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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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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一只绣花枕头砸下来,重重的落在翠儿的身上。
“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一,你还好意思哭!若不是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早将你卖出去了事,贱婢!”李凤津披散着头发,怒目相斥道。
“唔……小姐,我真不知道那衣裳怎么会穿在了二少爷身上,小姐饶命啊!”
“好好的,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妹妹?”二奶奶姜氏扶着丫鬟的手,袅袅而入。
李凤津见来人是她,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姜氏笑道:“你二哥知道妹妹今日晕倒了,让我送些补品过来。”
翠儿忙起身,擦了一把眼泪,接过丫鬟手里的东西,陪笑道:“多谢二奶奶。”
“哟,这小脸肿得,怪可怜的。”
姜氏伸手在翠儿脸上摸了一把,叹息道:“虽然你是小姐跟前的老人了,这话原不该我说,只是小姐的身子贵重,片刻都不能马虎,像今日这般,若不是林姑娘,夏风赶得及时,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一定。以后啊可得仔细些,快去洗把脸,让人瞧见了,不好。”
翠儿不自然的撇开脸,唤过外间的丫鬟,替二奶奶上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姜氏坐在沿床上,仔细瞧了瞧李凤津的脸,一把拉过手轻轻婆娑道:“脸色是有些差,需得养几日。”
李凤津素来讨厌二房夫妇俩,手一甩,挣脱开来,道:“得了,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我乏了,要歇了。”
姜氏手里落了空,不气不恼,幽幽叹了一声。L
☆、第二百五十八回 天机不可泄露
“妹妹可是在怪嫂嫂,早知道我就不跟着夫人往前头去,而是跟着林姑娘歇在四角亭里,妹妹晕倒,我就能头一个赶来了。”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李凤津冷笑一声,懒得理会,索性闭了眼睛假寐。
姜氏唇角漫出无奈的笑意:“妹妹好生歇着,我走回来,明儿再来看妹妹。”
“二奶奶要走了,我送送二奶奶!”翠儿掀了帘子进来
姜氏笑而不语。
翠儿送到门口,姜氏摆摆手道:“回去侍候你家小姐吧,不必再送了。唉,真是阴差阳错,可惜了!”
翠儿追问道:“二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氏一脸可惜道:“刚刚听夫人院里的人说,高府大少爷就在四角亭里。倘若妹妹没有晕倒,也许巧合之下,便能偶遇到。到底是没有缘份啊!”
姜氏说罢,也不去瞧翠儿怔忡的神情,自顾自扶着丫鬟的手离去。
……
“你是说,高子瞻和林西在四角亭下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原本已躺下的李凤津,猛的直起了身。
“小姐,夫人跟前的仆妇们都见到的。那个满脸疤痕的丫鬟,就是高家大少爷的贴身丫鬟。”
李凤津久久不语。
翠儿打量小姐神色,忖度道:“小姐,前些日子你朝林姑娘打听大少爷的事,她左也推脱,右也推脱,总不肯说实话,如今看来,她就是成心的。”
李凤津皱眉:“成心的?”
翠儿忿忿道:“当然是成心的。那丫鬟是她的救命恩人,如今在大少爷跟前服侍。她若有心想帮小姐,什么事情打听不到。她就是不想看着小姐好。要奴婢说,这回大少爷被绊住了脚,只怕也是她故意的。”
“小贱人,想不到心机竟这样深,亏我还对她这么好。害我出了那么大的丑,我岂能饶了她!”李凤津咬牙切齿。
翠儿撇过脸。隐去了眼中的一抹慌色。
对不住林姑娘。我如今在小姐跟前地位,得来不易,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小姐只怕厌弃了我。我没有办法,只为自保,你有老爷护着,小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你怎样。
李凤津一掀被子,作势便要冲出去找林西算帐。
翠儿吓了一跳。忙拦道:“小姐,冲动不得。这事闹出来,总是咱们吃亏,万一让老爷。夫人知道了枫叶林的事,咱们可就……”
李凤津一下子被捏住了七寸。
她怒不可歇道:“小贱人,居然敢让我吃哑巴亏。算我如何收拾她!”
……
姜氏走了院里,见自家男人正在立在廊下与丫鬟们嬉笑。眼色暗了暗,自顾自往屋里去。
李从高眼角扫过,又拉着丫鬟说笑了一阵,方才跟了进去。
“如何,事情可妥了?”
