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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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壤戳搜籽紫娜铡
想到这儿,赵彻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了把鼻尖,忍俊不禁。
现在啊,他一定能接住表妹。
*
第二天一早,宋乐仪取了门闩开门的时候,靠在房门上的赵彻猝不及防的朝后摔去。
吓的小姑娘“啊”了一声,连步后退,等看清了砸过来黑影,她圆溜溜的漂亮眼里闪过震惊:“赵、赵彻?”
赵彻的后脑勺磕了瓷实,发出“哐当”一声响,正疼的呲牙咧嘴,却也不忘抬着一双黑眸朝她笑了一下。
“表妹。”
宋乐仪也顾不得诧异他为何会来安国寺,又为何会坐在她的房门前了。只慌慌忙忙的扶他站了起来,又焦急的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勺:“疼吗?”
刚才那一声响,摔得可不轻。可别摔坏了。
赵彻挑着眸子笑了下,把“疼死了”咽回了嗓子里,在“不疼”和“有点疼”中琢磨了一会儿,哑着声音道:“有点疼。”
宋乐仪知道赵彻的性子,除了故意逗人的时候,他一贯是吊儿郎当的,喜欢轻描淡写的掩去伤痛,如今能让他说有点疼,那一定是疼狠了。
然而赵彻却不能看到她心底的想法,瞥见她眼底焦急的神情时,十分满意,心情蓦地大好,在凛凛寒风中坐上这一夜也值了。
此时屋门大开,有凛凛寒风卷入,赵彻身上亦是扑面而来的寒意,宋乐仪忍不住的打了冷颤。
她一边忙手忙脚的关了屋门,一边拉着赵彻往里走,交握的双手冰凉,与她温暖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凉了,凉的像一块石头。
宋乐仪便一边搓着他的手取暖,一边拽着他来到火炉旁烤火:“你等一会儿,我遣人去熬一碗姜汤来。”
如今的天气很冷,夜里尤其寒,见他的模样,似乎是来的挺久了。
万一染了风寒就糟糕了。
说着,她急匆匆的往屋外走,赵彻手脚还僵硬着呢,抬手拉人便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乐仪提裙匆忙离开。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的衣裙,衣领和袖口处都雪白的绒毛,看起来十分的暖和。
赵彻盯着宋乐仪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怎么觉得表妹矮了?
……
等宋乐仪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姜汤进来的时候,赵彻已经暖过来了,原本冻得绯红的脸蛋逐渐变成浅色的粉红,似乎没什么异样。
灰色的大氅已经被他脱了下来,随意的搭在一边的木施上,露出里面绣着金色玄鸟的黑色冬衣,包裹着紧实的身躯。
人正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只留下一个俊俏的侧脸轮廓,他松散的半支着右胳膊,另只手里捏着一个圆润的棋子抛玩。
每一次都准确无误的落回手心。
是在研究昨夜宋乐仪未完的残局。
赵彻模样懒洋洋的,看着经纬交错的经棋盘,眼底逐渐晕了点点笑意。
这山寺枯燥,表妹每年能耐下性子住上一月,都叫他惊讶了,竟然还能沉下心思研究棋局,当真难得。
“表哥。”宋乐仪先是喊了一声,把朴实的瓷碗塞到他手里,声音督促,“快喝。”
乘着姜汤的碗很烫,把她白皙细嫩的手心烫的微红。
赵彻偏头,一双黝黑清亮的眼睛看她,将手里的棋子拋回棋盒,便接过瓷碗,唇瓣刚压上碗边,又传来宋乐仪的声音:“有些烫,慢点喝。”
到底是要他快喝还是慢喝啊?
赵彻轻笑了下,也没说什么,端过瓷碗一饮而尽,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烫似的,喉咙滚动间,一碗暖暖的姜汤入胃。
他倒是没有四个月不曾与她好好说话的尴尬,神情一如既往的自然,还不忘举起碗底给她看,笑道:“喝完了。”
得意的神情就像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宋乐仪沉默了一瞬,眼眸闪烁,不敢让赵彻窥见她的所想,不然他能真化身为狗,露出尖锐的牙齿来咬她。
不过也正是赵彻的自然,她的神情自然了下来,一边寻了椅子坐下,一边嗔怪道:“你好好的坐我屋门前作甚!”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想。
是来找她的吧——
那一天她被赵彻的一句“我想娶你”给砸懵了的,一连好多天都没反应过来。
不仅是因为他是两辈子来第一个说要娶她的人,更是因为赵彻竟然想娶她。
那么一句分外清晰又坚定的一句话。
想到这里,宋乐仪微微抿了下唇角,其实她的本意只是想和赵彻不再势同水火,做一对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表兄妹。
然而事情却和她想象的偏离太多。
她也曾好好思忖过这件事情,嫁给赵彻么?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他不说混账话来气她的时候还挺好的,她甚至心里还怀着那么一点点小的雀跃。
其实仔细想想,在她短暂一生的记忆里,与赵彻相关的记忆最多,就连在白狄那几年,想得最多的人除了姨母就是赵彻。
除了蜀国那三年,她几乎对他了解个透彻。
真的没心动过么?
