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帝投喂日常-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难道对你而言,我比不过这天下吗?”这句话说出来,连谢璇都觉得可笑。这怨妇的腔调,竟然出自他之口,真是可笑至极。
  沂水弦歌、快意恩仇、逍遥自在的浪子谢幼安也有今日,谁能想到呢?
  可是从她闯进他心里的那一刻,填补他心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掉了自己。
  叶黛暮的嘴角扯出一个叫他心碎的微笑。“可是幼安,我是这大魏的女皇啊。难道你要我抛弃我的百姓,爱我的人,和那些我爱的人吗?你要我,今后做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都厌恶的人活下去吗?”
  “难道我不是你爱的人吗?”谢璇的眼神令叶黛暮觉得心碎。
  “是的。我爱你,幼安。我爱你,胜过这世上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我也知道,你爱的是我。可是若我连我自己都不是了,连我自己都不能爱这样的人,你还会爱我吗?”叶黛暮清醒极了。
  “我……”谢璇双眸发红,如同发狂的野兽,被攻击了要害那般,浑身的刺都竖立了起来。
  “我爱你,幼安。可是我只能作为我自己去爱你。从我踏入这座宫殿的那天开始,命运就注定我不会成为依附他人而活的菟丝花。”叶黛暮向他踏出一步,他却反而像是受惊了似的退后了一步。
  过了许久,他飘忽的眼神才重新定格在她的脸上。
  那是他爱的女孩。灵动且坚毅、天真且纯白,骄傲且谦卑,快活且任性……这世上他所能想到的和美好有关的词语,都汇集在这个女孩身上。
  她看起来并非与众不同,他知道她有太多的痛苦和黑暗。她和他一样,即使身处人海,依然寂寞孤独。他看不到的光芒,她却依然看得到。
  她也并非是完全强大的。但是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坚韧,无论是什么样的痛苦,什么样的黑暗,她都可以忍受,而且她不会沉浸在那无边的哀愁之中,她总是有办法叫自己快活。她快活的时候,只是看着,便令人忍不住留恋。
  他怎么能不爱她?
  “我知道的。”谢璇攥紧双拳。他知道的。
  叶黛暮快步走了过去,不由他拒绝和躲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她将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胸腔前。“你听,她在欢喜。她知道你爱她。”
  谢璇低下头。四目相视。他知道他输得一败涂地。
  “我会帮你偷来的,玉玺……”
  叶黛暮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嘴,打断了他的唉声叹气。
  哪怕此刻这里是暴风雨的中心,他也不会放开这双唇。他就是永远都拿她没办法。
  “不用偷来了。只要盖几份空白的回来就好了。”
  在漩涡之中,输掉自我的,又何止是谢璇一个人。
  “你改变主意了?”谢璇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他被一种恐惧占有,那是想到会失去她的万分之一的可能。
  “还是循序渐进吧。你说的对,就算我有玉玺也没有用。我没有军队。哪怕杀光议政殿里的所有反抗我的人,世家也绝不会轻易向我妥协。何况,若是那么做,我也会变成我不想要做的那种人啊。”叶黛暮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
  两人缠绵了一时。还是到了分别之时,谢璇走到门口,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望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维桢。你还是想做这大魏的女皇吗?”