姜氏嗔看男人一眼,啐道:“坏了心肝的,我在外头替你冲锋馅阵,你倒好,躲在院里只知道和丫鬟们玩笑。”
“吃味了?”
李从高一前搂住姜氏的腰肢,往怀里轻轻一带,趁机在她耳中吹了口气,“这味吃的,二爷喜欢!”
“没个正经!“
姜氏粉拳轻捶男人胸膛,美目流转道:“恭喜二爷,事情妥了,正按着二爷的设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呢。”
“啪!”
李从高重重的以姜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媳妇,真能干。来人,让厨房今日弄两壶好酒来,二爷我要酒后戏美人!”
“是,二爷”也不知哪个丫鬟在外头应了一声。
“别闹!”
姜氏收了笑道:“说正经的,咱们这样挑拨林姑娘和大小姐的关系,于二爷的承爵大计,有什么好处?三弟和钱家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咱们不是该先将他们……”
李从高嘴角笑开了一个弧度,嬉笑道:“急什么,大半年后的事情呢,成不成的还是两说,别说定了亲的,就是成了亲的,还有休书一说。”
“二爷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宝贝儿,听不懂就对了,你只管照着爷说的去做,便对了……”
李从高一把封住了姜氏的唇。姜氏动情,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从高唇畔的笑意瞬间凝固,眼中半分迷离之色也无,只有精光一闪而过。
姨娘,儿子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了这些年,终于等来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姨娘,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儿子如何替你报了这深仇大恨去!
……
高府。
泰然院书房里。
高家兄弟相对而坐。
“大哥,事情便是如此!”
高三少一脸怒色道:“这李凤津,简直阴魂不散,就这种德性居然还敢屑想大哥的正室之位,我都替她臊得慌。”
高子瞻听罢,淡淡一笑。知道这女子胆大,未曾想胆大至此,更要命的是,半分头脑也无。
“对了,二弟为何不肯转过身来?”
高三少冷笑道:“二哥说这样的女人,他若转过身来,便污了他的眼。”
高子瞻想着老二的脾性,不以为然的笑笑。
“大哥,再有两天你便要下场了,可有把握?”
高子瞻仍旧含笑:“放心,大哥心中有数,回去歇着罢!”
高三少脚下未动分毫,脸上似有犹豫。
高子瞻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何事?”
“大哥,我在想,那林西怎么能……我……哎……真是大变样!”
高三少吱唔又道:“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她一双眼睛特别亮!”
高子瞻捏过棋盒里的一枚白子,放在指间婆娑了两下,意味深长的笑道:“确实很亮!”
……
林西弄丢了棋。嘴上虽不说,心里总有几分不痛快。四个季节见了,变着法的哄她笑。
却不知这事如何传到了李英杰耳边。当夜,李英杰从书房里找出一副上好的棋,悄悄着人送了过来。林西心中感动的同时,又带了几分酸涩。
在这深宅大门里,唯有祖父能暖她的心。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春夜便向夫人告了假。出府直奔高家。
高府门房一听是侯府的丫鬟,也不敢拿大,忙把荷花找了来。
荷花见她来。想着大少爷的交待,将人领去了院里。
春夜笑盈盈把姑娘交待的事情说与荷花听,荷花想了想,遂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大概。
春夜越听越惊心。草草的问了几句棋的事,便匆匆离去。
……
“她走了。可有说什么?”高子瞻扔下书,手指捏了捏眉心道。
“回少爷,春夜姑娘先是问了问枫叶园中的事,完了又问棋的事。没说几句便走了。”
所料不差,高子瞻笑道:“你如何应答的?”
“按大少爷的吩咐,枫叶园的事奴婢如实说了。棋,只说没瞧见!”荷花言简间骇。
“很好!”
荷花奇道:“大少爷如何知道。林西她今日会让派人来?”
“四角亭里,只有高府的人在,她若在意那棋,自然会派人来问一问的。”
“那大少爷又怎知她会问枫叶园的事情?”
高子瞻想了想道:“李凤津晕倒的事,是二弟,三弟捎来的,她这般聪慧,定会觉得有些不妥。素日她在咱们府里是个喜欢打听的人,顺带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荷花想起以往林西八面玲珑的耳报,道:“大少爷说得半分都不错。奴婢只是奇怪,好好的,李家大小姐怎的会晕倒?”