也不尽然。
她的情绪总能被他轻易带动,嬉笑怒骂皆和他相关,这世界上再没人能令她的情绪如此多变,少有的几次旖旎心思和羞红脸颊,也是因他。
她是喜欢他的。
只是赵彻后来又不理她,一时间宋乐仪竟也不知道该决断,干脆就不去琢磨这件事情了,他心思一天一个样,指不定是一时兴起呢。
可是…他又来了。
思绪只是一瞬间,宋乐仪很快的敛了神思,只听那边赵彻答的随意:“想表妹了。”
语调真挚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说完这句话,赵彻便开始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他一双漆黑黑的眼眸盯着棋局:“许久没和表妹弈棋,可要来一局?”
微微垂下的眼皮挡住了他所有的神色。
表妹,我可以等。
宋乐仪也正不知道说什么,见他如此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弯着漂亮的眸子笑道:“好啊。”
“成。”
赵彻当即就伸手,利落地把棋子一颗颗的分好,搓了搓指尖,十分胸有成竹的笑道:“让你两子。”
宋乐仪震惊了,上次他输棋的还惨状历历在目,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又志得意满了?
“……”
看来是王八王爷这个称号不响亮。
她自是不满被人轻视了去,当即扬着细润的下巴,娇声道:“不必让我,我定能赢了你去。”
“不过……”宋乐仪顿了顿,漂亮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勇气,也就是这一闪而逝的光亮,她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起来,“没有赌注不行,少了一股劲儿。”
闻言,赵彻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笑了下,撩起眼皮看她:“表妹想以何做赌?”
“人。”
宋乐仪唇瓣轻启,缓缓而又坚定的吐出这个字来,她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赵彻的眼睛一眨不眨,黝黑的眼瞳里满满的倒映着他。
“你,我。”
宋乐仪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赵彻。
赵彻的脊背瞬息僵直,缓缓的坐起身,很快地明悟了宋乐仪的意思,漆黑的眼眸里从不可置信到狂喜,在一瞬间过了个遍。
但他怎能允许自己如此失态。
当即又故作自然的重新靠回了椅背,胳膊松松的搭在小桌上,方才唇齿微动,不急不缓对宋乐仪道:“好啊。”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
赵彻的黑子便溃不成军,宋乐仪赢得和玩似的。
“……”
她眨了眨眼,刚要抬头和赵彻说什么,便闯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里,里面的情绪很满,激的人头皮发麻。
“你…你别这样看看我!”
说着,宋乐仪偏过了头,却不想被赵彻双手捧了脸过去,他的手很暖,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
“表妹,我把我输给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宋乐仪心里的小心思终于叫嚣着破土而出,在一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就这样被他眼底的光色哄着,稀里糊涂的点头应了句:“好。”
赵彻刚欲再说什么,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宋乐仪手忙脚乱的扒下赵彻的手,端正地坐好,轻声道:“进来。”
赵彻的视线从她微红的耳尖划过,最终低下头,轻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抿一口,想要压下心底的狂喜与蠢蠢欲动,却不想里面的空的。
他也不尴尬,又神色如常地放了回去。
“奴婢见过郡主。”青书推门而入,等看到另边坐着的赵彻时,眼底闪过惊讶,随即又俯身行礼,“见过豫王殿下。”
宋乐仪问道:“何事”
“英国公来了信,是给郡主的。”青书面带笑容,手里捧着一封信,恭敬地递到宋乐仪面前。
宋乐仪闻言,神色一喜。
本定年关回来的魏长青又没回来,那时她忐忑不安了许久,甚至想身骑骏马赴边关,而这封信,无疑是能令她安心的。
无论里面的消息是喜是忧。
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当即跳下椅子,急急忙忙的接过了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
入目的是一行行龙飞凤舞的遒劲大字。
表妹台鉴:
久疏问候,伏念安好。信中所书谋划方略,我已尽数知晓,吾冷静思之数月,细细思忖之下,甚觉可行,若白狄覆灭,表妹当居一功。另,翟争已死。
即问近安,魏长青手书。宣和二年正月十三日。
“翟争已死。”
宋乐仪忍不住地手指颤抖,脑海中不断地回映着这四个字,一股狂喜蓦地涌上心间,险些激动地蹦起来。
还有什么比这四个字更令她开心的呢?
