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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她杀人不眨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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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如寻本在最后排,这时竟有人使劲在她身后用力推着。纪如寻回头一看,竟是雪刃。
  雪刃见了纪如寻刚刚杀宋池的一剑,对纪如寻心中还有些恐惧。有些支吾道:“殿下让我来帮忙。”
  门还是被无情地一点点撞开。纪如寻看着门缝越来越大,心中的惧意也在加深,她清楚城门被破的下场。
  “是援军!”
  “有援军!”
  城墙之上有兵将粗着嗓子大吼道。
  纪如寻听到,立马上城墙一看。只见一侧山上有黑色盔甲的兵将冲下,约莫有几万人。直冲冲地像一支黑色的利箭插入齐王军队中。
  “开城门!杀敌军!”高仪殊认定那是援军后,立在城墙上大喊道。
  此战关于生死存亡,大商的兵将们士气如烈焰。
  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上万的将士整齐有力地从里面冲出。摆好阵型,大商青城兵将与边关将士从两侧主动出击。
  高仪殊也瘸着腿脚骑马上阵。纪直言看了纪如寻几眼,“寻儿,你守好城墙。”极为严厉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上阵。”说完也急冲冲地下了城墙上阵杀敌。
  纪如寻急得直跺脚,她呆呆地立在城墙上,看行动还有些不便的高仪殊,他靠着一股气势长剑猛刺,就杀敌数十。
  看了看一旁士兵手中的弓箭,她拉弓上箭,将准心对着纪直言身旁的敌军。箭箭直中敌军眉心。
  齐王军队有十六万,养精蓄锐,兵将勇猛。而大商合起不过十五左右,一队长途跋涉身略疲惫,一队苦战已久,大商将士都靠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奋勇杀敌。
  无数人在马蹄下踏碎了骨头,无数人的鲜血溅在了皑皑白雪之上。
  纪如寻的手也不住颤抖,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射出了多少箭。
  余光一瞥,高仪殊正与敌军一员猛将交战。他左腿架不住马,行动迟缓,那敌军竟拿着流星锤次次往高仪殊左腿上砸去。
  纪如寻一箭射穿了那敌军的咽喉。他握着流星锤,双目怒瞪着倒了地。
  高仪殊费力地回过头,看了城墙上的纪如寻一眼。又勒马向前,继续杀敌。
  他知道,兵将只靠着这股会流逝的气势杀敌,是撑不了太久。必须一鼓作气杀出条血路,给以齐王军队重创。
  大商军队渐渐不敌,纪如寻看着纪直言身陷敌军包围中,再也忍不住拔剑下了城墙。她身形变幻极快,闪避刀剑间,眼中只有纪直言转身都有些僵硬的身体。
  她一个飞身上前,堪堪接下了十几个猛汉的重刀。
  十几人见这个瘦弱小兵竟然替大商主将挡下这一击,眼中都是震惊。
  当十几人还未回过神时。他们的脖颈出都闪出了银丝,不一会儿,十几人都咽气倒地。
  纪直言全身颤抖,捂住受伤的腰腹处。他嘴唇泛白,眼神有些涣散,他的声音很轻。
  “寻儿,快回去,回去。”
  纪如寻只得苦笑,周围的敌军像潮水样涌上。她又如何出去,她看见将士按住不断出血的腹部,一只手还在发疯样的乱砍。
  有的将士被人砍断了双腿,倒在地上被铁蹄踏过。双眼暴出,七窍流血。
  纪如寻像是对纪直言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撑下去,李歌会来的。”
  她手中挥剑的速度渐渐慢下,她本不是力大无穷的人。身子清瘦就是为了速度更快。
  猛然间,纪如寻发现眼前的一个敌军接下了她一剑。
  她望着面前疤痕密布的男人,一双眼睛全是恨意和疯狂。
  纪如寻有些迟疑,“周铭?”
