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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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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里知道,高鸢尾之所以选择她们两人,很大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橙子与林西是夫人的人。
高子眈是高鸢尾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哥哥出了这样的丑事,被打病卧在床,做妹妹理该前去探望。偏高老爷盛怒后责令二儿子闭门思过,任谁也不得前去探试。
高鸢尾既要顾念手足之情,又不能违了父亲的意,与丛妈妈,紫薇,腊梅三人商议过后,决定私底下让橙子、林西两人代为行事。事后就算是父亲知晓了,看在夫人的份上,必会轻轻带过。
就这样,橙子、林西姐妹俩,一人拎着食盒,一人捧着衣衫,面面相觑的立在了二少爷的院门前。
林西抬眼一瞧,赫赫然三个大字:欣然院。
林西咬着牙哼哼,连老子的女人都睡上了,儿子自该欣然!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欣然院,被人引着进了厅堂,见二少爷贴身大丫鬟白飞红肿着眼睛,面容憔悴的迎上来。
“你们怎么来了?”
橙子忙笑道:“三小姐心里惦记着给二少爷,亲自到厨房炖了些补品,让奴婢给二少爷送来。三少姐前些日子还给二少爷做了两套衣裳,这两日刚刚完工,也令奴婢一并送过来。”
白飞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亏三小姐心里还惦记着,替我家少爷谢谢三小姐,等我家爷身子好些,亲自到三小姐院里道谢。”
两句话一说,林西不由的对白飞刮目相看。能作得了主子的通房丫鬟,果然都是极厉害的。
林西抬眼打量眼前的女子,海棠红撒玉兰花交领长袄,配一条素白棉裙,真真如出水芙蓉一般,人比花娇!
只这一眼,林西心下又生出些感叹来。放着好好的通房丫鬟不用,偏去招惹那不该招惹的人。
二少爷啊二少爷,虽然你八成是入了圈套,被人喂了春药,可你想着屋里有这样的美人,至少也该挣扎一番。再不济咬咬牙,冷雨里淋个半个时辰,这一难不就避过了。
***
作者有话说:感谢107,午马的打赏!
第四十四回 谁看谁的戏
更新时间2015…2…18 9:09:19 字数:2489
林西尚未替二少爷思量完,那厢边白飞便开始了替二少爷的申诉。
橙子、林西直着耳朵听了半天,忽然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主子们的勾心斗角,明枪暗箭的事,她们这样的小丫鬟还是少听为妙。
两人暗暗对视了个眼神,正打算挖空心思打算找了什么个理由,双双脚底抹油溜了去,却听得里间有人说话。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都给我滚!”
这个声音林西委实熟悉。
她想着前两次的遭遇,不怀好意的想,能吼得如此中气十足,说明高相爷下手还是轻了些。像这种毒舌加败家的人,就该照死了打,打他个皮开肉绽,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林西咬着牙垂下了头。这副表情落在旁人眼里,还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果然,白飞面色一讪,忙柔声道:“二少爷,不是旁人,是三小姐派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林西趁机扯了扯橙子的衣角,橙子遂高声道:“奴婢吵着二少爷静养了,二少爷好好休息,奴婢这就走了!”
两人略等片刻,里间再无声息,忙朝白飞打了个手势。
白飞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不敢多留,陪了一路的小心,送两人到了院门口。
橙子、林西一口气走出数百米,突然相视一笑,顿住了脚步。
橙子抚胸后怕道:“幸好二少爷那一嗓子吼得及时,若不然……”
林西坏坏笑道:“橙子姐姐,你说白飞说的事,是真的假的?”
橙子皱着眉头思忖半晌,才神秘兮兮道:“这事说来也挺蹊跷。二少爷虽然有些……却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哎,谁知道呢。我看啊,八成是海棠**的。”
“海棠?”
