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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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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着她。这张小脸好美,美得为她招祸,不……美得为他招祸,一场天塌地陷也心甘情愿的大祸。抬手,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唇,“来,让我看着你死。看着这小樱桃慢慢褪色,发青,慢慢变成白骨……你我也算有始有终。”

    雅予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疯狂地用力,全身颤抖!

    他闭了眼睛,眉目间好是享受,享受她的抖,享受那玉齿小舌,在他身上用力……

    口中泛了腥咸,她依然不肯放松,执拗地盯着他,似乎那手指就是他整个人,她要恨统统还给他!直到那热热的血一缕缕滑下她的嘴角,她才木然地松了口。

    赛罕睁开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鲜红的手指,“这么喜欢看我流血?”

    “我喜欢看你死!”

    赛罕哈哈笑了,疼爱地摸着她的脸颊,“傻丫头,这怎么咬得死。”他更贴近些,眸中的颜色温柔至极,“咬舌头,才会咬死人。”

    他猛然捏开她的口,她挣不及挣,他的舌已是来势汹汹。狠狠冲到那舌根之处,将那张慌失措的小舌卷起来。娇娇柔软,清清香甜,这日思夜想的滋味一刻得尝直腻得他心尖发颤,口中一瞬浸出汪汪贪婪的津水,他闭了眼睛吸吮,仿佛恋乳的痴儿,久久缠绵。

    气息越来越粗重,白色的药纱殷出新鲜的红,手臂没了把握将那软人儿越勒越紧,紧紧帖着他张扬的身体。牙齿咬啄着那粉嫩的唇瓣,长久的思渴任是大男人的定力也再无把持,只恨不能将那小樱桃在他口中破了汁水,就此吞咽下去……

    禽兽果然就是禽兽,雅予此刻恨的却是自己,为何始终没有勇气与他鱼死网破,是怕边疆战火,还是怕那轩然大波,还是怕……他当真被千刀万剐……

    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任他肆虐……

    暮色尽,夜悄悄而至。小烛在黑暗中变得清亮起来,一点小光照着旁边久久相拥的人,影影摇摇。

    “禽兽……”

    “骂自己的男人是要遭天谴的。”他轻轻抹去她嘴角的血迹,庆幸那一团火没有将她烧成灰烬,把她捂在心口,亲吻在她头顶,他的语声好是疲累,“……别再跟我犟,当心我真的捏碎你。”

    她的泪不住,他的吻不停,只若来日方长的盼,一口一口细细将她吃掉……

    “我恨你……这一辈子我恨你到死!”

    “嗯,就在我身边恨,恨个海枯石烂,你我好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爬走接着码。tt

 第43章

    躺在厚厚的落叶上;赛罕惬意地眯了眼睛;看着那午后的阳光一缕缕穿过飘摇的树影投入眼前这一片清澈的湖水,仿佛点进的石子,一个小小的光晕;不待泛起涟漪便没入这幽幽的蓝宝石中;只余淡淡的光泽一起安静地点缀着行将枯去的秋。

    这是他每次来左翼大营都一定要来的地方,几十里的路,藏在密林深处。这里的水,夏日滋润,冬日酷烈;秋,最是沁人心肠的清凉。只可惜旧伤复裂,愈合的实在不好,任是他这铁打的身子也不敢再大意,此刻便只能这么看着饱饱眼福,吸两口带了湖水腥凉的清新。

    手臂上的伤从昨晚一直撑到现在没舍得换药,那疼一跳一跳地传上来,赛罕很是受用。伸开手臂在眼前,那朵白色的小蝴蝶绽着漂亮的小翅,阳光透过来,薄纱轻盈,娇娇怯怯,真仿佛那小绒丫儿小心翼翼疼他的模样……

    当时真不该打断她,急着包起来做什么?让她可着性子涂好了。再想那包好之后的情形,赛罕的心沉了一瞬就提起,此刻怀中依然存留着她软软柔柔贴弄的痕迹,唇齿间依旧缠绵着那回味不尽的香甜,钢筋铁骨的七尺儿郎一时只觉无力,打心窝里极柔软地舒了口气,说不出的满足……

