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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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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乐仪伸手揉了揉额角,眼角泛出一抹抹冷意,可恶!可恨!
  没揉了两下,有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指,压着她指尖揉了两下,宋乐仪一个激灵,稍显手足无措的朝赵彻看去。
  他离得很近,身上的宁和的荼芜香,眼睛很漂亮,鼻子也很好看,只是那一道血痕有些碍眼,似乎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初看那般骇人。
  宋乐仪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一颗心砰砰砰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如此近的距离,呼吸交缠,总能让人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宋乐仪也不例外。
  尤其是眼前的少年神色认真,握着她的手指轻轻揉捏了两下:“头疼?”
  “没有。”
  宋乐仪摇头,她望着眼前熟悉黑眸,原本稍显紧张的心绪逐渐放松,赵彻方才说的那些,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她犹豫许久,拉下他的手,松松的捧着人手背,终于肯袒露了一点点心扉。
  不过她换了个说法:“表哥,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翟争登上了王位,他生性嗜杀,两国交战血流漂杵,无数□□离子散,将士黄土埋骨,沉尸关外。”
  梦?
  赵彻眼神动了动,没有马上说话。
  宋乐仪以为赵彻不信,握着他手掌紧了紧,有些急切的补充道:“梦是真的。”
  梦是真的……
  那表妹你呢,在梦里你又如何?
  赵彻险些脱口而出,他压下心头疑惑,展开一个安慰似的笑容:“我知道。”
  说着,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几缕青丝别到耳后,微热的手指划过脸颊,语调亲昵似哄:“天色还早,表妹再睡一会儿。”
  从她入睡到醒来,不过半个时辰。
  不说还好,这一说便给宋乐仪提了个醒,想着她如今正睡在赵彻的床上,顿时就红了脸颊。
  小姑娘慌慌张张的推开赵彻,一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语气略急:“我回寿安宫睡。”
  一双小手压在胸膛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赵彻笑了笑,站起了身给她让了位置。
  宋乐仪有些窘迫带羞的穿好鞋子,又坐在铜镜前,开始细致整理衣衫秀发。
  赵彻双手环胸,松松散散的靠在床边,一双漆黑黑的眼眸看着宋乐仪,云鬓香腮,蛾眉螓首,粉面艳明,眸似秋水。
  他的表妹抬个手腕都好看。
  赵彻与有荣焉,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心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宋乐仪望着镜中人,整理发髻的手指微顿,先前因为着急与气恼,她便没多想赵彻一行三人路遇山贼之事,如今思绪却是逐渐明朗起来了。
  上辈子是绝对没有这回事儿的,她不记得赵彻受过伤。
  想到这里,宋乐仪纤细的眉毛蹙了蹙,她转过身:“表哥,悬崖边上那些尸首是怎么回事儿呀?可知是谁的人?你近日得罪了什么人吗?”
  得罪了什么人?
  赵彻挑眉,忽然觉得好笑,合着在表妹心里他就是个能惹事儿的?他慢条斯理的落了袖,朝她走来:“不是我得罪了,是……”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是上官晔。”
  上官晔?
  “啊?”宋乐仪怔了一瞬,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垂下漂亮的眼眸,若有所思。
  柳氏不敢如此嚣张行事,和上官晔有仇,又能有如此手笔,如此的不管不顾敢牵扯豫王与安国公世子的人,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
  寿宁郡主的父亲,德王傅轩。
  大越的王爷但凡受宠,皆有封地,不过只享封地税俸,不享军政大权,即便成年,也多在燕京立府,不往封地。
  只有深得皇帝信任的王爷可往封地就藩,或者被委以重任,离开燕京。
  而傅轩不仅是大越唯一的异姓王,还是唯一手里握着封地的军政大权的王爷,与小国之君没什么差别。
  上辈子是她十七岁大朝贺的时候,傅轩回燕京朝拜,被成安帝以“燕京风水养人,徳王不如小住月余”的理由扣在了燕京,实为软禁,而傅轩不仅不慌张,反而十分心宽的将德王府几乎原模原样的搬了回来。
  可是上辈子的时候,是徳王回了燕京之后,才开始对上官晔下手的呀
  还是说德王其实早就动手了,只是她没察觉而已?
