可忙,墨兰平日的工作重心放在了花农的培训上,每天都有半日闲着。家里呢,有老太爷护着,她又替婚姚家赚进了大笔银子,姚老爷和姚木瑞也待她另眼相看。

    大太太对她莫可奈何,也就懒得管束,秋兰寒兰对她敬而远之,所以她要么就是与老太爷,陆氏闲坐聊天,要么就是与丁梓秋,荔儿见面喝茶,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

    因为明年皇上南游的事情,魏槿倒是忙得不行,与墨兰见面的时间也少了,不过他的习惯倒是不曾变过。每日早早儿的在路口候着墨兰,说会儿话,再说说笑笑的一起往花田而去。

    这日早晨,寒风肆虐,若不是想着与魏槿相见的时间也就这么一点点;墨兰还真不愿意早起。先是一层一层的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才磨磨蹭蹭的出了门。

    魏槿远远的就笑了出声,打量着她象是看什么怪物似的,“这才入冬呢,穿成这样,至于的么?再过些日子,你要穿什么?”

    难怪魏槿会笑她。

    魏槿穿的跟平时差不多,就是件藏青色的棉袍,外面加了件小坎肩,坐在马上,一样的身姿挺拔。哪象墨兰,穿得跟个球似的,没了一点儿身材。

    墨兰看着他,还是一贯的理直气壮,“再冷,我就棉袄套棉袄,坎肩垒坎肩,总有法子,不能给冷死。我可不象你,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与墨兰相处的久了,魏槿知道她的嘴里常常会跑出一些奇腔怪调,虽然他不能完全听得明白,但是大意还是懂的,也就是揶揄他的意思。小女人的撒娇。他也不以为意,笑着从怀中掏出个蓝花小瓷瓶。递给墨兰,“这个给你,猜猜什么?”

    墨兰伸手去接,指尖先触到他的手指。

    魏槿惊和缩回手去,将瓷瓶放入怀中。双手握住她的手。一边朝里呵气,一边不住的揉摧,皱眉道,“怎的这么怕冷?冻得更冰块似的?”又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她。“己经穿成这样了,这身衣服可是不保暖?”

    一阵阵暖意自魏槿的手中传来,墨兰的全身也跟着温暧起来。就算这话他是带着埋怨说的,此时听起来也是悦耳动听。

    墨兰不由笑着摇头,“我体质寒,天生畏冷,一到冬天手就是这样。这会子知道心疼啦。刚才还嫌我难看呢?”

    魏槿一边往手心里哈着气,抬眸瞟她一眼,答道,“我也就是一说,怎的就成嫌你难看?你要是高兴。明儿尽管裹着身棉被来好了,我还是一样喜欢。”

    说得墨兰心尖微颤。

    魏槿总是这样。很平淡的说出让她心窝子发暖的话。所以这会子就算冒着给人瞧见的危险,她也舍不得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回来。只是笑着往他怀里努了努嘴,“刚才拿的什么?药么?”

    魏槿又将她的手心手背来回搓了几回,觉得不如刚才那么冷了,才从怀里又掏出刚才那个小瓷瓶,递给她,“猜猜,什么?”

    墨兰接过,拔了瓶塞往眼前凑。还没凑近呢,就被魏槿连手带瓶子压下,“算了,当心着些,这是你说的秋水仙碱,毒性可不弱。”

    秋水仙碱?墨兰一阵喜出望外,对着光向瓶中看去,透明微黄,象是。又小心的往鼻边凑了凑,无臭无味的东西,实在也很难证明。怀疑的看向魏槿,“真的是秋水仙提纯的?没骗我吧?”

    秋水秋碱能够引起百两金的变异,从而产生新的品种,是墨兰梦寐以求的东西。可这里并没有提纯秋水仙碱所必需的化学药剂,他是如何得到的?

