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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还是你:假面鸳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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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来临,南宫芷情在床榻上醒来。这一次,她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香罗顶和轻柔的纱帐。
难道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做了一个那么可怕的梦?她撑起身子坐起,左手正要掀开身上的丝被,眸光忽然看到皓腕上的珠串。
不是梦!南宫芷情定定地看着腕上的珠串,用素指轻轻地拨弄着。珠串由十八颗血珠组成,用一根细如发丝的银丝串着。这些血珠比她从断刃中找到的那颗略小些,但更加玲珑剔透。
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危险、霸道、妖孽的男子。
第四十章 掩饰;疑窦丛生
太可怕了!血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南宫府里将自己掳走,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送回,而府里的人根本就没发觉。
不过,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南宫芷情凝神细思,突然从嘴边逸出一个名字:“胡三。”
要是往常,胡三很快就会出现在她的房中,可是她等了很久,既没看到胡三矫健的身姿,也没有听到胡三低沉的声音。
她变了脸色,胡三应该不会渎职,昨夜一定也和往常一样,守在房外的大树上。没有示警,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血魅躲过了胡三的监视,二是胡三遭到了毒手。如今胡三迟迟不现身,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南宫芷情稳住心神,下了床榻,轻轻唤道:“水兰!”
厢房的门吱呀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一身淡绿纱裙的水兰快步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身淡黄纱裙的玉柳。玉柳将手上端着的洗脸水放到木架子上,向南宫芷情行了个礼,转身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小姐,今日这么早就醒了?”水兰将手中的巾帕放到水中浸湿,拧干,递给南宫芷情。
南宫芷情洗了脸,将巾帕放回水中,对水兰道:“今日我自己梳妆,你去把龙七唤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水兰应了,唤了玉柳进来把洗脸水端走,然后自己到前院去找龙七。
南宫芷情换好衣裳,又坐在梳妆镜前绾了发,打开首饰匣子,准备拿出玉莲簪来插上。她将手伸向往常放玉莲簪的位置,却落了空。抬眼看去,也没有看到玉莲簪。她记得昨夜沐浴前就将玉莲簪放到了匣子里,可如今它没有待在应该待着的地方。
难道自己放错了地方,或是被其他首饰遮挡住了?她在匣子里仔细翻找起来。玉莲簪还是不见踪影!难道遭了贼了?
贼?南宫芷情脸色大变。莫非是他?!他若喜欢自己的首饰,随便选一样就是,为何偏偏拿走了玉莲簪?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她改拿了一支珍珠玲珑八宝簪斜插在发上,戴上赤金缠珍珠耳坠,脸上不施脂粉。
“小姐,龙七来了。”水兰在门外禀报。
“让他进来。”南宫芷情走到桌前坐了。
门被轻轻推开,穿着青色家丁服的龙七走了进来,跪下道:“小姐有何吩咐?”
“水兰,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南宫芷情对门外的水兰道,见她掩上了房门,方示意龙七起来。
“龙七,你坐吧。”南宫芷情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胡三,吩咐他以后不必再跪,找地方就坐时他嘴角的笑意,不禁神色黯然。
龙七站起,低声道:“圣女!属下不敢!”无论她是相府小姐亦或是“灵狐“圣女,无论他是相府家丁亦或是“灵狐”下属,他都自认没有资格与她平起平坐。
“龙七,你坐吧。”南宫芷情坚持。
龙七见南宫芷情的神色不对,于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侧身坐下。
“龙七,你有多久没看到胡三了?”南宫芷情问道。她看向胡三往常跪着的那个角落,靠近窗户,不易被房外的人发现,又与自己隔了七八步的距离。
“属下最后一次看到胡三是在用晚膳的时候。饭后他照例要过来这边值守,今日尚未看到他。”龙七回道。圣女这样问,莫非胡三离开了岗位?但是胡三不是那种玩忽职守的人。圣女这样问有些奇怪。
