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想打我不成——”
宋乐仪神色惊恐,下意识的往后退,赵彻闻言,俊脸更黑了:“谁要打你了!”
这个蠢东西,他伸手就将人勾了回来,压着怒气沉声道:“别动!”
不动?
站在这里任你对我动手动脚?
宋乐仪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侧身便要躲,这次却被赵彻一把拽了回来,他直接伸手捧了她的脸,手掌温热,有些粗粝,不轻不重地捏了两把。
这回她不动了。
小姑娘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他,脸颊飞快的染上红霞,一时忘记了言语,然后她感受到他松开一只手,抬腕在她发间摸索了一阵儿。
“好了。”‘他说。
他松开另只手,双手抬着翟冠缓缓摘下:“以后若是再遇这种事,不必勉强自己。”那林长安算什么东西,随便一只手便能将他解决了,也值得表妹以身犯险?
头上骤然变轻,只余几根发簪固定青丝,宋乐仪这才回了神儿,她觉得脸蛋很烫,好在夜色半沉,瞧不见什么异样。
他说的“这种事”太含糊不清了,是指林长安还是指翟冠,宋乐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林长安。
“今日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未必会与他纠缠,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顺便警告他背后之人,省的日后五次三番缠上来,麻烦。”
“你倒是会强词夺理。”赵彻冷笑。
“我这是有理有据。”
宋乐仪说着,忽然脑海中划过赵彻摘下翟冠时,一气呵成的动作,娴熟的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做,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儿古怪了几分。
“你常为女子摘下发冠?”
赵彻一愣:“不曾。”
宋乐仪不信,半眯着眸子靠近他:“那手法为何如此娴熟?”
“天生聪颖。”
说完,赵彻眼眸变得温润了些,逐渐浸上了笑意,沉重的翟冠在他手上仿佛轻若羽毛,手指一勾,随意的拎着。
他望着宋乐仪,眼底有揶揄,缓缓道:“又或是与表妹心有灵犀,毕竟日后要一体为夫妻呢。”一字一顿生怕她听不明白似的。
他的脸一半埋在阴影中,一般敞在疏斜的宫灯下,不皦不眛,恍惚不可捉摸。
“……”
什么夫妻一体,挺好的词儿,到了他嘴边说出来,就变了个意思。
宋乐仪望着他的俊脸,被哄诱了心神,忍不住轻咬了下唇边,没马上驳他。
半响,她闪了闪眼眸,忽而清脆一笑:“那不如表哥猜猜,我现在要干什么呀?”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恰逢烟花炸开,借着天际的光亮,赵彻看清楚了她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倒影的全是他的模样。
然后——
宋乐仪趁其不意夺了他手中翟冠,迅速的跑出三尺之外,一本正经道:“表哥,你以后莫要再说些不正经的话了。”怪让人心慌的。
“哪里不正经了?”赵彻反问,挑剔的眼神看着她,笑问,“古人曾言,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表妹见之,又如何?”
“……”
阖着是她龌龊了?
俩人在这小路待了许久,直到麟德殿的灯火逐渐暗下,已是夤夜,为了早些回寿安宫,便从太液池的东南边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因为小路偏僻,乌漆抹黑也没有宫灯,走至一半,宋乐仪忽然觉得不对,太安静了,她顿住脚步,低头看向腰间,那里应该佩戴着缀着玉珠的宫绦,走起来叮当作响才对。
她细眉紧紧拧着,此时腰际空荡荡的,宫绦与绣着大红芍药的香囊,都不见了。
赵彻停步:“怎么了?”
“我的宫绦与香囊不见了。”
闻言,赵彻往她腰间看了眼,他俊眉皱着回想,似乎遇见林长安时,就没听见宫绦相撞的叮当声响。
“可有印象是何时不见的?”
