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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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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她确实理亏,他要这么想也没办法。她其实已经后悔了,当初她对母亲失望,情绪崩溃,着实冲动了些。早知道解决陈括这么顺利,她当初就不该向他求助。
反正她已经想明白了,她是绝不能嫁他的。不嫁他,她可以离他远远的,他气恼也只是一时;可要嫁了他,两人朝夕相处,她迟早会露陷,到时他怒火中烧,直接一刀喀嚓了她,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萧思睿见她竟是默认下来,声音也冷了下来:“所以,瑟瑟从前说心悦于我,那些话都是哄我开心的吗?”
瑟瑟理直气壮:“可您后来做了我舅舅,是长辈,我就算再喜欢您,也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关。”
萧思睿一口气哽住。
真是个好理由!可这个好理由偏偏还是自己送给她的。他心头阴云密布,算是明白了,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当真一点儿都没他。可他其实早就该明白了,上一世,他临死之前,她不是已经告诉过他?
他眼底一片黑暗:她呀,永远这样,不知死活地招惹他,引诱他,却总在最后挥一挥衣袖,抽身而去,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重活一世,依旧如此!
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只余林中枝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鸟鸣虫叫声。
瑟瑟望着他不带丝毫表情的面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中隐隐生起不安:她不嫁他,他怎么好生失望的模样?不至于。她可是前世害死他的人。
她小声试探道:“睿舅舅,我离开太久了,只怕公主她们会找我。”见他无动于衷,她心中越发打鼓,又道,“我还想去看看摔了顾小娘子的那匹马。”
那匹马究竟是怎么被做手脚的,又是谁做的手脚,她前世没有机会调查,一直悬在心上。这一世既然有机会,她自然要求个明白。
萧思睿眼神终于动了动,一言不发,重新翻身上了马,将瑟瑟翻了个身,让她坐在了他身后。瑟瑟松了一口气,乐观地想:说不定他刚刚只是因为被拒绝了,脸上下不来?
正思忖间,萧思睿一抖缰绳,乌云盖雪如离弦之箭,沿着原路冲了出去。瑟瑟猝不及防,差点倒栽出去,吓得只得再次抱紧他的腰,不由牙痒痒的:这个混蛋,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恶劣?
两人刚出了密林不远,便碰到前来寻人的归箭和抱月。抱月看到两人的姿势,脸都青了,却不敢说什么,赶紧上来道:“二娘子,奴婢扶你下马。”
萧思睿道:“不必。”吩咐归箭道:“跟我来。”打马向山上而去。
归箭连忙跟上,剩下没有坐骑的抱月:“……”有没有天理!
一行人再次到达顾于晚摔马的地方附近时,刚刚的人群已散,顾于晚被陈括抱回了行宫。大黄马却还在,它摔在了路边的石坑里,无法动弹,暴躁之极。
郭咏正带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查看它的伤势,几个屏山苑当差的小内侍在一边帮手。
萧思睿提早下了马,让瑟瑟坐在马上,自己走了过去。
郭咏看到他们,露出讶色。他是认得萧思睿的,忙站起行礼道:“见过殿司大人。”其余人纷纷行礼。
萧思睿问:“这马究竟怎么回事?”他声音淡漠,却自有一股气势,凛然生威。
郎中战战兢兢地答道:“前腿骨折了。”
萧思睿问:“如何会骨折?”
这个郎中说不清楚,郭咏答道:“马儿忽然发狂,拐弯时收势不住,撞到了山壁,跌入石坑摔折的。”
萧思睿皱眉:“马儿好好的,怎么会发狂?”