    昨儿不知道抱了她多久,一直不敢放开手,生怕她像上回一样伤心欲绝。直到又逗得她骂,逗得她发狠,挥了小拳奋力好捶了他一通,赌咒发誓今生要与他如何如何不共戴天,他才笑着将她放了回去。

    她是他的,他从未如此笃定。

    正一个人享受着天地安宁,忽闻林子里有细微的声响,这动静好似无意,却又断不是林中野生之物。赛罕那狼一样的神经立刻警觉,悄然起身。冲着不远处吃草的飞雪豹打了个手势,马儿会意,轻轻转身提了蹄儿没入林中。

    赛罕从靴中抽出匕首,寒光一闪扣在腕下,寻着那声响,悄悄潜入林中,皮靴踏在草丛中只若蜻蜓点水,不着一丝声响。

    走了不过数十米,那声响突然没了,赛罕一蹙眉,寻看左右。密林中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溪水边花草虽败,仍是蓬蓬杂杂相互遮掩,几乎藏去那细细水流的踪迹。花草该是都倾向水边长才是,为何有的草七扭八歪倒得这么奇怪?赛罕走近,蹲下仔细查看,果然,那隐约可见的痕迹正是马蹄印,而且是打了马掌的蹄印。

    寻着那蹄印,赛罕又往林中深去,树木交错、越走越密,却那前方突然有了开朗的光亮。赛罕估摸着将是要有空地出现,若他猜的没错此地便该是那马匹所往之处。遂离开那痕迹,迂回至另一端,上前几步,纵身一跃,展翅的飞燕一般轻轻落在一株老树上。粗壮的老树撑开结实的枝干稳稳将人接住,宽大的树冠将他掩得严严实实。举目望,那空地之上竟是一座六个哈那大小的帐篷。

    看那帐篷的架木、围毡皆像是大营之中安扎不走拆卸的架势,外罩装饰也极是华丽讲究,赛罕一皱眉,此地断非贼人刺探之所,否则这也张扬得太过可笑了。可这又是哪个部落的?怎的把这样一座华帐建在如此隐秘的地方?难道说……

    赛罕正独自纳罕,那帐中忽然有了动静。赛罕生就极为敏感的听觉,冬日狩猎,常能靠着听力辨别几十里狼群的方向。此刻仔细听,辨得是人的说笑声,有男人也有女人,再细辨,那声音……赛罕立刻咬牙,王八犊子!这么淫//荡!!

    只当自己撞了晦气,碰上有那怪癖的富贵老爷在此风流快活,正是要撤,帐帘突然打起,跑出个只着了薄纱,几乎是半裸着的女人。赛罕赶紧往后撤身,心道,这女人看着面熟啊?低头仔细一想,哦!好像是五哥手底下一个副职的女人。不对啊?她家男人哪来的银钱撑得起这么豪阔的帐子?

    赛罕这边想不明白,那边的女人已是娇滴滴笑作一团,两条光腿拖着皮靴,边假意跑着边往后看,直是勾引身后的男人。再一打眼,赛罕差点没笑出声儿来,那追在女人身后全身赤//裸的男人,分明是阿日善那厮!心骂道,好你个老小子,也不怕冻坏了那物件儿再行不得事!

    赛罕一时想笑,一时要忍,脸上神色好是辛苦,不是撞上这丑事有多尴尬,只是想着阿日善这厮居然还有人愿意与他偷情??真是天大的笑话!

