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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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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想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先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聪明伶俐,随即便很不客气的,把李大小姐的一言一行,既不添一个字,也不少一个字的说给刘妈妈听。当然,高大少钟情师姐一事,林西半个字也未透露。
刘妈妈听罢,脸都黑成了碳,不由分说的往林西手里塞了二两碎银子,转身便走。
林西把二两碎银子放进怀里,心道高大少啊高大少,虽然你心里惦记着师姐,且看在你对她彬彬有礼,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份上,我替你把疯女人挡在高府门外。你也不必感谢我,因为我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雷峰!
至于那个疯女人?
哼!
林西鼻子呼出一团冷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等她从高府出去后,再好好的算算这一帐!
……
高子瞻未曾料到自己的婚事,已被许多人惦记。他此时正拿了本书,目光虽然落在书上,书页却久未翻动。
林南?林北?林西?
是巧合?亦或者有什么有关系?
“大少爷……大少爷!”如玉轻声唤道。
“啊!”
高子瞻恍然抬头,见如玉端着托盘,立在他书桌前。
“什么事?”
“厨房送了燕窝来,大少爷用些吧!”如玉笑意盈盈,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
“放下吧!以后这些粗活,让小丫鬟们做就行了。”高子瞻疲倦的挥挥手。
“奴婢做惯了!”
如玉笑着把玉碗放下:“大少爷今儿从外头回来,便把自己闷在书房里,连大小姐那头都不曾去,大小姐都派人来瞧过好几回了。”
高子瞻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亲自去跟她说一声,人见着了,今日有些累,明日再与她详说。对了,路经欣然院,去把林西那丫鬟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如玉心头一紧,脸上的笑微有凝滞,忙掩饰了道:“大少爷找那丫鬟有什么事吗?若不是要事,奴婢帮你带个话……”
“不必!”
高子瞻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如玉强笑道:“奴婢这就去,大少爷别忘了喝燕窝。”
……
“如玉姐姐,大少爷找我什么事啊?”林西陪着笑脸,提着灯笼,跟在如玉身后。
如玉停住脚,缓缓转过身,目光斜斜落在林西提着的灯笼上,笑道:“大少爷叫你,自然是有事,有什么事,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这……我……”林西语塞。
如玉笑嫣如花:“什么这啊我的,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大少爷不会吃了你的!快去吧,我这会子要到大小姐院里去,不陪着你了!”
说罢,深看了林西一眼,便款款离去。
怎么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别扭?什么叫没做亏心事,什么叫大少爷不会吃了你?说个话都这么高深莫测的,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林西深吸一口气,稳稳了心绪,迈开了步。
……L
☆、第一百五十二回 谱摆太大
闺房里,薰香袅袅。
高茉莉正侧躺在铺着绛红金钱蟒洋缎的楠木贵妃榻上。
“大小姐,奴婢打听到的就是这些。你看……”刘妈妈低垂着脸道。
“岂有此理!”
高茉莉一拍塌言,直起身子怒道:“这样的女人,岂能做大哥的正室!不行,我得找父亲去!”
“大小姐!”
刘妈妈一惊,忙拦道:“大小姐这会冒冒然去,又能说清什么?”
“是啊,大小姐,不过是妈妈私底下打听的事,当不得真。再说哪有姑娘家插手府里爷们婚事的?这事若传出去,大小姐的名声可不好听。”水仙把高茉莉按在塌上。
高茉莉扭了扭身子,赌气把手中的帕子往地上扔,撅着小嘴道:“万一父亲不知道内情,挑中了这一家,那可怎么办?”
刘妈妈与水仙交换了个眼神,刘妈妈拉过茉莉的手,苦口婆心道:“大小姐,太太临终前交待过老爷。无论如何,都得为大少爷找位门当户对的姑娘。老爷一口应下的。所以这事,咱们不能急,也急不得。”
“刘妈妈说得对,等那日宴席上见着人,看老爷和太太的意思,咱们再做打算。”水仙替大小姐把碎发别在耳后,柔声道。
“可万一……那府里到底背后有个靠山呢。”高茉莉仍是不放心。
“万一?”
刘妈妈冷笑:“万一老爷,太太真看中了侯府,妈妈我就是豁了这张老脸,也会闹他一闹。”
“刘妈妈这是要闹谁啊?”
帘子高挑,如玉穿着嫣红色衣衫。袅袅进来。
……
高子瞻托着腮,眼神上上下下盯着眼前的人扫了几遍,悠悠道:“你,可有兄弟姐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林西心头一颤。
“回大少爷,奴婢是孤女,父母亲早就过世了。”
高子瞻皱眉:“你可知。你的名字如何得来?”
