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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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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还未完全结痂,上面覆着一层药粉,在白皙紧实的小腹上稍显触目惊心。
  宋乐仪让赵彻斜靠在小塌上,她坐在他旁边,手里捏着沾了药汁的帕子,开始一点点擦拭伤口,只留给赵彻一个纤细的背影。
  乌鸦鸦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腰腹,宋乐仪懒得再去重梳发髻,索性让赵彻伸手挽起。
  赵彻也没拒绝,握着一绺光滑柔软的青丝在手中打转,又忍不住拎到鼻尖嗅了嗅,是冷淡清凉的薄荷香,还揉了几分香甜进去。
  宋乐仪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动作,指尖在伤口周边压了压,轻声问道:“这样疼吗?”
  “不疼,”赵彻摇头,意味深长道,“就是有点痒。”
  何止是痒,他目光下垂,落下小腹上蜿蜒的一道伤,伤的真的太不是地方了。
  赵彻忽然觉得,让宋乐仪给他换药,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宋乐仪不觉有甚,不疼就好,她头也没回,只小声道:“伤口是会痒的,你忍一忍。”
  这怎么忍?
  不过赵彻嘴上却是随意“嗯”了一声,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往旁边拎了拎,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在昏暗的内室愈发可口诱人。
  他眼神暗了暗,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表妹,我饿了。”
  “旁边的小桌上有点心,你自己拿一下。”宋乐仪手上动作不停,细白的指尖踮着小玉瓶,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她声音软软的,“一会儿我们换完了药,就用晚膳。”
  赵彻微微偏头,瞥了眼旁边的精致漂亮的点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谁要吃这个啊?
  “不想吃。”他慢悠悠的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挑剔。
  而后赵彻将目光重新落回她白皙细腻的后脖颈上,舌尖抵了抵牙尖。
  闻言,宋乐仪手中的动作一个不稳,药粉多洒了些,她微微蹙眉,拿了帕子点去多余的药粉,难得没有计较,而是好脾气问道:“表哥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做。”
  对待伤患得好一点,宋乐仪心里如是想。
  手中帕子一点点擦拭药粉太慢,宋乐仪脑子灵光一动,忽然微微俯身,朝着那些伤口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把多余的药粉吹散就好了——
  随着她微微俯身的动作,软滑的青丝从赵彻手中溜走,还不等他疑惑表妹要做什么,一道轻柔温热的气息突然抚过他的小腹,赵彻顿时神情一僵。
  而那边宋乐仪也没好到哪儿去,药粉纷扬吹进了眼睛里,她动作慌乱的起身,伸出细白的手指揉着眼睛,没一会就泛出了泪花。
  “表哥,你等我一下。”
  是得等一下——
  赵彻盯着小腹以下,漆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灼热光色,他忍耐着,最终将其层层压到眼底深处,不见踪影。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姑娘,微不可察地叹息,伸手拎了一旁白纱布,一圈一圈将伤口重新缠了起来。
  等宋乐仪再睁眼时,赵彻正在低头打结,等视线下移,她顿时脸色绯红,自觉地捂了眼睛,声音颤道:“你、你、你……”
  “我什么?”
  赵彻轻巧地打好结,抬眸认真看她:“表妹方才撩拨在先。”
  “胡说!”宋乐仪忍不住恼道,“我就换个药而已,明明是你……你色胆包天!”
  这就色胆包天了?
  赵彻轻嗤,觉得她没见识极了。
  他扯了唇角笑了下,神情真挚而坦然:“表妹,这种事情乃人之常情。人有七情六欲,我也不例外,若是美人在怀,我却无半点反应……”
  说着这里,赵彻顿了顿,语调变得慢而缓,带了几分不正经儿的揶揄:“那表妹大概要痛哭了。”
  宋乐仪实在是没耳朵听,红着脸去捂了他的嘴,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怒道:“不准说了!”