赵彻诧异,魏表哥的一封信竟然能令表妹如此开心?
他当即站起了身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信纸一看,等看到“翟争已死”,眼底闪过了然。
怪不得呢。
赵彻捏了捏指尖,他至今仍然不知道表妹为何会对翟争有如此大的恨意。
是在燕京见过么?
还是如表妹所言在梦中相见?
赵彻垂眸,盯着那行字若有所思,翟争真的死了吗?他总觉得的魏表哥或许和他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翟争六岁那年被献祭牛神。
只是见身旁的小姑娘欢喜,赵彻到底没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等他亲书一封信去问魏长青吧。
作者有话要说:翟争:?
翟争:谁又说我死了?
翟争:滚出来!!老子先砍死你好吗
——————————
上官晔等等再解释
涉及到了幼年记忆和几个人的记忆出入,应该也没很复杂?
上辈子的话就番外见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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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赵彻也不拖沓; 当即拉着宋乐仪去寻了太后,说是请母后赐婚。
那时太后正跪在佛前念经; 被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两人惊愣了,旋即反应过来; 抿着唇角慈爱一笑。
青书十分有眼色的扶起了太后的胳膊。
一身深青色万寿万福衣衫的妇人慢慢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手里捏着一串佛珠; 视线缓缓从两人脸上扫过。
她坐在了一旁的椅上; 语调打趣:“彻儿连夜赶赴安国寺原来是为这事儿。”
赵彻笑道:“还请母后成全。”
宋乐仪也跟着小声说了一句:“还请姨母成全。”
太后不急不缓的抿了口清茶:“若是不允; 岂非是做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姨母!”宋乐仪娇嗔的喊了一句。
“过来。”太后朝她招了招手; 将人揽在怀里; 又宠溺的揉了揉发丝,声音感慨,“娇娇长大了啊,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了。”
宋乐仪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早着呢。”
被忽视的赵彻:“……”
*
从太后屋里出来的时候; 赵彻忽然停了一下; 他微微偏过头; 从嘴里试探着磨出了两个字:“娇娇?”
他的声音很好听; 这样琢磨着说出来的时候,每个字都很缓; 似是要勾人心魂。
宋乐仪脚步一僵; 当即就红了脸颊,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又慌又急的压低了声音:“你小点声,姨母在里面呢。”
小手压着他的嘴巴; 温温软软的,袖口的绒毛随着冷风擦在他脸上,勾的人痒痒,赵彻想了想,忽然顶着舌尖舔了一下。
舌尖滑过手心,一阵儿酥。麻,惊的宋乐仪“啊”了一声,直接缩了手,那块皮肤在冷风中窜起嗖嗖凉意。
宋乐仪一下子就炸了,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看赵彻,声音气恼:“你怎么能…能…能舔我手心!?”
一句话顿了三次,差点成了个小结巴。
“不能吗?”赵彻迟疑的问了一句,漆黑眼眸里的光色很澄澈,又道,“我还吮过你手指呢。”
宋乐仪:“……”
他怎么还记着!