  叶黛暮望着他,坚定不移。
  “幼安,我想做的是这大魏,太平盛世的女皇。”
  谢璇笑了,眼睛都笑得弯弯的。他用轻松的语气,逗弄她。“维桢啊,太平盛世的女皇可不好做。还是来做江湖少侠玉面狐郎君的妻子吧。你想要多少绿豆糕,都会买给你的。”
  叶黛暮听出了他的玩笑意,笑着对答。“才几盘绿豆糕就想打发我啊。我可是敦诚帝的长女,大魏的女皇,起码要以天下为聘才够格啊。”
  谢璇很是吊儿郎当地行了一个礼,笑着说。
  “谨遵君命。”

  ☆、第贰佰肆拾叁章 夜黑风高

  叶黛暮与谢璇说的时候,也是突然想到的。她看兵书有什么用呢?她连一支听命于她的军队也没有。说是西京守军便有五十万,但是光凭她可指挥不动。
  哎,真是可惜了她那两个大将,若是能有一支军队,必不负其忠。
  她在想什么呀。军队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哪可能说有便有呢。更何况,现在她手中也没有两员大将了。徐景茗……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算了,不想他。
  想想她现在可以用的人吧。卢淑慎做女相,她的才智不输给当年的文惠帝,之前处理政事,她便很出彩。更重要的是她绝不可能背叛自己。
  叶黛暮将自己手头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料全都拿去填了这个女相,卢淑慎也不负所望,她做的很好。可以说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完全察觉不出她还有这么一个杀手锏。只是如今是幕后的女相,有些委屈她了。
  之前想得很波澜壮阔,其实叶黛暮能想到的东西太少了。她可以有豪言壮志,但若是没有相配的能力,便会变成愚蠢的胡言乱语了。想要动用女子军这样一个有生力量,她还缺太多的行动力。
  幸好,还有一个卢淑慎。卢淑慎仔细地排查了一遍侍女之中,小心地将陛下的思想传播给那些可靠的人选。当然并不是所有人的底细都是干净的,若是要求得严格,就连卢淑慎自己也是不合格的,因为她姓卢。
  但是卢淑慎将最关键的环节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巧妙地将这些人带领至叶黛暮想要她们去的地方。这是宫里的女人最擅长的手段,就算是别人的钉子,只要用得好了,也可以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卢淑慎做的,可比中书省的要多得多。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叶黛暮的想法。她想要解放的是天下无人敢想敢做的力量——女子的力量。这股势力究竟能道怎么样的地方,卢淑慎完全想象不到。但是女子所能做的事情,卢淑慎再清楚不过了。
  这宫闱里什么牛鬼蛇神没有?卢淑慎见识过太多了。女子从来都不是明面上那般的娇弱,哪怕是一朵花,也能做那嗜血削骨的食人花。
  只要在这繁文缛节的壳上撬开一点缝隙,让女子们看到一丁点的光芒,那么为此而起的抗争便会络绎不绝,直到这世界承认她们。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卢淑慎是其中一个。
  “识字的女子通常与世家有关,上至世家小姐,下至世家侍女,甚至是弹琴调笑的女子也会懂得一二。这是一个很大的群体,陛下。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定能为陛下,攻破世家的阻拦。”卢淑慎很清楚,有才智之人才会懂得陛下之言。
  “你说的对。”叶黛暮知道即使她和那些乡野之人谈论什么自由平等,他们也不会明白。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天下苍生都不如他厨房里的一截腊肉重要。可以果腹之人才能追求其他。
  “陛下,我将姒儿带进来了。”卢淑慎望着叶黛暮的眼睛,一点也不退缩。
  “你做得对。若是要攻破世家女,我们不能缺少她这个助力。”叶黛暮毫不犹豫地接了下去。“对我来说,姓什么都不重要,天下苍生,都是我大魏的百姓。只要忠于我,我便敢用。但是姒儿这孩子不懂这些,你要带着她一点。”
  “等回到长生殿,我便会开始教她。陛下放心。”卢淑慎又递过来一份卷宗。“陛下,请看,这是我所查的徐劭源之妾章姬的来历,她乃是梁国人。”
  “如何确定?”叶黛暮摊开卷轴,开始奋笔疾书。
  “世人皆夸赞其貌似梁国妖姬夏姬,我便是从夏姬后代查起。夏姬在梁国留下过三子,章姬乃是第三子的后裔。”倒退法?卢淑慎真是厉害。
  “这是个好把柄,不过我们留着没用,送给王家吧。”叶黛暮现在属于是举起铁锹狂挖世家之间的墙。只要世家内乱得足够严重,她就可以争一口喘息之气。“徐王之争,害得汴州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总要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
  “好的。青盏可用,但是她的父兄仍流放在边邑,陛下想办法赦免他们,否则易出祸端。”卢淑慎逐一排查侍女,青盏的背景是最清晰的。
  而且青盏又曾是千金小姐,识文断字,谋划实行完全不成问题。
  叶黛暮点头。“赦免,我想过了,但是既然元年都没有让我插手此事,轻易是很难办成的。世家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收买人心。这样吧,实在不行,让幼安派人将他们装作重病而亡,然后带回来。”
  “这不够好,陛下。他们不可能今后都做黑户。”卢淑慎想了又想,盯着日历突然眼睛一亮。“下月便是陛下的生辰,这便有由头大赦一番。”
  “这倒是好,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叶黛暮笑着回答。她其实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了。只有被别人记住的生辰才有过的意义。
  而对于自己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生辰便无关紧要了。
  “青筠、霁曦……这几人可用,但是有少许疑点,鉴于她们的态度和来历,我认为也可用。她们都有一技之长,且在这宫中也有些年头了,手中的人脉也十分可观。可以利用。”虽已相处了一年,但是卢淑慎还是都重新审查了一遍。
  “恩,用吧。”叶黛暮没有犹豫。现在的她只要有一分可用,才不管对方披的是人皮还是鬼面。更何况,其实在她心里,这些侍女已经是她的人了。
  既已生死与共,何不福祸相依呢?