  眼前人模样明艳漂亮,一双秋水似的眼眸此时微红,被方才的泪花洗过的眼睛水雾朦胧,嗔而含情,赵彻想了想,直接伸手将人拽到了怀里。
  宋乐仪下意识地抿了一下红唇,以为他要亲她,心底甚至腾起了一点小期待。
  然而下一刻,赵彻伸手拨开她的发丝,唇瓣擦过了脸颊,印在了脖颈上。
  唇瓣微凉,气息却火热。宋乐仪大惊,伸手去推他,然而人还没推开,赵彻已经露出獠牙,轻轻啃食她细嫩的脖颈,还有几下不轻不重而温热地吮吸。
  “你怎么能咬我!”宋乐仪顿时生气了,“啪”的一声伸手推开他的脸。
  赵彻猝不及防,被打了这么一巴掌,然而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面不改色地松散靠在塌上,神情无辜而坦然,认真纠正:“表妹,这是夫妻情致。”
  宋乐仪伸手捂着脖子,瞪他:“那也不能咬我!”
  看她还在纠结“咬”这个字,赵彻决定亲身示范,于是他伸了指尖点点脖颈,漆黑眼眸里浸着浓浓笑意:“你也是试一试啊。”
  见人不动,赵彻索性挪了挪身子,十分主动地将脖子送到了她唇边。
  他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卷着淡淡荼芜香,蛊惑至极:“表妹,你会喜欢的。”
  宋乐仪觉得赵彻这厮简直不要脸极了,谁都和她一样属狗的吗?还咬人!?
  偏生见不惯他一副佻达模样,宋乐仪怒从心中起,当即磨了磨牙,伸手环过他肩膀,落齿在他肩头咬了一下,终究没敢太用力,只微微拿齿间磨着,犹不解气。
  身侧赵彻垂着一双漆漆黑眸,手掌在她后脖颈处轻捏,轻笑提醒:“你可以吮两下,或者舔两下。”
  宋乐仪被他的话惊得牙齿一颤,这才反应过来她正在做什么,噌地一下从人怀中窜出来,面红耳赤地小跑着离他三丈远,语气慌乱:“我去看看晚膳备的怎么样了!”
  赵彻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低声而下,胸腔微微颤动。
  末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抬了手腕拎起桌边一壶凉茶,灌了一大口来压火。
  掰着手指算一下,还有十一天。
  *
  俩人陪太后一起用了晚膳,太阳落山之后,赵彻便出了宫,直接去了英国公府。
  魏长青神色冷峻,捏着那张从羊皮纸上拖印下来的宣纸,从头至尾,认真的看了好几遍。
  半响,他皱眉问道:“真是翟离亲手所书?”
  赵彻点头:“是。”
  闻言,魏长青再次陷入浓浓地疑惑之中,他不解翟离为何要如此做,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难道是有何特殊意义的日子?
  那张羊皮纸上,所书不过三件事。
  第一件,任命翟婴为新的巫师。
  第二件,命翟婴扶持于黑扬为新的乌邪王。
  第三件,守诺与大越和平条约,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两国开战。
  其实赵彻思忖一番,倒也能窥探翟争所作所为的一二用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着实偏执疯狂,即便带不走表妹,身死他国,仍然不放弃战争报复。
  不过他不太明白,翟争为何要选这么个日子同大越开战,他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可能和表妹有关,只是今日表妹情绪不太好,到底没忍心再去问。
  等日子缓一缓,再寻了合适时机委婉去问吧。
  哦对了。
  赵彻眸光微动,他忽然想起,那时命人去查翟牙早夭的儿子女儿,其中有一位,就名为翟婴。翟争献祭牛神那一年,翟氏部族早夭的孩子特别多。
  若是所猜没错,此翟婴就是彼翟婴吧。
  想到翟争六岁到二十岁那神隐一般的十四年,赵彻神情若有所思,仿佛窥见了一点儿事情的真相。
  那边魏长青手指在桌上轻叩,翟离这个男人,所做一切都匪夷所思,着实令人看不透。
  然而不等他想个分明,赵彻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表兄,乌邪王已经死了。”
  魏长青被这个消息砸了个措不及防,一向沉默冷静的俊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他偏头拢眉:“你说什么?”声音染上严肃。
  “我亲手杀的,”赵彻手指压着茶杯边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魏长青的严肃,他黑眸沉沉,缓缓道,“乌邪王的替身已经入了乌邪王府,只等瞒过了风口浪尖,便可失踪或者病逝。”
  魏长青颇感意外,自己这个表弟何时筹谋了如此多的事情?
