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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独苗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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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萧望着那门,跑的真快?
  严辞瞄了眼某人百无聊赖,大有一副召人回来聊个天的模样,招来太监,收拾东西,瞬间挡住某人视线。
  “皇上,您该一个人睡觉了!”
  霍萧:“???”
  你为什么忽然要强调一个人?
  霍萧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手上触感还在,鼻尖萦绕着某人的味道。
  霍萧翻了个身,他睡不着了。
  “皇上,需要奴才陪您睡吗?”外头严辞声音不咸不淡的响着。
  霍萧闭眼,他睡了。
  严辞满意了,走了两步,看着那破掉的窗,心头立马揪起,他家单纯的皇上啊,就这么被叼了。


第43章 集体出逃
  大清晨的天还没亮; 国子监一帮学子已经早起开始早读; 清晨清风透着窗徐徐而入,几盏烛火点着。
  “张兄; 你说他抄完了没?”赵黎瞄了眼外面,天还黑着。
  张德放下书也望了眼外头,还没开口,旁边已经有人开口:“肯定没啊,就他那货色; 能一晚上抄好?”
  “卓教习的罚抄; 要是第一遍不过关,那下次过关就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开口的姓徐; 内阁徐大人家的小儿子。
  “那可不一定!万一世子天赋异禀; 一晚过关呢?”窗口突然冒出两人。
  “黄文生,林东迟,你们两丙班的,跑我们这做什么?”
  林东迟视线往里扫了圈,偷偷拽了下旁边的黄文生,示意人没在。
  黄文生立马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着:“这不,睡过头了,出来罚站无聊,过来瞅瞅。”说完,走人。
  “奇怪,他们两个怎么了?平常不是最不屑甲班的吗?”
  “别管他们; 他们注定走他们亲爹的路!”
  黄文生,林东迟正好是黄青召,林城的儿子,昨天晚上,被两鸽子找到,勒令他们好好照顾人,两人望向前头小路。
  他们爹是不是高看他们了?
  他们两人生目标就是混吃等死,被自家爹踹进来后,每天被迫端端正正,已经很痛苦了。
  他们两现在还是个需要人好好照顾的孩子,让他们照顾比他们还娇贵的人?万一把人照顾残了,怎么办?
  至于那个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估计还在抄,罚抄这事,他们也帮不上忙。
  两人正打算往回走,就见墙头坐了个人,墙角有人正在给他搭梯子。
  两人怔住了,心头猛的跳了下,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沈落爬下来,摸了摸怀里的字,不知道抄完后,还给不给她睡觉休息的时间?一回头,就见昏暗处,两男子两眼发光,迈着温文尔雅的步伐停在她面前。
  沈落:“???”
  “爷,您收小弟吗?”两人笑着,腰背挺直像两个儒雅文人,虽然说的像两地痞流氓。
  沈落:“啥?”
  “爷,您跑出去了,对吧?”林东迟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
  “爷,您怎么回的家?城门应该关了啊!”黄文生一手负后,一身白衫风中轻摇。
  “爷,您下次带我们一块啊!”两人齐齐道,温润如玉,不听声音,就是两谦谦公子!
  “爷,从今以后,小弟们就是您罩着的了!”
  沈落转头就走,不理那两个,她万越坊傻孩子已经够多了,再来两个,养不起。
  沈落把抄好的字送到卓教习面前,卓教习视线扫了下人:“你抄完了?”
  “是!”沈落举起怀中那叠字,卓教习正打算瞄一眼然后扔回去,打开一看,眉头皱了下:“你自己抄的?”
  沈落用力点了点头,霍萧带着她抄的,也等于她自己抄的!