名字?
似有电光闪过脑海。林西顿然觉悟。
醉仙居那两个,都姓林,一个南。一个北,她这个西,自然而然的让人浮想联翩。
林西心道府里那么多事你不管,偏来管我一个丫鬟姓啥名谁。大少爷最近一定是闲得蛋疼。
她轻轻了嗓子,清脆道:“奴婢生下了没几天。娘就去世了。爹说,娘咽气的时候,面朝西边,所以就给奴婢起了个西字。说是为了留个念想。”
林西说到动情处。微微红了眼眶,小嘴一撇,哀色尽现。
陈年旧事如烟云。一闪即过。
事实上,林西从小就没有名字。自她懂事起,老爹就丫头丫头的唤她,并经常在丫头二字上,加个前坠,例如野丫头,坏丫头,乖丫头之类的。
直到小师姐进门,请老爹赐名,老爹紫涨着面皮,挠了半天头,目光落在林西脚边的黑狗东东身上,遂灵机一动,给小师姐起名林南。而她因比师姐小几岁,排资论辈,得了个西字。
至于后来的师弟,那更简单了,东南西都有了正主,没得挑,只有北了。所以,尽管师弟年岁最大,辈份却是林家最小,连黑狗东东都比不得。
高子瞻见她眼珠子轻动,眼泪浮上眼眶,慢慢的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神情十分的可怜。
高子瞻心头一软,起身走到林西跟前,刚要把手抚上她的脑袋,突然顿住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对一个丫鬟做出如此举动?
林西抬头,见大少爷举着手,以为是要打她,吓得身子一缩,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忙不迭的求饶道:“大少爷,有话好好话,奴婢身子弱,禁不起打,你饶过我吧!”
高子瞻见她身手敏捷的像只猫一样,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只那笑意刚浮在脸上,瞬间消失。
脚下的丫鬟抱着脑袋,如云的乌发映衬着白腻无暇的素手,露出一片肤如凝脂的香颈,在烛光下,熠熠莹光。
偏此时林西见头上许久没有动静,猛然抬脸去瞧。
一张微黄,毫无生机的面孔,极度反差的出现在面前,似有什么东西从高子瞻脑中划过,眼睛里一派汹涌的黑色。
林西见大少爷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瞧,心头又颤了两颤。这高大少脑子抽抽了吧,怎的一会要打人,一会又这般的看着她?不会是中了什么邪吧?
“大少爷,奴婢院里还有事,大少爷要是没事了,奴婢就先回去了。”林西小心谨慎道。
“大少爷?”
无人应答。
“大少爷?”
林西提高了音量,还是无人应答。
果然中邪了。
林西顾不了许多,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站住!”
林西收回刚刚迈出去的脚,转过脸,笑得十分的谄媚:“大少爷,奴婢以为你没应声,就默许了。大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高子瞻长吁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嬉笑,也不应声,只慢慢的踱回了椅子前,撩起衣裳,坐定:“你,给我沏壶茶来。”
祸害!
撩个衣裳非要撩的那么好看,做什么?想勾引谁啊?
威武不能屈,男色不能淫!林西,稳住!
小心肝不可避免的颤了几颤,林西暗暗替自己加了把油。
“少爷,茶来了,我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我还有话没问你呢。”高子瞻拨了拨茶叶末子,斯条慢理道。
急什么?我到这书房已经快小半个时辰了,你慢悠悠的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大少爷,你爽快些会死啊。
“大少爷,外头掌灯了,一会二少爷要寻奴婢了,今儿个是奴婢上夜。大少爷有话。快些问。”林西心头暗暗着急,
高子瞻“唔”了一声,想了想道:“我这书房,少个打理的丫鬟,我跟二弟说一声,你到我书房来当差如何?”
林西吓出一声冷汗,忙跪下道:“大少爷。奴婢何德何能。能入大少爷书房当差。”
“我私下多给你一两银子的月例!”高子瞻含笑轻语。
“万万使不得!”林西连连摆手道。
“为何使不得?”高子瞻轻轻一哼,追问道。
“因为……因为……”
林西一咬牙,一劳永逸道:“大少爷。奴婢还有半年,就要出府了,奴婢只想安安稳稳的把这半年的本份做做好,不想再起什么周折了!”