  见人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魏长青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平和,他抬眼,认真地看向这位几年不见便已经成长的愈发沉稳的少年,不禁感概时间飞逝。
  当年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也要嫁人,姑母总归可以放心了。
  忽然,魏长青想起多年前那封信,翟离的那位双生子兄长,翟争。
  他语气迟疑问道:“子川,你与翟氏部族有仇?”
  不然为何先要杀翟争,又要杀翟离。
  赵彻摇头,并不打算把真相告知魏长青,发生在表妹身上的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几盏铜大灯将正厅照的敞亮,赵彻端了一杯茶轻抿,语气随意:“看不顺眼而已。”
  话音刚落,有一道身着素雅流仙裙的女子穿过柱廊,正朝正厅而来。
  正是慕绵绵。
  赵彻站起身,伸手拍了拍魏长青的肩膀,揶揄道:“表兄,这四年时间,你可以在燕京里多陪一陪小表嫂了。”如今是宣和五年,等到了宣和九年,粗略一算,刚好四年。
  翟争计划的再妙,他如今人已身亡,敌不过时势变迁,这四年时间,足以让大越做好充足准备,来日开战,不大动兵戈、不大伤血气。
  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吞并白狄。
  魏长青浅淡一笑,虚晃的烛光下他神色矜贵,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话音落下,慕绵绵拎着食盒入了正厅,赵彻朝她扯了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十分自然而又亲切地打喊人:“表嫂。”
  慕绵绵温和得体的笑道:“夜深了,我命人做了些点心,你们尝一尝。”
  赵彻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一块儿,毕竟这位小表嫂可是对表兄心里存着气儿呢,吃完还不忘展开笑容,夸道:“表嫂送来的点心甚是好吃。”
  慕绵绵温柔一笑:“表弟喜欢就好。”
  赵彻转过身,对魏长青道:“已至夤夜,子川就不在这里叨扰表兄与表嫂了,今日所言之事,还望表兄多多帮衬一二。”
  魏长青点头:“子川放心。”
  乌邪王翟离身份尊贵,地位特殊,若是一不小心被人察觉换了人,大事不妙。
  直到赵彻的转身离去,慕绵绵目光仍然落在这位从夷安郡主口中听了无数次的豫王殿下身上,久久未能回神儿,心中不紧感概,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大概如此。
  然而没等多看两眼,一只手臂将她拽进了怀里,魏长青一贯沉静的声音染上危险:“好看?”
  慕绵绵哪里还有方才温柔得体的模样,她绕着指尖,娇哼道:“反正比你好看。”
  “是么。”魏长青的声音轻浅,意味不明。
  他紧紧将人锢在怀中,一点点轻咬着她娇嫩唇瓣,另只手则在她腰际流连,直将人吻得气息不稳,眸光潋滟。
  “绵绵,看我。”
  ……
  出了英国公府,赵彻便回了豫王府,深夜不眠,他执着一卷书在床上看的入神。
  该成亲了。
  他得好好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和我回白狄,平安无战 √
  忘记一切,和我去天涯海角√
  我若身死,四年后开战√
  翟争:这么小心眼,悔改是不可能悔改的。/微笑。jpg


第110章 
  第二天; 赵彻起了个大早,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拾掇整齐就进宫找了宋乐仪。
  如今恰逢桂花盛开的季节,宫里花房那边记得夷安郡主喜欢; 一大早晨踩着晨露,特意送了一树过来。
  盯着眼前灿灿满树的金黄桂花; 宋乐仪突然想起来那坛埋在玉兰树下的桂花酒; 那时候本来想来年四五月份就开坛; 却不想一拖就拖了两年。
  于是她吩咐孙姑姑将酒坛挖了出来; 擦拭干净; 正准备拎去豫王府与赵彻同饮的时候,又想起他如今身上有伤,不能饮酒,只能颇为惋惜地捧着小酒坛将其束之高阁。
  宋乐仪踩着小杌子; 刚刚提着裙准备跳下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她耳边炸开:“表妹做什么呢?”
