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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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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母亲眼中立时起了怨毒之色,站起来,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你父亲丧命,仇人还好好活着,你怎么配休息!”
  他红着眼,抱着刀,万籁俱寂的时候,他还在月色下继续练习,直到深夜,累的在树下昏了过去。
  赵常乐听到他在梦里低声啜泣,“为什么我要去报仇呢……”
  没有人问过他要不要报仇,他出生起就被注定了命运。别人的人生都有万千种可能,只有他,出生起就只能做这一件事。
  可他好想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啊。
  在梦里,赵常乐伸手,想要去触摸这少年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忽然醒了过来。
  此时天色刚明。
  赵常乐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天光,知道自己梦见了姬错。
  在那个在她不知道的前世里,姬错还是一个毫无所知的稚子的时候,就被灌输了仇恨。
  该恨他吗,她不知道。
  仇恨纠葛在一起,斩不断,理不清。
  赵常乐起身,穿好衣服,想要出去走一走,静静心。
  可刚推开门,却看到杨错正站在她院子外。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慢慢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与方才梦里那个丑陋的青年融合在一起。赵常乐终于明白为何他的瞳孔总是那样冷,那是属于刺客的眼睛,高山之巅的雪,总是很无情的。
  但此时他瞳孔里却都是小心翼翼,看着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最后的惩罚。
  赵常乐觉得脑子好乱,坐在了台阶上,揉了揉自己的脸。
  “你为什么不对我撒个慌,非要把你的前世说出来,你不说出来,现在什么都好好的!”
  全然忘了是自己逼迫他说实话的这茬事。
  杨错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低头,低声道歉,“对不起……”
  赵常乐继续揉自己的脸,“或者干脆再给我喂一次失忆药好了,然后等我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说你是我夫君,我们俩开开心心活一辈子也成。”
  杨错抿了抿唇,认真否决了赵常乐的提议,“不行,伤身体。”
  赵常乐干脆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什么前世今生,恩怨情仇,她真的好累啊。
  赵王宫被屠之仇已经了结了,她真的没力气再去恨谁了。
  杨错看着她,然后轻轻的在她身边坐下。他看她将头埋在膝盖里,看她苦恼的恨不得抓头发,看她茫然又不知所措。
  杨错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伸臂,不容置疑的将她抱在怀里。
  “给我一个机会……”
  “我爱了你两世,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死了两次……笑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低声哀求,“求你了啊……”
  他的怀抱有些颤抖,却很紧的抱住她。
  人世间的事啊,为何如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爱与恨在一起,情与仇在一起,总是这样复杂,让人没法理清楚。
  赵常乐任由杨错将自己抱着,她只是将头埋在膝盖里,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思考有什么用,只是让人更乱而已。
  这样糊涂下去就很好。
  晨间的风有点凉,身后的怀抱又很暖,她昨晚没睡好,现在很困。
  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赵常乐趴在自己膝盖上,慢慢慢慢的睡着了。
  再睡醒时,赵常乐发现自己已变了个姿势。
  她记得睡前自己明明是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可醒来之后,却发现她枕在杨错的大腿上。
  而杨错抱着她,以手抵额,闭着眼似乎也睡了过去。
  朝阳初升,照在他脸上,面容温和如玉,并不是那个生漆涂脸脓疮不治的青年。
  赵常乐忽然想,什么前世,那是杨错的前世,又不是她的前世。
  她不想管。
  轮回转世,恩怨洗清;
  莫问来路,只问归途。
  至少她活着的这一辈子,杨错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怀着这样的念头,赵常乐忽然直起了身子,从杨错怀里挣出来,伸手去推他,“杨错,杨错——”
  谁知她刚推了杨错一下,他竟然直直向后倒去。
  赵常乐连忙跪在他身边,看到他面色苍白如纸,而他身上烫的厉害。
  他发烧了!
  这个人……昨夜根本就没睡吧,一定是在她屋外站了一夜!
  完全不考虑他如今的身体状况!
  赵常乐想要将他扶起来,可她力气小,根本搬不动杨错,只好使劲去唤杨错。
  “杨错,你醒醒!你能不能站起来?”