  “回上京还有一月有余,若是每次都要老师亲自来回传话,那就太劳累了,也不利于隐藏。霁曦曾住在我外祖父家的巷子里,又与他相识,便由她替老师驻守上京,来回的人只要确认她手中的讯息即可。”叶黛暮想了想说。
  两个人正谈得十分投入,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谁?”叶黛暮一边匆忙收起手中的卷轴,一边问。
  “是我。”门外的是青盏。得到允许之后,她匆匆冲了进来,禀报叶黛暮。
  “陛下,大事不好,中书省察觉有人动过玉玺,正四处追查疑犯。也不知是何人这么大胆。陛下,会不会是针对我们?”青盏满头大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她听到这讯息,便吓得一步不敢停地跑了回来。

  ☆、第贰佰肆拾肆章 所料之外

  “什么?”叶黛暮的震惊绝非是作伪的。她确实与幼安商议要偷偷地盖上几张空白的留作日后用,以备不时之需。这样的行为以幼安之能,绝不会让人看出蛛丝马迹。
  怎么会叫人察觉呢?
  叶黛暮不自觉地揪住了自己的袖子。幼安会出事吗?
  到了这个时候,叶黛暮猛然发觉自己似乎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幼安当然武艺高强,连她的长生殿也是说来就来,说走便走,但是没有人能保证,此事万无一失。任何人都有失手的时候,世上绝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
  然而叶黛暮这时才确认的是她的鲁莽和愚蠢。她竟完全没有顾及到幼安的安全。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失败,自然也从没有想过若是他失败被抓,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偷盗玉玺,乃是诛杀九族之罪。
  那时候的她已经被迷昏了头脑,自信满满,完全看不到现实,自以为是。她想得太过完美,想得太过天真,才会叫这现实给她迎头痛击。
  叶黛暮彻底慌了。幼安会怎么样呢?要去救他。但是如何救呢?
  别慌,不能慌。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能拖后腿。得先和幼安通气才行。不对,此时应当以不变应万变。万一他躲在什么地方,她这一放信鸽不就被发现了嘛。叶黛暮心焦如焚,面上却一点也没有带出来。
  “此事太过重大,需得关闭宫门,严加排查。青盏你去数数我们的人。若不是我们的人做的,那便不要管,管好我们自己这里便好。”
  “谨遵君命。”卢淑慎和青盏同时告退。玉玺被动一事关系重大,必须要谨慎对待,以免殃及池鱼。
  而叶黛暮却不由地愣住了。这句话,幼安也说过。只是他说的随意,她也只当一个笑话听。然而如今想来,那真的是他无心的一言吗?
  叶黛暮心乱不已。她想不到答案。她可以跟谁说呢,可以跟谁商量呢?
  “陛下,太傅来了。”卢淑慎和青盏都忙得脚不点地,这才由霁曦来通传。
  叶黛暮一听谢璋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匆匆去找老师。老师也许有办法。但是叶黛暮想到这里不由地脚步一顿。她可以告诉他吗?
  不,这个问题应该是她可以信任他吗?
  作为女皇,作为学生,她都可以信任他。但是这个问题不在于她,在于幼安。她若是轻易给予信任,最后伤害的也是幼安。她不能草率行事。
  走入殿内,叶黛的脚步不由地放轻了。正当她在想如何对谢璋掩饰过去自己慌乱的神情之时,谢璋的一句话瞬间打破她的防备。
  “幼安之事,我已知晓。你不必慌张。”
  叶黛暮顿时软在了座位上。不要吓她啊。看来幼安还有后手。她稍微松了口气,赶紧对谢璋说。“老师,你得快点。中书省已经察觉了。若是被发现是幼安做的,他麻烦大了。”
  “我知道。”谢璋的眼神里藏着叶黛暮看不透的东西。那是她不能理解的,属于大人的冷酷。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抵得过权谋。
  叶黛暮所坚信的正义与慈悲,对于别人来说,从来都只是无稽之谈。
  “老师,你怎么了?”叶黛暮担忧幼安的安危,不知如何是好,忽略了谢璋的异状。
  “维桢,有些事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必须要知道,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谢璋的这番话,令叶黛暮不由地心惊。“你记住,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守你的立场。”
  立场?叶黛暮犯了迷糊。什么立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师和幼安应该已经商量好了吧。为什么她觉得有一些心神不宁的呢?
