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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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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菲良娣去内务府这一遭,岂不是白跑?”露儿这才领会舒常在的意思。

  看着像是自家小主为菲良娣指了一条路,结果这路却是死路,不过是白费精力罢了。

  舒常在笑得柔美飘逸,却没有说破。

  内务府的人,又不是大理寺,哪里管什么真凭实据呢?

  他们只理会结果,他们想要的结果。

  如今,他们想要的结果是,蓉婕妤害死了二皇子。

  那么,内务府就会让御花园出现导致这样结果的证据。

  这样的事情,大理寺当然不方便操作。

  内务府来办,是最好不过的。

  这一日,董尚宫一早便到承乾宫请安。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安。”董尚宫进了暖阁,便直通通的跪下,半点不失规矩尊重。

  “董尚宫起来说话,天凉了,仔细膝盖疼。”凌曦温雅说道。

  晴翠体贴的搬了小杌子来。

  “多谢晴翠姑娘。”董尚宫坐了半边,这才抬头看向上首的凌曦。

  凌曦身着淡黄蜀锦宽松宫装,双臂间挽了一条浅金色月影纱披帛,闲坐窗前,认真的描画着花样,肌肤莹润,欺霜赛雪,没有半分颓废模样。

  皇上冷落和贵妃一个来月,和贵妃这肚子,都拢了老高。

  六宫皆在看承乾宫的笑话,董尚宫却不敢对面前人有丝毫不敬。

  她没见过后宫妃嫔,有哪个似和贵妃这般宠辱不惊,只看这通身气度,便不是其他宫里的妃嫔能比得的。

  寒香捧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美人瓷盒,递给董尚宫道:“娘娘先前制了药膏,董尚宫睡前贴在膝盖上,白日里揭开,过了这个冬天,尚宫的膝盖,便再不会疼了。”

  董尚宫诚惶诚恐的接下,又要跪地谢恩,却被一旁服侍茶汤的粉蔻阻了:“董尚宫莫要再跪了,不然董尚宫的膝盖好不了,可不是要说我家娘娘医术不精?”

  董尚宫连道不敢,心下微酸道:“难为贵妃娘娘还惦记着这个,太医院们的太医都说治不好了。”

  董尚宫还是司珍房宫女时,曾被夏氏责罚,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自那以后,阴天下雨,膝盖总疼。

  粉蔻道:“太医院的那帮庸医,哪里敌得过我家娘娘?”

  “是是是,都比不得贵妃娘娘。”董尚宫连连附和,对凌曦很是感激。

  “是董尚宫有心。”凌曦抬头,唇角微微扬起,柔和道:“若是董尚宫不来,这药便浪费了。”

  董尚宫若是不来,凌曦绝不会浪费她的人送去尚宫局。

  因为董尚宫没有因为她被冷落,而拜高踩低,才会得了这药。

  董尚宫忙道:“贵妃娘娘放心,内务府克扣的暖炉,奴婢已经吩咐人送过来,断不会让娘娘着了寒凉,娘娘安心生产,待诞下龙嗣,内务府总管段未平的命,也算是到头了。”

  凌曦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宫中拜高踩低,是常态,段未平也不过是个平常人罢了。”

  若是因着这样的事情,便要了人的性命,那宫中能活下来的,怕是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或是说,宫中只有似段未平这般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越是重情的人,越是死得快,这是深宫中人人皆知的生存法则。

  董尚宫道:“奴婢所言,不止是这个,段未平从御花园的假山的孔洞中,找到了一片织锦绫罗,在尚宫局查档,翻来找去的,找到了钟粹宫的蓉婕妤身上。”

  第175章 确认

  董尚宫一大早的来承乾宫请安,实则是为着这个。

  内务府既然到尚宫局查档,那事情到了皇上或是淑太妃处,少不得要尚宫局出面作证。

  董尚宫不知道,是不是该做这个证。

  思来想去的,便想到了凌曦。

  只念着,凌曦便是被皇上冷落,也有着旁人不及的聪慧。

  “难为董尚宫这个时候,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本妃。”凌曦将描花样的本子合上,撂下毛笔。

  董尚宫讪讪的用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迹道:“贵妃娘娘不责怪奴婢来烦扰娘娘,便是娘娘仁慈了。”

  寒香将小几子上的笔墨纸砚收了,又捧了热气氤氲的茶汤来。

  凌曦用茶盏盖子一下下的撇着茶叶沫子,轻声问道:“明天是二皇子的三七之日吧?”

