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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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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搬到曹家村来南山坡的,好水性,浑身肌肉鼓起,耐力也好,据说是从一个水乡来的,那可是比这边的人都熟悉这窍门儿。
    但这次,席晔是有准备而来的。他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后面是他精心挑选的队员,个个都是顶尖选手,默契十足。什么马方乾、什么南山坡霸主,都得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咚咚咚……”密集而整天的鼓声和着鞭炮声,响彻整个小镇,连住在江对面山上的独居老人都从柴房里探出身来看。
    李绮橙在人群中站着,那龙舟如箭般飞出去的时候,她隐约看见了席晔往这边扫了一眼。
    她抓住衣袖,彷徨又无措。
    吊脚楼上的观众彻底兴奋起来,吹着口哨,助威呐喊。
    滑出大概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三条龙舟基本领先持平,旗鼓相当。吴老大发挥正常,只是在看到今年有两队人都赶上来时,暗自后悔太过轻敌;马方乾鼓足了劲儿,后面的水手动作整齐划一,嘴上喊着“一二一二”给自己加油打气。而相比较这两队,穿着黑色队服的,则显得冷静而发挥平稳。
    岸上的观众屏住呼吸,被吊起来的心脏“扑通”地跳着。李绮橙专心地观看赛事,直到黑队稍稍领先。
    鼓声整天,水手们个个汗如雨下,咬牙奋进。溅起的银色水花在阳光下泛着白浪,几条船在平静的江面上划出一道道激荡的痕迹,如漂亮的银鱼。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黑马?”
    “连吴老大都赢了!”
    李绮橙擦擦汗,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面。
    比赛很快就进入白热化阶段,黑队领先,马方乾的队伍紧随其后,而吴老大则落后到了第三名。在后来的时间内,胜负基本已分。
    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席晔却突然站起身来,扯掉头上的黑布,冲着岸边喊了一句话。
    “李绮橙,嫁给我!”
    船身撞破红线那一瞬间,这句话被鼎沸的人声给淹没,并没有传到李绮橙耳中。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真的赢了!
    然而在下一瞬间,人们见到最前面那个站着的男人由于身体不平衡,加上船还没停稳,一个跟头就栽进了青色的江水里。“扑通”一声,江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吊脚楼上和江边的观众都大笑起来。
    有老人嘲讽:“这人,典型的得意忘形,遭报应了吧。”
    江中心。
    席晔掉进江里后,有水手想拉他起来,他笑着拒绝:“没事,这里不远,我自己游回去。今天辛苦你们了。”
    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始往岸边游。
    李绮橙从人群那边往这边赶来。她见他落了水,心里有些慌,手心都冒出了汗,也不知怎么回事,浑身都在抖。
    那群人见黑队的队长游回来,却在半途没了影子,都探出头去看。
    “那人好像沉到水底去了!”
    李绮橙心里“咯噔”一跳,一股铺天盖地的寒意窜上身。她赶紧拨开人群,跑到岸边。警卫拦着她不让她过去,她侧身看过去,江面冒出来一个黑色的脑袋,时沉时浮,似乎在挣扎。
    她焦急地指着那里,让警卫看。
    “有人溺水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周围的人都纷纷往江面看去。这边,那黑队的几个水手都跳下去,游到中央去营救。李绮橙皱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江面看。
    几分钟后,席晔被救上岸。
    “估计是腿抽筋了。”有个水手说。
    李绮橙挣脱警卫,跑出了警戒线,一路跑到席晔躺着的地方。有个人正在给他按压胸腔,他转过头来,见李绮橙这么焦急,便问:“小姐,你是?”
    她指了指他,最后干脆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男人紧闭着双眼,刚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落魄样子给取代。李绮橙一时气愤又难过。什么破龙舟,非要逞强,他告诉她会游泳,恐怕也是骗人的!