郭咏道:“回大人,这事小的也奇怪,这里的马供贵人骑乘,素来温驯,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只是小的无能,一时却查不出原因。”
萧思睿看了归箭一眼,归箭跳下石坑,仔细查看马的眼睛和口,又检查了它的伤腿和脚掌,却一无所获。
瑟瑟在一旁,忽然想起自己用戒指戳大黄马时它的反应,心中一动,对归箭建议道:“你查一下马鞍下面。”归箭一怔,想起什么,依言掀开了马鞍。
郭咏道:“马鞍小的也看过了,并没有……”他的声音戛然止住,眼睁睁地看着归箭从马鞍下的马背上抽出两根极细的带血钢针。
钢针原本藏在马鞍中,一开始的时候并不露头,放马鞍时并不会被人发现,等到人坐上去,有了重量压下,针就会越来越下,直到钻出马鞍,刺入马身。甚至为了保证针的方向不偏,马鞍中还放了两块薄薄的铁片,铁片上有凹孔,正好将针嵌入。
郭咏的脸色变了。这可是皇家马场的马,竟会让人将这种加了料的马鞍混了进来!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萧思睿拱手道:“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思睿道:“此事我不便越俎代庖,交由七殿下和公主处置便是。”
一行人带着马鞍去了行宫,发现行宫中多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华服青年,神情骄矜,眉目与陈括和长安公主都有几分相似,正是大皇子陈振。
大皇子见到萧思睿,眼睛一亮:“我还以为萧大人走了呢。”
萧思睿神情淡淡地向几位皇子公主行了礼,开口道:“臣刚刚从山上下来,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大皇子讶道:“什么事?”
萧思睿示意郭咏将马鞍呈上,将里面的铁片和钢针指给他们看。
大皇子道:“我说萧大人去了哪里,原来是破案去了。”陈括和长安公主却是又惊又怒,立刻召来了屏山苑的掌事命他彻查。
审讯很快有了结果,马鞍是被一个看马的小内侍换掉的。小内侍因为弄混了草料被负责屏山苑御马的御马监监官训斥,一怒之下便偷偷做了这件事,想要陷害对方。
对这个结果,瑟瑟一个字都不信。一个小小的内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要知道,前来屏山苑骑马的绝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一旦他们骑到了有问题的马,始作俑者必定死罪难逃。
可她一不是受害者,二不是主人,这件事到此为止,已不是她能插手的,只能心中存疑,暗中留意了。
因着出了顾于晚落马之事,今日的骑马行程草草结束。瑟瑟原本想早些告辞回家,却为了等审讯的结果耽搁了时间。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回城显然来不及了。长安公主索性留她们在这里住一晚。
抱月小声提醒瑟瑟该去看看顾于晚。顾于晚是和她一起来骑马的,又是因为和她换了马才会受伤,于情于理,瑟瑟都该去看看她。
瑟瑟没意见,去了顾于晚养伤的客房。
小姑娘伤得颇重,右侧的胳膊、腿都摔伤了,流了不少血,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见瑟瑟过来看自己,顾于晚原本恹恹的模样立刻消失,趁其他人不注意,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这次真是多谢燕小娘子,成全了我。”她虽受了伤吃了苦头,可被陈括当众抱起,嫁陈括这事基本十拿九稳了,也算因祸得福,她怎么能不高兴?一想到这个机会原本是瑟瑟的,却被她抢了,她简直浑身舒坦。
瑟瑟搞不懂她有什么好高兴的,陈括这家伙,也只有她这种不懂事的小姑娘会当宝。不过,前世的自己比起她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于晚却越发来劲了,一脸诚恳地道:“燕小娘子莫要难过,天下的好男儿多得是,你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
瑟瑟的神情比她更诚恳:“谢你吉言,肯定会的。”
顾于晚的笑容僵住了:这位到底明不明白,自己是在讽刺,是在讽刺她啊!她嫁得再好,还能比嫁入皇家好?何况,这位以后很有可能会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
瑟瑟却觉得无趣,顾于晚的道行实在太浅,欺负起来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她懒得与顾于晚虚与委蛇,随便说了几句,尽过看望之责后便托辞退出了她的房间,打算回房休息。今天在林中,她被萧思睿吓得够呛,得好好缓缓。
几位小娘子的客房都挨着,她没走几步便到了自己的房间,正要进门,忽然听到一道柔和的声音唤道:“燕小娘子。”
瑟瑟抬头,便看到陈括神情忧郁地站在廊下,痴痴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睿舅舅面无表情:那个谁,你已经三振出局了,就不要再刷存在感了!