  “贵妃娘娘好记性,明个儿的确是三七。”董尚宫说完这句,又低声补充道:“先前内务府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事发的时候找不到,如今过了二十日,居然找到了属于蓉婕妤的衣料,不用细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董尚宫瞧了凌曦一眼,见凌曦依旧平静如初的浅口轻啜茶汤,愈发觉得凌曦绝不会如此沉寂下去,总有一日,会再次恢复盛宠。

  “贵妃娘娘,此事关乎二皇子,少不得闹到皇上那儿去,蓉婕妤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万一,事情被拆穿,皇上责问起来,尚宫局作为作证者,少不得受到牵连。”

  董尚宫将自己的为难之处说给凌曦听:“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来求贵妃娘娘拿个主意。”

  凌曦撂下天青釉茶盏,用浅米色丝帕轻拭唇角,轻柔道:“董尚宫据实回答便好。”

  “据实?”董尚宫抬头看向凌曦。

  怎么个据实法?

  是说内务府栽赃,还是说内务府说的便是实情?

  温菱在侧说道:“尚宫局只记录衣料的去向,董尚宫只答这个便好,至于其他的,跟尚宫局有何关系?

  便是事发,也怪不得尚宫局,毕竟册子上,白纸黑字写着的,董尚宫不过是据实所答,并无过错。”

  董尚宫如蒙大赦:“多谢温姑姑指点。”

  董尚宫得了凌曦的话,犹如捧了免死金牌,半点不惧怕的回了尚宫局。

  这厢,凌曦轻轻的晃动手中赤金丹凤发钗,上面的珍珠流苏簌簌作响,像是风刮过落叶。

  “内务府先前什么都查不出,如今却突然间得了证据,是为着什么?”凌曦轻声问道。

  荣宝一弯腰:“奴才这就去查。”

  凌曦轻轻点了点头,与身边的寒香说道:“罗小媛最近仍是很安静?”

  寒香应道:“恩,很是安分守己,想来事后想明白了,知道皇子生下来前,她什么都不是。”

  凌曦摇了摇头,却没有说破,罗小媛并没有身孕的事情。

  寒香又问:“娘娘,这次蓉婕妤的事,怕也是她出手的,这般没耐心,娘娘还好端端的,便想先将蓉婕妤处置了去。”

  “不过这样也好,早些露出狐狸尾巴,娘娘在诞育龙嗣前,便将人处理了,也免得整日提心吊胆的。”

  “你觉得这次是那人的手笔?”凌曦问道。

  寒香反问道:“难道不是吗?除了她,还有谁这样想要置蓉婕妤于死地?”

  凌曦摇头道:“她该是个极谨慎的人,荣宝问出来的人,绝不是她,她不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漏洞太多了。”

  “那她这次又是躲在背后的?”寒香恨恨咬牙:“这人藏得也太深了。”

  凌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在没有见到她的尾巴前,凌曦不能随便认定谁。

  万一错了,那便万劫不复。

  寒香将汤婆子放到床榻上,笑着道:“这桩事,也算不得不好,若是借着那人的手,除去蓉婕妤,倒省了娘娘不少的事。”

  寒香笑问凌曦:“娘娘,您说,这次皇上会如何处置了蓉婕妤?谋害皇子,便是蓉婕妤是西齐郡主,怕是也免不了死罪吧?”

