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花农盛世(易雪)-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爷爷?”姚老太爷的表情哭笑不得,“好嘛!你仍是家里第一个这样叫我的人!”

    “是老太爷!”姚晖又提醒她。

    “就叫爷爷!”姚老太爷挥手阻止姚晖的话,豪爽的大笑,“哈哈,我喜欢!咱们原本就是种花的农家,学什么官家叫太爷,我早听得腻了,丫头,就叫爷爷!”

    这一称呼,似乎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空中的销烟散去。墨兰笑着向前蹦跳了一下,伸手挽住姚老太爷的手臂,撒着娇,“是,爷爷!我就说嘛,种出这么好的百两金的,肯定只能是爷爷!”

    老太爷显然是被墨兰的突然之举吓了一跳,瞪着她,“你这丫头,怎么”

    “变了?”墨兰调皮的吐了吐舌,“爷爷不知么,我跳了一回水,醒来就变了。”

    姚老太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恩,倒是听说了,变了,也是好事。丫头,做人呢,跟这种花是一个道理,得弃了坏的,往好里变。”

    “是,爷爷,谨听教诲!”

    “恩,丫头,”姚老太爷忽然收了笑,“可别以为叫声爷爷,我就会饶了你。这园子,是谁也不能进的,这是我早就订的规矩,家里没人不知的,不能因你就坏了规矩。”

    “哦,原来这样。”墨兰点头,问道,“爷爷,咱家里是不是有个百两金的园子?”

    “有是有的,种的不过是些寻常品种,和我这的能一样么?而且和我的园子完全是两个方向,丫头,你这可不是理由!呃,”姚老太爷故意停了一下,“刚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让我想想,我要怎么罚你呢?”

    墨兰还好,姚晖一听,紧张了起来,急得直搓着手,念道,“坏了,小姐!坏了!快跟老爷求求情罢?你可不知,以前大少爷偷进了来,被老爷在柴房里关了三天呢,这可怎么好?”

    “多嘴,”老太爷佯怒,“姚晖,你下去。”

    姚晖无奈的看了墨兰一眼,显示一下自己的爱莫能助,退了下去。

    墨兰这才恍然大悟,这是秋兰故意设好的计。秋兰知道原来的墨兰对百两金情有独钟,而她以为自己失忆,所以要借老太爷的手来处罚自己,这个秋兰,太阴了!

    正想说话,就听得老太爷拖长了音调,“不过呢”

    “不过什么?”墨兰忙接上问道。

    “事不过三,丫头,”老太爷骄傲的扫视着自己的园子,道,“你若能答对第三次,我就饶了你。”

    “您说。”

    “我这园子里的百两金有多少种?”老太爷话语里透着得意。

    “就这么简单?”

    “什么?”老太爷有些愠怒,冷笑道,“丫头,有自信是好事,不知天高地厚可不是好习惯。你可知道,这些百两金是我十年的心血。有些的,己经在姚家花田里大片栽培,有些的,哼,丫头,除了我,你是第一个见着的人!”

    “爷爷,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墨兰笑道,“这样吧,爷爷,咱们打个赌,可好?”

    “打赌?”老太爷一阵稀奇,顾不得生气,“如何赌法?”

    “再两个月便是谷雨,百两金将竟相开放。爷爷你这园里的每一种百两金,我可以说出花名,花色,花期。”

    “所有?丫头,话可不能说满了。”老太爷打断她的话,冷哼,手指着面前的那片百两金,“别说你了,这些的新品种,今年才第一次结蕾,我都不知花色,你又如何知道?”

    “不信的,我们打赌,我说,你记。等花开时,咱们来对,我若错了一样,任您处罚!”

 第二三章 辨花

    虽然难以置信,可看着墨兰自信满满的样子,老太爷不免有些好笑,“任我处罚?果真?到时可不要后悔,!我要罚你恩,顶着烈日照看百两金,恩,一个月!”

    说完,姚太爷得意的看着墨兰,以为自己的话能把她吓跑。

    没想到墨兰答得很爽快,“行!没问题,我若输了,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也任由爷爷处罚。可是”

    “可是什么?”

    墨兰霎霎眼,“可是,爷爷,我若是赢了,爷爷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鬼丫头,”姚太爷一阵大笑,摆了摆手,“你赢?不可能!”

    “游戏得有规则,既然爷爷认定我不可能赢,那又怎么怕答应我的条件呢?”墨兰用上激将法。

    姚太爷果然中计,“怕?笑话!我姚东林活到这把年纪,还不知什么叫怕!好,丫头,你说,什么条件?”

