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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和皇帝玩亲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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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哭了。”夜帝不曾理会她的指责,而是轻柔的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他的阿九爱笑,爱闹,却很少哭。
  “不用你管!”一手拍开夜帝伸向自己的手,阿九幽幽的退后几步,隔开和夜帝的距离,“奴婢又失信了,又去看了鲁大哥,皇上要怎么责罚奴婢,也要鞭打五十吗?”
  “你确实失信了,可朕却没有失信!”她眼里的疏远让夜帝心中一痛,难道自己在阿九的心中却比不上鲁千寻?
  “皇上没有失信吗?”阿九愤恨的扬起头,没有人盯梢,皇上怎么可能知道她来了禁军处,而且身边一个伺候的奴才也没有。
  “皇上敢说没有派人跟在阿九身后,会是谁呢?冷残墨吧,他是宫里身手最好的,一直保护在皇上左右,皇上若是没有,是否让冷残墨现身呢?”
  “朕是派了冷残墨跟在你身后。”夜帝开口解释的话却被阿九倏的打断。
  “皇上承认就行了,阿九说过永远不会背弃皇上,可皇上却不曾相信过阿九,这份誓言还有用吗?”
  “就为了路千寻,你要和朕毁掉当初的誓言?”闻言,夜帝语气也在瞬间阴冷下来,犀利的眼神带着无限的伤痛直视的阿九。
  想起鲁千寻伤痕遍布的后背,想起碧瑶绝望的眼神,阿九哀伤的大笑起来,冷眼看了一眼夜帝肃穆的脸旁,心头一痛,混乱的感觉充彻在内心中,慌乱的子夜帝身旁擦身而过,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楚这一切。
  看着远去的冷酷背影,夜帝神色愈加的冷寂,浓眉紧蹙,倏的闭和上双目,压抑的眸子深处是悲愤的痛楚。
  夜帝手中一用力,却听见一声闷响,白色的粉末自夜帝的攥紧的指缝中飘散下来,紧接着是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落在白色的粉末中。
  阿九愤恨的踏着步子,嘟着嘴,她这是怎么了?想起夜帝受伤的眼神,阿九愧疚的停下步伐。
  她只不过是气愤,气愤自己的无奈,气愤自己不能帮助鲁大哥和娘娘,可她知道这一切明明和皇上无关的。
  可一想到他居然派人盯着自己,所有的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心平复下来,仔细一想,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三王爷把暗处跟踪自己的人都引开了,皇上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来禁军处,若是冷残墨没有上当,向皇上回报了她的行踪的话,那冷残墨一定会守在一旁。
  想到此,阿九一咬牙,转身又向禁军处走了过去。
  风中是夜帝飘逸的衣裳,他依旧保持着刚刚自己离开的姿势,背对着自己,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
  阿九愧疚的垂下目光,这才发现地上鲜红的血液,惊恐的看去,夜帝的手依旧紧紧的握成拳头,血滴不停的低落下来。
  颤抖着身子,阿九向夜帝修长的身影奔了过去,伸出手,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夜帝的身子,凄楚的脸上不停的落下泪水,“皇上,是阿九不好,是阿九不好。”
  “阿九?”夜帝身子一怔,慢慢的转过身,却见阿九紧紧的抱住自己,深深的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上,不停的哭泣着。
  “让阿九看看皇上的手。”愧疚的睁开眼,阿九拉起夜帝的手,展开,白皙的掌心处却是被瓷片割破的伤口。
  这粉末是金疮药!阿九愈加的愧疚,手不停的颤抖着,原来皇上是来给鲁大哥送药的,可她居然说了那么无情的话。
  “皇上。”阿九敛下了,小心的清理着夜帝的伤口,
  “阿九,别哭了,只是小伤。”再大的伤痛,在她的泪水中已经慢慢的愈合,夜帝轻轻的抚摩着阿九的发,她能回来,他就知足了。
  “是阿九不好,阿九心中混乱,才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皇上身上,是阿九的错。”摇着头,阿九断续的说着,泪水依旧不挺的落下,滴在夜帝的伤口上,微微的刺痛。
  夜帝忽然抽回手,紧紧的搂住阿九颤抖的身子,或许这就是爱的感觉,甜蜜中却是微微的刺痛,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的阿九才敢把情绪都发泄到皇上身上来。