宋乐仪摇头:“不记得了。”
夜宴嘈杂,人流往来,她并没留意,若不是在这幽静小路上走,她或许回宫后才能发现。如此贴身之物,落到有心人手里,最易拿来做文章。
赵彻薄唇紧抿,这种系在腰间的东西,十之七八可能是无意掉落的,但就怕是被有心人偷走,又或落入不轨之徒的手里。
宋乐仪心底腾起不安之感,眼睫忍不住颤了颤,她压下不安,抿了抿唇故作轻松道:“没事,等一会儿遣宫人寻找一番便是。”
话音刚落,寂寂夜色中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救命”声,而后戛然而止,变成了细碎的呜咽。
宋乐仪心跳加快:“表哥,你听见了吗?”
赵彻眉头微锁:“听到了。”
侧耳细听,有重物被拖拽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夹杂着浅声呜咽,腰上宫铃因为奋力挣扎而叮咚作响,许是太过用力,咚的一下砸到了地上,最终失去声响。
这一切在寂静的夜晚中分外清晰,隔着假山座座,似乎都能窥见那惨烈的情景。
宋乐仪和赵彻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探究之意,赵彻反应很快,俯身呼气,便将宋乐仪手中的兔子灯吹灭,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乍然不见光亮,俩人顿时看不清彼此,好一会儿方才适应,宋乐仪在赵彻吹灯的功夫,抬手一卷,将翟冠埋在宽敞的衣袖中,免得珠环相碰,发出声响。
浓郁的夜色遮挡了两人身影,放轻脚步,绕过错综复杂的假山,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去。
不等寻到人,便听见“噗通”一声,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宋乐仪一急,便要往前冲,赵彻一把拉住她,食指搭在唇上,示意她小声。
“那宫女…是不是被扔到了水里?”
宋乐仪艰难的开口,她知道后宫阴私不少,也见过杀人血溅三尺,可如此真真切切地近在咫尺,仍难免教人心中发寒。
之所以如此确认是宫女,是因为宫规规定宫女腰上皆要佩戴宫铃,宫铃样式与大小由身份品级而定,听那声音,是宫铃无疑了。
在宋乐仪的注视中,赵彻点了头,他伸手将她拎到身后,比划着手势——怕了就闭眼。
宋乐仪摇头,朝太液池那边抬了抬下巴,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朝那边蹑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嘉怡、一只竹由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燕京官驿。
铜大灯上的烛火微微晃动; 昏黄的光色映衬下,虞日州苍白的面容稍显气色。
他望着胸膛前白皙的手指; 笑道:“安平殿下这是何意?”
赵妙指尖下滑,声音很轻:“我对太子一见倾心。”
虞日州凝神端详片刻:“你想要什么?”
“太子果然是聪明人。”赵妙弯着唇角凉凉一笑; 一字一顿道,“我想要太子; 与夷安郡主和亲。”
闻言; 虞日州蓦地大笑; 继而掩唇轻咳:“谁人不知夷安郡主与豫王有一旨婚约; 陛下怎么可能将她赐婚于我?”
“陛下不允无妨; ”赵妙眼神幽狠,压在他胸膛的手微微用了力,“我只要她身败名裂,为两国罪人。”
寻常罪名压不倒夷安; 只有这挑起两国不睦的罪名压下来; 才能叫她永远翻不了身。
她要宋乐仪; 生前; 死后,正史野史; 都钉在耻辱书上; 受尽万人唾弃。
赵妙狭长的眼眸里一片阴郁,她指尖微挑,勾了他的腰带,慢声道:“太子聪慧; 想必定有妙计。”
虞日州压住她的手,不应不拒,只意味不明地笑问道:“孤有何好处?”
“我有越蜀交界十三城的边防布置图,愿献给太子。”
说着,赵妙又踮了脚尖,凑到他耳旁,气若幽兰:“我亦愿献身太子。天下,美人,尽皆在怀,太子还有何不愿?”