    笑归笑,不管怎么说阿日善头上顶着一堆的衔儿,虽说他断不敢跟前线打仗的人挣高下,可实则赛罕的名头还是扛不过他。想那厮荒淫无度何时在乎过旁人的耳目,能躲到这僻静之处,那跟他鬼混的八成都是有男人的主儿。能不撞上尽量别去触那霉头,遂赛罕不动声色,悄声离去。只是那帐子像设在此地有些日子了,一看就是撑着过冬不打算拆卸的,原本还想下次带着鱼儿来瞧瞧,逮只兔子给她玩儿,如今都不提了。赛罕心恨,这地方真算是让他给糟践了。

    出了林子,一路马儿悠闲,待回到大营中已是下晌过半。赛罕刚扔了马鞭,阿木尔就迎了上来,低声禀道,“主人,大姑娘在帐里等着您呢。”

    “哦?”赛罕听着新鲜,他与诺珠虽十分熟识,却断没到了私下互访的地步,遂问,“来了多久了?”

    “晌饭后就来了。奴下回说主人不知何时回来,还请大姑娘先回。可大姑娘不应,只叫了茶,一个人坐着,两个多时辰了。”

    “哦。”

    进得帐来,就看到桌边坐着的女人面色郁郁,与那一夜的高歌热舞状若两人,显是有心事。赛罕轻轻嗽了一声,她竟还无察觉,直到人走到跟前儿,这才醒了神。

    “找我何事啊,五嫂?”

    诺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叫错人了!”

    赛罕撩袍子落座,不置可否地笑笑。

    赌完自己的气,诺珠再打量这虎狼兄弟中最狠的角色,不觉咬牙,看这一张阴冷的脸、看这一副目中无人的德行就能想得出为何沦落给兄弟们打杂的是老五不是他老六!这些年,不知那钦是如何忍耐,也不知那些哥哥们都是怎样高看老六,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他,什么遭罪的事都是老五顶!旁的军机大事也就罢了,女人家她不懂,可如今他好容易有个可心人,这厮竟又来了!这可还要脸不要脸?!

    这么想着,诺珠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张口就是冲,“你跟那哑丫头是怎么回事??”

    赛罕一挑眉,“什么怎么回事?”

    “你少跟我装!”诺珠厉声道,“昨儿夜里我亲眼瞅见她从你帐子里出来,回去后,悄悄儿蒙着被子哭了一夜!老六,你明知道她是与你五哥定了亲的人,按理就已经是你嫂嫂,你怎的这么不知尊重?!”

    赛罕被这一通抢白略是莫名,微微一笑,“五哥好福气,这是五嫂替他来讨女人了。”

    “老六!”

    赛罕抬手斟茶,语气极淡,“你何必在我这儿贤惠。出门往后营去,找到五哥,该嘘寒该问暖,才好使劲儿。”

    “你怎的这么不知羞耻??那是你的嫂嫂!你……”

    赛罕终是不耐,“什么嫂嫂!我这里如何不关你事,往后少往我这边儿哨看。”

    “你!”诺珠知道这六狼不近人情,却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赖!“那天你大哥大嫂的话你没听着还是装糊涂?你五哥好容易有个可心之人,你就这么不知尊重,先不说你可于那哑丫头有半分真心,就是这正当口,弄得不清不楚,他二人若是因此生了芥蒂,你如何安得下心?”

    “他二人的芥蒂?”赛罕摇摇头,笑了,“诺珠,你是不是想学三嫂啊?”

    “什么学她,逢了你们这兄弟,不过都是可怜的女人罢了!”

    “可怜的是你。学反了。”

    “你说什么?”诺珠一头雾水,她之所以有今日之举,心疼那钦是一则,金帐那边的太师夫人也确是行下了榜样,体贴男人体贴到了心窝里、骨头缝儿里,他看上谁,就给他谁,到了今日,他心里最重的还是她。这怎的到了这兄弟口中,竟是反了,什么反了?

    赛罕亲自奉了茶递过去,“诺珠,你想跟五哥只管去暖他的心、疼他的人,旁的歪心思千万别动。”

    “我疼他有什么用?他疼的是那一个。”诺珠脸色只略暗了一下,就又冲赛罕道,“老六,究竟怎样?我今儿来了就得要句实话,你倘若浑不知臊,别怪我给你捅到你大哥大嫂那儿去!”

