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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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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瑟掰了几下,掰不动他的手,索性伸手挡住自己红肿的眼睛,抽泣着求道:“您别看了好不好?我,我只是很难过,过一会儿就好了。”
  萧思睿见她两手并列,整张脸儿都藏了起来,简直气笑了:她还在骗他,装作对他亲昵的模样!真是把他当傻子啊。前世的时候她不是能得很吗,天天和他对着干,对他冷嘲热讽,毒杀他的时候多么理直气壮,怎么,现在怂了?还挡脸,挡着脸他就不找她算账了吗?
  他心中怒极,空着的一手覆上了她柔软的玉手,收紧,正要用力扯开。
  就在这时,门一下子打开,抱月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娘子,衣服改好了,你再试……”抱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瑟瑟坐在椅子上,娇躯轻颤,掩面而泣;气质冷肃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一手捏着她的下颌,另一手紧紧攥住她手,低下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看模样,似是小娘子在伤心,另一人想要抬起她的头看看她的模样?可这动作也太暧昧了!
  抱月手中的衣服不知不觉掉落在地,张口结舌:“二娘子,萧,萧大人,你,你们……”他们两个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萧大人一个外男,怎么跑到二娘子的闺房中来的啊啊啊?
  萧思睿动作顿住,脸色瞬间沉下,不怒自威:“出去!”
  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抱月心胆俱寒,却又担心瑟瑟,颤声道:“二娘子她……”萧思睿陡然扭头看了过来,目光慑人,若寒光冷电。一时间,抱月浑身冰寒,什么都无法反应,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命令退了出去。
  萧思睿放开瑟瑟,走过去,直接将房门从里面闩上。
  抱月心头乱跳:这位想要做什么?二娘子和他……不会不会,萧大人是二娘子的长辈,自己这是乱想什么呢?应该是二娘子不想进宫,萧大人在安慰她。可萧大人怎么会知道的?
  正当心神不宁,王妈妈拎了一壶水过来,看到她站在门口,惊讶道:“抱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进屋?”她向瑟瑟的屋中张望了下,“二娘子怎么样了?”
  抱月背上密密沁了一层汗,暗叫不妙:萧大人还在屋中呢。他究竟是年轻男子,深更半夜,和二娘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动作还这么亲密,总是不妥。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她紧张地往瑟瑟屋子的窗口看去,却见窗纸上只映出瑟瑟一个人的身影,稍稍放心,勉强镇定下来,答道:“二娘子没事,就要歇下了。”
  王妈妈道:“那就好。”犹豫片刻,又道,“你也劝劝二娘子,夫人总是为她好。”
  抱月胡乱点了点头:“妈妈放心。”又提醒她,“水要凉了。”
  王妈妈“唉呀”一声,忙往主屋走去。
  抱月又往窗户方向看去,里面的人大概已发现了不妥,烛火不知何时灭了。
  屋内,萧思睿听到外面的动静没了,正要往回走,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抱月刚刚惊吓之际掉下的衣裳,不由微微一怔。他脚步停下,弯下腰,将衣服捡起,借着朦胧的月光,一件件展开细看。
  他瞳孔微缩。
  竟是这身衣服!
  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的那日,她鲜衣华饰,环佩叮当,在显阳殿向萧后盈盈下拜。那张脸儿抬起时,满室的光华都仿佛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那一刻,她便仿佛蒙尘的明珠,洗去全部尘埃,展露出最耀眼的光华。
  陈括会钟情于她,他一点儿也不意外,世间又有谁能拒绝这样的美人儿?即便是他,也是个再俗不过的人,那日见到陈括落到她身上的目光,便嫉妒如狂。
  如今,这身衣服再次出现,也就是说,萧后再次召她入宫了。
  所以,她是因为入宫伤心的吗,为什么?他不由感到不解:前世,她和陈括恩恩爱爱,甚至不惜为他算计自己,今世,她既然还留有前世的记忆,能有机会再与陈括在一起,该高兴才是,为何会如此伤心?
  他很快又想到了更多奇怪之处,上一次进宫,她对陈括的态度疏远之极,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蒋让。
  心中疑惑越深。他回过身,拿着衣服一步步走近她。
  瑟瑟将手指打开一条缝,露出红红的眼睛向外窥探,见到那身衣服,露出嫌恶之色。
  他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放到桌上,唤她的名字:“瑟瑟。”
  她的声音被闷在手中,低低“嗯”了一声,才想起问:“这么晚了,您怎么忽然来我这里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这会儿,他望着她对他毫不设防的模样,忽然改了主意。不急,这个时候揭破真相,以她的倔强,只怕又会恢复从前浑身是刺的模样,不会告诉他任何他想知道的事。
  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哭?”
