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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上瘾:劫个相公太傲娇-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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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九挑了挑眉,“那说明我们伏龙帮在江湖上威名显赫!”

  纪余弦轻笑,“是,苏九爷更是名震四海!”

  “那当然!”苏九笑的眉眼生花。

  话虽然这样说,苏九还是想着回盛京城以后派些人来玉壶山扫荡一下这些流匪。

  他们伏龙帮现在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不能被这些阿猫阿狗搞坏了名声。

  两人继续上路。

  傍晚的时候,到了离盛京最近的泉流镇。

  天色要晚了,两人打算再镇子上住一晚,次日一早再进城。

  进了镇子才发现太小了,根本没有客栈,只有本地的一户刘姓员外家里可以住宿。

  两人在镇子上穿过去找这位刘员外家的时候,看到沿街上一衣衫褴褛的女子在乞讨。

  旁边围着不少人,有好心的,给她端了一碗饭,女人端起来道了谢却没吃,而是小心翼翼的倒在一个布袋里,把碗还回去,笑道,“给我儿子留着吃,他也没吃饭呢!”

  “他都把你赶出来了,你怎么还惦记他?”那人恨声道。

  “俺家升儿也是无奈,不怪他!”女人苦笑。

  苏九好奇的看了两眼,脚步放慢,就听其他人议论

  “真是作孽,赵家那媳妇本是山里捡来的,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年,跑了出去,回来又带个娘来!”

  “是啊,一来就把赵家婆子赶出了家,母女两人把赵家给占了,听说每日好吃懒做,只等着赵升做工砍柴挣钱养着她们!”

  “哎!赵升也是个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就不要自己老娘了!”

  “听说赵升的丈人家里在盛京城里做大买卖,认识很多权贵,他媳妇和岳母就拿这个压制他,让赵升不敢反抗。”

  “我呸!家里做大买卖,还能跟着女儿到山里来吃苦?也就是赵升那傻小子信!”

  “真的呢?说是赵升亲眼见过!”

  ……

  苏九脚步渐渐缓下来,转头看向纪余弦,“苏月秋和林氏已经不是苏家人,他们的事我本来不该管,但是她们母女二人用我的名义做事,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苏九从路人嘴里听了几句便知道,他们嘴里的赵升就是一直来找苏月秋的男人。

  苏月秋带着林氏进了山里,没想到还是这样张扬跋扈。

  还用苏家来压制赵家,实在让苏九哭笑不得。

  “嗯,我们过去看看!”纪余弦拉着苏九的手。

  两人问了赵升家住在哪儿,趁天还未黑透,骑马过去。

  赵升家离镇子上有二十里路,骑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赵家独门独户,住在山脚下,和他们在山里碰到的那对老夫妇不同,赵家的院子杂乱不堪,鸡飞狗跳。

  栅栏门在风中被吹的吱吱作响,还没进门便听到孩童的啼哭声。

  苏九越过篱笆向里面看去,只见赵升正坐在饭棚里烧火做饭,身上还背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大概被烟气熏的难受,孩子哇哇大哭。

  院子里堆着柴和杂物,到处一片脏乱。

  赵升一边哄孩子,一边添柴,还要看着粥不能糊了,手忙脚乱。

  突然门吱呀一开,一妇人走了出来,正是林氏。

  林氏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甩手打在那孩子头上,骂道,“贱种,嚎什么嚎,一天到晚就知道嚎,丧门星,和你爹一个样!”

  那孩子被打了以后,哭的更厉害了。

  赵升心疼的把孩子抱在怀里,讷讷道,“别打孩子,他还不懂事!”

  “他不懂事,你懂事!这么半天了,连个饭都没做熟,没用的东西!”林氏满脸凶恶,劈头盖脸的骂。

  “俺再没用,你不是、也吃着俺买的粮食!”赵升摇晃着哄孩子,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呦!还敢和老娘顶嘴了?我吃你点粮食怎么了,以为老娘愿意吃?我告诉你我们苏家在盛京有钱有势,苏家大小姐你也是见过的,随便派几个人来就能把你这屋子给掀了,惹急了老娘,我马上就去把苏月玖叫来!老娘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怎么会来这穷酸的地方受苦?你心里要有数,知道感恩!”

  “是、俺知道!”赵升忙点头。

  苏月秋走出来,想去抱孩子,“娘,您去屋里等会儿吧!”