“你要出府?”高子瞻吃了一惊道。
“正是。奴婢有先太太作主,签了五年的卖身契。半年后契满。奴婢就可以出府了。大少爷要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行一步。”
说罢,林西从地上爬起来,福了福。迅速挑了帘子,打开门,轻松的走了出去。
夜色中。隐在墙角的如玉悄无声息的走出来,看着林西的背影微微眯了眯凤眼。嘴角浮上冷笑。
……
林花著雨燕支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清晨的雨丝,夹杂着微风,扑在车窗上,滴滴嗒嗒的落在泥里。
一只修长的手,挑起车帘,只见山路两旁,翠竹摇曳,清泉潺潺,鸟鸣声声,一派春日景象。
“什么日子不好挑,非挑个雨天,老子最恨雨天出行。”
帘子摔下,阻断了雨丝斜飞。
车轱辘吱吱哑哑响了许久。
“老爷,延古寺到了。”
“到了?这么快!”
……
延古寺坐落于京城北边,燕山的峰腰处。
是莘国最具盛名的名刹古寺。
相传,莘国的太祖皇帝起兵前,就曾在此寺中拜过佛祖,点过罗汉,并占得一吉卦。
后太祖如愿以偿,坐了皇位,御笔一挥,亲赐“延古寺”三字,刻于古寺正门处。
如今,这字历经百多年,已然如久行在外的游子,风尘仆仆。然庙里香火却旺盛依旧,每到初一,十五,大批的信男善女前来朝拜。
今日既非初一,又非十五,且逢下雨,寺中游人稀少。
马车到了寺庙门口,并未停下,而是绕过小径,往后山驶去。半柱香后,一座依山而建的精致宅子豁然映入眼前。
两扇朱色大门大开,门口小厮见马车驶来,忙不迭迎上去。挑了帘子,扶下了中年男子。
男子四十上下,高个,长脸,剑眉,大眼,薄唇,身形微瘦。一身灰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若风再刮得大些,只怕就连人带衣都得刮下山去。
男子下车,未走一步,便有抬轿的上前。
换了轿子,两边随从约摸十人左右,行半盏茶的时间,轿停。
“老爷,水月亭到了!”轿前一青衣老奴躬身唤道。
低沉的声音懒懒响起:“人到了没有?”
“回老爷,北公子早就等候多时。”
“哟,今儿个倒早。煮水烹茶,唤歌妓弹琴吟乐。老子俗了几年,好歹也得风雅一番。”
“是!老爷”青衣老者毕恭毕敬道。
……
水月亭,顾名思义,应是四面环水,头顶一轮明月。
放眼望去,既无水,更无月,只翠竹点点。
一白衣青年端坐在石凳前,摆弄着石桌上的一副残棋。
微风吹着他的衣袍,身姿挺拔,整个人干净的如蓝天上的白云,正是林北。
中年男子掀袍而入,人还未坐定,嘴里便叫嚷着:“这鬼天气,老子起了个大早,就为了跟你手谈一局,小北啊,你这谱摆得也忒大了些。”L
☆、第一百五十三回 惦记到现在
林北抬头,唇角逸出一缕春风般的微笑,手中白子如箭般而出。
中年男子眼睛一闪,窑子翻身,将将避开,忽听得脚下劲风又疾袭来,气得大骂道:“林宇你个老鬼,收个徒弟如此刁钻,老子总有一日,要到下面跟你打一架。”
骂归骂,身形却未敢迟疑,七晃八晃的,倒也避开了。
还未站稳,只听得林北轻轻一笑道:“王爷,几年未见,酒色财气,你虚了。”
“王什么爷,讲人话!”中年男子稳了稳身形,怒道。
“老赵,几年未见,酒色财气,你虚了?”
老赵把手里两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喘着粗气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勇猛如二十,一夜御女七人,弹无虚发,虚你妈个头啊虚!”
“不仅是虚,脾气也渐长,来,来,来,我来替你把把脉!”林北不怒反笑。
老赵衣衫一撩,气宇轩昂的坐下,鹰目般的眼睛深深看了对面之人一眼,忽然一拍石桌,破口大骂道:“小北你个龟犊子,老子回来十天,讯送了几回,你他娘的跟我玩装聋作哑,你什么居心?”
林北半分都不恼,不急不慢的捏起一颗黑子,往他手里一扔,目光如炬道:“老规矩!”
老赵接过黑子,忿忿的瞪了林北一眼,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今儿个要再输了,老子拿把刀杀人去!”
话音未落,黑子落在棋盘上。
林北看着落子的地方,古怪一笑,道:“老赵,不错啊。有长进啊!”
