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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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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她想起昨夜是有些憷的。他不熟练却很心疼她,只是两人身形体力耐力尺寸等客观条件相差太远了,不是心疼就能避免的。
好在卫桓并没有再来的意思,自己缓了一阵,亲了亲她的脸颊,“那要起了么?”
他悄声说:“晚上再来。”
“好不好?”
他侧脸蹭了蹭她,隐忍又期待,这般眼巴巴的,看得姜萱好笑又心头软热,也悄声回:“那好吧。”
卫桓眼睛登时一亮。
两人都是很心疼对方的,唇轻轻碰了碰,又温柔亲吻了一阵,才拥被坐了起身。
卫桓跳下床去取衣裳,他认认真真给两人由里到外都选了一身,都是鲜色的。姜萱是杏绯的曲裾,而他自己犹豫了一下,也捡了一身暗红的。
“怎不披件衣裳才去?”
姜萱说他,他还精赤着上半身,屋里虽有炭火,但并州这冬天可不是开玩笑了。
她拢了大毛斗篷,说话间已接过一叠衣衫,捡起他的抖开,披在他身上。
卫桓被说了,心里却是极乐意极欢喜的,忙抬手套上袖子,她就给他系系带。
他忙道:“我自己来。”
先前那事儿卫桓还牢记在心,他是要照顾她的。
姜萱如何不知他?瞅了他一眼,“那我帮你,你也帮我?”
他们互相照顾呗。
她笑盈盈,神色中带一些娇俏,卫桓心口泛甜,自忙不迭应下。
二人互相给对方穿衣,气氛好极自不愿意让人打搅,只吩咐送了热水,梳洗后,姜萱坐在妆台前绾发。
卫桓想帮忙来着,可惜这活儿他不行,只会帮倒忙,于是只能立在她身后看着。
手执玉梳,一下接一下顺着乌黑柔润的发丝,最后绾成一个少妇样式的百合髻。她盯着铜镜,身后立着卫桓高大的身影,他正垂眸看着自己的动作。
他目光很温柔,眉宇间少了冰冷,整个人都和熙了下来。
她放下玉梳,回身搂住他的腰,下一瞬他的手臂的环住了她的肩膀。
“阿桓。”
“嗯?”
她把脸埋在他的腰腹,“我昨儿忘了告诉你一句话了。”
“我也很高兴的。”
熟悉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无处不在,姜萱唇角翘起,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这一刻,还有安宁。
……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了。
年末,很忙,尤其是卫桓和姜萱这位置身份,因此即便是新婚,二人也没有多少婚假。
左腾右挪,也就一天,就是大婚次日,也就是今天。
卫桓很珍惜仅有这一天的婚假,他早吩咐了无大事不得扰他,今天他打算什么也不干,就和她在一起。
至于做什么,无所谓,就算光挨在一切坐着,他也十分之欢喜。
安排得挺好,可却还是有捣乱的。
天太冷,雪景姜萱也不爱看了,两人就在屋里布置摆设。这正房原先是卫桓独居的,设为新房后家具器物都汰换并重新安放过,他拿的主意,姜萱昨儿才第一次见。
桌案床榻这些随大流的没什么不妥,就是有些小物件如茶具熏笼她觉得不大顺手,偷得浮生半日闲,于是两人便兴致勃勃在商量摆放,连多宝阁上的摆件也调整了一遍。
正得趣间,姜钰来了。
半下午,小少年下了值,木制廊道“咚咚咚咚”,离得远远就听见他欢快地喊:“阿姐!卫大哥!”