  过去了一个下午,殿外嘈杂声不断。但是仍然没有消息传来,此时没有消息,便应当是好消息了。叶黛暮坐立不安,但是谢璋却由不得她如此慌乱。“坐下。还没有下课。刚刚说到太公望所著《六韬》中的《文伐》。‘以文事伐人,不用交兵接刃而伐之也。’作何解释?”
  “攻占之事,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叶黛暮心不在焉地解释。
  谢璋继续问。“何为攻心,何为攻城?如何为上,如何为下?文伐本意在何?你想清楚再说。”
  “可是老师,现在是上课的时候吗!”叶黛暮焦急地反驳。她现在担心幼安担心得什么都思考不了,这个时候还叫她静下心来思考,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安静。维桢,你听着,你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难道你会为你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不知道的事情感到焦虑不安吗?”谢璋点出重点,令叶黛暮一下子便清醒了。
  对啊。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能感到焦急。若是她慌了手脚,才会拖幼安的后腿。何况幼安也不是那种容易露馅之人,只要他此时不在宫内,任中书省那帮人打破了头也猜不到会是他做的啊。
  忘掉,快忘掉,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好慌的。叶黛暮深吸几口气,坐了回去。
  “今天你来泡茶。”谢璋知道她是不可能完全平静下来了,还是给她找点事情做做吧。
  “哦,好的。”叶黛暮是学了一点茶艺。不过,在谢璋看来这一点大概也不足为提,于是叶黛暮进入了手忙脚乱,可怕的茶艺训练之中。
  在弄砸了三壶上好的蒙顶,叶黛暮终于泡出了一壶稍微过得去的茶,小心翼翼地提起茶壶缓缓倒入谢璋面前的杯盏之中。“老师请用。”
  “汤色碧清微黄,滋味鲜爽,浓郁甘甜。这一次泡的好还好,算你过了吧。”谢璋看她小小的欢庆一下,便知道叶黛暮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出来了。
  不过,这还是不够稳重啊。身为帝王怎能如此喜形于色呢?也没办法,说到底,陛下如今也才十七岁罢了。还是个小孩子啊。
  叶黛暮嗅了嗅那茶汤,小口地品尝。绿意似乎在舌尖上绽放一般,叶黛暮眯起眼睛,惬意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殿门外候着的绯柒便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
  “陛下,卢大人派来的人说,中书省找到了一枚贼人遗落的玉佩。那玉佩,是陛下您的。”

  ☆、第贰佰肆拾伍章攻伐之术

  “玉佩?”叶黛暮这会儿是彻底懵了。她的玉佩千千万万,她自己怎么可能一一记得。但是她的玉佩都是有记录的,就算是碎成渣渣了,也应该被保管得好好的,不应该出现在那样的地方。
  “是的。青筠亲自去确认过了,那玉佩是陛下您的。但是在册子上写的是您三天前佩戴过的,应当在库里才对,青筠回来后便去库里搜过了,没有了。”绯柒这几句话,叫叶黛暮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浓雾中。
  这大概是一场别人的阴谋。可是她的玉佩岂是那么容易丢的?除非……叶黛暮的猜想,令她自己不由地出了一头的冷汗。
  除非幼安偷走那玉佩特意留在那里作为线索,否则一般人是做不到偷了她的玉佩还能扔进那被人保护得密不透风的中书省的屋子里。这想法可笑至极,她内心暗暗地反驳。
  可这想法确是最有可能的。叶黛暮不得不承认,能够在姜瑛的保护下溜进她屋子的人少之又少。若是敌人,能做到这一点,她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何必只偷一枚无关紧要的玉佩来嫁祸于她,这么多此一举?
  而玉玺所在的地方更是层层保护,起码比她这皇帝的脑袋要重要得多。若是有人能轻易在那里来去自如,为何会遗漏一枚玉佩?不对,在那之前,若不是幼安做的,那么那个人应当所图甚大,怎会不连玉玺一同带走,却只是动用呢?
