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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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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庆笑呵呵的说道:“蓉妃娘娘不巧这两日身子不适,不便侍奉,菲良娣憔悴成那样,也伺候不了皇上不是?”
舒常在抿着唇角,道:“还是菲姐姐的事情紧要些……”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不拘到了何处,都要将皇上摆在头里不是?
万事得先念着皇上,再说其他,舒小主说,奴才说的对不对?”
刘彦庆一本正经的与舒常在讲道理,这说话的功夫,就耽误了小半个时辰。
目送着舒常在离去,刘彦庆方才扭身进了乾清宫。
“舒氏来做什么?”程子谦在内批折子,听到了舒常在的话。
刘彦庆眯着眼睛道:“能来做什么?不过就是争宠那些事呗。”
刘彦庆三言两语的将钟粹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舒常在都来乾清宫跪求了,皇上少不得要出面,您那个小红丸,怕是又要费一颗了。”
程子谦不悦的皱了皱眉,看向刘彦庆道:“这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你倒是看得通透。”
刘彦庆撇嘴道:“奴才倒是想看不通透,但架不住舒常在表现的明显。
哎呦,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急急忙忙的来求皇上,还有闲工夫跟奴才在廊下唠嗑,这也就罢了……”
刘彦庆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程子谦翻看着奏折,笑道:“还有什么?”
刘彦庆翻了个白眼道:“穿一件浅青色的衣裳,发髻挽了单螺,只插了一支碧玉簪,学和主子七分模样,若不是和主子如今大着肚子,怕是背影都是一模一样的。”
宫中争宠的事情,刘彦庆见得不少,但瞧着舒常在装扮成凌曦的模样,东施效颦,就觉得恶心人。
不就欺负和主子怀着身子,争不得宠吗?
程子谦沉默片刻道:“传旨,晚膳去蓉妃那用,你亲自去,别惊动了承乾宫。”
刘彦庆失笑:“瞧您说的,倒好像是去寻花问柳,生怕被贵妃知道是的,您又不干什么,怕什么啊?”
蓉妃小日子,菲良娣被折磨成了纸片人,也就舒常在还好些,但皇上也不会对舒常在上心啊,躲都躲不及的。
程子谦瞪了刘彦庆一眼,但旋即改口道:“罢了,还是让旁人去钟粹宫通禀,你亲自去了承乾宫,将事情始末说给和贵妃听,免得她多想。”
刘彦庆撇嘴道:“和主子不知道多想的开,皇上被灌醉了,抬去钟粹宫,和主子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连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吗?”
如今和主子一盆花,就让蓉妃来了小日子,侍不得寝了,还担心什么?
皇上在钟粹宫用膳,还是在乾清宫用膳,真心差别不大。
食不言寝不语,又不会与蓉妃含情脉脉的用晚膳。
程子谦将手中的奏折甩过去,刘彦庆堪堪接住了。
“让你做个差事,这么多嘴多舌。”
程子谦冷声道:“还不快去。”
刘彦庆嘟哝着道:“多此一举,和主子哪里在乎这个,反正皇上晚上还是要去承乾宫留宿,到时候再解释不就成了。”
程子谦懒得理会他。
总之,能让她少一分担心,便少一分。
瞒着她,反倒不好,钟粹宫离着承乾宫近,从旁人口中传的话,容易变了味道。
天气愈发的冷,夜色也来的愈发的早。
程子谦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宫灯已经点了起来。
轿撵从承乾宫前头过,披着黑狐大氅的凌曦,站在宫门前,温柔浅笑,像极了等待夫君归家的小娘子。
只程子谦知道,她站在这里,是为了要他安心,告诉他,她不会多心。
程子谦轻叹了口气,倒好像是凌曦在哄着他,去宠幸她人一般,当真有趣。
程子谦伸出三根手指来,轻轻一晃,告诉凌曦,他三更天,再来承乾宫。
刘彦庆有句话说错了,不是他去钟粹宫像是去寻花问柳,而是来承乾宫,更像是偷会情人……
第192章 做主
龙撵在钟粹宫门前停下,安蓉穿着一件橙黄色宽袖斜襟宫装,迎风而立,妩媚明丽,恍若神仙妃子。
安蓉无疑是美的,五官深邃,身段玲珑,似是天地创造出的一件尤物,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
只可惜老天创造安蓉的时候,似乎忘记赐予她一个美好的心灵。
一个从来不将旁人的喜悲放在眼里,只顾着自己的人,便是再美,也无法吸引他人。
“妃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安蓉的声音像是在蜜汁里调过,甜度刚刚好,让人回味悠长。
菲良娣与舒常在则像是两个服侍的宫女一般,站在安蓉两侧。
不同的是,菲良娣穿着一件胭脂粉宫装,姿容俏丽,只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菲良娣的憔悴。
反观舒常在,当真如刘彦庆所言,穿着一件淡青色宫装,轻轻简简的模样,若只看背影,怕是当真要认错。
只不过,在安蓉的橙黄与菲良娣的脂粉中,这抹淡青色,便极养眼了。
“起吧。”程子谦扬了扬手,大步向正殿行去。
菲良娣与舒常在正要小步跟上,却被安蓉横了一眼,阻住了脚步。
程子谦回身瞧了一眼,说道:“菲良娣与舒常在也一道来,人多,热闹。”
安蓉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
她想要的是与程子谦独处,哪个想要热闹?