实话说,卫桓还挺喜欢姜钰的,她的弟弟也是他的,且如今还已是名副其实的亲人了。
但不代表这会愿意看见他,一听见喊声,他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开门一看,脸色更黑。
姜钰是一个人来的,他也不算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他还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袱。
这包袱里头装了他的私房钱和各种宝贝小玩意,怀里还抱着他前前后后用过的七八把长刀短匕。
他这是要搬家搬回来了,他是先头部队,后面还又嬷嬷小厮正抬着他收拾好的衣箱等等物事。
姜钰一进院子就直奔他原先住的东厢房,打算先把包袱放下才去见姐姐姐夫,但谁知推门一看,里头空空荡荡只有必备摆设,薄薄一层尘,连炭盘都没有。
他十分不解,不是要搬回来了吗?怎么没收拾他的房间呢?难道是太忙了没顾上?
卫桓冷着脸道:“你都这般大了,很该独当一面,还怎能一直跟着我和你姐姐住?”
“可是,可是……”
可是之前明明一直一起住的啊,不是因为卫大哥和姐姐要成婚布置院落,他也不会搬出去的啊?
姜钰不乐意,他和胞姐不是一般的姐弟关系,自逢骤变后,就一直跟着卫桓和姐姐一起住的,现在要把他分出去,他脸即时就垮了下来。
“可是什么?”
卫桓斥了两句,道:“你原来的院子就是特地选的,就好好住着就是。”
姜钰可怜兮兮地看着姐姐,姜萱见不得,忙道:“那边的院子确实远了些。”
太远了,虽州牧府守卫重重,但总也没那么放心的。
不过姜钰确实大了,且如今姜萱和卫桓成了婚,也不适合继续留着和二人一个院子,毕竟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这事姜萱已和卫桓商量过,正院左侧就是一个三进大院,之前让一并整饰好了,作为姜钰日后起居之所。
她瞪了卫桓一眼,唬他做什么?
卫桓轻哼一声。
姜萱拍了拍小弟的手,笑道:“你卫大哥唬你呢,你就住隔壁院子。”她指了指:“我们过去看看?”
姜钰这才转郁闷为欢喜,兴冲冲往那边去了。
姜萱披了斗篷,也和卫桓一起跟过去。
既然过去了,那自然少不得帮着指挥布置的,这么一弄半下午就过完了。
雪声簌簌,暮色四合,晚膳时间将至,该去东院符石那边了。
卫桓十分郁闷。
拉着个脸,沿着廊道行去,不过他素日清冷,面上倒不大看得出来多少区别,反正姜钰没发现,兴冲冲走在前头去了。
姜萱悄声说:“别气了好不好?咱们以后天天在一起呢。”
天天在一起,这话说到卫桓心坎上去了,他侧头,对上她眉眼弯弯的一双清亮眸子,她含笑,冲他眨了眨眼睛。
卫桓心里那些许闷气这才散了,捏了捏她的手。
好吧,算了。
只不过他想着,下回得先给阿钰安排个差事才好。
……
姜钰还不知他被他姐夫惦记上了,抢先几步冲进东院,和符非符白一阵闹腾吆喝。
符石闻声而出,正见卫桓姜萱并肩而入。
一个高大矫健,英姿勃发;一个婉转柔美,优雅绰约,一身喜庆的杏绯和暗红,正踏着雪色缓步行来,真真一双璧人。
符石欣慰抚须,喜笑颜开,待互相见礼热闹一阵后,他道:“快快进来,外头冷。”
东院小厨房热火朝天忙了一个下晌,酒菜早就备好了,一见人齐,贺拔氏和薄氏忙吩咐上菜。
今日席面,算是卫桓和姜萱婚后第一次家宴,也算年末团圆饭了。
都是越近年越忙的人,卫桓不必说,军政二务,接见各郡臣将,各种犒赏酒宴,分。身乏术。姜萱和他一样,尤其她今年有了一个新身份,作为主母的第一年更是不可缺席。
上面都忙,下面符石等人更是连轴转了,除夕肯定没法子吃团圆饭的,于是只好提前到今日来。
众人分长幼围着大圆桌团团坐下,姜萱端了一盏茶,微笑:“舅舅。”
这舅舅喊得是毫无水分了。
符石大喜,接过茶喝了,太高兴脸胡须都溅湿,他也不在意,连声道:“好!好好!”