  林氏一拍她的手,“有你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苏月秋看了一眼啼哭的孩子,转身又进了屋。

  天色已经黑了,苏九站在门外,将这一家人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人发现院外来了人。

  苏九叹道,“林氏都寄人篱下了,还能这样嚣张,也是人才!”

  “只会欺负老实人的恶人,是最低劣的。”纪余弦淡声道。

  “赵升固然可怜,却也可恨,一个男人护不住自己的母亲,孩子,还算什么男人?”

  苏九冷哼一声,没敲门,直接推开摇摇欲倒的栅栏门,走了进去。

  两人走到院子中间,赵升才发现来了人,缓缓起身,脸上一副木讷的模样,“你们、是什么人?”

  苏九扫了他一眼,对着屋子冷声喊道,“林氏,苏月秋,滚出来!”

  屋子里响起几声窃窃私语,很快林氏从屋子里轻步出来,小心翼翼的往外张望,那模样和方才跋扈泼辣的样子完全不同。

  待看清来人是苏九,林氏脸色顿时一白,上前讪讪笑道,“是月玖小姐,您怎么来了?是来接我和月秋回城的吗?”

  赵升立刻紧张的看向苏九,连怀里的孩子都不哭了。

  看到纪余弦也在,苏月秋下意识的恐惧,躲在林氏身后,瑟瑟发抖。

  “听说你和苏月秋顶着苏家的名义在这里吆五喝六,小爷特意来看看!”苏九冷笑道。

  “没、咱们没有!”林氏忙摆手否认。

  苏九不理她,转眸看向赵升,“你母亲呢?”

  少女面孔绝美,偏偏带着一身煞气,赵升一怔,立即低下头去,“俺娘、俺娘她、”

  “你娘在外面要饭,你却在家里伺候这两个欺负你娘的女人,你脑子被驴踢了多大的坑?”苏九忍不住骂道,一瞥他怀里的孩子,“还养什么儿子,将来也要他娶了媳妇,把你赶出去要饭吗?”

  赵升眼泪突然涌出来,哽咽道,“俺这就去找俺娘!”

  “回来!”苏九喊住往外走的赵升,冷眸一扫林氏母女,“你们去找,找到后把赵升他娘抬回来!”

  林氏一愣,“我们、去?”

  “去啊!”苏九喝了一声。

  林氏和苏月秋顿时吓的面如土色,差点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好、好,我们去找!”

  “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人,明白吗?”苏九淡淡道了一声。

  “是!”

  母女两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赵升抱着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纪余弦揽着苏九肩膀,笑道,“夫人息怒,把孩子都吓到了!”

  赵升忙搬了两个凳子来给苏九纪余弦坐,然后抱着自己儿子远远的蹲在墙下。

  苏九看着那男人心里窝火,拉着纪余弦的手出了院子。

  院子外是一块被开垦出来的平地,现在还没种庄稼,一片荒芜。

  快到十五了,月色皎洁,在山间落下淡淡清辉。

  苏九坐在田埂上,长吁了口气,“实在是可恨!”

  林氏母女可恨,赵升窝囊的也让人可恨!

  纪余弦也直接坐在地上,将少女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头顶,轻柔笑道,“这世间的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若生气,气到老也是气不完的!”

  他明白,苏九自小从快意恩仇的环境中长起来的,生在苦难中,却最见不得苦难!即便她如今成了苏九爷,见惯了世间繁华和人心的复杂,也渐渐融入其中,但是心底的善恶依旧那样分明,容不得半分掺杂。

  他的玖儿,珍贵在此。

  苏九趴在男人曲起的膝盖上,歪着头眯眼一笑,“我知道,有时候我还是太冲动了!”

  纪余弦轻轻抚着她的脸,“夫君在,你冲动任性都没关系!”

  苏九心底柔柔的软下去,手指一下下揪着地上的枯草,“主要还是赵升太无能了!”

  否则林氏再厉害也不敢这样嚣张!

  “你以为他仅仅是懦弱吗?其实他是贪婪,想要留住老婆,所以不顾自己母亲的死活,固然可怜,却更可恨!”纪余弦淡声道。

  苏九点了点头,“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可怜!”

  若是其他人,她才懒得管,不过林氏拿着苏家欺压赵家,她就不能不管了。

  苏九转头又看了那破落的院子一眼,原来苏月秋当初就是被救到这里过了一年。

  她那样贪婪成性又虚荣的女子,定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赵升的,被威胁或者被哄骗,才和赵升成亲生孩子。

  如今看来,赵家母子两人也算是咎由自取,得到了报应!

