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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锦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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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回眼里已将要溢出的泪水,吸吸鼻子,眼神是越发的坚定。

☆、〃第三十九章 伤的一颗心〃

  从锦安怀里接过奄奄一息的十七,看着他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水,扶桑知道他已尽力用最快的速度把十七送了回来。
  这个时代毕竟男女有别,一个女子的清誉可以是说等同于她们的生命。虽说大唐民风开放江湖女子不拘小节,但在这个时代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的混迹于江湖,已经是非常的不拘小节了。
  扶桑把锦安留在车外守着。
  这时天色已是微微泛明天空中露出了鱼肚白。
  扶桑垂目含泪,看着眼前的血衣,已是点了穴道,血不再流了但还是那般的刺目。
  扶桑小心的解开脱下十七的衣裳,那衣裳已是就着血粘在十七的伤口上,为了不再伤到那已结痂的地方,扶桑难免废了一番力气。
  十七她满身的擦伤,刮伤。
  有些已是愈合,有些却已开始化脓,而她左手小臂上中了一刀,那刀伤深可见骨。右腿的小腿骨骨骼已是完全骨折,如果再不医治可能这左腿就完全废掉了。
  而最为让扶桑心疼的是,十七的下体那不断涌出的鲜血,那伤同为女子她深深明白,这伤不只是身,还有心是这个时代女子一辈子遵守的清誉。
  而最让扶桑 感到害怕的是,除了下体那伤,还有那胸口靠近心脏位置的那处箭伤,那箭尾想必是被十七自己砍断了,而那肩头深深地扎进骨肉里。
  如果那箭的位置再往下方靠点,想必那时十七已是当场毙命!
  胸口的那处箭伤,伤口早已化脓,上面草草的敷了些止血的草药。
  而伤口处的那箭竟然是那最为恶毒的倒排刺,所以十七没能把箭拔出来,毕竟在这种部位中了这种倒排刺的箭伤,就算拔了出来,也会因流血过多伤口过大不能愈合而死亡。
  待扶桑用温水清理好十七的身体时已是天色大亮, 盆中的清水已是变成了鲜红的血水,异常的刺目。
  小心的用那细薄的银质刀片,轻轻刮下伤口上的腐肉。
  昏迷中的十七皱着眉头轻哼一声,想必是麻醉成分太浅因为疼到,而无意识的呻吟。
  扶桑心疼的看着她,因为她知道曾经十七是那般要强的一个女子。
  她的坚强胜过兮灵,也胜过扶桑。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扶桑只是专心的切除十七身上伤口的腐肉,待到伤口处理完毕消过毒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汗湿一片。
  小臂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细致的上过药用细密的针脚细细的缝合起来,很平凡的针线,留在可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却显得格外的刺目。
  小腿的骨折处,也已扳正用夹板固定住。
  但那最大的麻烦就是胸口处的箭伤,取箭是最危险的事!如果事后大出血,十七的性命就必将危在旦夕。
  锦安扶桑轻轻为十七理好衣服,对外低低的唤了声。
  嗯。那低醇的声音立马在车外响起,锦安一向冷然的声音中竟有几分着急。
  扶桑有些惊讶的挑挑眉!他还有多少她不曾知晓的秘密。
  掀开帘子,是一盆鲜红的血水。
  那双修长有力的双手接过水盆,静静的往远处走去,此时谁也猜不透他心中翻涌的情绪。
  做好准备。
  扶桑算算时间,待到麻醉的效果差不多起作用时,她深吸一口气,让车厢外那微凉的空气在肺部里转了个圈,逼自己平静下来。
  她静静的盯着自己抬起的双手,看着它慢慢、慢慢的不在颤抖直到平静。
  缓缓的将真气输入十七的体内,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微微红润,嘴唇也开始有了血色。拿过那细薄的匕首,围着伤口的四周切了一个对切的十字刀口,让那四周黑色的血水流个干净。
  两指轻伸进伤口,用内力稳住那箭头。
  扶桑肩膀微动小臂肌肉猛地收缩,垂在身侧的手臂抖了一下。
  就在那一下,十七闷哼一声,一抹血色飞出。