高子瞻眼中闪过讥笑,把李凤津派人来打探高府消息,在枫叶园拦住高子眈等事,如实说与了荷花听。
“这么说来,倒在二少爷身上的那盅茶,是大少爷故意让小丫鬟做的?”荷花在内宅浸淫许久,一眼就看中这其中的把戏,直白的问道。
高子瞻非但不恼,还如实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不想被她缠上,二弟这人,喜怒无常,由他将人打发走,再好不过。只是未想到,她居然晕了过去。”
荷花冷笑道:“半分大家小姐的模样都没有,京城的女子,就数她的胆子最大。”
高子瞻想起往日有一回,林西在园子里故作姿态勾引她的模样,笑道:“只怕有人的胆子,比她更大!”
“大少爷说的是谁?”
“林西!”
荷花见大少爷声音柔和平静,眼中似有一抹柔色,不像是开玩笑,忽然幽幽道:“大少爷,你是不是喜欢她?”
高子瞻淡淡笑了笑,道:“何以见得?”
荷花见大少爷问都不问“她”是谁,慢慢垂下了眼睑,思忖道:“奴婢自打服侍大少爷起,就没见过那块玉佩离开大少爷身上。大少爷平时读书写字累了,常拿出来把玩一下。如此重要的东西,大少爷拿作赌注,输了眉头都未皱一下,可见……”
荷花沉吟着不敢将话说下去。
高子瞻侧首轻咳:“但说无防!”
“她那副棋,明明在大少爷手上,大少爷却让奴婢撒谎,所以奴婢才有此一问!”荷花大着胆子道。
高子瞻慵懒的往太师椅里一靠,“荷花,如果我说想娶她回来,你作何感想”
荷花大惊,沉默半晌,道:“多谢大少爷信得过奴婢。奴婢旁的话没有,只想提醒大少爷,林西的身份虽然不同以往了,但出身到底不怎么光彩,老爷,老太爷那头……”
“出身?”
高子瞻淡淡的叹了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少爷?”
荷花勃然变色,忙跪下道:“大少爷万万不可说这种大逆不道话,叫人听去了,大少爷的前程就完了!”
一丝清冷的笑意自眼中划过,高子瞻又叹了一声:“你起来罢。我知道此事是我痴心妄想了,相府的长子长孙,定要娶个门楣般配的姑娘,只是……”
一阵沉默后,高子瞻眼中闪过痛楚:“高、崔两府,万里九州两大世家,门当户对。父亲,母亲一个博学,一个温婉,郎才女貌,举岸齐眉,谁又知掩在深处的波澜。你是母亲跟前的老人了,母亲这些年活得开心不开心,你心里最清楚。母亲四十未到,便早早离世,谁说门当户对的便一定能夫唱妇随!”
“大少爷!”荷花轻声唤道。
幽暗的烛光下,那痛楚似被放大了一般,真真切切的浮在了男子脸上:“我高子瞻娶妻,不求门楣相当,不求举岸齐眉,不求郎才女貌,只求我心中有她,她心中有我,便可!”
“大少爷!”荷花轻声又唤。
高子瞻心底一凛,缓过神来,长出一口气:“此事先不谈。待我秋闺,春闺高中后再作打算。荷花,你替我守着这秘密!”
荷花动容道:“大少爷放心!”
……
欣欣院的贵妃榻上,林西扑闪着两只灵动的大眼睛心中的笑意,像石子投过湖面泛起的波纹,一圈圈的漾开了。
姨母啊姨母,也不知你脑子里的水,已进到何种程度,像这样没脸没皮的事,你也能做得出来,简直让我佩服的无体投地。
高子瞻这货,可不光只有书读得好。想我林西隐在高家整四年,从未有人察觉,偏被这货逮了破绽。你这点智商与高大少相比,我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林西不怀好意的笑道:“真不知我那好祖母若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气得也晕过去!”