  如此推断,遗留玉佩的人必定是幼安。但是这天下谁都有可能害她,唯有幼安,她不信会如此。
  其中也有其他的可能吧。比如是侍女中的奸细偷走了玉佩,联合中书省里的某公,试图嫁祸于她。若是顺着这个思路去想,侍女之中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玉佩的,有两个人,负责保管玉佩的青筠,还有负责记录的语嫣。
  但是若是中书省都想要除掉她这个傀儡皇帝,何必选玉佩这么容易推脱的物件呢?以他们之能,就是在现场做一个她的脚印,留一只她的鞋子,甚至是找一堆目击证人,也是可行的。那么做,便是板上钉钉,她想否认也难。
  到底真相是什么?叶黛暮已经完全昏了头。
  “陛下,中书省的三位大人都已经到殿外了,虎视眈眈,想与陛下对峙。卢大人在外面阻挡他们,也不知能阻挡多久,陛下快想想对策吧。”绯柒被派来报信,其实早就被吓得不行了。外面的战场比刺客夜袭还要来得声势浩大。
  叶黛暮将自己脑子里的乱麻全都推出去,此刻她要的不是真相。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敌人已经拿着这把刀,想要用这把刀放她的血,甚至可能是砍下她的脑袋。
  此刻她要做的,便是一件事——发怒。
  不管是谁做的,都不是她。她不知道任何事情,被人诬陷,不需要做更多,只要怒不可歇便足够真实了。
  叶黛暮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腰间。剑柄做得很像,宝石的质感,长短粗细都是一样的,可是叶黛暮却突然地心底一空。这不是重鹰。她忘了,她把她最忠实的伙伴轻易地丢了。还有比她更不可靠的主人了吗?
  大概是没有了。叶黛暮苦笑。但是剑确实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丝勇气。
  这剑没名字,你起吧。
  既然是为我而生,名唤‘帝姬’可配?
  叶黛暮握紧了这剑,静静地调整呼吸。再次开口之时,她的眼神,她的声音都彻底镇静下来了。
  “老师,恐怕今天的课要提前结束了。”
  “无碍。”谢璋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将正门口空了出来。接下来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看着她。这是一场他还不够格参与的大戏。而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将来某一日,你方唱罢我登场。
  门外出现了三个身影,后面稀稀拉拉地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在殿门前,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青砖之上傲然屹立的女皇。以中书省三公为首,众人口称“参见陛下”叩首以拜。
  叶黛暮毫不客气地受了全礼,没有半点想要开口叫他们起来的意思。“众卿这是何意?已快到酉时了,怎还在宫中?朕知晓了一定是公务繁忙吧。可惜朕这女皇似乎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吧?毕竟连朕的宫殿也要劳烦诸位来清扫!”
  “陛下,此言差矣。臣等不过是尽臣所能,忠于职守罢了。”这个带头的老人,即为三位中书令之一的谢晋安,谢璇的二叔,谢家如今的掌权人。
  “朕倒是不明白了。爱卿这是尽何职,非要将朕的宫殿翻个底朝天不算完,还如此气势汹汹地来见朕?”叶黛暮眯起眼睛,满面怒容。
  “陛下,臣等若有一丝不敬陛下之意,便叫臣等万死抵罪。”说得倒是大义凌然,这位柳慈祥柳中书,也是大言不惭的典例了。若是这样都不算不敬,恐怕那天天想要杀了她的皇太后也算是真心实意疼爱她的了。
  “哦~朕又没有要治你们的不敬之罪,爱卿这是何意啊?说的好像朕无理取闹似的。朕是那种骄纵蛮横之人吗?只是朕觉得奇怪,这夏宫,是朕的夏宫,还是你们中书令的宅院?”
  叶黛暮轻飘飘地抛出几个问题,叫他们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偏偏叶黛暮不叫他们起来,就是由着他们这么跪在那里回话。哪怕是再趾高气昂的大臣,遇上如此不讲理的皇帝,都忍不住哑了。
  可惜,对于这帮胡子一把,早就习惯了不将皇帝放在眼里的大臣来说,她这般的下马威更是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甘和怒气。
  文度不能不跟着来,他想要帮陛下,就必须要将自己隐藏在敌人之中。他跪在那里,静静地思考,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托一把这年幼又无知的女皇一把,猛地遭遇如此的暴风雨,忍不住将自己的脑袋埋得低了一点。
  他笑了。欣慰至极。这位女皇即使再年幼,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叶家的血脉,是开国的武桓帝的子孙,是直率的武景帝的子孙,是聪慧的文惠帝的子孙,是坚毅的诚敏帝的子孙。
  “自然是陛下的。”这天下,也是陛下的天下,谁也别想在他文长安活着的时候,窃取半分。

  ☆、第贰佰肆拾陆章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伏伏……

  叶黛暮知道自己治不住他们,但是现在也不要求她能够说服他们。只要让他们不要看出自己的破绽就好了,反正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任性的小孩子嘛。
  “说的倒好听。说吧,你们又来干什么。查也查了,翻也给你们翻过了,还想干什么?”叶黛暮一副找茬的样子,简称熊孩子进行时。
  “陛下,臣等是发现了一项物证,特来向陛下求证。”谢晋安不卑不亢,抬起头,对叶黛暮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叶黛暮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什么物证?怎么还要呈堂证供?”
