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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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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经公孙绍这么一提,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怕姜萱姐弟真的已在打董氏骸骨的主意。
  当下也不迟疑,忖度负责此事的人选。
  目光转了一圈,落在娄兴脸上。
  娄兴兄妹和姜萱姐弟也是死仇,不管于公于私,他必会全力以赴。且最重要的是,娄兴清楚全部内情,手下没顾忌,分寸会掌握得合适。
  姜琨看向娄兴:“此事,便交予你办,务必不出任何纰漏!”
  同时他还点了公孙绍,两人一起过去,“你二人领一万兵马过去。若是真有人敢在祖陵作乱,……”
  他眯了眯眼:“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歼杀!”
  还一句,姜琨没说出口,那就是董氏骸骨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上。
  娄兴公孙绍心知肚明人,立即拱手:“是!”
  ……
  公孙绍清楚,那边已准备动手了,所以他心里很急切。
  他状似不经意地和娄兴提了句,若是以董氏骸骨换姜铄,想必姜萱兄妹必是肯的。
  这无疑汪洋大海的中出现的一块浮木,哪怕娄兴同样知晓姜琨为人,他也忍不住生出希望。
  二人心思一致,立即全速往长陵急行军。
  未到长陵,遣出讯兵就回来了,却说是护陵军今日午后不知为何,过半人发热呕吐,疑似得了疫病,长陵城中所有大夫都召集起来正赶过去。
  娄兴公孙绍一听,对视一眼,登时觉不好。
  “只怕子丞说中了!”
  姜萱姐弟真的再打祖陵的主意。
  娄兴大急,立即下令全速进军,公孙绍却一把拉住他,让立即分兵通知各级衙署,联手在各处陆路要冲和渡口水面设置卡哨。
  于是乎,这水面卡哨来得比薄钧等人想象中的还早。
  离得远远,便见江面船只来回穿梭,其上火杖密集,照亮了一大截淄水河面。
  如若遇上还夤夜行驶的船只,立即如同饿虎扑羊般冲将上去。
  幸好薄钧等人谨慎,拐弯时是先往岸边靠了靠的,一转出去,骤见火光大作,船桨一翻,连忙掉头,急急撞入深深的芦苇丛中。
  这才险险躲过。
  “咱们怎么办?”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走陆路吧,卡哨肯定更严跟多,可水路也不通。他们无法和自己的人碰头,而后面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是的,越来越近。
  娄兴公孙绍冲至祖陵,也顾不上忌讳,直奔地宫后殿,一掀开棺椁围盖,见撬凿痕迹明显,扒开棺盖一看,里头空空如也。
  两人大怒大急,立即挥军,沿着后山一路急追。
  骑兵,步兵,还有紧急征召过来的船只,火光幢幢,正越逼越近。
  眼见动静已隐隐能听见了,而上岸探路的几路人马前后赶会,俱道有卡哨,比水路只严不松。而前方还有郡县衙役,配合着大军前后包抄过来的。
  上岸不得,水路无门,有如瓮中之鳖,一旦被大军包抄至近前,一行人即无可遁形。
  若是只有他们,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可瓦瓮……
  他们倒是不畏死,可却怕没能完成主子给的任务。
  众人大急。
  薄钧一咬牙,命:“张内孔防,你二人潜入水下,轮流守在瓦瓮一侧,一旦不妥,立即将瓦瓮击碎!”
  时人事死如事生,人死当入土为安,随水飘零乃孤魂野鬼,不到最后一刻,众人不愿意舍瓦瓮而去。
  薄钧咬着牙,命小心在芦苇丛中缓行,尽量深藏,同时寻找有利地形,以便反击突围的。
  只谁都知道,一旦被众多军所围,突围难于登天,或许跳入滚滚淄水中,生存几率还多些。
  众人的心的是绷紧的,紧了紧自己束袖,杂物尽数扔下,捏紧自己手里的长刀,在黑黢黢的芦苇丛中,缓缓而过。
  耳边大军行进的骚动越来越近,众人心渐渐下沉,正当薄钧咬牙,准备好随即下令的时候,忽他耳廓一动,听到一些急促而单薄的脚步声。
  很近了。
  谁?!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忽听来人低声喊:“王主事!薄兄弟!”