  卓教习看了看字,又看了看人眼底乌青,不像是让人代抄的模样,而且,虽然这字多了点风骨,但还透着股原来的狗爬味。
  “行了,去休息,然后下午回来上课。”
  “多谢教习。”沈落走回自己的屋子,桌上已经摆好早饭,桌边那两个正冲她殷勤笑着。
  沈落:“……”
  以后再也不相信人的表象了,尤其是国子监出来的,谁知道人模人样的背后是怎么个狗腿?
  她觉得自己够狗腿了!
  “世子,您请,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们!”两人恭恭敬敬退下。
  沈落抓起个包子咬了两口,看了眼木板床:“管家,我们回万越坊睡去。”
  老管家正要关门,闻言老眼一睁:“您不是才回来吗!”
  沈落咬着包子,望着床,坚决着:“本世子的床绝不将就!”
  “爷,皇上是让您来受罚的!不是让您来享受的!”
  沈落拔腿往外走,看着太阳升起:“本世子觉得皇上是为了保我,才把我送这来的!”
  老管家张了张嘴,她到底是怎么觉得在她差点扒了人之后,人家还要保她的?
  老管家瞄了眼床,不想说话。
  沈落摆了摆手:“快,去把梯子搬回来!”
  老管家低头看鞋,他这回绝对不帮!
  “爷,你要梯子吗?”一道清脆的声音响着,就见黄文生跟着林东迟搬着个梯子就像她跑来。
  “爷,您是不是睡不惯这?”两人搬着梯子,一脸他们懂的表情,他们纨绔当然要睡最好的地方!
  沈落看着两人突然觉得这两个有用了!没人比他们再懂她了!她矜持的点了点头。
  太阳东升,朗朗读书声四处响起,卓教习四处扫了一圈,点了点头,这里一片欣欣向荣之相!
  再不济得人到了他们这,在这一片熏陶中,也能走回正途!
  他捶了捶腰,仰头看了眼澄净天空,这一代肯定不会如上……
  墙头某个背影忽然眼角闪过。
  卓教习:“!!!”
  黄文生给人扶着梯子:“世子,咱待会怎么进城?守门的一看到我们这衣服,别说让我们进去了,不把我们押回来都算好的!”
  林东迟点了点头:“就是,我们上次溜出去的时候,直接进了牢房!还是自个亲爹下的令!”
  老管家蹲在一边不想说话,望着前头一棵树发呆,一个沈落就够可怕了,再来两助纣为虐的……
  “宁洛舟!!你在干嘛!”一道惊天吼声响起,沈落脚下一滑,刚爬上墙头,“蹭”的一下,就要往下掉,底下人一阵惊呼,忽然一道褐色身影窜上墙头,一手扯住她的后领。
  沈落被挂半空,劫后余生的看着脚下地面,这么摔,轻则破皮,重则得摔残吧?
  “爷!”老管家颤悠着手跟着另两人把人接下来,脚刚一落地,一侧有人跳下。
  阳光灼灼下,人一跃而下,眉头皱起,不悦的看着她。
  聂穆。
  沈落愣了下,嘴角一勾,破罐子破摔般靠在墙头,眼眸抬着,用眼神示意,怎么,聂大人很闲?跑外面来了?
  “见过聂大人。”卓教习冲人行了礼,转头对着沈落吼着,“宁洛舟,你想干嘛!”
  沈落揉了下耳朵,这一个的嗓子到底是怎么练到这地步的。
  聂穆看着人放荡不羁的模样,眉头皱的更深:“卓教习,国子监什么时候这么松了?”
  卓教习立马恭敬道:“还请聂大人放心,他们就算爬出去,也出不去的,外面有重兵把手的。”
  黄文生:“……”
  那个,其实还挺好躲的,他们更多防的是外面人,一般不防里面,随便来个人从里面出来,外面昏倒一下,吸引下注意力,就能有一瞬间空隙。
  聂穆步步靠近,高大的身躯停在沈落面前,落下一片阴影,低沉的声音带着寒气。
  “昨晚城门来报,说你拿着皇上玉佩,深夜入城!”