  看着因箭被拔出而翻出来的血肉,扶桑拿起那银质的匕首细细的刮除道伤口深处那泛白坏死的腐肉。
  这胸口的箭伤足足缝了二十多针。
  扶桑深皱眉头看着那箭头那处带着带着倒钩的到排刺,真是歹毒的技法。
  这些年来扶桑学的并非医人之术,但同道之人都通晓所谓医、毒不分家,都可列为治人与害人之术。
  只要学到高深境界,毒可医人、医可害人。
  现在等得只是她现在是否能坚持得下这一晚的感染期。
  待扶桑擦净手下了马车,抬头正好看到锦安正靠在那不远处的一株树下,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似有所感,忽地抬起头看向扶桑。
  就这样,如多年前的那一晚,她毫无预兆的陷进那一湾深黑色的幽潭。
  抬头直愣愣的看着那湾黑潭,不自觉的抬手反握住他的大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
  十年相伴亲如姐妹,这一刻扶桑深深明白,原来这就是心有所系的悲喜。
  扶桑被锦安一把搂住,任咸湿的泪水侵湿他的胸膛,闷声道:锦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低低的如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听得锦安心中一阵阵抽疼。
  在他的印象里,这颗明珠一直是坚强如铁,本以为以她的性子,虽是伤心难过,但也不会这般毫无忌惮的哭泣。
  原来其实她一直和他一般,那颗冷然的心对于心系之人还是温热无比。
  雨水轻轻绵绵的落下,扶桑伏在他温暖的胸膛中,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令她安心。
  锦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着扶桑趴在他的胸膛任嘤嘤啼哭,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那柔软的背。
  这时,低低暗哑的声音在扶桑耳畔响起。
  桑儿,抬头看看天,看看这细密的雨,用你的心去感受,感受它的存在。
  这话虽不明所以,但扶桑还是乖乖照做,仰起脑袋,眯着双眼望天。。
  锦安俯身用细密的吻,吻净那娇嫩脸庞上的泪水,吻了吻他那格外喜爱的眉心,那有力的双臂轻轻的搂住扶桑的腰肢。
  扶桑茫然的抬头看着他:天?雨水?心?
  对,天、雨水还有你的心。
  说罢奇异的景象在他掌中出现,一团通透的水球,竟悄然在他掌中形成。

☆、〃第四十章 快乐的活着〃

  扶桑看着锦安掌中的奇异景象,微微仰头。
  虽是下着迷蒙的细雨,但这里的天空还是那般的湛蓝一片。
  细雨轻如牛毛,轻飘飘的拍打在扶桑的脸颊,就像锦安那细密的吻,轻轻绵绵的令她安心。
  心……她的心。
  闭了闭眼,扶桑又继续睁开。
  但又好像有些不同了,恍惚间她似看到了太阳,那绚丽的太阳。
  在这细雨的遮掩下隐约可见,那是种细腻的光隐隐绰绰的从四周扩散着显现。
  但闭眼,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但内心不自觉得想到锦安的话‘用心去感受’心、她的心……
  还有身后这强烈有力的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这雨,水……天空充满着云……心,心中的水……是、是那血液,对!是心中,身体里的血液。
  扶桑轻轻一挣,挣出锦安的怀抱。
  锦安……我懂了,水,那是水!这世间万物那流动的生命,水!
  这轻声的呢喃,那声音小得哪怕风一吹就散了,消了。
  但他听见了,锦安他听见了:嗯……水,世间万物的生命,水!归你掌控!
  雨,不知何时停了,微微仰起的脸颊上少了,那似锦安的轻吻般怜惜的温柔。睁开稍显朦胧的双眼,望望天、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根本没有停止的趋势。
  扶桑看着近在咫尺的锦安,看着他那眼里温柔的笑意,那雨水还是轻如牛毛般撒落在他的身上,却是打个滑滚落在地。
  但在这雨中,穿着异族服饰的他还是那般的帅气。
  抬手,扶桑在锦安依旧淡然的目光下惊讶的发现,这雨不是她感觉停了,而是它根本就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缓缓的离身一指节的距离它就顺着那距离划开、落地。
  锦安的声音低低的响起,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桑儿,知道吗?是水,这是水的能力。这是你们一脉特有的能力,世间万物的生命!