看到大家都在说加更的事,鉴于我一章要写五六个小时的可悲手速,咳咳,你们还是忘了这回事(顶锅盖逃走)。
感谢以下小天使,(づ ̄3 ̄)づ╭
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扔了1个地雷,楠仔扔了1个地雷,贾隆平的小可爱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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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陈括来做什么?而且只他一个人,连贴身服侍他的内侍高顺都没带在身边。
瑟瑟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颔首低眉,微微俯身,向陈括屈膝行礼:“七殿下。”心中却在后悔,不该先打发抱月去收拾屋子的。
陈括道“免礼”,望着她,眸色温柔,开口道:“不知燕小娘子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瑟瑟毫不犹豫:“不方便。”
陈括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却也不生气,反而露出笑来,神情无奈地看向她:“是括考虑不周,唐突了。”
瑟瑟:“……”什么毛病,她这么不客气他还高兴得很?
陈括好脾气地道:“燕小娘子既然不便,便在这里说几句可好?”
瑟瑟想也不想:“不好。”
陈括这下真的笑出来了。他原就生了张秀美俊逸的面容,这样一笑,阴郁散去,便如绿柳拂风,春意乍现,整张脸都明朗起来。他柔声问:“你生气了?”态度亲昵。
啥?瑟瑟一脸“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看向他。
陈括道:“你莫生气,今日之事只是意外,我会处理好,总不会辜负你。”
瑟瑟睁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怎么分开来每一个字她都懂,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辜负?他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用得上这样的字眼了?
等等,他以为她生气是在吃醋吗?
瑟瑟道:“七殿下,你想多了?”
陈括神情微微黯淡,随即柔声道:“发生了这种事,难怪你恼我,我都明白的。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瑟瑟简直要气笑了,她怎么不知道,陈括居然还有自作多情的毛病?难道他以为他娶了顾于晚,还能娶她不成?他如今不过是个未受封的皇子,父亲官位虽不高,也是正经的士人,断断不至于送她做妾。哪怕是上辈子,燕家落魄了,她嫁他,也是在他登基之后。
她沉下脸来:“七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入:“殿下,我家小娘子有些不好,您快去看看。”
瑟瑟的话被打断,循声看去,见顾于晚身边的侍女剪兰匆匆过来,神色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陈括,露出焦急恳求之色。
陈括歉意地看了瑟瑟一眼,问剪兰:“顾小娘子怎么了?”
剪兰道:“小娘子身上发烫,烧起来了。”太医曾关照过,如果发热,那便是伤势恶化,一定要马上通知他。
陈括露出担忧之色。
瑟瑟体贴地道:“顾小娘子身体要紧,七殿下快去看看。”
陈括犹豫了下:“燕小娘子,我去去再来。”
去,去了就不要来了。瑟瑟恨不得他立马就走,道了声:“殿下只管自便。”转身正要进房,忽地若有所觉,向一处看去。
对面亭台中,萧思睿和大皇子并肩而立,正遥遥看着他们。大皇子一脸兴味盎然,萧思睿却是神色冷漠,看不出什么表情。
瑟瑟莫名地有些心虚,无声地向两人行了一礼。大皇子颔首致意,萧思睿却直接撇开了头。瑟瑟的脑袋突突地疼了起来,这位可要比陈括更难搞百倍。
她心中哀叹,转身进了屋。
大皇子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笑着对萧思睿道:“没想到我这个七皇弟看着老实,也是个贪心的,这是想着坐享齐人之福呢。”
萧思睿没有接口。
大皇子啧啧道:“不过,这位燕家小娘子委实是个美人儿,难怪我那七皇弟有了顾太师的孙女,心中兀自不足。”
萧思睿淡淡道:“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大皇子一愣,干笑着附和道:“萧大人说的是。”
萧思睿看着瑟瑟房间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时已不早,殿下若没有什么事,我先回房歇息了,勿要怪罪。”
“大人劳累一天,应当的,应当的。”大皇子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提道,“那你看我刚刚提的,请孟将军做小儿棍棒教师之事?”