林西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妖娆的身影。
“我看不像吧,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她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
“老爷不要她了,她自然就把主意打到几个少爷身上。”
“老爷不要她了?橙子姐姐,老爷什么时候不要她了?”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出了那桩子事,夫人病成这样,老爷怎么还会要她?但凡要,早抬了姨娘摆在屋里了。”
林西挠了挠后脑勺,突然想说,这世上有一种女子,老少通杀。
橙子没有给她接话的机会,自顾自又道:“大少爷洁身自好,她不好下手。三少爷太小,她不忍下手,算来算去,也就个二少爷合适。”
林西对橙子无时无刻不为男神脸上贴金的行为,表示很无可奈何。
洁身自好这个词,用在她林西身上合适,用在高府大少爷身上,显然是高抬了他。也不看看人家泰然院里多少莺莺燕燕。
“得了,得了,主子们的事情也不是丫鬟可以听的,我听我娘说,别看高府上上下下没几个人,这里头的水深着呢。咱们还是快回去给三小姐回话吧。”
橙子不耐烦的拉着林西便走。
……
暖阁的窗下炕上,铺着一色青金镶边米色闪缎坐褥,炕中置一张紫檀木刻金线云腿细牙桌,桌上摆着针线篓子。
“姨娘,事情都妥了!”容妈妈小心翼翼的打量何姨娘的脸说道。
何姨娘一身家常素淡裙袄,挽着简单的发髻,头上零星几点珠翠歪在炕上,手里正在绣着鸳鸯戏水。闻言,唇角慢慢漾起笑意,转瞬又恢复如常。
“收拾的干净些,别留下尾巴。”
“姨娘放心,奴婢一定小心!”
何姨娘把手里的绣样扔进篓子里,从炕几上捏起一颗梅子,送进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朱姨娘如何了?”
“守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刚刚回了院里。”
“夕云院的那位呢?”
“没有声息,像不知道这事情一样,也没派人往二少爷院里去。”
何姨娘淡淡一笑。
“老爷可有说什么?”
容妈妈笑道:“老爷把那贱人送到了万花楼,什么话也没有说。”
梅子去了酸味,只余下微微甘甜。何姨娘慢慢的靠在锦垫上,抬起了下巴。
“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着也得去瞧一瞧何姨娘。”
容妈妈笑道:“那奴婢去给何姨娘备些个吃食,姨娘这一趟也走得明正言顺。”
何姨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目光。这个容妈妈,越发知道她的心思了。
……
“姨娘,别再哭了,你就是再哭,二哥他这会也爬不起来。”
高锦葵亲自绞了毛巾,送到朱姨娘手边,细声劝慰道。
“我的儿啊,你说你父亲的心怎么那么狠呢?下这么重的手,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朱姨娘脸上的脂粉已被泪水冲化,微微显得有些个狼狈。
“我的姨娘,这话在女儿跟前说说也便罢了,在父亲跟前,万万一个字都不能提。这事,原本就是二哥的错。”
高锦葵坐在姨娘身旁,脸色有些惨白。
“错什么错?你二哥是被人害的,他就是个傻小子,什么都不懂,生生的着了人家的道。”
朱姨娘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下作的娼女,贱货,活该被千人骑,被万人睡,**什么人不好,偏来**我儿子,娼妇,看我如何饶得了你!”
高锦葵眉头轻皱,脸微微偏过去。
“姨娘,这个时候就别管那个女人了,姨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把父亲的心挽回来。”
朱寻雁一听女儿这话,神情陡变。
昨儿夜里她听得儿子被打,连衣裳都没穿妥当,散着发赶到了翰墨院,一头跪在男人跟前,哭着喊着求饶。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责令小厮板子打得更重些。
下着阴雨的寒夜,朱姨娘跪在地上,听着儿子咬牙的闷吭声,心如刀割。
朱姨娘想到此,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心有戚戚道:“怎么挽回?你父亲连那个贱货都狠心卖到了**,显然是动了真怒。这个时候,还是不去招惹为好。”
姨娘这话讲得倒也实在。高锦葵垂眼略一思虑,计上心来。
“母亲不防到夫人院里坐坐,夫人一向心软,万一能帮衬着在父亲跟前说几句,说不定父亲看在夫人的面上……”
“她都是要死的人了,说得话,管个屁用啊!”朱姨娘面含不屑道。
“姨娘!”
高锦葵眉头皱得越发的紧。
“父亲和夫人到底是结发夫妻,夫人如今又病着,父亲多少会顾忌着些。放眼这个府里,能帮衬着姨娘替二哥说几句话的,也只夫人了。姨娘既然心疼二哥,也该为二哥思虑思虑。”
高锦葵话峰一转,脸就冷了下来。
“再者说,二哥的事出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时候吃亏的,总还是咱们娘仨。姨娘总不想让何氏抢了先吧!”
一句让何氏抢了先,触动了朱氏的神经。一个商家的女子,也妄想坐上正室的位置,生生压她一头,这是她断然不能忍受的。
心中的澎湃如涛水一般,涌上朱氏的心头。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微光闪过。
“姨娘,何姨娘来了!”外头小丫鬟的声音轻轻响起。
朱氏陡然一惊:“她来了,她来做什么?”