  不到一个时辰,林氏和苏月秋就回来了。

  果然是把赵氏抬回来的,两人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破旧被人扔掉的抬椅,上面的椅子只还有一个底,赵氏就窝在上面,战战兢兢的被抬了回来。

  赵升忙迎上去,看着赵氏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样子,蹲下身和赵氏抱头痛哭。

  林氏和苏月秋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

  苏九和纪余弦走进来,等着母子两人哭完,才道,

  “我是苏月玖。林氏已经被休,苏月玖也在公堂上说过自己和苏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们两个人和苏家已经没有关系,不管做什么事,都和苏家无关!”

  林氏垂着头,暗夜中目光阴郁闪烁,却也不敢反驳苏九的话。

  苏九挑眉过去,“我说的话没错吧?”

  林氏咧嘴勉强笑了一声,“是,没错!”

  苏九又看向赵升,“我的话,你明白吗?”

  赵升愣怔点头,“明白!”

  赵氏也跟着道了一声,“姑娘的话,咱们懂了!”

  苏九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抬头和纪余弦对视一眼,转身往外走。

  赵氏追上来,感激的道,“姑娘,天色晚了,夜里走山路不安全,留下来住一晚吧。”

  “不了,多谢!”苏九道了一声,沉思一瞬,转身对着赵升道,“林氏母女被赶出苏家,无处可去,离开你们家只能去乞讨,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吗?”

  林氏猛然抓紧了衣袖,抬头阴测测的看着苏九,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赵升愣了一下,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俺、俺知道了!”

  话尽于此,苏九不再多说,和纪余弦出了赵家院子。


第207章 赶走李芯

  话尽于此,苏九不再多说,和纪余弦出了赵家院子。

  两人牵了马离开,已经差不多戌时,山里人家休息的早,这个时候都入睡了。

  纪余弦握着苏九的手,问道,“我们回镇子上?”

  苏九四下看了看,道,“这地方好像离我们伏龙帮很近,不如今晚我们回伏龙帮去!”

  “也好!”男人轻笑点头。

  两人上马,由苏九领路,向着之前伏龙帮的土匪窝而去。

  到了的时候快三更天了,借着月色,两人进了山。

  纪余弦知道苏九他们之前在山里过的很苦,已经有心理准备,然而当看到伏龙帮的三间土房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

  这屋子还不如赵家的几间茅草屋。

  至少赵家还有个栅栏院子,还有个桌椅板凳。

  而伏龙帮,就是在山里有三间土屋,屋子上连个窗子都没有。

  外面有个灶台,进去后里面真的就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椅子和两个土炕,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屋子和外面一样冰冷,苏九突然有些窘迫,把唯一的一张破椅子擦了擦给纪余弦坐,笑道,“看来,还不如回镇子上。”

  纪余弦胸口滞痛,伸臂把苏九抱在怀里,沉声道

  “你们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苏九抿唇笑道,“也许现在觉得太苦了,但是我们之前都没觉得,还是,挺开心的。”

  活着就是为了吃饱肚子,那样简单。

  人活的简单的时候,就很容易快乐!

  纪余弦紧紧的抱着她,只觉怎么也无法填补心里的一块空缺。

  以前知道苏九受的那些苦,他会心疼,现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又多了一分内疚。

  她受的十年颠簸流离之苦,是因为他们纪府,是因为他。

  所以,他要如何弥补,才能弥补她的十二年。

  “玖儿,那妇人受的苦还不够,我应该让她生不如死!”纪余弦声音幽沉,有疼痛,有恨意。

  苏九头埋在他怀里,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低声道,“纪余弦,遇到你,就是弥补了我所有的苦。”

  “玖儿!”纪余弦捧着她的脸,月色下,凤眸灼灼,“我爱你,追遍你来生来世,依然会爱你!”

  苏九如画的目中水光盈盈,踮起脚,在男人唇上一吻,“我不求来生,只要你今世一直陪着我!”

  纪余弦眸光轻闪,把她拥进怀里。

  夜里的寒风吹进来,良久,苏九推开纪余弦,笑道,“在这里等我一下!”