  “冷残墨是派去保护你的,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夜帝慢慢的开口,冷峻的目光已经温柔的荡漾开来,那蕴涵在眼神中的是对怀中人的疼惜和宠爱。
  “是阿九不好,阿九不该不相信皇上。”阿九抬起头,看向夜帝,有些羞赧,有些愧疚,“誓言还在,就算皇上真的派人盯着阿九,那誓言也会永远的存在,刚刚只是气话。”
  “不用解释。”夜帝温柔的扬起嘴角,她会回头,他就明白他们之间的誓言会永远的存在。
  “阿九,刚刚残墨并不在这里,你是怎么摆脱他的?”想到此,夜帝这才敛下满腹的柔情,正色的问道,没有他的命令,冷残墨不可能离开阿九啊。
  闻言,阿九微笑的扬起嘴角,露出一排雪白的贝赤,灵动的目光里骄傲的神采,“皇上,还是阿九来告诉你吧。”
  
第五十一章 隐情暴露
  
  “原来是三皇弟帮了你。”听到阿九的解释,夜帝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宠溺笑容,只是在眼眸深处却在无形之中多了份担忧,抱着阿九的手也微微的收紧了些。
  “是啊,谁让皇上那么小气,一瓶金疮药也不给阿九,所以阿九只好去找三王爷了。”不曾察觉到夜帝的担忧,阿九依旧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笑容璀璨的眼中满是灵动的光彩。
  “阿九,回去吧,朝中还有些事情。”夜帝轻柔的抚摩着阿九的容颜,那光芒四射的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驱逐走了夜帝内心深处的忧虑。
  “恩,阿九是该回去了。”退出夜帝的怀抱,阿九再次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掌心,“皇上要记得上药。”
  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夜帝静静的观望着阿九已经远去的身影,久久的失神。
  夜沉寂下来,月华不知道何时被飘散而来的云层厚实着遮挡住了,黝黑的夜空,一瞬间失去了光亮,只余下淡薄的清光透过云翳照射下来。
  夜色中,天御宫此刻也是昏黄的一片,黯淡的烛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洒落而出,悠远中,可以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寂寥的站在窗口。
  “皇上!”忽然一道瘦削的身影已着极其诡异的速度跃过围墙,迅速的向屋子里行去。
  “起来,残墨,事情如何了?”夜帝背着冷残墨,幽幽的询问着,低沉的嗓音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冷残墨神色一暗,随即低下头冷声道;“属下失职,今日竟然跟丢了阿九姑娘。”
  “无妨,此事朕已经知晓了,下次必定要小心些,那些暗中盯着行意宫的人可查出来底细了。”
  夜帝伸手推开窗户,安静的看向阴沉下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楼昭德既然敢在宫里布置下了人,这么说他等待多年的时机已经快到了,否则以他的冷静和谨慎,又怎么可能这么嚣张的将人布置在行意宫中,看来平静的日子就快要被打破了。
  “不是宫里的人,不过看身手和步伐,竟像是点苍派的路数。”冷残墨微微错愕的抬起目光,皇上是如何知道的?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肯定的回到。
  “这么说是江湖中的人。”闻言,夜帝一怔,神色愈加的冷寂。
  牵扯到了江湖,事情怕是棘手许多,这些年,他也派三皇弟去接触了武林盟主火银月,而他的回复却是,朝政乃是天子和大臣的事情,而他火银月一介武夫断然没有理由干预。
  这番话不卑不亢,表明火银月不可能帮助自己扫清宫外的势力,但也不会帮助任何有狼子野心之人谋权篡位。
  可今日点苍派的人竟然出现在宫中,是火银月的默许,还是单纯的巧合,楼昭德为了楼馨容的地位而收买下的江湖人士。
  而楼昭德处心积虑的将武林高手安排到行意宫,仅仅是为了楼馨容的地位,又或者他别有居心,想和东邵国扯上联系。
  半晌之后,夜帝这才继续道,“依旧盯着,保护好阿九的安全,还有探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底细,盯着行意宫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残墨遵命。”
  话音刚落下,屋子却已经失去了冷残墨的身影,而一旁夜帝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是此刻浮现在眼前的确实三皇弟夜彻,他也对阿九动心了吗?
