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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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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送东西。”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一笑,揶揄姚轩道:“要是有不知道的,就问你哥哥去,左右他经验老道。”
  “我问了,”姚昭拉着她衣袖,跟姐姐告状:“哥哥藏着掖着,不肯跟我讲!”
  “姐姐别听他胡说八道,”姚轩笑道:“我送的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姐弟三人在那儿说的热闹,姚望被晾在一边,终究有些难堪,隔了好一会儿,等他们姐弟停顿时,才插嘴去问:“阿昭的婚事定了,彩礼那边,娘娘说,是该怎么着?”
  姚轩娶妻时,承熙还没有被册封太子,这会儿却是不同了,真真正正的今时不同往日。
  “同阿轩一样就成,”锦书略一思忖,道:“一得势尾巴就翘起来,也忒难看了些,再者,也要顾虑柳家人和彤云的想法。”
  要是外孙刚刚做了太子,姚家就猖狂起来了,叫人见了,该怎么想?
  更不必说姚轩是嫡长子,不好叫底下弟弟压过他的。
  抬眼去看姚轩和姚昭,她询问道:“你们怎么想?”
  “但凭姐姐吩咐。”曾经相依为命多年,他们感情之深厚,是别人难以想象的,绝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而生出什么龃龉来。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锦书欣慰道:“你们能这样,姐姐比什么都高兴。”
  姚望被撇在一边,脸色有些尴尬:“阿昭的婚事也有了着落,底下几个也快了……”
  他有些不好开口,顿了顿,才带着哀求的看向锦书:“还是,要请娘娘帮着相看才是。”
  “姚盛就不要想了,”锦书垂下眼睫,道:“他病好之前,娶妻是不成的,姚瑾要是成器,我也会帮着相看,至于锦瑟……”
  她眉梢一蹙,道:“父亲还是不要想着,叫她嫁入高门为好。”
  姚望对于这几个儿女有些歉意,姚盛也就罢了,他自己也知道,必然是不能叫娶高门女的,可是后边一双儿女……
  “娘娘,”他语气有些乞求的意味:“阿轩和阿昭的妻室,都是出自高门,阿瑾和锦瑟倘若屈就,未免叫人非议……”
  看着长女蓦然冷下来的神色,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第84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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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议?”锦书笑的有些冷:“非议什么?我苛待底下的异母弟妹; 还是别的什么?”
  长女做了皇后; 威势日盛,姚望见她如此,更是不敢开口了。
  “父亲,”锦书盯着他,缓缓问道:“你是不是觉得; 该把长安勋贵全都绑到姚家上头才好?
  一口咽下碗大的饭团; 是吃不成胖子的——只会噎死。”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姚望干巴巴的解释着,低声道:“总要顾及阿瑾和锦瑟的脸面; 再者; 这对太子殿下也是好事……”
  什么儿女的脸面,后一句才是正经吧?
  锦书对着姚望看了一看; 暗自摇头。
  姚家才得势多久; 就想将长安门阀一网打尽,全数收入彀中。
  萧家都没做到的事情; 姚家凭什么做得到?
  “阿轩娶了柳家女,阿昭要娶葛家女; 姚家妻族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不能再多了。”
  “至于锦瑟; ”锦书嘲讽道:“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父亲你不知道吗?嫁个富贵人家过日子还行,倘若入了高门,三天就能闯出祸事来。”
  “我不欠她什么; 没必要为她忙前忙后,先给她一个锦绣前程,再四处帮着收拾烂摊子。”
  “是,”姚望被她这样一说,登时就泄了气,退一步道:“娘娘看着找个人家也就是了,我就不说什么了。”
  “父亲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锦书微微一笑,说的毫不客气。
  姚家三人上午入宫,午后说过话,便被内侍引着出去了,锦书想起姚望说的话,心头就闷闷的堵,脸色也不太好看。
  承熙留在含元殿陪着父皇,她身边近处只有红叶红芳在,见她如此,不免一问:“娘娘可是身子不适?是否要传个太医看看。”
  “不必了。”锦书叹一口气,轻轻摇头。
  这是心事,太医有什么办法呢。
  她这个父亲,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已经到了二月,天气转暖,景致也好些,她心中不畅,想四处走走,没乘坐轿辇,而是扶着红叶的手,随意在宫中转了转。
  “谁在那边?”风拂过面容,隐约送来女孩子的说笑声,叫她听得一愣。
  “回禀娘娘,”探看的内侍很快回来:“贤妃娘娘请了萧家的姑娘入宫,这会儿正在那边说话,可要去通传,叫她们来请安吗?”