宋乐仪觉得赵彻是故意的。其实小时候她养的那条大黄狗也常常这样舔她手心,她闪了闪眼眸,似乎区别不大。
如此一想,便也不觉有甚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往日赵彻就不晓得避嫌,常常有惊世骇俗的举动,如今更不用指望着他守礼了。
就这一会儿思索的功夫,赵彻又慢悠悠地拎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
挺软的。
和他的手有些不一样。
捏了两下,不等宋乐仪挣开,他就换了个姿势,改成十指交握,这才不慌不忙的纠正道:“表妹该改口叫母后了。”
宋乐仪一时间忘了挣,仰头看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又正八经儿的提醒:“表哥,你还没及冠,不能娶妻。”
“……”
赵彻眉头跳了跳,当即哼笑一声,微垂睫羽下的眸色很漆黑,声音很低:“快了。”还有三九十六天。
也就是一个春去秋来而已。
……
赵彻在安国寺住下了,其实这几个月来他都没睡好,夜里总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昨夜又是那样一番折腾。
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然而却睡得不是很好,眉头紧紧地锁着,深长的睫毛不安地颤着,直到第二天安国寺的晨钟声响起,猛然惊醒。
赵彻缓缓的平静了呼吸,半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被冷汗打湿的亵衣紧紧的黏在脊背,两条长腿微曲的搭着,抬眼看了下四周,古朴的山寺客房,有隐隐檀香。
原来是梦啊。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那里有青筋跳动,许久才平息,继而不解地皱了皱眉,他怎么会做这么荒诞离奇的梦。
怎么可能。
*
宋乐仪又和赵彻提了山贼的事情,十分隐蔽地提醒了赵彻要注意徳王。
然而赵彻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头,似乎心情不愉的样子。
她不明所以,正疑惑的时候,就被赵彻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此事就此掀过。
山寺挺枯燥的,每日里又是素食,连点心都寡淡无味,于是在正月二十二这天,赵彻与宋乐仪一大早下山了。
去燕京城里的归云楼。
归云楼是燕京最有名起的酒楼,座落在繁华的城西,以一手外焦里嫩的烤鸭和香酥可口点心闻名。
俩人乘坐马车辘辘而行,里面铺着厚实的毯子,燃着火炉,十分暖和,窗户外有凛凛冬风刮过,刮着窗棂吱呀作响。
直到在一家雕檐碧栏的三层建筑前停下。
一个身着灰色大氅的少年率先下了马车,他身姿挺拔,眉眼俊俏,看上去是个富家公子。
正是赵彻。
他伸手朝马车递去:“表妹,下来。”
随着车帘子再次打开,一个戴着白色兜帽的小姑娘撑着他的手腕,跳了下来。
两人并肩进了归云楼,去了三楼包间儿,有人大胆的将视线落在宋乐仪身上。
十四五岁的姑娘聘聘婷婷,容貌生的尤其娇艳,总会让人难免多看两眼。
赵彻有些烦躁的挑了下眉,自小就是这样,每逢有表妹出现的地方,总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盯着她看。
他也不是好耐性的人,当即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过去,凉飕飕的。
欣赏美人的路人:“……”
一边默默收回了视线,一边偷偷抬眼觑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心中感叹。
可惜美人有主了。
两人的饮食习惯差的挺多的,比如赵彻嗜辣,宋乐仪却喜甜,自小就吃不到一块儿去。
唯一一样的,就是俩人都不吃醋。
宋乐仪觉得两个人得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于是除了自己喜欢的几个菜色,还点了许多偏辣的菜。
赵彻挑眉一笑,一只手臂松松散散的搭在了桌上,另只手拎着壶倒了杯温茶,漫不经心道:“表妹认真的?”
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再多添几道清淡甜口的,见他如此说,宋乐仪当即毫不犹豫道:“自是认真的。”
可是当看到一桌红彤彤辣乎乎的菜色,宋乐仪顿时皱了眉,她忽然觉得,这培养感情的过程一定万分艰难。
也罢,她就尝一尝。
宋乐仪伸筷,夹了一著看起来不是很辣的粉丝放在口中,一股呛辣骤然在舌尖绽开。
赵彻眼睫闪了两下,那道粉丝他也觉得有点辣的,不过他没提醒。俊俏的少年靠在椅子上,眉眼间展着笑意:“辣吗?”
当然的辣的,本就红润的唇瓣更红了。
可是宋乐仪却不想承认,她神色自然的卷了卷舌尖:“不辣。”
赵彻看透,不过也没戳穿她,而是身子微微前倾,把先前倒好的温茶往她面前推了推:“凉了。”
说完,他又挥手招来小厮:“上一份桂花糯米藕和酥油蜂蜜粥,再端盏甜汤过来。”
宋乐仪当即端起他推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大口,总算冲淡了那么一点辣意。
当一杯放凉的茶水喝完,响起了一道敲门声,有小厮的声音传来:“客官,您要的菜好了。”
赵彻:“进来。”
这么快?
宋乐仪乌黑的眼瞳里闪过诧异。
随着房门推开,空气中瞬间涌现一抹腻腻的香甜,什么叫雪中送炭,这就是呀!