  “陛下,请看。”柳慈完全不顾叶黛暮的脸色,坚持将东西呈上来。一个跟着他们来的小吏,端着盘子进来了,盘子上正是那一枚青筠辨认过了的玉佩。
  “玉佩?”叶黛暮很是不屑地嫌弃道。“这算什么?”
  “陛下,此乃御用的玉佩。”柳慈就差指着鼻子说这是叶黛暮的了。
  “哦。那又怎么样?你想说这是朕的玉佩吗?”叶黛暮捡起来看了看。“朕的玉佩那么多,朕才不记得。来人啊,恩,来辨辨吧。这也是本朝的笑话了,大臣捧着皇帝的玉佩,逼着她们相认。”
  众臣皆眼观口,口观鼻地视若罔闻。
  叶黛暮自己唱了会独角戏,觉得自己有点傻,也就懒得说话了。
  青筠装模作样地看了又看,还叫出语嫣,拿出记录的册子,一页一页的翻找起来,足足花上半个时辰,才找到。“回禀陛下,正是陛下失窃的那枚玉佩。”
  “哦。那是中书省帮朕把玉佩找回来了。”叶黛暮明知故问。
  众臣大概也看出来,她是在装傻了。柳慈逼迫道。“陛下,请您说清楚,这枚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中书省辖内?”
  “你是想说,是朕想偷这个玉玺?”叶黛暮顺手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指向他。“朕已经忍无可忍了,谁给你的狗胆质疑朕的!”
  “陛下,息怒。”卢淑慎赶紧上前拦住她。当然这一招,不是真的要拦叶黛暮。更何况,叶黛暮也不可能真的拿剑砍了这些朝中重臣,这一点在座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卢淑慎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和叶黛暮对合罢了。毕竟一个人唱独角戏还是很尴尬的。叶黛暮感激地瞟了她一眼,然后鼓足了劲,大喊出来。
  “朕的玉玺,朕偷个什么劲!你中书省要管就好好管着,没管好东西,朕还没有治你们失职之罪。你们倒好,跑质疑朕。谁给你们的胆量!”
  叶黛暮和柳慈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吵了半天。谢晋安一句话便将火冒三丈的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柳公说的虽不动听,但是在理。陛下,即使您身为陛下,也有所为,有所不为。玉玺乃是我大魏的国之根本,怎能随意动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黛暮也拖不下去。她本意便是给幼安争取一点时间。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叶黛暮便坦诚地说。“哦。是挺重要的。朕也没想动啊。还不是你们说是朕拿的啊。若是一枚玉佩便能给朕定罪,那你还好意思说朕是大魏之君?阶下囚也不是这么个审法吧。”
  确实啊。玉佩是叶黛暮的没错,但是这玉佩叶黛暮这里早就丢了,叶黛暮就是说不是她动的,他们能如何?结果,便是不能如何。再怎么样她都是九五之尊,要是他们真想给她安个罪名,这罪名也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明面上看她,就是烧了皇宫,杀个把人,也毫不会伤害她自己分毫。毕竟她是皇帝。还真是好笑,她那要命的身份如今看来还是蛮好用的。
  “当然不能。只是来向陛下汇报此事。”谢晋安赶在柳慈说话之前对此事盖棺定论。要是真传出去他们如此逼迫年幼无知的女帝,家族的名声便不必要了。这就是自古以来阴谋都只能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原因。
  就在事情即将落下帷幕之时,谢璋站了出来。这时候殿外的众人才发觉他的存在。谢璋先行了一个礼,再说话。“陛下,不知臣可否说几句。”
  “哦,自然可以。哎呀,都忘了,众臣免礼吧。朕也是一时气急了。快来人啊,给几位年事已高的大人们搬椅子坐下。老师,你说吧。”叶黛暮是故意的。
  但是即使人人都知道这一点,却也不能当面反驳她。这大概就是位高的好处。等到他年,她权重之时,大概说好话拍马屁的人会更多吧。不知那个时候,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