  杨错迷蒙地睁开眼,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躺在了地上。
  而方才晕在地上时,他的背直接砸在了地上的,烧伤处此时疼的厉害。
  他神识被烧的有些不清楚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却还记得方才的事情。
  杨错伸出手,拉住赵常乐的袖子,“笑儿……”
  他烧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显得可怜巴巴,“前世的事,对不起你……给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不要离开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赵常乐着急他此时正发烧,不想纠缠这件事,“你先站起来,我扶你回床上歇着!”
  谁知杨错却很固执,“我不,你答应我,我再站起来。”
  赵常乐简直无奈,她知道他此时当是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说这样孩子气的话。
  和他这时候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赵常乐只好哄他,“好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站起来,我就答应你。”
  杨错雾蒙蒙的眼睛一亮,这下终于不再躺在地上赖皮,借着赵常乐扶他的力道,他也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但因高烧,他浑身没力气,头晕目眩,手软脚软,几乎是将大半个身子靠在了赵常乐身上。
  赵常乐差点被他压到地上去,咬牙把他扛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做完这一切,她浑身出了一场大汗,而反观杨错,却已经在她床上晕过去了。
  她连忙将他上身衣服剥开,见果然背上烧伤处流出脓血,将昨日抹的药膏都冲刷掉了。
  又去探他额头,触手高烧,烫的让她立刻缩回手。
  他这样脆弱,背上的伤这样丑陋,让赵常乐忍不住想起自己做的梦里,那个明明清秀,却将自己毁容的青年。
  仇恨是什么呢?
  仇恨让人面目全非,让人除了恨之外,七情六欲都不能有。
  仇恨……到她这里,就结束吧。
  前世的事情,不想追究。
  赵常乐叹了一口气,连忙去叫大夫。
  诊脉、扎针、上药……
  一番动作下来,竟已过了大半天,大夫走后,赵常乐叹气趴在床边,伸手去摸杨错的额头。
  他的烧已经退了,大夫说杨错习武,所以体质比常人要好,一般人退烧没这样容易。
  但他毕竟伤重,还是要多休息,不能再作践身体。
  折腾了一天,赵常乐累的要命,要知道她也是从火海逃出来的人,她也是个病号,且她的体质还没杨错那么好。
  看杨错睡的安稳,短时间内应当不需要有人照料。
  赵常乐安心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绕过屏风走到外间,扑在矮榻上,竟是累的半分思绪都没有,直接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为什么杨错不在床上睡着,反而趴在她矮榻边?
  他身体修长,这小榻很矮,他趴在那里,简直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子。
  有床不睡,非来趴着?他是不是仗着自己的体质好,所以随便折腾。
  赵常乐狠狠戳了戳杨错的额,“醒来!”
  杨错一向浅眠,很快睁开眼,只是因身体不好,所以一时没有立刻清醒过来。
  “笑儿?”
  声音还有点哑,骚骚痒痒的。
  赵常乐瞪着他,“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杨错眨了眨眼,乖乖回忆,“大概……两个时辰之前。”
  赵常乐继续质问,“醒来之后为什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非要在矮榻边窝着?”
  “床边没你。”杨错诚实回答。
  赵常乐:……
  杨错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看着赵常乐,他神色很认真。
  “我受了伤,睡的沉,不比以往警醒。你在外间睡着,有什么动作我没法第一时间察觉到。万一……你忽然不告而别了怎么办?”
  他抿唇,“我想守在你身边,这样你有什么动作,我立刻就会知道。”
  赵常乐皱眉,“你昨夜一夜不睡,在我屋外守着,也是这个原因?怕我不告而别离开你?”
  “嗯……”
  不知为何,赵常乐忽然一股火气。
  “所以你守着我,但凡我有一点想离开意思,你就能立刻拦住我?你莫非是想囚禁我?”
  这样子,与公子息有何分别!
  杨错连忙摇头,竟有几分惊慌失措,“不是的,我没想限制你的自由。你若是真的想离开……”
  他垂下眼,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她要离开,该怎么办呢?
  “也许我求一求你,说不定你又能留下来了呢;又也许我可以偷偷跟着你……”
  赵常乐听的无奈,简直没想到杨错还有这一面。
  什么求一求她,还什么偷偷跟着她?
  “好了好了,你别瞎想,我暂时不想离开。你回床上休息吧。”
  赵常乐把杨错往床边去推。
  杨错到底是高烧初退,竟强行被赵常乐推到了床边。
  赵常乐将他面朝下按在枕头上,命令道,“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说罢就往门口走。
  杨错急了,忙直起身子,“你干什么去?”