    魏槿的笑容里带着些得色,“无端端的我骗你做什么?提纯方法倒真是不易,弄了几月,也得了两三瓶,你先拿回去用。回头有时间,我再教给你提纯的法子,不难,只是繁复。”

    墨兰应了,将瓷瓶塞紧收入囊中。

    魏槿还不忘嘱咐她几句,“你可当心着些,不能入嘴,尽量也别弄到皮肤上,若是不小心弄到,紧着用水冲洗。前些日子,我抓雀仔来试过毒性,沾了不到一滴的量。奇怪的很,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毒。一整天的时间,那雀仔没死,却象喝醉了酒似的再飞不起来,摇摇晃晃的连方向都不能辩,第二日只能躺着发抖,可直到第三日才气绝。”

    “我知道。秋水仙碱是种神经性的毒药,其药理,是先麻痹神经,再毒发全身,所以雀仔是先全身瘫痪,再中毒而亡。”

    魏槿虽然对墨兰所说的一些词汇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光想起前几日的雀仔,就象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死相,他就己经心有余悸,蹙眉道,“这么厉害的东西,若不是你说需要,而我也很好奇它对于百两金有什么作用,不然,实在也不该弄出来。”

    “放心罢,除了你我,谁又知道这个东西,咱们小心着收好就是了。谁没事也不会拿起来喝吧?”

    魏槿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移了话题,“最近天冷,你就甭这么早起,我也不再等你了。”

    墨兰不悦的撅嘴,答道,“你忙得那样儿,我再不来,不是再见不着了?”

    魏槿摇头,笑得神神秘秘,“以后日日可见。”

    “怎么见?”

    “我上玉壶山,光明正大的见。”

    墨兰大吃一惊,瞪他,“你可别瞎闹,给爹爹赶下山还是小事,给爷爷知了我们的事情,那可糟了。你可别犯傻,这么久都忍了,不在乎再等几个月吧,你不是说等到明年四月,找机会求皇上赐婚才稳妥么?”

    墨兰说得又快又急。

    等她说完,魏槿“呵呵”一笑,趁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飞快的缩回手,然后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可什么也没说,瞧你急成这样?就这么担心我会犯傻么?啊,话说回来,你倒底忍着什么了?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墨兰的脸立时变得像块红布,尴尬的找不出话来回他,只好伸手揉了揉被他捏过的地方,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魏槿原本也就是随口打趣,见了她害羞时的娇俏样子,心头也是一阵发软,伸手就想将她搂进怀里。吓得墨兰连连后退,“别给人瞧见。”

    虽然二人是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说话,但这时天色己经发亮,他们的身边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经过。魏槿只好强压住心头的那丝悸动,转而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这些日子在忙着将各家的百两金登名造册,明日便可全部完成。周主簿昨日才跟我说,行宫那边也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就要准备按计划移入百两金。”

    这倒是出乎了墨兰的意料,她还以为行宫那么大的工程,怎么的也得到年后,“修建行宫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到明年呢。”

    “若要全部重修当然来不及。皇上的意思,是一切从简,不可劳民伤财,而且拨下来的银子也不多。于是大人们合计,干脆征用了中环花商的民宅重新整饰,各家再以花廊连接供皇上暂住,也还算得上奇趣。再将重点放在眺望台以及百两金园子上。”

    墨兰跟着瘪嘴,“这样一来,皇上的银子倒是省了,可得征用咱们多少百两金啊!我听哥哥说了,上面补下来的银子,根本不足以补贴各家的损失,还不算劳民伤财么?”

    “这种程度己经算好的了,当今的皇上是个圣明之君。再说,毕竟大头是从姚魏赵王冯几大家里出,损失这些还不至于怎样。”说到这里,魏槿话峰一转,“不说这个,我是想说,己经入冬,咱们得紧着在冰冻之前将征集的百两金移入,这才是头等大事,不然到了开春再移,不能开花就麻烦了。昨日官府的文书己经下了,这些日子便要着手做这些事情。”

    墨兰听懂了,抿嘴笑他,“所以你打算假公济私?”