“殿下如此诚心,若是拒绝,倒是孤不识抬举了。”虞日州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白皙的面容上,神色幽幽。
“自然。”
赵妙眉眼间的孤高褪去,逐渐化成媚人笑意,她伸手解开衣带,将衣裙一件件落下,白皙的肩颈在烛光下分外诱人。
……
缠绵过后,虞日州靠在塌上,墨发垂散,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咯吱——
随着木门推开,有一侍女上前,她名唤秋梓,约摸四十来岁的年纪,此时神色担忧:“殿下为何要与赵妙做交易,有其母必有其子,她母亲端阳那般阴谋算计,心狠手辣,她怎可信?”
“无妨,”虞日州笑了笑,“边防布置图真也好,假也罢,今夜得了美人,我不吃亏就是。”
秋梓语气着急:“若是大越天子震怒,太子又当如何?”
“两国交战,父王不是期盼已久么?”
虞日州眼底闪过嘲讽,盯着不远处一盆枯萎蔫巴的盆栽:“我便送他一个名正言顺开战的理由。”
“殿下!”秋梓急得直跺脚,她深呼一口气,尽量平静,“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你又该如何自处?”
虞日州不以为然,他不显地动了动唇角:“这些年来,孤访尽天下名医,皆对孤的病症束手无策,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纵然是个废物,死前也得榨干每一分用处不是?”
秋梓眼底闪过浓浓心疼,她喉咙发干:“殿下好好养着,一定能长命……”
“姑姑不必再言,”虞日州出声打断,恍恍烛光下,他苍白的面容俊秀惑人,“我心中自有思量。”
说完,虞日州神色微变,掩唇一阵猛烈的咳嗽,秋梓看得一片揪心,她忙提裙上前,倒了一杯温水,化开一颗药丸,递到虞日州面前,忍不住想出声责怪。
只是孩子大了,她也不好直言,便委婉道:“殿下,折腾也要有个度,你身体到底不好,凡事量力而行,少近女色才是。”
虞日州:“……”
他还没弱到那个地步好吗?
*
太液池东南。
宋乐仪与赵彻到湖边时已晚,冷风吹过湖面,掀起阵阵波纹,没有人在水中挣扎,也没有人呼救,好似刚刚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宋乐仪手指蜷缩:“还有救吗?”
赵彻道:“没了。”
那么沉重的落水声,不过几息时间,便淹没在湖水中,毫无挣扎喊叫的痕迹,无外乎是被敲晕了,又或者身上被绑了石头。这种手法,在宫内屡见不鲜,若是将太液池的水抽干一看,下面不定沉了多少尸骨。
说话间,两人一偏头,就瞧见一个黑影匆匆离开。
腰身佝偻,步履轻快,虽然看不清穿着,也几乎可以确认是太监。
赵彻不暇思索,从袖口中飞快地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弩,搭上箭镞就朝那黑影射去,直直射入了他小腿,那人一踉跄,摔了个跟头。
一连串的动作看的宋乐仪目瞪口呆,她疑惑的看向赵彻,他身上怎么带着这么多兵器?
还不等宋乐仪细想,赵彻抬腿便朝那人追去,她也拔腿跟上。
天际一道乌云飘过,好巧不巧正好挡住明亮月光,四周瞬间暗了不少,月黑风高,本就乌漆抹黑看不清脸庞,此时再看对方的面容,变得更加朦胧,无法分辨。
那人也是心狠,抬手把箭簇一拔,忍着疼痛,连瘸拐的人姿态都不见,一个劲儿快速往前跑。
等行至那人摔倒置地,宋乐仪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她提着裙摆,挪开脚面,只见那里落着一块飞鱼腰牌。宋乐仪弯腰将其捡起,握在手中若有所思,银制,三鱼,是各宫首领太监的身份标志。
看来那人位分还不低。
同宫内女官皆要佩戴宫铃的规矩一样,太监皆要佩戴飞鱼腰牌,样式大小亦是根据身份品级而定。
感受到身后的人停了下来,没跟上,赵彻心底一慌,也顾不得去追那人了,而是转身朝宋乐仪而去,他声音略急:“怎么了?”