  不过……
  傅轩到底和上官晔有什么纠葛?一个自小长大燕京,一个常年待在封地,或许连面都没见过,而且按年龄,两人差了一辈,都可做父子了。
  想到这里,宋乐仪捏紧了手指,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上官晔能完好无缺的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赵彻见不得她为别人担心,又想着她方才做了噩梦,心里存了怜惜,总算将又重新泛起的酸涩与怒意重新压了回去。
  “别想了。”他伸手捏着人的后脖颈,将人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手中的触感一片细腻,“我送你回寿安宫。”
  ……
  宋乐仪与赵彻并肩而出,走过正厅时,赵彻的目光落在昨夜的那个木匣子上,眸光微动,正思忖着要不要上前拿起的时候,耳边蓦地响起一道声音。
  “奴才见过豫王殿下,夷安郡主。”是成安帝身边的大太监文与德的声音。
  他此时脸上堆着笑,语气恭敬略带着急:“豫王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想来他们三人是遇刺的事情。
  赵彻脚步微顿,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一旁的宋乐仪,只见她弯着唇角软软一笑:“我一个人回去就好啦。”
  乖巧的不得了。
  然而赵彻却皱了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顺路,先送你回宫。”
  宋乐仪:“……”
  这得多顺一刻钟的路吧?
  等将人送到了寿安宫门口,天色已经亮了许多,目视着人的背影离去,宫门重新合上,赵彻方才不舍的收回视线。
  然后,迎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赵彻估摸了一下时辰,拔腿就跑,朝着飞霜殿飞奔而去。
  皇兄急召,他哪敢拖延啊。
  文与德惊愣的看着豫王殿下奔出的身影,很快的反应过来,也忙跑着追上。
  可怜他自从坐上了首领太监的位置,已经不干重活许久,陡然奔跑,哪里能跟得上赵彻的速度。
  直到黑衣少年的身影早已看不见,文与德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飞霜殿。
  他扶着殿外大柱气喘吁吁,面色惨白,牙齿发酸,许久没缓过劲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赵彻:奔跑技能√
  翟争:宰牛技能√
  上官晔:……等我酝酿一下。
  (翟争这个人设其实挺简单的,挺带感的,但也真的很残忍嗜血,真不是东西那种,所以他是反派。顺便一提:翟争不会强。暴的,所以不必纠结上辈子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多的就不说啦~以免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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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宋乐仪回了寿安宫后; 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呆立在窗前好一会儿。
  随着太阳初升; 渐渐有光打在窗上,透过薄透的窗纸映脸上; 连着竖横交错的直棂阴影,将整个人笼在虚虚的光影中; 不皦不昧。
  她的钗环已卸; 墨色的青丝垂下; 贴在霜色的亵衣的之上; 衬得脸蛋愈发小了。
  “翟争。”宋乐仪默默的念了名字; 空荡荡的屋室没人回应,她纤白的手指掐的很紧,“你最好已经死了。”
  许久之后,直到太阳当空; 光线铺满整个室内; 宋乐仪方才垂下眸; 步伐极缓的走向床边; 爬了上去,平整的躺好。
  不消片刻; 困意便重新涌上心头; 沉沉睡去。
  ……
  第二日便是陈夫子考察的日子,虽然当日宋乐仪精神状态不很好,但数月来的努力总算有了成效。
  陈夫子抚着花白的胡子连连道好,看着她的眼神愈发亲切了; 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于是大笔一挥给了通过。
  宋乐仪悬在心间的秋狩一事总算如石头落地,她心情大好,午膳都多用了许多,觉得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得好好妆扮一番。
  于是小姑娘挑了一身大红的明艳衣裙,上面绣着芍药花,行走间钗环叮当,眉眼间盈着笑意,艳艳若芍药初绽。
  甚至吩咐孙姑姑拿出了蒙了灰的古琴,准备亲自弹上一曲,高歌以和。
  寿宴那天,端阳说的不假,她的确弹的一手好琴,是幼时姨母亲自教导的。只是宋乐仪一向没耐性,除了琴外,大多都只知一二,流于表面,再深就不行了。
  这两日赵彻被成安帝扣着,因着遇刺一事儿忙的几乎脚不沾地,昨夜也没睡什么,直到今日傍晚,才抽了空来找宋乐仪。
  不过赵彻心情很好,丝毫不见烦躁,他黝黑清亮的眸子里盈着点点笑意,手中拎着一个木匣子,踩着天际灿灿晚霞,慢悠悠的朝着寿安宫而去。
  还不等到宫门前,远远就听见里面有琴音阵阵。
  似乎……还有女子歌声。
  赵彻停下,侧耳听了一会儿,俊眉微挑,漆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是他表妹在弹琴高歌?