  当年,若不是三皇弟放弃了皇位,他想要承袭父皇的旨意继位怕是要艰难许多,毕竟太后在宫里宫外的势力都不容小觑,又有楼昭德虎视眈眈的守在一旁,这宫里,怕早已经被鲜血多浇灌,而他也得踏着士兵的尸体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
  可三皇弟一句宁死不做皇上,一句他要的人生是快意江湖的自由,太后愤怒,可当看着三皇弟将剑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姻红的血液终于让太后软下心来。
  毕竟夜彻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在世间最珍贵的儿子,所以太后放弃了,而夜帝的登基就变的如此顺利。
  所以夜帝登基之后,除了皇位,任何东西都和夜彻一模一样,这是他唯一能为三皇弟做的。
  可如今,三皇弟竟然也对阿九动情了,纵然后宫佳丽如云,可夜帝明白,若是放弃阿九,定如同从他的身上抽去了骨血,生不如死。
  同样寂静的夜色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也诡异的翻过高高的围墙,谨慎的目光瞄了一眼四周之后,向着楼丞相府急弛而去。
  书房的烛火摇曳着光芒下的阴暗面孔,楼昭德满雅的品着杯中的茶水,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确定四下无人,被黑布蒙住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神色,随即向奔向了书房。
  “丞相大人。”沙哑的嗓音刻意的压低了些,可还是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和得意。
  “起来回话。”晃了晃杯中的茶水,楼昭德探询的目光阴沉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缓患道:“出了什么事,居然发出信号要连夜赶来见本相。”
  “回丞相,属下探得了一些事情。”黑衣人近了两步,对着落朝德低声说着什么?
  “你说她不是宫里的人?”握着茶杯的手慢慢的收紧,死寂的阴沉神色里竟然没有波澜,只是那双狭长的眼中依稀可以看的出他的震惊。
  “是,属下也只是偶然见鲁千寻去了禁事房,这会去传出他的奸情,这才感觉到有疑惑,去禁事房一查探后,才发觉到她竟然是混进宫里来的。”
  谈起鲁千寻,黑衣人神色立刻阴沉下几分,他凭什么做了校尉,不过也好,自己也找到了丞相这棵大树。
  “此事不得对任何人张扬,你依旧暗自盯着鲁千寻的,看他有什么异常,去吧,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再开口,眼中早已经平静下来,楼昭德冷漠的说起。
  “是,属下这就去,若是日后,鲁千寻祸罪,那校尉一职?”恭敬的行了个礼,黑衣人犹豫的开口,闪烁在眼中的却是贪婪的目光。
  “放心,若是可以,叶知秋的禁军统领一职,日后也会是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效忠本丞相。”
  眼中闪过不悦,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满满的欣赏,楼昭德目送着黑衣人离开后,奸诈的面容中这才算计起来。
  阿九竟然不是宫里的人,那混进宫中又是有什么目的?都说皇上宠爱意妃,可楼昭德却清晰的看出了皇上对阿九的刻意维护。
  甚至连三王爷今日也不惜挺身而出,一而在的为她帮忙,甚至在今日替她摆脱了盯梢的人。
  阿九到底是什么身份?是皇上派来的人,又或者是别有目的?