宋乐仪眸子弯成了月牙,矜持地接过甜汤,小口的抿进嘴里,舌尖的麻辣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甜丝丝的味道。
赵彻眼眸闪了闪,忽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视线在一众菜色上滑过:“来,表妹,尝尝这个。”
说着,他便舀了一勺烧的麻辣的豆腐,递到人嘴边。
宋乐仪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等看到勺里的烧的红红的豆腐,登时脸色微变,她不想吃。
不过眼前人的神色太过认真,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犹豫着、慢吞吞地张着小口咽了下去。
竟然不辣?
赵彻慢慢地落了勺,嗤笑着说了一句:“还能真挑辣的喂你不成。”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著辣子兔肉放在嘴里,觉得今日这兔肉,着实鲜嫩可口。
又戏弄她!
宋乐仪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
她一向是胆大,如今更是少了几分顾及,也不忍耐心底涌起的拨撩心思,当即神色无比认真看向赵彻,声音软了八道弯,甜腻腻的喊了一声:“表哥。”
“什么?”
他撩起眼皮,只见她双手交叠搭在下巴上,露出一汪秋水似的黑眸,里面光色点点,朦胧软和。
“我好看吗?”宋乐仪学着他以往的语调,又揉了几分甜软进去。
赵彻呼吸一窒,顿觉唇口干燥,慌乱之间道:“你好好说话。”
宋乐仪的视线划过他的脸颊,最终落到耳上,留意到了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细节,顿时捧腹大笑,伏在桌上乐不可支,声音脆如银铃:“表哥,你耳朵红了。”
赵彻已然调整好情绪,他手肘松松的搭在桌上,挑了下俊眉,这是在调戏他?少年眼眸微动,旋即扯着唇角笑了下。
学得倒是挺像——
不过向来只有他调戏人的份。
他伸手,随意的揉了下耳,也不在意是不是真红了,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神色自然:“脸如桃花艳,羞随耳上红,在心上人前红耳不是很正常?”
心上人?
然而引得宋乐仪注意的却是前半句。那一句文绉绉的诗词。
宋乐仪抬眸,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表哥,你日前脑袋真的没摔坏吗?哪里读的这些词?”
赵彻抻了抻袖口,挑着俊眉,一双漆黑的眼眸浸着满满笑意,随后站了身走到她旁边,半蹲下身子。
一手半撑着大腿,一手执了她的手腕往脸上去:“表妹摸摸坏没坏?”他靠的很近,两人的脸仿佛下一刻就能贴上。
呼吸交缠间有荼芜香的香气卷入胸前,宋乐仪白皙的脸蛋飞快地染上一抹酡红,她使劲儿地拽出手:“表哥,别这样。”
“哪样?”赵彻故意问。
“你离我太近了。”宋乐仪不动声色的错开视线,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忍不住提醒,“赐婚圣旨还没下来呢。”
因为一行人一直待在安国寺,故而还没请皇帝圣旨,太后懿旨也没有。
“早晚的事儿。”赵彻答的很快。
“……”
“表妹倒是提醒我了。”赵彻抬眼看了眼窗外,太阳高升还不过正午,“正好,我们回宫一趟,让皇兄写道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吃醋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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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俩人用好午膳; 当即前往太宁宫。
路途走到一半,马车便“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外边传来小厮的声音:“殿下,郡主; 前方的路堵住了。”
赵彻皱眉,掀开帘子; 只见不远处街路交叉处有四辆马车在僵持; 由南朝北有两辆; 由北朝南有一辆; 还有一辆自西向东。
“……”
他瞥了一眼将四辆马车围了严实的带刀护卫; 一共十二个人,衣衫白色,袖口和裙摆处都有一圈黑色织锦,上面绣着蛇纹; 正是徳王府护卫的标志。
赵彻勾起唇角嘲讽似地笑了笑; 原来是小徳王啊。
有道是父债子偿; 他爹做下的好事儿; 正巧,今儿个遇上了; 顺手解决了吧。
他放下帘子; 重新坐了回去,笑问:“表妹可想看一出好戏?”