  王显眼前一亮:“是我们的人!”
  是他们安排在前面渡口预防接应的人。
  他立即扬声应:“梁兄弟,是我!”
  梁兄弟几人立即锁定位置,船靠岸,几人跳上,薄钧见是一身官府衙役打扮的几人。
  王显道:“我们在长陵衙署有人,这是先头安排到前面的栗县渡口去的。”
  所以,梁兄弟等人争取到了搜索的任务,放倒同一小队人后,火速往上游找去了。
  “对面有一条支流河道,不大。”
  梁兄弟指了指同样隐有火杖闪烁的对面河岸。
  他口中那支流很小,除了本乡鲜有人知,却是通畅的,直通百里外的黎水。
  顺黎水而下,一样能直出青州,只是需要绕徐州兖州回冀州而已。这个不是问题。
  梁兄弟等人调到淄水渡口后,白日上值,下值则分散勘探附近地形,以备不时之需。
  这般谨慎的态度,如今是果然派上了大用途。
  王显大喜,一拍梁兄弟肩膀:“好!回去后必禀明大公子,为你记上一功!”
  简直是绝处逢生,当下众人一息不迟疑,立即撑着乌篷船出了芦苇丛,往上游火速走一段,而后按梁兄弟指点,飞快往对岸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年三十,除夕啦!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去旧迎新去旧迎新!阿秀祝宝宝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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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爱你们!!!
  还要感谢“萧瑾瑜”扔的地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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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那条支流果然很小。
  说河沟可能更合适些,掩藏在茂盛的芦苇从中,梁兄弟几人也紧张睃视寻找了好一阵,才确定正确位置。
  乌篷船冲进芦苇丛深处,进入同样水草芦苇茂盛的小河沟。
  繁杂的脚步声已逼近了,薄钧等人甚至能看见火杖的光隐隐透过芦苇丛缝隙,投在舱外的甲板上。
  幸运是乌篷船的船篷很矮,船身修长,最适合夜间潜行,初秋的风拂过,河岸的芦苇茅草“沙沙”摇摆,黑黢黢夜里,掩盖了船行的所有动静。
  薄钧等人一动不动,伏在船舱屏息看波纹荡漾,乌篷船深入河沟,火杖的光渐行渐远。
  这一夜,所有人轮流摇浆撑篙,在第二天天色大亮时,终于冲出曲折迂回的无名河沟,冲进黎水。
  黎水江面比淄水略窄些,但也是滔滔大河,水流湍甚至更胜后者,船行很快。
  一行人即弃了乌篷船,换了一条更大的木帆。
  搜索暂未蔓延至黎水,不过由于飞马通报,水面卡哨已经有了,只地方官员衙役所知实在太有限,木帆上货物不多,瓦瓮被吊在船底水下,因此很快就混过了搜检。
  薄钧等人立即扬帆,顺水而下。
  如此几次,昼夜不停,赶在穷追不舍的娄兴和公孙绍前头,薄钧等人先一步冲出青州。
  出了青州,进入徐州。
  接下来的,就简单了。
  青州火速和徐州交涉,明面上徐州封锁和搜寻也甚厉害,但实际进入裴家地盘,他们已安全了。
  薄钧等人在进徐州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裴文舒。
  裴文舒独自来了,身边仅仅带了王明,私下悄悄过来了。
  斗篷兜帽揭下时,薄钧小小讶异了一下,须臾回神,和王显等人一同见了礼。
  裴文舒颔首叫起:“辛苦你们了。”
  他眉目舒展,显然也高兴,对薄钧怀里抱着的瓦瓮行了一个子侄礼,沉默半晌,转向薄钧道:“我马上使人送你们出徐州。”