  他揉了揉扶桑微湿的头发。
  但扶桑并没有注意到,在锦安手抚上她头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头发竟然干了。
  这南疆的天气说变就变,并没有如大唐那般雨季分明,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南疆最多也就春夏两季,潮湿炎热。
  想来必定是这样的气候,所以造就了这南疆毒物遍布这般特殊的环境。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今扶桑所处的位置正处于大唐与南疆的交界之处,离大唐边境并不太远。
  不然以如今十七这般重伤,如果在南疆腹地行走必然是非常危险的。
  这时只回来之后。一直不见踪影的包子飞奔而来。
  只见扶桑一转身,一雪白的影子在远处锦安不爽眼神下快速朝她奔来,就算锦安有再多的不爽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这厮的速度已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
  扶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以这厮肉球一般的身子,何德何能可以跑出这般的速度。
  扶桑蹲下身子,抬手接住飞奔而来的包子,任它欢快的在怀里欢蹭几下。
  嘴里还不住呜呜呜……的诉苦。
  不时拿它那绿豆大的小眼偷偷揪揪远处的锦安。
  扶桑知道这厮在告状,看那神情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吃的之类的琐事。
  和包子这厮待在一起日子久了,扶桑也难免听懂一些它那呜呜呜……代表什么。
  可让扶桑颜面扫地又着实无奈的事,就是这厮明明是头灵狼,却只会整天呜呜呜的哼,却又从未真正的听它狼嚎一句。
  看着这货的怂样,都快被自己养成小狗了。
  看着包子那欢快的劲儿扶桑不禁心想像它这般当真是好,这货每天无忧无虑的吃吃喝喝,欢快无比的狼生,也无不是一件快活的事儿。
  把它那圆滚滚的身子捧在手心里,发现它身上雪白的绒毛就像冬日里的白雪般漂亮,在阳光下竟隐约有淡金色的光点在流动。
  扶桑看着欢喜,忍不住那鼻尖蹭了蹭它的小鼻子,又吻了吻它肉嘟嘟的额头。
  只是她没注意到,当她抱起包子放在怀中的下一秒,锦安的表情就僵了,更别说我蹭了包子的鼻尖又吻了它的额头。
  只听到‘咖’的一声他手中的那根大木棍应声而断,最后又化为粉尘。
  在扶桑抱着包子站起身的刹那,发现一片暗影无声无息就到了她的面前。
  这般的无声无息着实惊了她一下,条件反射的往后飘了一步,抬头发现眼前正是锦安。
  笑容僵在脸上,因为她发现锦安正黑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怀中的包子。
  包子瞬间僵了一下,立马就蔫了,肉嘟嘟的身子死命的往扶桑的衣襟里钻。
  锦安伸手,拎起包子的后颈毫不留情的往后一扔,飞远了……
  呜……
  锦安这一举动看得扶桑莫名其妙,正要开口问他,却没料到他拿起袖摆摁着她的唇擦了几下,顿了顿最后又低头恶狠狠的吻了下来。
  自始自终不发一言,做完这一切满意的又吻了吻扶桑的眉心,才算完事。
  看着他那孩子气的举动,扶桑真是好气又好笑,心中泛着些许甜蜜。
  咯咯咯咯……看着他这孩子气的样子,扶桑怎么忍也忍不住她的快乐。
  咯咯咯……唔……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快速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因这般的突如其来的俊颜薄唇,扶桑不禁瞪大眼睛。
  锦安强势的吻上扶桑的唇瓣,有力的臂膀用劲的搂过她的腰肢。
  唇齿极尽温柔的吸允啃咬着她的舌尖,贪婪的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那灵活的舌尖轻扫过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腰间一阵酥麻,那是属于一份青涩的悸动,让她心颤不已。
  这里雨后朦胧,沃野千里,伏尸百万。
  却有着一份让她心悸的欢喜。
  扶桑不禁想到那马车中依旧昏迷的十七,此时她多么希望,希望这个给了她十年青春年华的女子,能向她这般寻得相守相知的一世良人。
  希望这一晚她能勇敢的挺过去,为活着而快乐活着。
  不远之处,德夯湖畔边,一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男子,忘着远处轻轻一叹,却是随着他这声叹息,一口漆黑的血液从口中喷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 十七姑娘〃

  一个下午就在扶桑就在无奈的叹息声中匆匆而过,她尽量逼迫自己不去想十七的伤。
  可是到了晚间,十七的身子还是开始有点轻微的发热,迷糊中醒过一次,可是状态并不容乐观。
  那眼中的恐惧绝望,看的叫人越发的难过,那件快教扶桑忽略的事,又不得不让她下意识的想起。
  求生的意志并不强烈。扶桑忧虑的叹了口气,对车外的人道,而手却是不曾离开过十七那发热的额头,眼里是浓重的忧虑。
  锦安撩起车帘,看着扶桑欲言又止。
  扶桑垂了眼眸,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冰凉的内力缓缓的输进十七的身子,却丝毫不减少她那身子越发滚烫的趋势。
  解开她的衣襟拿清酒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她的身子。
  心中默默祈祷。
  现在我别无所求,如今只愿你好!