  “聂大人,管的太多了吧?”沈落仰头。
  聂穆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浑身凛冽,吓的一旁的人不自觉的往两侧退了退。
  他深深的看着人,差点被人害的身份暴露,又亵渎龙体,如果不是霍萧还要用她,她这么作死还能活多久?
  “既然现在是国子监的学生,还请卓教习好好教导!”聂穆猛的转身就往国子监里面走去。
  卓教习颤了下,立马道:“这是自然。”
  “宁洛舟!跟我过来!”
  沈落冷着一张脸,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无外乎说她乱来,就是,她不乱来,怎么能够吓死他聂大人的心脏?
  沈落冷笑了下,跟了过去。
  在国子监念书的,一个个都是朝中大臣的宝贝,自然不可能弄什么过分的惩罚,卓教习的抄书已经是顶天了。
  甲班的学生被叫了出来,齐齐刷刷二十多双眼睛盯着沈落。
  聂穆一旁看着,曾经的沈落向来脸皮薄,在聂府的时候,陌生人跟她说两句,她就能把头低到看不清脸,现在,那么多双眼睛……
  聂穆狠了狠心,羞愧一次,以后总能安分!
  卓助教负手立着:“自己说,做错了什么!”
  沈落行着礼,清脆的声音出人意料的不带丝毫怯懦:“卓教习,既然将来为官,所谓纸上谈兵,终觉浅,学生只是觉得该去看看。”
  卓教习被惊到了,颤悠着手指着外面:“你出去看看?所以你大白天带这两个打算爬墙?”
  被点名的黄文生和林东迟立马垂下脑袋,他们脸皮薄。
  沈落摇了摇头,振振有词:“天子尚且体验人生百态,更何况我等将来为臣者。”
  “体验人生百态?你在外面的时候没体验完?”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所居之位不同,看到也不一样!圣上现为九五之尊,前段日子尚且微服出宫,以天子的视角看外面。学生现要为皇上分忧,自然也要从为官者的角度,重新看下外面!”
  “荒谬!强词夺理!你就是想出去玩乐!”
  沈落据理力争:“教习,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会出宫之时入舞坊?”
  老管家抬头望天,那不是被你捡的吗?
  卓教习眉头皱了下,他不知道皇上曾经入舞坊的事。
  “又为何非要在学生的万越坊内久住,甚至想谋一职位?”
  老管家望着白白的云,还好,霍萧没在。
  满屋的人皱眉深思,因为他们不知道情况,听着人讲,好像他比他们知道的多,懂的多,可能会挺有什么道理的?
  老管家:“……”
  居然还真有人去信?
  聂穆看着沈落,侃侃而谈,歪理也被她说正。
  “为何?”一旁黄文生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换成林东迟这么做,他一定是想免费看姑娘!
  沈落双手交叠高举于头:“那是朝堂无人告诉他,真正的民间是如何的?因他一席不赞同的话,导致天下青楼舞乐坊一夜间凋零,甚至出现青楼舞坊不巨额贿赂高官,就要被迫关门的局面。”
  “圣上虽不赞同贪图享乐,但要的绝不会是因噎废食!”句句掷地有声,震的一众人怔怔得望着人,彻底呆在原地。
  老管家瞄了下人,阳光打下,他居然觉得他家爷像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卓教习深深沉思,眼角瞥到聂穆,猛然想起他是要干什么的!
  “宁洛舟,你别给我扯开话题!”
  “现在说的是你违反规定的事!”
  沈落:“……”
  不愧是教习,反应真快。
  “学生错了,学生甘愿受罚,学生不该爬墙出去。”沈落垂着脑袋,乖了。
  卓教习被噎了下,还以为人又要扯东扯西,结果突然认错。
  “罚万字检讨书!明日上交!”说完,甩袖走人。
  沈落看人走了,这才直起身,理了理袖子,看也不看一下一旁靠墙的人。
  “聂大人,满意了?”