  幼时学琴辛苦,十岁那年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宋乐仪碰过琴。
  如此想着,赵彻在寿安宫门前站了一会儿,听声音是在院子,若是如此推门进去怕是要打搅了人。
  于是他后退两步,盯着宫墙看了一会儿,手脚灵活地爬了上去,坐在墙头饶有兴致的看宋乐仪弹琴。
  明艳红裙的小姑娘坐在小凳上,眉眼盈着笑意,素指轻动,拨弄琴弦,红唇微张,有婉转的咿呀声从嗓中穿出。
  赵彻的腿松散的搭在墙上,忽然想寻把躺椅来,躺在上边,阖着双目,听他表妹抚琴高歌。
  随着最后一指弦音的落下,宋乐仪耳边乍然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好听。”
  是赵彻的声音。
  宋乐仪惊讶抬眸,四下看了许久,都没瞧见人在哪儿,直到宫墙上有一道黑影跳了下来,他轻笑一声:“我在这儿呢。”
  说着,就迈步朝宋乐仪走去,不慌不忙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雕刻精致木匣子。
  似乎来了有一会儿了。
  ……
  又爬墙。
  宋乐仪习以为然,又恰逢心情好,便没与赵彻计较,而是扬唇朝他甜甜一笑,软声问道:“表哥可有什么想听的曲儿?”
  言下之意是要弹给他听了?
  赵彻挑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不过他没马上搭腔,而是慢悠悠的走到宋乐仪旁边,也不介意青石板很凉,大剌剌的往地上一坐。
  “地上凉,我去吩咐人给你拿凳子。”宋乐仪急急的说了一句,扭身就要吩咐,却不想赵彻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让人重新给正了回来。
  “没事。”
  赵彻随意的说了一句,继而伸手将放在她面前的琴给勾了过来,压到他膝上。
  他一边伸手勾了两下弦,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一边偏过头看宋乐仪。
  他的笑容很好看,灿灿晚霞映的脸庞更俊俏了,只是左脸颊上的血痕有些碍眼,宋乐仪正想着要不要把她那瓶玉肌膏送给赵彻,席地而坐的少年蓦地说话了。
  “我弹给表妹听。”
  宋乐仪眨了眨眼睛,颇感意外,刚想说些什么,等瞥见他脸上真挚的神色,又将话咽了回去——
  她就听一听。
  赵彻和她差不多,尽管有些不学无术,但该安排的课业都是要学的。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他都通的。
  只不过精不精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宋乐仪半支了下巴,露出一小节白皙的手腕,神色很是认真。
  感受着身边人的动作,赵彻微垂下头,唇边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漆黑的眼底的神色莫测,指尖轻轻的压上琴弦,旋即弹了起来。
  等听了没一会儿,宋乐仪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琴音旖。旎缠绵而又热烈奔放,不正是凤求凰么?
  如此想着,宋乐仪便有些慌张了。
  一抹绯红从耳尖漫延,逐渐爬上了脸颊,她有些慌乱的按住了赵彻的手:“表哥,地上凉,別弹了。”
  赵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是挺凉的。”
  说完,他当真不弹了,将琴抱回桌上,没马上起来,而是伸出胳膊递向宋乐仪:“坐久了腿麻,起不来,表妹拉我一下。”
  “……”
  眼底含笑地模样分明是在说假话。
  宋乐仪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伸手去拉他,不然以赵彻的性子,他能一直坐在地上不起来。
  软绵绵的小手握上他的手腕,没用多少力气,少年就站起身。
  然而宋乐仪却因为用力过猛,不可控的朝后面摔去去,赵彻稍稍用力,往前一拉,就把人拽进了怀里。
  宋乐仪双手撑在他胸膛,避免了脸蛋砸在胸膛的窘态,她扬起小脸,一双墨玉般的眼瞳里还有慌乱和茫然,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直到视线中闯入一双极黑的眼睛。
  眼底的光色很亮,目光灼灼,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她呼吸一窒,话到嘴边就忘了。
  就是这一瞬的错愣,让赵彻的嘴巴先动了。
  赵彻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脸蛋香香软软的叫人想上去捏一把,他抿了抿唇,压下唇角的干燥,手掌虚虚的拢着人腰身,到底没敢真压上去。
  看样子是挺克制守礼的。
  然而嘴里的话却暧昧极了,他唇齿微动:“表妹可要多抱一会儿?”