  凌曦沉默片刻道:“内务府这次过份了些,皇上不会处置安蓉。”

  “为什么?皇上不是不喜欢蓉婕妤吗?若不是太后的缘故,蓉婕妤根本不会入宫,还有,皇上上回见着蓉婕妤对娘娘不敬,很是责斥了蓉婕妤……”

  寒香追问着凌曦:“即便死罪可免,打入冷宫,或是遣返回西齐,总是成的吧?”

  凌曦摇了摇头:“午后便知道结果,不必心急。”

  寒香点头道:“娘娘天不亮便醒来了,趁着这会儿无事,再眯一会儿吧。”

  凌曦的身子越来越重,晚间便很难睡好,夜里不过睡上两个时辰。

  凌曦很快便睡着了。

  温菱看着放下的帷帐道:“娘娘也是心大,这种时候,还睡得这样稳。”

  粉蔻轻声细语的说道:“这才好,凭着她们什么人,扰了娘娘安眠的,都该死。”

  承乾宫静谧下来,钟粹宫却格外热闹。

  内务府总管段志平手捧着一片织锦绫罗,笑眯眯的说道:“婕妤小主,有粗使小太监在御花园里头捡着了这个,奴才去尚宫局查了档,这种花色质地的,是上个月您跟前的杜鹃姑姑领了去,不知可有此事?”

  安蓉不屑的挑了挑眉,瞧了眼身边的杜鹃:“不过是片料子,也值当的你们内务府这么当回事,巴巴的跑来问。”

  段志平皱巴巴的笑了笑道:“小主说笑了,内务府可不就是这些差事?这织锦绫罗很是难得,这匹樱桃红色的,只这么一匹。”

  安蓉轻嗤了一声:“在西齐,本嫔还嫌这样的质地粗糙,到东楚,你们倒把这个当成宝贝一般,不知比云锦,蜀锦差了多少。”

  段志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杜鹃姑姑可确认好了?是不是婕妤小主的东西?”

  杜鹃仔细瞧了两眼,高傲道:“的确是我们郡主的衣料,上个月做了件宫装,郡主嫌这花样不够别致,不过上身一回,便丢在一旁了。莫不是那日,不小心刮破了?”

  段志平的笑容渐渐消失:“杜鹃姑姑的意思,是确定这料子是蓉婕妤的吧?”

  安蓉不屑的挑了挑唇角:“不过一片衣料罢了,还怕本嫔不认账?破了便破了,难不成还要本嫔赔了银子?”

  安蓉站起身来,说道:“芙蓉,给他一颗金锭子,少在本嫔这里聒噪。”

  第176章 搜宫

  段志平等来等去的,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来人,将这钟粹宫正殿上下,好好的搜上一搜,务必将这件宫装搜出来。”段志平仰起头来,再没有方才的恭敬。

  安蓉本要回暖阁歇息,乍闻这句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安蓉凤眼微睨,怒视段志平道:“你一个阉人,竟敢搜本嫔的殿宇?”

  段志平冷笑着道:“这片织锦绫罗在御花园假山的孔洞中找到,婕妤小主谋害二皇子罪证确凿,这钟粹宫的正殿,您怕是住不了了。”

  安蓉眼底闪过一丝凌厉:“凭着一片绫罗,便说是本嫔毒害二皇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诬陷本嫔?”

  “咱家不才,乃是内务府总管,皇上将二皇子受害之事,交给咱家来查,咱家如今查到证据,不能不依规矩处置。”

  段志平说着,扬高了语调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紧着去找?”

  “本嫔看谁敢!”安蓉怒斥道。

  段志平眯了眯眼睛道:“婕妤小主何必难为奴才?奴才也不过是照规矩办事而已。”

  “照规矩?”安蓉冷哼了一声。

  “姑姑,你来教教他,什么叫规矩,一个阉人,也想进本嫔的暖阁?”安蓉食指指着段志平。

  下一刻,杜鹃姑姑扬起蒲扇一般的巴掌,便呼了过去。

  “什么东西,也敢擅闯钟粹宫正殿,我瞧你活得不耐烦了。”

  杜鹃姑姑手下毫不留情,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段志平脸上已经被呼了几巴掌,嘴角都流出血来。

  “你……你竟敢打咱家?”