  临近深夜,十七的情况终于稍稍有些好转。
  滚烫的身子体温开始渐渐有些退了,但还是没退至正常体温。
  扶桑一直在车内守着那昏睡的人儿,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想了想又拿棉花沾了些清水涂在她发干的嘴唇上。
  心疼的守着她,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子如今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
  想到这里,扶桑眸光暗了暗,眼神瞬间冷冽起来,此仇必报。
  扶桑还记得那年,十七她初次来到自己的身边,一副以假乱真的男子装扮,相比活泼好动的兮灵,她却表现的冷冷的不爱说话。
  但也至少快活,不似如今这般忧伤。
  那年,扶桑五岁而她才十七,如今十年时光一晃而过,扶桑已及笄之年,而她似乎这一生就将这般守着这个女主子。
  曾经往事似谜而过,扶桑从不知她的过往。
  十年时光十七和兮灵都跟在扶桑身边,陪着她学艺,陪着她闯祸,陪着她这十年的漫漫长路。
  这十年来扶桑也看着她,看着她从刚来时那僵硬冷然的面容慢慢变得眼角有些笑意。
  扶桑忍着心里的伤痛,小心替她换药。
  看着她胸前那条长长的伤口,这多半是会留疤了,以后嫁了人可要怎么办。
  想到以后要嫁人,扶桑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握了握那苍白的指尖。
  如果是真心爱她的男子多半是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如果爱她那就当爱她的每处,包括那些伤痛。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身后温柔的搂过扶桑的身子,温热的鼻息喷撒在她的耳际,暖暖结实的胸膛。
  歇会,至十七这般后,你就没好好的休息过了。声音很温柔,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扶桑顺手揪了一束锦安的墨发在指尖把玩: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跑到姑娘家的马车上来?还不下去!
  锦安冷哼一声,就紧紧搂着扶桑的身子:歇会儿!
  扶桑仰头拱了拱他的下巴十七醒了,记得唤我。
  在他的怀中睡得格外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似有轻微吵闹的声音,瞬间又静了下来,扶桑感觉身子被人轻轻的挪了挪。
  皱皱眉,扶桑迷茫的睁开双眼。
  时辰还早着,再睡会儿吧。低醇的嗓音在耳际间响起。
  扶桑抬眼看了看天,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正准备闭眼再睡会儿,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蹙着眉头想了想。
  锦安,我们怎么在外面了?
  锦安眨眨眼睛到: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
  进了马车,扶桑探手摸了摸十七的额头。
  万幸,那麻烦的体温终于退了下来,如今温度退了下来别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她这些年所学,可不是白学的。
  锦安探手把了十七的脉搏,侧身吩咐立于远处的屠,叫他把那炖好的汤药端过来。
  扶桑转身惊道:你懂医?
  锦安也不掩饰:略懂。
  昏睡中的十七只听得一声惊呼,眼前一片朦胧,似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但又听不真切朦朦胧胧的一片。
  似有一双有力的握着她,那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声音沙哑的唤着她。
  然后周围的吵闹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四周的人都走了,只有那双有力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然后双唇一片温热,一些冰凉的液体被哺乳口中。
  迷糊中她似乎又睡了过去,然后感觉到一只细腻的小手为她把脉,然后手的主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就听得一男子宠溺的低笑声。
  突地一阵刺痛,她嘤咛的哼了出来。
  然后是一阵惊喜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她知道那是扶桑的声音。
  动了动唇,那声音已是哑不成声,随着知觉的渐渐恢复,身上的疼处从四周传来。
  那些破碎的记忆也随着身上的疼处越来越清晰,十七心也越来越凉,已是凉得渐渐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扶桑看着往日如此坚强的十七,今日却如这南疆边界中,被北风吹皱了的一池春水那般柔弱无助。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缓缓握紧,这时那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掰开她握紧了的双手。