  她先鲁千寻进宫,而且他们是旧识,馨容指他们的关系暧昧,才会有了断发明志的举动。
  楼昭德神色愈加的复杂,阿九和鲁千寻的关系真的如此单纯么?若是两情相悦,她断然没有理由先他进宫,看来他们是有什么目的。
  阿九混在意妃身边,若不是皇上刻意安排,那就是是东邵王不满意这个和亲的妹妹,才派人暗中盯梢,毕竟意妃和东邵的前太子才是一母所声,所以也可能是派人盯梢的。
  可若是不是,她若是皇上的人,事情就麻烦许多了,想到此,楼昭德神色一凛,看来他要在宫里多布置些人手,否则日后行事怕是要被束缚住了。
  “娘娘,今日天气这么好,就去御花园里逛逛,别一直闷在屋子里。”阿九对着碧瑶笑嘻嘻的说起,随后也不等她答应,拉着碧瑶的手就出了宫门。
  屋外果真是春意岸然的好天气,接近春末了,满树的枝叶嫩绿的可以滴出鲜绿的颜色,随风摇曳下,带来夏初的清凉。
  “娘娘,你看,这湖水漂亮吧,阿九最喜欢待在这里了。”阿九神秘的走近了碧瑶身边,低声道:“娘娘,我告诉你哦,这假山处有个洞,那是阿九的秘密,如今树长的茂盛了,躲在那里,谁也找不到。”
  沉默的碧瑶丝毫没有感染到阿九的喜悦,只是失神的凝望着一池的湖水,碧绿的波纹下,漾出她满腹的愁伤。
  当阿九告诉自己,他终于决定离开了,那一瞬间,碧瑶只感觉到了巨大的喜悦,可瞬间却又悲伤起来,这一别,怕是永无相见之期。
  就这样轻松夹带着哀伤不停的缠绕在心头,碧瑶夜夜难缅,闭上眼却是他清晰的容貌和那双含着深情的目光。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意妃妹妹啊。”
  安静中,忽然传来楼馨容尖锐的嗓音,冷笑的目光带着愤恨怒向一旁的碧瑶和阿九,上次居然让她们逃脱了,枉费了她一缕的发丝。
  “见过如妃姐姐。”碧瑶拉了拉阿九的手,随后笑容淡淡的行礼。
  “奴婢见过如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阿九愤恨的一低头,咬牙切齿的对着楼馨容行道,千岁,让你成了那千年的老妖怪去。
  “起来吧。”楼馨容冷笑一声,手一个颤抖,丝绢却被风吹了去,落在湖面上。
  “唉呦,这可是太后送与妾身的,这可如何是好。”花容失色,楼馨容一脸凄楚的看向碧瑶。
  眉头一凝,阿九气愤的皱起鼻子,直瞪着楼馨容,她什么意思?成心报复自己,让她跳到水里面去拣丝帕吗?
  “娘娘,阿九自小身子虚寒,浸不的水。”想也不想,阿九立刻出声回绝。
  “这样啊,这可如何是好呢?”楼馨容出乎意料的没有难为阿九,只是担忧的目光不停的望想湖面,花容凝起,眼中含泪。
  小安子顺着楼馨容的目光看去,会意的阴笑着,随即道:“娘娘,鲁校尉过来了,相传鲁校尉可是禁军中功夫最好的一个,不如让鲁校尉帮你去拣。”
  闻言,阿九和碧瑶同时一怔,随即回头看向随着几个侍卫一同走近的鲁千寻。
  “鲁校尉,我家娘娘丝绢落入了水中,还望了鲁校尉拣回。”小安子对着鲁千寻平淡的说起,可隐藏在黑眸里的阴沉和算计却是那般的毒辣。
  “遵命。”低沉的应了声,鲁千寻余光瞄了一眼阿九身侧的碧瑶,立即飞身向湖面掠去。
  楼馨容暗笑,神色流转,眸中露出狠绝,对着暗中盯梢的两人一使眼色,却见一块碎石已飞快的速度射向阿九的身子。
  武功了得者,可已枝叶为利器,而这两个点苍派的高手却因为贪幕钱财,而甘心沦为了楼昭德的手下。
  石头破击气流而来,阿九神色一动,警觉的移动身行,侧目想要看清楚些,可就在同一时刻,另一个碎石同样飞射而来,击向了射向阿九的石头。
  惟恐被碎石波及,阿九身子一动,两石块也在同时撞击开来。
  “啊,这是怎么了?”见一计不成,楼馨容错愕的看着碎如粉末的地面,身子一动,撞向阿九。