  “谁要抱你了!”宋乐仪气恼地推开了眼前人,腮帮鼓鼓的,眼底的光色却是慌乱极了。
  赵彻笑了笑,十分配合地后退两步。
  推开了人,也不再看,宋乐仪提裙朝屋里走。身后的少年没有马上去追,而是微微弯下腰身,不急不缓地将青石板的木匣子捡了起来,方才抬腿跟上。
  小姑娘坐在椅上,抬腕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近,沁凉味苦的茶味冲淡了方才旖旎的心思。
  翻涌的小心思刚平静,抬眸的一瞬间,就看见赵彻又来了。
  ……
  成安帝怎么也没多留他一会儿!
  少年站在门口处,背后是重重宫阙与天际,映着仅残的一点晚霞余晖身形轮廓变得模糊而不可琢磨。
  不过五官却是清晰可见,白皙的俊脸上除了那道血痕,还有眼下的淡淡乌青,想来是从昨天到现在也没睡什么。
  也不知赵彻为何总是这般精力旺盛,每天。朝气蓬勃的像个小树苗,还是石头做的那种,敲不坏,打不断。
  一颗芳心被赵彻的琴音搅乱成了一池春水,宋乐仪也不知怎么面对他,只想让人快点离开。
  不过她没好意思直说,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声音娇娇软软的:“表哥,你困了吧?不如先回宫休息一会儿。”
  这是在赶人了。
  赵彻自是听得出她的意思,只是已经下了决心要说的事情哪能那么轻易地改变,于是懒洋洋地笑了下,假装没听见。
  他长腿一迈,大剌剌的往宋乐仪另边的椅上一靠,手指轻轻的扣在桌上,特意露出那已经淡了许多的齿痕。
  而后撩起眼皮,睨了眼两人中间的小桌,笑道:“表妹这桌子挺好的,我就趴这儿小憩片刻。”
  言语间分明是在提醒前夜之事。
  正当宋乐仪正唇角翕辟,思忖着说些什么的时候,赵彻突然伸手,把木匣子往她面前一推,眼底含笑:“我有东西想送给表妹。”
  宋乐仪不解,抬眼看他,只见他微微上挑的眼尾笑意很浓,那模样十分蛊惑人心,好似捧天上地下最好的珍宝来送,很让人招架不住。
  许是见她不动,赵彻又低哑着声说了一句,声音的最深处藏着点点微不可察的紧张:“表妹一定会喜欢的。”
  不知是在对宋乐仪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很耳熟的一句话。
  宋乐仪忽然想起,赵彻上次送她乌龟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顿时就觉得不太敢相信。
  可又被他这幅模样勾的好奇,于是犹豫着伸手,慢慢将那匣子推开。
  随着光线的涌入,里面的东西逐渐露了出来,是一块桃花玉玉佩,缀着罗缨。
  艳粉色的桃花玉玉质光泽半透,纹理清晰,与佩面雕刻着大片盛开的芍药花十分相衬,那芍药尤其精致,栩栩如生。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宋乐仪的脑海中蓦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赵彻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再次浮上心间,宋乐仪忽然觉着这木匣子烫手,“啪嗒”一声合上盖子,而后又将木匣子放回了桌子。
  赵彻却没在意,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表妹。”
  听见声音,宋乐仪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心跳加快,紧张的很,然而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我想娶你。”
  分外坚定又清晰的四个字。
  然而宋乐仪却被他这句话砸懵了,他、他说什么?他想娶她?
  猛烈跳动的的心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破土而出,脸上的红云更浓。
  见她神色羞怯,赵彻原本的忐忑逐渐退去,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表妹这是喜欢他的。
  然而不等宋乐仪做出回应,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郡主,药材已经挑好了。”
  说着,孙姑姑端着一个木托盘上来,里面装着诸如人参灵芝一类的上好药材,还有一些治刀伤去疤痕的药膏。
  赵彻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去不想那边的宋乐仪突然跳下了椅子,急切且毫不犹豫地“噔噔噔”朝着孙姑姑小跑而去。
  “我看看。”宋乐仪佯装镇定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她开始仔细地挑拣这盘中的药材,企图遮掩她心中的不安与慌乱,指尖却是微微颤抖的。
  见她躲避,赵彻嘴角逐渐下垂,漆黑的黑眸牢牢的盯着她的后背,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
  他反复压下心底的躁动,告诫自己不可冲动,要耐下心来等她。
  再等一等。
  如此想着,他视线越过小姑娘的背影,落在那盘中的药材上,只能窥见几分,看不全面,赵彻若有所思,表妹这是要作何?