    “小姐,你能让让么?我恐怕得给席先生做一下人工呼吸。”
    她一愣,往旁边这个厚嘴唇的男人看去。几秒后,李绮橙做了一个决定。
    “你来?”那人有些惊异,“好吧……也行。”
    李绮橙深吸口气,俯身,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这一幕,被某个记者偷偷存进了照相机,而这张照片,也将于不久后被人高价买去。
    几分钟后,席晔逐渐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媳妇儿,这下你得和我回去了。”
    李绮橙半坐在卵石上,叹了口气。
    远处上岸的马方乾一脸挫败,抹了把脸后就走进了人群。
    ***
    “橙区”今天比之前那天还热闹,农家乐办得红红火火。
    席晔换好衣服后,牵着李绮橙去了她老家的后山。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那里面装着今天最丰厚的一等奖。
    到了一个小树林后面,那里静谧得只听得见鸟叫声。
    他放开她的手,将那个袋子拆开来,里面有一个首饰盒。
    “这是我奶奶那辈传下来的首饰,我从爷爷的保险箱里偷来的。他说过,只要我结婚了,这套首饰就是归我妻子。”他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有一个碧绿色的手镯、两幅珍珠项链以及两幅宝石耳环。
    她却只生闷气,怪他太过任性鲁莽。还说他偷了他爷爷的珍宝,肯定又会被挨打。
    席晔脸带笑意,“打就打,我皮糙肉厚,经打。不过刚才脚抽筋了,我也没料到。你做得很好,没让那个男人给我做人工呼吸。”
    她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个男人带给她太多的意外。她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趁此机会拉过她,“李绮橙,我赢了。我拼了命在向你示好,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她抬头,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慌和犹豫。
    “肯不肯?”他不死心,迎难而上,又问了一句。
    李绮橙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他沉下水那一刻,她心脏难受得像是要裂开。然后她摸了摸自己心脏的部位,那里比之前跳得更加厉害。
    席晔见她仍旧不回答,面色黯然。这条七年的鸿沟,难道注定跨不过去?
    他拉过她,轻轻抱了她一下,正准备开口,他的腰间却被攀上了两只手。那双手的力道越收越紧,最后她干脆抓住他的衬衫。
    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在这个特定的场合,两人心里都清楚。
    她听见他的心脏和她跳得一样快。李绮橙很想说话,可她说不出声。她想狠狠责备他刚才鲁莽的行为。死亡在她眼里,比任何一件事情都可怖;她见惯了死亡,不想身边的任何人再出事。
    更何况,她对他……
    她再次看向他,素白的小脸微微有了些变化。
    ……
    曹家村的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高而深。大中午的,村里的人都聚集到农家乐去了,平日里燃起的炊烟今天也没出现在冷清的烟囱上。
    在那片被绿树掩盖着的草坪上,堆了些砍柴人做成的草垛。草垛的背后,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几乎要燃烧整片树林。
    男人双目喷火,裸着上身,盯着身下那具曼妙的身体。他已经无法用任何辞藻来形容这种美妙的感觉。
    周围散落着女人的外套和男人的衬衫。
    幕天席地,鸳鸯嬉戏,好不羞人!

  ☆、第40章 转折点

午后阳光透过小树林投射下来,形成一个个可爱的小光斑;树林里偶尔惊飞起一群麻雀;野兔在暗处觅食。一人高的草垛后面;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成暧昧的协奏曲。
    在那个隐蔽的地方,李绮橙羞愤地捂住被他扯落屏障的某处。可爱而饱满,嫣红与牛奶白完美融合,诱惑着这天、这地、这树、这花……还有眼前的男人。
    久逢甘露;男人尤为激动;特别是得到女方的允许之后,更是得寸进尺。他咽了下口水;微微凸出的喉结上下浮动;底下那具雪白的身子轻微颤抖,他这几个月在梦里想得酸楚而无奈。如今见到实物,席晔激动得立刻竖小白旗。
    他半带强制性地将她的手拿开,“让我看看,我保证只看看……”
    哀求的语气让李绮橙羞赧得很,她歪过头,盯着蓝天白云,刻意忽略内心的不安。
    突然;胸上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凉感;她身子一缩,让埋头苦干的男人颇为不满。他禁锢住她,用头发在她颈间摩擦了两下,“我保证不会做,只看看……”
    李绮橙彼时天真,没谈过恋爱,还不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就是放屁。
    她眯起眼睛,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如溺水般难受。
    碧蓝的天空上挂着朵朵白云,她透过仅有的那点视线空间,看见一群白色的鸟从上面掠过。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没多久,一架芝麻点大的飞机从上空飞过,划过一道白色痕迹;她抓紧地上的草,一点点收拢五指。
    如果说李绮橙刚才还对他掉以轻心,那么从那阵疼痛传来那一刻,她吓得赶紧收拢腿。
    席晔卡在半路,差点被绞断,面色潮红地“嘶”了一声。李绮橙往后退,瞪着他,控诉他。他又凑上去,双手握住她的腰,“橙子……”
    男人彻底疯魔了,下一秒,凭着生涩的动作,做了这几个月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李绮橙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却被他捉了手,一点点地吻。那吻,带着急切、怜惜。他动了两下,只觉得魂都要被勾起来了。
    然而这种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动作。
    席晔没管它,边动作边低头去亲身下的女人。可这震动却持续传来,坚决要收走老天偷偷发给他的糖。一分钟后,李绮橙艰难地推开他,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爷爷”两个字。
    她手一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凑到他耳边。
    “你个兔崽子,把我的首饰拿到哪里去了!”