夏风冷哼道:“活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风不等众人回答,捏着嗓子将钱氏教训林西的话,绘声绘色的学了出来。
春夜蹙眉道:“姑娘,这事咱们是瞒着好呢,还是……”
林西捻起一颗葡萄,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春夜啊,这样好玩的事,自然不能让咱们独乐乐。不过……”
“不过什么?”四个异口同声问道。
“不过,还不到时候!”林西老神在在。
冬雪笑道:“姑娘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西瞪了她一眼,佯怒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
秋风频起,一连几日阴雨。
明道二年的秋闺,便是在这样的凄风秋雨中,徐徐拉开。
此次秋闺原本应有高相主持,奈何高家有二子参试,故高相为了避嫌,将这个差事推了出去。恰巧三王在京,便由汉王赵时主持了秋闺考试。
在这众多考生中,有一个灰衣青年,独自一人慢慢踱步至考场,此时离开考时间,仅剩主考官的一声令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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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回复一下钢琴蚊子的书评,认真看了好几遍。不想找任何理由,会加快进程,累赘的话都一一删去。
这文是多线并进的,包子可能还没有那个功力把控,只有大喊一声加油!
☆、第二百五十九回 病的名字叫相思
灰衣青年不紧不慢的从包袱里拿出笔墨纸砚,脸上平静的不像是在考试,倒像是在家里一边喝着茶,一边闲来做做文章。
试卷发下,他先是拧着眉头看了看题目,半晌之后,眉心松开,慢慢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在沉思呢,还是在补觉。
巡视的胖考官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才见这青年睁眼,将笔沾满了汁水,开始答卷。而此时,距离开考的时间,已过去一半。
半柱香后,灰衣青年已背着包袱,悄然离去。胖考官见状不由痛心的摇了摇首。
长得倒是不错,身上也有股贵气,只可惜啊,又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富家子弟。
胖教官走到空了的号舍前,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眼中忽然迸出光芒。
粗粗浏览一遍后,胖教官忙寻那考生的名字。却见卷首处,行云流水一般的写着两个大字:林北!
秋闺有三场,场场飘着细雨。那灰衣男子天天踩着点来,先睡上一觉,后开始研磨答题。又踩着点去,三天来,分毫不差。
……
皇宫长门宫里,皇帝赵靖琪端坐在太后跟前,“母后,此次秋闺,高家老大一举夺魁!”
“噢!”
李太后笑意盈盈道:“果然是世代书香出来的。听说这一回,高府有两个儿子下场,老二如何?”
赵靖琪笑道:“老二挂桂榜六十八名。”
“虽不比得老大,却也相当不错。放眼京城,像他这般权贵公侯家的子弟,能做篇文章出来的,也没几个。”李太后颇有些感慨。
李太后的感叹说白了。是从逍遥侯府而来。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一个相府,一个侯府,相府二子榜上有名,光宗耀祖;侯府三子,除了吃喝玩乐,眠花宿柳外。竟无一人能成事。
这让李太后如何不心生感慨。侯府已是奔六十的人了。府中事务能帮衬的竟无一个。虽说如今杖着她的势,富贵滔天,等她百后之后。又是个什么光景,谁又能说得清楚。
一想至想,李太后真心实意的叹道:“高府真不愧为当世四大家,教养出来的儿孙。连个庶出的都这般有出息。皇上啊,将来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胧股之臣啊!”
“母后说的极是,只看来年春闺会试,高府二子成绩如何!”
“差不了!”
李太后笑道:“高家老大若无意外,必是壮元及第。哀家将这话先摆着。不信,我们来年再瞧。”
赵靖琪笑道:“母后,秋闺已过。中秋将至,这几日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极好。不若请些外命女们,陪母后热闹热闹!”
李太后一听这话,正中下怀。眼瞧着林西已出宫一个多月,偏偏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召她进宫。
李太后思了思道:“哀家便想着趁此机会,多请些人入宫。”
赵靖琪听出这话中的深意,道:“母后的意思是……”
“皇上年岁大了,也该相看起来了,不如借着这由头,请些世家的小姐入宫,看看皇上可有中意的。”
赵靖琪心中一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荷包,踌躇道:“母后,儿臣……”
“皇儿啊,母后老了,想早点了却心中这块石头。”
赵靖琪想了想,笑道:“儿臣听母后的。林西那丫头,朕好久未见着了,也一并唤来吧。往日她在时,朕还嫌她聒噪,如今去了一个多月,好像宫里连笑声都少了许多。”
这话真真是说到了李太后的心堪上,笑意满满的浮在脸上:“你才知道她的好。别说母后偏心,这孩子比起皇上来,可贴心多了。偏你还嫌弃她。”
赵靖琪陪笑道:“母后教训的是。日后儿子多跟她亲近亲近,把她当妹妹一样疼。”
李太后只觉得皇帝这话极中为听,脸上的笑意又盛了几分。
赵靖琪打量太后神色,趁机道:“往日听林西说,她还有两个亲人在京中,叫什么林南,林北的,儿臣记得她常挂在嘴边。”
“正是,那林北便是静王世子。一个是她师姐,一个是她师弟,都是她父亲收下的徒弟。”李太后如数家珍。
“噢,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赵靖琪故作惊讶道:“母后,依儿臣之见,此次赏花宴,不如将他们一并请来,也算是给那丫头一个惊喜!”