    “好,我告诉你。”双肘撑在桌上,赛罕略略前倾,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女人,当初五哥从我身边夺了走,现在,他得还给我。”

    他的语声平,语气极淡,可那其中必得的气势却已是慑人心底。诺珠不觉心惊,她不是没有疑过,那哑丫头来的时候就神智散、心酸之极。那钦说是他的旧识,可人却是从探马营来,怎么说都说不通。如今看来,果然是狼在前,他在后。

    心底深处,她自是盼着能独霸那个男人,可此刻听得旁的男人要夺去他心爱,诺珠还是有些懵,心里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诺珠,我知道这些年你等五哥等得苦,我不敢替五哥说娶你,我只能说我尽快带我的女人走。”

    “老六,他们的婚事……”

    “放心吧。”

    话到此,诺珠知道多问无益,此刻的自己还不如赶紧退出这趟浑水。姐姐说大事不论,此番的亲事老五势在必得,可诺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既敢认就敢做,这结果实在难料……

    起身告辞,未再多言语。走到帐门口,诺珠又回头。

    赛罕在身后拱手,“五嫂,往后是妯娌亲,还望五嫂多照应。”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盼肉的都是坏孩纸。o(≧v≦)o~~

    谢谢亲爱的c!!手榴弹炸得鹊睡意全无。╭(╯3╰)╮

 第44章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夜空里的星都似少了好多,稀稀拉拉,远没有夏日的繁盛。夜将尽;星越飘越散,只余了一两颗远远地悬着。天幕昏沉沉已然不是纯色的黑暗;草原沉睡在黎明到来前最后的寂静中……

    “哑姐姐,哑姐姐,”

    一夜薄眠;雅予正朦朦胧胧做着梦;忽闻有人声,睁开眼;竟是英格披了衣裳坐在榻边。小姑娘的腿疾最着不得凉,雅予没醒透就顺手扯过自己的袍子给她裹了。

    “来,起来。咱们出去。”

    被那冰凉的小手拽了一个冷激灵,雅予才算清醒,半撑起身子看着帐中一片昏暗好是不解,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快些,哑姐姐。”

    英格说着就哆嗦嗦挪回自己榻上去穿戴,雅予不及细琢磨赶紧披了件衣裳跟了过去。说是陪伴,实则雅予一日里多是把自己做侍仆,遂此刻自是先紧着伺候英格起身。这小主儿也难得地不娇气,不挑不捡只吩咐把昨儿穿过的衣裙套了上身便可,而后更是宁用冷水洗漱也不肯再多惊动人。

    两人将将收拾停当,英格便急着要往外去,雅予听帐外有风又现给她寻了长斗篷出来。一面忙着给她系帽子,一面瞥了一眼这张神秘得有些兴奋的小脸,心里更是生疑,这营中能有什么紧急了不得的事要一个身子不便的小丫头夜半不明地起来张罗?瞅那模样虽也不像是什么大事却显是有备在先,只是昨儿听她说了一宿的闲话也没透一个字,几时学得这么口紧?

    两人挽着出了帐,寥寥将乏的灯火将黑暗的黎明趁得越发清冷。一眼看到不远处来回踱步候着的苏德,雅予才算稍稍松了口气。想来是这贪玩的小丫头又缠了哥哥出去逮兔子,只是往常哪里肯这么早起,这也算头一遭了。

    苏德见她二人出来,面上带笑迎了过来,俯身背起英格。雅予从身后扶着,刚释然的心又有些纳闷儿,怎的回想将才背着光苏德分明是瞪了一眼冲他挤眼笑的英格?