  赵彻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 宋乐仪亦是一如既往的不禁吓; 脚下不稳,身子一歪; 就从小杌子上往下摔; 好在赵彻长臂一揽,将人拽进了怀里。
  宋乐仪下意识地一双手环过了他肩膀,柔软的唇瓣直接擦着人的脸蛋划过,而后埋进了肩颈; 她白皙的脸蛋倏地染上一抹薄薄的红。
  她手忙脚乱地要撑着站稳,端着一本正经怒瞪:“你干嘛又吓我?”
  赵彻笑了笑,松了揽着人的手,十分随意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我看你面色挺红润的,真吓到了?”
  ……
  这么无耻的话他怎么也说的出来?
  “是被你吓的呐!”宋乐仪纠正他,声音娇而恼,气鼓鼓了脸蛋。
  见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往前两步,坐了他旁边地椅子,小脸严肃道,“表哥,你这毛病得改改,青天白日里神出鬼没的吓人,怪不好的。”
  赵彻“嗯”了一声,两条长腿交叠,伸手捏了桌上的一颗荔枝来剥:“尽量。”他挺喜欢这种意外之喜的。
  尽量?
  宋乐仪不太满意,红润的唇瓣翕动,正要和他理论个分明,一颗剥好去了核的荔枝肉忽然送进了她嘴里。
  “好吃吗?”
  “……好吃。”
  “那再剥一颗。”
  宋乐仪被一颗荔枝堵了话,等咽下了香甜多汁的荔枝肉,她颇为疑惑了看了眼一旁正在认真剥荔枝的男子,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室,十分敞亮,衬得他俊俏的眉眼愈发朝气。
  他这是哪里来的兴致,一大早来给她剥荔枝了?
  虽然心里有点意外,但很快宋乐仪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他的伺候,她单手撑着白皙的下巴,袖口下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神色认真的赵彻。
  十分乖巧地等着他喂荔枝。
  一连喂了七八颗,宋乐仪终于觉得不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把盛着荔枝的盘往赵彻面前推了推:“表哥,别只喂我呀,你也吃。”
  赵彻抬起黑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你吃。”等你吃够了,我再吃。
  表妹似乎一直不懂一个道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他目光落在她被汁液浸得红润的唇上,眸色暗了暗,又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送进她嘴里,指腹若有若无的碾过唇瓣。
  一如既往的柔软。
  宋乐仪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咬下荔枝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手指,然而不等她含糊不清地道歉,赵彻又问了一遍:“好吃吗?”
  “好吃啊,”宋乐仪吞下荔枝,似乎不解他为什么又问一遍,“交州那边的荔枝举国闻名,今日才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新鲜的很,自然好吃呀。”
  赵彻“哦”了一声,终于停下了剥荔枝的动作,他垂下眸,盯着指尖看了半响,而后把方才被宋乐仪咬过的手指,含进嘴里。
  宋乐仪不觉得有甚么,只当他在舔荔枝汁液,还颇为好心地抽出腰间帕子给他,声音娇娇软软:“你先擦一下,一会儿去净手。”
  赵彻没应,他擦干净了手,随意地将帕子丢在一旁,忽然道:“表妹,你吃了十二颗荔枝。”
  “……什么?”