  这一问,触到了她的伤心事,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逸出。
  这是他前世永远接触不到的她的模样。
  萧思睿的眉峰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有些恼怒心中忽然出现的抽痛。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她低低开口道:“娘想我嫁给七皇子,可我不想嫁给他。”
  果然!萧思睿审视地看向她。她和陈括间究竟怎么回事,难道并不像他想象得那样?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泪汪汪地道:“您不是说过,我的婚事,如果我不愿意,您可以为我做主?”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你想我怎么为你做主?”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他:“您,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嫁入宫中!”
  他试探:“七皇子乃天潢贵胄,温文如玉,年少俊才,瑟瑟为何不愿嫁?”
  她不假思索地道:“我不喜欢他。”
  这答案当真简单粗暴。可惜,又是在骗他。他心中冷笑,继续追问:“为何不喜他?”
  她显然迟疑了下,这才答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理由。”她纤白如玉的手伸出,轻轻拉住他的衣袖,雾蒙蒙的杏眼中满是祈求,“您会帮我的,对不对?”
  萧思睿望着她,久久不语。有一点她说对了,这件事他会帮她。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骗子,便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他怎么能容许她再嫁给陈括!
  只是,她这样欺骗他,玩弄他,若他就这样一口答应她,未免也太便宜了她。
  他心中生起一个模糊的想法,声音低哑,徐徐开口:“你要我怎么帮?”
  瑟瑟心情激荡,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犹豫了下:“您,能不能,能不能和皇后娘娘说,我顽劣不堪,不宜为皇子妃?”总不能说她看不上陈括。小小的燕家可承担不起皇家的怒火,若由燕家这边拒婚,只怕会惹祸。
  他不以为然:“我的外甥女,怎么可能不宜为皇子妃?”
  瑟瑟气结,以他在萧皇后跟前的面子,理由还不是随便编,只要他表现得不愿意,萧皇后自然不会强迫,他这会儿认真起来做什么?
  可她也知道,他素来是这样一板一眼的性子,她甚至没法说出自己的想法,如今的她,还不该知道萧皇后和他关系有多密切。她想了想,出了个馊主意:“就说我和蒋家已经定了亲?”
  他直接否定:“你觉得蒋家会愿意为了你得罪皇家?”
  瑟瑟也知道行不通,一下子泄了气,索性将问题抛给了他:“那您说用什么理由?”
  他眼中闪过冷意,沉吟半晌,徐徐开口:“最好的理由便是我看上了你。”
  瑟瑟一下子站了起来,震惊地看向他。
  他神色平静,仿佛刚刚说的只是“今天天气很好”这类的话。
  瑟瑟思绪一片混乱,说话都结巴了:“您,您是在开玩笑吗?”
  他望着她慌乱的模样,眸中冷意更甚:“这是最好的理由,陈括那小子总不好和长辈争妻。”
  她道:“可,可是……您是我舅舅。”
  他淡淡道:“我这个舅舅原本便是假的,我既然能认你,自然也能推翻。”
  瑟瑟快疯了:“到时候该怎么收场?您总不能真娶我?”他不娶她,萧后迟早会明白他们骗了她,燕家依旧得罪了皇家;他若娶她,他得多大心,才能放下芥蒂,娶一个杀死过他的女人啊?休说是他,连她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真娶她?她做梦!等等……他心中一动,他怎么没想到?
  他要报复她,有什么比娶了她,把她放在他身边更方便的呢?她成为了他的妻子,生死荣辱,便全系于他手,再由不得他人。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有何不可?”
  瑟瑟:“……”只觉得自己气都要透不上来了。他疯了吗?如果不是他疯了,便是自己疯了,产生了幻听。
  萧思睿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自从知道自己受骗后憋着的一股火越烧越旺,却又有隐隐的快意:她不是装着没有记忆,装着爱慕他吗?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继续骗他?
