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掉马甲的尚书大人-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可能?!”夏渊立即说道:“我、我只是怕公主去打扰她。她很胆小的。”
狄仓公主勾唇傲然一笑。
“只要你告诉本殿她是谁,本殿保证,再也不会强迫你。”
“公主此话当真?!”
“本殿向来说话算话。”
夏渊心中一喜,开始搜索脑海中认识的女子。结果,搜索来搜索去都是糙汉子。这一刻,夏渊无比后悔没记住一个之前送上门的女子名字。
“怎么?夏督查不打算说?”狄仓眯了眯眼:“那就别怪本殿了。”说着狄仓就要拉着夏渊走,夏渊立即反抗:“别别别,我说,我说。”
此时,夏渊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皇上跟她说要为太子先定一个侧妃,好像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叫成玉淑,说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
“我未婚妻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成玉淑!”话一出口,夏渊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立即反应过来,痴情的说道:“我与玉淑是两情相悦的,谁也不能拆散我们!即使公主你位高权重,也不能分开我们!”
而另一边,无辜躺枪的太子殿下还在孜孜不倦的阅读皇帝批过的奏折,丝毫不知自己预定的第一个媳妇儿被人抢跑了。
“成玉淑。。。。。。”狄仓皱眉念道,然后猛地抬眸望向夏渊:“最好不要让本殿知道你是在骗我。”
“不敢、不敢。”夏渊干笑两声。
然后,送走了狄仓公主的夏渊,以为自己没事了。谁知道,第二天就被皇帝宣进宫去领了一道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子监祭酒之女成氏玉淑,恭谨贤淑、性情温雅,特赐婚刑部督查夏渊,赏如意一对,同心环两套,锦缎十匹,黄金千两,钦此。”夏渊一脸懵逼的接了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皇帝说:“回府之后找个吉日,半月之内将事儿办了吧。”
“陛下。。。。。”这些话的字面意思单独听她听懂了,可是套在她身上她就不明白了。
皇上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退下,缓步走下御案,拉着乖巧的夏渊坐到了大殿的丹陛之上。
“人呐,只要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很多谎去圆。当年,你选择了用男子的身份活下去,朕了解你的性子,也就随你了。变声的药物,身体的伪装,朕都让人帮你做最好的。可是有些东西,朕帮不了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着皇帝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狄仓的事情,也给朕提了个醒,朕年纪大了,护不了你多久了,所以要趁现在还能替你打算的时候多替你打算一点。朕调查过了,成玉淑是个好孩子,娴于礼法,端庄文静,娶她,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主子。。。。。。”夏渊不知该说什么。
“朕知道你心善,怕耽误了人家姑娘。可是你想想,嫁你就一定很不幸吗?嫁别人就一定会比嫁你好吗?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不娶成玉淑,狄仓那边一定不会罢休的。若真是愧疚,以后善待她、慢慢的再弥补也就是了。”
“嗯。”夏渊望着眼前已经逐渐老去的男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个人是伟岸的君王,也是她最有力的依靠,遇到他,是她这两辈子最大的幸运。对夏渊来说,皇帝是她最濡慕、最信赖、最敬爱的人。所以,她想跟在他背后,成为他手中最有用的工具,用两辈子的经验,来辅助他开创他所希望看到的太平盛世。
世人说,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之间,从来都不单单是主仆,更像是父女、是师生、是最能知晓对方心意的人。
夏渊捧着圣旨,心情复杂的出了皇上的泰正宫。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小太监给拦下了。
“督查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太子找自己干嘛?那小孩不是特别讨厌看到自己吗?夏渊一时半会儿有些没转过来弯儿。忽然,夏渊想到了,这成玉淑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内定的侧妃吗?
心虚的夏渊果断的拒绝了小太监:“这位公公,下官今日还有些公事要办,就不去打扰太子殿下了。”说罢麻溜的就想遛。
一路小跑到了泰华门的夏渊,远远的就看到泰华门外的宫门处有一个一身浅黄色滚龙服的少年,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几分储君风姿。
唉呀娘呀,吓得夏渊立即转身就往回跑。
小太子自然也看到了夏渊,眯了眯眼,用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满腔怒火。
早上晨起去上书房读书时,被一群兄弟幸灾乐祸地告知自己的侧妃被人抢了!听着那群人表面上是为他抱不平,实际上是嘲笑他堂堂太子在父皇面前还没有一个夏渊来的重要!哼,嘲笑他?他们比他强到哪里去了?