一句不错,让老赵顿时忘了刚刚才说要杀人,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小北,这几年游山玩水可不是白游的,老子一路拜了多少名师,花了多少银子,死皮癞脸的对奕了多少高手。才有今日所成。不容易的。”
林北落下白子。俊眉轻蹙:“别一口一个老子,老子,堂堂一国王爷。像什么样子?粗俗不堪。”
老赵白了他一眼,恍若未闻,自顾自道:“粗是粗了些,可那些女人喜欢。俗吗。延古寺的老秃驴不是说嘛,俗即是雅。雅即是俗。老子我雅中有俗,俗中有雅,想俗就俗,想雅就雅。你鸟我!”
林北抿唇一笑:“能把雅俗二字,发挥至淋漓尽致的,普天之下。也只静王一人!”
“废了个话,老子那叫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以来,像我这样的王爷,几百年都未必有一个。你能与我坐在一道,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需得珍惜!”
林北饮过一口茶,唇角挂着笑,道:“我若不珍惜,你岂能见着我!”
“你个龟犊子,信不信老子治你个不敬之罪?妈的,老子堂堂王爷,不远千里,哼嗤哼嗤跑过来见你,一路风餐露宿的,容易嘛我?”静王气得哇哇大叫。
“带着三十二位爱妃,一路风餐露宿的,是不大容易。”林北眼露讥诮。
“哇啊啊,气死我了,老子今日要不把你杀个落花流水,你跟老子姓!”静王瘦得只有皮,没有肉的脸上,一双大眼闪过精光。
林北眉梢轻动,脸上笑意渐盛:“老赵,你说反了。”
“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静王闻言,眼色顿时黯淡。
两人一个说,一个骂,然落子的速度却越来越快。须臾,亭中已没了说骂声。
一盏茶后,静王老赵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接过仆人递来的茶水,悠闲自在的抿了一口,心情舒畅道:“琴音呢?怎么没听见琴音?有棋无琴,俗之又俗。”
“老爷,施姑娘已弹了半天了,您听!”
老赵凝神片刻,剑眉高挑,不悦道:“换个曲子,老子今儿赢了棋,居然弹这么个悲悲戚戚的,把老子的威风都给灭了下去。”
“别理他,我听着甚好!”林北扔下棋子,朝静王的贴身随从老谷递了个眼神。
“噢,我倒是忘了,有人输了棋,心情不畅。既如此,老子便将就听罢。”
老赵得意一笑,轻瞄淡写道:“去,方圆百米内,不许有一只苍蝇飞进来,老子要与小北说会话。”
“是,王爷!”
……
林北手捧香茗,淡淡道:“你不是最恨京城,怎么这会子又来了?”
老赵眼皮一翻,嘴角擒起冷笑:“你以为老子想来?先帝驾崩,老太婆防着我篡位,不许我奔丧。这会她儿子皇位坐稳了,又假模假样的下道诏书,令我上京。我想着皇兄生前,倒也未曾薄待于我,又想见你一面,这才入了京,不然便是八抬大轿来抬,老子我也不屑一顾。”
……
静王赵晖,四十有二,景德帝幼弟。其母原是宫女,不知何故,入了君眼,*一度,竟怀了龙子。
这小宫女也真有本事,硬生生的忍到五月后,才把怀了龙种一事露了出来,封静妃。就这样,赵晖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得以顺利落地。
都说母凭子贵,偏这静妃像是被老天遗忘了一般,在妃位上,一坐就是十几年,等儿子赵晖都可以娶姨妇了,她还是个静妃。所以,赵晖在莘国皇子中颇为不显。
再加上他性格乖张,脾气火暴,言语粗俗,先帝的先帝十分厌恶这个儿子。早早的就把人封了王,打发母子俩到封地去了。
先帝的先帝驾崩,莘国皇室一阵刀光血影。景德帝好命,阴差阳错间拔得头筹,登了大位。皇权清洗中,留了下这对不受人待见的母子。
如今景德帝仙逝,静王赵晖便成了莘国皇室中,仅有的三个嫡亲王爷之一,位份之高可想而知。然便是这样,各地封王无诏仍不得私自入京。
……
林北案下的手紧了紧,笑道:“这回打算呆多久?”
“呆多久?”
静王深邃的目光看了林北半晌,皮笑肉不笑道:“老子这回想把你带回去,你若跟我走,三日后就可出发;你若不走,老子这回,便懒着不走了。”
林北淡笑道:“怎么,时至今日,你还没死心?”