***
作者有话说:祝所有的书友,新年快乐!感谢enigmayanxi,这半年来,有你的陪伴,天亦蓝,水亦清,心亦悦!
第四十五回 逆势而上
更新时间2015…2…19 9:05:24 字数:2548
朱姨娘狐疑的朝女儿看一眼,忙起身扶了扶髻上的凤簪,又用绢子拭了拭眼角的残泪。
高锦葵冷笑道:“姨娘,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说话小心些。”
朱姨娘水葱似的手指朝女儿额头轻轻一点,袅袅走了出去。
……
何姨娘端着茶盏,拿茶盖悠悠撇着浮叶,会心一笑道:“姐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医治外伤最有功效,姐姐这会一定用得着。”
朱姨娘想着儿子血肉模糊的下肢,嘴里泛起苦涩,纂紧了手里的帕子,虚笑道:“难为妹妹还想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姨娘见她强撑,心里觉得畅快,笑道:“要我说,老爷下手也太重了些。二少爷怎么说也是他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话就似一把尖刀,直接朝朱姨娘心口扎了下去,心下不由的浮上几分戾气,咬牙切齿道:“老爷管自己的儿子,我们做姨娘的哪里能说三道四。”
何姨娘恍若未闻,笑盈盈道:“听说这会,老爷连夫人也埋怨上了。要我说,夫人也委屈,虽说理家教子是她份内的事,只是隔着一层肚皮,夫人也不好多说。便是挨了老爷的埋怨,夫人也无处申说。”
朱姨娘一听,气得火气往上冒。这何姨娘欺人太甚,明着说夫人,实则暗指她。
只见她眉头微蹙,嫌恶似的掸了掸手里的绢子,冷笑道:“何姨娘既然替夫人鸣不平,何不把这话说到夫人跟前去,跟我这儿说,岂不是浪费了你的苦心?夫人可不知道你何姨娘背着身,还在替她申说呢!”
屋里的丫鬟一听两位姨娘交上锋了,心下忐忑,不由把头垂得更低了。
何姨娘盈盈起身,似笑非笑的朝朱氏脸上扫了几眼,眉梢高高抬起,淡淡一嗤:“夫人是见惯世面的人,这点小事,岂会放在心上?不劳她费心费力,就把那背主的贱人,赶出府里,夫人这会怕是正乐着呢。”
“你!”
朱姨娘玉指一伸,气急败坏道。
“听说昨夜姐姐一晚没睡,妹妹就不扰着姐姐休息,先走一步了,改明儿,那金疮药用完了,姐姐别客气,只管派人到我房里来取。”
何姨娘不等她发作,截了话头,轻描淡写了几句,便娉娉而去。
只留下朱姨娘气鼓鼓的立在屋中半晌,咬牙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贱人!”
随即手一拂,蓝底白花小瓶跌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
有人说,人的体重多半是和脾气成正比的。
像工部的王大人,人到中年,体重一上来,脾气也就见长,仅仅是因为小妾夜里磨了磨牙,之后又放了个微弱的小屁,一怒之下就把花如似玉的小妾赶出了府。
王大人认为,他磨牙、打嗝、放屁很正常,因为他是个男人,男人活得糙点不影响他做官。
但女人不行。女人得闭月羞花,得口齿生香,得冰清玉洁。这样,才能引得起男人对她的怜爱。一个半夜磨牙,睡觉放屁的女人,不配得到怜爱,更不配呆在王大人的身边。
因为这样的女人,容易浇灭男人的俗望。王大人不想他仅剩的一点点熊风就这样被荼毒了。且王大人丝毫不觉得他的行为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半毛钱关系。
奇怪的是,高相爷反其道而行之,最近脾气渐长,可身子却日渐消瘦,大有逆势而上的趋势。
似今日这般高相爷的脸上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绿的情况,莘国的文武百官们绞尽脑汁,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只得避其锋芒,纷纷绕道而行。
高则诚一正官袍,目不斜视的走在台阶上,眼角的余光瞥见百官偷瞄过来的眼神,心下很是不快。
高则诚当然心里不痛快。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搂在一处,即使这个别人不是他人,正是自己的亲儿子,作为男人的高则诚还是气得一宿未眠。
他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衣裳,直了直腰,抬头朝百米之外的勤政殿望了望,随后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沉稳。
“高相爷今日如何一人匆匆而行?”一个好听的声音沉沉响起。
高则诚不用回头,便知道此人是谁。
他顿下脚步,让来人行至身侧,方才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李侯爷今日怎么有空来上朝了?”