  “是我,我要你们全部人都不得好死!”说完,已经被毁容的周铭一刀砍下,纪如寻接下时,虎口震裂。她的体力内力都快耗尽了。
  “周黎弑君,周家满门被灭都是你爹自找的。你却来助齐王造反?”纪如寻狠瞪着眼睛,毫不理会出血的手掌。
  “宋家狼狗之辈!端妃那个贱|人更是失信于我!我这副模样都是宋家的人害得!”周铭再见到纪如寻时,情绪更加失控,“还有你和李歌!我都要一个一个拿刀刮下你们的肉!”
  周铭说完,更是猛跳而起,手中的大快刀更加用力砍下。纪如寻眯着眼,用尽最后的内力避闪开来,一剑挥过。
  一个脸上布满刀痕烧伤的头颅滚落在地。
  周铭的脸上只剩一双生得温和的眼睛,还算完好。此刻却是死不瞑目,骇人极了。
  纪如寻慢慢地站直身子,她想起齐王造反的名义,端妃与周黎有私情,谋害先皇高仁宗。
  她从未想通,齐王是如何来的证据。如今,她沉默地盯着周铭的头,受尽折磨,刀剑相割,烈火灼烧,怪不得逃出宋家的周铭会和齐王一道,即便齐王造反的名义对于周家这样难听,他也要一道。
  记忆中,周府的莲花池旁,对着自家二姐还会脸红腼腆的男子。曾几何时,这个被众多京都少年仰慕的男子,才华横溢,意气风发。
  而今,他丑陋的头颅,在战场上滚落,被马蹄踏碎。
  纪如寻挣扎着爬上身旁的一匹马,她不知不觉间已经离纪直言甚远。
  她坐直在马身上,在沙场上找着自己的爹。
  她看见高仪殊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大商的军队开始步步向后退,死伤惨重,很多将士想要退回城中。
  高仪殊的身姿却不动不摇,少年的眼中没有其他色彩。全部映出了眼前的血色如火。
  “杀!”
  他口中喊着,长剑扫过一个要对攻他的敌军时,那个敌军溅出的鲜血,洒在高仪殊的脸上。
  他立在大商兵将的前方,像是一尊永不倒下的战神。众多大商的将士一看,都重拾回了决心,也随着高仪殊向前继续杀敌。
  双方都倒下了无数兵士,纪如寻看着眼前的齐王军队。只见后方齐王身旁有一人,他们站在搭好的木台上,居高临下。他身形魁梧,正拉开了一张大弓。
  纪如寻跳下马,她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她只是冲向高仪殊,口中喊着:“避开!避开!”
  战场之上,她的声音淹没在刀剑相接里,淹没在将士的怒吼里。
  高仪殊像是呆住了般,看着一身黑色戎装的纪如寻向自己奔来,口中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的话语。
  他顺着满脸血污的少女手臂指着的方向。
  一支利箭划破了染上血色的晶莹雪花。
  直直向自己射来。射箭之人臂力极强,箭矢速度极快。
  高仪殊右侧的敌军向他举起了刀,高仪殊想避开,被宋池射伤的左腿却使不上力。
  眼看着箭越来越近。
  一个银装少年飞身扑在高仪殊身前,黑色的利箭射入他的身体。
  高仪殊都不禁后退几步,雪刃的身子慢慢倒下。高仪殊身前的盔甲上,染上了大片血迹。
  细看,箭头还在他胸前的盔甲上,留下了划痕。
  雪刃的胸膛被利箭穿过。高仪殊眼中含泪一枪逼退了一旁的敌军。
  纪如寻费力跑过去时,雪刃口角流血,纪如寻蹲下将他抱在怀中。
  “必。。。赢。。。”雪刃的眼珠还能转动,他上抬几眼看了看不得不举剑杀人的高仪殊。又直直盯着纪如寻,“让。。。殿下活着。。。”
  有人像是看见了大商羽林卫的旗帜。
  嘶哑着声音吼道:“是京都援军!”
  “我们有援军了!”