    “恩,”墨兰歪着头想了一会,还真没什么想要的,只好说道,“我还没想好,反正就是一个,我说什么,爷爷应什么!横竖我是赢不了的,对吧,所以爷爷也不用担心。”

    “鬼丫头,好,依你!”姚老太爷本就是个爽快人,笑着满口应了下来,“你若赢了,就依你一件事!”

    “好,谢谢爷爷!”墨兰兴奋的跳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哈哈哈,”老太爷又是大笑,“丫头,可别用这句!我才不上当!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到时借着这词儿反悔,我可不依。”

    “呀,爷爷聪明啊,连这都知道,!”墨兰故作惊讶,转而又笑道,“只要爷爷记得别反悔就行了。不行,爷爷,得找个人来作见证,免得爷爷反悔!我可吃亏大了!”

    “行。姚晖,姚晖!”

    姚太爷声若洪钟,很快的就将姚晖轰了出来,“来了来了,老爷,怎么了?”

    “去拿纸笔来。”

    “纸笔?”姚晖挠挠头,“要纸笔做什么?咱们这里哪有纸笔?”

    “哦,”姚老太爷也有些犯难,“说的是,恩,你去取块丝绢来,遮阴的这种,裁一块过来,笔么,拿一枝授粉用的毛笔来。”

    “是,我这就去。”姚晖点头应了,才走了几步,又转身问道,“老爷这是要写字?”

    “是,快去快去,哪那么多话?”老太爷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边斜睨着墨兰,“拖得久了,有人反悔,没了不花钱的花农,我就揍你,快去!”

    姚晖听了,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拿着纸和丝绢过来。

    老太爷接过,快走了几步,将丝绢铺在一边的石桌上,四角用小石子压住,一手拿笔,在手里拨弄了半天才握好,“姚晖,你也呆着,作个见证!开始吧,丫头。你说,我记。”

    见他样子,墨兰哭笑不得,没有说话。

    “怎么?丫头,”老太爷面露得色,“说不上来吧?哼哼,早劝过你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墨兰强忍住笑,“不是,爷爷,我不是反悔。我是想问爷爷,您老的笔啊,准备沾什么写?上面有花粉,就能写字?”

    “啊?对呵,墨,”姚太爷一拍脑门,又是姚晖倒霉,“蠢东西,你拿笔不拿墨,叫老爷如何写字?”

    姚晖一脸无辜的表情,答道,“刚才我就想问老爷来的,是老爷骂着不让开口啊,怎么又怪我呢?”

    “嘶!”老太爷咧着嘴吸了口气,抬手作了个“打”的姿式,“顶嘴!还不去拿!”

    姚晖双手一摊,“拿不了。”

    老太爷掷了笔,顺手抓起地上的树枝,跳了起来,“反了你还!我的话你敢不听?”

    “老爷,我不是不听,咱们这哪有墨啊?我去哪拿?平常啥时老爷用墨啦?老爷不是常说,啥啥的都在脑子里,用不着记?每次要记啥写啥,不都是我去请了大老爷来?要不,我去那边拿些?”

    “说的也是,我这还真没墨。”姚太爷扔了棍子,为难的看向墨兰,“等他去拿来,天都黑了。怎么办,丫头?”

    墨兰也为难了,四下看看,田梗边开满了野紫荆,走过去摘了一朵下来,手指拈了拈,再走回去,将手指伸给姚太爷,喜道,“瞧,爷爷!”

    姚太爷大喜,“恩,对,就用这个。姚晖!”

    “在呢,老爷,”

    “去,你去拿个盆,去把这些野荆摘下来,掺上那些紫果,捣碎了,给老爷我当墨。”

    “是,我这就去。”姚晖倒是个勤快老实人,这么给呼来喝去,奔来跑去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快,很快的应了,很快的往屋内跑去。

    “爷爷,那咱们先从那边的开始吧?爷爷不是说那边的己经育种成功?那我说,爷爷就知对不对了!”

    “恩,好,走”老太爷大步走了几步,双手一划,“以这为界,你从那边的开始。

    “好。”墨兰也不含糊,用手一指远处的一株,“彩蝶,单瓣型,花蕾圆尖,花紫红带粉,花径18厘米”

    “等等,”老太爷打断她的话,“前面是对的,18厘米是什么?”