虽说他面上是不动声色,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内心早就气炸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无关自己对成氏有没有感情,关乎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太子、一个男人的尊严!
“殿下,可用奴才去追?”身后的侍卫自然也看到了夏渊拔腿就跑的背影,躬身问道。太子阴沉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句话:“不用了,我们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不忍则乱大谋。夏渊,你给本宫等着!太子在心中早已满满都是夏渊罪行的小本本上又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逃过一劫的夏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看来,这段时间见了太子都要绕着走了。
回到督查府,夏渊苦着脸将事情说给了母上大人,本以为母上大人会和她一般为难。结果,她老娘就问了一句话:“国子监祭酒是几品官?”“从三品。”
夏老太太掰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她儿子的督查是从四品,她儿子的媳妇的爹是从三品,也就是是她儿子的媳妇的爹的官比她儿子的官大了整整两级!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叫上王婆子带上丫鬟,风风火火地开始出府去采买给媳妇家要送的聘礼,不愧是皇上赐的婚,就是好!
夏渊望着老娘兴高采烈的背影无语凝咽,母上大人,您还记得十六年前您生的是个闺女吗?
第8章
且不说当年夏渊是怎么被逼无奈的成了亲,就说几年后的现在,又重新在进贡使臣名单里看到了狄仓太女四个字,夏渊一口老血如鲠在喉,恨不得有多远滚多远。
当初喜堂之上,狄仓公主阴着脸扔下一句:“本殿不会就此罢手的!”害的夏渊提心吊胆了好久,直到她回了国,夏渊才放下心来。后来几年也没见狄仓再来,夏渊也将这件事慢慢淡忘了。
此刻噩梦回笼,夏渊顾不得身旁四方馆馆吏惊讶的表情,猛然从常宇青手中夺过花名册,使劲盯着瞅,恨不得用目光把册子瞅出一个洞,让那四个字从册子上完全消失。
“常师爷,不行了,本官有点不能呼吸。”夏渊一脸虚弱地靠到常宇青身上:“快快扶我回府,不然我会窒息而亡的。”
常宇青看夏渊这个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自家大人时不时抽风的尿性,于是搀着夏渊就往外走。一旁的馆吏有些懵逼,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窒息了呢?
“哎抚台大人,过几日各国使臣就要到了,您就没有什么吩咐吗?”馆吏跟在他们身后一个劲儿的问:“您要不要去里面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您这边就没有什么训示?您。。。。。。”
训示?我示你奶奶个腿我示!夏渊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馆吏,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常宇青看到了立即对馆吏说到:“吏使先回馆里忙吧,大人大病初愈,身体尚有不适就先回了。”
被瞪的馆吏大人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惹到这尊大神了。听到常青宇的话谄媚地笑道:“是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大人好好休息。”说罢更加殷勤地将夏渊送上了轿子。
望着晃晃悠悠远去的两顶官轿,馆吏有些担忧,刚刚是不是哪里没做好得罪了夏大人?以后不会给自己吃挂落吧?
而夏渊已经没心思去管馆吏怎么想了,满脑子都狄仓要来的事情。原以为小皇帝就是给她四方馆的差事为难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深海□□在地下藏着呢!“赵迎!好!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气的夏渊连皇帝的名字都叫了出来。
回到府里进了海棠苑,在成玉淑惊讶的目光中,夏渊直愣愣的冲到铜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一顿猛瞅。
曾经青葱玉竹、雌雄莫辨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及冠的青年,特制的鬓角和专业的修饰使五官显得硬朗,使人不会错认他的性别。白嫩细腻的小脸上留着一个与年纪不搭的八字胡,把人硬生生的显的有几分老气。精心剔成的吊梢眉和隐秘勾画下垂的眼角衬得此人有些狡诈,咧唇一笑更是痞气十足。
很好!夏渊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这样虽说仍有几分俊俏却不似以前那般打眼的模样,给了夏渊几分信心。只要狄仓的审美还跟之前一样高,就一定会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失望的!