  纪如寻只得让雪刃躺得舒服些,她轻轻说道:“是援军,我们会赢,我们都会活着。”
  雪刃的身体包在盔甲里,纪如寻却能感受到他身体渐渐变冷。
  高仪殊泣不成声,拖着一条又被别人伤上几分的左腿。发疯般挥剑。


第76章 
  城门口处; 一队战马精足兵将勇猛的军队冲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银装寒铁,面容俊朗。一双眼睛漆黑如冰寒深井,他带领羽林军杀入战场。环顾四周后,他眼中出现一丝柔光; 像极月下的一壶清泉; 月光如银,波光粼粼。
  李歌看见纪如寻; 正穿着黑色盔甲; 立在高仪殊身旁奋勇杀敌。他喝着马向前,此行能带来援军; 他动用了他自己手下所有势力; 与沈纪两家合力压制宋家,更是单枪匹马闯进了宋府; 拿到了宋大人从端妃那处拿来的羽林卫虎符。
  他背上还有几处刀伤,在他看见纪如寻好好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终于放下心来,李歌此时手中拿的是长|枪; 挥力横刺一侧后,几个人头滚滚落下。
  因着羽林卫五万人,这场大商与齐王的生死之战。以齐王落败被囚,结束。
  纪如寻和李歌此时正站在高仪殊的门外。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大夫走了出来,他看了看二人,摇头说道:“五皇子左腿伤势太重,先是箭伤,战场上又添了刀伤; 他。。。左腿算是废了。”
  说完,他就叹着气离开。
  李歌紧锁的眉头却松开了。纪如寻没有说话,却很清楚。身有残疾的皇子,除非只这一个皇子,否则是没有坐上皇位的资格。
  “不是他,还有其他皇子。我总觉得,端妃是不会让高仪淮当皇帝。”纪如寻皱着眉道。
  李歌侧头望着纪如寻,轻轻为她擦了擦脸上的脏污,“端妃,如今是一个死人了。”
  “她以自己之血,庆大商安定。”李歌笑笑,他没有出手。他只是救出了高仪淮,高仪淮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宋家被压制,高仪殊不在京都,就是最好的复仇时机。
  纪如寻扯了扯李歌宽大的衣袖,“高仪殊知道此事么?”
  “不知。”李歌捏了捏纪如寻脸蛋,“他明日就会知道了,我怕他会鱼死网破。”
  李歌另一只手拿出了接骨扇,若不是高仪淮死活要留高仪殊的性命。就高仪殊这个危险苗头在,他真想结果了。
  纪如寻揉了揉李歌手心,柔声安慰道:“高仪淮会有方法对付高仪殊的,他慢慢拖慢慢磨,总会让朝局安稳下来。”
  “对了!我找到解魔教炎毒的法子和药了,这样小镜子和山丘叔都能活下。”
  纪如寻很是高兴道。
  此战虽然大商胜了,但付出的代价也极为大。李歌看着身后进出的大夫,看着一个个伤兵被背着被抬着。
  心中想说的话被压下,阿寻不知鸠鹤之毒的解药是为高仪淮寻的。只当是为了陆非镜,现在只带回了炎毒的解药。
  若是阿寻知道高仪淮将死之事,定会很伤心难过,就一直瞒着她吧。
  李歌心中微苦。
  他摸了摸纪如寻的脑袋,“阿寻真厉害。”眼中全是疼爱。
  弯成山崖上一轮新月,孤独,美轮美奂。
  纪如寻不知李歌近来心中被叶岚沁,高仪淮相继创伤的事。只当他是累着了,纪如寻伸手摸上了李歌的脸颊,她有些心疼,李歌着实瘦了些。
  “要娶这么厉害的美娇娘,李公子也很厉害!”她大着胆子说道。刚说完,脸也悄悄红了。
  李歌,呆楞了两分。勾起了嘴角,“在何处知道这美娇娘的称呼。”他微微弯腰低头,想看纪如寻的眼睛。
  “话本上还是哪个登徒子唤的?”李歌声音很好听,潺潺流水,轻轻问道。
  纪如寻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松开了李歌的手。背过身去,像是薄怒:“我未必还当不上这称呼?”