  苏九出了门,很快抱着一捆柴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对着纪余弦得意的摇了摇,“这酒埋在屋后两年了,还是我们去盛京之前,长欢出去见一户人家办喜事给我偷回来的,我们两人埋了起来,想瞒着胡大炮他们偷偷的喝,谁知道那一次打劫后就没再回来。”

  苏九说着,把抱进来的柴在屋子里点燃,火熊熊燃烧,屋子里也渐渐有了暖意。

  打开酒坛,苏九闻了一口,清眸弯成一道月牙,递给纪余弦,

  “虽然比不上你平时喝的酒,但埋了两年,味道极好,你喝一口尝尝。”

  纪余弦接了酒坛,喝了一口,随即揽过苏九的肩膀,吻在她唇上,将口中的酒哺喂给她一半。

  火光下,苏九眸子潋滟如星,啜完了酒,双臂勾上男人脖颈不许他离开,反复的吮吻他的唇瓣。

  少女唇色艳艳,半阖着眸子,精致的面孔少了平时的纯净冷冽,多了几分慵懒而妩媚,小舌带着稍许挑逗的勾着他。

  纪余弦气息微重,随手将酒坛放在一旁,揽着她腰身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掌心按着她后脑,痴缠的和她亲吻。

  一轮圆月挂在山头,柔柔月色如晨光霞影,掠过流云山峰,青丘幽林,铺下一层朦朦胧胧的白芒。

  山中极静,冬日风寒,没有流萤虫鸣,没有流水落花,却有无限柔情,溢满山中陋室。

  “纪余弦、”含情的低喃,被木柴噼啪燃烧的声音掩盖,模糊朦胧,似从遥远的地方而来,经历了千转百回,才轻吐而出。

  “纪余弦”

  她所有的情感,从迷茫,到坚定,到非他不可,都在这一声声低呼中。

  男人不必回应,只越来越热烈的吻,已经回应了她所有。

  半晌,苏九气喘吁吁的停下,枕在男人怀里,轻轻喘息。

  捡起地上的酒坛,苏九浅啜了一口,酒香浓烈,让人从里到外都一团酥软。

  两人一直坐到很晚,喝了一坛的酒,说了许多话,谁也不舍得睡觉。

  仿佛这就是他们想象的在山里无忧无虑的日子,天一亮,就结束了。

  直到月影西斜,苏九喝了酒昏昏欲睡,自纪余弦身上起来,去外面抱了一堆麦秸回来,铺在炕上。

  铺好以后苏九直接躺了上去,撩起眉梢对着纪余弦懒懒笑道,“纪长公子睡的惯土炕吗?”

  纪余弦长身而起,躺在她身侧,轻笑道,“夫人需要为夫,不要说土炕,刀山火海都可以睡。”

  四壁空荡的土屋,男人躺的异常坦然,红袍铺展,如莲盛开,满室清艳。

  苏九偎进他怀里,安心的闭上眼睛。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但是又何妨,不管在哪儿,只要有他在,都是她安身的净土。

  ……

  苏九和纪余弦比君家人晚进城两日,一回京,苏九和纪余弦先去了清心楼。

  还未到晌午,酒楼里人不多,李芯正和几个伙计在大堂里收拾桌椅。

  看到苏九进来,李芯心头扑腾一跳,立刻低下头去。

  其他伙计纷纷向苏九请安。

  “你们都下去,李芯留下!”苏九淡声道。

  “是!”伙计们看了李芯一眼,都往后院去了。

  “公子!”李芯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手中的抹布,讷讷喊了一声。

  李泰走过来,见眼前情况,心中惴惴,给纪余弦和苏九两人倒了茶,小心问道

  “听说公子出门了,何时回来的?”

  纪余弦抿着茶,淡漠不语。

  苏九问道,“李兄,在柜台里取一千两银子来!”

  李泰一怔,立刻点头,“是!”

  很快,李泰拿着一个木盘过来,上面金银共一千两,放在苏九面前。

  “李兄,你跟了我两年多的时间,虽然没有正式加入过我们伏龙帮,但是从你跟着我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把李兄当做自己人!”苏九淡声道。

  李泰闻言顿时露出慌色,“公子,是小的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是你的女儿背叛了我,投靠了太子妃。”苏九道。

  李芯倏然抬头,惶恐的看着苏九。

  李泰更是大惊失色,“公子什么意思?”