  薄钧想了想,却拒绝了:“谢裴公子好意,只青州此时必定盯着这边,我以为,我们还是自行上路的好。”
  以免被青州发现什么猫腻,最后一刻反牵扯上徐州。
  他们只要离开了青州,折返宣和问题不大,他们自己就行。
  薄钧抱拳深施一礼:“谢裴公子鼎力相助。”
  这件事,若没有裴文舒相助,绝对成不了事的。
  “诶,不过举手之劳。”
  裴文舒轻描淡写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们立即启程吧。”
  青州正和徐州的边军接洽,薄钧等人在搜索展开前离开最好,能免去很多麻烦。
  裴文舒道:“替我问候你家主子们。”
  薄钧拱手:“标下一定把裴公子问候带到。”
  “嗯,去罢。”
  薄钧随即等人换了马匹,一扬鞭,拐上官道,连夜望西而去。
  “嘚嘚”马蹄声,裴文舒举目远眺,一行人身影渐行渐远徐,直至彻底没入夜色中。
  王明低声:“主子,咱们回去吧。”
  裴文舒这才收回视线,拉上兜帽,转身登上马车。
  车轮辘辘,裴文舒斜倚榻上,身体随车厢微微摇晃,他怔忪半晌,回过神来,问王明:“渤海可有讯传回?”
  姜琨突然遣军赴姜氏祖陵,致使先前部署全部落空,薄钧等人险之又险,他自然要查一查何故的。
  “有了,刚刚传回的。”
  王明撩帘入,拱手禀道:“据闻是谋臣公孙绍有虑,进谏姜侯,姜侯大以为然,遂遣娄兴并公孙绍领军至。”
  裴文舒微微挑眉:“公孙绍?”
  如此恰到好处的有虑吗?
  “是他。”
  王明其实也颇有些讶异的,这公孙绍也甚有才能,但实话说他比不上梁尚,梁尚是挺神的,若说梁尚有虑,王明反倒不觉稀奇了。
  见主子垂眸不语,等了好一阵,王明才问:“主子,咱们连夜赶回吗?”
  裴文舒“嗯”了一声,抬眼:“吩咐王显,多关注薄钧一行,若有不妥就出手疏通,尽快将他们送出徐州。”
  她该等急了。
  薄钧等人变故陡生失去了联系,今又改道徐州兖州回去,得绕一大段路,多耗许多时间。
  裴文舒想给她传讯的,但想了想,这当口青州正注目徐州,一动不如一静,犹豫片刻,又按捺下来。
  只吩咐尽快把薄钧等人送出,好让他们快些折返宣和,好教她少急忧些时候。
  “是!”
  ……
  姜萱确实很焦急的。
  薄钧一行自行动当天就失去音讯,娄兴公孙绍突兀率军而至,在长陵一带并往黎水方向展开大范围搜索,紧接着,整个青州水路二道设卡,全境严围死守。
  她怎能不急?
  不但是她,符石符白等人也是,就是卫桓也蹙起眉心,连连下令边军注意接应,并加紧打探青州消息。
  关注之余,他不忘安慰姜萱:“薄钧身手了得,应变能力上佳,带去的也是好手,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弃了手上的物事,他们未必不能遁出。”
  这物事,说的自然是董夫人的骨骸,这么大阵仗显然骨骸已被带出姜氏祖陵了。
  说到后面一句,卫桓声音放轻,有些小心翼翼的,怕母亲不能入土为安,姜萱会伤心难受。
  姜萱其实还好,经历过上辈子,她对火葬水葬接受度挺高的,只要不是母亲死后尸骨仍要被人侮辱折磨,她都可以。
  “那你就少些挂心。”
  卫桓说到这里皱眉,姜萱近日睡不好,人恹恹的,食欲也不振,看着萎靡了不少。
  他心疼又担忧,说到最后严肃起来:“不论那边如何,你如今也是无法插手的,且好生歇息才是。”
  二话不说,他拉着她回去休息。
  如今北冀州事务已经理顺,不忙了,其余事情交给张济甘逊等人就是。
  姜萱拗他不过,想想自己手上的事情也不急,只好听他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到夕阳西下才醒,二人披衣开门,才要跨出,她忽听见院外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夫人!”