  宋乐仪将那些药材翻翻拣拣看了十来遍,在孙姑姑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总算住了手。
  “可要现在就送去宣平侯府?”
  孙姑姑询问道,宋乐仪闻言,望着窗外的天色,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现在去吧。”
  宣平侯府?
  那是为上官晔准备的啊。
  他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翻看那些药材,给他一个回应竟不如检查送给上官晔的药材重要么?
  酸涩重新涌现心底,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怒气重新泛上赵彻眼底,还没来的及汇聚,只听宋乐仪又道:“以武安侯府的名义送去,别提我。”
  她本就欠着上官晔恩情,赠药这种小事儿,不值一提,更不想他因此对她心存感激。
  赵彻半垂下眼眸,昏暗内室下的眉眼沉沉,拼命的忍住上前将宋乐仪拎回来的冲动,只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我倒是不知,表妹做好事儿不留名的。”
  闻言,宋乐仪浑身一僵,她也没在意赵彻的语气,只是如今慌乱的很,还没整理好如何去与他相处,迟迟不肯转身。
  直到孙姑姑退下,宋乐仪再也没有站在门口的理由,吸了一口气,平定下心绪,又搓了搓指尖,反复告诫自己要镇定,这才缓缓地挪步,重新朝着赵彻走去。
  “表哥。”她小声喊了一句,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人,“我不……”
  知道两个字还没吐出口,话就被人打断了:“我知道了。”
  赵彻勾着唇角扯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
  宋乐仪惊讶抬头:“你知道了什么?”
  赵彻冷笑,你不想嫁我。
  他抿着嘴没说话,而是神色如常地、慢条斯理地重新拎起了桌上的木匣子,而后起身,越过宋乐仪就走。
  宽大袖口下他捏着匣子的手掌很是用力,直到尖锐的匣尖扎入手掌都浑然不觉。
  他本以为只是容之一厢情愿,原来表妹也早对其有意。
  来时踩着灿灿晚霞,走时踩着朦朦夜色。正如他的心情一般,兴高采烈而来,黯淡郁郁而归。
  独留宋乐仪一个人看着他背影发怔,好半天儿没缓过神儿来。
  这个人!
  她跺了跺脚,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
  一连好几天赵彻都没再出现,就连在明心堂见着,两人间气氛都稍显诡异,他再也不抬着一双笑眸看她了。
  宋乐仪一开始还难受了几天,不过很快就有另外一件事令她更难过了。
  秋狩取消了。
  明明上辈子是如常举行的,宋乐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因为她重活一辈子,许多事情已经开始不可控的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么。
  转眼时间就过了年关,赵彻搬出宫了。在宣和三年的正月初一那天,入住了豫王府。
  宋乐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发怔,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上辈子的时候赵彻好像是在宣和二年五月搬入豫王府的,这一世已经晚了多半年。
  两人的关系变得平淡,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偶尔遇见,也再无了往日那种气氛,连剑拔弩张都没有。
  这样不好——
  可是……
  宋乐仪咬着下唇,晃了晃小脑袋,很快的把这个想法晃了出去。
  少年心性,谁猜的清呢。算啦,不想他了。
  因为眼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每年过了正月十五,太后便会去安国寺上香,小住一月,宋乐仪也是要跟着去的。于是在正月十六这天,伴着太后銮架,一众人浩浩荡荡出发去了安国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彻正在豫王府的书房,执了一卷兵书读着,燕京的冬月很冷,即便屋里烧上了地龙,也要摆上一个火盆子。
  热气的烘烤使室内的荼芜香香气更浓,一如既往的宁和,却使赵彻心烦意乱
  他一如既往的懒散模样,松松的靠在椅背上,神色不变,眉眼不抬,对来人不耐烦道:“出去。”
  福寿躬身退下,开了屋门又合上。
  一瞬间寒风窜入,书桌上的宣纸翻卷纷飞,因为没有镇纸压着,散落了一地。
  赵彻也没去捡,而是盯着一卷兵书一阵儿出神,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许久,他嗤笑一声,忽然,他的表情凝固,一个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涌入了脑海中。
  少年漆黑的眼眸动了动,扣在书桌上的手指敲了两下,他记得往年容之也是正月会去安国寺上香,不过时间不多,只小住一个星期。
  是巧合还是……
  如此想着,赵彻心头便涌上一阵酸涩,紧接着是怒气填胸,猛地站起了身,两片唇瓣紧紧的抿着。
  路过火盆时被挡了路,更是不耐烦直接抬脚将踹翻,银丝炭翻滚在地上,火星四溅。
  他喜欢的姑娘与他的好友情投意合。
  这个认知,无疑如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赵彻面前,数月来压的他喘不过气,堵去了他的前路,也挡去了他的退路。
  夤夜,赵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行,这样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妹与别人情谊渐浓,更不能忍受她嫁给别人!