  哼,阿九冷哼一声,洞悉了楼馨容的奸诈,只可惜自己不能出手,也只好快速的避开楼馨容撞过来的胳膊,可惜却忘记了一直失神的盯着鲁千寻的碧瑶。
  “啊!”只听见一声低叫,碧瑶身行不稳的跌进了湖中。
  “娘娘!“阿九神色一沉,犀利的目光瞪向一旁的楼馨容,随即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猛的跳入水中,而另一旁,鲁千寻神色大变,也立即飞身过来,跃入水下。
  “娘娘,你猜他会先救谁?“小安子低声的问到,面容里闪露得意的阴狠。
  鲁千寻若是先救了阿九,必定会落上个不忠的罪名,若是先救了碧瑶,那他的心上人怕是会愤恨不已。
  “这怎么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人来揪意妃娘娘。”看着冲上前来的侍卫,楼馨容怒喝一声,阻止了他们的下水的行动。
  “还杵在那里,难道要本宫亲自去找人来么?”阴冷的眼神一沉,侍卫一怔,无奈的看了一眼湖面,迅速的向远处找人去了。
  冷残墨看了一眼湖面,却见鲁千寻投入的方向乃是碧瑶落水的地方,随即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快速的飞跃而去,诡异的身影迅速的没入水中。
  “娘娘,那是?”小安子一怔,困惑的看了一眼湖面,刚刚有人跳进去了,是谁?
  哗啦一声,平静的湖面突然水波飞溅,两个身影迅速的从水底跳了出来,稳当的落在一旁的地上。
  “娘娘。”看着二人皆冷酷如寒的面孔,滴着水,黑发覆盖下的脸上死一般的阴沉,小安子忽然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娘娘,你有没有怎么样?”阿九一抹连上的水著,急切的奔到了碧瑶身旁。
  “阿九,我没事。”如果用落水可以换去他最后的拥抱,碧瑶已经心满意足了。
  闻言,阿九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向一旁的楼馨容,怒火炽热。
  “看什么看,本宫刚刚也是无心的。”被阿九犀利的目光盯的心虚,楼馨容忽然一怔,随即高傲的扬起头,不屑的冷声道。
  “无心的?”阿九冷冷的张开嘴唇,清晰的吐出二字,随后看着楼馨容淡然一笑,笑容不及眼低,目光依旧是一派的死寂,“是不是无心的,皇上说了算。”
  “娘娘,我们回去换衣服。”搀扶着碧瑶,阿九向行意宫走去。
  小安子望着二人的背影,忽然目光一沉,带着疑惑紧盯着碧瑶的散发下,被水淋湿后,竟然清晰的看出那发丝内层中的整齐的断口。
  “娘娘,你看。”小安子愈加的阴沉,对着楼馨容低声道。
  “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楼馨容同样一怔,怎么会是断发呢,难道?心思流转,转眼余光瞄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鲁千寻,难道自己一直都被他和阿九弄错了?
  脸上露出笑容,楼馨容冷酷的再次望了一眼远处离开的身影,随即和小安自回了宫。
  “什么她落水了?”夜帝倏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贯内敛的面容上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担忧。
  “是,冷侍卫刚刚传言,已经无事了。”柳大海也是第一次见到夜帝如此失措的模样,急忙的应了句。
  夜帝的神色也渐渐的舒缓下来,随后道:“怎么回事?”