“什么?”宋乐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忍不住探出了小脑袋一看; 等看到前方僵持的四辆马车时,她微微惊讶。
燕京街道修整的极宽,即便是最窄的街道也可容三辆马车并驱而行,今日情况甚少出现。
再定睛一看,马车都极有来头。
分别为德王府,永安伯府,宫里的马车,还有一辆被遮挡了标志的马车。
看样子是自西向东行驶的永安伯府马车与自南朝北行驶的徳王府马车相撞,两辆车僵持不下间,挡了由北朝南行驶的那辆宫中马车,和从徳王府后面驶来的那辆看不清标志的马车。
宋乐仪盯着挂着德王府的马车,眸色微动,每年年初大朝贺,藩王与各地官员都会来燕京,于正月十五过后陆陆续续的离京。
如今算一算时间,德王的确还在燕京。
透过重重侍卫,再往里看,有两个个对峙的男子,紫色身影那道是好像是谢施,至于红色那道……
是小德王傅世遥!
宋乐仪的眸色愣了愣,又恍惚想起,上辈子傅世遥来第一次燕京的时候似乎是和谢施起了冲突。
好像还被谢施打伤了。
此事闹到殿前时,成安帝怒斥谢施,朝臣皆嘲笑,果然是庶子,还没爬上高位就要被一脚踹回泥潭了。
结果成安帝唾沫横飞的怒骂一通,竟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只不痛不痒的罚了其半年俸禄。
宋乐仪重新坐了回来,语调娇着抱怨:“怎么出个门都能遇见傅世遥,真讨厌。”
赵彻挑眉笑了笑,大朝贺晚宴那日,虽然表妹和傅世遥相隔很远,但他注意着,表妹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厌恶。
这是傅世遥第一次来燕京吧?
他摸了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又道:“表妹不喜欢,在马车上等我就好。”
“要去!”宋乐仪马上抬头,语气异常坚定。
上辈子的时候,她与寿宁关系恶劣,傅世遥宠爱亲妹,与她作对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这厮着实可恶,竟痴迷着她的脸蛋,想要纳她做妾! 言语中不屑一顾的模样,仿佛赐了她天大恩赏似的。
她堂堂夷安郡主,武安侯嫡女,会去给他做妾?痴心妄想!
宋乐仪的眸色很冷,她伸手勾着一旁的兜帽斗篷利落的系好:“表哥,这是大越都城燕京,不是徳王封地江宁,傅世遥竟然敢在燕京当街闹事,视大越律法为无物,简直是无法无天!我们得好好教训他!”
瞧着她一副凶狠很的样子,像极了想挠人的大猫,赵彻忽然轻笑一声: “表妹说的是。”他伸手,拽着雪白的兜帽紧了紧,意味深长道,“一儿莫要看谢施。”
“……”
宋乐仪气恼瞪他:“我哪里看他了!”
*
燕京大街。
厚实的车帘掀开,身着朱红织锦的棉袍男子踏下了马车,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腰间系着一根虎兽勾带,五官有些病态苍白,微微下垂的眼角很是温和,如果忽略眼底的阴狠,应道是十分好相处的模样。
“永安伯府?”傅世遥盯着马车念了一遍,忽而冷冷地笑了下,“人呢?滚出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漂亮似妖的脸庞,他缓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聒噪。”
语调带着点点颓靡的慢吞之感。
他抬着一双若春花的眸扫过围了一圈的护卫,而后抬腿下了马车。
谢施已经成年,身量挺拔修长,往傅世遥面前一站,顿时就衬得他和没张开的豆芽似的。
傅世遥被声音和美貌惊的反应慢了几分,等意识到被人骂了小兔崽子,随即阴冷冷一笑:“原来是个半男不女的东西,也敢口出狂言!”
半男不女?
谢施幽黑的眼底闪过飕飕杀意,不紧不慢的扣了扣狐皮大氅的系带,轻笑着问:“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傅世遥脱口而出,未言到一半便意识到不对,忙住了口,瞥过他女气的脸庞,下垂的眼里闪过狠意,抬手比划了一下,“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狂妄之徒!生死不论!”
徳王在江宁无异于土皇帝,而傅世遥作为徳王世子,自小在江宁嚣张惯了,即便来了燕京也不见收敛。
“住手!”
还不等谢施慢吞吞的拔出他的刀,忽然响起一道女声,紧接着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娇俏清丽的脸庞:“燕京当街闹事者杖责三十,小王爷,你也不例外。”
赵元敏说这话时,手掌已经被冷汗打湿,强压着颤意。
谢施停了手中动作,抬眼去看来人,看着她明明胆子不大却强撑着的模样,蓦地勾唇笑了。
这敬和殿下当真有意思。
“我以为是谁呢。”傅世遥微微下垂的眼睛眯了眯,扫过她浅琥珀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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