  是金嬷嬷,跑得气喘吁吁的:“……是薄将军,薄将军他们回来了!”
  卫桓才要说话,身边的姜萱已奔了出去。
  姜萱提起裙角,越跑越快,最后是狂奔。
  她一口气冲出到府门前,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着气,姜钰后脚来了,只她没顾得上,她视线定定的,看着正在阶下翻身下马的一行人。
  薄钧等人风尘仆仆,他一个箭步上了台阶。
  “辛苦了你们。”
  姜萱听见自己这么说的,只她的目光不可抑制地落在薄钧怀里的大瓦瓮上。
  薄钧背着一个背篓,下马后,从背篓里取出一个褐色的大瓦瓮,瓦瓮没有盖子,用油布封了,一层层地用细麻绳圈得紧紧的。
  薄钧单膝下跪,将瓦瓮高举至头顶:“标下等幸不辱命。”
  姜萱慢了半拍,半晌,伸手把瓦瓮接了过来。
  很大的瓦瓮,她一人抱了个满怀,秋老虎尚在,只这瓮壁却冰冰凉凉,入手沉甸甸的,沉得姜萱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快五年了,她终于触及了母亲的遗骨。
  姜萱忽哭了出来。
  一种沉沉的哀伤搠获她的心脏,让她不可抑制地泪流满面。
  姐弟失声痛哭。
  哭声不高,沉甸甸的,一种难以用语言描叙的伤悲,闻讯而来的众人纷纷垂首默然。
  久久,卫桓俯身,自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莫哭了,我们给岳母大人做水陆道场,再送回并州安葬,可好?”
  姜萱哑声:“好。”
  ……
  卫桓选中城郊名刹法严寺,为了董夫人做了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
  梵音阵阵,檀香袅袅,透过迷蒙的烟雾,看着上首那个黑褐色的瓦瓮。
  期间,姜萱又哭了几场,卫桓仔细劝慰。
  法事毕,姐弟二人并卫桓,将董夫人遗骨请回郡守府西侧的祠堂暂安奉,待日后回并州时才扶回去安葬。
  “到时候,就和我娘在一起,她们也好有个伴。”
  离开祠堂时,夜色已深了,秋季的夜风微带凉意,卫桓细心给她系上薄披风,才牵着她慢慢沿着甬道回去。
  他仍在仔细宽慰她,就怕她心里难受。
  “好。”
  姜萱冲他笑了笑,其实她还好,快五年了,时间是治疗伤痕的最佳良药,大哭几场将压抑已久的悲伤宣泄出来后,她情绪已渐渐恢复过来了。
  “我好多了,没事,你别担心。”
  她问:“薄钧他们如何了?可有负伤?”
  卫桓说:“有惊无险,只一两人有些轻伤。”
  “那就好。”
  姜萱松了口气,“还有裴大哥,这回得亏有他,回头我给他写封信致谢。”
  夜色中缓缓徐行,仰看漫天星斗,她忽然想说说小时候的事。
  “我小的时候,我母亲告诉我,这一颗星子,就是一个星宿,没干坏事的人去世了,就化作星子升到天上了。”
  那时她还小,甚至姜钰都没出生,董氏抱着小小的她,坐在夏日的庭院中,一颗一颗指着天上的星子,给她说着里头的故事。
  有牛郎织女,有太白长庚,还有北斗七星,许多许多。
  温柔的怀抱,软和的声线,其实那时董氏压力很大,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来,甚至有亲近者恨铁不成钢,说若大女郎是儿子就好了。
  为了生个女儿,平白损了身子,眼看着那些侧室姬妾一个接一个地生,就连董氏的乳母情急之下,也说过类似的话。
  姜萱记得,当时董氏立即厉声呵斥乳母,说这是她的命她的过错,与她女儿有何相干!日后再不许说这些话!