    “哦,我忘了,我想想哈,1厘米约是0。3寸,18厘米5寸,所以花径五寸。”

    “哦,对的,差不对。”老太爷点头,虽然墨兰说的他没听明白,不过,既然她说对了,他也没再追问,一手指着另一株稍矮的,“那个?”

    墨兰不假思索,“宫娥乔装,荷花型,中早花品种。花蕾圆尖,花红带粉,花径15,哦,四寸,花色娇艳,成花率高。”

    “那个?”

    “红荷,荷花型,花蕾圆尖,花浅紫红色,花径四寸,花梗硬,花朵直上,中花品种,半开展,成花率高,分枝多。”

    “这个?”

    “桃源仙境,菊花型,偶成蔷薇型。花蕾扁圆,花粉浅紫,花径五寸,花梗长而软,花朵侧开,晚花品种,半开展,生长势弱,成花率低。”

    老太爷越听越奇,速度越来越快,“那个?

    墨兰的回答仍是不假思索,“金玉交章,冠型,偶成托桂型,花蕾圆形,端部易开裂。花初开淡黄色,盛开时乳白色,花梗短,花朵直上,早花品种,半开展,长势强,成花率低。”

    “呀!”老太爷脸一沉,大喝一声,“说,丫头!这些你是如何得知?敢有一句假话,我打断你的腿!”

 第二四章 命名新花种

    这个时候,只能用模糊战术了墨兰笑嘻嘻的一手挽住老太爷的手臂,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作惊吓状,“吓死我了,爷爷!我怎么会不知呢?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孙女!就算是生下来就知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谁叫我有个能干爷爷呢?是吧,爷爷?”

    这些话让老太爷有些受用,面色缓了许多,嘴上仍没有放松,“别跟我打那马虎眼!就算是我的孙女儿,从没去过花田,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这百两金还没开花呢,你却能根据花芽,花蕾就准确无误的说出花的品种,就算是有点经验的花农,也不可能完全做到。快说,丫头,你又是从何而知?”

    墨兰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委屈的瘪着嘴,“好吧,我瞒不过爷爷!说来爷爷可能不信,再不信我也没法子了。自我跳水醒来以后,这些东西就在我脑子里了,好象是谁塞到我脑子里的。爷爷再要问,我是真不知了。不信,爷爷可以去问爹爹,关于前事,我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真的?”老太爷还是将信将疑。

    墨兰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我哪敢骗爷爷?爷爷您想啊,我一闺女,足不出户的,哪里知道的这些东西?老天想要给我的吧!”

    老太爷沉吟了一下,想着有道理,就算是去过几次花田,也不可能这么熟悉。可能真是老天给的,而且还是自家孙女,岂不是美事一桩?想着展颜笑道,“好吧,就算老天给的。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有福气!换了别人,没在花田里守个五六年的,都没办法知道的这么全。”

    墨兰在心里松了口气,暗道:哪止五六年啊,我自小就跟着父母在花场里混着,到如今可十几二十年了。她绽了个笑颜正要回话,姚晖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个盆,递上来给老太爷看着,“老爷,你看这样可够了?”

    老太爷伸颈一看,紫乎乎的东西,有半盆子了,点了点头,拍拍墨兰的手,“恩,够了。走,丫头,再试试你的本事去!”

    老太爷走到石桌边,笔沾了“墨”,表情严肃,左手一指,“从那里开始,按顺序,一种一种说。你说,我记。”

    “好,咳咳,”墨兰清清嗓子,“爷爷,我开始咯。第一,凤丹,单瓣型。花蕾长尖。早花品种,开于四月初。花开或白或粉或紫,花径四寸,花梗挺直,花朵直上,生长势强,成花率高。”

    老太爷记完,停下笔,疑惑的打量着墨兰,“丫头,这花是我亲手所培,杂交而来,你这花型花期一说,与我心中所想相符。可这名称,你从何而来?”

    墨兰摇摇头,带着无辜的表情,答道,“我不知,就在脑子里了。看见它,我就想起这名儿。”

    老太爷面露喜色,“等花开时,你若果是对的,咱就用这名儿!这名儿好听,也省得再去找冯先生给花取名,咱家就有一个先生了!哈哈!”

    “冯先生?谁?”

    “住县城西头的冯先生啊,你曾见过的?呀,看来你是真什么不记得了。”老太爷这时才确信墨兰的话,彻底放下心来,“咱县里就冯先生最有学问,每每咱们花场里有新花种,就去请冯先生给取名儿。”

    “为什么?”