  抬头看着那似幽潭般暗黑的眼眸,扶桑莫名心安。
  俯身小心翼翼的扶起迷蒙中的十七,接过锦安递过来的汤药喂她喝下。
  主子……
  乖,先别说话把这汤药给喝了。
  十七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扶桑喂的汤药,锦安顺势坐下伸手搭了搭她的脉络,叹口气道:没事了,但这身子恐怕是弱了今后的好好的养好才行。
  听到‘身子’二字十七不自觉的颤了颤,脸上的神色更加的苍白。
  心竟比她还疼……
  待她吃完扶她躺下,扶桑帮她理好被褥,准备拿起瓷碗的手被十七一把抓住。
  主子你……别走……
  扶桑看着十七眼里,那打心底的害怕,无奈叹气:我不走。
  十七睡梦中的身子不时的轻颤一下,那握着扶桑的手,指节微微苍白,嘴里不时的呢喃几声不真切的话语。
  十七是有故事的人,毕竟谁也狠不下心来,把她曾经的哪些过往翻覆得鲜血淋漓……

☆、〃第四十二章 一男子〃

  大唐与南疆边境上,有一片不枉称之大陆最美的湿地‘德夯’。
  ‘德夯’在苗疆语言中译为‘最美的峡谷’。
  德夯这片地域在靠近大唐的地方以茂盛的草原为主,而在南疆之处那大小湖泊就如那漫天繁星般零星散布着,围着那最美的月亮。
  当然所谓两国之交要么兵刃相交,要么以礼相交。
  这难免有楚河汉界之分,而这所谓的楚河汉界就是德夯之中的‘德夯湖’译为‘最美峡谷中的湖’。
  如女神的怀抱般温柔的怀抱这片无主之地,年年战乱的地域。
  ‘德夯’苗语中最美的峡谷,而奇怪的是这块地域却一马平川,茫茫辽阔的地域,如细腻的海波般细细起伏,美丽细致如女神的衣袖。
  传说‘德夯’这块地域千年前就如译文中所说那般‘最美的峡谷’。
  但按古老南疆遗留下来的说法,曾经千年前苗疆是与世隔绝的一方存在,德夯隔绝了这块神秘的地域与世间的沟通。
  传说那千年以前在德夯之地因一苗疆女子的陨落,导致两位帝神间的战争,最后还是佛陀出面夷平德夯重现苗疆才打消了这场大战的爆发,才有了今天被唐人统称的南疆。
  而那位身份神秘的女子的遗骸,就长眠于这世上最美的德夯湖中,受苗疆血裔世世代代的供奉。
  之后……这世间神秘古老苗疆的出现,叶氏扶桑一族的出现、归隐,大唐帝国的崛起。
  这世间的起起落落,悲离欢笑,事态变迁。
  这德夯湖畔的山山水水就静若处子的屹立于此。
  静处南疆的神秘,温婉大唐的秀美。
  似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于此,美得就连天际翱翔的飞鸟也小心惊了她的美丽。
  四周寂静无声,一白衣男子足尖轻点静静立于这湖畔中心。
  那男子就那般就着这碧玉似的湖水,站姿如女子般婷婷而立,但却显得那般不娇不媚。
  碧湖白衣,衣蹶随风轻飘。
  那男子抬首,对着远处低声喝道:石绿衣!你还要藏到何时!
  这时!随着一声低哑的笑声传来,远处朦胧光影间影子微晃,一身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出现。
  那声音虽是低沉沙哑,却恍惚间透着一股子媚气。
  两人遥遥相望……
  巨大的斗篷,宽大的绣摆……全身上下不曾露出丝毫肤发。
  锦安!多年不见……
  不,寅时才见过!但你还是这般。
  也对!
  随后那黑袍加身的男子轻‘哼’一声,缓步向那湖畔走去。
  他的步伐很是缓慢,一步一步但却带着奇异的节奏。
  风,不知何时吹起衣袂飘摇,随着他腰间的那串金铃清脆的碰撞声相互交映着。
  随着他的到来在不曾发觉的时候,四周的飞禽鸟兽都已静寂了声息,只剩风凛冽吹过四周的声音。
  终于他行至湖畔,抬腿轻轻的踏上那如碧玉般的湖水中。
  一样的缓步行走,腰间金铃轻晃,这时却再也听不到那清脆的铃声。
  白衣胜雪,黑衣如夜。
  而两人隔着一丈的距离遥遥相望。
  远处的天际间风起云涌,眼看这秋季的暴雨即将至。
  而这德夯湖畔中心的两人却不为所动,天色渐明,晨雾消散。
  终于那黑袍男子的身子缓缓的动了动,拢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抬手、缓缓拉下头上的帷帽。
  让人惊异的是,那是一双怎样美丽的手。
  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肌理分明,指头上那如玉是的指甲,竟比涂了那上好蔻丹的女子还要媚上几分。
  媚而不俗。
  随着帏帽的缓缓落下,首先印入眼睑的是绿。
  那是比这德夯湖还要美上几分的绿,一头碧绿的发丝就这般缓缓滑下,随着这风竟似开出了比春天还要美丽的色彩。
  同样是媚,那是一张比女子还要媚上几分的俊脸,碧绿的眼眸中透着深邃的黑,薄薄的唇抿着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
  看着他那张妩媚至极妖孽至极的脸,一向淡定的锦安倒是意外的变了变脸色。
  同样那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半天锦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你……好了?