  “萧家?哦,原来是她。”锦书先是疑惑,随即明白过来:“不必了,贸然过去,怕是惊了贤妃的娇客,咱们回去吧。”
  赵王的王妃定了静仪长公主之女婷华郡主,侧妃则是出身萧家的萧氏淑燕,也就是贤妃的侄女,想必那边儿那位便是了。
  锦书同贤妃不睦,贤妃的侄女,赵王的侧妃,就更没必要见了。
  虽然隔着层层草木遮掩,瞧不见那边情景,但红叶还是扭头看了一眼:“贤妃娘娘同萧姑娘倒是亲近,专门叫进宫来说话,放在以前,还是婷华郡主才有的待遇呢。”
  “毕竟是娘家侄女嘛,自然格外亲近,不过,”红芳摇头道:“要是叫婷华郡主知道,又该有的闹腾了。”
  “同我们没有关系,”锦书摇头失笑:“要头疼,也该叫贤妃头疼。”
  说曹操,曹操到。
  她们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哪知道才回甘露殿没多久,就听人传来消息,说婷华郡主往披香殿去了。
  本来,这事儿锦书是不知道的,至少,也不会这样快知道。
  但是,婷华郡主在披香殿出事了。
  那是静仪长公主的女儿,圣上的嫡亲外甥女,贤妃不敢自作主张,少不得要请皇后过去做主,这才叫锦书得了消息。
  她过去的时候,贤妃与萧淑燕的面色都不好看,萧淑燕尤甚,娇妍的小脸儿都透着惊惧的青,似乎被吓到了。
  也是。
  她虽有萧家表妹这个护身符在,可架不住陈薇也是赵王表妹,尊贵强势的生母更不是她一个庶女能比的。
  真的斗起来,总归是吃亏的。
  锦书打心眼里不想跳进这潭浑水中,只是消息送到甘露殿,身为皇后,不得不过来处置。
  叫前来问安的贤妃和萧淑燕起身,她先去问一侧的御医:“郡主如何,可有大碍吗?”
  “郡主通识水性,本应无碍,只是初春水冷,抽筋之后呛了水,这才未曾转醒,”那太医温声道:“娘娘安心,再过一会儿,缓过这口气来,便无碍了。”
  锦书或多或少的松一口气,吩咐太医去煎药后,又问贤妃:“通知长公主了吗?”
  静仪长公主没了丈夫,一双儿女便是命根,陈薇在披香殿出事,贤妃哪里敢叫静仪长公主知道,听锦书这样问,面有窘迫的摇摇头。
  锦书倒不是有意使坏才问的,而是陈薇不能久留宫中——退一万步讲,即使是留了,她也不是什么能受气的人,只要她能说话,这事儿静仪长公主早晚都会知道。
  左右是萧淑燕与陈薇生出的矛盾,碍不着锦书,要是在静仪长公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事情给了了,静仪长公主会怎么想?