“表哥,你看这个。”宋乐仪把那块飞鱼腰牌举到他面前。
赵彻凝了片刻:“首领太监?”
宋乐仪点头:“若这腰牌是真的,那就好查了。”太宁宫内这个身份的太监,不足百人,排查起来倒也容易。
赵彻接过,握在了手中,又抬眼望了那人离去的身影,没再打算继续去追。
他道:“事不宜迟,我先送你回宫。”
宋乐仪一愣,敏锐的意识到赵彻是要支开她,她伸手指了指湖面,“你打算怎么办?”
“去禀皇兄,先把给尸体给捞上来。”赵彻的眉眼在夜色中泛着阵阵冷意,“虽然乌漆抹黑看不清人脸,但也不排除他认出我们二人身份的可能,如此隐患,绝不能留。”
若是这宫中都不安全,天下再无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表妹还住在宫中。
宋乐仪忙道:“我和你一起。”
赵彻没马上搭话,而是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难以捉摸:“表妹愈发大胆了。”
表妹自小娇生惯养的,从不曾见过血腥,她这表现,着实不对。
宋乐仪僵硬的笑了笑,心里却在腹诽:经历过生死之人,能不大胆吗。
她闪了闪眼眸,小声嗫喏道:“我挺害怕的。”说着,神色还真的惶恐上了。
赵彻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也没反驳,只轻声道:“走吧。”
他握着她的手,一边往寿安宫的方向走去,一边低声警告道:“这里荒僻,表妹,你日后少来,尤其不能一人独来。”
他知道宋乐仪没事就喜欢来太液池边上溜达,还总是一个人。
宋乐仪心虚,小声说了一句:“谁会没事来这里。”
说完,她叹了口气,这一片人迹罕至的水域,不定埋了多少冤魂野鬼。
两人走过那条小路,路面变得逐渐宽阔起来,两侧八角琉璃宫灯很是明亮,宋乐仪犹豫了片刻,忽然出声问道:“表哥,你怎么随身携带那么多武器?”
赵彻偏头笑道:“两件儿,不多啊。”
……
但是谁会随身带弩的?
宋乐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幽州一行,并不平安?”
赵彻默了半响,回想着袖口中那只黑雾铁镯子。
黑雾铁是白狄一带的特产,攻击他的那些人用的是弯刀,训练有素,想来是白狄兵士。
想到这里,赵彻微微垂了眼眸,漆黑的眼底神色莫测,他派往白狄的人,是为探查翟争下落,将其斩杀,应该正好合了意乌邪王与乌邪王子的意才对,可他们却反攻于他。
这样他不由得多思,一个人再行踪不定,也不可能在这世间一点蛛丝马迹也无,完全的消失匿迹。
可是半年来,翟争却如人间蒸发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要么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要么……
幽长宫道上,俊俏的少年眉眼冷戾,漆黑的眼眸微动,尽是深思。容貌一样的双生子,谁知道如今那乌邪王子,还是不是翟离?
宋乐仪等得着急,扯着他袖口晃了晃,赵彻这才回了神儿,浅浅的嗯了一声。
她顿时慌得不得了,忙挪步到赵彻面前,顺着他胳膊上下摸索,语气焦急:“你受伤了?”
一颗心揪得紧紧,乌黑的眼里尽是懊恼与自责,是她怂恿他去幽州的。
赵彻见她模样,失笑摇头:“没有。”
宋乐仪松了一口气,继而一双秀眉蹙得很紧,语气微怒:“是谁下的手?”
赵彻笑了笑,拽下她的手,握在掌中把玩,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流匪吧。”方才想的那些,只是他心中猜测,未经证实,不想如此荒唐的就告知宋乐仪,惹她忧心。
宋乐仪显然不太相信,她仰头,盯着他眼睛,迟疑道:“真不知道?”