  宋乐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还数着呀?”
  赵彻笑了笑:“下次记得还我。”
  宋乐仪震惊的眨了眨眼,这人怎么愈来愈小气了?她当即拽了荔枝盘子过去,哼笑道:“别啊,我现在就还你。”
  “现在不用,”赵彻压下她的手,一副大方的模样,“以后再还。”
  宋乐仪不解其意,正要在说什么,只见人已经起身挪了步子,去一旁的铜盆架子上洗手,等她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荔枝的粘腻洗去,正拎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水痕。
  等擦完,赵彻便拉着宋乐仪往外边走,展了一个颇灿的笑容:“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
  闻言,宋乐仪正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腰腹上,迟疑道:“表哥,你伤还没好,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赵彻笑,脚下步子不停:“去豫王府走走。”到底在母后宫里,周边又是都是宫人,腻歪起来不甚方便。
  宋乐仪:“……”
  不得不说,赵彻是个会玩儿的,即便圈在府里这一小方天地里,也能搞出花样来,宋乐仪丝毫没觉得无趣,用过晚膳,方才恋恋不舍的被赵彻送回了宫里。
  *
  夤夜,宣平侯府。
  三位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在玩叶子戏,一旁小桌上温着热酒,酒香醇厚。
  赵彻慢条斯理把手中最后一张叶子牌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道:“赢了。”
  “……”又赢了?
  苏易叹气摇头,把手中余下摊开,递了赵彻一个疑惑眼神:“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十打十赢啊?”
  烛光恍恍跳跃,十八岁的年纪男子眉眼俊秀,身上穿的依旧是各种样式的白色衣衫,风流优雅之意不减,似乎同几年前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心情好,运气也好。”赵彻勾了杯热茶抿了一口,没碰酒。
  苏易望着他春色荡漾的俊脸,差点送个明晃晃的白眼给他,这厮白日和夷安郡主在府里待了一整日,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俩干嘛了,难怪心情好。
  如此想完,他目光落在他小腹上,语调带了那么几分不坏好意:“子川兄,你这伤不是地方啊,还有十天就大婚了,能行嘛?”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此时一派暧昧之意。
  赵彻嗤了声,不咸不淡地回怼:“今日安国公夫人又给你相亲了?”
  “……”他心好痛!
  “相呗,”苏易转着手中折扇,随意道:“反正我不娶,还能按着我拜堂洞房不成?”
  上官晔拎着酒壶倒了一杯热酒。
  酒香被热气烘得浓郁,弥漫在屋室,他也没抬眼,淡声问:“枝月姑娘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了?”
  闻言,赵彻抬眸望向苏易。
  这个名为枝月的姑娘他也见过几次,确实一身傲骨坚韧劲儿,气度不凡,像是落魄的高门贵女。后来岁初多方打探,又套了人家姑娘的话,才知道她是顾鲁安的小女儿,名为顾云月。
  成安帝初登基时,整顿朝政,周修和端阳一脉的官员落马不少,也难免有冤假错案。
  端阳封地在扬州的会稽、庐江二郡,而顾鲁安是扬州刺史,刺史一职,自古是肥差,惹不少人眼红,那时有人见机诬陷,一并将顾鲁安拉下马。
  顾鲁安被判流放交州,儿女没入奴籍。
  前两日的时候,苏易找他帮忙给枝月安排了新的身份,又在燕郊买了一座庄子,将人家一家子安排到了那里。
  “处理好了,”苏易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抬腕闷了一口酒,“可惜啊,人家只把我当恩人,一会儿劝我早日成家立业,一会说要努力经商还我银子的。”
  说着这里,苏易嘲讽一笑。
  亏他还鞍前马后,奔波劳累,厚了一张脸皮求爹告奶奶的替人洗清冤屈,特意大老远跑扬州一趟查案,又去了交州将人家老父亲和老母亲接回燕京。
  赵彻笑着摇头,岁初平日挺通透的一个人,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
  他拍了拍苏易的肩膀:“人家姑娘吃过苦,多哄哄。”
  苏易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她兄弟还是我兄弟?”