  赵常乐回身,看他神色焦急,好似她会一去不复返似的。
  不知为何,这样患得患失的杨错,让她心里有些软。
  她解释,“我饿了,去灶房看看。”
  杨错却不想让赵常乐离开他视线范围内,劝道,“夜里黑,你不要乱走。饿了的话,叫外头守夜的丫鬟便是。”
  “入夜时我打发她们睡去了,现在怕是睡的正香,我也不想惊扰别人。我自己去吧,灶房我还是认得的。”
  杨错却道,“那我和你一起。”
  赵常乐无奈道,“你跟我去灶房做什么,我又不会丢。若是像今天上午一样,你再因伤晕倒一次,难道还指望我将你扛回来?”
  赵常乐说起来就觉得肩背酸痛。
  “你真的很重啊,扛不动!”
  杨错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我……我保证这次不晕了。”
  他还是心里没有安全感,哪怕是一瞬间,都不想让赵常乐离开他。
  在她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姬错的,至今她都没有任何表示。他怕她嫌恶他,怕她离开他。
  杨错固执道,“我还是跟你去吧。”
  说着又要下床。
  赵常乐呵斥,“你不许动!”
  大夫说了,要让他好好休息的。
  赵常乐盯着他的脚,威胁道,“今晚你的脚要是敢往地上踩,我就……”
  杨错的脚已经踩在了地上,显然是不怕赵常乐的威胁。
  赵常乐深吸一口气,“以后你休想让我再和你说一句话!”
  这句话有杀伤力,杨错连忙将脚收回床上,略带委屈盘腿坐着。
  赵常乐见他如此,转身就往门口走,不管杨错在背后望眼欲穿,她七绕八拐,到了灶房。
  夜色很深,灶房里只有一个值夜的厨娘。赵常乐说饿了,厨娘立刻开火,说赶时间的话,煮面比较快,又问“几人吃?”
  赵常乐犹豫片刻,“煮两碗吧,煮烂一点,好消化。”
  杨错烧了一天,也什么都没吃。
  两碗面很快煮好,赵常乐端着食盘往房间放下走,刚跨进门槛,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她抬眼一看,看到杨错还坐在床上,果然脚没下地,只是目光眼巴巴的,像是生怕被主人抛弃的狗子。
  见她回来,他这才松了口气,“你去了好久。”
  其实并不久,只一刻钟而已。
  但他就觉得度时如年。
  自从他告诉了赵常乐自己前世的事情后,他始终摸不清赵常乐的态度。
  她恨他吗?会离开他吗?
  如果她要离开他,他怎么办呢?强留她,肯定不行,她外柔内刚,其实非常烈性,如果他强留的话,只怕会彻底毁了二人的感情。
  这个人啊……这个人真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时时守着她,求着她,不让她走。
  赵常乐走到床边,将食盘放下,“你一天没吃什么,什么‘食有时’也不作数了,现在吃点东西吧。”
  杨错眼中立刻蹦出欣喜的光,怎么说呢,像忽然看到了一点希望似的,高兴的就差摇尾巴了。
  眼眸因喜悦,亮的惊人。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吧,杨错想,哪怕是一点点,也是有他的。
  赵常乐被他亮的惊人的眼眸看着,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端着自己碗坐在一边。
  垂下眼,她认真吃饭。
  她确实是饿了,但又一向胃口小,更何况这面为了照顾杨错大病初愈的身体,被厨娘煮的颇烂,不合她的口味。可又觉得浪费食物不好,只好慢慢吃。
  杨错其实也不饿,大病初愈难免会胃口不好,但因这面是赵常乐亲手端过来的,别说他胃口不好,便是他已经吃撑了,此时都能强吃下去。更何况这一碗面也不多,只拳头大小的分量,几口便吃完。
  放下碗,却发现赵常乐正捧着碗,一副要吃不吃的样子,只用筷子戳碗。
  杨错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爱吃。一想也确实是委屈她了,这小城县衙,能有什么好吃的,她从前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
  “不想吃的话,就放下,别勉强。”
  赵常乐却又塞了一口面,摇头,咽下口中食物后,说,“还是不要浪费食物了。以前我做公主,过的奢侈,不知道民生多艰;后来做了奴仆,才知道普通人生活多不容易。这碗面是洒了汗水种出来的麦子,又是厨娘深夜不睡煮出来的,都是旁人心血,我怎么能浪费。”
  杨错听她这样说,忽然道,“笑儿长大了。”
  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到底还是长大了。
  杨错有些欣慰,又有点心疼。
  看赵常乐还硬着头皮吃面,怕她吃的胃不舒服,连忙劝道,“好了好了,不浪费食物。我饿了一天,本也没吃饱,你若是剩下了,我吃了就是。”
  赵常乐犹疑片刻,她也实在是吃饱了,“你当真还饿?”