“相公这是怎么了?”成玉淑问一旁同来的常宇青,常宇青拱手答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人是在四方馆看了来访使臣的花名册后,才变得忧心忡忡的样子。”
“宇青啊,四方馆那边我就交给你了。”夏渊依旧盯着铜镜打理自己的胡子:“有人问你就说我的病还没有完全好透,还需要静养。”
“好。”常宇青笑着应道:“那花名册上究竟是什么人让大人你这么费心?”
夏渊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拉着自己媳妇坐到一边的榻上:“都是过去的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总之,狄荣国的使臣到了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常宇青望着夏渊拉着成玉淑的手,目光暗了暗。说道:“那没其他事我就去四方馆了。”
“嗯嗯,对了,钱鹰和钱龙回来了就让他们立即来见我。”
“好。”常宇青说着,又瞅了一眼正在给夏渊整理衣襟的成玉淑,才转身掀帘出去。
成玉淑等常宇青出了门才问道:“相公,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渊撒娇似的抱住成玉淑的腰,将整个脸都埋进了她颈里,闷闷地说:“还不是咱们那位新主子,我前几天没去上朝惹他不开心了。他就把今年管理四方馆的差事扔给了我。”
成玉淑看着像连体婴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无奈,将人从身上拽了下来,然后服侍着夏渊平躺到榻上,将头放在自己膝盖上,为夏渊按摩着太阳穴。
“四方馆的差事是有些为难,可是也不至于让你这样。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夏渊一翻身抱住了成玉淑的腰,闭着眼将头埋在她怀里,委屈极了:“媳妇儿,先皇不在了,还好有你疼我。”
看她不愿意说,成玉淑也就不再问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散开的长发。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先皇驾崩之时,夏渊从宫里参加完吊唁仪式出来,眼神空洞的好像灵魂都被抽空的样子。那时,夏渊整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也没开门,最后还是夏老太太撞开了门进去,发现夏渊已经晕倒在了屋里,只剩一口气。
被救醒之后,夏渊就给底下的人封了口,好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一个月后生龙活虎地参加了新帝的登基大典。可是,成玉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同了。
夏渊就这样在家窝着,逢了几次小起也都按时去上朝了。好在小皇帝刚刚登基不久,事情还比较忙顾不上她,夏渊也就清闲了几日。就是这各国的使臣陆陆续续基本上也都来了,到了最后就差一个狄荣国未到。整的夏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夏渊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毛病,心里不踏实的时候,就喜欢给自己找点事做。以前在刑部的时候,还能去视察视察各省上呈的卷宗。现在做了巡抚,反而比做尚书的时候还清闲。夏渊想了想,得,小皇帝不是自己管巡防吗?那就去巡防队里看看吧。
就这样,夏渊带了几个官吏,抖着自己的八字胡往南边的巡防营那里去。结果,走到一半轿子就被人拦了下来。
“大人,不好了!”
夏渊心头一跳,定了定神掀开轿帘。
“发生了何事?”
拦在轿前的人穿着四方馆的衣服,一脸焦急地说到:“羌芜国的主使大臣死了!常师爷在那边安抚其他使臣,命属下来禀报大人,请大人速速前往。”
“快快快,去四方馆。”夏渊跟抬轿的衙役说到。
哎呦,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怕死人他偏偏就死人。而且死的还不是普通的官吏而是主使大臣,这一个搞不好就是邦交破裂。自己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等夏渊到的时候发现顺天府尹和步兵统领衙门的人都到了,其他人看到她纷纷让路,顺天府尹李兴正好是她现在的直隶下属,故而立即行礼道:“抚台大人。”
“嗯,李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死者是羌芜国国主的小舅子,他姐姐羌芜国国主最宠爱的妃子。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的下属才发现他被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胸膛被人抛开挖走了肝脏。经仵作检验,应该是被吊了起来之后还没死,真正的死因是由于肝脏离体之后流血过多而亡。”
夏渊边听李兴禀报边走向二楼死者居住的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夏渊皱了皱眉,被眼前血腥的场面惊了一下。
嚯!这凶手跟死者得有多大仇多大恨呐?