萧思睿哪能不知大皇子的心思。这位生母位份不高,却占了长子之位,早有夺嫡之心。奈何外家势力不显。他有心拉拢自己,却不敢做得太明显。孟中元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将,请孟中元做小皇孙的棍棒教师,既能拉近关系,还不显山不露水。
他不置可否地道:“我会和中元提上一提。”
大皇子大喜:“有劳萧大人,倘若事成,必重谢之。”
*
瑟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事,知道了也只会笑大皇子痴心妄想,竟敢与虎谋皮,到最后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这会儿已经回到屋中,终于放松下来。
客房不大,是一明一暗的格局,却不同于宫中的奢华富丽,布置得极为舒适清雅。明间做厅,两边俱开了一排窗户,装了透明的琉璃窗格,光线极佳;暗间为卧室,摆了张雕工精致的架子床,妆台衣柜一应俱全,还带一个小小的耳房,作为更衣梳洗之所。
抱月已经将她的行李都归置好。她刚在明间的罗汉榻上坐下,抱月就将准备好的用山泉水镇过金桔饮送上。瑟瑟啜了一口,冰凉爽口,直沁心脾,顿觉一切烦心事都远去了。
瑟瑟噬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甜的美食,总能让她愉快起来。什么陈括,什么萧思睿,都从她脑海中滚得远远的才好。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处处堪赏,又绿荫浓密,暑气难侵,皇家锦衣玉食地供着,坐在廊下窗前赏赏景,喝喝茶,委实是再惬意不过。
凭什么要为了讨厌的人坏了自己的心情?
瑟瑟想着,干脆走到窗前,推窗向外看去。窗外重峦叠嶂,满目青翠,宛若人间仙境,便是心中有些许阴霾,也在这美景的荡涤下渐渐散去。
她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笑着吩咐抱月去提热水,打算先沐浴一番。下午学骑马,出了一身的汗,黏腻难受,泡个澡也好换一番心情。那些烦恼,就留待明日再想。
萧思睿推门进屋,看到的就是她仅着中衣,散着长发,赤足趴在窗边的模样。大红的骑装被她随意丢弃在罗汉榻上,绣鞋和罗袜东倒西歪地扔在木地板上。她背对着他,一手托腮,口中低低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对可爱的玉足随着调子在地板上轮流轻拍。
他万万没想到竟会看到这副景象,脚步顿时顿住,喉口发干,一时竟进退维谷。
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笑着道:“你总算回来了,快放水,我都等急了。”她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声音忽然卡住,“啊呀”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她明明记得皇家园林的守卫没这么差的!还有他,还懂不懂规矩,女儿家的闺房,他怎么随随便便就闯了进来!
瑟瑟又气又急,跺脚道:“你还敢看!还不快快转过身去?”也是她大意了,想着反正呆会儿要沐浴,又嫌骑装和绣鞋束缚得难受,贪凉先脱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萧思睿默默转过身去,听到后面脚踩地板的吱嘎声与窸窸窣窣的声响,深深吸气,压下几欲沸腾的气血。
瑟瑟慌乱中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闯进来!还不快出去?”
他听着身后的动静,有些心不在焉,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冷静:“我寻你有事。”
瑟瑟没好气:“什么事不能待会儿说吗?”何况,有事便能闯女儿家的闺房了?
他道:“不能。”
瑟瑟气绝,终究拿他没办法,牙痒痒地道:“什么事?”说完快滚。
他道:“我来帮你过坎。”
瑟瑟莫名其妙:“什么过坎?”
他闭了闭眼,再次深深呼吸,那对轻快点地的玉足却依旧在脑海中晃动。他忽然就不想忍了,猛地转身,大步向她走近:“你不是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吗?我来帮你过这道坎。”
她一脸愕然。
此时她已经披上了外袍,还没来得及系上袍带,正弯着腰,抬起一脚,摇摇晃晃地重新穿罗袜。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接过她手中的罗袜,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手慢慢的,一点点地帮她将罗袜穿好,束紧。
瑟瑟彻底呆在了那里,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全堵在了嗓子眼。萧思睿他,怎么会为她做这种事?脚踝被他握住的地方如被火灼,她不安地想动动脚,身子却失了平衡,心慌意乱之下,一下子撑住了他的肩膀。
他似乎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瑟瑟脚踩实地,刚放下心来,他又伸手,抓住了她另一只脚的脚踝。
纤细的脚踝,雪白的玉足,小巧秀美,如玉雕成,他盯着它,眼神暗下。
瑟瑟看到他的眼神,脑中“嗡”的一下,血液逆冲,连脚趾都不安地蜷缩起来。
羞耻的记忆不期然地从脑海中浮现:灯火通明的显阳殿,膏粱锦绣,奢侈靡丽,她倒在雪白的地毯上,仅着一层轻纱,被他牢牢压住。他握惯刀兵的手紧紧握住她的玉足,眼尾生红,神情间褪去了素常的冷定,在摇曳的银铃声中,亲吻摩挲,狂热而放肆。
这个混球,褪去严肃冰冷的外衣,骨子里就是个十足的野兽。
瑟瑟的心中又慌又窘,堵在嗓子眼的声音终于发了出来:“我,我自己穿。”声音不争气地又细又软,倒像是哀求。
他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帮她穿好第二只罗袜,又去捡起绣鞋,一只一只地帮她穿好。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俯下身帮她理了理外袍,又略有些生疏地帮她系好袍带,这才低头看向她:“以后一个人在屋中,切莫这么大意了。”
瑟瑟呆呆地看着他,完全无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瑟瑟: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他这是中邪了?是是?