预感成真,胡三果然失踪了!南宫芷情想了想,道:“龙七,你找两个人在府里仔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胡三。如果找不到,赶紧回报。”
“胡三失踪了?!”龙七大吃一惊。胡三在此次来泠州的人中,是最忠于职守的一个,也是警惕性最高的一个,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胡三失踪,尤其是在胡三值守的时候。
“此事不要声张,暗中寻找就好。”南宫芷情想了想,决定将昨夜自己被血魅掳走又送回的事按下不提,先找到胡三再说。
龙七离去后,南宫芷情唤了水兰进来,递给她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吩咐她按照纸上列出的单子,去找府里的管家拿些药材。
等水兰拿来药材,南宫芷情带着她出了南宫府,坐上马车来到了迎宾驿馆。原以为越香楼刚开张,慕容浚会去那里坐镇,没想到他却悠闲地在原湘的房中品茗。
原湘的手臂上依然缠着白色的纱布,但是精神好了很多。南宫芷情走进厢房的时候,他正一边与慕容浚说笑着,一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拿着茶壶,往自己的杯中斟茶。
他见南宫芷情进来,连忙出声招呼:“南宫小姐来了,快来试试原某新泡的明前大红袍。”
背向房门坐着的慕容浚转过身来,拉开右手边的椅子,道:“情儿,过来坐。”
南宫芷情接过水兰手中的药包,吩咐她到前院休息,然后走到慕容浚右手边坐下。她将药包递给原湘,“原公子,这些都是补充血气的药材,对你身子的恢复有好处。”
“多谢南宫小姐!”原湘也不与她客气,接过药材,放在桌子的一边,“原湘无以回报,就以一杯香茶答谢南宫小姐吧。”
他拿起茶壶,替她斟上一杯大红袍。“南宫小姐,请!”
南宫芷情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好茶,原公子这里的茶都是极品。看来芷情要经常过来,否则喝不到原公子泡的好茶了。”
慕容浚道:“既然情儿喜欢,我吩咐庄里挑了最好的茶叶,每样送些过来,改日亲自送到府上去。”
南宫芷情一时起了玩心,打趣道:“可惜,情儿没有原公子那般精湛的泡茶技术。与其浪费奕飞的一片心意,不如来冷香居喝原公子亲手泡的茶好了。”
慕容浚轻笑着道:“看来,我要好好向原湘学习茶艺,将来我们成亲了,可以天天泡给你喝,省的你老是去打扰原湘。”
成亲?虽然南宫芷情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但是骤然听到他说起成亲之事,顿时两片红云飞上了她的粉颊。
慕容浚见她脸若春花,娇艳无比,情不自禁地捉住她放在桌上的左手,来回抚摩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渐渐地抚上了她的皓腕。他的手在她的袖中触碰到一串珠子,发觉它们异常暖和,似乎比南宫芷情的手还要暖上一些。
南宫芷情也发觉不妥,正要抽回手,却不料慕容浚已经先她一步,拉开了她宽大的衣袖,那血红的珠串立时呈现在了慕容浚的眼前。
南宫芷情连忙拉下衣袖,娇羞地道:“奕飞,不要这样,原公子在呢。”其实她的心砰砰直跳,希望慕容浚没有认出血珠。
慕容浚的眸光在一瞬间转暗,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我们是未婚夫妻,再说原湘也不是外人。”
原湘连忙道:“原某什么也没有看到。”
刚才慕容浚捉住南宫芷情纤纤玉手的时候,原湘就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等他转回视线的时候,南宫芷情已经拉下了衣袖,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南宫芷情皓腕上的珠串,还以为他二人在打情骂俏。
南宫芷情听了,放下心来。
可是慕容浚心中却疑窦丛生。她腕上戴着的珠串,除了略小些,和断刃里找到的珠子是一模一样的。她越是掩饰,他就越是怀疑。
第一章 又闻《黄沙曲》
南宫芷情在冷香居用了午膳,因为牵挂胡三的下落,便回了南宫府。刚到采薇院,就见胡三和龙七正在院外等候着。见胡三安全无恙,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南宫芷情摒去其他的丫鬟,只留水兰一人守在门外。她在桌前坐下,对跪在地上的二人道:“都起来吧。”
龙七站了起来,立在一旁。胡三却依旧跪着,等南宫芷情问话。
“胡三,我不是说过,不必跪着,起来回话吧。”南宫芷情压下心中的不快,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失职,请圣女责罚!”胡三低沉地道,不肯起来。
“只要你把昨夜的去向一五一十地道来,我不会责罚你的。”不管他昨夜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血魅有意为之,而非胡三主观渎职。
胡三低头不语。
“龙七,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胡三的?”南宫芷情见胡三不愿意说,于是转头问站在一旁的龙七。
龙七看了一眼沉默的胡三,道:“属下等人是在府里的浣花院找到他的,当时;他正与一名叫翠依的歌姬大被同眠。”
南宫芷情见胡三依然不出声,只是一味地跪在那里,像是等她发话处罚,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对男女之事依然懵懂。想着若是胡三与那歌姬你情我愿,不如成全他们。