  杨错点头,“嗯,真饿。”
  赵常乐这才答应,“那好吧。我把那些没吃过的面给你挑出来——诶你干什么!”
  还不等她将面挑出来,杨错却已经端走了她的碗,三两下就吃完了。
  然后放下碗,慢条斯理又意犹未尽,舔了舔唇,“你这碗很好吃。”
  “比我的那碗好吃。”
  赵常乐被他舔唇的动作和那一声低沉的“好吃”,弄的脸唰一下通红。
  杨……杨错从前没这么不要脸的!
  他以前明明是那种最古板的君子模样,三层衣领交叠,大夏天都如此,无论她怎么追他怎么缠他,他都只会略略皱眉,客气又疏远。
  想起从前的事情,赵常乐默了下去。
  所以……按他说的,其实他一直喜欢她,只是那时候因为仇恨的纠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追求吧。
  被人默默喜欢了这样久啊……
  赵常乐忽如其来的沉默让杨错有些不安,他试探的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吗?”
  赵常乐抬起脸,带着淡笑回忆,“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做公主时候的事情……”
  “傻乎乎的,整天追着你跑,你被我缠着,嫌我嫌的什么似的。”
  杨错听赵常乐说起往事,目光中浮起愧疚,“以前……对不起。”
  她喜欢他,天知道他多高兴,可他又害怕,不敢接着她的感情。
  没有办法,他只能逃避。
  赵常乐摇了摇头,“我没怪你,感情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那时候追你追得很开心啊,没什么谁对不起谁。”
  “杨错……”
  赵常乐忽然叫他,杨错忙应了一声,却见她有些苦恼,“我要叫你杨错吗,还是叫你姬错?”
  这是他将往事说清之后,赵常乐第一次和他正面说起姬错的事情。
  杨错忙回,“都行,随你,你怎么顺口怎么来。”
  赵常乐苦恼,“那……还是杨错吧,这么叫了好多年了,我习惯了,改口怕是也改不过来。”
  杨错点头,“好。”
  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掌,等着赵常乐接下来的话。
  仿佛那是他命运的宣判。
  赵常乐脸上的表情并不带任何仇恨,只是单纯的苦恼,像是面对一道极难的算术题一样,不知从何下手。
  她想了片刻,才道,“你前世里的我,与如今的我,虽然都是我,但其实是不同的我。”
  话出口,赵常乐拍了拍自己的额,忍不住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像绕口令一样。”
  但杨错听懂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记忆,还有不同的命运。”
  像是同一片土地里种出来的花,微风和细雨的些微差别,都会导致两朵花朝不同的方向生长。
  赵常乐点了点头,“所以说……其实你的前世,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故事而已——也许是一个以我为主角的故事吧。但故事里的爱恨情仇,到底和我真正的现实不一样。”
  “于我而言,你就是杨错,而不是姬错。你是与我从小定亲,你父亲被我父王冤死,你后来灭了我赵国的杨错。所以——”
  赵常乐话还没说完,杨错却像死囚犯得到了赦免一样,“笑儿!”
  他扑过来,一把抱住赵常乐,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勒住赵常乐的腰,“笑儿!”
  她终究是,没有将他打入不见天日的地狱里。
  终究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骤然被杨错抱在怀里,他的手臂还箍的那么紧,二人身躯紧紧相贴,赵常乐一下子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伸拳去打杨错的背,“你放开我,松手!”
  杨错后背伤处被她打到,知道她生气了,只能连忙松手,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你……你别恼,我刚才孟浪了。”
  赵常乐没好气,瞪他一眼,低骂一句,“登徒子!”
  脸烫的厉害,她想要捂脸,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手上是脓血。
  这才想起来,方才没注意,竟打在了杨错的背上。
  “你背上的伤!”