  聂穆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你非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
  沈落抬眸看到一众深思学子,嘴角勾了下:“当然。”
  “你!”聂穆看着人满不在乎的模样,心头又被刺了下,转身就走。
  夜深人静,沈落执着笔,看着门口,一旁老管家磨着墨,发现人一个字也没写。
  “爷!一天了!你一个字也没写!”
  沈落点了点头:“知道!”
  说完,继续望着外面。
  “爷,你是不是在等谁啊?”
  沈落玩着笔:“嗯。”
  看他们那样子,应该会来找她才对,怎么还不来?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沈落“蹭”的一下起身,然后理了理衣服,慢悠悠的走过去,再不急不缓的开门。
  “咦?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来干嘛?”
  老管家:“……”
  装的真像。
  为首的张德垂着眸,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沈落等了会,笑了笑:“既然无事,你们也别耽搁本世子写检讨。”
  老管家:“……”
  你倒是写啊!一个字都不动!
  “等一下!”张德咬了咬牙,喊住就要关门的沈落,“我们想见识下!”
  “什么?”沈落靠在门上,装做听不到。
  张德面红耳赤着,他们前一刻还在瞧不起人,下一刻立马来求人,他们还没这么打自己脸过!
  “我们想以为国为民的身份出去见识下!”
  沈落笑了:“咱们,爬墙不?”
  当天晚上,国子监甲院学生,集体爬墙。
  林东迟跟着黄文生默默跟在后头,看着前方一个大摇大摆走在最前头。
  两人茫然了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国子监晚上禁止出门的吧?
  他们……全忘了?
  不久,国子监内,李监管提着灯笼来查房,甲院向来乖,往往一排望去,间间点着烛火,一个个在看书,偶尔有灭的,那也是太累了,提前休息,所以,他一般瞄一眼就走,好学生就要有好学生的待遇。
  这样的特殊优待,导致甲院的人从未见识过其他班说的查房。
  李监管今日也就打算门口看一眼就走,结果……一片漆黑?
  一刻钟后
  “卓教习呢!这个月甲班不是他管吗!人怎么全不见了!”李监管急急忙忙来找人。
  小厮低头弱弱道:“卓教习也不在。”
  “啥?”
  “都去哪了!”他吼着,从国子监从开以来,还从来没发生过整个班不见的事!
  “好像说要出去看看?”小厮想了想自家大人离开时说的话,可能就是回家吧?他家大人也好久没回去了。
  瘦小的身躯晃了晃,然后怦然倒地。
  “唉?李监管?醒醒!”
  “来人啊,李监晕倒了!”
  于祭酒屋内,他看着来人,行了个礼:“臣见过皇上。”
  霍萧点了点头,坐下:“不用多礼,朕就过来看看,学生们如何?”
  他有每月暗中过来察看一次的习惯,虽然这个月早了两天。
  于祭酒回着:“比刚来的时候,无论学问还是言行,都截然不同,相信将来朝堂之上会是一派清明。”
  霍萧喝着茶:“他们倒是比他们父亲祖父一辈可教多了。”
  于祭酒笑着摸了摸:“是的,都是乖孩子。”
  “于祭酒,不好了!甲院学生,集体出逃!”外面,小厮惊恐的喊着。
  霍萧:“……”
  果然,他今天眼皮一直跳,那是有原因的。


第44章 赌约
  夜深人静的; 远处一排素净白衣提着灯笼缓缓走来; 守城门的打了个哆嗦。
  “来者……何……何人?”
  “又是我!”沈落举着手中玉佩,在底下伸着手晃着。
  张德眉头皱了皱; “又是我”几个意思?
  大门“轰”的一声打开,带着无奈,城门卫正想问句他怎么又来了,看到人身后跟着的二十多个人,穿着明显是国子监的学子; 嘴巴颤了颤; 跟着对面的一对视,赶忙用力就要把门推回去。
  沈落:“!!!”