  或许其他妇人会有些怨怼,但董氏从来没有,视她的女儿如心肝如珠宝,爱逾生命,即便一辈子无子亦未曾有怨悔。
  即便她女儿还小,听不懂,她也不许旁人说半句不好的话。
  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坐在院子前的台阶上,这一天夜里,姜萱说了许多许多小时候的事。
  有时微笑,有时伤感,最后她站了起身:“我知道,我阿娘肯定不愿意我多伤心哭泣的。”
  她仰脸看,漫天星斗中,肯定有最亮的两颗一直在看着她,一颗是她上辈子的母亲,一颗是这辈子的。
  她们都不会愿意看自己沉浸伤悲。
  姜萱长呼一口气:“我要开开心心的。”
  她收敛诸般情绪,让自己高兴起来,侧头看卫桓,扬起一抹笑。
  “对,正该如此。”
  夜风渐凉,卫桓给她掖了掖披风的领口:“夜深了,咱们回去歇了可好?”
  “好!”
  说了这许久的话,姜萱感觉精神头好了许多,二人手牵着手,回到正院梳洗歇下。
  挥退了侍女,他拥着她就睡下,也没有再做些什么。
  最近几天都这样,他怕她累着,想她多睡会。
  卫桓是很体贴的,姜萱也睡得沉,不过也不是是因为睡得晚还是什么原因,次日醒来,她懒懒的,不大愿意起身。
  磨蹭了一阵子,慢腾腾爬了起来,卫桓开柜取了衣物,十分熟稔给她穿戴。
  姜萱坦然,懒懒抬胳膊伸腿,让他给伺候着。
  卫桓凑过来亲了亲她,晨练结束他才沐浴过,身上清新的皂角气息,他又吻了吻她的唇:“早膳多吃点儿。”
  这几日她胃口都不怎么好,吃得很少,他心里惦记着,今早还特地吩咐厨下她爱吃的菜。
  姜萱翘唇,也亲了亲他。
  两人亲昵了一阵子,才携手去了饭厅。
  今日阳光灿烂,廊下庭院一片明亮,姜萱本来精神一振的,但不知为何入了饭厅,她却无端觉得有些闷。
  笋尖鸡丝,鳜鱼丸山菌,八宝鳝粥,四喜饺金糕卷等等十几样大碟小碟,本来都是姜萱素日甚喜爱的,不知为何,她今日见了却毫无食欲,反那食物热意蒸腾,反嗅得她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可能这阵子累过了,她是有点儿不舒服,不过姜萱没表现出来,因为这些都是卫桓的心意。
  他特地一样样点的,入得饭厅兴致勃勃给她张罗布菜,姜萱接过一个金糕卷,慢慢吃了。
  “干么?”
  卫桓又给她舀了一碗八宝鳝粥,“先喝点粥。”
  姜萱冲他笑笑,接过粥碗,执起调羹勺了一勺,慢慢往嘴里送。
  这粥熬得很好,很稠,米油都熬出来了,片得极薄的膳片烫得刚刚熟,几点翠绿葱花点缀,色香味俱全。
  照理该让人食指大动的,只那勺子凑到近前,姜萱却忽嗅到一股鳝鱼特有的泥腥味道,极浓郁,很冲。
  她眉心一蹙。
  “怎么了寻寻?”
  卫桓见她动作一下顿住,关切:“是不想吃这个么,那就……”换一个。
  他声音被她的动作打断了。
  姜萱扔下调羹,那泥腥味儿却挥之不去,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侧身低头,蹙眉吐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猜猜是怎么了?
  鼠年啦,今天是大年初一!阿秀祝宝宝们在新的一年里一帆风顺,安康大吉,心想事成,恭喜恭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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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明天见啦宝宝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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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卫桓一愣,急道:“怎么了这是?”