    她还举着手机,却猛然感觉到体内某个东西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男人闷哼一声,黑着脸极为缓慢地退出来,把手机摁掉,揪着她的腰,咬牙切齿状似痛苦:“媳妇儿,我要不举了……”
    她被吓住了,低头去看他那处。
    果然……
    李绮橙红着脸,赶紧穿好衣服。他缓了一会儿,总算是没了大问题,回过头就要去逮她。
    “你是故意的?”席晔将她摁住,小小地惩罚了她一下。李绮橙不满地盯着他,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下次别这样了,再来几次,我可能真的会不行。”
    谁管他行不行?臭不要脸的流氓。李绮橙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恨不得将他那兴风作浪的玩意儿给割了。
    蓝天白云,一行鸟飞过,天气好得不像话。
    ***
    席家老宅。
    老爷子保险箱被撬,气了个半死,打电话未果,只好把儿子和儿媳叫了过来,控诉大孙子做的缺德事儿。
    “那首饰,是他奶奶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他拍了一下桌子,又捂着胸口,“你说他拿着首饰去干嘛!我的那保险箱那么严,那个龟孙子给我撬开的!”
    正在停尸间静坐的席川打了个喷嚏。
    席家栋安抚老父亲:“爸,老大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说,您忘了,您说过,这套首饰是要送给老大媳妇儿的。说不定他……”
    “你别给我说这些。”老爷子站起身来,“前段时间那个杨芸的事情,把我搞得心力交瘁,结果后来一时糊涂。”他哀叹一声,“你说说,我这么大把年纪了,都要入土的人,想看着孙子俩结个婚,就这么难?”
    席家的子嗣观念从老爷子这一代开始就有点重。他在屋内来回地走,越来越焦躁,最后干脆叫了司机过来。
    “我去一趟席老大的住处。”
    夜晚降临,老许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李绮橙动作小心翼翼地抱过儿子下了车。一天的奔波,她也有些疲乏,一下车,新鲜空气灌进来后,倒精神了些。
    席晔没有下车,让老许开车去公司。
    他将头探出车窗:“我要回公司去加班,今天落下了工作,明天早上回来。”
    李绮橙点头。
    几秒后,他让老许转过头去,又朝李绮橙勾勾小指头,“过来,我亲下。”
    她皱眉,不肯。老许还在,这男人简直就是寡廉鲜耻。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
    席晔没要到吻,不甘心,下了车俯身就去亲她。李绮橙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示意儿子还在。他只好轻碰了下她的额头,“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李绮橙站在路灯下,看着那辆消失在公路尽头的车,思绪却绞成一团。
    她在外面站了会儿,正准备进去,还没转身,就瞥见对面驶来一辆车。车灯惊醒了西瓜,他不满地嘟哝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那辆黑色小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李绮橙心里“咯噔”一跳,连忙抱着儿子转过身。
    一个神情威严的银发老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依稀听见他说了句:“席老大在家么?”
    李绮橙有些不知所措,往前面走了几米,躲在阴暗处。
    老爷子没注意到她,径自走进了别墅。
    西瓜:“妈妈,为什么不进去啊?”