  段志平任内务府总管也有些年头了,因着内务府位置特殊,各宫都要给他些体面,哪知道今个儿竟然有人敢打他。

  “打你,打你算轻的。”杜鹃指着段志平带来的小太监道:“来人,给我打,胆敢擅闯郡主暖阁,打死不论。”

  芙蓉,海棠几人也冲了上来。

  几人自小跟着安蓉在西齐耀武扬威,打人这样的事情,是做惯了的,来东楚这大半年,不过收敛了一二,这些人便以为她们好欺负了。

  露儿偷偷的在殿外听壁脚,转头回去回禀道:“小主,正殿打起来了,蓉婕妤不肯让段志平搜宫。”

  舒常在自在的坐在窗下抚琴,勾起唇角笑道:“段志平不过是内务府总管,蓉婕妤还没有定罪,哪里轮得到他搜宫?”

  露儿皱眉问道:“那这么说,蓉婕妤没做错?”

  舒常在将鎏金护甲一一戴在指尖,将琴盒合上,妩媚道:“拒绝内务府总管搜宫是没什么错,但与内务府总管打起来嘛……”

  舒常在不屑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来:“到底是西齐来的,半点规矩礼仪也没有,寻常世家女,哪里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露儿重新露出笑容来,为舒常在递上一盏粉彩花鸟茶盏:“这样一来,蓉婕妤是再也逃不脱这罪责了。”

  舒常在轻轻摇了摇头:“都过了二十日,才拿出这样的证据来,皇上心里不会不疑惑,只不过,似蓉婕妤这般讨人嫌的,皇上怕是也巴不得处置了去。”

  “小主说的是,皇上哪里会喜欢这动辄就动手的妃嫔?蓉婕妤虽说长的好,但这性子着实太火爆了些,皇上借着这次的事情,定不会饶了蓉婕妤。”露儿顺着舒常在的话说道。

  舒常在手中的茶盏盖子突的落在茶盏上,发出“叮”的声响。

  “你说,蓉婕妤长得好?”舒常在声音似是夏日里的冰,透着丝丝寒气。

  露儿急忙垂头道:“蓉婕妤长得狐媚,一辈子上不得台面,哪里及小主万分之一。”

  舒常在神色缓和了些,冲着正殿方向努了努嘴道:“闹得这样大,一会儿少不得要来人,你去听听,皇上如何处置了那位。”

  露儿连声应了,急急忙忙奔了出去。

  出了琴韵阁,露儿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落回了原处,方才若是说错了话,怕是受罚的,便是她了。

  露儿待心神平稳了些,方才往正殿的耳房去。

  这厢才藏好,便听得唱和声,是淑太妃到了。

  “成何体统?”淑太妃环视正殿说道。

  段志平呲牙咧嘴的跪到淑太妃跟前:“求太妃做主,蓉婕妤要打死奴才了。”

  安蓉犹在愤怒中,且她一向不将淑太妃看在眼里,敷衍的行了一礼后道:“这狗奴才竟要搜嫔妾的寝宫,嫔妾岂能容他?”

  淑太妃在上首的罗汉榻上坐了,指着闲杂人等道:“你们都出去。”

  “堂堂婕妤与内务府总管在后宫中打起来,这样的事情,百年未闻。”淑太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回事,说个清楚。”

  殿内只余安蓉,杜鹃,段志平三人跪着。

  段志平抢在前头说道:“回太妃娘娘的话,奴才在御花园假山的孔洞里,找到了一片织锦绫罗,特意去尚宫局查了档,发现这片衣料是蓉婕妤的。”

  “奴才到钟粹宫来找蓉婕妤确认,婕妤小主也承认了。

  二皇子的事,皇上命内务府查问,好容易找到证据,奴才便有些心急,要将蓉婕妤的那件宫装找出来,可婕妤小主不肯,为难奴才不说,还打了奴才。”