“胡三,既然你喜欢翠依,我去和大哥说一声,把翠依许配给你。”
胡三虎躯一颤,抬起头道:“属下与翠依是清白的,请圣女收回成命。”
南宫芷情定定地看着胡三,带了些许威胁的语气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若再不把昨夜的事情说清楚,我就立刻去找大哥,你等着迎娶翠依吧。”
胡三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昨夜丢人的事情说了出来。“昨夜亥时,我正在圣女房外的树上值守,突然被人迷昏了过去。惭愧的是,属下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看到。醒来时属下就已经躺在那个叫翠依的歌姬的床榻上,但是属下和她绝对没有发生过苟且之事。”
龙七开口问道:“圣女,要不要把翠依叫来,问问她昨夜是否看到对方的样貌?”
“不用,连胡三都看不到对方的样貌,她又怎么可能看到。”南宫芷情一口否定了他的提议。她清楚知道昨夜是谁突袭了胡三,也已经看过血魅的样貌。
没想到血魅竟然会让人把胡三扔到一个歌姬的床榻上。她叹了一口气,“胡三,即使你和翠依是清白的,可是你毕竟在人家的床榻上睡了一夜,毁了她的清誉。她虽是一个歌姬,可也不是那等随随便便的女子。我还是替你向大哥要了她吧!”
“请圣女收回成命,胡三不会娶她!”胡三很坚决。
“你嫌弃她是个歌姬,觉得她配不上你?”南宫芷情问道。
“不是。”胡三终究还是把拒绝的理由说了出来,“属下自加入‘灵狐’的那天起,便发誓效忠主上,这条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何必去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的幸福。”他虽然不是杀手,可也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朝不保夕,说不道哪天就去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
南宫芷情沉默了。一时之间,厢房里安静得可怕。
终于,龙七忍不住出声道:“圣女容禀,属下找到胡三时,他与翠依都还在睡着,两人的衣衫整齐,应该是一夜无事。而且我们走的时候,没有惊动翠依和院子里的其他人。”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以后值守的时候小心一些就是了。”南宫芷情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去了。
夜深了,南宫芷情将水兰谴去休息,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圆月。明日便是十五,往常她都会去凤悦城外的访华寺进香祈福,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泠州,这一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虽然独自坐在月下,可是南宫芷情知道,这院子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在赏月,因为胡三此时正躺在那棵枝桠茂密的大树上。一个念头浮了上心头,他是否正透过树叶的缝隙,和她一样看着皎洁的月亮?
她的心思转到了今日与胡三、龙七的对话。胡三说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属下自加入‘灵狐’的那天起,便发誓效忠主上,这条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何必去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的幸福。”
她轻声叹气。爹爹和大哥何尝不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自娘亲过世后,爹爹从来没有考虑过续弦的事。而大哥已经二十有六,至今仍未娶妻。他们都因为生死未卜的将来而不愿接受女子的爱情。
一阵悠扬的萧声随着夜风传来,打断了南宫芷情的沉思,吸引了她的注意。忽然,萧音一转,赫然便是南宫芷情熟悉的《黄沙曲》,凄清悲壮,动人心弦……
南宫芷情静静地听着,温热的眼泪从她的水眸中滑落。良久,她站起身来,顺着萧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黄沙曲》已经接近尾声,此时若是找不到吹萧人,一旦他匿去,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清冷的月华下,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采薇院的屋顶上吹萧,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被月光一照,发出冷冷的光芒。
一曲终了,那男子收起嘴边的玉萧,望了院中的南宫芷情一眼,然后站起,转身就走。
“等等,请不要走!”南宫芷情看着他白色的身影从屋顶上消失,情急之下,转头对着大树叫道:“胡三,带我去追他!”