    女眷营外已然备好了车马,只是并非英格平日那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双驾小公主车,却是营中最是常见、老嬷嬷们用来走动串门的单驾车。安顿她们坐好,苏德更亲自落座当起了车把式。一桩接一桩的蹊跷,雅予都细细看在眼中,心里从不解到好奇,竟是想早一刻知道凭他们这三人、这装备行头究竟是要生出什么事来。

    星淡去,夜色更浓,就这么一辆不起眼的毡布帘儿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大营。

    天果然是早,走了好一刻,天边才泛了鱼肚白。出来得匆忙什么都不及带,雅予只把英格的手捂在袖中。小丫头抿嘴儿含笑,把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落在雅予脸上,瞪得圆溜溜的正经全不似平日耍了娇赖的模样,看得雅予心里毛躁躁的。

    又约莫走了一刻,马车终是慢慢停了下来。雅予正想掀起窗帘来瞧瞧,却被英格打了手。

    车停稳了,耳听得苏德跳了下去,回身道,“到了,下来吧。”

    雅予起身去搀扶英格,谁知英格却笑着直摆手,又指指车帘,小声道,“你去。”

    嗯?这下雅予当真是摸不着头脑,这怎的成了她去?

    “去啊!”

    英格推了一把,雅予这才满腹狐疑地打起了帘子。一眼看到车下那伸手要接的人,根本不是苏德?!雅予即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扭头就要往回,可哪里还来得及,腕子早被一把握住,那力道即便是轻轻一扯她也受不住,眼看着人就失了重斜倒了过去,轻轻松松就落在人家怀里。

    这一转了向,正见苏德站在车尾,雅予又羞又恼,为了这张面皮儿奋力挣。谁知一转眼人已然落在地上,自己这一踢,险是一个趔趄,还幸而被他握着腕子否则不知要摔得怎样难看。

    “你们在这儿等着。”

    “哎。”

    赛罕交代了一声,苏德应得好是殷勤干脆,全不顾雅予那投过来极是受伤的眼神,丢了她在狼手里,没事儿人似的只管闲闲地拽了马往边上去。

    被他拉着就走,雅予恨得直想跺脚却又不敢当着人发作。碰上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人,越争越像与他调笑,要面子便只能生生折了志气。可走便走,偏要这般暧昧地牵着,哪里还知道那车上车下都是不及成年的子侄辈。挣是挣不开,他步子又大,拖得人一路小跑倒像是她追得不及待,说不得更应了这荒郊野外私会的名声。雅予越想越恨得紧,另一只手握过来小猫似地狠挠他的手背,再不惜力,一道道的红印子。

    好容易走远开,雅予终是奋力甩着手臂,“放开我,放开我!”

    赛罕猛地停步一转身,她不及躲闪,被他借力一捞直直撞进怀里。毛绒绒的斗篷面柔顺光滑好似锦缎一般,带着霜冷的寒气贴了脸冰冰凉。忽地掀起,雅予只觉后脑勺被用力一摁,一头磕在他胸前。咦?这里头竟还是那薄薄的夏绸子,方想起他是最怕热的,寒冬腊月都难得多披一件,今儿这是怎么个穿法?一时纳闷儿竟是忘了与他撕扯。

    斗篷两扇对折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赛罕低头,只见那乖乖的小头巾,手伸在里头摸,纤纤细细的一柳儿,那小腰线条宛若凉凉湖水一弯漾起的涟漪,滑过手心惹得人腾地血起、脑子里一刻就满涨。她这般瘦弱,穿得再多也单薄薄不足一握。大手一寸一寸捏着怀中细骨软柔,腻沉的语声低低呵在她头顶,“穿得这么少来,可不就是想到我怀里窝暖?”

    一句话羞得人恼,雅予蒙在暖暖的暗中也不顾什么旁人的耳目、自己的脸面了,手脚齐上阵,只浑乱地踢打。

    赛罕任她打,只拢了双臂将她的人牢牢箍紧,口中戏嗔道,“你这么乱动,让那俩孩子瞧见,当是咱们在这斗篷底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雅予抬头,涨红了小脸用力捶他,“你越来越不知羞耻了!”

    赛罕握了那两只小拳捂在心口,“嘘,我一会儿就要走了。让我好好儿瞧瞧。”她闻言微微一怔,只一瞬与他四目相接……

    眸中水光点点柔柔,映着初透的晨曦那么娇娇的晶莹,那么软软的波漾,映在他眼中,好似拨去了她周身的小刺只余这细嫩白净、小鼻小口的精致。就这么全部都给了他,也不管……不管他受得受不得。手下不觉就狠了力道,这便把怀中的僵硬挣脱都没了去,只能觉出自己的努力屏持,一刻只觉她乖,只觉她顺从,心窝里暖着,暖得他的心尖儿颤……

    低头,与她紧紧相贴……

    “我听说那日回去哭了?”