“小北!”
静王望着对面之人的笑脸,愣住了,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
约摸十二三年前,静王骚包的带着几十位后宫佳丽,坐着豪华游轮,一路吹拉弹唱的顺流而下。
如此招摇的排场,自然引得沿途的水匪们咬牙切齿。试想一帮子连女人都极少能摸到的爷们,看得船上莺莺燕燕,鸟语花香的,能不荷尔蒙分泌旺盛吗。
于是乎,众匪们设身处地的想,静王一个人应付几十人,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兄弟们替他解了这个难。
于是乎,豪华游轮就这样被拦下了,静王侍卫们与水匪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抖,结果侍卫们只习惯陆战,对水战不是很善长,败下阵来,
水匪们为防着静王秋后算帐,觉得只有把静王送到阎王爷处比较保险,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从天而降一大一小两位英雄。
那大的,一把青龙明月刀挥得虎虎生威;
那小的,长得眉清目秀,半分胆怯也无,扑到静王身边,松绳子之余,还柔声的道了句“别怕,我来救你!”
就这一句话,使得静王一直惦记了十几年。
……
静王收回记忆,耸耸肩道:“老子薄福,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五百,老子自问年轻时,也算是出工出力,偏偏只得十二个女儿,连个带把的都没有。你小子命好,入了老子青眼,只要你愿意,这静王我立马给你做。”
林北眼中闪过寒光,一字一句道:“这世间,我林北最不屑做的事,便是称王。”
静王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半晌后,叹了口气道:“得,得,当老子没说。”
……
春日的雨一下,便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平芜院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中。
廊下的几只鸟儿,扑扇着微湿的翅膀,没跳几下,便垂头丧气的翻着肚皮,作痴呆样。
高鸢尾扔了手中的鸟食,气笑道:“如今这鸟的心性,比那人还高,一到下雨刮风,怎么逗弄它都不理人。”
“小姐跟个扁毛畜生计较什么?饿它三天,保证小姐一来,蹦得比哪个都欢实。”
腊梅盖上食盒,掸了掸手上的残渣,朝鸟儿瞪了一眼,笑道:“小姐,刚刚针线房送来的新衣裳,还有两套首饰,要不要试试?敢明儿府里来人,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保管让亲戚朋友们眼前一亮。”
高鸢尾淡淡笑道:“几件衣裳首饰,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咱们小姐啊,就是不打扮,也比旁人强。”紫薇顺口笑道。
“哟,你家小姐自然比别人强,有个扶了正的亲娘,要啥没有?”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须臾,高锦葵,高紫萼一个着红,一个着绿,各自由丫鬟撑着伞,款款而来。
自个的话被人听了去,紫薇干笑两声,忙上前道:“二小姐,四小姐来了,快,这边请。”
高锦葵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冷笑道:“三妹,上回我记得这丫鬟已经连累过你一回,怎的如今,还是这般嘴上不把门啊?”
紫薇脚底窜出一股子冷气,心头暗恨自个多嘴。L
☆、第一百五十四回 分个嫡庶
紫薇心下正懊恼不己。
高紫萼斜了她了一眼,捏着帕子轻笑道:“三姐,好在是我们姐妹听到了,若是传在大姐耳朵里,可就不大好了。”
高锦葵顿足,轻巧的转过身,嗔笑道:“四妹,三妹如今也是嫡出了,跟大姐平起平坐,这话便是说了,以大姐的为人,了不得自个生场闷气,你担什么心?”
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说得平芜院众人脸上都不好看。那紫薇尤甚,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高鸢尾悄悄把紫薇掩在身后,笑道:“外头雨大,快往屋里坐吧,淋了雨着了寒可不得了。”
高锦葵笑道:“三妹啊,不是做姐姐的说你,有时候那些个贱婢,该敲打的时候,就该好好敲打。四妹,咱们进屋吧!”
高鸢尾眸色一深,作了个请的姿势。
高锦葵,高紫萼相视一笑,提了裙角,往屋里走。
紫薇忙上前低声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道她们在外头。”
“傻丫头!”
高鸢尾朝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去唤橙子进屋来侍候。你歇着。”
……
坐定,茶还未上,高锦葵,高紫萼便眼尖的看到了几上摆着的几件衣裳和一个首饰盒,姐妹俩对视一眼,高紫萼朝身后的锦绣递了个眼神。
锦绣会意,笑着走过去,故作惊讶道:“三小姐这衣裳,颜色可真漂亮啊,比我们家小姐的可精致多了。”
橙子正巧捧着瓜果进来,闻言笑道:“都是一样的面料,一样的做工。一样的款式,哪会比四小姐精致?”