来人原名姚英杰,又名李英杰,几年前被封逍遥侯。
此人原是中宫李皇后的表哥,因皇上顾念李皇后娘家,父母兄弟姊妹完全,因此封侯之日特赐了李姓。
李英杰原是小商户出身,在当今天子尚为宁王时,与王府的长府官曹司徒私交甚秘。
曹司徒见其表妹容貌非凡,牵线搭轿把人献给了宁王。宁王一见,爱之如狂。李英杰依仗着表妹,如今的中宫皇后李皇后,几番周折下,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
高则诚世家出身,对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能卖妹求荣,把祖宗姓氏都改了的人,心里相当鄙视。只因着此人虽背靠大山,却胸无大志,整日里玩鸟斗鸡,吃喝玩乐无事不干,只不干正事,因此两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见了面,打个哈哈,寒喧几句,一笑而过。
李英杰忙笑道:“今日皇后召见,故来凑凑热闹。只早起的滋味着实难受,高相爷天天如此,真真是辛苦啊!”
高则诚脸色微变,笑意却不减:“早起惯了,倒也不觉着什么!一会皇上就来了。侯爷,请!”
李英杰自然不敢先请,微微弓身,笑道:“还是相爷先请!”
两人打过哈哈,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走上台阶。
……
华灯初上的京城,笼罩在一片雾色中。最富盛名的风月场万花楼正门前的红灯笼已高高悬挂。
高则诚带着陈平、陈和,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而入。
迎客的**远远见来人一身贵气,衣着谈吐皆不凡,心道必是贵客临门。走近了,笑意又艳了几分,娇滴滴道:“怪不得今儿早上起来喜鹊在枝头喳喳直叫,原来是相爷驾到,相爷好久不来了,快里边请,我去叫姑娘们来服侍。”
高相爷淡淡一笑,捂嘴轻咳一声,身后的陈平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
**见高相爷出手这般大方,眼前一亮,喜不自禁的抓着随从的手,欲去拿银票。
陈平抬高了手,轻笑道:“妈妈别急,今日我们相爷来,只为了看一个人?”
“看人?”
**脸色稍变,抬头去看高相爷。
高相依旧是双手背立,风度翩翩的模样。
“我家相爷想瞧一瞧昨日被捆了卖入府的姑娘。”
陈平含笑把银子塞到**手里,“妈妈行个方便!”
**知道眼前这位是在京城手眼通天的一国之相,开罪不起,故作为难状道:“这个……高相爷……海棠姑娘正在……正在接客!”
高相爷眉色一紧,又一张银票塞到了**手里。
**喜得眉眼挤在一处,把银票往袖子里一塞,立马笑着弯腰道:“相爷,请跟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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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伴随着炮竹声醒来,新年已至。打开电脑,一个好大好大的红包。成年后,再没有红包可收,早已忘了收到红包的喜悦。感谢enigmayanxi,让我重识这滋味,祝你一切都如愿。
第四十六回 求夫人作主
更新时间2015…2…20 9:08:57 字数:2774
屋中的女子斜戴一朵并头花,一袭白色烟罗软纱,露出白嫩如脂的酥胸儿,脸虽微肿,却依旧柳叶眉衬着桃花,樱桃口笑脸生花,粉娇欲滴的倚在男人身上,把樱桃小嘴含着的水酒,尽数过到男人的口中。
“爷,滋味如何啊?”
“我的心肝,便是立刻让爷死在你身上,爷也愿意!”
男子喉头轻动,咽了咽口水。意犹未尽的一把封住女子的红唇,狠狠的咬了上去,嘴里呜咽着:“我的心肝,看爷如何疼你!”
高相爷看得火冒三丈,隐在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
半晌,甩袖而去。
陈平,陈和对视一眼,匆匆跟了出去。
老*鸨摸了摸怀里的两张银票,笑得花枝乱颤。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一分本钱没花,便赚了几百两,今儿的生意真是好做!
……
林南倚着窗户,眼神骤然紧缩,似不敢相信一般,用手揉了揉再瞧。
半晌,她撇嘴忿忿道:“家里三妻四妾,居然还跑来逛**,人渣!”
“师姐,骂谁?”
低沉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
林南也不回头,嗤笑道:“还会有谁?不就那位被人捉奸在床,把正室气得要死要活的高相爷吗?”