  瑟瑟好不容易缓过来:“您,您实在不必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您……”
  “不委屈,”他打断了她的话,慢条斯理地道,“我先前是没想明白。反正我总要娶妻,娶谁不是娶?顺便还能解决你的难题,也算是我们甥舅一场,做件好事。”
  瑟瑟:“……”她固然不想嫁给陈括,可更不想嫁给他啊!一想到嫁了他以后,两人朝夕相处,她每天都要努力骗过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一不小心还可能露了陷,她就眼前一黑,只觉前途无亮。
  她垂死挣扎道:“还是不要了,我……”她现在改口说自己愿意嫁给陈括了,还来不来得及?
  萧思睿忽地逼近一步,俯下身去,与她脸对脸,鼻尖对鼻尖,仿佛下一刻就要贴上她。瑟瑟心跳如鼓,想要往后躲,他的声音忽然响起:“别动。”
  瑟瑟身子僵住。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乌溜溜的瞳仁,幽幽问道:“瑟瑟不是一直说心悦于我吗?怎么不见欢喜,反而别扭起来了,难道从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若有若无的气息随着他说话拂过她抿紧的唇,温暖而暧昧。瑟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待混沌的脑子一点点接受了他的话意,她顿时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瑟瑟:我错了,我愿意嫁给陈括(┬_┬)
  舅舅:想反悔?做梦!我还等着天天把你蹂/躏哭呢~
  感谢以下小天使,挨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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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烛火已熄,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入,光线一片昏暗。他抵着她,离得那般近,近得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眼底漆黑幽深的光。
  “没有。”瑟瑟心里想哭,面上却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只是您认了我为晚辈,我岂能再对您有非分之想?”
  他重复道:“非分之想?”
  瑟瑟的脸红了,是她想歪了吗?怎么觉得这几个字在他口中缓缓重复说出,竟显得说不出的暧昧。
  她勉强镇定道:“我知道您想帮我,可您根本不喜欢我,何必勉强自己亲自娶我?别人也……”
  “别人?”他神色淡淡,却姿态睥睨,“除了我,又有谁敢和皇家抢人?”
  瑟瑟心一横:“可我,我已经……”
  正想说她已经收回了对他的喜欢,他已缓缓道:“傻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苦。是我先前没想明白,辜负了你。现在你不用再为难自己了。”声音中竟隐约有几分怜惜。
  瑟瑟张口结舌:“不是,我……”
  他微微皱眉,又露出让她心惊的审视之色:“我娶你,你不欢喜吗?”
  一个“不”字在舌尖上滚了几滚,终究没有勇气吐出。瑟瑟心里发苦,面上却不得不做出赧然的模样:“我欢喜得很,只是觉得做梦一般,不敢相信。”
  他露出一丝笑意:“是吗?”
  她心下微松,下意识地点头,却忘了他们此时的距离。小巧的鼻尖不小心蹭过他的,激起一阵战栗。她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将头向后仰去,慌乱间一下子撞到了椅背,疼得直抽气。
  他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缓缓站直,将一只手搁到了她的肩头,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脖颈,覆上她的后脑,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因着他的动作,她近乎被他围在怀中,额头正抵在他胸口和小腹之间。薄薄的夏衫几乎无任何阻隔作用,布料下肌肉的触感和温度异常分明。随即,他的胸口震动起来,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问:“还疼吗?”
  她浑身血液都往头上冲去,身体僵直,脑中嗡嗡,哪里还能分辨疼还是不疼,忍不住叫了声:“睿舅舅……”
  那声音又细又颤,宛若猫爪,一下子挠上了他的心。
  他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微暗,不着痕迹地从她饱满的菱唇掠过,喉口发干。
  她恳求道:“您放开我,这样不好。”
  他看着她羞窘可怜的模样,止住动作,慢慢将手收回。就算他再怎么想狠狠地欺负她,想看她哭着求他,这会儿也不能操之过急。万一她起疑心跑了,叫他报复谁去?
  他退后一步,神情淡淡,负手而道:“我要回去了。明天你只管跟你母亲进宫,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我会安排。”
  她兀自未从血液逆流的冲击下回神,呆呆地“哦”了声。直到他从窗户跳出离开,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到走都没有说,他为什么会夜探她的闺房?而且,他怎么就忽然想娶她了,喜欢她自然是绝不可能的,是不甘心她再次嫁给陈括吗?
  可解决的办法千千万,何必非要娶一个害死过他的人呢,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只觉眼前盘旋着大大的“完了”两字。
  不嫁陈括就要嫁萧思睿,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陷入到这样两难的境地的?