  杜鹃听段志平避重就轻,气冲冲的辩解道:“太妃莫要听信这狗奴才的一家之言,分明是他要搜钟粹宫,奴婢才动了手。

  我家郡主是西齐贵人,哪里容得一个狗奴才搜宫,传扬出去,我家郡主还如何做人?若是在西齐,怕是这狗奴才早就被车裂了。”

  “这里毕竟不是西齐,便是西齐,也没有主子与奴才打成一团的道理,你家小主没规矩,你们做奴才的,还要撺掇着。”

  淑太妃说着道:“清洛,先将这个倚老卖老的姑姑拉出去,打十板子,再来问话。”

  安蓉猛地抬起头来,说道:“太妃此举,未免不公,太妃这般说,是质疑我西齐的规矩体统不成?便是要打,也该将这狗奴才一并拉下去。”

  淑太妃就像是老僧入定般,半点不气恼:“蓉婕妤别急,总要一件件来处置,最后再说谋害二皇子的事。”

  第177章 来问

  提及二皇子的事情,安蓉抿了抿唇,最终说道:“二皇子的事,跟嫔妾无关。”

  “有没有关系,问过才知道,蓉婕妤不能连问都不让问上一句。”淑太妃说着,道:“事情一桩桩来办,二皇子已经死了二十日,便是急,也不在这一会儿。”

  淑太妃的沉稳,无形中安抚了安蓉,她是堂堂郡主,东楚凭着一片衣料,断不能将她如何。

  清洛领了杜鹃去,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很快十板子便被打完。

  杜鹃被两个宫女架了上来,哆嗦着道:“奴婢谢太妃恩典。”

  淑太妃点头道:“看来还是懂规矩的,打一打,便想起来了。”

  杜鹃半趴在青石砖上,半句话也不敢反驳。

  安蓉指着段志平道:“还请太妃一视同仁,自来没有奴才擅闯妃嫔暖阁的道理。”

  段志平摸不清淑太妃的脾性,不敢多言,只道:“还请太妃恕罪,奴才是因着二皇子的事情,一时心急……”

  “若是奴才们人人一时心急,便能踩在主子头上,那这后宫也就不是后宫了。”淑太妃阻断段志平的话,徐徐吹着茶汤说道。

  段志平咬了咬牙,磕头道:“奴才领罪。”

  淑太妃抿了口茶汤道:“你是内务府总管,宫里头的规矩,你比我清楚,你要领什么罚,自己看着来。”

  段志平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都到这个时候,与淑太妃玩心眼,只念着淑太妃好糊弄,这会儿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段志平慢慢的退出去,到了外头的条案前,狠心爬上去道:“三十板子。”

  自己给自己订刑罚,他也是头一个了。

  只是这宫里头打板子,一向有水分,十板子下去,段志平还不觉得怎么着。

  清洛走了出来,扫了廊下一眼,轻飘飘道:“段公公也别觉得委屈,已经吩咐人去请皇上了,孰是孰非的,自有皇上论断。”

  段志平身子一激灵,压低了声音闷哼道:“用些力气,没吃饭吗?”

  打板子的小太监们,手下不敢停,又用了些力气,打得段志平倒吸一口凉气。

  可因着皇上过会儿要来,少不得要苦肉计方能躲过去,若是落到皇上手里,他这个内务府总管的位子,怕是要让给旁人了。

  三十板子打完,段志平动一下便疼的呲牙咧嘴。

  淑太妃稳稳的坐在上首,端的是稳坐如钟。

  “到底是段公公底子好,被打了三十板子,没事人是的。”安蓉扫了段志平一眼,用鼻孔出气道。

  若不是淑太妃在这里,怕是段志平还要与蓉婕妤这里的人动手。

  他这身伤,少说也要养上百余日,到了蓉婕妤这里,倒似是他暗中动了手脚一般。

  虽说他的确不是结结实实的受了三十板子,但后头的十几下,总是真的。

  淑太妃瞥了段志平一眼,段志平是内务府总管,宫中的小太监与宫女,皆是段志平来分派。

  便是段志平自请受罚,也没人敢真的用劲儿打,打成这样,已是难得,若不是清洛那句话,怕是段志平最多破层油皮。

  “行了,人该打的都打了,这会儿来说说,到底怎么回子事。”淑太妃着实懒得处置这样的事,可惜容不得她躲懒罢了。

  段志平跟前的小太监将那片织锦绫罗捧上去:“太妃娘娘,这便是从御花园假山的孔洞中寻到的,蓉婕妤确认了,的确是蓉婕妤的衣料。”