  “你们别把他们当人看不就得了!”
  一众甲班学子:“……”
  “世子; 您有皇上信物; 您过可以,但他们没有,他们不可以!况且国子监的祭酒大人是打过招呼的,国子监的学子除了重大日子,每半年才能回一次。”城门眼睁睁就要关上,沈落站好,懂事道:“哦,那我自己过去。”
  城门卫松了口气,谁说这些达官贵人爱面子,不好说话的?
  没看人世子即使拿着皇上亲赐玉佩,都这么体谅他们工作?
  老管家狐疑的看向人,他家世子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大门又重新打开; 城门卫恭恭敬敬的迎着沈落进城:“世子请。”
  沈落双手负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张德等人目瞪口呆,他真的抛下他们进去了?他难道不该据理力争下?那他们爬墙意义何在?
  “世子?”张德出声叫着,板着的脸慌了。
  沈落回头,看着大门重新关上,即将让她跟一帮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可怜孩子分隔两地,嘴角一勾,瞄准那即将关上的缝隙,随手一丢。
  城门卫关好门,再抬头之时,沈落手已经放下,他们心头暖了下,恭送人离开,要是以后碰到的贵人都这么好,多省事?
  外面,夜风吹着,一帮人不敢相信,人真的抛弃他们了?
  “不是吧?他就这么走了?”
  “扔下我们走了?”
  老管家:“……”
  张德看着地上的东西,小风吹着人一身儒衫飘啊飘的,身后嘈杂着,他听不真切了,两眼只盯着地上那枚原本纯净无暇的白玉,插进泥里,白玉蒙土,系着的黄绳。。。。。。赃……赃了。
  “你们,安静。”张德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捡起地上东西,掏出帕子细细擦了擦,转身对着身后人摊开手。
  一众人:“……”
  这不会是御赐之物吧?
  不是能让城门卫深夜开门,更不是十有八九是圣上贴身物的东西吧?
  应该不是吧?
  一众人齐齐转头看向一块被留下来的老管家,就见人仰头望着明月,一手揉着心脏。
  一群人心脏多跳了已经,他会被砍头吗?
  “你们怎么还不走!”城门楼上的守卫喊着。
  张德抖着手举起手中玉佩:“世子,他把御赐的玉佩落外面了。”
  守卫:“!!!”
  大门再次打开,城门卫看着人捏着个玉佩,一张白净脸蛋青红交接,脑袋微垂,弱着声音:“可……可以进去吗?”
  守卫:“……”
  他能说不可以吗?
  张德进去了,趁着大门还没关前,瞄准门外赵黎,一扔,赵黎稳稳接住。
  守卫:“……”
  赵黎不好意思的拿手扣了扣自己脑袋,看着半开的门:“玉佩,一次只能进一个。我们……我们不算违反吧?”
  赵黎进去,又抛给下一个人。
  守卫:“……”
  下一个低头看着脚尖:“那个……就我进去。”
  城门卫守在两边,就这么看着门两边,一个抛,一个接,一个抛,一个接……
  心脏一抽一抽的。
  老管家最后入,收回玉佩叹了口气,看了看前头的人,又看了看两侧形容枯槁的守卫,掏出药丸,倒了几粒。
  “来,一人一颗,吃完心情就好了。”
  前头,一学子兴奋着:“我头一次摸到圣上之物!还是贴身玉佩!今晚我不要洗手了!”
  “果然世子就是世子!”
  “我们居然真的进来了,在人的眼皮底下!”
  守卫接药丸的手立马抖了下,抬起头看向老管家,老管家摇了摇头,同情的拍了拍人肩膀:“赶紧吃吧。”
  身后欢呼雀跃的声音渐行渐远,守卫面无表情关了门。
  果然,达官贵人就是那么刁钻。
  他们再也不要相信贵人们的鬼话了。
  嘴巴一张,一塞,把药丸咽了下去。
  沈落站在路边,等了好久,终于看到那帮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像一群正常少年郎。
  “你们怎么那么久?”