  姜萱正难受着,勉强摆摆手,捂着胃部一阵呕吐,直到把方才入腹的金糕卷尽数吐了个干净,才缓和了下来。
  她无力趴在椅背,被卫桓直接抱在大腿上,“可是不舒服了?”
  他懊恼,晨起就觉得她懒懒的了,自己却没谨慎,“我去叫医!”
  他说着就起身,将她小心放下,被姜萱一把拉住:“我没事。”
  “你给我倒点水。”
  吐过以后,感觉就好起来,摸了摸胃部,她觉得可能是近来饮食不定时并少,折腾到胃的缘故。
  实话说,她并不想吃药,一想起黑褐色的药汁,胃里又一阵难受。
  卫桓其实不同意,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他蹙眉:“怎可讳疾忌医?让个大夫来切切脉才是,你若不喜欢吃药,就让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扶着姜萱,给她涑口,又将桌上的碗随意拿来一个,暂充作涑盂。
  他拿的恰好就是那个粥碗,才凑近,泥腥冲鼻,姜萱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她骤推开粥碗,一阵大吐特吐。
  这次比刚才的厉害多了,胃部收缩痉挛,她腹中空空无物可吐,却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捂着胃部蜷缩起身体,若非卫桓急忙扔了粥碗扶住,她整个人怕都要栽下椅子。
  “寻寻,寻寻!”
  姜萱吐完,脱力倚在他的手臂上,双目闭着,脸色一下子白了。
  卫桓大急,这回再不肯听她的了,提气扬声:“来人!快来人!”
  他厉声,极高:“去叫大夫,快!”
  夫妻二人不喜近身打搅,只留两个侍女候在廊下待使唤,侍女惊慌失措往外奔跑,后来赶来的仆妇见卫桓神色冷厉,不敢问,赶紧跟着去了。
  整个院子都惊得大动起来。
  卫桓一手穿过姜萱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急步回了寝卧。
  小心将人放在床上,扯被给她盖上,金嬷嬷匆忙领着捧着涑盂热水等物的侍女进房,卫桓回头一见,大怒:“厨下是干什么吃!不洁膳食竟也敢端上来,你是如何安排的!”
  一连两回都是那碗粥,岂有凑巧的道理?
  卫桓勃然大怒,金嬷嬷等人不敢辩驳,“噗通”一声跪下,战兢连连叩首。
  “滚下去!”
  卫桓无心收拾这些人,怒声喝下,回身倒了温水给姜萱涑口,又绞帕子给她擦汗。
  “你别生气,或许只是我这阵子胃肠不好。”
  姜萱回忆一下,那鳝粥看着真挺新鲜的,而且其他东西其实她也不大想吃。
  她脸色比刚才好了些,且力气也回来了,自己一撑床就要坐起来。
  卫桓赶紧扶她,抽出一个软枕给她垫着后背斜靠着。
  看见她好过了,他脸色这才缓了些,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侧身在床沿坐下:“这回大夫开了方子,你可再不许再推三阻四。”
  他拥着她,一下接一下给她拍着背,力道十分轻柔,拍得姜萱的心软软的,她侧脸靠在他的颈窝:“好,都听我家阿桓的。”
  卫桓这才肯罢休,轻抚着她的背给顺气。
  两人静静搂着。
  姜萱闭上眼睛,沉浸寂静温馨。
  卫桓心里却急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格外漫长,等了许久,才听到外头有急促的奔跑声。
  大夫来了。
  他立即站起,几大步抢了出去:“怎这么慢?赶紧进来了!”