“真的。”赵彻点头,微微俯身,凑近了她眼睛,话锋一转道,“表妹真好看。”
宋乐仪:“……”
她一愣,嘴巴很甜:“你也好看。”
闻言,赵彻忍不住轻笑出声,连肩膀都在颤,他伸手捏了把脸蛋:“行了,回宫。”
被这么一打岔,宋乐仪倒也没再追问了,她心中也有思量,如今会对赵彻下狠手的,就那么几位,不足为惧,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和白狄相关。
……
赵彻去了成安帝的飞霜殿。
殿内,成安帝身着亵衣,长发披散,显然是从睡梦中起身,他皱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幽州有异?”
赵彻摇头:“幽州没事,一切安好,我赶回来陪表妹过乞巧节的。”
成安帝:“……”
他淡淡看了赵彻一眼,到底是从小带大的孩子,见他如此,赵景颇有老父之感,温润的眼眸闪过无奈。
赵景往椅子上一靠,拎起茶杯准备倒了一杯苦茶,清醒一下,还不等茶水流出,他动作一顿:“你怎么入宫的?”
豫王若是入宫,应有宫人回禀于他。
“宫门关了,我进不来。”言外之意,便是他翻墙进来的。
“你多大了?啊?”
成安帝顿时头疼,见着那张尽是少年气的俊脸,他微微叹气,将低声呵斥吞了回去,问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
约莫半刻钟时间,飞霜殿便下了皇帝圣旨,连夜命人前去去太液池的东南面打捞尸体。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皇帝为何会突然派人去太液池打捞尸首。
果不其然,除了那位宫女之外,还有数十具尸骸,有些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有些已经化作零散的白骨。
而那位身着宫女衣衫的女子,竟然是上官宝林,她尸身后颈处有伤痕,嘴巴被封着,绳子勒到了肉中。
同一批入宫的妃嫔闻言,纷纷扼腕叹息,又止不住心生惶恐,皆是战战兢兢。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
另一边,宋乐仪回到寿安宫后,吩咐孙姑姑将兔子灯收起,放入了库房,同上次那盏放到了一起。
她又吩咐人去找寻她的宫绦与香囊,数十人将麟德殿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不见踪影。
宋乐仪尚未安置,她靠在软榻上,听着立在下首的人冬桃躬身禀道:“回郡主,奴婢跟了安平殿下一路,她与蜀太子言笑融洽,神态亲密,后来一同出宫。”
“言笑融洽?”宋乐仪垂了眼睫,一时间也无法捏准赵妙的用意,与蜀和亲?另有阴谋?
宋乐仪思忖片刻,不管赵妙如何用意,都不利于她就是,看来明日得求姨母,先将赵妙禁足。
成安帝要给端阳体面,要想真正解决了赵妙,还等端阳薨逝,她前去守陵,淡出众人视线,才好动手。
如此想完,宋乐仪拆发卸妆,爬上了床榻,一场晚宴,背酸脖子痛不说,又经历了那样的事,她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孙姑姑在后面为她揉捏肩膀,见郡主一言不发,以为是乏累,揉捏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心疼道:“奴婢为您多捏一会儿。”
直到发现郡主已经昏昏入睡,孙姑姑逐渐放轻力道,捏好被角后,转身离开。
空荡的屋室内,一盏昏暗的烛灯在黑夜中光影恍恍。
她没和赵彻去面见皇帝,敌暗我明,这太监背后或许还有人,如今事情尚未明朗,她处在宫内,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但第二天一早,宋乐仪就听到了上官江月昨夜被人溺死在太液池的消息,神色晦暗不明,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上官晔动的手吧?怕是借刀杀人。