  “李兄,李芯是你的女儿,每日在你眼皮底下,她最近有什么异常你感觉不到吗?”苏九问道。

  李泰冷汗直流,低着头拭额,他的确知道李芯最近不对,但是他真的没想过,李芯会做对不起苏九的事。

  “好歹咱们也有几年的交情,酒楼的生意做的这样好有李兄的大部分功劳,所以李芯对我做的事,我不追究,这一千两银子你拿着,带着李芯离开盛京吧!”苏九淡声道。

  李泰对着苏九跪下去,“公子,当年是您收留了小人,救了芯儿的命,小的发过誓,一辈子跟着公子,报答公子大恩!如今小女犯下大错,小的愧对公子,但是小的不能就这样走了,否则后半生都抬不起头来。”

  说罢对着李芯喝道,“还不过来给公子跪下!”

  李芯浑身一抖,扑通跪在苏九脚下,泪流满面,哭道,“公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九冷笑,“你都想要我命了,我还敢留你吗?我现在放你走,就赶紧走,别等我改了主意!”

  “公子,我真的错了!”李芯抓着苏九的衣摆,哭的撕心裂肺,楚楚可怜。

  苏九退后一步,决绝转过身去。

  李泰道,“公子,这一千两银子我不要,我也不会离开酒楼,芯儿犯的错,我来弥补。我在靖州还有一门亲戚,明日我就把芯儿送过去,安排好后,我还回来给公子做事!”

  “不,爹,女儿不离开你,不离开盛京。”李芯痛声大哭。

  “公子给过你机会,你却一错再错,还如何留在盛京?你放心,爹会好好把你安排托付好的。”李泰心疼的抱着女儿。

  两父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纪余弦眉头微皱,揽着苏九的肩膀带她走了出去。

  “李芯如果不杀,就必须送走,不能心软!”男人低声道。

  苏九点了点头,“我知道!”

  “李泰到是个可用之人,本来可以帮你,可惜、”

  “李芯何时对萧冽这般情重,我竟然不知!”苏九叹了一声。

  李芯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曾想有一日会为情所迷,被玉珑利用。

  纪余弦看她一眼,没有继续再说此事,道,“现在去哪儿?”

  “我回家去看母亲!”苏九道,“你也回纪府吧!”

  “好,那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纪余弦轻抚她脸颊。

  “改日吧!”苏九垂眸道,“等下我可能去镖局。”

  纪余弦眸色微暗,最近苏九似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离开盛京还好,回到这里,又变成这样。

  他眸子一转,握住苏九的手,“你担心,玉珑会对我不利?”

  苏九倏然抬头,眼睛幽深。

  纪余弦缓缓一笑,将苏九抱在怀里,低声道,“放心吧,凭她一个云南王府,还伤不了我!”

  “纪余弦、”苏九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哑声道,“你和母亲,都不能有事!”

  “原来,我在玖儿心里这么重要!”纪余弦抚着她眉眼轻笑。

  两人站在酒楼门前,人来人往,看到两人亲昵,不断的有人向着这边张望。

  尤其是苏九还穿着男袍,被纪余弦挡住半个身子,所以只能看到纪长公子温柔的把一个少年抱在怀里。

  看到一个行人为了看他们差点撞在前面的人身上,苏九嗤笑一声,把纪余弦推开,“好了,我要回家了!”

  “嗯,代为夫向岳母大人问好!”

  “知道了!”

  二毛已经将马车驶过来,苏九和纪余弦挥手道别,上了马车回苏家。

  第二日,关于纪长公子有断袖之癖,公然在街上和男子搂抱的传闻在盛京城中传开。

  众多女子哭花了妆容。

  早晨刚吃过饭,下人道有客来访,连同拜帖交给苏九。

  苏九打开,是君瑾。

  “带他到前厅,我马上就过去!”苏九道。

  “是!”

  大夫人看了一眼拜帖,“君公子?是什么人?”

  “就是我这次去武陵接的主顾,举家迁到盛京来了!”苏九随口道了一声。

  大夫人眼睛一转,笑道,“你昨日刚回盛京,今日他便上门拜访了,这消息到是灵通!”

  “是不是有什么事?”苏九思忖道。

  路上应该没出什么事,否则她早得到消息了啊!

  大夫人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上的锦带,道,“先去看看吧!”

  “嗯,那我先过去了!”

  苏九道了一声,抬步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不只有君瑾,还有他的妹妹君瑜。

  下人奉了茶退下,君瑾四周打量,兴致盎然。

  君瑜反倒有些不高兴,嘟嘴道,“哥哥,你不是说今天带我逛京城,怎么来这了?”

  君瑾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锦袍,面容英俊,玉树临风,回头笑道,“咱们一路多亏清龙镖局护送,听说苏公子已经回城了,于礼总该来拜访一下!”