  瑟瑟心事重重,一夜都没睡好觉。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把亲自过来盯着她穿衣打扮的萧夫人气得够呛。
  瑟瑟却没精力照顾母亲的情绪。嫁给萧思睿是绝对不行的,她实在没有信心不露馅。可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一个妥当的脱身之计,这会儿又是沮丧,又困得要命,坐在梳妆台前也在支着下巴打盹。
  萧夫人忍了又忍,才把说教的话咽了回去。瑟瑟困成这样,只怕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当成耳旁风。
  只是,这个模样怎么见人?萧夫人百般无奈,只得叫王妈妈拿了自己的妆盒来,亲自上阵,为瑟瑟敷上薄薄的粉遮盖眼底的青色,又为她描眉画目,轻染胭脂。
  瑟瑟闭着眼睛任萧夫人折腾。她的底子本来就好,一张脸儿生得鲜艳妩媚,妍丽如画,萧夫人的手段更是高明。这样一妆扮,粉面流霞,美目盼兮,便是抱月这般见惯了瑟瑟美貌的,也不由倒抽一口气,看呆在那里。
  萧夫人却还不满意:“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娘昨天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瑟瑟昨天哭了一场,又被萧思睿要娶她的事吓到了,倒把对萧夫人的那点期盼全折腾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被说,心中微微刺痛,却也不像昨日般伤心生气了。她掩唇打了个呵欠,一脸无辜地道:“我困。”
  萧夫人精致的眉深深皱了起来。
  瑟瑟懒洋洋地随口安抚她:“您别生气啦,我在车上睡一会儿,保证到了宫里精精神神的,不丢您的脸。”
  萧夫人看着她惫懒的模样头痛欲裂,开始后悔自己有些太心急了。她应该过几天再入宫的,也有时间好好教导女儿。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迟了,她也只得提心吊胆地带着瑟瑟上了驴车。
  瑟瑟一上车,果然裹了一条毯子倒头就睡。等到萧夫人将她叫醒,她茫然了半晌,眼中才渐渐恢复了神采,问道:“到了吗?”她撩开帘子看了看,奇道,“不是还没到吗?”又想倒下去继续睡。
  萧夫人拦住她,塞了一个纸袋过来:“就快到了,你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先吃点东西垫垫饥。”
  瑟瑟正想拒绝说自己不饿,忽然看到萧夫人期盼的目光,心中微讶。她低头看去,望见了纸袋上“胡记”的标记。
  她怔了怔,不由微微恍惚。胡记的米糕又甜又糯,香软无比,小时候她最最爱吃,却身子弱,吃多了不克化。那时候,她还跟着周老太君住在松鹤堂,被看管得严。有时候实在馋得慌,她便会抱着前来看她的萧夫人撒娇。萧夫人总会冷着脸说她一通,回头却叫人将米糕买回来,掰半块给她解馋。
  想不到萧夫人竟然还记得。
  萧夫人见她久久不动,讶道:“怎么不吃?”
  瑟瑟叹息道:“娘,我现在已经不爱吃这个了。”
  萧夫人一愣。
  瑟瑟低垂着眼睫,轻轻开口:“你们去江西的第二年,有一回,我馋米糕馋得慌,就叫抱月偷偷买了两袋子米糕回来,只想吃个够。后来,……”
  那会儿她搬回了云鹘院,没人管束,很是无法无天了一段日子。
  只是,再好的东西也不能食之无度。她的身子虽然已经好了许多,究竟也吃不消一下子吃下那么多米糕,没一会儿就腹痛难忍,闹到后来,连夜请了郎中。之后,她就吃不得米糕了。
  萧夫人愣住,许久,颓然道:“你没有和我说过。”她的声音顿住。女儿没和她说的,何止是这一桩。她们之间,横亘了三年的时光,无法跨过。女儿的一切,她都已陌生。
  瑟瑟笑了笑:“这怪不得娘。”只是,这样一闹,她再无睡意。
  萧夫人迟疑道:“我让她们去买些炊饼?”