然而不等宋乐仪想个分明,成安帝身边的大太监文与德突然来了,传唤夷安郡主去飞霜殿。
不过却不是因为上官江月的事情,而是因为林惠妃的侄子,林长安。
林长安昨夜没有出宫,今日将太宁宫翻了个遍,仍然寻不到踪迹。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写死剧情人物之后,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
虽然但是,还是得继续下线。
第84章
一路上; 文与德已经将情况与宋乐仪讲了个分明。
说是昨夜林惠妃身边的的大宫女亲眼瞧见,她的侄子与一位身着大衫霞披; 脖颈上系着艳色丝带的女子离开,不过距离遥远; 没看清面容。
昨夜宫内如此妆扮的,只有敬和长公主与夷安郡主二人。
成安帝先行传唤了敬和长公主; 只是敬和殿下说她昨夜与永安伯世子谢施同在; 不曾见过林长安。
一时间敬和殿下与惠妃两人各执一词; 僵持不下。
故而成安帝又遣人唤谢施入宫; 另一边又命他来请夷安郡主。
听到这里; 宋乐仪哪里还能不明白,怕是林惠妃派人向林长安描述了敬和殿下的穿着模样,而公主冠服与郡主冠服本就相似,她们二人年龄相近; 又都在颈上系了艳色丝带; 而林长安初入宫; 分不清些这些细微差别; 故而认错了人。
至于林长安生死……
宋乐仪拧眉回想,他昨夜被赵彻伤后; 慌不择路似乎是朝郁仪楼而去; 若是敏敏与谢施尚未离开,没准三人能遇上。
她捏了捏指尖,神色若有所思。
等宋乐仪到飞霜殿的时候,里面气氛很是紧张。
林惠妃正跪在地上; 手里捏着帕子轻点眼角,似乎是在抹泪。敬和立身在一旁,神态不尽自然,细看之下,眉眼间隐约可见几分紧张不安。
玉妃则嘴角浅笑,陪在成安帝一旁。一向温和的帝王此时面无表情,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心情不愉。
宋乐仪甜软一笑,屈膝行了礼:“夷安见过陛下。”
成安帝摆了摆手,示意起身。
“这是怎么了?”宋乐仪明知故问,她乌黑的眼睛滴溜溜扫了一圈,在赵元敏身上停了片刻,最后落在林惠妃身上,语气惊讶,“惠妃娘娘怎么跪在地上呀?”
林惠妃瞪了宋乐仪一眼,向成安帝哭诉:“陛下,夷安郡主已经来了,你可要为妾身作主。”
赵元敏忍不住驳道:“此事与夷安无关。”
林惠妃看了赵元敏一眼,眼底藏着不显的厌恶,她又拿帕子点了点看不见的泪花,哭声道:“如今妾身的侄子如今生死不明,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还请陛下明察。”
虽未直言是她们二人害了林长安,却一字一句皆是诛心。
宋乐仪神情疑惑:“昨夜我未见过惠妃娘娘的侄子呀?”
她如此说着,迟疑了片刻:“难道林大人的儿子,林长臣……死了?那可是件大事呀,得叫大理寺好好查查!”
闻言,林惠妃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她手指发颤指着宋乐仪道:“你、你胡言些什么!”
林长臣是她嫡亲兄长的儿子,与她年龄相差无几,姑侄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林长安则和林聘婷隔了一脉,又是从江北长大,没见过几面,自然不是同种感情。
“不是惠妃娘娘方才说的么?”宋乐仪无辜地眨了眨眼。
林惠妃咬牙:“是我堂兄的儿子,林长安。”
宋乐仪“啊”了一声,她摇头:“没听说过。”自然是应该不曾听闻,江北来的,她们这些自小在燕京长大的贵女们能有几个人知晓。
赵元敏反应很快,忙点头接话:“是呀,若不是惠妃娘娘如此说,我也不知林长安是谁。”
林惠妃恨恨地看了一眼二人,扭头正欲对成安帝再说些什么,却不想让宋乐仪抢先了一步,她语气娇娇委屈:“陛下,惠妃娘娘如此诬陷于我,你也要为夷安作主啊。”
“休得胡言!我何时诬陷于你了?”林惠妃绞着帕子捏得死死的,“我身旁的大宫女亲眼所见,林长安如今下落不明,定与你们二人脱不开关系。”
宋乐仪轻嗤一声:“娘娘都说了是你身边的大宫女,那她的话怎么可信?谁知道她是不是奉了你的命,诬陷我二人?”