  赵常乐忙冲过去,“你快趴在床上去,让我看看!”
  将杨错按在床上,揭开他后背的衣服,赵常乐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埋怨,“我方才打到了你,你怎么不喊疼啊,非要自己忍着。”
  杨错却摇头,“不疼的。”
  他心里开心,怎样都不疼。
  赵常乐听他的鬼话,恨不得一指头戳到他的伤处,看他会不会疼的哆嗦。
  但到底顾念他伤重,这念头只能想想。
  默了片刻,赵常乐忽然反问,“真的不疼?”
  杨错不想赵常乐愧疚,柔声道,“真的不疼,别担心了。”
  赵常乐一边用帕子给他擦后背的脓血,一边叹气,“好吧,不疼就算了。我小时候磕到哪里,母后会给我吹吹气,伤处就不疼了。既然你不疼,我就不给你吹了。”
  杨错脊背一僵,立刻改口,“疼。”
  “特别疼。”
  赵常乐此时正给他背上的伤撒药粉,闻言反问,“疼啊?”
  她已上完了药,站了起来,对杨错微笑,“那就忍着。”
  扭身就出了屋子,不管杨错什么表情。
  她的房间被杨错占了,她此时就只能去杨错的屋子睡觉,幸好二人院落只在隔壁,并不远。
  沿着回廊,赵常乐走到院子里,发现月色凉如水,温柔的洒在她身上。
  她忽然觉得心情很平和。
  恩怨情仇都过去了,往后都只是这样安静的夜,就很好。


第50章 完结章
  心事没了,赵常乐当夜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大中午时才醒来。
  坐在床上醒神时,就见屋外丫鬟探头探脑的,不住往屋里看。
  见赵常乐醒了,丫鬟忙跑进来,面色有些焦急,“女郎总算是醒来了!”
  赵常乐皱眉,“怎么了?”
  丫鬟道,“上大夫那边有急事,一早上遣人过来找了您十几次,但因您睡着,就没叫醒您。”
  “急事?什么急事?可是他伤势又恶化了?”
  丫鬟给赵常乐拿来衣服,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没过一会儿就遣人过来找您。若是不急,找您这么急做什么?若是急事,为何又不许我叫醒您?”
  赵常乐也一头雾水,但想起昨日杨错高烧道模样还有他背上的伤口,她也不敢大意,匆匆穿好衣服就出了门,一路小跑,往杨错院子里跑去,脑子里都是杨错病重的模样。
  难道是昨夜伤势又恶化了?
  他一贯忍疼,便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也不会被人看出来,这样子伤势很容易恶化的。
  赵常乐懊悔,她昨夜就该守在他身边的,这样他但凡有什么,她第一时间就能叫大夫过来。
  赵常乐满脑子担忧和自责,匆匆跑进杨错屋子里,结果绕过屏风,却看到杨错盘腿坐在床上,松松披着件外衣,膝盖上摆着一卷竹简,他正认真看书。
  他看书的时候眼睫低垂,总好像莫名周身形成了一个结界,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质。
  但赵常乐刚进来时,他立刻就抬起了眼,眼眸一亮,“笑儿!”
  赵常乐皱眉,从头到脚认真看了好几眼杨错,除了他眼下青黑比昨日略明显些,没看到他身上哪里不适。
  他现在还能坐着呢,比昨日趴着的样子好多了。
  “你一早上遣人找我十几次,我以为你有急事?怎么了?”
  赵常乐坐在杨错床边。
  杨错看着赵常乐,神色认真,“是有急事。”
  赵常乐开始紧张,“怎么了,什么急事?”
  看起来不像他身体有碍,难道是他有什么重要公务?
  杨错看着赵常乐紧张的模样,忽然说,“我睡不着。”
  赵常乐:“啊?然后呢?”
  睡不着,所以呢?急事呢?
  杨错然后就不说话,浅色眼眸盯着赵常乐,赵常乐慢慢明白过来,“所以……急事就是你睡不着?”