  瑟瑟本想拒绝,看到萧夫人的表情,心头微软,终究还是点了头:“好。”
  吃了几口炊饼垫肚,驴车也吱呀呀行到了东华门。
  瑟瑟跟在萧夫人身后下了车,仰望宫门。铜瓦金钉的东华门依旧光耀夺目,宫门后,上次接她入宫的小内侍看到她们,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这一次,萧皇后并没有在显阳殿见她们,而是等在了御花园中的聚景轩。
  御花园并不大,却精致异常,堆了假山,挖了个人工湖,花红柳绿,风景绝佳。聚景轩临湖而建,四面轩敞,正是纳凉的好所在。
  瑟瑟母女到时,轩中已经有不少人。瑟瑟刚进去便察觉有一道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她。她循着直觉看过去,恰和顾于晚带着敌意的目光对上。
  瑟瑟冲她微微一笑,把顾于晚气得眼睛又瞪大了几分,这才迅速地扫了一圈。除了顾于晚,萧以娴也在,她还看到了镇北侯夫人以及顾于晚的母亲戚夫人,上回见过的荀樱娘却不在。
  萧夫人带着她向萧皇后行礼,告罪道:“臣妇来迟,请娘娘恕罪。”
  萧皇后笑得雍容:“夫人哪里迟了?倒是你远道回京,舟车劳顿,辛苦了。”
  萧夫人只道“不敢”。
  萧皇后含笑,目光落到瑟瑟面上,微微一凝:“燕二娘子?”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瑟瑟,目中渐渐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气,“上次见你还是一团孩子气,没想到打扮一番,竟是脱胎换骨。”
  这话赞得古怪,瑟瑟忍不住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萧皇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一寸寸细细打量着。
  瑟瑟的心中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垂头谦逊道:“娘娘过誉了。”
  萧皇后微笑,很快收敛了全部异色,赐了瑟瑟母女坐。瑟瑟觑空向镇北侯夫人行了一礼。镇北侯夫人笑着向她点点头,心中不免疑惑:昨日见这位小娘子不是说正与蒋家相看吗,怎么今日就出现在了宫里?
  萧皇后看见,讶道:“原来嫂嫂和燕二娘子相识?”
  镇北侯夫人笑道:“昨儿九弟才领着她来见娘。”
  萧皇后目光微闪:“我差点忘了,九郎对这个新认的外甥女上心得很。燕二娘子上次进宫,他连饭都没让我留,巴巴地把人叫走了。”她笑着对萧夫人道,“令爱得九郎垂青,也是她的造化。”
  这件事萧夫人是全然不知的,她刚刚到家就忙着准备进宫之事,别的事都还没来得及知晓。
  她含糊应下,惊疑不定地看向瑟瑟,镇北侯夫人口中的“九弟”,皇后娘娘所说的“九郎”,难道竟是那位?不会,那位素来独来独往,冷面无情,怎么会和女儿扯上关系,还认作外甥女?
  正在这时,有小内侍报道:“七殿下,十二殿下到。”
  众人向轩外看去,就见陈括穿一身宝蓝织金宽袖袍,头戴笼巾,腰围玉带,携着同样穿着宝蓝织金罗交领短衣的十二皇子向里走来。
  清风徐徐,吹动少年如墨的长发,他眉眼温柔,徐徐而来,面容姣好更胜女子。
  轩中的人除了萧皇后都站了起来。
  瑟瑟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一眼便看见顾于晚目光如醉,痴痴地看着陈括;萧以娴却是神色淡淡,毫无波动。
  是了,前世也是如此,顾于晚对陈括一见倾心,因此处处针对自己,甚至还使计让荀樱娘退出了竞争,却没料到,最后的赢家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萧以娴。
  陈括兄弟俩进了轩,向萧皇后行礼。
  萧皇后笑着叫了起,问他们道:“你们怎么来了?”
  陈括偷偷看了瑟瑟一眼,露出笑来。瑟瑟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不着痕迹地侧过身,躲开他的视线。
  十二皇子晃着手中的帖子:“我们是帮长安皇姐来下帖子的。”
  长安公主是当今天成帝的幼女,今年刚刚十四,性情活泼,素得帝后宠爱。前世,她和瑟瑟的关系也一直不错,还帮陈括传过好几次信。
  萧皇后问:“什么帖子?”