“噢……”
林北阴阳怪气的拖着长长调子,幽深如潭的眼中,闪过精光:“让我瞧瞧!”
“此等下流,竟也配担一国之相!”
“师姐,男人逛个妓*院,那不叫下流。正可谓是**!”
“**?”
林南面带不屑:“有甚区别?”
“无甚区别,只在意境不同!”
“哼!我可没瞧出来有何意境不同!”
林南甩甩袖子,忿忿的一把关了窗户。
……
借酒消愁与酒入愁肠的区别在于,前者愁是主角,后者酒是主角。
然对于此时的高相来说,二者无甚区别。
陈平,陈和面面相觑,既不敢劝,也不敢拦,只得硬着头皮,唯唯诺诺的替主子斟酒。
脚步声轻轻响起,何姨娘含笑带着两个丫鬟,拎着食盒,款款而来。
陈平,陈和如释重负,一脸轻松的迎了上去。
高则诚抬起微熏的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一袭浅紫色的外衫,配着淡珊瑚色的中衣小袄,髻上别一支碧玉簪,几颗珠子玲珑的嵌在上面,摇曳出冷光。
高则诚垂下眼,冷冷道:“不好好歇着,跑来做什么?”
何姨娘似未瞧见男人脸上的冷意,边让丫鬟把食盒里的菜色摆在桌上,边抬手斟酒,柔声道:“怕老爷吃了冷酒冷菜,伤了脾胃,特意让下人做了老爷素日爱吃的,知道老爷嫌我在这里碍手碍脚,我替老爷斟完这杯酒,便回!”
何姨娘娇媚动人的脸上带着一丝凄苦之色,言语中的委屈便是那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不禁心软三分。
果不其然,高则诚皱了皱眉,抓过何姨娘柔嫩的素手,婆娑道:“又说胡话,何曾嫌过?”
何姨娘就势坐在高则诚的身边,拿起刚斟满的酒杯,轻啜一口,末了,又把杯子送到男人的唇边,轻声道:“老爷若不嫌,便饮了这杯薄酒!”
白玉的杯沿上,沾了些女子的唇色,高则诚眼中微有喜色,就着女子的手,一口饮下!
……
二日后,时近戌时,天将黑未黑,万物黄昏。天空之上飘来几朵乌云,越发显得冬日日短。
官道上五辆黑色的马车驶入京城,十来个骑马的家丁分散前后左右,护着中间的马车。
打头的马车缓缓停住,帘子掀起,露出一张素净的脸。
一黑色衣裳的家丁忙翻下马,凑上前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先不往高府去,在外头找个干净的客栈住上一夜。”
“回老爷,京城咱们的府邸已先派人清扫干净,随时可以住人。外头客栈怕不干净,老爷不如……”
男子剑眉轻挑,眼中的凌厉忽起。
黑衣家丁身子一缩,忙道:“小的立马派人在京中找一家干净的客栈。”
男子垂下眼帘,思虑片刻道:“派人到茶肆,酒坊打听一下高府近日的动向,花点小钱亦无防。若打听到什么,立马来报。”
“是,老爷!”
男子抬头看了看天,似自言自语道:“许久未见这京城的天,依旧是这般的灰蒙蒙!”
他摇了摇头,一把放下帘子,清洌的声音随之响起。
“持我的拜贴送到各个府上,旁的不消多说,只说崔家老大进京了!”
……
清晨,众人给夫人请过安后,朱姨娘悄无声息的留了下来。
朱姨娘侧身斜坐在夫人的床前的圆杌子上,朦胧的泪眼中,忧伤凝成了水,一滴滴的落在了绢帕上。犁花带雨的模样没的让人看了心中酸涩。
“夫人从小看着二少爷长大,这孩子是个什么品行,夫人最是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少爷们有些个脾性是有的,只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啊。求夫人替这傻孩子作主啊!”
崔氏咳嗽了几声,淡淡一笑:“做主,如何做主?”