李太后喜从心起。那孩子一个人在侯府,难勉心中寂寞,若是将她亲人一并请进宫,亲亲热热的说说话,赏赏花,定能哄得她开心。
“好主意!”
李太后抚赏叹道:“只是静王世子进宫了,那其它二王……”
赵靖琪见目的达成,哪还管什么其它二王,随口便道:“一并请来,正好朕许久未曾见到他们了,日后都是要留在京中的,多联络联络感情,并非坏事。”
李太后见皇帝思得周到,岂有不应之理。
赵靖琪又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哄得李太后眉开眼笑,方才趁机告退。
……
“皇上,事情成了?”松公公眯着眼睛,笑得贼眉鼠眼。
赵靖琪瞥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成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松公公马屁拍得梆梆直响。
赵靖琪俊眉一漾,沉声道:“过会,将崔侍书唤来,朕有事要跟他好好商议商议!”
松以公脸有愁色道:“皇上,崔侍书这几日称病不出,奴才唤不动啊!”
“大胆!”
赵靖琪一声厉喝:“难不成,他想抗旨不成。”
“这……”
赵靖琪缓了神色,道:“你跟他说,这次赏花宴,朕会想办法将高府的小姐请来,至于是不是他希望的那个。就看他如何做了!”
“皇上……”松公公听得一脸茫然。
“不必多问,你与他说,他自会知道!”
赵靖琪懒得多言,拂袖而去。
……
崔瑾辰得了病。这病唤作后悔病。
那日皇帝得了心爱之人的荷包,喜不自禁,便将他唤去,命御膳房备了酒菜。在寝殿后花园的桂树下支了一桌。对外言是与崔侍书温习功课,实则欲将喜讯与之分享。
作为书香之族出来的后代,饮酒作诗讲究的是个氛围。
那日既无圆月。又无清风,只一缕桂花的香气,丝丝入鼻。这外部环境上,已落了下乘。
再加上为君者。空有一副皮囊,军国大事。江山社稷,诸子百字,半句不言,只捏着一只荷花。左夸一句这针角不错,右夸一句这鸳鸯戏水有意境,只将那崔瑾辰说得心烦意乱。
崔瑾辰心烦意乱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自打那日夜,在重华宫见过了那位银发女子后。一连数日,那女子的容貌,似一块磁铁,深深的吸引他。
一个先帝的嫔妃,无儿无女,被关在重华宫里十多年,不见天日,难道起因就是为了那一声“娘”?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位女子被困?
崔瑾辰百思而不得其解。在几次有意无意的靠近,均被宫人所拦后,这份好奇之心,终于被彻底点燃。
赵靖琪对崔瑾辰心中所想,一无所知,他深深的沉浸在美好初恋的回味中,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这种东西深深的刺痛了咱们的崔侍书,让他只觉心中烦忧。于是拿起酒盅,一杯又一杯畅饮。
一连饮了数杯后,忽然后知后觉发现,今日御膳房送来的酒,与往日不同,似乎更为浓烈一些,等意识到这点后,崔瑾辰的酒,已到了八分。
酒是个好东西。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正所谓,酒入愁肠,作化了相思泪。
凡此种种,总少不了这样一句置理名言,那就是——酒后吐真言。
崔瑾辰不知道自己酒后,吐了些什么。因为宿醉醒来后,他强忍着头痛欲裂,死命回忆,却始终无所得。
直到第二日晚,皇帝眯着一双俊朗的眼睛,斜斜的朝他向过来,眼中复杂的意味,让他心头一跳。
这一跳尚未完全平复,皇帝轻轻一叹,道了一句石破天惊的疾:“瑾辰啊,未曾想,你与朕同病相连!”