  “世子!”一帮人心悦诚服的行了个礼,他们头一次那么痛快,原来让守卫妥协,除了以权势压人,还能这么干!
  “世子,我跟您说,那帮城门卫脸都黑了!”
  “对啊,以前偷偷想回家的时候,他们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看了就想踩两下。”
  黄文生和林东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位置就这么被挤走,心里咯噔了下,他们地位要不保了!
  两人硬生生的挤了回去,端正的笑着:“爷!我们去哪?”
  沈落玩着自己折扇,扫了一圈一帮子因着过了城门兴奋不已的少年,嘴角勾着:“一夜千金,当然是青楼或舞坊啊。”
  话音落,四周立马静了,刚刚还围在人身边的一群天之骄子们,立刻退回原位。
  赵黎脸色微红,不知道气的还是羞的:“大晚上的,怎可去那种地方!”
  沈落歪着个脑袋,折扇拄着下巴:“大晚上的,能去的也只有那些地方啊,不然你们拉着那些百姓大晚上出来干活,然后让你们观察?”
  “你……你不会是自己想去,顺带拉我们作陪吧?我们可早就下定决心,远离那些地方了!”赵黎气着。
  “然后,将来一心一意,为民请命?”沈落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一群人莫名打了个哆嗦。
  “那本世子问你们,前朝奢靡,导致国破,那本朝该当如何?”
  张德:“自当清明,身正,戒娇戒奢戒糜。”
  “那你们所谓的身正就是杜绝一切与之相关的事?”
  “自然!”赵黎昂起头来。
  沈落冷着张脸:“我今日就说了,皇上要的从来不是因噎废食!”
  否则就凭她差点拉他上台,他就算不能杀她,也早就抄了她的万越坊了。
  “所以,依世子之言,我们当该如从前,日夜流连温柔乡?”张德语气微重。
  沈落折扇手中拍了拍:“刚刚到底是谁跟我说的,要以为国为民的身份去见识下的?青楼就是你们曾经最熟悉,现在最该重新正视的地方!”
  “但……”一群人脸色憋的涨红,沈落看了圈,一个个的不说话,就是把头扭向一边,闹别扭。
  “你们是怕入了青楼,让本对你们寄与厚望的皇上会失望?”
  一群人脸憋的更红了,她说对了。
  “所以,你们的身正,你们的将来为国为民,就是做给皇上看?”
  “当然不是!”赵黎反驳着,“我们听皇上的话,好好念书,将来好好做个身正的官员,肯定会为国为民,怎么可能如小人般做个表面功夫!”
  一众人气愤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曾经真的不堪过,但再怎么纨绔的人,也曾仰望过那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敬佩过过那些血撒金殿的言官。
  但他们只能纨绔,因为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他们只能当个废物,将来若入朝堂,估计也是走自家爹的老路。
  可霍萧信他们,他说,你们想被人高看吗?想让别人提起你们的时候,不再是轻蔑厌恶吗?
  想要从别人眼中看到别人对你们的崇拜与尊敬吗?
  于是,他们来了,又经过层层选拔,进了甲班,满朝那么多子弟,虽然多数入了国子监,但进了甲班的也不过他们二十几人,每月被皇上询问的也是他们这二十几人!
  沈落嘴角勾着:“但你们只知道怎么做让皇上开心,只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他失望。你们一切出发点都只有那个相信你们的人。”
  “为了不让皇上失望,我们自然会为百姓着想!这两者有何冲突?”
  “身为国子监的学子,我们更不该带头去那些地方!这不是助长歪风?”
  “歪风?你们这是觉得骄奢淫逸是错全在青楼舞坊等的存在?”
  “当然!没有那些地方,自然也就无处让人一掷千金!”