胡三一阵风似的出现在南宫芷情身边,低声道:“得罪了!”然后一手揽了南宫芷情的细腰,带着她向白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出了南宫府,只见那人站在月光下,望着来时的方向,见他们追来,转身继续飞奔。他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十来丈的距离。
胡三带着南宫芷情,虽然追不上他,但也不至于会被他甩掉。
这样追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胡三一边追,一边看了看所处的位置,发现已经到了东城门附近,当下放慢了脚步。
南宫芷情感觉胡三慢了下来,而前方的白影越来越小,连忙问道:“胡三,怎么不追了?”
“圣女,不能再追了,恐防有诈!”胡三的江湖经验要比南宫芷情丰富得多,这一路上,他感觉前面的人似乎在引着他们往这个方向追。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不会畏忌前方是否有陷阱,可是此时带了南宫芷情,他不敢冒险。
“胡三,我一定要追到他。你帮帮我,好吗?”南宫芷情不愿放弃,她的感觉很强烈,那个人一定是上官鸣!
胡三低头看了一眼南宫芷情,再次纵身而起,向着快要消失的白影追了过去。很快地,他再次停了下来。
“胡三,怎么不追了?”南宫芷情着急起来。
“我们到了城墙下。”胡三放开南宫芷情,仰头朝上望,“他在上面。”
南宫芷情听闻,也跟着朝城墙上方望去。果然,那抹白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城墙上,月光下的显眼处,俯看着他们。
“胡三,有没有办法上去?”南宫芷情与城墙上的人隔空对望着,她觉得他正在等待着他们。
“有,不过……”
南宫芷情收回目光,看向胡三,只见他用力拽着一条从城墙上垂下来的绳梯,有些犹豫。
“既然有绳梯,那么我们就可以爬上去了!”南宫芷情兴奋地道。
“可是,这绳梯是他有意留给我们的。”胡三指出问题的关键。
南宫芷情明白胡三担心什么,“胡三,你帮我爬上去,然后你可以回府去了。”
胡三一愣,低声道:“我不是怕死,只是担心圣女的安全,既然圣女执意要上去,胡三一定奉陪到底。”
“谢谢你!”南宫芷情伸手抓住绳梯的两边,开始向上攀登。胡三隔了一小段距离,跟在了后面。
南宫芷情和胡三好不容易爬上城墙,却发现城墙上空无一人。他去哪里了?她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胡三细心,发现另一边的城墙上也缚着一条绳梯。于是两人又沿着那条绳梯爬了下去,这一次,胡三先下,南宫芷情随后,速度要比往上爬快了许多。
南宫芷情双脚一着地,连忙问胡三:“你有没有看到他?”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转过身来,眼前出现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不待她惊呼出声,银面具就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了城墙上。
这时,南宫芷情才看到他的旁边还站了一个黑衣人,那人的脚下依稀有一团黑影。是胡三!她后悔了,如果不是她执意而为,胡三不会被擒。
银面具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她身子一软,眼前一黑,跌进了银面具的怀里。迷迷糊糊之间,她听见一个声音说:“看着他,天亮了再放他回去。”
第二章 再见寒玉萧
清晨,斜靠在树干上的南宫芷情终于醒来。蝶翼般的睫毛扑扇了几下,她睁开水眸,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竟然又一次被人掳到了山中!
确切地说,她正处于一个山谷之中。一条清澈的河流在山谷中蜿蜒流过,两岸是茂密的树林。她斜靠着的大树就在林子的最外围,靠近河边。此时太阳还未升起,淡淡的薄雾在河对面的林间飘浮着。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身边有一堆已经熄灭了的篝火,但是没有看到人影,耳边除了哗哗的河水声、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没有听到其他不寻常的声音。
她记得自己被银面具弄晕,原来是被带到了这里。可是他人呢?难道他把自己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然后一走了之?