    魏槿假装不解,“不算吧,皇上南游,可是大过天的事儿,我可是做的正事。你不知我这些时候忙成什么样儿了,谁像你似的,还有那工夫假公济私?”

    墨兰佯做转身,“行,您老忙去吧,不耽误您了。”

    魏槿笑着将她拉过,道,“所以说么,明日你别那么早来了,最迟不过后日,我就该上玉壶山挑选百两金,老太爷再不高兴,他也不难拦我。你准备好,每日我定拨出些时间杵在那儿给你看,让你看个够,如何?”

    “臭美吧,谁要看你?”墨兰嘴上这样说着,心里还是甜滋滋的。魏槿的脸,她可不是怎么都看不够?

    “不过,听周主簿的意思,他是铁定要去玉壶山的,你又有之前的作为,我得提醒你一句,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还顶着个圣旨,你可得小心应付着,别太依着自己的性子。一个不好的,怠慢皇命的罪名压下来,不单是你,姚家也吃不起。”

    “我知道,”墨兰点头,笑着冲他吐吐舌,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圣旨这么大的事,花田里有爹爹,有哥哥,还轮不到我说什么,我躲着他便是。”

    魏槿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明白其中的利害。虽然有些担心,但想着反正自己也在呢,可以暗中顾着。再说,皇上也只是口谕,周舫之并没有功名在身,量他也不敢太过嚣张,而且周舫不懂百两金,这方面还是得倚重魏家,所以他也就是再嘱咐墨兰别跟周舫之正面交锋就是,别的也没有过多的担心。


第二百二八章 刁难

    谁知,事情出乎魏槿的意料,周舫之上玉壶山的第一次事,就是义正辞言的拒绝了姚木瑞的毛遂自荐,说是圣命不可违。墨兰己经盛名在外,皇上金口点名,要瞧瞧墨兰这个女子有多大的本事。

    周舫之漫不经心的目光瞥了一眼远处忙碌的墨兰,开口让姚老爷将墨兰请来,并宣称,姚家移植百两金的差事非得墨兰负责不可,并且必须无条件的,从旁协助支持他周舫之所做的各项决定。

    墨兰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姚老爷差人唤来,还得故作恭敬的与他见礼,又听了周舫之的理由,差点一口就啐到他的脸上!

    扯吧!就是个假传圣旨的渣!皇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能记得明年要来西园县一游己是不易,还能记得着某时某地有个某女姚墨兰?看着周舫之小人得志的嘴脸,若不是有魏槿之前的叮嘱,墨兰真想冲着他的鼻子再挥上一拳!

    气归气,却也是莫可耐何的事情。如此一来,墨兰悠闲的生活便宣告结束。

    移植这么大片的百两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现在又己经过了移植的最佳季节。通常情况下,若要保证移植百两金的开花品质,移植的第二年最好是修剪花蕾不让开花的。皇上南游就是为了赏花,这种情况显然就是不允许的。所以,移植过去的百两金,不但要让它开花,品质还一定不能有所下降,移植的难度便可想而知。

    姚木瑞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做为姚家的嫡长子。他该担起这个责任,本来心里还忐忑不安。这时周舫之点名要墨兰负责,他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也好由墨兰先顶着。

    姚老爷心里则极为不安,一来墨兰未必就有能力完成这么重大的事情,二来。很显然的事情,周舫之是故意冲着墨兰而来的。他二人的牵扯事小,若是弄砸了这件事,倒霉的可不止墨兰一人。

    原来姚老爷和姚木瑞商量好的,为了稳妥,也为了日后的利益,上报的百两金必须有所保留。不能将老底儿都揭了去。给皇上看上了是好事,名声是得了,可那不过是个虚名。

    入了皇上法眼,再点名造册供皇家御览的百两金,以后都要金屋藏娇。植于皇家后院,再不能展示于民间。而西园县的百两金根本无法植入京城,就不能成为贡品。那么,入选的百两金就无异于大鹏折翼,只能默默开放于行宫花园。于姚家来说,又还有什么利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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