第9章
跟随夏渊一起来到楼上的,除了顺天府尹李兴之外,还有步兵统领衙门的梁越峰和之前夏渊来时见到的馆吏以及几个巡抚衙门的衙差。
开门的一瞬间,几个衙差立即就承受不住,楼梯口呕吐去了。顺天府尹面不改色,许是已经看过了现场,表现的甚为淡定。统领衙门的梁越峰脸色有些难看,却也还算沉稳。而最让夏渊感兴趣的是馆吏的表现。
这老小子虽然也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可夏渊并没有在他眼中看到太多的恐惧。夏渊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有点意思了。
将门再次关上,旁边的人有些不解,梁越峰问道:“大人不进去看看吗?”夏渊笑眯眯地瞅了他一眼:“京城里的大小案件应该是顺天府的职责范围,本抚也就不妄加干涉了。”
说着夏渊竟然斜倚到二楼的栏杆处,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被统领衙门的衙差们围在大堂的人群。
看到那些人在不停的抗议叫嚣,夏渊勾了勾唇,也没多说什么。围着吧,围着好,把这些使臣围的越久,他们不满的情绪越高,小皇帝越难安抚。
“李大人。”
“下官在。”
“羌芜国主使大臣身死,可不是什么小事。还望大人尽快给本抚,给圣上一个交代。”
“是。”顺天府尹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应道:“下官一定尽快破案。”
“嗯,能做到顺天府尹这个位置上,李大人的能力本抚自然是信服的。”夏渊点了点头说到:“那行,等会儿李大人就先给本抚写一个案情陈述,也好让本抚在圣上跟前有个答对。”
“是。”
说完夏渊就慢悠悠的下了楼,坐到大厅一旁的四方桌上喝茶等着案情陈述。她也是刚刚反应过来,羌芜国使臣死了,自己着什么急?该着急的是小皇帝!大不了自己就是挨顿骂再降几级,这有什么?小皇帝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这样一想,她就淡定了。就凭小皇帝给自己下绊子这件事,自己不给他找茬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着?还想让她帮忙处理问题?想的到美呦!
就在夏渊在一旁翘着个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喝茶的时候,大门处传来一阵骚动。夏渊伸着头往外瞅,却由于隔得人太多瞅不到。这个时候不知道刚刚跑哪儿去了的常宇青从人群里扒了出来。
“大人,狄荣国的使臣到了。”
什么?!
夏渊一个激灵:“四方馆有后门没?!”
“有的,大人跟我来。”
就这样,夏渊用她今生最快的速度从四方馆后门狂奔而逃。来到街上,解除了安全警报的夏渊弯着腰狼狈的喘着粗气。然后,她就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怎么了?!
看了看身上,穿的是便服,也没穿官服啊。摸了摸头上,玉冠跑的有些歪,有些狼狈,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看啊。垂眸一看,艾玛,我的胡子!本来两边的八字胡是分开的,用药水粘上在了嘴唇两边,现在一边的胡子已经掉了,另一边的还牢牢黏在上面,猛地看过去,打眼极了。
坏了!到月底了,该换药了!
夏渊一边用手遮着自己的下半张脸,一边急冲冲地往家赶。心里祈祷着,千万别碰到熟人呐、千万别碰到熟人呐!
事实证明,她最近确实很点背,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路过一家赌坊时,正好迎面撞上兵部尚书方山阳从里面出来。
两人打个照面,皆是一愣。
“夏大人这是怎么了?”方山阳干笑着问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最近对空气过敏,起了一些疙瘩。”夏渊也是捂着半张脸干笑着:“尚书大人这是出来玩啊?”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赌坊。
“不不不,办点事,办点事。”方山阳继续干笑。
两人都是人精,都看出了对方的不对劲,若是平时,少不得纠缠一番。现在嘛,都着急走,也就顺势结束了尬聊。
“下官有些事,就不陪大人闲聊了。”
“夏大人请便、请便。”
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擦肩而过。
夏渊在心里琢磨,这个老匹夫定然是有什么事,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的。等回了府,一定要找人查查。
夏渊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下人:“去刑部,把张禹给我叫来。”
吩咐完就去了海棠苑,捂着脸进了屋,看到成玉淑被丫鬟伺候着一起给她的衣服打络子。
“你们都下去。”夏渊对着丫鬟挥手道。等丫鬟都出去了她才松开捂着脸的那只手,苦着脸跟成玉淑说:“媳妇儿,我胡子又掉了。”
成玉淑看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站起身拉着夏渊坐到铜镜前:“跟你说那么多次,月底的时候不要往风大的地方去,怎么就不听呢?”