有了程子谦的旨意,便是安蓉再不情愿,也不至于当真落了程子谦的颜面。
“妃妾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西齐的膳食,想着皇上多年不曾用过,许是会想念。”
安蓉指着满桌子的菜肴说道。
程子谦神情略显淡漠:“似是多了些。”
在承乾宫的时候,总是几碟小菜,看着这满桌子的碗碟,程子谦只觉得怕是十余人来用晚膳,也够了。
安蓉不以为然的说道:“皇上要来用,自然要多些,皇上每样都尝一尝,若是觉得哪个好,下次妃妾再为皇上准备。”
安蓉甜蜜的如同新媳妇一般,恨不能将每份菜肴都装到程子谦跟前的碟子里头。
刘彦庆毫不客气的挡在程子谦跟前,一摆手,又过来一个小太监。
“蓉妃娘娘别急,要等试毒的宫人用过,皇上方能用。”
刘彦庆笑呵呵的说道:“蓉妃娘娘别介意,实在是上回西齐菜肴出了差错,奴才不得不防。”
安蓉神情尴尬的勾了勾唇角,点头说道:“刘公公说的是,本妃也正有此意。
怎么说,那也是本妃大婚的头一日,遇见那样的事情,着实晦气的很,至今都不愿提起。”
程子谦道:“如此说来,倒是朕对不住你。”
程子谦说着,道:“刘彦庆,朕记着,今年的蜀锦送入宫了?”
刘彦庆精明的回道:“回皇上的话,昨个儿才入的库,拢共十匹。”
“挑了颜色最鲜艳的两匹,送来给蓉妃。”程子谦沉声说道,很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安蓉却没发觉程子谦的冷漠,或是说,在安蓉等人看来,程子谦一直是冷漠的,肯说这样几句话,已是难得。
安蓉高兴的无以复加,先前刘彦庆试毒的事情,都被抛诸脑后,喜滋滋的陪着程子谦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
程子谦觉得这个规矩倒是不错的,他不必去与三人说话。
待用过晚膳,宫人侍奉了茶汤来。
程子谦问道:“菲良娣怎么了?朕瞧着你面色不大好,可是病了?”
菲良娣没想到程子谦会关注她,一时间喜不自胜,尤其是当着蓉妃的面,被皇上关注,实在是得意。
“回皇上的话,嫔妾这两日失了规矩,被蓉妃娘娘责罚,是以脸色不大好。”菲良娣瞄了安蓉一眼,带着底气说道。
皇上之所以来钟粹宫,并不是为了来瞧蓉妃,而是为了给她撑腰的。
有了舒常在作证,她再不必怕蓉妃了。
“哦?”程子谦看向安蓉:“怎么?你在宫中,动用私刑了?”