搁下茶盏,取出早就备好的二个红封,递给卫桓和姜萱,他笑道:“成了亲,是大人了,日后要夫妻和睦,开枝散叶。”
符石欣喜笑得合不拢嘴,“若是明年能再得喜讯,老夫就别无所求了。”
再得喜讯,那说的就是孕讯了,一时笑声起哄声几乎掀翻屋顶,姜萱虽知道大约每对新人都会被这般嘱咐一遍,只还是有些脸上发热。
卫桓露出一丝笑,抱拳道:“愿承舅舅之言。”
姜萱瞟了他一眼,他也刚好侧头看来,凤目湛亮,眉目带喜。
可见他是极期待的。
姜萱微嗔他一眼,孕事这些她暂时没想,不过既然成婚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心态挺好挺坦然的,不过卫桓显然不是。
没人提他想不起,一想起后就十分兴奋,宴席热闹他心里又高兴,喝了不少酒,回屋时已是微醺,搂着姜萱重重亲了一下。
说不定,他和阿寻很快会有孩子的。
“寻寻,明儿还早些起,咱们歇了罢?”
这孕讯孩子,怎少得了敦伦?
心潮激荡,又有酒精催化,新婚燕尔,初尝荤腥,卫桓是以最快速度梳洗完毕的,而后火烧火燎要吹灯睡觉。
“那就睡吧。”
姜萱感觉好多了,没了不适,夫妻和合乃正常事,她有些臊怯但还好。
毕竟她和卫桓太熟悉了,和一般新婚夫妻不同。
便应了他,搁下手中的书卷,不过上床前,她忍不住瞥了眼他高挺的鼻梁。
姜萱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就是昨晚一出印象太深刻了,整得她有那么一点条件反射了。
她动作眼神都小得很,只卫桓耳聪目明怎瞒得过他?心里后悔得要命,他发誓,他今晚一定要一雪前耻!
烛光昏黄柔和,两幅锦帐放下,里头声息很快混乱起来,都说熟能生巧,卫桓恰恰就是一个很擅于自行摸索学习的人。
热血上涌,呼吸灼热,厮磨混乱箭,姜萱一蹙眉:“……你,你轻点儿……”
“嗯,寻寻,寻寻就忍一会,我等会就轻……”
“呃!”
……
雪声簌簌,年节将近,暖意融融的室外,微微月影落在房檐树梢上,一片皎洁的雪白。
府君大喜,并州军民同庆。
这一个年节,晋阳甚至又长达三个昼夜的年庆,彩色花灯在雪色中炫目灿烂,歌舞热烈丝竹悠扬,军民同庆。
只不过,这婚讯传出并州以后,却不见得人人都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没撸好,大概得下午了,阿秀尽快哈!
第87章
裴文舒知悉此事时,人正在临淄,阳信侯嫡子周岁大宴,还是他代表徐州裴氏到贺。
手一颤,才端起的茶盏落回案上,“咯”地一下脆响。
默了半晌,他勉强笑了笑:“是好事。”
姜萱十九了,翻了年就二十,是该定亲成婚了,女儿家比不得男人,可耽搁不起。
理是这个理,他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只心绪不受控制黯然下去。
本来他就要出门赴约的,他和姜钦约了今日小酌一番聚聚,眼下却觉索然无味,再提不起任何兴趣。
怔怔坐了许久,他吩咐:“遣个人去一趟,只道我临时有些事脱不开身。”
亲卫队长孙明忙应了,匆匆下去安排人分别去了酒馆和侯府。
时辰差不多了,光去侯府怕姜钦已经出门。
但其实,姜钦没有,他也没空。
都是在临淄,讯报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姜钦一得迅,大喜:“好!”
他当即站起,往姜琨外书房赶去。
这消息来得正正好!