“没有去,我就是跑了一阵儿。”只是跑的时候忘记捂胡子了而已。
“吴院判外出游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药水已经剩的不多了。”成玉淑边说边拿出几个精致的瓷瓶,打开其中一个,倒出一些浅红色的药水到帕子上,为她擦拭另一边胡子的根部。不多一会儿,就见本来无缝衔接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皮,成玉淑缓慢的将它揭起,露出胡子下面白嫩光滑的肌肤。
“变声的药物还多吗?”夏渊问道。
“也不多了呢。”成玉淑说着打量着夏渊的脸庞:“相公,今日别出门了,我帮你把鬓角和喉结也卸了吧,透透气,明日一起粘上。”
“可是,我刚刚让下面的人叫了张禹。。。。。”夏渊有些为难的思考了一下:“算了,直接让他来海棠苑吧,我隔着屏风说一样。”
“嗯,好,我就让丫鬟把屏风摆到正屋。”
张禹是她以前在刑部最看好的手下,为人机警多谋,头脑灵活,办事效率高。这次夏渊叫他来就是想让他去查查方山阳。
这个老狐狸,最好别让她抓住什么小尾巴,不然,哼哼。
另一边,大晋朝泰正宫中,皇帝听到了羌芜国国主的小舅子身死的消息,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夏渊人呢?案发之时他在哪?现在他又在哪儿?”
下面直面帝王怒气的人有些肝颤:“臣、臣听步兵统领说,案发之后,夏大人去了一趟,安排完相关事宜之后才离开。”
这个大臣说的很委婉,意思就是,夏渊案发前没在,案发时没在,案发后来了一趟立马又走了。
可小皇帝是什么人?能从太子安安稳稳的做到皇帝,自然也就听懂了他委婉背后的意思。更自然的就把怒气嫁接到了夏渊身上。
“立即宣夏渊进宫!”
而刚刚卸了胡子、鬓角、喉结的夏渊隔着屏风吩咐完张禹,正打算搂着媳妇儿睡一觉,结果就有下人禀报说宫里来人了!
现在的夏渊能见人吗?
很显然是不能的。
于是宫里来的小太监等了整整半个时辰都没等到人,气冲冲的留下旨意回宫告状去了。
而此时的夏渊呢,还在苦哈哈躺在床上的等着药水被晾干。
“完了,这次又要被小皇帝抓典型了。媳妇儿,你说我跟小皇帝是不是天生犯冲啊?”
这次,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不敬的啊。
第10章
等到夏渊收拾好自己的形象,扶着帽子、缩着脖子进了宫。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小皇帝也爆发了几爆发了。
御书房里奏折、茶杯也扔了好几遍了。
情绪也慢慢平稳了。
所以,当常春禀报说:“陛下,夏大人在殿外求见。”时,他也能用平时不含一丝情绪的语气回答了。
“不见。你就跟他说,让他回府等圣旨吧。”
长这么大,无论是之前做太子,还是现在做皇帝。敢这么撅他面子的,也就一个夏渊了。呵,既然给你脸你不当脸用,那索性就撕下来吧!
当常春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让她回府等圣旨时,夏渊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坏菜了。不用想也能猜到圣旨里面的内容绝对不是自己喜欢的!
于是她扯出一张要多巴结有多巴结,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的笑容说道:“常公公,常大总管,您就在皇上面前给下官说两句好话吧。您跟皇上说,下官知错了,刚刚真的是有事,真的不是故意对皇上不敬的。”
看到夏渊这么讨好的样子,常春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可是,这还不足以抵消他当时在夏府所受的罪。只要想到那满身的鼻涕、满脸的唾沫和额头上摔出的大疙瘩,他就对夏渊恨得牙痒痒。
“不好意思嘞夏大人,这皇上的旨意,奴才也是没办法,夏大人还是请回吧!”常春的一口官腔打的那叫一个标准。听的夏渊看到他那圆乎乎的胖脸就特别想用拳头招呼。
然后夏渊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撩起官袍,绕过常春,大喊着就往御书房里冲:“皇上!陛下!微臣求见陛下!”