  李歌挑挑眉,他记得谁曾和他讲过,女子大着胆子说话时,万万不得有异议。
  他伸手环过纪如寻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纪如寻的肩上,“你又美又娇,还是我娘子。以后只能我唤你美娇娘。”阿寻是他一人的美娇娘。
  纪如寻感受到身后的人靠上的温度,李歌早就脱下了坚硬冰冷的盔甲,此时在风雪里,却格外暖和。
  “你爷爷说,要将你于战事结束两月后嫁给我。”李歌接着缓缓说道,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纪如寻的耳垂上。这是战事刚刚开始时,他与纪老爷子下棋时说定的,他为了战事早些结束可花了不少心思。
  纪如寻算了算日子,那时正是初春。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真好。
  她扬眉,“我现在不想嫁你了。”
  李歌望了望四周都有人来往,他拉着纪如寻跑去了一道假山后的隐蔽处。
  他笑着看着纪如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想了想,阿寻,每次都是睁着眼睛。
  李歌伸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自己也闭眼。朝着记忆里纪如寻的红唇处亲去,柔软香甜。
  一下后,他感受到纪如寻的紧张,气息有些慌乱。李歌慢慢抬起头,移开到纪如寻的耳畔去,在她耳边道:“刚刚那句话,你再同我说一遍。”
  纪如寻咽了咽口水,有点喘得慌。她不服输道:“我现在不想嫁你了。”
  话音刚落,吻像是七月的烈日样凶猛了起来。
  纪如寻有些承受不住,她不知怎么喘气换气。只得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李歌一只手还在捂着纪如寻的眼睛,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
  接着亲吻她的薄唇,诱她张开檀口,由浅入深。
  良久后,李歌才松开她。将纪如寻揽进怀里,李歌感受到她有些微喘,腾出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背。
  “下次再说这话,我就把你绑去礼堂上同我成亲。”
  大商齐王之乱后,监国四皇子登基成帝。封五皇子高仪殊为晋王,晋王于平乱中左腿受伤极重,行动不便,故可留在京都不封地守藩。
  新皇母妃端妃,在平乱的青城之战前夕,得知迁都事宜,心中伤痛,自缢在寝殿中。
  宋家家主,宋泊,私夺羽林卫虎符,逼迫端妃劝新皇迁都。囚禁新皇高仪淮,现满门抄斩。
  寒冬渐渐过去。
  雪也越发剔透轻薄。
  纪如寻将白月莲与其他几味药合制的药丸交给陆非镜,她脸上红扑扑的全是笑意,“解了炎毒,你一定会活很久很久。”
  陆非镜一身宫女装扮,二人现在都在宫里。陆非镜侧过身去,她想着御书房里的高仪淮,只能活四个月了。眼泪从眼角滴落,她擦了擦泪,还是回过头笑着道:“此行真是多谢阿寻了。”
  纪如寻很是高兴,“我俩之间有什么好谢的。况且鸠鹤之毒只能转到别人身上去,转来转去都是要人性命。你如今解了炎毒,就可以平衡毒性,好好活着就好。”
  陆非镜眸中却闪过一丝光亮。她像是不在意般随口问道:“鸠鹤竟然可以转,我习毒多年,竟从未听说过。到底是如何个转法?”