  清洛接过,捧给淑太妃看。

  淑太妃不过扫了一眼,便道:“二皇子的事情,事关重大,还是等皇上来,再做决定吧。”

  不怪淑太妃瞧不过眼,那衣料崭新,哪里有半分在假山中风吹日晒了二十余日的模样?

  便是做戏,总也得逼真些不是?

  淑太妃懒得理会,这桩事情,只看程子谦是何意。

  若是想要借着此事,处置了蓉婕妤,也不是不成。

  总之,这证据是不是能问罪,全在程子谦身上。

  程子谦了解了事情始末后,方才从乾清宫出来。

  刘彦庆喜滋滋的问道:“皇上这次可轻松了,再不用为难了。”

  当初安蓉郡主入宫,便是太后强压着的,为着这个和主子还恼了,如今总算得了机会,将安蓉郡主给处置了,便是不能赐死,打入冷宫总也是成的。

  不拘怎么说,死的那个,都是皇子,只是打入冷宫的话,那算是轻判了。

  程子谦没说话,似是在仔细思量着什么。

  及至钟粹宫,菲良娣与舒常在迎了出来。

  程子谦略点了点头,甚至没看两人的面容,便径直走了进去。

  菲良娣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瞬时尴尬不已。

  舒常在隔着衣袖,偷偷的捏了捏菲良娣的手心,低声道:“菲姐姐别往心里去,皇上这会儿怕是正在气头上呢。”

  菲良娣的面色这才好了些,笑着道:“这次皇上是怎么也不会饶过她了,以后这钟粹宫,只有你我二人,再不用被压制着了。”

  舒常在含笑点头道:“以后便求菲姐姐多提携妹妹了,妹妹所求不多,能跟着菲姐姐一道用膳,吃些热菜热饭便好。”

  菲良娣略显得意的说道:“瞧舒妹妹说的,有我吃的,总不会饿着妹妹。”

  菲良娣说完,看了眼正殿方向,恨不能皇上立刻下令,将蓉婕妤处死了才好。

  舒常在同样看着正殿方向,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若当真要处死,不过是一句旨意的事,何必还来钟粹宫走一遭?

  既是肯来,那……便是要放过了。

  这也难怪,内务府的手段着实拙劣,皇上是明君,怎么会这样拙劣的手段迷惑了去?

  舒常在唇边浮现一抹笑意。

  这样的皇上,才值得爱,值得她用心计,得到他的宠爱。

  程子谦进入正殿,扫了一眼那织锦绫罗,看向段志平问道:“这便是你给朕找来的证据?”

  段志平趴在青石砖上,装的很是痛楚的模样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派人日夜不休,恨不能将假山处掘地三尺,终于不负皇上厚望,终于让奴才找到了证据。”

  第178章 恭贺

  “皇上,这狗奴才冤枉嫔妾,二皇子的事,当真不是嫔妾所为。”安蓉眼泪汪汪的看向程子谦。

  程子谦伸出手去,虚扶安蓉起身,面容沉静如水:“坐着说话。”

  一瞬间,安蓉的委屈尽数消散,程子谦终于肯温柔的与她说话。

  “多谢皇上。”安蓉凤眼沁出笑意来,一颦一笑间,妩媚妖娆,似是人世间都失了颜色。

  程子谦安抚的拍了拍安蓉的手,这才将自己的手从安蓉的掌心抽出来。

  “段志平,你这个内务府总管当了不少年头了吧?”程子谦步履从容的在罗汉榻上坐了,冷漠问道。

  段志平忙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从入宫起,便在内务府做学徒,八年前当上的内务府总管。”

  “八年。”程子谦重复了一遍,指尖敲击香几道:“这八年来,你都是如此行事的?”