程子谦的话语听不出喜怒,但其通身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安蓉狠狠的瞪了菲良娣一眼,真是个狐媚子,一个不注意,就去勾搭了皇上,反咬她。
“回皇上的话,妃妾怎敢在宫中动用私刑?不过是随便罚了菲良娣一个时辰而已。
却不想,菲良娣身娇肉贵的,一个时辰便不成了。听闻楚才人跪了五六个时辰,也没事。”
安蓉看向菲良娣,勾起唇角笑道:“说起这个,妃妾倒是想起来,二皇子出事那日,妃妾依稀瞧见,菲良娣去了御花园,也不知,是否瞧见了真凶……”
安蓉绝不是吓唬菲良娣,她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说给程子谦听,只是晚上几日,待她折磨菲良娣够了,再告诉程子谦。
就像猫捉老鼠,总是不急着吃的,要耍上一耍才好。
不过,菲良娣这么急着要赴死,那她便成全她。
“蓉妃娘娘定是瞧错了,嫔妾那日,与舒常在在一处,一直在舒常在的琴韵阁闲坐,吃茶品琴。”菲良娣略带得意的说道。
“蓉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舒妹妹。”
安蓉凤眼微睨,看向一旁一直如同透明人一般的舒常在。
她懒得理会舒常在,不过是等着舒常在的香料发作,却不想,舒常在也这么急着出头了。
“舒氏,菲良娣说的可是实情?”程子谦问道。
舒常在咬唇跪地,一副雨打娇荷般的柔弱:“回皇上的话,奴妾那日的确与菲良娣在一处……”
“你胡说,若是菲良娣本就在你的琴韵阁,为何先前不说?”
安蓉厌恶极了舒常在这般柔弱姿态,怒斥道:“舒氏,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舒常在怯怯的抬起头来,看了安蓉一眼,又看了一眼菲良娣,最后将目光落在程子谦身上,柔弱卑微道:“皇上,奴妾不敢撒谎,那日,菲姐姐的确就在琴韵阁,只是先前……
先前蓉妃娘娘定要诬陷菲姐姐,奴妾担心,为菲姐姐作证,会被蓉妃娘娘诬陷,是奴妾将二皇子推下假山,是以才一直不敢多言。
但蓉妃娘娘不断折磨菲姐姐,菲姐姐憔悴不堪,奴妾实在瞧不下去,这才……
请皇上为菲姐姐与奴妾做主。”
第193章 原来
安蓉气得咬牙,恨不能直接给舒常在两巴掌,却被芙蓉死死的拉住了袖摆。
当着皇上的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皇上好容易对蓉妃好一些,若是瞧见蓉妃打人,再好的印象,也没了。
程子谦一时没说话,冷眼看着三人。
安蓉气得要动手,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要吃了舒常在的样子。
菲良娣眼底眉梢尽是得意,似乎只等着蓉妃被责罚。
至于舒常在,卑微柔弱,楚楚动人,眼泪都恰到好处的挂着,每一分每一毫,都表现的完美无缺。
程子谦先前鼓起的精神气,就这么消失殆尽。
“舒氏,朕记着,先前良妃跟前的如意出事时,七窍流血,你也大着胆子去瞧了。”
程子谦也是自那次开始,才对舒常在有了印象。
大理寺少卿之女,胆子大的非同一般。
舒常在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与柔软耳廓道:“回皇上的话,那次,奴妾的确是去瞧了。
奴妾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奴妾在府里的时候,偶尔去给父亲送些衣物茶点,见多了刑狱之事,所以胆子比寻常妃嫔大一些。”
舒常在唇角微微上扬,她那次表现的恰到好处,成功让皇上注意到了她。
程子谦手指轻叩八仙桌面,道:“你连死人都敢看,却不敢面对蓉妃的责问?
还是你觉得,朕管理的东楚,就这么没个规矩礼法。随便一个人作证,就能说是害死二皇子的真凶?”
内务府总管段未平好歹还拿了伪证出来,菲良娣与舒常在这算什么?
蓉妃说她们是凶手,她们就是凶手?
因为没有人证,便是凶手的话,这宫里不知道多少嫌疑之人。
舒常在用这样的话来哄骗他,着实虚伪至极。
“皇……皇上……奴妾是因为害怕,蓉妃娘娘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奴妾……”
舒常在这才发现,自己做错了。
这次的表现,与上一次差别太大,一个胆子极大,一个卑微至极,皇上不怀疑才怪。
“蓉妃折磨人的法子,难不成比大理寺还要厉害?”程子谦反问道。
舒常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唯唯诺诺的想着答案。
程子谦站起身来,冷漠道:“你答不出,朕来替你回答。
因为大理寺的刑罚,没有落到你的身上,你自是不怕,但蓉妃的责罚,却是要你亲身承受,是以你才会害怕至极……”
舒常在连连应是。
程子谦却再无半分心情,与这三人虚与委蛇。
“蓉妃,这里是东楚,你若仍只记着你是西齐郡主,想如何便如何,那你直接回了西齐便是,东楚刑罚分明,断容不得私刑,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至于菲良娣,你为何被蓉妃责罚,你心里有数,你父亲心里也有数,朕什么都不问,并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在宫中行这等构陷之事,受些责罚,是你自作孽,怪不得旁人。”
“还有舒常在。”程子谦顿了顿道:“你父亲精明奸诈,你也不遑多让,你那些心思,用在旁人身上也就罢了,用在朕身上!”