    她让他暂时不要说话。孩子乖乖地应了声,“哦。”
    约莫过了十分钟,那老人怒气冲冲地从别墅里走出来。车子很快又开走了,李绮橙,这才抱着儿子走进别墅。别墅里只有一个佣人,见到李绮橙,赶紧迎上去。
    经过今晚的事,李绮橙觉得,席晔身上又得添伤了。
    晚上睡觉前,席晔给她打了个电话。他在那边叫了声她的小名,然后各种说流氓话。他告诉她,以后带她治嗓子,让她去看最好的医生。
    “我想听你说话,还想听你在我身下……”
    他话还没说完,李绮橙就把电话掐断了。席晔以为她是害羞,满意地将手机收起,高兴地抽了会儿烟,这才开始加夜班。
    ***
    第二天早上,李绮橙是被吻醒的。她被人吻了个遍,嘴唇烧似的发疼,身子也软软的,一开始醒来后,怔愣了好半天。
    男人身上还带着朝露的气息,熬夜过后精神不太好。他穿着一件烟灰色衬衫,头发微微凌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锁骨微凸,躺在她身边,浅浅地笑。
    李绮橙转过身继续睡,没理他。被冷落的男人不甘心,从背后抱住她,长长地舒叹了声。
    她扒开他在她胸前作祟的手,坐起身来,眯着眼看他。那眼神传达出来的讯号让席晔略感不安。
    “怎么了?”他问。
    李绮橙扒拉了下头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席晔草草浏览了下,脸色微沉。
    “我不是那种男人。”他说,“你不用担心我和别的女人有牵扯。我只有过你一个,别的我不会碰。”
    她低下头,片刻后,看向他:这段时间,我承认自己对你慢慢有了好感,但是你必须理解我。我们的开始很荒诞,以后能不能走下去,也说不一定。所以这段时间……
    她停下动作,有些无力。
    席晔拉过她,替她说了:“所以我们之间,选择权还是在你,对么?”
    说完这句话,他自嘲道:“到头来,做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我以为昨天你已经打开了心结。也对,一个间接伤害了你七年的男人,要接受,也难。”
    李绮橙咬唇。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她内心的确有隔阂,时间带给她太多的东西,她至今都记得那段黑暗日子里,她是怎么在泥沼中一步步匍匐过来的。
    倏然,他抓住她的手,捞起她的袖子,大拇指按在那道伤疤上:“这是怎么来的?”
    她立马惊慌失措地捂住,不让他看。
    “李绮橙,你把以前的事都告诉我。告诉我,我们一起去面对,不行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近乎哀求地拉着她。那道伤疤刺痛了他的眼球,他开始痛恨七年前那个操*蛋的夜晚。可如果没有那晚,他怎么会遇上她?
    李绮橙逐渐安静,告诉他,这是她自残的。
    满脸疲倦的男人开始沉默。半响后,他问她:“和我有关么?”
    李绮橙无奈地闭眼,缓缓点头。
    好久之后,他放开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下了床,走出房间。
    关门声带着刻意的发泄。她缓缓躺下来,翻了个身。
    原本应该甜甜蜜蜜的早晨,却因为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让两人各怀心事。李绮橙将脸埋进枕头,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痛恨自己的不诚实。
    可又有什么法呢?她原本就是个有心理缺陷的女人。
    吃早餐的时候,两人几乎没有眼神交流。西瓜敏锐地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不对劲儿,也低下头沉默地吃东西。
    孩子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很正常。他吃完早餐后,就一路跑去后院,找到哈士奇,在佣人的带领下和狗狗玩起了捉迷藏。
    餐桌上只剩下两人。李绮橙喝完最后一口粥,习惯性地要收拾碗筷。
    “让佣人来吧。”席晔嗓音略沉。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扯开凳子往院子里去了。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晴朗。万里无云,天空碧蓝碧蓝的,像是一块蓝宝石。李绮橙坐在长凳上,盯着西瓜小小的背影。
    他转身见了她,大叫:“妈妈!”