  柳大海立刻将冷残墨交代的经过一一的告诉给了夜帝,“皇上要去行意宫吗?奴才刚刚回来时,见到三王爷神色匆匆的向行意宫的方向走去。”
  三皇弟去了,夜帝慢慢的坐下身子,执起手中的奏章,对着柳大海吩咐道,“替朕去行意宫,赏赐些东西,安抚意妃。”
  “是,奴才这就过去。”皇上居然不去?柳大海愣愣的摇了摇头,领命退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肝肠寸断
  
  直到柳大海退出之后,夜帝这才放下手中的奏章,深邃的目光里有着一丝的犹豫,她如何了?
  为什么做出决定之前,她从来都不替自己考虑,就这么直接的跳进了水中,若是没有冷残墨守在暗处,她若是有个意外,让他情何以堪?
  明明知道鲁千寻不会让意妃出事的,她还是那么傻的跳进了水中去救人,想到此,夜帝沉沉的叹息一声,凝重的思虑中却又是一丝安慰。
  这就是他珍爱的阿九,莽撞冲动,却比任何人都善良,在高墙大院的皇宫里,那些摇曳着身资的妃嫔,满面笑容的面对着自己,口呼着万岁,可除了他的阿九,又有谁会是真心的对待自己?
  没有了帝王的尊贵和荣耀,最终守在他身边的怕只有阿九一个人了,而且她必定会说,这样最好,没有那么多的女人和我争皇上。
  想到阿九每次凝望自己时那抹娇羞的容颜,夜帝冰冷的脸庞不由的温柔下来,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楼馨容和小暗子神色仓皇的赶回了如月宫。
  “没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寝宫。”对着行礼的宫女和太监严厉的丢下一句话。楼馨容立即进了屋子,随后小安子也紧紧的将门给关上了。
  “小安子,本宫没有看错吧,居然会是她,本宫差一点就给她们蒙骗过去了。”楼馨容抹去练上的汗珠,冷艳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神色。
  “娘娘,不会错,奴才刚才也看仔细了,确实是意妃娘娘的发。”回想着以前的一幕幕,小安子更加确定的回道:“其实阿九一直都是个替身,她和鲁千寻接触,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给意妃和鲁千寻传信。”
  “好一个瞒天过海的计谋,果真是个妖媚的狐狸精,有了皇上,居然还敢勾搭上宫里的侍卫。”
  得意的笑容自朱红的双唇中溢了出来,楼馨容神色突然变的更加的阴冷而犀利,冰冷的嗓音道:“快,送信给我爹,告诉立即到宫里来一趟。”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丞相府。”小安子应声退了出去。
  屋子里,楼馨容脸上的笑容愈加的得意,意妃,你敢背着皇上偷腥私会野男人,那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行意宫。
  “冷大哥,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阿九心里也过意不去,你还是快回去换身衣裳吧。”阿九扫了一眼和碧瑶站在一起的鲁千寻,随即谄媚的向冷残墨道。
  “不用。”冷残墨神色凝重的开口,他居然如此的失职,让她在自己的面前落水,枉顾了皇上的托付。
  知道冷残墨是顾及屋外盯梢的两个高手,眼珠一转,笑道:“冷大哥,阿九知道你担心外面的两个人,可现在天气阴寒,你若是病了,谁来保护行意宫,要不让鲁校尉先守在这里,你快回去换衣服,等会你来了再换鲁校尉回去。”
  冷残墨幽深的目光望了一眼面色阴冷的鲁千寻,有他在,必定不会有事,他应该回去把详细的情形禀告皇上,看看要如何处理这两个江湖高手。
  见冷残墨的紧绷的神色有些松动,阿九再接再厉的游说道:“冷大哥,你还是赶快回去吧,阿九也要去换衣服了,大家都僵在这里,会集体冻的生病的。”
  “有劳鲁校尉了。”冷残墨点了点头,对着鲁千寻郑重道。
  “放心。”
  如同冰山遇见了雪块,二人面上皆是阴冷的神色,可当眼神转向屋子里的两个人时,目光却是如出一辙的坚决。
  “娘娘。有什么话赶快说,阿九替你们去门口守着,冷大哥身行很快的,要不了多久九会回来的。”
  阿九见冷残墨身影一消失,立即关上门,退了出去,把安静的空间留给屋子里对是的二人。
  千言万语,皆化作彼此眼中的深情款款。
  “公主。”鲁千寻,哽咽的唤了一声,如同当年她未出嫁时的叫法,她永远都是他的公主,是他穷其一生也要保护的女子。
  可这一刻,鲁千寻知道自己必须放手了,他不能看着她再受伤害,不能看着她为了逼走自己而在后宫之中树敌。