    老太爷笑着答道,“笨死了,你个丫头!不然咱们都是泥腿子,哪能取出那些个文绉绉的名儿?要给我取,那只能取着大红花,大白花了!你刚说的,那什么金玉交章,就是冯先生取的,我到现在也不明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好听,卖得也好,那些个文人喜欢。”

    “哦,有道理。”墨兰若有所思点点头。

    老太爷佯怒,圆瞪双目,大喝了一声,“当然有道理,丫头!别想糊弄,继续!”

    “哦,好。”墨兰应了,继续说道,“第二,罂粟红,单瓣型。中花品种,开于四月中。花蕾圆尖,开花浅紫红色,花径三寸有余,花梗较短,花藏叶中,半开展型,生长势弱,成花率高。”

    老太爷停了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丫头,罂粟咋写?”

    墨兰接过笔,在丝绢上细细的写上两个蝇头小楷,字迹清秀绢丽。

    老太爷咋舌,指着那字儿,“丫头,这也是老天给的?”

    墨兰笑着点头,“恩,就在脑子里了。”

    “呀!”老太爷又是一声惊叹,“你这丫头,运气还真好!老天咋就看上你了?”

    “爷爷,那还有几种呢,咱继续?”

    老太爷拿起笔点头,“恩恩,继续。”

    “咸池争春”

    “紫霞镶玉”

    “红云飞片”

    

    墨兰一口气将余下的品种全部数完。

    老太爷惊得目瞪口呆。先别说对不对了,单是要说出这些名称,就己是不易。而且,她所说的花型竟与自己心中所想大致吻合。

    “说完了,爷爷!新花一共十二种。”

    老太爷回过神,放了笔,点头道,“算你有点本事,是十二种没错。丫头。你说说,这十二种里,最名贵的会是哪种?”

    “恩,”墨兰扫视了一眼,手指一株株型较矮的百两金,“那个,白玉。它贵在花色洁白如玉。将来,它会比一品袍衣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单听到比魏家的花王“一品袍衣”强,老太爷就己经心花怒放,“哈哈,有眼光,丫头!真不愧是我姚东林的孙女儿,哎,”老太爷不无遗憾的叹道,“你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我就把一身本事都传给你。”

    墨兰笑而不答,指指不远处的一株株型稍高的,“还有那个,爷爷,二娇。”

    老太爷喜得红光满面,忙不迭的点头,快步走到“二娇”面前,看它的目光象看着自己孩子似的,“真的吧,真的吧?我最看好的就是这个,你说说,怎么好法?”

    墨兰跟着走过去,答道,“二娇贵在花为复色。同株,同枝可开紫红,粉红两色,甚至同朵花亦可紫粉两色相嵌,故名二娇。”

    “呀!”老太爷难以置信的吸了口气,“我姚家啥时出了个女学究啊?别的不说,单这名字,连冯先生也不见得说得出来。”

    墨兰笑着瞥向“二娇”,忽然目光一紧,笑容顿收,“爷爷,这二娇病得不轻!”

 第二五章 古怪三不医

    “什么?不可能,!”老太爷的第一反应,就是否定墨兰的话。可是还是低了头仔细查看,“如何病了?”

    “爷爷您瞧,”墨兰弯腰,用手轻轻拨弄这株“二娇”最下面枝条处的嫩叶,叶梗折断,叶片随手而落。

    老太爷大惊失色,拾起飘落的嫩叶细细查看。这叶片并没什么特别的异样,只叶柄处略微有些开裂。他一手托着嫩叶,疑惑的看着墨兰,“这为何这么容易断裂?在我看来,并无什么异样。”

    墨兰接过叶片,指着叶柄断裂处,道,“爷爷,您瞧这儿,这便是病斑。这叫叶斑病,是由真菌引起,通常都是从近根处发病。二娇性弱,最易感染。还有这,你瞧,爷爷,”

    说着,墨兰指着枝头的几片绿得发亮的嫩叶,上面有些淡淡的斑晕,“这里,也是病斑。”

    老太爷顺着她指的地方细看,皱眉点头道,“看着象,只是这种斑病我怎从未见过?”未等墨兰回答,老太爷忽然转头大吼道,“姚晖!”

    姚晖本来趴在桌上打盹儿,这时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揉揉眼,拔腿就冲了过来,“是,老爷。”

    “快去,去找薜先生来!”

    “哦,哦,好,好。”姚晖忙不迭应了,快速的跑了出去,在屋角处转了个弯就不见了。原来老太爷的院子虽与姚家大院相连,却是相对独立着的,有独立的大门出入。

    墨兰收回目光,问道,“薜先生是谁?”