舅舅:原来娇娇儿不喜欢我帮你穿啊,那就改成脱好了。
我,光荣地卡文了,谁敢嫌我短小我就哭给谁看/(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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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他说着关心体贴的话,眼神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骨节分明的手兀自留在她的袍带上,指尖的热力透过薄薄的丝袍,传入她敏感的腰眼,令她忍不住微微颤栗。
他明明没有触碰到她身体的任一处,她却仿佛被他紧紧禁锢住,无法动弹。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睿舅舅……”半晌,她终于回过神来,轻呼着想要后退。刚退一步,他刚刚系好的袍带便在他手中扯紧,眼看就要散开。她顿时吓得止住动作,僵直身子,气恼道,“您放开我。”
他神情不解:“我抓住你了?”
瑟瑟望着他端肃平静的凛然面容,不由牙痒:装什么装?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经历了上辈子,我还不知道你吗?表面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上就是个色胚,混蛋,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瑟瑟想到当初他迫着她承受的那些花样就又气又恨。她越是抗拒他,他就越恶劣,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龌龊手段,摆弄她的身体,挑逗她感官的极致,每每要弄得她濒临崩溃,哀泣求饶才罢休。偏偏那些文武百官还总觉得他们的君王不好女色,英明神武,将她留下,完全是她使出百般手段,狐媚惑主。
惑,惑他个头啊!她不惑他都已被他折腾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哪还敢火上浇油?
萧思睿见她杏眼圆睁,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忽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下来:“别恼了,嗯?”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瑟瑟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不妥。她伸手抵住他坚实的胸,正要推开他,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今日在林中,我忘了告诉你,我之前已经请求乔太夫人做主,为我们操持婚事了。”
瑟瑟石化了。半晌,她才发出声音:“您,你怎么这么快……”凭乔太夫人的本事,这桩婚事只怕真有希望成。
“你的事,我怎能不上心?”他别有深意地道,“所以,瑟瑟,你必须尽快跨过这个坎,习惯我不再是你的长辈。”
瑟瑟快疯了:这可真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她崩溃道:“可您不是一直把我当外甥女,您就不别扭?”这一世,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怎么忽然就对她又起了念头?
她忽然就想到他刚刚看到她裸足时的眼神,懊恼之极:她明知道他对她的一对玉足有着格外的喜爱与执着,还这么大意,让他看到了。只怕就是那一刻,他重新对她燃起了欲/念。
萧思睿哪能不知她的想法,低头看她,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娇娇儿,长辈可不会这么抱着你。”他敏锐地察觉到,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怀中的娇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却很快强行止住。
他的眼底不由飘过一丝阴霾。
瑟瑟没有发现,如困兽般暴躁地找着出路:“可娘亲是最重规矩的人,我喊了您这些时候的舅舅,她必定不会同意。”
萧思睿道:“这个瑟瑟就不用担心了,乔太夫人自有办法。”
瑟瑟没辙了,她从不怀疑乔太夫人的能耐,愁容满面地道:“您,您就不能和乔太夫人说说?”她没等他回答,自己颓然住了口。他婚事不顺,乔太夫人早就悬心已久,听到他要娶妻,想必该高兴极了,就算他想反悔,乔太夫人也不会同意。何况,他压根儿没有反悔的意思。
萧思睿望着怀中花容惨淡的佳人,只觉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在反复绞着心脏,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锐利的眸中渐渐生出戾气:她视他如洪水猛兽,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呵,他早该知道,她甚至宁愿嫁给蒋让那种无能之辈,也不愿意嫁给他!