    被他箍着不能动,自己此刻这被迫垫着脚尖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只像一只摊开来赖皮的小狗儿,横竖没了脸皮,雅予抿了嘴决定不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去。

    “哭了,那可是就认了。嗯?”

    他尽可以无耻,她驳不得,还哑不得么?

    “那我可就,为……所……欲……为……了……”

    “……哎呀!你,你休想!”

    小丫头哪来的定力,一个佯做的动作便让她惊慌失措、扑腾得欢实。赛罕低低地笑了,手从她衣襟里拿了出来,又把那解开的小扣仔细给她扣好。略将她放开些,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进她的小手里。

    雅予低头一看,竟,竟是那把狼头小靴刀!想也没想,立刻甩手丢回他怀里。

    “怎的我给你的东西总是丢?”拉过她的手,赛罕又强着把那小刀握进去,“拿着。往后……若用得着,只管扎。”

    他的语气好事不耐,可雅予的心不知怎的竟是狠狠一揪,整个人都似有些顿,他,他这话……转而又恨自己犹豫,狠道,“你……你不用假惺惺!当我还信你!”说罢,很有骨气地别过头,只是斗篷太大,他也太大,别了头毫无势气,只像是往他怀里蹭。

    赛罕轻轻捏起那小下巴,“野兽不是人,可野兽说话算数。”

    她紧紧咬着牙,目光不曾离开他一刻,像是要从那深不见底的眸中辨出那颜色来自何处,辨出这话可是出自心底……

    “拿着。这上头可还有我的血呢。”他轻轻松开,她的手也随着松,他赶紧重握了。

    “你若不拿着,我可不顾及了。”大手握着小手,握着那带血的刀,好一刻,赛罕才又开口,“拿不拿?不拿我可收回去了。”说着他慢慢松了手。

    这一回,她没再放开……

    赛罕笑了,舒舒舒服服地抱着她,安心说话,“跟我说说,你可想好法子拒五哥了?”

    “……他是好人,也原本有恩,只是我无意于他,怎好……”

    “行了,”不待她一句话说完赛罕就低声打断,“你这么说只会招得人上火,哪里行得通?”

    雅予不服,“哪听说有女孩儿家自己拒亲的?说了不中意已然是没了脸皮,我,我还能怎样说?”

    “什么有意无意的,这话说给男人有个屁用!”

    他这般粗鲁地训斥,气得雅予咬了牙再不肯答话。

    “你只拿中原那些书本上、陈年不见日头的东西来行事,可知别说是草原,就是你中原的男人也听不得你这话。他看上你就是要要你,跟你中不中意他有何关系?”

    “你当都是你那般混账!”

    “那倒好了!”瞧她不省事,赛罕一面压了火一面庆幸,原本是走之前想她想得紧,谁知这一见还真是及时!“傻丫头,你想想,五哥没知会你就去跟大哥大嫂提了要成亲,他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你无意于他?你拿这个来拒他,岂非隔靴搔痒?”

    “那,那他还要强着我不成?”

    “你当如何?你们中原也讲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不该嫁么?往后谁养你?你俩又是旧识、又是彼此有恩,他难道不该是你最好的归宿?”

    他这番话明明每一句都让她不适宜,可,可她怎的竟是驳不出口?雅予一时蹙了眉,轻轻咬了唇。

    “瞧瞧,五哥还没开口,只我这一说你就要应了!”

    “谁说的?我……”雅予一时羞臊,直顶了道,“哪能就这么由着他?不管怎么说,那曾经的渊源不该留些恩情么?怎的还生了事?横竖,横竖我就是不愿意!”