  “走吧,离开这里。”碧瑶幽幽的开口,话不成腔,泪水却已经落下,凄楚的容颜上染满了哀伤的悲痛。
  轻启朱唇唱起:
  最爱这堂前呢喃燕
  最爱这翩翩双飞蝶
  也曾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也曾说奈何桥上等三年
  多少次佛前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侬身常健
  三愿天上人间
  年年岁岁长相见
  无奈何落花纷飞谢
  看绿肥红瘦
  何人卷珠帘
  做不了如花美眷
  就还君似水流年
  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莫辜负美酒正当前
  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
  谁曾见奈何桥上等三年
  从今后何处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侬身常健
  三愿天上人间
  年年岁岁长相见
  道珍重无语竟凝噎
  听骊歌再起我举杯又劝
  做不了如花美眷就还君似水流年
  凄婉的歌喉幽怨的唱起,一声声,是她无法实现的愿望,一句句,是天地间最悲痛的割舍,奈何桥上,若是可以和他一同奔赴黄泉,她绝不会贪恋生命,可她是东邵的公主,皇兄可以无情,可她却不能置东韶的百姓与不顾。
  碧瑶满脸的泪水扑朔而下,心中遽痛,嗓音更加的哀绝,低喃着:“做不了如花美眷,就还君似水流年!”
  哀伤的歌声下,鲁千寻高大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郎声悲痛的大笑道:“好一个还君似水流年,公主,鲁诺就此别过,今生无缘,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悲怆的话音落下,鲁千寻单膝跪了下来,低垂的目光中一阵潮湿,瞬间却又抬起头,压抑住泪水,双眼赤红,神情悲切。
  “鲁诺。”碧瑶悲痛欲绝的唤了一声,娇弱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的瘫软在地上,哀伤的面容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是鲁诺无能,不能保护好公主。“五脏六腑皆绞痛的纠结在一起,所有的思念和哀伤都化为一声悲痛的哀号,鲁千寻颤抖的手擦去碧瑶脸声的泪水。
  “鲁诺,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他的手如往昔一般的温暖,那安定的触觉让碧瑶沉痛的闭上眼,眷恋的抓起鲁千寻的手,贴在脸上细细的摩擦着,这一别之后,今生,再也无缘相见。
  “三王爷,你怎么来了?”阿九沙哑的嗓音在屋子外清晰的响了起来。
  “公主,鲁诺先走了。”猛的站起身子,鲁千寻深深的凝望着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碧瑶,一狠心,伟岸的身子猛的向窗外跃了出去。
  他真的走了,一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碧瑶呆滞的坐在地上,失神的目光久久的凝望着窗外,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在屋子里,脸上的泪已经停住了,心也在这一刻死去了,天涯之大,她将会一个孤独到老。
  “阿九,你没事了吗?”夜彻心急的奔上前来,一把拉起阿九坐在玉阶上的身子,才发觉她的手竟如此的冰冷彻骨。
  “我没事,祸害一千年。”阿九不安的讪笑着,也不知道娘娘和鲁大哥听到她的喊声没有。
  “没事?”夜彻怀疑的望了一眼心虚的阿九,却见她目光流转不定,神色一沉,倏的注意到地上一片的水渍,手一摸,她的衣服竟然是湿的。
  “你没换衣服!”语气突然阴冷下来,夜彻紧盯着阿九心虚的脸旁,眼中怒火腾越,听到她落水的消息,他就惊恐的放下手中的事物急急的赶来,可她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换下湿衣服。
  呵呵。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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