  即便是容之也不行!
  又何况两人连婚约都没有。
  如此想着,赵彻便翻身下床,利落的穿好衣衫,披上大氅,推门而出,皎皎月色下少年神色莫测,似是平静,然而眼底的急切暴露了他。
  隐隐约约的,与上辈子的模样,又像了几分。
  他翻身上马,不顾如刀般的凛凛寒风,朝安国寺一路疾驰,神色坚定,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势在必得,
  表妹。
  你只能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打我。
  下章甜回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西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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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若有光,云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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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安国寺位于燕郊的荡山之上; 从燕京城骑马过去,约摸要一个多时辰。
  赵彻握着马缰绳的手已经冻僵; 耳边呼啸而过的冬风,刮在脸上尤其疼。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座寺庙; 他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利落地翻身下马。
  站在山底往上看; 一座肃穆恢弘的寺庙矗立在山顶; 可以眺望整个燕京城; 有一千零八级的青石台阶一线而上。
  已至夤夜; 又是冬月; 周遭静悄悄的,只有凛风吹动秃枝发出嚓嚓声。
  赵彻裹着大氅,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腿有些冻僵了; 行动分外缓慢; 花了三刻钟的时间才站到了寺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赵彻眼眸微动; 思忖了一番,最终翻墙而入。
  ……
  因为每年都要来安国寺上香; 诸人的房间都是固定的; 赵彻很快找到了宋乐仪的房间,在一片漆黑中,唯一有灯火光亮的那间。
  应该睡了吧——
  赵彻站在房门前立了一会儿,而后转过身; 掀起大氅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
  好凉——
  隔着夹层的绵絮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凉,赵彻一个激灵,重新站了起来,把大氅垫在屁股下面,这才再次坐下。
  还是有些冷,他把大氅抻了抻,裹紧,冻僵的双手搓了又搓,又放在口前呵气,这才感受了一点暖意。
  赵彻回头望了一眼透着微光的房间,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黑蓝色的夜空上明月高悬,星色暗淡,看样子还得两三个时辰才能天亮。
  他半眯着眸子盯着星星看了一会儿。
  这样不行啊——
  赵彻的舌尖顶了顶腮帮,这么坐下去铁打的人都扛不住,于是再次站起身,走到门前,靠着木门缓缓坐下。
  屋里的热气隔着木门隐隐透露了一点,不多,但也能烘烤些点暖意,这才感觉好些。
  夜色沉沉下,赵彻的两条腿松松的盘着,头半靠在门柱上,也没阖眼,盯着不远处一颗歪脖子老树,蓦地勾唇笑了一下。
  懒洋洋的闲适模样,好像不是孤零零的坐在冬夜里吹冷风,而是坐在春暖花开的冬阳下赏花似的。
  小时候宋乐仪很野,尽管母后已经照着世家贵女的规矩不断的去约束她,仍然不见成效。
  那时候表妹还没如今这般健康明艳,因着不足月生产的缘故,身量比同龄的小孩儿都要小上一圈,然而性情却是灵动极了。
  御花园那边有一棵歪脖子老树,宋乐仪也不知怎么就爬上去了,有道是上树容易下树难,七岁的小姑娘颤颤悠悠的坐一枝大人手臂粗的枝桠上,急的都快哭了。
  他也不过八岁,仗着一点男子汉的胆子竟然张开双手,坚定而有力的说:“表妹,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那时树上的小姑娘吸了吸鼻子,都不带犹豫的,纵身就往下跳,人倒是接住了,两人却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结果就是俩人一个断了左胳膊,一个断了右胳膊,伤筋动骨养了一百天,在明媚灿漫万物复苏的春日里,拘在寿安宫哪儿都去不了,直接等来了炎炎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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