    老太爷一边将手中的嫩叶翻来覆去的拨弄着,一边答道,“薜先生,姓薜名藔;是西园县最有名的花医。专治百两金,医术无人能敌。只是性格古怪些,呆会来了,你可别随便搭话。虽然你懂得一些,可万一搭错话,惹恼了他,给再多银子,他也是不医的了。”

    薜藔?花医?墨兰心下暗道: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技术员之类吧?对于花农来说,技术员能力的好坏确实是很重要的。

    老太爷心疼的看着这株百两金,话语里透着担忧,“这品种,我当初嫁接时只活此一株,可千万得救活。”

    墨兰安慰道,“爷爷,您别担心。叶斑病虽然难缠,可也不是无药可治,只是专爱发于“二娇”。这还只是初期,若治疗得法,几天便可痊愈。”

    老太爷眼中一亮,正欲答话,听见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姚晖己经回来了,“来了,来了,老爷,薜先生来了!出门就遇上了!”

    老太爷忙转了身,快步跑着迎了上去,“薜先生来了,有劳薜先生!”

    “姚老太爷好。”姚晖的身后走出一个背着竹篓青衣打扮的年轻人,向着老太爷行礼。

    “好好,薜先生,”老太爷忙将他迎着往“二娇”这边带。嘴里说着,“快来替我看看这株百两金,不知是不是病了?这是新种,老规矩,薜先生懂的。”

    薜藔边走边应,“我懂得,老太爷放心。”

    他走到离墨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皱了眉,看着墨兰,转向老太爷,问道,“这位是?”

    老太爷忙答道,“哦,这是我家孙女儿,三丫头墨兰。正巧她来,才注意到这株百两金的。墨兰,这是薜先生,快给薜先生见礼。”

    墨兰很快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颀长,长相白净斯文,浑身书卷气,只是那脸上冷漠淡然的表情不十分讨喜。可老太爷嘱咐过,这可是尊大神,不能得罪,只得按着杜鹃教的,略福了下身子,“薜先生好。”

    薜藔冷冷的一点头,算是回礼,看向那株百两金,道,“这病因,是姑娘发现的?”

    墨兰点头,一手托起枝头才萌出的嫩芽,谦虚的回道,“先生您瞧,这里。我只是无意中看着似乎生有病斑,所以跟爷爷提了句,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劳烦先生给看看。”

    薜藔并没有接话,只是转向老太爷,道,“对不住了,老太爷,这花,我医不了。”

    老太爷面色大变,颤声道,“医不了?为何?薜先生,这花,果真没得救了?”

    薜藔瞟了一眼墨兰,眼里尽是不屑,“医不医得都好,只是我不能医。请老太爷另请高明。”

    老太爷有些莫名,忙问道,“这又是为何?请先生明说。”

    薜藔一挺脖子,冷笑道,“薜藔性格古怪,老太爷想有所闻吧?”

    “这个”老太爷面露难色,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答是,就是说人家性格古怪;答不是,又显着自己虚伪。

    看了老太爷的表情,薜藔自知。他也并不以此为意,自顾自说下去,“薜藔绰号三不医:非百两金不医;必死者不医;不洁者触之不医”

    “什么意思?”老太爷更是迷糊,“先生三不医,我自然知道,可并无相逆之处啊,我这虽是新种,确是百两金,必死者?难道,真没得医了?”

    薜藔摇头,“依我看来,这花只病在初期,尚有得救。只是,被不洁者触之,薜藔不能医。”

    “不洁者?什么意思?”老太爷瞪着眼,不知他所指为何。

    薜藔傲然答道,“百两金为百花之王,其性高洁。花同人一样,若被不洁者触之,宁勿一死。我虽为花医,又怎可逆花行事而不成其高洁?”

    看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自己,墨兰的心里“格登”一下,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不洁者”不是说自己吧?而他这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东东?

    老太爷挠挠头,心头暗骂这小子拽文拽得真要命,嘴上还得陪着笑,“先生能再说明白些么?我是个粗人,这文绉绉的话儿,老头儿听不懂!什么是不洁之人?”

    薜藔摇头,转身便走,“薜藔言尽于此,老太爷另请高明。”

    老太爷急了,紧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请薜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罢?这株百两金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要多少银子,先生只管开口!”

    薜藔停下脚步,道,“老太爷恕罪。不医便是不医,薜藔不能自坏规矩。只能奉劝老太爷一句,趁这花儿尚在初期,早些挖了起来连根带叶焚毁,翻土暴晒,免得殃及其他。”

    “啊!”老太爷发出一声哀嚎,垂下双手。

    薜藔转身走了几步,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娇叱,“呸!什么狗屁三不医,不过是学艺不精的托辞!”