  指不定就觉得她和贤妃蛇鼠一窝,将她的宝贝女儿给害了。
  “去请长公主入宫吧,”她揉揉额头,轻声道:“话要一起说才明白。”
  萧淑燕显然也明白锦书话中之意,秀美的面容浮现一层委屈惊骇,跪倒在地,哭诉道:“娘娘容秉,此事确实与我无干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将原委说上一说,不要夸大虚构,”锦书转而吩咐红叶:“你们去后边问问郡主的侍女,待会儿过来回禀,两下印证也就是了。”
  萧淑燕似乎心中有底,抹一把泪,楚楚道:“前几日,贤妃娘娘便叫臣女入宫相伴,是以今日早早便到了,说说笑笑的逛到了仰春池,那儿的金鱼极是好看,娘娘宫中有事,便到另一侧去说话,叫臣女在那儿喂一会儿,却不想这时候郡主到了……”
  “臣女听人说了郡主身份,便先去见礼,哪知郡主一见臣女衣裳鲜亮,便心生不悦,竟要臣女脱下来——天家内苑,这如何使得!”
  言辞激烈,她脸上眼泪却流的愈发多了,委屈中带着一点可怜:“郡主见臣女不听,竟伸手去,要动手打人,臣女躲了一躲,她便跌进仰春池去了……”
  “娘娘,”萧淑燕顿首于地,委屈道:“此事确实与臣女无关啊。”
  贤妃这时候正笼络静仪长公主,可也不好开口要求重重处罚自己侄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真是左右为难,看一眼皇后,没说话。
  陈薇自幼在陈家长大,再大一点儿便随生父陈阳与静仪长公主外放,天高皇帝远,地方上的千金小姐都得讨好奉承她,自然养成了一副傲气凌人的性情,对着谁都不假辞色。
  只是,锦书目光在萧淑燕那身流光溢彩的衣裙上一扫,隐约也能猜到几分陈薇生气的缘故。
  大周处决罪犯皆是在秋后,陈阳之案牵涉颇大,有司一直到十一月才结案,也将他的处决之日定在了十一月。
  细细数之,从生父丧命到这会儿,也将将三月罢了,方才她去看陈薇时,也见小姑娘白着脸躺在床上,一身素净。
  萧淑燕本就是赵王侧妃,陈薇见了如何能快意,加之她还是贤妃侄女,被格外恩遇接到宫中,就更是戳陈薇心窝,偏生萧淑燕有意装扮,着一身明艳水红,陈薇不气恼就怪了。
  信手拨了拨杯中残茶,锦书示意宫人扶着萧淑燕起身,静等红叶出来。
  萧淑燕眼睛泛红,泪意涟涟,垂首等在一边了。
  红叶速度倒也不慢,没叫锦书久等,略过一会儿,便到几人面前来,将陈薇侍女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果然。
  锦书在心底一笑,陈薇性情霸道,处事蛮横,可这个楚楚可怜的萧淑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下里都只说了自己委屈的地方,却将自己的过分之处掩住了。
  “萧姑娘,”锦书将茶盏搁到案上,抬眼问她:“郡主的侍女说,你口中对着郡主生父说三道四,是真的吗?”
  “绝无此事,”萧淑燕哪能承认:“那是郡主伤心处,我怎么好戳人伤疤?”
  “你撒谎!”随红叶一道过来的侍女怒道:“明明就是说了的!”
  “不过是诬陷罢了,”萧淑燕眼眶含泪,委屈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说了?”