需知公孙绍劝谏了一冬,姜琨动摇是有的,但他出于种种顾忌,始终未曾下定决心。
此讯正是东风。
一赶到外书房,正见下仆抬了半箩筐碎瓷破砚正端出来,气压极低,里外守卫仆役正大气不敢喘。
果然,姜琨闻讯是大怒。
需知卫桓娶了姜萱,即是董夫人女婿,他若要攻伐青州,旗帜一举名正言顺。
姜钦略犹豫:“叔父,元娘应不会答应的。”
要打复仇旗帜,那必然要将董夫人之死公之于众,这正是姜琨逆鳞之一。只不过,有张岱对卫氏坟茔的施为在前,姜萱必然是不肯的。
董夫人葬于姜氏祖陵,姜琨已宣告一双嫡出儿女身死,他要脸面要维护他的形象,有自己的顾忌,但同时,这也是姜萱的顾忌。
姜琨冷哼一声:“你别忘了,那姓卫是个不管不顾的。”
这多么好一个借口啊!
妻母而已,还只是个已经死了的妻母,姜琨以己度人,完全不认为卫桓会因此有什么顾忌。
毫无疑问,他若大败张岱,将会直接剑指姜琨。
姜琨倏地抬目:“来人,去信张岱!”
他立即提笔,亲自手书一封,姜钦垂眸看时,见内容让张岱大张旗鼓亲自来临淄一趟。
姜钦收回视线。
事成了。
……
晋阳很快得迅。
正是两军对峙时期,张岱这么大张旗鼓地出行,明暗哨岗皆第一时间就以最快迅速将此讯发回。
“据闻河间张岱曾救阳信侯一命。”
州牧府议事大厅内,卫桓聚诸僚属部将于一堂,张济一听,断言:“开春后,青州军必会参战!”
张岱曾经救过姜琨一命。
当年姜琨被困椋水时,张岱及时率军赶至解围,才顺理成章有了后来的结盟之事。这里头或许还掺和着许多其他,但一个救命之恩的名头还是坐实了的。
张岱面对卫桓这个儿子的咄咄逼人,唯恐不敌,几次三番前往临淄求援。
姜琨不适合掺和人家父子之间的死仇,那么救命恩人的苦苦哀求呢?他袖手旁观也不大合适吧?
陆延眉心紧蹙:“若是青州军倾巢而出,恐怕会很棘手。”
姜琨兵力比张岱还要雄厚,且青州富庶,粮草军械足备。不管是青州军,还是河间军,都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的老练勇师,一旦两军合一,威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陆延说棘手,已经非常含蓄了。
并州军也悍勇,可在敌军兵力倍数不止的情况下,战况将会何等艰难,不言自喻。
众人眉心紧蹙。
卫桓缓缓道:“青州军不会尽出。”
他看一眼姜萱,姜萱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见。
徐乾不解,正要问,却听张济道:“确实如此,需知阳信侯此人,仁义之名远扬。”
这仁义之名是把双刃剑,平时固然好处多多,只有的时候难免会因此受到束缚。
张岱固然是救命恩人,恩人有难几次求上门,是难以推搪不假。可你一个仁义之主,这答应该是勉为其难的吧?一下子大军呼啦啦全部上去,那就太假了吧。
这不合适。
一旦姜琨这么做了,刷了这么多年的人设将立时崩塌,所以他不能也不会。
姜萱垂眸,要说在场这么多人,她是对姜琨最了解的,此人虚伪好脸面,最重要的仁义是他立身根本。
她赞同卫桓张济的判断。
张济道:“我以为,姜琨应会借兵与张岱。”他略略沉吟:“大约是在十万左右。”
少了没大用,多了不合适。
既然是借兵,那姜琨肯定不会亲去的,他最多遣心腹和得用大将率军。
“这般还好。”
徐乾吐了一口气。
青州军不会倾巢而出就好,不然这仗,真真是艰难。
只不过,张岱得十万精兵助力,也将实力大涨,并不可掉以轻心。
卫桓沉声:“诸部严训兵马,不得有误!”