崔瑾辰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记起来了,他醉酒后,好像拉着一双柔软的手,将它放在胸口,凄凄哀哀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那双柔软的手,果不期然是松公公的。
那个名字,是隐在他心中,从不敢拿出来想,一想便撕心裂肺的。
这世上能令他念念不忘的,并非茉莉,唯有一株临风而动的鸢尾花。
自那日宿醉后,崔瑾辰便病了,虽然他常叫嚣这病应该唤名为后悔,实则他心里知道,这病的名字,叫作相思。
……
秋闺过后三日,京城放榜。
榜前被挤得水泄不通。
齐进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小跑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对着树下之人笑道:“恭喜公子,二十四名。”
林北笑道:“不上不下,这个名次极好。榜首是谁?”
“相爷大少爷高子瞻!”
林北眼中隐有赞赏之意:“果然是书香之家,不蒙祖荫,用心苦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日必能一飞冲天。”
齐进不屑的撇撇嘴道:“公子若肯好好应答,榜首之位必是公子无疑。”
林北朝着拥挤的人群看了一眼,道:“我又何必去抢这个风头。”
齐进嘀咕道:“按公子这个说法,这秋闺跟本不用参加,白浪费时间。”
林北深看他一眼,淡笑道:“我时间多的很,不怕浪费!”
说罢也不理会齐进忡怔的面色,甩袖上了马车。
“公子,等等我!”
……
“二十四名?”
静王笑眯眯的接过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好名次。今日王府设宴,大宴宾客,也好让他们瞧瞧我儿的本事。”
林北一哂,道:“义父,不必了,我用的是林北的名字。”
“管他娘的林北林南,老子高兴,想宴便宴。”静王将茶水一饮而尽。
“也好,如此我便陪义父好好喝几杯。只高秋闺一事,不必提起,义父你看可好?”
静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他日春闺,殿试,你打算考个第几给老子瞧瞧?”
林北笑道:“儿子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放屁,别人不知道你的能耐,老子还不知道吗。你三岁,便可识字,六岁便能背诸子百家,若不是……”
静王见说漏了嘴,极时的杀住了车,道:“好儿子,老子要求也不高,弄个前三甲给老子玩玩。总不能让姓高的将你踩到脚下。”
林北但笑不语。
静王又道:“有件事,你帮老子寻思寻思,他娘的老子觉得不大对劲啊。”
“何事?”
“这几日,老子无论到哪里,总能遇见宋年那小子,就算老子喝个花酒,他都能巴巴的寻来,还问东问西的。”
“他都问了些什么?”
静王回忆半晌,疑惑道:“东扯西扯的,也没个准,害得老子心惊胆颤的。你说要是让宫中知道了,还以为老子暗下结交将军大人,意图不轨呢?”
林北心中思潮起伏。义父能将此事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必是非同小可。
静王不待他细想,又道:“宫中传出消息,十五那日办赏菊宴,三位世子均在被邀行列。正好,上回老子见皇帝对你,颇有好分好感,你趁机走动走动,拍拍马屁,等将来哪一天,老太婆想要动咱们爷俩时,也好让皇帝替咱们求求情。”
林北皱眉。
“王爷,将军府来贴子!”
静王一拍大腿,呵道:“瞧,老子说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也不知那小子安的什么心?若或者,是宫中故意试探?”
贴子递到手上,林北略瞧几眼,目中微有波澜道:“义父,这宴,我陪你一道去赴!”
……
相爷长子以第一的成绩,摘得秋闺解元之位,此事瞬间轰动了莘国的京城。
堂堂相爷之子,权贵公侯的官二代,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二代,居然桂榜首名,这简直亮瞎了全京城王孙公子的眼。
更令人值得称道的是,此子极为自律,烟花巷柳之地,聚赌斗殴之所,均不见其身影。
换而言之,此子长相不俗,背靠高、崔两大世家,前程光明,房中空虚,又非好色之辈,这活脱脱一个丈母娘心中的如意女婿。因此,高家长子的婚事,便成了京城众妇人最最关心的大事。
与此同时,曾与高府议亲的逍遥侯府,秦国夫人府的两位小姐,不幸躺着中枪,成了点缀鲜花的两片绿叶。L
☆、第二百六十回 竟然是他
两位小姐其实连绿叶也称不上,最多是两片黄叶。
一个高龄未嫁,容止粗漏,一个虽温柔可人,奈何府邸日薄西山,如何配得上玉树临风,温文而雅,出身高门的大少爷。
就这样,在放榜后的一个时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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