  “岁初,子川言之有理,”上官晔垂眸理着叶子牌,他声音淡淡,也不知是对苏易说,还是对自己说,“既然喜欢,就别错过了。”
  苏易叹息,点头:“我知道,理是这个理儿,只是……罢了。”
  他摇头,接过上官晔手中的叶子牌,忽而展颜潋滟一笑:“行了,我们接着玩。”
  “不玩了,”赵彻抬头看了眼窗外高悬的明月,“天色已晚,我回府了。”
  苏易顿时惊奇了,连连感叹:“子川啊,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鸡打鸣你都不嫌晚的,今日这个怎么了?”
  赵彻也没反驳,只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笑道:“回去养伤。”洞房花烛夜还等着他呢。
  苏易顿时明悟,朝他挤眉弄眼。
  “好好养啊!”
  毕竟这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大事儿。
  三人熟稔,俩人便也没客套地起身送赵彻。
  只是赵彻一走,叶子牌不够人手,上官晔与苏易便玩起了双陆,直到天色将明,苏易才回了安国公府。
  等人走后,宣平侯府重新归于平静,上官晔解了衣衫,去浴室沐浴。
  热气蒸腾间,他靠在木桶边上逐渐困意上涌,阖眼睡去。
  在梦里,他梦见那年安国寺纷扬大雪,也梦见了明心堂再次相逢。
  只可惜,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年少的喜欢,在宋乐仪与赵彻婚约定下的那一刻,就到此为止了。
  ……
  乌邪王翟离的死讯没人发现,燕京的日子也愈发平静起来,中秋将近,处处透露着欢喜的气息。
  太宁宫里亦是,寿安宫尤甚,阖宫上下都弥漫着喜气。
  赵彻腰腹上的伤口没两三天的功夫就结了痂,汤药依旧一天两遍的喝着,伤口周围的红肿也逐渐消下,胡太医说,只等落了痂,便大好了。
  婚期将近,太后请了教导人事的姑姑教宋乐仪夫妻之道。
  望着图册上栩栩如生的男女,宋乐仪忍不住羞红了脸,虽说她对这方面的事儿有认知,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了解。
  上辈子她还没及笄,姨母就驾崩了,她也没有娘亲,无人教导她这方面的事情。
  模模糊糊的了解,还是因为在白狄那几年,白狄人是游牧民族,不甚守礼教,风化未开,时常有男女幕天席地。
  她远远见过几次,只知两人相拥交叠,具体怎么回事儿就不知晓了。
  教导人事的姑姑在耳边一通絮叨,宋乐仪绞着手指,耳朵红的不像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进去。
  关在屋子里一上午,总算将这些事情弄了个明白。
  等人走了,还不容宋乐仪缓缓,孙姑姑突然匆匆过来俯身在她耳边,说是豫王殿下来了。
  宋乐仪顿时羞窘,慌乱间地一抬眸,就看见一身黑衣的俊俏男子踩着灿灿阳光而来,漆黑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赵彻挑了下眉,今日表妹甚是敏锐啊,然而不等他眼底含笑朝喊人,只见一身娇艳的小姑娘提裙小跑进了内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是怎么了?
  赵彻疑惑不解,他大步上前,好耐心地叩门:“表妹,开门。”


第111章 
  敲了两下没人回应; 屋里听不见半点动静,赵彻拢眉; 偏头看向一旁的孙姑姑:“郡主怎么了?”