程子谦眯了眯眼睛,大步往外行去,连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了。
刘彦庆一瞧架势不对,明明应该宣召舒常在侍寝,结果现在却是恨恨的骂了三人一通。
程子谦倒是拂袖走人了,他却不能不收拾这烂摊子。
“皇上今个儿本来心情极好,还吩咐敬事房不用送绿头牌,本要留宿钟粹宫的,结果……
瞧瞧……这叫什么事啊,皇上才用完膳,便生了这样大的怒气,可不是要伤了身子?奴才还得紧着去寻太医开些疏肝理气的汤药才是。”
刘彦庆嘀咕了一阵子,追着程子谦去了。
留钟粹宫的三人仍跪在青石砖上,没缓过神来。
安蓉头一个站起身来,怒视着跪地的两人道:“给本妃使绊子?好,很好,别以为本妃不责罚你们,你们就能好过,今日的仇,本妃记下了,你们两个便好好的等着!”
安蓉气得不得了,好好的一顿晚膳,就这么被菲良娣与舒常在毁了,她如何能不恨。
“去把杜鹃姑姑请来。”安蓉眼底闪过杀意,敢与她作对的人,都该死!
舒常在咬唇站起来,去搀扶一旁的菲良娣:“菲姐姐……”
菲良娣猛地甩开了舒常在的手,红着一双眼睛盯着舒常在:“是你……是你撺掇着我去找段未平,诬陷蓉妃;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去找皇上,你是想装良善,惹得皇上青眼!”
菲良娣怒吼道:“枉我那般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害我,将我如同猴子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菲姐姐,你误会了……”舒常在挤着眼泪说道。
“少来这一套!”菲良娣冷笑着看向舒常在:“蓉妃小日子在身,我又憔悴成这般,钟粹宫中能侍寝的,唯你一人而已,你竟然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菲姐姐既然认定了我是那样的人,我解释又有何用?菲姐姐还是等怒火平息了,仔细思量思量再说吧。”舒常在说着,自回了琴韵阁。
菲良娣越想越气恼,她竟是被人利用的那个,吃亏的是她,受罚的是她,被皇上责骂的也是她!
听皇上的意思,是连带着父亲也一并受了牵连……
菲良娣后悔至极,将满腔恨意都算在了舒常在身上。
程子谦这厢大步流星的离了钟粹宫,想也没想的,直接进了承乾宫。
刘彦庆怎么拦也没拦住,现在这个时候来承乾宫,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不是说好了,要“冷落”贵妃娘娘的吗?
凌曦也有些意外,明明程子谦的手势,说是要三更才会来。
程子谦的面上已无恼色,反而是坦然舒适,他终是不愿做那个憋屈,委屈求全的。
“看着她们的样子,一时不愿顺了她们的心意。”程子谦解释自己的到来。
不愿意舒常在的计谋得逞,即便是假的,都不愿。
刘彦庆这边几句话将钟粹宫的事情交代了:“原本皇上该留在舒常在的琴韵阁,也就是费颗丸药的事。”
凌曦若有所思道:“舒常在说,二皇子出事的那日,她与菲良娣在一处?”
程子谦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凌曦。
两人想到了一处……
第194章 该死
舒常在回了琴韵阁,面上的温柔娴静终于破裂。
舒常在用力的拔下碧玉发钗,猛地扔了出去!
她费劲心机,终于让程子谦注意到她,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会是这批新晋小主中最出色的,结果……
全毁了!
舒常在用力的压制着怒火,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但是她不能发火,不能让正殿的蓉妃,以及对面的菲良娣知道她发了脾气。
她甚至不能任性的将圆桌上的茶壶茶盏丢到地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露儿躲的远远的,甚至不敢上前去。
舒常在用力的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阴鸷。
“露儿,我的发钗掉落了,捡起来。”舒常在明明气得肺都要炸了,可她知道,她不能发火,不能发怒。
露儿小步的往前挪动,低垂着头,恨不能自己变成透明的样子。
“怎么那么慢?那发钗是母亲给了我的,若是遗落了,可不好。”舒常在声音幽幽的从露儿背后传来。
露儿身子一哆嗦,便跪了下去,爬行着,到了那发钗跟前,捡了起来。
她家小主上次便说,那珍珠衫是夫人留给她的,再然后,那小宫女就没了性命。
那么她呢?