  “那你自己来不就好了,叫上我做什么!”君瑜无聊的一下下摆弄衣服上的流苏。

  君瑾坐下来,低笑道,“你觉得苏公子如何?”

  君瑜随口道,“还好!”

  “只是还好?”君瑾惊讶的嗤笑,“那般俊美清卓的人物,为兄反正是第一次见。”

  君瑜眸光一闪,讷讷道,“我觉得那日来的那个穿红衣的男子更加出众!”

  仿佛书中走出来的风流俊公子,静时俊雅矜贵,动时邪魅风情,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勾人心魂。

  “那人啊、”君瑾回忆了一下,浅笑道,“的确,世间少有!”

  转头见自己妹妹脸颊酡红,眸含秋波,君瑾立刻正色道,

  “那人必不是普通人物,你不要多想!”

  君瑜脸上更红,瞥他一眼,“哥哥说什么呢?不是你先问我觉得苏公子怎么样,我才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好,好,怪我!”君瑾轻笑一声,叹道,“可惜这位苏公子娶妻了,不然到可以给妹妹说一段好姻缘。”

  君瑜皱眉道,“哥哥,越说越离谱了!”

  两人正嬉笑说话,苏九进了门,看到君瑜也在,勾唇笑道,“让两位久等了!”

  “没有,本应提前一日送上拜帖,这样突然冒昧造访,苏公子不要怪我兄妹二人失礼才是!”君瑾立刻起身,温润笑道。

  “见过苏公子!”君瑜也跟着起身,知礼福身,她身着藕粉色云雁细锦衣,下身是苏绣月华百褶裙,眉如远黛,眸含秋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又有年轻少女的娇媚的活泼。

  “不必客气,两位请坐!”

  苏九笑了笑,坐在两人对面,问道,“进京路上可还顺利?”

  “有清龙镖局的镖师护送,照顾周到,一路都很好!家父本要亲自上门道谢,只是刚到盛京,有许多故友上门,无法脱身,所以由我和舍妹来感谢苏公子!”君瑾声音温和,如若春风。

  “这本是我们应该做的!”苏九淡然一笑,见兄妹两人谦谦有礼,果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子弟。

  “苏公子今日可有时间,我在城中景沁楼定了酒宴,宴请答谢苏公子!”君瑾道。

  “这就不必了,君兄一家人刚到盛京,想必有很多事要忙,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在一起喝酒!”苏九婉拒道。

  “还请苏公子不要推辞!实不相瞒,君某和舍妹初到盛京,很多地方还不熟悉,如果苏公子无事,劳烦你一日,带我们熟悉一下!”君瑾目光期待的看着苏九。

  君家来盛京以后,和伏龙帮必然少不了生意上的来往,自然多熟悉一下为好,而且既然君瑾都已经说了,苏九也不好再推辞,只道,“那好,我回去和母亲只会一声,等下和两位一起出门!”

  君瑾顿时眸子一亮,“好,多谢苏公子!”

  从苏家出来,时辰尚早,君瑾提议先去苏九的商行里看看。

  商行早晨一开门便热闹非凡,门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只看商行,便似看到了整个盛京城的繁荣兴盛。

  几人进去,从一楼一直逛到三楼,君瑾不住称赞。

  二楼中间又在布置文墨台,准备新一年的诗词会,自从第一次诗词会后,乔安和纪泽均入朝步步高升,这诗词会的名气便越来越大,每年聚集的才子也越来越多。

  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书生才子不远千里特意赶到盛京,哪怕无法参与其中,只在旁边观看,也觉的受益匪浅。

  君瑾看了往年的诗词集,目光发亮,回头道,“苏公子到时候一定要给君某也留一份邀请帖,君某虽然不才,却也好附庸风雅,定要来向这些儒师大家请教!”

  苏九点头,“好,能邀请到君公子,是诗会的荣幸!”

  君瑾抿唇谦和一笑。

  从商行里出来,几人奔景沁楼。

  景沁楼占了盛京最繁华、也是景色最美的地方,几乎已经成了盛京城的标志,每个外地人进京,宴请时,第一想到的便是此处。

  景沁楼两面临水,是浣花溪主流和支流的交汇处,楼下沿岸桃花十里,如今正含苞待放,水汽氤氲下,如烟如霞,如一条粉色绸带,飘飘落在盛京水墨重彩的繁华之上,将巍峨庄严的京城,多了几分缥缈,几分旖旎的柔软。

  三楼雅房内,有凭栏望水的望台,近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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