  “你!”言语这种东西,一出口就消散,哪里会有什么证据,萧淑燕如此一问,那侍女登时语滞。
  这明显是笔烂账,谁也问不出个好歹来,别说贤妃那时不在,便是在,也没法儿作证。
  要是说萧淑燕真那么讲了,就是左右开弓先后打了陈薇与静仪长公主脸面,按照那母女俩的尿性,如何也饶她不得。
  倘若萧淑燕没那么讲,那就是陈薇霸道凶狠,可是有圣上外甥女这个金字招牌在,也没人真能叫她吃什么亏。
  更不必说,比萧淑燕无凭无据的空泛泛言辞来,她这会儿是真真切切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不省人事的。
  “贤妃,”锦书在心里忖度一会儿,觉得不好处置,索性踢给贤妃去头大了:“人是在你宫里出事的,一个是你侄女,一个是未来儿媳,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贤妃这会儿真真是左右为难,暗怨今天日子不好,怎么偏生叫陈薇和萧淑燕碰上了。
  踌躇一会儿,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却听外头说话声近了,静仪长公主风一般匆匆入内,来不及向皇后贤妃问安,便脚步飞快,往内室去了。
  她素来倨傲,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陈阳死后,圣上似乎有意弥补这个胞妹,唯一的儿子被授官,入朝办事,年节之际愈见隆恩。
  ——这也是贤妃没有因为陈家倒台,就不喜陈薇的主要原因。
  锦书做了这么久的皇后,太子又是她亲生骨肉,加之圣上态度使然,静仪长公主对这位年轻的嫂嫂倒也客气许多。
  她这会儿来不及见礼,也不是傲慢,而是焦急于女儿情状,一时之间顾不得,锦书也不同她计较,只垂眼去看杯中浮着的茶叶,一言不发。
  倒是萧淑燕,慑于这位长公主的威势,小心翼翼的往贤妃那边躲了躲,目露惶恐之意。
  贤妃察觉出她的不安,可是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语,别说是萧淑燕,便是她这个贤妃,在静仪长公主面前时也时常气短。
  静仪长公主进去呆的时间不长,隐约听见内里侍女哭诉声不绝,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贤妃与萧淑燕的脸色便更难看了。
  静仪长公主也没辜负她们的一番担忧,冷脸出来之后,便吩咐人把萧淑燕拽过去,迎面一记耳光。
  陈阳与她夫妻多年,生有一双儿女,别说是丈夫,就是养只狗,也该亲热起来了。
  他或许做过恶事,或许罪该万死。
  可对于静仪长公主而言,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陈阳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对一双儿女足够慈爱,这就够了。
  他依旧是她的丈夫,即使他已经是被处决的罪臣。
  陈阳死之后,嚼舌头的人不是没有,但从来没人敢说到陈薇陈立面前去,更没人敢说到静仪长公主面前去。
  她们是陈家人,可是也流有皇族的血,圣上都没说什么,别人又算什么东西?
  更不必说,这种膈应的话,是从萧淑燕这个她一开始就看不惯的、女婿未来妾室的嘴里说出来的。
  简直该死!
  人活一张脸,被人打耳光本就是极屈辱的事情,更不必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了。
  贤妃有息事宁人的念头,也知道这事儿是陈薇吃了亏,或多或少要叫静仪长公主出气,但眼见静仪长公主一记耳光扇完依旧不肯罢休,反而叫婆子替她的时候,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萧淑燕毕竟也姓萧,是她的侄女,静仪长公主如此行事,打的不仅仅是萧淑燕的脸,也打了贤妃和萧家的脸。
  “小姑娘们口无遮拦,吵了几句嘴,长公主别同她计较,”示意身板嬷嬷将萧淑燕拉出来,贤妃赔着笑去挽静仪长公主手臂:“待会儿等郡主醒了,便叫她赔罪去。”
  “贤妃这话说的轻巧,”静仪长公主毫不领情的挥开她手臂,冷笑道:“感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不是你的孩子。”
  “不过也对,”她扫一眼躲在嬷嬷后边脸颊红肿的萧淑燕,再看看一意维护娘家侄女的贤妃,哂笑道:“上赶着做妾的,能有什么好玩意。”
  这句话,可是真真正正的扇了一耳光在贤妃脸上。
  锦书看她骤然僵住的面颊,都有点担心会不会突然间裂开,将静仪长公主给吃了。
  贤妃前些日子曾被嫂嫂葛氏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可这会儿静仪长公主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比那日真切挨在脸上的那记耳光要疼多了。
  同进士,如夫人,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想被丈夫八抬大轿迎娶,风风光光的做人妻室!