  纪如寻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没问清楚,不过总会有书记载的。”
  “大胆奴婢!竟然挡了晋王殿下的路!”一个嗓子尖细,皮肤白皙的太监对着纪如寻二人道。
  二人回头一看,高仪殊坐在一方滚椅上。锦缎玄袍,面容有些瘦削,神情中暗暗含着癫狂,目光锐利,直直盯着前方。但目光却又不似落在纪如寻二人身上。
  纪如寻看着如今像是饱受折磨的高仪殊,微微皱眉。皇上已经登基一月了,这一月间从未召见过高仪殊。
  她知道,青城之战大胜归来。高仪殊却失了全部,皇位,母妃,宋家。虽然京都未迁,但一切都变了。
  她看着高仪殊身后的侍卫,面容上全是小心翼翼和害怕,害怕如今阴晴不定的晋王会随意打罚下人。
  纪如寻叹了口气,高仪殊还没了最忠心的部下。她想起雪刃摇着脑袋哼歌的样子,他一定不会害怕高仪殊。
  二人低着头向高仪殊行礼,退到路旁。纪如寻一脚踏进了路边的积雪里,瞬间冰冷就浸湿了她的脚背。
  高仪殊听到纪如寻行礼的声音。他慢慢地抬起头,一双瘦削后更加深邃的凤眼,直直盯着她。
  纪如寻被盯得头皮发麻,这目光。眼前终生只得坐在椅上的晋王,再也不是在青城战场上,同她一齐杀敌的五皇子。
  高仪殊并没有盯她太久,他拍了拍滚椅的扶手。他身后的侍卫便推着他,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纪如寻看着高仪殊的背影离去,情绪也染上了几分消颓。
  陆非镜手中握着炎毒解药,好似心思恍惚。她有些急地同纪如寻告别,匆匆离去。
  想着将要出嫁,还在玉太妃那处说话的二姐。纪如寻只得找个风雪小些的地方坐着。
  御书房内。
  高仪淮还未开口同眼前的高仪殊说话,就全身颤抖般不停咳嗽。他忙颤抖着拿出手巾,捂着嘴。
  一丝丝鲜红从他指间显出。
  高仪殊坐在御书房下首,一言不发。


第77章 
  良久后; 高仪淮才停住咳嗽。他看着手巾上的红色血迹。眼中已经比较平淡了。
  他看着眼前的高仪殊,却不知说什么。他回想起端妃死前的那个夜晚,他身边是玉太妃借与他的势力。
  风雪狂暴,他吩咐人将白缎递给端妃。
  端妃一身正红; 那是她入宫后从未穿过的颜色。她笑得凄惨; “淮儿,本宫抚育你十年; 你就是这般回报本宫的?”
  “宋锦玟; 我母妃是活活咳血而死的。”高仪淮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他看着端妃面前的白缎; “我赠你白绫; 已是十分宽厚。”
  端妃拿出白绫,悠悠说着; “你母妃是个可怜人,若她一直走镖,一直从未进宫该多好。”
  高仪淮想着先帝死前都一直念着的女子; 大陈薛凛。却没开口与端妃说,就让她去了地府,去问先皇。
  端妃有些痴痴地笑起来,“你母妃就是死在鸠鹤毒上,如今你只剩五个月也要像你母妃一般死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皇位,你是坐不稳的。”
  端妃笑着将头伸进,宫人为她套好的白绫中。她还未踢开凳子,“殊儿定会平安归来; 这天下依旧是我宋锦玟的儿子的!”
  说完便一下踢开了脚下的小短凳。
  高仪淮,口中咳出血,却未拿出手机擦拭。他死死盯着端妃,面色发青发紫,全身挣扎几次后。死在白绫上。
  她的眼睛也死死盯着高仪淮,像是盯着他嘴角边上的血迹。
  “母妃,她临死前说了些什么?”高仪殊开口问道。他抬头看着现在的皇帝,高仪淮。眼中晦暗不明。
  被高仪殊的话,拉回了记忆。高仪淮好似寻常的说道:“她说,我和我母妃一同,死在于鸠鹤。”
  高仪殊的手有些微颤,他只知道母妃一直派人监视哥哥,给他下毒。却不知道母妃曾害死了哥哥的生身母亲。
  他抬眼看了看被鸠鹤折磨得愈发消瘦的哥哥,立马低下头,“不烦皇兄批阅折子,臣弟先行告退。”说完就要敲敲扶手,唤旁人来推滚椅。
  “等等!”高仪淮喊住了他。“我时日无多,不求你能完全放下芥蒂。只求我走之后,你能助后来的皇帝,安稳江山。”高仪淮没说朕,就像他们都还是皇子一般说话样。
  高仪殊,点点头。敲响了扶手旁空心的木头,唤来了人推他出去。
  不过刚刚出了御书房。高仪殊眼泪夺眶而出,只在战场上为雪刃之死留下过泪的少年。此刻,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眼泪流入他的锦袍内。不见踪影,就像是一滴水流入汪洋大海,悄无声息。
  只剩四个月了。
  纪如寻待在一个光秃秃的树下已经半个时辰了。她全身有些发冷。
  “寻儿。”男子清越的声音传来。
  纪如寻回头一看,赶忙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高仪淮皱眉过去将纪如寻拉起,他是一人来的,身边也无宫人。
  “地上这么凉,下跪做甚?”