    “行了,”看她急了,赛罕这才舒心些,“他是我五哥,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你只记住我的话就行。”

    “……你说。”

    “他不管怎么提曾经,你就只当是忘了,千万别顺着他说。”赛罕看着她略顿了顿,其实这一句倒不是怕五哥怎样,实在是……怕她提起中原,提起曾经,把持不住生了眷恋……“说到亲事,也别说旁的什么,只一个理由便可拒了他。”

    “什么理由?”

    “你有人了。”

    “什么??”

    赛罕一挑眉,“我不是人?”

    “你……”话到了口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被他强了去是一回事,要自己亲口认下从了他,雅予心里忽地泛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闷痛……

    “我什么?”看她低了头,面上讪讪的有了阴郁之色,赛罕忍了忍只当不见,“不管是中原的从一而终还是旁的什么,你只要说非跟着我,他便不会强着你。你可听见了?”

    雅予慢慢点点头,忽地想起一桩,抬头看着他,“当时……你是怎样答应让他带我走的?”

    “嗯……”赛罕略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道,“打赌输了。”

    雅予一愣,苦苦一笑……

    “好了,记住我的话了?”

    “嗯。”不知为何,雅予的心忽然有些不甘,“你可还有后手?”

    赛罕一歪头,嘴角边微微一挑,“你,就是我最后的手。”

    “那若是行不通呢?”

    “不争了。输给他了。愿赌服输。”

    “那你还逼我!”

    “因为你必须做到,否则……”

    “否则你就不让景同回中原!”

    “那都是后话。最近的么,”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凑近在那气得发颤的唇边,“明年这个时候,嫂嫂你就得给我生个小侄子。论行,能跟咱们恩和排得上。”

    “你!你混账!!”

    赛罕仰头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紧用力揉搓在怀里,埋头牙齿狠狠咬了她耳垂,“听话,别逼着我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无义于兄弟。”

    疼得那么狠,她痛痛打了个激灵,兄弟相残,他难道真的会为了她……

    “怎么了?”轻轻抵了她的额头,摸着那凉凉怔怔的小脸,“还不满意?”

    “往后……别再咬我。”

    不防备,赛罕只觉得身子随她这话微微颤了颤,捏开那小口,狠狠探了进去……

    给了她那靴刀就是诺下不再强她行事,也是诺下要等她,如今的赛罕仿佛多了那一道防线做底,因此手下再无顾忌,只由了性子含着那小舌疯狂吸吮,把那小樱桃咬啄得红肿,埋头下去,一个个羞涩的唇印密密地印在她雪白的脖颈……

    紧紧与她贴了,不由自主就捧着把她悬了空,一时失控恨不能把怀里的柔软揉搓得折了几段去,中原有个极矫情的词叫“柔肠寸断”,此刻该是应景儿才对……

    两人相缠,狠狠地摩挲,身体张扬到快要炸裂,好一刻才算平复……

    待到被他放下,雅予这厢早没了力气,泪也气干了,就剩了一两颗挂在睫毛上,映在初升的日头下,晶莹莹、楚楚动人。赛罕看在眼中又招得满身是火,可时辰实在不早了,只能咬了牙捏了捏她的腮,“等着我。”

    赛罕把斗篷脱下给她披上,又仔细地结系好,方才牵了她往回走。那斗篷落在身上好沉,坠了一半在地上,雅予只管前拖后拽,笨笨地随行。

    待到车前,抱着她放上去,掀起了帘子。

    “六叔!我可冻着了!”英格从里头恨恨地扔出一句。

    赛罕笑,“好闺女,六叔疼着呢。”

    又嘱咐了苏德一句,赛罕翻身上马,回旋着狠狠看了雅予一眼,快马离去……

    坐在窄窄的车厢里,裹着他厚厚的斗篷,雅予只觉自己身上都是那男人的味道,难为情得都不敢往英格身边凑。英格直看着她笑,雅予只知低头,今日这番落在人眼中还说得什么,她自己都恨不能早早随了那狼贼去,免去人前尴尬。

    “我直当你往后要做五婶儿,弄了半天,你是想做六婶儿。”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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