  杨错“嗯”了一声。
  “大夫说我伤势严重,要多休息。”
  他瞥了赵常乐一眼,竟似埋怨,“可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赵常乐恨不得给杨错一拳。
  这算什么急事,亏她一路上担心这么久。
  她又是恼杨错这样骗她,又是恼自己这样容易上当,气了一会儿,决定不想和杨错说话,蹭一下站起来就要走。
  结果没走成。
  杨错手疾眼快,一把拉住赵常乐的手,赵常乐身形不稳,被他拉到了床上,直跌到他怀里。
  屋里原有个丫鬟在旁守着,大概是没见过男女之间公然这样亲热,没忍住小声惊呼了一声。
  杨错闻声抬起眼来,方才对赵常乐时如何含笑温和,此时看向丫鬟时,眼眸却收了笑意,过浅的眼眸就显得极为冷厉。
  丫鬟被他气质唬住,慌慌退下了。
  屋里便只剩他二人。
  赵常乐又羞又恼,“你做什么,放开我!”
  想要从他怀里站起来,杨错却不许,按住她,将竹简撂在一边,然后自己顺势侧过身子,将赵常乐搂在怀里,二人就一道躺在了床上。
  他下巴抵在赵常乐头顶,双臂圈着她,声音低低沉沉,却显得很有倦意。
  “我好困,让我抱会儿。抱着你我就能睡着了。”
  赵常乐还恼他,“可我又不困!”
  “嗯,你确实不困,一觉睡到大中午,完全不管我。”
  这小没心肝的。
  赵常乐被他忽如其来的指责弄的摸不清头脑,“你睡觉我要如何管你?”
  杨错好像是真困了,在她身边拱了拱,二人距离又近了些,“我睡觉,你当然要管我。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他声音略哑,显得倦倦的,“你昨夜说,不许我的脚踩在地上,不然以后再不理我,所以我只能在床上,一晚上我就眼巴巴看窗外,等天快点亮。终于天亮了,我以为你就会来找我,结果呢……你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把我完全给忘了。”
  杨错磨了磨牙。
  赵常乐有些惊讶,“所以……昨夜我不在,你就一夜没睡?”
  她以为他伤重,该是很快就会睡着的。
  杨错声音越来越低,头渐渐蹭了过来,埋在她脖颈处,“我说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三年前赵常乐在他面前撞阶自尽,此后他就一直难以入睡。昨夜她在他身边陪着,那是他睡的最好的一晚。
  杨错说话时,呼出的气就在赵常乐脖颈上,弄的她有些痒,从脖颈一直痒到了心里。
  她也忍不住侧过身子,同杨错额头相抵,伸手拂过他眼下的青黑,声音也软了下来,“那我现在在这里,你可以睡了吧。”
  二人相对侧躺,额头相抵,彼此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显得格外暧昧。
  杨错忽然觉得有些……燥。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常乐,看着她妩媚多情的凤眼,与眼角那颗嫣红摄人的小痣。
  他觉得自己更睡不着了。
  原本只是想时时刻刻在身边就能看到她的,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他却忽然想要更多。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赵常乐觉得不对劲,她明明是来哄杨错这个大龄儿童睡觉的,结果这人非但没有被她哄困,眼睛却越来越亮。
  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一贯是浅色如冰雪般冷的眼,忽然好像喷出岩浆来,变得格外炽热。
  赵常乐下意识觉出一股独属于男人的危险性,忍不住往床沿缩了缩身子,“我忽然想起来,我早饭还没吃,我要去吃饭了——”
  杨错却伸手握住她的肩,俯下身,不容置喙的低下头来。
  第一个吻,落在她眼皮上,轻轻的,像是一片雪花,很快就融化开来。
  极小心翼翼,这一个吻,好像她是某种易碎的绝世珍宝,重一分力都不行。
  她忽然就,很喜欢这样小心翼翼的杨错。
  这让她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的感觉。
  第一个吻罢,杨错抬起眼看着她,微微抿唇,打量赵常乐的反应。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冒犯一点。
  可她没有抗拒,眼皮被他吻过,凤眼好似被施了什么咒语,瞬间潋滟生波。
  她眼眸扫过来时,杨错只觉得轰一声,什么东西在脑子炸开,口愈干而舌愈燥。
  他的手几乎开始颤抖,握住她的肩,虔诚地俯下头,去擒她的唇,撬开她的唇与齿,勾住她的舌。
  口齿厮缠,口水吞咽。
  唇舌之间,她躲避,他追逐。
  赵常乐有些慌了,她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吻而已,双唇相碰即可。
  却没想到杨错能吻的这样……色气。
  杨错有些忘我,只觉得她唇与舌的触感,比他尝过的任何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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