  好了,所以回来了。
  锦安,那事你就放下吧!那毒我已治好,你不用再感自责。当时不是因为你而是为她,十年对我来说不长,我只希望用那十年换她一辈子!沙哑低沉的嗓音,竟带着丝丝醉人的气息。
  过了许久似遥遥一声叹息:阿绿!值吗?
  那被唤作是绿衣的男子听得这声‘阿绿’浑身一震,站在湖面上的身子晃了晃,湖水湿了那精美的黑色绣鞋。
  呵呵~值!如何不值?这些年来的思念让我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是爱是恨、是囚是锁我不在乎。声音顿了顿又缓缓响起。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无论她在哪儿!她生我生,她死我随。这不是恩情,我再也不要她顾及当年那段恩情……这些年来,够了!我足够了!
  那张妖媚的脸,此刻正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微微涨红这。
  秀媚的眉头轻蹙,他淡淡了望了锦安继续道:那你,那这些年你可值吗?与你相比我可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锦安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眉宇间一片坚定。
  等她好了让我带她走吧,可好?这一生我注定对不起她,那时没能救得了她……以后就让我好好疼她。声音竟透着丝丝祈求。
  锦安的声音淡淡响起。
  阿绿……今后好好待她!那些年的岁月那炼狱般的日子你们始终伴着我,她终究虚长我几岁,就如儿时那般我终归叫她一声阿姐。可否随你去那你得问她主子去!说道此锦安自嘲一笑。
  我们世世代代就是由一段段杂乱的恩情组成了纠葛的一生,‘念恩’早已成了骨子里刻不去的记忆。能否带走她这还得看你自己,做为女子有些东西也许她比你更加在乎……
  风吹起,倾盆大雨即将而至,此时绿衣的心就如这南疆的天气这般风云起伏。
  他看似镇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圈圈微细的水波从他脚下绽放出来。
  终究他还是没忍住,一口艳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那妖娆的绿衬着那鲜艳的红在湖中缓缓的散开、淡了、直至消失……。
  阿绿……?
  我没事,给我一日时间可好?明日寅时见!说完他朝锦安弯腰行了大礼,起身足尖轻点异常决绝的往远处离去。
  雨……终于在他这一转身的刹那,倾盆而至。
  锦安看着那绝美的姿容消失在倾盆雨雾中,也同样转身离去。
  本以为恐怕自那之后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为了他的十七他活着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第四十三章 世间情〃

  那一日没有人知道石绿衣终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后来传出以邪巫一族为首的南疆边境一大部落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无论老幼。
  那火光足足烧了三天之久,方圆十里之外都可闻到那冲天的血腥之味。
  就连那日那场奇大暴雨都没能洗净泥地中的血红之色。
  站在血泊之中,看着那冲天的火光,石绿衣有些愣神,这般有如何?可是他的十七如今却伤成这般
  石绿衣本以他为这辈子是不会为任何事情心疼流泪,可是就着这南疆倾盆的雨,他知道他的眼睛终究还是湿了。
  那是他从未尝试过的咸咸的泪水,却那般苦了他的嗓子,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对于十七的感情,已不是喜欢而是爱,爱到骨子里的爱。
  原来当年那一句‘石七’并不是一句心血来潮的玩笑话,就那一瞬间的心颤他就已经深深沦陷在那双忧郁的眸中。
  ‘十七’‘石妻’她今后应该是他石绿衣的妻啊……
  一向浅眠的扶桑被阵阵雷声给惊醒,抬手摸了摸身旁仍在熟睡十七,扶桑松口气,还好身子不再热着了,悄悄起身看了看车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天仿佛被分成了两半,远处的天色乌云滚滚,那积郁的黑似乎得把天空压垮,而这近处却还是那般天色清朗,阳光明媚。
  看着这奇特的天气,扶桑悄然起身下车。
  遥远处,隔着朦胧的雨雾似有一人影在晃动,正缓步朝这边走来。
  扶桑情不自禁的抬脚向那人那处走去,最后在晴、雨相隔的那处顿了脚步,痴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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