可这辈子,她休想他再放过她!她欠他一条命,合该以她自己来还。
屋外忽然传来了“啪啪”的石子声。萧思睿问道:“什么事?”归箭的声音在窗外小声响起:“大人,常先生有急信,赵安礼的口供问出来了。”
常先生,他说的是那个刑讯高手常禄,从赵安礼口中问出话了?瑟瑟霍地扭头看向窗外。
萧思睿看她神情,松开她,吩咐道:“把信拿进来。” 瑟瑟忙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归箭轻巧地从窗外跳了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将一封信恭敬地高举呈上。
萧思睿接过扫了一眼,递给了瑟瑟。
瑟瑟飞快地看完,顿时惊怒不已,果然,赵安礼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怂恿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上一世和赵安礼恩恩爱爱,虽是妾室,却过得比姐姐那个正室还要风光的卢美娘。有人买通了卢美娘,勾搭赵安礼,并想借着燕晴晴拿捏燕家。
常禄只问出了这些,更多的赵安礼也不知道了,只有去问卢美娘。卢美娘却在知道赵安礼事败后,便收拾包袱逃跑了。
瑟瑟想不通:燕家不过是个普通人家,连仇家都没结过的,究竟是谁,要如此苦心孤诣,煞费周张地对付他们燕家?
她望着萧思睿,嘴唇微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萧思睿看了她一眼,吩咐归箭道:“继续找那个卢氏。”
瑟瑟感激道:“多谢您。”她刚刚才拒绝他,原本没脸开这个口,没想到他竟会主动帮忙。
他淡淡道:“谢倒是不必。瑟瑟只需付报酬便行。”
瑟瑟一愣,不由问道:“您需要我付什么报酬?”
他目光晦暗,忽地向她逼近一步,她察觉不对,想要后退,他长臂一捞,已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瑟瑟又羞又窘:“归箭……”“还在呢”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归箭已“咻”的一下跳出窗,溜得比兔子还快。
瑟瑟:“……”
他望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眼神暗了暗,忽然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发顶。
那一吻,轻如蜻蜓点水,春风拂柳,瑟瑟却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蹿过,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差点没跳起来:“您,您……”
他掐住她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掠过她的全身。
那是她熟悉又痛恨的强势掠夺的目光。
瑟瑟不由又气又恨,身子却在他在她腰间某处轻轻一捏后,面泛潮红,不争气地软在了他的臂弯。
这个人,在三年的孜孜探索中几乎熟悉了她身体的每一处,知道她的每个软肋,能轻易地掌控她的感官。她就知道,他平时再装得如何严肃冷情,却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喜欢逼她失控,逼她哭泣求饶的大混蛋。
他望着怀中眼睛都红了的她,心中发疼,面上却露出了微微的笑,伸手,捞起她一缕丝缎般的长发,送到唇边轻轻一吻:“瑟瑟,能娶汝为妻,吾之幸也。”
瑟瑟愣住了。
抱月指挥两个粗使宫人抬着热水过来时,发现瑟瑟长发披散,只松松地披着一件外袍,坐在角落里发呆。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白生生的小脸上红晕密布,杏眼水汪汪,雾蒙蒙的,如有波光荡漾。
饶是抱月见惯了她的美貌,一见之下,也不由脸红心跳,疑惑丛生:二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如此……抱月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是媚态横生,勾人心弦。
抱月的心知不由怦怦乱跳起来,心想幸亏这副模样没有被男子看到,否则,否则只怕无人能把持得住。
她指挥着宫人将热水倒入耳房中的浴桶,这才过来请瑟瑟道:“二娘子,可以沐浴了。”
瑟瑟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发烫的脸颊。
抱月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二娘子,你怎么了?”
瑟瑟摇摇头:“没什么。”她也不要抱月服侍,自己独自进了耳房。解开外袍,除去罗袜时,不期然又想起他刚刚帮她穿上时的情景。
明明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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