她站起,走到河边,用清凉的河水洗了洗手,又捧了一掬水,洗去了一脸的倦容。
突然,身后的树林中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她连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水,站起,转身,警惕地盯着树林。是人,还是野兽?
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走出树林。他看了她一眼,走到河边蹲下,清洗着手中的几个野果。
南宫芷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他极有可能会是上官鸣,可是他脸上的银面具让她有一种疏离感。见到他从树林里走出的那一刻,她甚至有想逃离的冲动。
男子见到了她的举动,却并不在意,站起身,将清洗干净的野果递到她的面前。“这里荒山野岭,没有人家,只找到几个野果,将就一下吧。”
南宫芷情看了看他手中的野果,拿了两个,走到一边坐下,吃了起来。她没有看到身后男子弯起的嘴角。
野果有些酸涩,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南宫芷情不知道他设计将她掳来的目的,也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她必须补充体力,做好伺机逃走的准备。
男子等她吃完,拿出身上的玉萧,吹起了《黄沙曲》。
南宫芷情心中一震,朝他望去。只见他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嘴边是一支碧绿的玉萧。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寒玉萧!
她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坐下,安静地听他吹奏《黄沙曲》。听的入神之时,将双臂交合,放在他身侧的石上,伏下螓首靠在了上面。
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她与他二人。即便萧声停止了,两人也不愿醒来。
过了许久,南宫芷情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忍不住伸出手,纤细的素指抚了上去。触到面具的瞬间,指尖传来丝丝凉意,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可是他不允许她逃避,擒住了她欲逃离的柔荑,将整只白皙的手紧紧地贴在了他的银面具上。
“你不是想看我的真面目吗?那就摘下它!”
南宫芷情盯着他躲在面具后的眼睛,看不出他眼里的意味。
“真的可以吗?”她问道,有着期盼,也有着担心。期盼是因为摘下面具后,就将揭晓他是否是上官鸣。担心是因为一旦发现他并非上官鸣,她能否经得住打击。
“想知道我是不是他,就亲手摘下我的面具。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放弃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了。”他用话语诱惑她。
“一旦摘下你的面具,我就会看到你的真面目,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会怎么做?”南宫芷情犹豫着问他。他戴着面具,自然是为了隐藏真面目,如果他不是上官鸣,他会怎样对付她?
他望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你会为了他不惜一切代价,原来也不过如是!”他站起来就要离去。
“等等!”南宫芷情追上去,从后面拉住他的衣袖,“我要看!”
“你想好了?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承担的后果会很严重!或许我会杀了你,然后把你沉到河里喂鱼。”他没有回头,恐吓着她。
“我决定了,我要看!”南宫芷情顾不上他的威胁。期盼压过了恐惧,她终究还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上官鸣。
他转回身来,一动不动。
南宫芷情将纤细的素指再次抚了上去,停顿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摘下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鸣哥哥!”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随后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再也不会思考了。
上官鸣一手揽了她的柳腰,俊朗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双深邃的墨瞳紧紧地盯着她。
突然,河对岸的树林中飞起一群惊鸟。
上官鸣眸光转暗,连忙将银面具戴上,抱起她就要遁入身后的树林。没想到那林子中传来了轻微急促的脚步声。不好,被包围了!他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退至河边。
“鸣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南宫芷情感觉到他的紧张。可是她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紧张来自哪里。
一群黑衣人从前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另一群黑衣人则从身后河对岸的树林里冲了出来。这些黑衣人迅速散开,将南宫芷情和上官鸣围在了包围圈里。他们没有立即攻击,而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好像在等待着谁的命令。
“是血杀!”南宫芷情认出了他们,提醒上官鸣。
上官鸣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她放了下来,并从腰间取出了一柄长剑。
“南宫芷情,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跑到这荒山野岭勾引男人来了?!”一个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可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却是那么地可怕!