露儿不敢继续想下去,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惧意,强牵着嘴角说道:“小主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将点心端过来?奴婢瞧小主在正殿几乎没用什么吃食。”
舒常在为了能在程子谦面前留个好印象,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的确是有些饿了。
原本还想着,用那些点心,在皇上面前卖个可怜,结果……
结果,皇上根本就没有留宿!
舒常在只觉得自己的怒火怎么都发不出,恨恨的锤在露儿身上。
露儿闷哼一声,后背疼的很,却不敢叫喊出声。
舒常在一拳一拳的锤下去,直至没了力气,方才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道:“将做好的点心,送去给景阳宫的罗小媛。
你与罗小媛诉说我的委屈,只说是蓉妃算计了我,听明白了吗?”
露儿几乎匍匐在地:“奴婢这就去。”
舒常在疲惫的说道:“务必要让罗小媛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奴婢明白。”
露儿拿了红木食盒,出了钟粹宫,才敢落泪。
那些压抑的痛楚,那些拳打脚踢,她只能一个人咽下去。
好在是去罗小媛那里,不用再战战兢兢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离开舒常在周围,她便觉得呼吸顺畅些。
“奴婢给罗小媛请安,罗小媛万福。”露儿忍着身上的痛,笑盈盈的说道。
罗小媛正倚在罗汉榻上,与筱巧下棋,摆手说道:“露儿,你快来,快来瞧瞧,我这颗棋子该放在哪里?”
露儿含笑走过去,她并不大懂得下棋,近前去瞧,才发现两人下的根本不是围棋。
“这个是……”露儿不解的问道。
罗小媛笑呵呵的说道:“这个是五子棋,五子连成一线便是赢了,我是将门之女,那些个琴棋书画,是一窍不通,可在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便玩这个了。”
“你快瞧瞧,我该放在哪儿好?”罗小媛颇有兴致的说道。
筱巧不依道:“小主,观棋不语真君子,哪里有你这样,半路找人帮忙的?”
罗小媛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君子,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罗小媛说着,轻拍了一下露儿的后背道:“露儿你说,是不是?”
罗小媛这一拍,露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小媛皱眉:“你受伤了?”
露儿紧忙笑着说道:“哪儿能呢?只是奴婢一时没留意,没想到罗小主会拍下来。”
露儿将食盒摆出来道:“今个儿新做的点心,除了鲜奶酥外,还有梨花糕与紫薯糕,也不知罗小主爱不爱吃,奴婢便每样拿了几块……”
露儿的话没说完,就被罗小媛扯住了肩膀。
露儿疼的更厉害,却死咬着唇道:“罗小主这是怎么了?奴婢当真无碍。”
罗小媛看着露儿被咬的发白的唇,皱眉问道:“你家小主打你了?”
许是伤口的痛太疼,又或许是冷漠太久了,不适应这样的温暖,露儿只觉得自己鼓起来的勇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撑不住了。
露儿滚着热泪,嘴角仍强牵着笑意道:“罗小主别问了,奴婢就是个奴婢,这是奴婢的命。”
罗小媛松了手,进暖阁拿了一瓶药出来:“我不问,只是你得上药,伤在背上,你上药不方便,让筱巧帮你上了药,你再走,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真没事,哪儿用上药?”露儿说道。
“我说了,不想你同那宫女一样下场。”罗小媛将药瓶给了筱巧,摆了摆手。
露儿哭着谢了恩,筱巧从罗汉榻上趿拉着鞋下来,扶着露儿往自己的耳房去。
罗小媛看着露儿的背影,半晌没说话。
上了药,筱巧哭着走进来:“小主,舒小主也太狠心了些,好在没伤到骨头,露儿还是舒小主从府里带来的陪嫁宫女呢。”
罗小媛看了露儿一眼,轻叹口气道:“坐着说话吧,你家小主让你来,是想做什么?”