  “皇……皇上……”段志平方才瞧见程子谦拉蓉婕妤起身,已觉得心下不安,程子谦这般一问,更是如同失去了主心骨。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断无退路。

  “回皇上的话,奴才一直尽忠职守,不敢有半分马虎,自打二皇子出了事,奴才便派人仔细询问查看,这才在一极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这片衣料。”

  “樱桃红色的衣料,原只是皇后方能用,奴才顺藤摸瓜,让尚宫局查档,才发现,这衣料乃是蓉婕妤跟前的杜鹃姑姑领走。”

  “奴才问询得知,在二皇子出事的头一天,蓉婕妤曾夜访坤宁宫,与夏更衣闹得很是不愉快,还有,这御花园离着钟粹宫最近。”

  “种种迹象表明,二皇子的事,是蓉婕妤做下的。”

  段志平趴伏在青石砖上,此时已经完全顾不得身上的伤,用力的磕了两个头道:“皇上,奴才一心为着皇上,为着后宫安危,心里起了急,这才与蓉婕妤宫里的人起了冲突。”

  “对婕妤小主身边的人动手,是奴才的不是,但蓉婕妤害死二皇子,罪证确凿,还请皇上圣裁。”

  段志平嘴皮子利落的说了这番话,便死磕在青石砖上,连头都不抬起来,若是可以,他倒希望自己晕过去,躲了这场浩劫。

  淑太妃扫了段志平一眼,又扫了一眼坐在下首,含情脉脉看着程子谦的安蓉,站起身来说道:“皇上,钟粹宫吵闹之事,我已责罚过杜鹃与段志平,皇上只问二皇子之事便可,我精力不济,这里便交给皇上处置。”

  淑太妃说着,领了清洛扬长而去,仿佛原就不关她什么事一样。

  轿撵平稳的奔着宝相阁而去,清洛不解的问道:“太妃,皇上不是一直不喜蓉婕妤?怎得今个儿竟是转了性?”

  淑太妃没好气道:“内务府认定皇上不喜蓉婕妤,不会多理会此事,所以才拿了那样拙劣的伪证来,皇上若是就这样认了,皇上成什么了?昏君吗?”

  淑太妃话语里对内务府的怪罪显而易见,便是要栽赃,总要拿个像样的证据才好。

  清洛皱眉说道:“若是皇上不去钟粹宫,得了消息,什么也不细问,直接在乾清宫处置了蓉婕妤,便好了。”

  淑太妃道:“你以为,蓉婕妤是熙和皇贵妃?蓉婕妤的生母乃是西齐端素大长公主,那女人强势了一辈子,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无缘无故的杀了?”

  淑太妃说到这里,想起了熙和,无声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惜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轿撵刚好路过承乾宫,清洛低声嘀咕道:“皇上先前不是喜欢和贵妃喜欢的紧吗?为着一个楚才人,便生份了,真是……”

  听清洛说起这个,淑太妃抬了手,轿撵立时停了下来。

  “太妃娘娘,您可是有事……”清洛疑惑问道。

  淑太妃看着承乾宫的赤金青底牌匾,道:“我闻见了青梅酒的味道,好像是从承乾宫传来的,走,咱们去瞧瞧。”

  清洛搀扶着淑太妃,满脸的不赞同:“太妃您如今打理六宫事务,可不能多饮酒,免得糊涂起来,耽误事。”

  淑太妃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宫里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哪个宫里多了朵绢花,少了块料子的琐碎事,早一日,晚一日,哪里打紧。”

  听得唱和,温菱与荣宝同时迎了出来,凌曦在廊下侍立,福身请安:“妃妾给太妃娘娘请安,太妃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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