    李绮橙朝他招手,面带笑意。
    席晔双手插兜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了好半天,最后神情落寞地去补眠。

  ☆、第41章 回老宅

临近中午,太阳照得人直想打盹儿。
    李绮橙迷迷糊糊地歪倒在长凳上。耳旁吹着清风;舒服得懒了一个冬天的毛孔都开始拼命呼吸。她正做着一个关于旧事的梦,梦里;却出现了席晔:在灰色的校园里;他和一个穿着淡黄色衣群的女人站在一起;正朝她走来。而她;浑身都是肥肉;臃肿得看不出真实面容。
    连梦里,她都是不幸的。李绮橙的体型一直让她自惭形秽,她无法做到乐观。即便现在瘦下来;她骨子里的自卑仍然残留着。
    “妈妈;妈妈……”有个软软甜甜的声音在呼唤她。
    身体猛地一坠,李绮橙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脏开始狂跳。她揉了揉眼睛;朝前面看去。不远处;一男一女正朝这边走来。女的清纯可人,长发披肩;身穿一件淡黄色衣群。由于隔得不是太近;她无法看清女人的表情。
    李绮橙赶紧起身。西瓜站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那个阿姨好漂亮……”
    她抬眼看过去,席晔也正朝这边看。待他们走近了,李绮橙这才看清楚,旁边的女人似有些强颜欢笑,而席晔则面色温柔,时不时点点头。
    她下意识揪紧衣服,也不知为何,竟然有种还没有从梦中醒来的错觉。
    见到这一幕,李绮橙在心里苦笑,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除了她,谁会这么寒酸?不论是外貌还是穿着,甚至家世。他以前说那些话,凭什么钟情于她?一时的新鲜感,还是想换换口味?她不想去探究。
    前方的两人越走越近。
    女人脸色微白,站定的时候,李绮橙听见席晔朝她介绍:“她叫李绮橙,我未来的妻子;这个小不点儿是我儿子,李雨泽。”
    西瓜和他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女人微扬下巴,算是回应。
    “你好,我是季舒。”几秒后,她朝李绮橙伸出手。
    李绮橙恬淡地笑了笑,礼节性地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柔软而素白,是男人心仪的那款。同时,她也通过这双手,感受到了女人的颤抖。李绮橙大概知道她为什么在颤抖,可能出自慌乱,或者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只大概两秒的时间,季舒将手收回,歪过头朝席晔抱怨:“我在国外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你居然连孩子都有了,你前段时间那个姓曾的女朋友呢?”
    季舒仰着头,语气略带了些撒娇的味道。至少在李绮橙耳中听来是这样的。
    “别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席晔皱眉,反问她,“你刚回来,来我这边做什么?”
    “给你惊喜啊。”季舒鼓着嘴巴,“我从南非绕了一大圈,用你的名义资助了一百个贫困儿童,特意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没想到你倒先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席晔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神色寡淡地听她说话。李绮橙垂下眼眸,感受到他向自己这边靠近,下意识就往后面退了一步。西瓜则有些怕生,怯怯地躲到李绮橙身后。
    季舒没对李绮橙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反倒自然而然地拉过席晔的手,“我下午回老宅去看爷爷,一起不?”
    席晔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上前揽过李绮橙,“也好,我正好要带她回去见老爷子。”
    “难道,李小姐还没去过老宅?”她表现得有些惊讶。
    李绮橙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的眉头开始变皱。
    “季舒。”席晔语气变严,“不要再问了,你也累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
    “也好,我得去挑一件衣服,下午见爷爷可不能失了态。”她无所谓地摊手,又将视线放在李绮橙身上,“这么大的事,下次可别瞒着我,毕竟我们也是从小到大都认识的。”
    席晔没回答,握着李绮橙肩膀的手收紧了些。
    “那我就先走了,下午见。”季舒笑了笑,转身。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后院。顿时,气氛沉默下来。
    李绮橙叹了口气,这男人真是桃花多是非多。她平日里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那个季舒对她的敌意。待她走后,李绮橙将儿子抱起,准备回厅去吃饭,席晔跟了上来。
    他半道拦下她,让佣人把西瓜带回后院去。
    “下午去老宅么?”他堵在她面前,试探性地问了句。
    李绮橙: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她这句话一出,席晔如获大赦,“谢谢你……”
    李绮橙绕过他,走到饭厅去帮阿姨摆碗筷。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眉中的几道沟壑比刚才还深。
    一辆黑色轿车沿着别墅下面的盘山公路下去。季舒看了会儿窗外,转过头问老许:“许叔,那个李小姐,是什么时候……”
    老许懂她的意思:“大概几个月前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先生很喜欢她。”
    季舒“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将头偏向窗外,眼睛眯起。
    ***
    下午一点钟左右,李绮橙被拉去挑了件合适得体的旗袍,又做了个造型。整体弄完之后,已经快接近五点。她站在镜子前,有点不认识里面的那个女人:略施粉黛,明目皓齿。
    十分钟后,李绮橙坐上了那辆黑色卡宴。席晔靠在车上,给老宅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告诉爷爷,我带他的孙媳妇儿和重孙回来了。”他语气平静无波地对那边的佣人说。
    没过十分钟,老宅那边就打电话到席晔手机上。
    佣人有些为难:“席老先生,电话……打不通。”
    老太爷从藤椅上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又把一旁的黑将军给叫了出去。
    “这兔崽子……”他在屋里搜能打人的东西,“真是反了他了……”
    佣人这几年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战战兢兢地站到一边儿去。老太爷从后院找到一根藤条,怒气冲冲地握在手上,嘴上念着:“兔崽子……”
    “席老先生,有客人来了!”