  出身大家,她也有自己的傲气,静仪长公主这样下她脸面,总归是忍不下来的。
  左右陈薇将来还要做自己儿媳,总会有静仪长公主求到自己的时候。
  贤妃不再辩解,只是破罐子破摔,道:“这事儿确实是淑燕做的不妥当,只是小孩子年轻不知事,长公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该消气了吧?”
  静仪长公主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敷衍之意,盯着贤妃看一会儿,忽的一笑。
  “当然没有。”她这样讲。
  指了指萧淑燕,静仪长公主冷冷道:“等薇儿醒了,叫她过去叩头致歉,这事儿才算了结。”
  贤妃语气有些冲:“长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静仪长公主对着她冷笑:“我偏不饶,你待如何?”
  话说到了这儿,显然不再是陈薇与萧淑燕的纠葛,而是贤妃与静仪长公主的交锋了。
  贤妃怒的身子哆嗦,好半晌说不出话,终于转头去看锦书:“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臣妾同长公主争执不得,望请娘娘决断。”
  静仪长公主转目去看她,亦道:“望请娘娘仲裁。”
  “你们一个是四妃,一个是长公主,都是顶尖的尊贵,说的话也是各有各的理,我反倒不知应当如何处置了。”
  锦书转了转自己腕上那只玉镯,淡淡一笑:“还是差人往圣上那儿送信,问他意思吧。”
  静仪长公主微微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一眼锦书:“我代薇儿,谢过娘娘。”
  这场交锋,她已经胜了。
  别的事情她不敢确定,但是这种女儿家争执的小事,圣上一定会偏向外甥女的。
  贤妃输定了。
  不只是她一个人这样想,贤妃对此更是心知肚明。
  在心底苦笑一声,她先行低头了:“圣上近来事忙,女儿家的小事也过去搅扰,反倒叫人笑话。”
  “淑燕,”贤妃目光在锦书与静仪长公主面上一转,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在这儿等着,郡主醒后,便去叩头请罪。”
  萧淑燕能在一众庶女中脱颖而出,显然并不是只依仗她得宠的生母,见风使舵也是缘故之一。
  贤妃与静仪长公主几乎撕破脸,虽然到最后争得是贤妃自己的脸面,但根子还是在她这儿。
  唯恐贤妃追究,她应的极为乖巧:“是,臣女遵命。”
  “薇儿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便暂且委托贤妃照看,”静仪长公主皮笑肉不笑的对贤妃说了一句,也不等贤妃应答,便向锦书道:“皇后娘娘,咱们出去说说话?”
  锦书眼睫缓缓一眨,莞尔道:“走吧。”
  “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也会做糊涂事,”出人意料的,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长公主,竟换了一副温和声气:“早前多有得罪,皇嫂不要同我计较。”
  锦书早在静仪长公主同贤妃争执时,便隐约了悟她心意,此刻她提起旧事,也没揪着不放:“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它做什么。”
  “皇嫂别笑话我,”静仪长公主语气中有一丝感伤:“有些事情,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其中可贵,也能知道,世间的许多东西,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好在,”她自嘲的一笑:“现在明白,也还不晚。”
  她说的时候,锦书在一侧听,脚步放的轻缓:“能想明白这些也很好了,有些人,到死都一知半解。”
  “还是要劳烦皇嫂一回,”她叹口气,眼眶闪过一丝泪意,随即又释然了:“同我往含元殿走一遭。”
  锦书微微一笑:“好。”
  圣上将笔搁回笔架上,盯着静仪长公主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头一次见这个胞妹一般。
  静仪长公主面色平静,目光宁和,坦荡的与他对视。
  “——你说,想要解除赵王与薇儿的婚约?”