“快、快给咱家拦住他!”常春气急败坏地对一旁的侍卫叫到。
结果,夏渊还是没能进入御书房,在门口那里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皇上,如果您不见臣!臣就跪这儿不起来了!”夏渊伸着脖子往里喊,然后就双膝跪地,而且还正好跪在了御书房的正门口。
常春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夏大人,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皇上说了不见你,就是不会见你的。”
夏渊没理他。反正说再多这老小子也不会帮自己,还不如多留点口水来对付小皇帝。
看夏渊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常春被激怒了,觉得自己作为大总管的尊严被深深的挑衅了!好嘛,这个时候还这么嚣张?那你愿意跪就跪吧!想着傲娇地甩了甩拂尘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搭到胳膊上就绕过夏渊进了御书房。
“那夏渊在外面跪着呢?”由于御书房的格局是内外两室,所以在内室批阅奏折的小皇帝虽然能听到声音,却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的。所以他问进来的常春:“你没跟他说让他回去等圣旨吗?”
“哎呦,奴才可说了,可是夏大人非不听呢。”常春煽风点火地说道:“这样抗旨不准的人可真算的是大逆不道了!”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常春,吓的他立即闭了嘴。哎呦,怎么把皇上最讨厌底下的人嚼舌根这事给忘了,果然是言多必失。好在皇帝就是瞅了他一眼,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常春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地缩在一旁装柱子。
小皇帝隔着内室的隔断望向御书房正门的方向,似乎能想到那张欠揍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呵,想靠罚跪来让朕消气?那朕倒要瞧瞧,你夏渊的诚意够不够。
就这样,小皇帝在内间忙着,夏渊在外间门口跪着。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御书房里透出了明亮的灯光。夏渊望着门口熟悉的宫灯,不自觉的就勾唇笑了笑,脸色也变得温和正经起来。
以前,每当她闯了祸,或者又得罪了哪个大臣,先帝都会让她跪在这里反省。而她呢,每次都是跪不了一刻钟,就开始躺到地上偷懒,无聊的时候喜欢盯着这个宫灯瞅,数灯笼下面细碎的流苏。往往是还没有数到一百根的时候就会被叫进去挨骂。
她知道先帝是心疼她,不舍得她跪太久。先帝爷一骂完,旁边贴身伺候的钱公公就会拿着早就备好的热毛巾给她敷膝盖,而她则会搂着钱公公的脖子喊疼,然后钱公公开始用无奈的口吻教训她,让她少给先帝爷添点堵。
鼻头的酸意一点点漫上眼眶,夏渊的双眸有些湿润。
现在,先帝爷不在了,钱公公不在了,她把宫灯的流苏数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人再会把她叫进去骂了。她很想再对那个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的老公公喊一句:钱公公,我膝盖疼。也没有人再会给她轻柔地热敷按摩,叫她不省心的小家伙儿了。
夏渊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不能懦弱。先帝用一生的勤勉,换来的大好河山,还等着她亲眼去看呢。她要看到这天下升平,她要看到这百姓安乐,她要看到他们大晋国以强盛的姿态屹立于各国中间。然后回来,骄傲的跟先帝说:爷,您的努力是值得的!
时间一点点推移,转眼间已是深夜。
总算忙完了的小皇帝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旁的常春赶紧上前:“陛下,可是要歇息了?”
“嗯。”
“那今晚陛下要翻牌子吗?您已经好久没去后宫了,太后前两天还派人来问了。”
“朕没兴致。”
想到后宫里的那群女人小皇帝就一个头两个大,在他看来,与其跟那些女人相处,还不如让他来批折子呢,最起码清净。
“是。”常春应道。毕竟主子不愿意,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不是?
坐了几个时辰的小皇帝觉得有些难受,于是打算站起来走两步。结果,从内室一出来就看到正门口跪的像一尊雕塑似的夏渊,有些惊讶,真还在跪着呢?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很少见到夏渊这么老实的小皇帝觉得很新鲜,挑了挑眉,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的透露出一丝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颠儿颠儿地来到了夏渊面前。
“夏大人。”小皇帝的一声唤惊醒了正在出神的夏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皇帝已经不知道在她跟前站了多久了:“跪着也能走神,夏大人真是好本事。不知夏大人刚刚在想什么,能否说给朕听听?”
我说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