    老太爷呼出一口怒气,“哪个?”
    “是季家的小孙女儿。”那人笑呵呵地进屋,后面领着一个长发女孩儿。老太爷见了,神情稍稍缓下来。
    “爷爷!”季舒手里提着见面礼,踏进门槛,甜甜地叫了他一声。
    ……
    半个小时后,一辆卡宴停在望家口席家老宅大门前。
    李绮橙攒着衣角,内心开始紧张起来,手上甚至都开始发汗。她想摸脸,可自己化了妆。最后,她忍着额上的点点汗意,将手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上。
    她今天穿了件很古典的旗袍,化着淡妆,人看起来典雅又恬静。
    在来这边的途中,旁边的男人总共偷看了她五十四次。旗袍显瘦,但她胸前的高耸,则被衬得更加饱满。纤细的腰身衬着丰满的胸围,让席晔暗里回忆起那天他们在小树林里偷*欢的场景。
    她的胸脯又圆又饱满,上面点着可口的粉红,他还记得那口感,只含了一口,他的魂儿差点都丢了。
    席晔偏过头,夹紧双腿,努力平复着内心那股燥热。他想,如果她肯接受他了,他一定要撕烂她的衣服。不,就今晚,他要撕烂她的旗袍。那旗袍很容易撕,他两三下就能撇到一边去,旗袍下面的风光一定很好。他可以想象到她雪白的山峰是怎样欢跳着,她纤细的腰肢会怎样扭动,她迷离的表情配上红潮一定很诱人,她……
    “先生,到了。”
    司机浑厚的嗓音打破席晔旖旎的幻想。他察觉到旁边女人的紧张,上前握住她的手,“别紧张。”
    李绮橙歪过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异样,和昨天……她赶紧停止想象。
    西瓜坐在李绮橙旁边,扬起头看她:“妈妈,我也有点紧张。我是第一次见爸爸的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们。我知道爸爸的爸爸是爷爷,那爷爷的爸爸呢?”
    席晔拍拍他的头:“太爷爷。”
    “这样啊。”孩子想了想,没说话了。
    司机率先下了车,将后座两边的车门打开。席晔长腿一伸便下车,随即快步走到另一边,将李绮橙和西瓜接了下来。
    他握紧她的手,将手上的温度传给她。
    正在堂屋里喝着龙井的老太爷笑呵呵地听季舒说她在南非遇到的趣事。
    “我当时从机场一路走过来,有个黑皮肤的男人向我求爱,还追着我跑,差点把我吓死了。爷爷您不知道,他就像是一坨黑炭……”
    老太爷笑她:“你个小丫头,小时候还不是黑黑的,跟在我家老大屁股后面,整天把泥巴往身上抹,我看了都觉得好笑。”
    “多久的事儿了您还提……”季舒无奈。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席老先生,大少爷回来了。”
    老太爷敛了笑意,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盖,起身:“我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季舒也收起笑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那是上好的西湖龙井,用从冰岛运回来的水泡的,味道好得让她忘记口中的苦涩。
    两分钟后,一家三口出现在堂屋。那间据说屏风都值几十万的屋里,一个顶着西瓜头的可爱小不点儿偷偷地打量着四周。那些站在门口的佣人都涌上来看,席家大少爷带回来的到底是谁。
    那个有着翘屁股和大胸的女人看起来很安静,长相典雅,像是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画报里走出来的。
    老太爷瞪大眼睛,盯着那对母子,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那个小不点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太爷爷好。”
    他的声音又甜又糯,带着这个年龄孩子最纯真的音调。老太爷联想起大孙子小时候的长相,和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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