  “行。”沈落折扇“啪”的一敲,月下,某人嘴角缓缓划开,老管家打了个哆嗦,她要挖坑了。
  “那我问你们是否青楼舞坊女子皆为低贱?如果不是她们,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沉迷于温柔乡?”
  “是!”
  “那行!我们去看看!如果各位输了,该当如何?”
  “自由世子处置!”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抬眸看她,不带退缩的,就为了证明自己没错!
  “处置不说,只要给为答应本世子一件事即可!”沈落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子。
  呵,还真以为自己能赢?赵黎一甩袖,替全部人答了。
  “答应又何妨!”
  老管家低头倒出药丸数了数,不知道够不够他们分?他就说他家爷今日怎么这么大义凛然。
  一群傻孩子,签了卖身契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考试,明天请假一天,临时抱佛脚去


第45章 灌醉
  华灯初上; 一整条街莺声燕语; 薄纱轻舞,浓重脂粉香随风飘荡; 一众甲班学子,白衣飘飘,身体紧绷,中规中矩的站着,僵着脑袋看向刚刚吼的最大声的赵黎。
  赵黎耿直着脖子; 看着“兰梦楼”三个大字; 迈着坚定的步伐就要踏进去,视死如归般的。
  身后众人点了点头; 心里安了下; 好像也没那么难踏进去的?
  “哎呀,公子,站着做什么?”娇软声音随着轻软绣帕划过脸颊。
  赵黎立马收回腿,往后退了几步,躲在张德身后,扭着脑袋看向别处。
  张德:“……”
  众人:“……”
  “那个,我们就看看,不进去了。”张德低着头,白皙的脖子泛着粉,耳朵红的仿佛快滴出血来。
  “每个来的都说只是看看。”嫣红朱唇传来轻笑声,吐气如兰的,带着勾人的意味。
  赵黎小脸憋红; 一侧拳头捏的冒出青筋,低声着,弱弱道:“我们……没钱……”
  “噗嗤”的周围传来轻笑声,一帮人茫然抬头,就见一个个绣帕掩朱唇,笑的眉眼弯起,风情万种,其中一人发话了,“世子带来的人,哪个是没钱的?”
  沈落站在门内,回头望着门口一个个的,跟一群小绵羊入狼窝了一样挤成一团,折扇敲着:“再不进来,我可当你们认输了?”
  张德深吸口气,这是他们尊严的问题!他一手牵起躲他身后的赵黎一脚迈了进去。
  于是,一帮人从门外一群干站着挡路变成门内一群干着挡路,依旧被人围观。
  “世子爷,你从哪找来的一群娃娃。”铃铛鲜红指甲刮着沈落的小脸蛋,再轻轻戳了下,“您也好意思带坏人?”
  沈落小嘴微张,脑袋随人轻戳晃了下,傻了:“爷我也没想到。”
  “这一个个的,怎么说,以前肯定也是来过的啊!”
  张德咬了咬唇,看向沈落,想说就是因为以前来过,他们现在才不敢乱动,万一,一不小心又变回以前的纨绔样了呢?更尤其是以前来过,他们深知人一个动作,一个笑容,一道声音,那后面代表的都是什么!
  现在简直危险!
  “他们那模样怎么那么像,练功走火入魔,碰到心魔,正在死命念经的和尚?”
  沈落:“???”
  和尚?练功?
  她看向后头几个闭着眼,念念有词的,还真有点像?
  “一群小羊羔,姐姐们都不好意思下口。”铃铛捏着沈落那下巴,“还是爷可口。”
  沈落抬手熟练的揽过人的腰,忧伤着:“没事,爷陪你们。”
  说着那一手就要按下铃铛的脑袋到自己肩头,猛的腰上一道大力传来,沈落脚尖摩着地面向后一滑,立马撞到一坚实胸膛,熟悉的味道鼻尖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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