  确实是有点慢了,毕竟这大夫是跑去府外请来的。
  卫桓随行本有府医,且不止一个,但之前大战受伤兵士很多,府医便临时编入军医营,一起帮着救治兵卒。
  由于军医营人手极度短缺,当时卫桓率大军离开冶平收复北冀州五郡时便没有召回来。后来这边一直没人生病,他也没想起这茬。
  亲卫一路飞奔,请了这一带最大的一家药堂的大夫来,那大夫跟不上,亲卫直接把人背上就冲回来。
  那中年大夫头回接触新郡守府,心中也是战战,随亲卫急急入院,便见正房大门一开,一身长八尺有余的高大年轻男子大步而出,宽肩窄腰,身形矫健,着玄黑色绣同色星云暗纹的扎袖武士服,脚踏一双黑色金纹皂靴,剑眉凤目,俊美仿若神人,便知这位肯定是北冀州新主卫府君。
  却见对方神色冷峻,眉心紧蹙极不悦,大夫一惊,忙跪下叩首:“府君请恕小人来迟,……”
  “废话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两道锐利的目光在自身上扫过,大夫屏息,不敢抬头在多看一眼,赶紧低眉垂目随卫桓入了房。
  屋内摆设布置简单,却十分素雅,隐约一段暗香浮动,如兰若桂,大夫不敢多看,低头跟着转入内室。
  暖香更加馥郁,内室摆设不多,却样样精致华美,正对面紫檀木架子床的软烟红的绡纱帐子内,一肌肤晶莹生得柔弱姣美的年轻妇人正倚床头,他忙敛息,在床沿前的的圆凳坐下,就着美妇伸出的一只皓腕,垂眸探脉。
  纵然受大权贵所邀,有人间罕见颜色在前,大夫也半点无心欣赏,他也全无攀附权贵之思,在卫桓两道刮骨刀般锐利的目光盯视下,他只盼这位夫人只是小病小痛,让他全须全尾归家就是了。
  只手搭上姜萱腕间一阵,他忽一喜,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
  卫桓立即问。
  大夫又细细听了一阵,确定无疑,立即起身拱手,笑道:“恭喜府君,贺喜府君!夫人脉相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此乃滑脉。”
  “夫人这有喜了,已一月有余。”
  滑脉?
  有喜?
  一月有余?
  卫桓和姜萱对视一眼,俱一愣。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夫人身怀有孕了?”
  卫桓声音罕见犹疑,一丝不确定之下,似乎隐隐强自按捺着什么,“你没诊错了?”
  “府君放心,老夫行医三十载,妇人妊娠之脉未曾错断一次。”
  大夫语气带着笑,这本来就是特征明显的基础脉相。
  “夫人脉息有力,胎相甚稳。”
  脉息有力,胎相甚稳。
  怀孕了。
  再也压抑不住,浑身血液蓦往头上涌,卫桓倏地看向姜萱,将笑未笑,唇角才动忽想起一事,又急看向大夫:“那她为何食欲不振,又呕吐不适?”
  不是说胎相甚稳,莫不是母体不适,他大急:“为何会如此?!”
  大夫忙道:“妇人妊娠,常有呕吐胃口不佳之症,此乃常事。我诊脉觉夫人近日有些疲乏,不妨一并开几帖调养补血方子,煎服后,应能缓解。”
  卫桓立即道:“那你快些开!”
  金嬷嬷连忙引了大夫往东厢内书房去,大夫一边走一边说些孕期注意事项,一时整个正院都知了消息,喜气盈盈。
  卫桓不放心,一并跟去了。
  内室一下子静了下来。
  姜萱回过神,手捂住腹部,这才慢慢有了真实感。
  她要当妈妈了。
  成亲后没避孕,随时怀上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事到临头,感觉还是非常不同的。
  涌去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之情,她有些激动。
  外面喧闹着,姜萱唇角翘起。
  一阵有力而急促的脚步声,内室门帘被一把撩起,卫桓回来了。
  姜萱一抬头,两人目光对在一起。
  他一双凤目微微翘起,阳光自窗纱滤进投在他的肩颈,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亮。
  他就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姜萱忽想起一个词,流光溢彩。
  她翘了翘唇。
  卫桓忽一个箭步上前,半跪在床畔脚踏上,紧紧抱住了她。
  很紧,很紧。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两人互相拥抱着,姜萱的脸紧贴着的颈侧。
  她感受到脉管有力的搏动,“怦怦怦怦”的,他浑身血液在快速涌动。
  忽然有一种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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