  陈括道:“长安皇妹想请这几位小娘子去屏山苑骑马。”屏山苑也是皇家园林之一,就在御马营附近,里面有一个极大的马场,供宫里的贵人们骑马玩乐。他看向瑟瑟几人,笑道:“还请诸位小娘子赏脸。”
  萧皇后笑道:“长安倒是会玩。”又对几个小娘子道,“难道长安有这个兴致,你们休要扫她的兴,都去,好好玩个痛快。”
  顾于晚第一个响应:“公主盛情,敢不领命。”
  萧以娴也道:“定当前去。”
  一时只剩瑟瑟没有回答,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到她身上。
  瑟瑟面现犹豫之色:“我,我不会骑马。”
  顾于晚眼睛一亮,嘴上却道:“那真是可惜了。”
  陈括却不慌不忙地道:“燕二娘子不会也不要紧,长安身边有善骑的宫人,可以教你。”
  萧夫人早在听到瑟瑟拒绝时就眉头微皱,这会儿听到陈括的话,面上露出笑来:“那真是再好不过,瑟瑟这孩子,打小就想学骑马了,却一直没有机会。”
  瑟瑟:“……”她这个娘亲,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拆她的台啊。屏山苑之行看来竟是躲不开,避不了。
  她心中叹气:长安公主邀请她们几人去屏山苑骑马,这件事在上一世也发生过。而她不得不嫁给陈括,正是因为在骑马时发生了一件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嫁给一个害死你的人还是一个你害死的人,哪个更可怕?
  瑟瑟:……地球好可怕,我要回火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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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午后的阳光越发炽烈,晃得人睁不开眼。镇北侯府,门房老高打了个呵欠,渐渐有些睁不开眼,见周围都东倒西歪的,也想觑空打个盹,外面忽然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老高没当一回事:今天不是休沐日,府上也没有宴请,这会儿正是主人们午休的时候,谁也不会这么没眼色,在这个时候上门。想来是个过路的。
  结果,他前脚刚放宽心,后脚大门就砰砰响起。
  老高的瞌睡一下子全被吓跑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啊,懂不懂规矩?他也懒得叫一起的门房,气呼呼地跑过去开了一条缝,正想教训对方几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老高一惊,脸上的怒意硬生生扭转为笑容,忙将门大开:“殿司大人,您怎么来了?”
  门外,归箭放下敲门的手,躬身让到一边。他身后,萧思睿卓然而立,淡淡问道:“太夫人可在府上?”
  老高忙点头:“在,在。”
  萧思睿便没有管他,大步往里走去。
  归箭跟上,见老高神色,啧了一声,摇头道:“老高,你笑得也忒难看了些。”老高脸色一僵,就见归箭抬手扔了一锭碎银子过来,“大人赏你的。”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心中不免奇怪:这位这会儿不是应该在禁军衙门吗?怎么忽然来这里了,难道有什么急事?
  乔太夫人才要躺下就听说萧思睿求见,心中比老高更惊讶:这可是破题儿头一遭,从来没有过的,出什么大事了?忙叫快快请入。
  萧思睿见乔太夫人头上的抹额都卸下了,换了便服,知道她准备睡了,不由歉然道:“我该早些来的。上午和他们商量下月换防诸项事宜,中元和韩奔几个为了军械分配之事吵起来了,耽搁了时间。”
  乔太夫人一听:“你午膳可吃了?”
  萧思睿在她面前向来不客气的,老实道:“尚未。”
  乔太夫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吩咐备饭,又问他:“什么要紧事,你连饭都来不及吃?”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有坏事发生,怎么这么急?不过这小子越大越喜怒不形于色,纵然真有要紧事,她也未必看得出。
  萧思睿开口道:“我要娶妻,需要您帮忙。”
  乔太夫人全无准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顿时大喜:“是哪家姑娘?”萧思睿的婚事几次不顺,简直成了她的心病,一直悬在她心上。偏偏她着急上火,这小子却丝毫不上心,难得他主动说要娶妻。
  萧思睿沉吟片刻。
  乔太夫人见他神情,心里一咯噔,“你不会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萧思睿点点头:“人您见过。”
  真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乔太夫人狐疑,想了想,她见过的,能叫这榆木疙瘩另眼相看的小娘子?她神色顿变,“你那新认的外甥女儿?”
  萧思睿道:“就知道瞒不过您老人家。”
  “你啊!”乔太夫人直摇头,“早干嘛去了?还认人家小娘子做外甥女。现在人家都议亲了,你……”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思睿苦笑:“我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些,不该祸害人家小娘子。”
  “胡说!”乔太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才二十二,大什么大?再说,大一点才知道疼人。”见萧思睿不说话,她恨铁不成钢地道,“凭你的身份、品貌,天下哪个小娘子配不得?便是公主,你想娶也不在话下。”不说别人,晋城长公主第一个想嫁他,都明示暗示了好几次了,她实在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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