南宫芷情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不由地颤抖了起来。她的手突然被上官鸣握住,好像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在。
不想这个举动却惹来了血魅的不快。只听那个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南宫芷情,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忘记了,可不要怪我杀光你身边的男人。”
上官鸣“哼”的一声,扬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没有权利威胁她。情儿不是你的女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呵!呵!呵!血魅大笑:“大言不惭!要抢我的女人,先在‘血杀阵’中保住性命再说。”他刚说完,“血杀”的包围圈就变换了形状,赫然出现了一个迷幻阵。
趁阵法尚未完全摆好的一瞬间,上官鸣用力将南宫芷情推到了阵外,自己则被困在了阵中,无法脱身。
黑衣人将上官鸣围在中间,向他发起了猛烈攻击。上官鸣毫无惧意,手持长剑,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虽然上官鸣武艺高强,但毕竟只手难敌双拳,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一大群凶残嗜血的杀手。他渐渐地便落了下风,一时不慎,左胸被砍了一刀,幸好他闪得快,这一刀没有深及胸口,否则性命堪忧。
南宫芷情在阵外紧张地看着上官鸣,见他受了伤,鲜血从伤口处潺潺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衫。她心中大急,想上前帮忙,无奈不会武功,根本就冲不进“血杀阵”。
“血魅,你出来!”南宫芷情转头朝着树林大喊。
“南宫芷情,你找我什么事?”树林中传出血魅的声音,轻描淡写地,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河边的这一场撕杀。
南宫芷情掉头看了一眼仍在阵中顽强坚持的上官鸣,道:“让你的人放了他,我跟你走!”
呵!呵!呵!树林里传来血魅得意的笑声。他缓缓地道:“南宫芷情,你迟早要跟我走的,我不急!不过,这个人不能放,买主可是花了十万两黄金来买他的命。”
南宫芷情大惊失色,果真如此,上官鸣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她来不及细思,快速地从发上拔下金簪,对上自己的咽喉。
“你不是很笃定我会跟你走吗?你若不放他,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也得不到我。”她在赌,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他的骄傲。
林中寂静,良久才传来血魅冷若寒冰的声音:“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威胁我!”
南宫芷情不言,把金簪往咽喉处又靠近一些。一粒细小的石子从林中飞出,带着飕飕的风声,击落了她手中的金簪。
“我可以放他走,但机会只有一次。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你能带他走多远就走多远。两个时辰后,‘血杀’会再次开始追杀他。到那时……杀无赦!”
血魅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哨音,那群黑衣人瞬间散去,消失在树林中。上官鸣单腿跪在地上,用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南宫芷情很快地从地上捡起金簪,插回发上,然后快步跑到上官鸣身边。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染透了,因为失血,双唇煞白。
南宫芷情连忙扶他坐在地上,帮他清洗伤口,敷上他递过来的伤药,又撕下裙边做成绑带包扎好伤口。做完这些,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大约是巳时的样子。
“鸣哥哥,我们在哪里?”
上官鸣苦笑:“泠州西边八十里的燕南山中。”
第三章 芷情脱纠缠
她记得昨夜是从东城门出的泠州,如今却身在西边的茫茫燕南山中,还隔着八十里的距离。两个时辰根本不可能回到泠州,等救援也不太可能。
南宫芷情也苦笑起来。唉,他为什么要故布疑阵,来个声东击西。这会给“灵狐”的搜寻带来多少麻烦,最关键的是耽误时间。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唯今之计只能暂时在这山中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一则为他疗伤,二则躲开“血杀”。
“鸣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南宫芷情扶他起来,一时不留意,左手的衣袖垂了下来,露出了皓腕上鲜红的珠串。
上官鸣看到,突然愤怒地将她推开。“你走,不要碰我!去找你的血魅!”他因为失去了南宫芷情的支撑,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晕了过去。
“鸣哥哥!”南宫芷情赶紧上前检查上官鸣的伤口。还好,应该是他一时动作太大,拉扯到了伤口,痛晕了过去。
她心里想:刚才他虽然身陷阵中,但是必定听到了自己和血魅的一番对话,他一定是误会了,才会反应如此之大。自己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南宫芷情蹲在上官鸣身边,掐着他的人中,希望他能尽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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