玉妃侧立成安帝身旁,十分合时宜的说了一句:“陛下,妾身觉得郡主殿下言之有理,如今尽是惠姐姐一面之词,也不能尽信。何况林长安初次入宫,若是迷了路困在哪个角落,也说不定呢。”
成安帝手指摩挲着茶杯边儿,缓缓的嗯了一句。
闻言,宋乐仪扬了扬唇角,慢悠悠的瞥了林惠妃一眼,眼底嘲弄,凭一个林长安就想落罪她与敬和,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靡靡慢吞的男音:“臣谢施,觐见陛下。”
文与德闻声,顿时快步而出,将人引了进来。
随着两扇大门打开,一身着深紫常服的男子缓缓走来,他身量高挑,逆着光线,本就若妖的容貌愈发艷绝。
谢施目不斜视,直奔主题:“回禀陛下,臣昨夜确与敬和殿下同在,自游园开始后,便于郁仪楼一同赏月,至于林长安。”他顿了顿,摇头道:“臣不知道他是谁。”
末了,谢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夜宴之上人流往来繁杂,臣见过他也未曾可知,可有林长安画像,教臣辨认一番?”
宋乐仪:“……”不愧是成安帝盛宠的新臣,瞧这话说的,句句深意。
成安帝神色好看了许多,薄唇不再紧绷着,他转头看向林惠妃道:“去拿林长安的画像,给谢施辨认一番。”
林惠妃愣住了,她眼底不甘,却也不得不应,便吩咐人去拿。
宋乐仪好整以暇,一副看戏的模样,似是一点也不忧心,慢慢挪步到赵元敏身边,伸手勾了勾她的手心,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儿。
别怕——
等待的功夫,林惠妃也没闲着,她扫了一眼赵元敏,又抬眼看向谢施,心底暗暗不屑。
庶子胡女,孤男寡女,同在郁仪楼待了那么久,指不定做了些什么,不知廉耻。
看着两人一副坦然的面容,她心里顿时生了给两人添堵的心思,这敬和不嫁林家也无妨,正好免得脏了她林家门楣。
若是……
她嫁与一个庶子出身的老男人,性情阴晴不定,狼子野心,岂不更妙?
林惠妃如此想着,眼底闪过算计的目光,当即清了清嗓道:“敬和殿下与谢世子独处,在郁仪楼赏月半夜?”
她说这话时,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打量,眼神暧昧极了,其意不言而喻。
闻言,成安帝不显地皱了下眉,望向林惠妃的眼神颇凉,却见她不知死活继续道:“那请问谢世子,昨夜郁仪楼,除了你与敬和殿下,可还有其他人在?”
她语不停歇:“陛下,方才夷安郡主言,妾身只有红绡一个证人,一面之词算不得数,可是妾身瞧着殿下与世子如此情谊深重,相互隐瞒帮衬,也未必可信。”
情深义重?
这个词倒是用得妙极,显然是想将两人名声绑在一起。
赵元敏一着急,正要出声反驳,却被宋乐仪拽了一下衣袖,给了她一个眼神儿——不可。
这种事情,越道越难言清,虽不值一提,但架不住有心人愿做文章,不若交给成安帝。
显然,成安帝也不想听到如此话,一个是他提拔的新臣,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皇妹,无论二人谁被抹了面子,都是在打他的脸。
霎时间,成安帝稍缓的神色又冷了下来,转着手上的扳指沉默不言。
玉妃惯是会察言观色,她见此,温柔的眼眸转了转,正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谢施挑着瑰丽的眼角,不咸不淡的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