 第二六章 与薜藔赌

    “墨兰!”老太爷喝斥道,“不可对先生无礼。”

    薜藔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墨兰,神色之间己有怒意:“姑娘何出此言?”

    墨兰不答,对老太爷道,“爷爷放心,墨兰并非无礼,只是实话实说。”

    说完,她轻轻拍去衣袖上的尘土,缓步走到薜藔的面前,直视着他,冷笑道,“先生号称三不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下之花何止万种,而先生非百两金不医,只能说明先生学艺有限,除百两金之外不会医;必死者不医?照先生所说的花与人同,若是人病之将死,大夫弃之而去,病人会有何感受?可见先生惜花,不过是谎话!不洁者触之不医,就更可笑了!人之洁与不洁,先生又何德何能来判明?单是以人作比,依先生的意思,被不洁之人触过的人就都该死?依小女看来,先生若非品行欠佳,见死不救,便是学艺不精,假口托词!”

    “墨兰!”老太爷又是一声怒喝,转而对薜藔赔礼,道,“这丫头不知礼数,先生勿怪!”

    薜藔双眉紧蹙,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兰,忽然发出一声冷哼,傲然道,“就算薜藔学艺不精,那又如何?薜藔品行欠佳,又当如何?这西园县,除了薜藔,谁又能配称花医之号?”

    “啧啧啧,”墨兰咋舌,摇头,“先生全身上下,只有名字最合先生品性!”

    薜藔不解,“此话怎讲?”

    “藔者,酸不溜丢梅干是也,!先生说话行事,酸腐之气扑面而来,和这名字倒真正相称!花医?哈哈,照我看来,先生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坐在井底看着天,以为天只有井口大!先生的眼光只放在这小小的西园县,须知天下之大,西园县又算得什么?”

    薜藔怒极反笑,“哈哈,姚姑娘说得真好!姑娘既指薜藔为井底之蛙,试问,姑娘说的天下,又有谁能医此之花?”

    墨兰扬眉一笑,“我。”

    老太爷闻言,错愕的看向墨兰,“墨兰,不可胡说!你如何能医?”

    “你?哼哼,哈哈哈!”薜藔又是一阵大笑,“你?凭你一小小女子,也敢枉称医花?你若能医好此花,薜藔尊你为师!”

    墨兰掩嘴轻笑,“先生若有兴趣,我们不妨一赌,如何?”

    “赌?哼,哈哈,姑娘真让薜藔大开眼界!好,如何赌?”

    “我若赢了,先生自去三不医称号,此后,逢花必医,有求必应。”

    “好!姑娘若能医好此花,薜藔岂敢再称花医?薜藔自当尊姑娘为师,此后,逢花必医,有求必应!”薜藔很爽快的大声应道,转而又问,“姑娘若输了,又当如何?”

    “这”墨兰倒是有些为难,自己可没什么赌资,一咬牙,“我若输了,任打任罚,随先生处置。”

    薜藔摇头,四下环视一下,伸出三只手指,道,“姑娘若输了,百两金新种,给我三株,如何?”

    “这不行,”墨兰答道,“这百两金是爷爷的,我”

    薜藔冷笑,转身欲走

    “等等,”老太爷出声止住他,看向墨兰问道,“丫头,你果真能医?”

    墨兰点点头,“能。”

    “好!”老太爷大笑,“那咱跟他赌了!我活这么大年纪,还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咱拼了!”

    墨兰大喜,“谢谢爷爷!”然后朝薜藔一扬脖子,道,“我爷爷说了,跟你赌了!只是这几株百两金新种,株株价格不菲,你开口就是三株,我们太亏了,我得再加上一条!”

    “姑娘请说!”

    “我若赢了,除去上面所说,先生尊我为师,自去三不医,还得加上一条,从此免费替我爷爷医花,随传随到!先生可敢赌?”

    “有何不敢?就依姑娘所说,一言为定!”

    墨兰朝老太爷霎霎眼,笑道,“爷爷,这样,咱就不亏了吧?你以后就有专用花医了,还不用花银子!”

    老太爷放声大笑,“哈哈,不亏不亏!你这丫头最象我!这百两金可是老头儿我几年的心血,咱可不能赔了啊!”

    “不会赔的,爷爷放心。”墨兰笑答,向着薜藔伸出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