尤其是新招上来的兵丁,更是要严加演训不得松懈半分。
诸将起立,齐声领命:“是!”
……
接着卫桓就吩咐散了,诸臣将告退,匆匆离去各自忙碌自己事务不提。
姜萱也出了议事大厅。
年后已不见大雪,只簌簌的细雪仍旧不停,寒风飒飒,清清冷冷。
她举目,远眺铅灰的云层缓缓流动。
提起的姜琨,她难免忆起董夫人,情绪有些低落。
一只手拉起她斗篷的兜帽,罩在她的头顶上,细细掖了掖,厚实皮毛格挡了寒意,头颈立时暖和了许多。
姜萱回头,对卫桓笑了笑:“我没事。”
就情绪低落一会罢了,她经手青州的讯报多了,早已练了出来。
见了卫桓关切的神色,一下子驱走那些许低落情绪,她也替他把兜帽拉了起来,“别担心,我回去啦。”
两人还是新婚期,只手头事务繁多,早各自忙碌一如平日了。
卫桓也分。身乏术,这会马上就得往城郊大营去,只仍舍不得她,只道:“我先送你过去。”
就几步路,姜萱没拒,和他并肩前行,叮嘱他:“斗篷莫解了,这回还冷呢。”
“嗯。”
……
循循叮咛,轻声细语,只这一段路确实短暂,一下就到头了,卫桓那边时间也很赶,再依依不舍到门口也要走了。
目送他步履匆匆的背影远去,姜萱才转入了自己的外书房,室内炭火足,她在门口适应一阵,才解下斗篷。
活动了一下手腕,正摊开公文要低头,却听守卫来禀,张济来了。
她忙让请。
“张先生有何事?”
军务粮草政事,张济也是忙得连轴转,自然不会无端端过来坐坐的,自己人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他意思意思沾口茶,立即搁下茶盏。
“我来,确是有一事与二娘商议。”
姜萱和一般主母不同,在她和卫桓的示意下,如非必要场合,和众人之间的称呼一如旧日,并没什么变化。
“二娘,你是知道的,冀州也一直都在征召新兵,一旦又添青州一大助力,待开春战事,我们兵力必然是会处于下风的。”
双方粮草都有盈余,因此,一个冬季都在征召新兵,卫桓这边是,张岱这边也是。这样一来,大家的增长就算抵消了。
可现在姜琨决意参战,张岱至少会增添十万青州军相助。
这可是征战多年的老师,可不是那等新招募没见过血的兵丁可以相比拟的。且最重要一点,青州河间合作多年,连磨合都不需要了。
要知道,经过陈谷一战,并州军折损了七万余的将士,兵力本来就要略逊于河间军的。
这么一下子,张岱提升的优势可不是一星半点。
兵力劣势一分,这仗就艰难一筹。
若有法子,当尽力弥补和削减其中的差距。
张济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去年井陉关口一战,俘获六万河间军,如今正该将其收编入册。”
这说是去年和张岱的第一战,卫桓率军冲出井陉关口后杀退张岱并俘获六万河间军。
就是因这六万河间军,姜萱和卫桓第一次吵架甚至冷战。
当时,卫桓迫于她勉强改了坑杀降卒的命令,只也同样没有下令收编,放是不能放的,于是就先押回并州。
这么多兵聚在一起,哪怕缴了械也不会让人放心,于是张济就做主,将人打散至各个矿区,算是劳动改造暂安置下来了。
这么一暂,就暂到如今。
若没事的话,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不行,但随着局势的变化,张济认为,已到了必须要收编这六万降卒的时候了。
普通兵卒,自不可能死忠张岱的,甚至他们本身也未必就是冀州人。这六万可是操训多年的精兵,收编之后,和得青州援兵的张岱差距就会大大缩减了。
一事不烦二主,且旁人去劝怕没成果不说,反会惹卫桓生厌,于是张济直接寻姜萱来了。
姜萱一听:“确实。”
其实就算张济不来,等会她也该想起来了,姜萱点头:“文尚放心,此事便交予我。”