露儿也不隐瞒,直言道:“蓉妃娘娘与菲良娣,都与我家小主生份了,小主让奴婢来秋爽斋,是想让罗小主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你回去与你家小主说,我信她,明日过去看她。”罗小媛说道。
露儿诧异的抬头,看向罗小媛。
罗小媛道:“你也别急着走,在这里吃些热的,好歹吃饱了。”
罗小媛说着,吩咐宫女端上一些热好的粥与小菜来。
“这是我剩下的,你多少吃一些,这一夜,怕是你有的熬。”罗小媛意有所指的说道。
露儿含着眼泪,把东西吃下,跪地道:“奴婢叩谢罗小主大恩。”
罗小媛叹气道:“莫让你家小主知道你在这里上了药的事情,免得她疑心你,去吧,明个儿一早,我去瞧你。”
露儿走后,筱巧抹着眼泪道:“小主,您以后离着舒小主远一些吧,瞧着那样温柔娴静的人,怎么那么狠毒。”
罗小媛眯着眼睛,看着露儿的背影道:“所以,有些人,实在是该死。”
第195章 闹腾
露儿回到琴韵阁,舒常在抓着后背问道:“怎么才回来?”
露儿战战兢兢,生怕舒常在知道罗小媛给她伤药的事情,忙道:“罗小媛定要拉着奴婢下棋,顺便问今夜发生的事情。
奴婢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罗小媛相信了小主,是以多说了会儿话。”
“罗小媛怎么说?”舒常在不耐烦的问道。
露儿连连点头:“罗小媛说,小主您温柔娴静,定是被蓉妃娘娘冤枉的,还说明个儿一早来瞧小主。”
舒常在点头说道:“这般说来,她是当真信了。”
“也好,菲良娣也是个扶不起来的,倒不如这个罗小媛好拿捏,罗小媛肚子里怀着龙种,比菲良娣还要得用些。”
舒常在说到这里,心中烦闷,皇上那番话,分明是看穿了她这次行事。
皇上本对她没什么印象,这一次厌恶了她,再想要翻身,怕是要好一番筹谋,她明日该去与那人商议一二,看看如何能改变现状才是。
“你服侍我沐浴,也不知是不是在正殿吃了西齐吃食的缘故,这身上痒得很。”舒常在说着,转身进了净室。
露儿服侍着舒常在沐浴净身,好歹安稳了一会儿,却又痒了起来,比之方才更甚。
起先舒常在还在意着,只是蹭一蹭,生怕划破了肌肤,可到了后来,痒的实在难捱,便有些顾不得了。
舒常在一不小心划破了玉臂,当即大喊大叫起来:“快去宣太医。”
“小主,这会儿宫门要落锁了。”露儿为难道。
“要落锁,便是还没落锁,难道你要我痒上这一夜吗?”舒常在怒气冲冲质问露儿。
露儿慌忙跪地道:“小主,不是奴婢不去请太医,只是,这个时候去请,待太医来的时候,宫门定然已经落锁,叫门,就要惊动六宫了。”
惊动了六宫,便人尽皆知。
钟粹宫上下才被皇上斥责,实在不适宜这个时候再闹出些什么。
舒常在又抓了抓脖颈,恼恨道:“皇上已经厌恶了我,我还怕什么?若是我这身上都被抓破了,才是当真没有翻身之日了,还不快去请?”
露儿不敢怠慢,急急的去了。
露儿出了琴韵阁,舒常在又觉得不那么痒了,好歹能忍着,又有些后悔,让露儿去请太医。
这种时候,她去请了太医,让皇上知道,怕是以为她不甘心,故意为之的,就是想要皇上回转。
舒常在又气又恼,灌了两杯茶汤,才镇静下来。
“这样也好,倒不如坐实了我是被冤枉的,去乾清宫请皇上,是出自真心,并不是要争宠,这会儿气怒交加,才会干痒难忍,要去请了太医诊治。”
舒常在自言自语的为自己开脱着道。
露儿很快请了太医来,太医诊了脉,又仔细看了舒常在的皮肤,抚着胡须,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舒常在蹭着衣料下的皮肤,蹙眉道:“太医,我这是怎么了?”
“舒小主,肝脾不和,血气虚,用些加味逍遥丸……”
太医的话没说完,就被舒常在打断了:“我是问,一直干痒是怎么回事?”
身上痒的厉害,舒常在很难再保持温柔娴静。
太医面色为难的说道:“微臣为小主开些止痒的药膏涂抹。”
太医从药箱里拿了药膏,递给露儿:“一日三次,浴后涂抹。”
露儿谨遵医嘱,送走了太医,便为舒常在涂抹了一番,可舒常在却痒的更甚。
“再去请了太医来。”舒常在恼火的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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