  高仪淮,一身金黄龙袍。身长玉林,他蹲下身为纪如寻拍去她膝上的雪,“下次见只我一人,就莫要行礼。”
  纪如寻忙拉住他的手臂,自己啪啪两下掸干净了雪。小声应了“是”。高仪淮如今是皇帝了,她还有些不习惯。
  高仪淮站起身,他感受到纪如寻似是全身寒凉,忙拉着她往书房里走。书房里一直都生着炭火,很是暖和。
  他领着她进了书房。一旁的宫人陈无溪见了,忙留了个眼神。新皇身边一个女子也没,那个陆非镜的宫女如今也只是个宫女。难不成皇上是看中了卫国公的小女儿?
  书房里,炭火生得很旺。纪如寻通身都暖和起来,她据着礼节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高仪淮有些皱眉,他看着纪如寻,还是有些白得过分的小脸,一双大大的杏眼像是被雪洗得很干净。
  一身青色的披风,头上的饰品也少。
  “寻儿,听卫国公说你已与李歌定亲。”卫国公青城战场上也受了伤,他去探望时只听卫国公提了这么一句。
  近来刚才平乱,国事繁重。李家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李家就要借兵,扶孟珏做大夏天子。这三月里,他必须处理好全部事宜。
  纪如寻听到了李歌名字,像是有些高兴。脸上多了几分小女儿的神态,“嗯,再过一月便要成亲。”
  高仪淮也跟着笑起来,李歌这厮运气好。若是纪老爷子想要将寻儿多留些日子。
  李歌怕是又要赶上国丧,不能娶妻了。
  他一直偷偷瞄着纪如寻,纪如寻脸上的神态他也曾见过。
  是对着他,那已是很早前的事了。
  纪如寻只感觉今日高仪淮有些怪异。有几分伤感,又有几分高兴,相互交织。她大着胆子,“皇上,现在魔教已亡,小镜子一人在宫中孤苦伶仃。”
  “你一定要多多照拂。”纪如寻说完看了高仪淮一眼。他正皱着眉。
  “如今国事繁重,我无暇顾及其他。”高仪淮的目光有些深远,“有些事,等到四个月后,一切都安定了些再说。”
  纪如寻明白高仪淮是应承了,脸上有些喜意地点点头。
  纪如寻走出宫门不久,高仪淮就跑上了摘星楼,这是两百年前的一位皇帝给他当时的宠妃建造的。
  大雪纷扬中,他只能看见一个小青点,慢慢走远。
  几月前,她得知真相,离开了他。如今,是他要完完全全地退出纪如寻的世界。
  纪如寻随着纪如玥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魏阶悄悄地回了大夏,去了温城。纪如寻快要成亲,玉无伤随她回了京都。叶岚沁被李歌接走,不留给他见纪如寻的机会。
  一切都慢慢回归平静。
  大雪初停。
  天高日暖。
  纪如寻拿出了抽屉里的药,独自出了府去往晋王府。
  晋王府在京都最繁盛的权贵中心地。纪如寻赶往晋王府时,路过了曾经的周府和宋府。
  如今都换了牌匾,不知道又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宅院。
  听说,周嫣儿被羽林卫抓住。当时隆冬大雪,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衣,面容极脏。新帝心善,罚她流放蛮夷边荒。
  到达晋王府,纪如寻下了马车。对车夫说了可以进车厢内烤火。车夫一脸感激,却不敢动弹。
  高仪殊新的护卫,不知是不是雪字辈的。纪如寻在院内等他时,瞎想着。
  “你找我何事?”高仪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纪如寻本在欣赏晋王府里的冬景,高仪殊的一声响起,她有些被吓着了。
  纪如寻赶忙起身回头,她看了看高仪殊身后的侍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高仪殊皱着眉摆摆手,这人规矩起来他很是不习惯。“直说,寻我何事?”