……
应下后,姜萱送走张济,只不过要劝说卫桓,还得等等,这会他去了城郊大营,怕得入夜才归。
姜萱便先处理公务,一直忙碌到午后,眼见天色渐暗,她略略收拾一些公文,便回去了。
回到后院,姜钰也不在,他还在上值,她便自己用了膳,沐浴松散过后,便翻开带回的公文,一边处理一边等。
卫桓戌时才归。
沿着廊道快步进院,轻轻一推门,暗香浮动暖意融融,卫桓绷紧一天的肩膀松了松,站了一阵待身体暖了些,抬手解了斗篷入里间。
姜萱正伏案入神,昏黄烛火摇曳,她侧脸线条柔美恬静,他唇角不禁翘了翘。
缓步行至她身后,怕吓到她脚下刻意放重些,姜萱果然回神,一侧头笑道:“回来啦!”
她站起伸了伸有些紧的腰,卫桓便拥了她,手覆在她的腰后揉按着。
他手大有力,捏得舒服极了,姜萱说:“左边一边,嗯,对,……”
看她慵懒歪在自己怀里,卫桓当然极欢喜的,只这会他面上看着也没高兴,蹙眉道:“不是说了么?下值就歇着,公务莫要拿回屋里了。”
他看了看公文:“这事儿给文尚也行。”
“文尚事儿比我还多。”
姜萱舒服了,卫桓搂着她的腰坐下,她便圈着他的脖子,面对面和他说话:“没事儿,反正闲着等也等。”
提起张济正好合适,她刚好把正事给说了,“今儿文尚特地来寻我了。”
特地寻她?
结合今日得讯报,卫桓心念一转,就有了几分数。
想起河间军,难免想起张岱,他微笑敛了敛。
姜萱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别这样,此一时彼一时也,文尚提议确是正理。”
她也知道他厌恶河间军,但普通兵卒和张岱总是不一样的,如今局势如此,收编才是上策。
卫桓沉默了一阵,“嗯”应了一声。
他到底还是点头了。
并非因为他忌惮那十万青州军,也不是因为兵力劣势而怯战,而是他答应过她的。
他答应过她会努力去改的,他该为她撑起一片天,他要成为她最稳实的靠山。
心里仍有排斥,但卫桓还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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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姜萱可没忘记去年的争执,她以为至少也得多费唇舌的,甚至她还打了些腹稿。
却不想,他沉默一阵就应了。
甚至察觉她的视线后,还勉强扯唇,冲她笑了笑。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薄唇:“阿桓真好。”
侧脸贴着他的颈窝,“既这般好,很该奖赏一番呢。”
姜萱也很想他展颜,想他开心一些,拉他站起,探手解他肩锁扣,替他卸甲。
卫桓就把甲胄卸了。
他脱了内甲也挂在木桁上,就剩一身素绫里衣,才回过头,就被姜萱垫脚搂住脖子。
她一双纤手抬起,衣袖滑下,露出一段玉色藕臂,映着澄黄烛光,莹白得仿佛透光
殷红唇瓣凑上前,吻住了他。
卫桓身后就是床榻,她轻轻一推他,二人一起倒了下去。
紫檀架子床很宽敞,红罗帐衾仍未撤下,浓烈的色彩,柔软的衾枕,姜萱轻轻吻着他唇,而后慢慢往他下颚耳垂挪移过去。
她唇瓣温热柔润,很仔细地吻遍了他的下颌耳侧,渐渐地,蔓延向下。
成亲半月有余,天天都行房,且不止一回,这还是姜萱头次主动。
卫桓粗喘一下,身体一下子绷紧弓起,但他死死按捺住了。
感觉有什么湿热柔软的东西舔过他的喉结,灵巧的手轻轻一扯,他的衣带散开。
卫桓猛一把扣住她后脑勺,紧按了片刻,又勉力松开,让她能挪动向下。
“寻寻,寻寻……”
他重重喘着,“……嗯,使些力,对呃!”