第85章 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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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静仪长公主平静道:“请皇兄恕罪。”
  “你啊。”她这句话其实很冒昧; 圣上却没有动气,只是长长的叹口气。
  “当初,吵着要结亲的是你,现在要退婚的也是你。”
  静仪长公主跪在地上,闻声便俯下身; 叩头到地:“是臣妹太过胡闹了。”却也没有辩解什么。
  圣上盯着她看一会儿; 没叫起身; 只是转头去看锦书:“今日倒是巧,你们素来不对付的; 竟一起过来了。”
  锦书笑了一笑; 也没遮掩夸大,便将陈薇与萧淑燕之事与圣上讲了。
  圣上面色微动; 目露关切:“薇儿怎样; 可有大碍?”
  “太医说只是呛了水,将养一阵便好。”
  “那就好。”圣上松一口气; 这才吩咐静仪长公主起身。
  “这是最后一次,确定了; 就不能再改了。”他看着这个曾经叫他伤心,也令他怜惜的胞妹; 这样道。
  静仪长公主心中巨石落下; 释然之下,眼眶也湿了:“不改了。”
  圣上于是再叹一口气,锦书也静仪长公主听着; 也不知他是在叹些什么。
  到最后,终于道:“接了薇儿,回去等消息吧。”
  “是,叫皇兄为难了。”静仪长公主无声的掉了眼泪,默不作声的擦去,便被身边嬷嬷搀起,往外边去了。
  经过锦书座位的时候,向她微微一笑,才转身离去。
  “你刚做贵妃的时候,朕记得她还为难过你,”圣上无心再去批阅奏疏,只靠在椅上同她说话:“今日怎么,竟肯帮她。”
  “我又不是圣人,说毫无芥蒂,肯定是骗人的。”锦书也不瞒他,坦然回答道。
  圣上听得一笑,向她伸手:“人之常情,不奇怪。”
  锦书上前去握住他手,也没推诿扭捏,便坐到他腿上,顺势伏到他怀里去了。
  圣上察觉到她此刻柔软而隐约感伤的心绪,抱住她腰身,温声道:“后来呢,怎么又心软了?”
  “最开始的时候,长公主和贤妃,我谁都不想帮的,”锦书将额头贴在他肩上,缓缓道:“可是,见到长公主与贤妃撕破脸时的神情,忽然间改了主意。”
  圣上疑问道:“怎么?”
  “都是做娘的。”锦书眼睛半合,语气舒缓而温柔:“那个瞬间,她叫我觉得,那并不是昔日倨傲的长公主,只是一个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母亲。”
  “我猜那时候,她已经打算终结掉,这桩明显会叫女儿不快乐的婚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想起承熙来,心就软了。”
  圣上低着头,脸颊同她贴在一起,这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甚至于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原来如此。”他轻轻道。
  “七郎会取消掉这桩婚约吗?”锦书问他。
  “你觉得呢?”圣上反问。
  “我觉得,会的。”锦书笑着道。
  圣上于是在她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知道还问。”
  “不说了,回甘露殿去,”锦书被他拍的有些羞赧,推推他肩,道:“我想承熙了,从刚才开始,就特别想他。”
  “朕呢,”圣上略有醋意的问:“一点儿都不想?”
  锦书想起那会儿静仪长公主说的话,忽的不想如同往常一般,遮遮掩掩了。
  凑过脸去,她主动在圣上唇上亲了亲,看着他的眼睛,说:“想的。”
  “虽然很少说出口,可我想七郎,并不比七郎想我少。”
  “真难得,”圣上有些诧异的看她:“怜怜竟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锦书禁不住一笑,心口释然许多,站起身道:“走了。”
  “唔,”圣上目光温柔的看她:“朕这儿还有事,晚上再过去。”
  锦书向他一笑,转身离去。
  出了含元殿,出乎预料的是,静仪长公主竟还在外边等着。
  “怎么,”锦书有些奇怪的问道:“长公主还有事要去找圣上吗?”