朱姨娘朝四周看一眼,崔氏挥了挥手,下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只刘妈妈仍在跟前服侍。
朱姨娘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在崔氏耳边一阵耳语。
崔氏听了半天朱姨娘发现的可疑之处,很是疲倦的闭了闭眼睛,一言不发。
朱氏见状想着女儿的交待,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崔氏猛的睁开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刘妈妈,快把姨娘扶起来。”
崔氏说得猛了,胸口涌上不适,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朱氏并非真心想跪,不过是做做样子,刘妈妈上来搀扶,她就势便起了身。从床角拿起痰盂,亲手递到夫人跟前,又侍候着夫人用了口参茶,方又坐定。
刘妈妈见夫人朝她递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夫人的身子禁不起吵,姨娘稍安勿躁。二少爷的事情一出,夫人私底下就跟奴婢几个说,凭二少爷的禀性,做不出来这种事,必是被人陷害的。”
朱氏杏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夫人,哽咽道:“夫人?”
崔氏轻轻点了点头,示作回应。
朱氏见崔氏信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感叹:“夫人真真是明白人。”
刘妈妈微笑着望向朱姨娘:“夫人还说,老爷这会正在气头上,任谁去劝也是听不进去的,倒不若把这事冷几日,等他把这口气缓过来再说。”
朱姨娘头一回觉得瘦得没了人形的崔氏,看起来是如此的顺眼。
她言词恳切道:“多谢夫人为二少爷思量,求夫人看在这孩子素日里有孝心的份上,帮扶他一把,若不然,二少爷他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朱姨娘泣不成声。
崔氏看着掩面而泣的朱姨娘,轻叹道:“这孩子如今怎样了?”
“回夫人,二少爷躺在床上,血肉模糊,半分都不能动弹,着实让人心痛。太医说,没有半个月,根本不会结笳。夫人,老爷下手也忒狠了些,二少爷怎么说,也是他亲儿子啊!”
刘妈妈一听这话,眉头微蹙。
崔氏似未察觉到朱姨娘言语的不妥,叹息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朱姨娘见崔氏护着她说话,身子一僵,泪又滴了下来,哽咽着叫了声:“夫人!”
“去吧,细心照料着孩子。我虽病了,也不管家,但此事,定会派人查个清清楚楚。”
崔氏呼吸略显沉重:“刘妈妈,拿府里的贴子去太医院再找个太医替二少爷瞧瞧,虽是外伤,却也怕伤着筋骨。老爷这回下手确是重了些!”
朱姨娘哪里料到夫人会如此关心庶子的死活,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朝崔氏深深一福,拭着泪告退。
刘妈妈跟在后头送朱姨娘出门,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自言自语道:“哎,也不知哪个心狠的,设下这般毒计陷害二少爷。”
朱姨娘浑身一震,十指紧握成拳,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在手心里,踉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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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enigmayanxi的打赏,么么哒!
第四十七回 崔家老大进京
更新时间2015…2…21 9:18:47 字数:2364
白亮的月色被一片沉云挡得严严实实,林南苦恼的站在门房口,对着那扇木门龇牙咧嘴。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她在外头口干舌噪的说了一盏茶的时间,里头的人恁是连个声都没有吭。
按以往这种情形,林南早就一脚踢上去了。若不是几日前,她才把买簪子的钱都陪在了这扇门上头,她估摸着,早在半盏茶前,这门就该四分五裂了。
门吱哑一声打开,修长的身形斜斜的靠在门框上。
林北双手抱胸,平静的望着师姐,摇头叹息道:“师姐总记不住,我读书的时候,最不喜有人叨唠。”
林南看着个子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师弟,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许是师父咽气的最后几分钟,没有把亲生女儿和她这个大师姐叫去,反倒把话留给了资历最浅的小师弟,因此,林南总觉得这个师姐当得有些窝囊。
“你又不要去考什么状元,读哪门子的书?像咱们这样的人,识几个字便得了,书读得多了,就跟隔壁茶楼里的迂腐书生一样,连个人话都不会说,尽是之啊,乎啊,也的,忒没趣!”
林北皱了皱眉,似未听见这一通大道理,轻道:“师姐找我有什么事?”
林南知道自个说的话,没什么份量,遂妙眼轻抬,浅笑道:“师弟,师傅忌日的事,到底怎么说,是像前两年一般行事,还是有所变化?师妹那头怎么弄啊?总得有个章程。”
林北慢悠悠道:“按往常一般行事。师妹那头,她自己会想办法!以后这等小事,师姐自己作主便可,无须问我!”
林北不等林南说话,续又开言。
“师姐,我还有几页书没看完,夜深人静,师姐请回吧,别扰了旁人的清静。”
林南一把撑住正欲关上的门,红唇轻轻嘟起,胸往前挺了挺,柔媚声音倾泻而出。
“师弟,夜深人静,只咱们两个人,能扰了谁的清幽?”
林北上下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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