锦绣似随意的翻了翻,笑道:“瞧瞧,光这海棠花上,就比我家小姐多用了几缕金线。”
橙子见她自说自话乱翻小姐东西,心下不喜,放下盘子。走到锦绣跟前。把她往外挤了挤,捧起衣裳,冷笑道:“你连这衣裳上多绣了几根金线也瞧得出。你这眼神做丫鬟倒是可惜了,该去那绣坊,做那绣娘才好。”
“尖牙利嘴的,做丫鬟也可惜了。正该去做那媒婆才好!”锦绣年芳十四,长得清秀可人。一听这话,毫不示弱,反唇相讥道。
“你……”橙子气得胸脯一鼓一鼓。
“橙子,把东西收拾放进里屋去!”腊梅忙上前拦了话道。
“我就说三妹的丫鬟个个伶牙利嘴的。厉害的很。”高锦葵放下茶盏,轻飘飘道。
“二姐过奖,这丫鬟平日瞧着还好。不像是那厉害的人。”
高鸢尾软绵绵的把话顶了回去。
高锦葵恍若未闻,捻起玉碗中的一片梨。放进嘴里。
“橙子,把你家小姐的首饰盒子递我瞧瞧!”高紫萼突然出声道。
“四小姐,东西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可瞧的?”橙子不悦道。
“哟,你这丫鬟,气性还挺大。三姐,我不喜那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想跟你换一枝。”高紫萼偏过脸朝高鸢尾撒娇道。
高鸢尾不作他想,笑道:“橙子,拿给四小姐瞧瞧。”
橙子虽心下不愿,奈何小姐发话了,只得依言行事。
高紫萼打开那锦盒,笑意便凝滞在脸上,半晌,她把锦盒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哼道:“怪道不想让我瞧,哼,原是藏着好东西呢。”
高鸢尾不明就里道:“四妹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一样的鎏金凤凰步摇,哪里就藏着好东西了?”
“得了吧,你自己瞧!”
高紫萼起身,拿起锦盒中的首饰,众女一瞧,却是一只明晃晃的五凤朝阳珠钗。
钗为六尾,凤尾一颗大珠引出凤头和流苏,旁边各有珍珠一料,又引出小流苏各一,明晃晃的打人眼。
高鸢尾一惊,忙道:“腊梅,今儿的东西是谁送来的?”
腊梅忙道:“小姐,是夫人跟前的正阳姐姐,亲自送来的。”
“哼!”
高紫萼把那珠钗一扔,怒道:“先夫人在时,一年四季衣裳首饰,不管是嫡出、庶出,都是一视同仁。这会子刚扶正没几天,便分出个嫡、庶来了,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
腊梅忙上前劝道:“四小姐,许是弄错了吧,夫人对我们小姐一向冷淡,又岂会……”
“你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啊,东西就摆在面前,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家小姐。那衣裳也是,一样的朱砂红,偏她多了几根金线,什么意思?”高紫萼气得银牙直咬,
“四小姐,这跟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东西送过来,我家小姐一眼还没看过。”橙子也不是那吃素的,小嘴很是利落。
高锦葵拿出帕子,拭了拭嘴,柔声道:“好东西都尽着她,你家小姐自然是不用看的。四妹啊,你也别气,谁让我们是庶出呢,只能怪命不好。”
火上加油的一句话,令高紫萼怒不可遏,想着自家姨娘为了争正室之位,为她和哥哥谋个前程,被父亲禁足整整四个多月,到头了居然被个吃斋念佛的人抢了先,气骂道:“什么命不命的,不过是会狐媚人罢了,有什么?”
“四妹!”高鸢尾见她说话没了分寸,冷了脸呵斥道。
“四妹!”
高锦葵忙抢了话头,冷笑一声道:“你这般口无遮拦,小心隔墙有耳。回头传到夫人耳朵里,你可落不得好。”
“我怕她做什么?自己行事不正,还怕别人说。闹一场才好,闹到父亲跟前,我倒要瞧瞧,没脸的是谁?”
橙子见自家小姐惨白着脸,一言不发,忍不住出声帮腔道:“二小姐,四小姐,事情的方圆还没弄清楚,你们便想闹,何苦呢?此事,找正阳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我家小姐可从来……”
“你算是个什么阿物,主子讲话,哪有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滚开!”高紫萼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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