枝形连盏灯上的蜜烛静静燃烧着,暖光晕黄柔和,两幅红罗锦帐垂坠在地,内里喘息越来越重,骤一下翻转声响,停了停。
卫桓眼睛都红了,按住盯了她半晌,重重俯身下去。
……
第二日早上,姜萱罕见起迟了。
到了平时起身上值的时候,她眼皮子像刷了浆糊似的,黏的紧紧怎么动也睁不开。
卫桓似乎亲了她一下,柔声说:“……晚些无妨,不是新来了人么?你多睡会……”
接下来的,她就不记得了。
等她真睡醒时,已日上三竿。
窗棂子的上的天光早已大亮,快中午了,候在廊下的侍女听见动静,忙忙提了热水注入浴房的大桶,听帐内主子为再有吩咐,才无声退出。
姜萱躺在被窝里,身子骨懒懒的,不大想动。昨夜闹了很久,具体多久她都不记得,最后卫桓直接搂着她睡下。
成亲以来,他一直都是很温柔很小心的,这让姜萱对他实力判断误差颇大,轻轻撩拨,就撩出一头出闸猛虎。快活也快活的,只量实在过了,后头她实在经不住,半昏半沉由得他摆弄。
脸有些热,又躺了会儿,她才爬起来。
身上疼倒是不疼,就是某处有些不适,梳洗过后恢复精神,姜萱打定主意,不行,看来得休战几日。
还有,这奖励过头了,看来下回可不能轻易再有了。
卫桓还不知他被剥夺许多被奖励的权利,还在琢磨着下回要好好变现,还有技术,他得吸取经验好精益求精。
心里想她厉害,挨不住,中午他还特地腾时间回来用膳。
亲近一番,他温声说:“张济和杜渐推荐的人到了,有了他们分担,你正好轻松些。”
如今州牧府还是缺人的,张杜二人的并州本地名士,便推荐了几个,卫桓写了书信去请,后者欣然应允。
这几人都安排在政务上,有了他们分担,姜萱确实能轻省许多。
卫桓亲了亲她的眉心:“你好久没出门了,下旬有演兵,你可要过来看看?”
“好啊。”
累是累了些,只看卫桓神色恢复如常,姜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既然腾出手不再这般忙碌,她当然愿意去的,放放风,她也极爱看卫桓统军英姿。
……
这次训演,对象就是刚收编的六万河间军。
应该说,是原河间军。
卫桓说话算话,那日应了她后,次日就有军令下去。
原被发配到各矿区的六万降卒被征召,立即集合赶赴晋阳,先独立安置一营区,而后登记造册,待核实查察并筛选过,正式收编。
已操演过几遍,待今日卫桓检阅过后,再并入并州大营,和并州军一起磨合演练。
午膳后回到前衙,姜萱也没去值房,直接跟着卫桓出了大门,翻身上马直奔城郊。
同行的出了陆延徐乾等将,还有张济程嫣等人。
新来几人能力不错,这初来正是争取表现的时候,于是大家都轻松了许多,便一起放风去了。
已开了春,只冰雪未融,还是冷的,跨马迎着寒风疾奔脸还是和刀刮似的,姜萱熟练把围巾往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
“冷不冷?”
卫桓扯了扯缰绳,又把速度放缓一些。
“没事。”
姜萱觉得还行,她大约是太久没出门了,适应一下就好了。
卫桓还是怕她冷,本想把披风解了给她的,不过被她拒绝了,只得作罢。
待出了城门,风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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