  “没有,”静仪长公主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道:“只是想跟皇嫂说说话,却不知道能否去一趟甘露殿。”
  “你是贵客,有什么去不得的,”锦书示意内侍引路,微微一笑:“走吧。”
  承熙今日去见了两个舅舅,又在含元殿玩儿了一会,睡着了之后,才被圣上差人送回甘露殿去。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乖的,只是调皮劲儿上来,也难伺候的很。
  午睡醒了,这位小太子照常开始发小脾气,翻来覆去的不踏实,只是伺候的乳母有了经验,抱着喂奶之后又四下里转了转,总算没叫这小祖宗折腾太久。
  然而他也只是安分了一会儿罢了,跟乳母们玩儿了会儿,就想起父皇和母后来了,左瞧瞧右看看都没见到,以为他们像往常一样是在跟他捉迷藏,小手指着要往寝殿里头去。
  乳母们伺候的久了,也能意会到这位小太子的心意,只是圣上和皇后都不在这儿,她们也不能硬生生将人给变出来,一时之间为难起来。
  她们拖得一长,承熙便有些不耐烦,哼哼着要往里面去,乳母没办法,抱着转了一圈儿,虽然叫承熙暂且安分了一会儿,却也叫他知道,父皇和母后都不在这儿。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又在软垫上坐了一坐,胖娃娃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没了。
  嘴巴一扁,他开始哇哇大哭,谁哄都不理会。
  哭一会儿就停下,左右看看,没有父皇和母后的人影,就抽抽鼻子,继续哭。
  锦书一进殿,便听见儿子哭声了,虽然他经常哭,可她这个做娘的听了,还是觉得心疼。
  快步进了内殿,她将委屈兮兮的胖儿子抱起来,亲亲脸,顺顺头发,好容易给哄住了。
  承熙捉住她腰间的丝绦不放,哭的太凶,鼻子还在不受控制的抽动,脑袋一个劲儿往母后怀里蹭。
  锦书动作轻柔的拍着他肩背:“好了,母后不是回来了吗。”
  承熙闭着嘴,发出一声类似答应的闷哼声,乖巧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方才的混账来。
  “他跟皇兄生的真像,”静仪长公主仔细打量之后,轻轻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承熙是见过她的,只是不甚熟悉,听她说话,看过去的时候,目光还有些陌生。
  “是呀,”锦书目光温柔的瞧着承熙,道:“圣上自己也说,承熙跟他眉宇相似。”
  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位素来倨傲的长公主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眉宇之间的凌厉淡去,反而添了淡淡的愁意与温婉。
  “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也很难过,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忽然相同皇嫂说说。”在暖炕的另一侧坐下,静仪长公主忽然叹一口气,这样道。
  锦书抱着承熙,坐到了暖炕另一边:“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再没别人知道就是了。”
  静仪长公主面上浮现一抹笑意,随即便被感伤覆盖:“陈阳赴死时,我没去见他,只是等到行刑结束,才去收尸。”
  这个话题,委实起的有些伤感。
  锦书看出她并不是想同自己说什么,只是打算倾诉一二,便没有开口。
  “行刑的前夜,我去见他,问他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也全都认了,说,是真的。”
  她笑意苦涩:“这么说来,他死的其实不冤。”
  “可他终究是我的丈夫,也是安坤和薇儿的父亲,他死了,我的天都塌了一半儿,没法儿不怨皇兄。”
  “虽然我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人活一世,哪里有容易的,”锦书低着头,缓缓道:“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这个人啊,从小就要强,”静仪长公主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追忆,道:“那时候,我是最小的公主,又是嫡出,父皇护着我,皇兄也疼我,嫁人之后没多久,皇兄便登基了,婆母虽不喜欢我行事霸道,但有皇兄在,也不敢说什么。”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我不在乎。”
  “对于我而言,她不过是一个需要面子上客气点,过得去就成的人罢了,说的难听点——就是不给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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