  纪如寻摸出怀中的药,放在他的滚椅扶手上。“三月一次的解药。”
  一小瓷瓶静静地放在高仪殊手边。他竟然有些恍惚,开口道:“我竟还是活着的。”
  他一只手放在他已经无知觉的左腿上。“我这般废人,又为何要活着。”说完便狠狠捶打着他的左腿。
  高仪殊身后的侍卫一脸焦急,想拦下他,被高仪殊一声怒吼“滚开!”吓得后退了几步。
  纪如寻表情淡然地看着他,递给他一把匕首。说道:“下三个月的解药只有这一份,你打碎了便只可以活三个月。我手中还有一把匕首,你扎破你的心口,现在就可以见阎王。”
  “不想活着,那你就去死,如何?”
  高仪殊全身微颤,本身材高大的少年。此刻微微抬头,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少女。
  纪如寻接着说道:“别以为我会劝慰你,你给我灌失魂,我就傻了十年。如今换你要当废人,我心中没半点同情。”
  高仪殊粗喘着气,他盯着眼前的纪如寻。心却慢慢平静下来,他瞧了侍卫一眼,侍卫立马过来推动滚椅。
  直到滚椅完全转了边,高仪殊背对着纪如寻,他才说道:“一时失控,见谅。”
  “炎心,送客。”
  侍卫立马要送纪如寻离府,走的路上,纪如寻没忍得住,开口问道:“你叫炎心,你们侍卫里雪字开头有几人?”
  侍卫低着头,神情有些黯然地回道:“雪字开头的三人,已经全部离世了。”
  高仪殊本该是纪如寻的仇敌。因着北望山和青城两事,他们有了交集。纪如寻走到门口,她看见头顶的天空,蓝得像是上好的锦缎。
  她看见高仪乐匆匆下了马车往府中来,立马奔回了马车上,不愿打个照面。
  李府中。
  李歌正脸色发青,与孟沅李昊二人一同立在李言书房内。
  “混账!”李言气得胡子抖动,他冲李歌骂道。
  “我今日就让你这逆子尝尝家法!”
  孟沅头发有些凌乱,一下子跪地,脸上全是泪痕。她哭喊道:“舅舅,全是沅儿的错,不要罚三表哥。”
  李言顺了顺气,他再次指着李歌道:“今日这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李歌面上只有冷意,他看了地上有些衣冠不整的孟沅一眼。“未做过的事,不认。”


第78章 
  日高帐暖。纪如寻打着呵欠陪纪如玥出门买些首饰; 她也被打扮得甚是可人,粉白色长长的裙摆让纪如寻险些走不动道。
  门口的马夫喝了声“停”,丫鬟先是下马车,再去扶着纪如玥。一行人走进宝黛斋中; 宝黛斋是京都中数一数二首饰铺子。
  纪如寻瞧着一堆金银钗子; 觉得很没意思。只得恹恹地趴在一旁,看二姐很有兴致地挑选。
  纪如玥瞧了小妹毫无兴致的面容; 打发她去一旁的挽风楼用点吃食。纪如寻一手提起粉白的裙摆就跑出了宝黛斋的大门。
  她看了看马车旁的一辆宝蓝色马车; 心中明白这辆马车已经跟了她一路。纪如寻想了想,走上前几步。轻轻扣了扣马车的车弦; 便转身进入挽风楼内。
  大雪初晴; 酒楼内的食客都满满当当,纪如寻不慌不忙地坐在二楼玉无伤为她备下的酒桌旁。这是玉无伤答应的永远都给纪如寻留的位置。静谧的小角落。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这般天气内还全身狐色大氅;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慢慢走上前来。她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待她坐下后; 轻轻抬头。孟沅。
  纪如寻有些觉得无趣,孟沅早就定了要嫁给侯府世子李昊,如今跟着她做甚。她自顾自为自己倒酒,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纪小姐。”孟沅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诚恳,“孟沅今日跟随着纪小姐,是有事相求。”
  “何事?”纪如寻慢悠悠地温上酒,酒香扑鼻。
  “我与三表哥。。。”孟沅脸上浮现出小女儿家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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