  孙姑姑笑道:“郡主这是害羞了。”怕人不理解,又轻声委婉提醒了一句:“尚仪局那边方才来了女官; 教导郡主大婚之事。”
  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宋乐仪耳中,她脸蛋又烫了烫。
  大婚之事; 不外乎是礼仪和房中事。
  想着方才宋乐仪的反应; 赵彻唔了一声; 神色了然; 忍不住眼底闪过嘲笑; 表妹还是害羞啊。他摆手示意孙姑姑退下,望着眼前紧闭的屋门盯了好一会儿,仿佛能隔着木门将里面勾勒分明。
  听见外边没了动静,宋乐仪和鼓点似的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才逐渐平息; 只是白皙的脸蛋上仍然染着淡淡红晕; 烫得不像话。
  走了吧?
  宋乐仪咬了咬唇瓣; 忽然踢了鞋子; 提裙踮着脚尖静悄悄地走到门缝旁边,侧耳听了一会儿。
  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应该是走了; 不然以着赵彻的脾性; 非得把门敲开,不会不说话的。
  她犹豫着拉开了门闩,小心翼翼地将门扒开了一点缝,露出一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然而还没等将外面的情况看个分明,一张放大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表妹,是在找我么?”
  宋乐仪“啊”了一声,拽着门边的手一撒,身形不稳的朝后退,然而退的太急,一时没控制好便跌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瓷实。
  疼得她乌黑的眼里倏地就溢满了泪花。
  然而一抬眼,赵彻竟然在笑,她顿时就气了,凶巴巴道:“不准笑!”
  赵彻“哦”了一声,顺着她意收了笑,还换了个正经语气道:“这青天白日的,表妹,咱们不用贼似的,光明正大开门不行么?扒着门缝你看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反手关了门,又顺便将门闩插上。
  两扇木门将外头灿烂光线挡住,屋室瞬间昏暗下来,而赵彻愈来愈近的身影在宋乐仪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一身黑衣俊俏,居高临下。
  她磕巴道:“你要干嘛?”
  “抱你啊,”赵彻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一手穿过腿弯,一手穿过肩背,将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抱起,往小塌那边走,“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
  不提还好,一提宋乐仪当即抬了漂亮眼眸瞪他:“还不是你吓的!”
  “是我不对。”
  出乎意料地是赵彻竟然毫不犹豫地认了错。
  他抱着宋乐仪在小塌上坐下,语气关切问道:“摔疼了吗?”
  宋乐仪有些意外,但她也没多想,只眨了眨泛泪的眼睛,硬生生挤下来一颗金豆豆:“当然摔疼了,没瞧见我都掉泪了?”声音尽是娇娇委屈。
  “哦……”
  赵彻抬眸看她:“那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松松搭在她大腿的上的手就下移,放在了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轻声问:“还疼吗?”
  弹软柔滑,手感挺好的。
  宋乐仪顿时懵了,等反应过来赵彻在作甚么,她慌乱地扒下手,跌跌撞撞地从他身上蹭下了来,往小塌的另一边躲去,还不忘嗔道:“无耻!”
  无耻?
  赵彻无声嗤了下,这就无耻了?他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手掌,神色微微失望。
  “方才不是你说疼的?表妹真是不识好人心。”
  赵彻眼底光色清凉坦然,一副我只是帮你揉揉罢了,没什么肖想之意。
  宋乐仪被他的话一噎,明明知道是他不对,偏生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她咬了咬下唇,神色气恼。
  “你、你出去!”
  “去哪儿?”赵彻懒洋洋地斜靠在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大老远进宫陪你,先是拒之门外,又是赶人出门,表妹,你这待客之道不好啊。”
  “哦对了,不是待客之道。”
  赵彻拉长了尾音,慢悠悠道:“待夫之道。”
  宋乐仪恼得不像话,拽了小塌上的软枕朝他砸去:“你不准说话了!”
  “成啊,那我们做点别的事儿。”赵彻轻巧地伸手挡住软枕,嫌碍事一般扬臂一扔。
  说着,他抬了抬身子,往宋乐仪那边过去。
  宋乐仪神色警惕,想拽了什么东西挡在胸前,却突然发现软枕已经被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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