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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爷与男戏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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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生紧紧拉着李晃的手,一路沉默着。其实很多地方已经跟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庭径了,但他依然感受到了安慰。像是久漂的浮萍,终于回到了栖息之地。
程生拉着李晃进了正院,“这里以前是我父母住的院子,他们感情很好,我父亲这一生只娶了我母亲,没有通房姨娘。”
“我小时候有些沉默寡言,只是很喜欢读书习字,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给我请了西席先生,后来进了戏园倒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看书,认得的字多半是那时候习下的。”
李晃静静地听着程生说着他小时候的事,像是陪着他,回首了一遍他的前半生。
“戏园对学徒是很严厉的,打骂都是常事,还有背不出戏词的,大雪天被罚跪在雪地里,背完才准起来。”
李晃紧了紧握住他的那只手,没有问他是否被罚过,这样她就已经很心痛了。
两人走了很久,最后又回到前院。
李晃看着程生,“湛青打算搬回来住吗?”
程生看着面上不动声色的李晃,沉默一会,突然笑了笑,“当然不回来啊,我回来了,你怎么办?”
李晃心里崩着的弦骤然一松,也笑了笑,“可不是,你若是搬回来了,我见不着你就会天天想你,不是说思君令人老吗?我怕是没几天就会变得很老了。”除了这个,还有她不想程生孤单单地住在这旧宅里睹物思人。
程生看着一脸灿笑的李晃,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眷念像是要涌出来,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想将她融入骨血。
。。。。。。
新皇继位后连颁布了几条政令,其中一条便是择日举行恩科。
各地的衙门忙得脚不着地,日日衙门外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很多地方甚至出现了银库爆仓的情况。堆积如山的银子,看得人心痒痒。可现在新皇刚上任,正是要杀鸡儆猴的时候,官员们都有些揣揣。
人为财死,总有不怕死的人。一些官员想着捐银人数众多,数额也巨大,全国各地加起来,岂止千万!他这少交一些,肯定查不出来。有的官员先试了试水,交上去的银子比报上去的数额稍微少了一些,见没有动静,户部照常收了。这么几次后,胆子就也肥了,瞒下的银子越来越多。
李晃这会正坐在户部,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小山一般高的账本。
苏祁坐在她对面,身穿紫红官服,却不严肃,配着他冠玉般的面容,反而很是有一股青年才俊的风流之感。
“王爷看,要怎么处理?”
李晃蹙了蹙眉,“这些人真是要财不要命,既是如此,当然要满足他们。”
苏祁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笑了笑,“他们倒是鱼和熊掌想皆得,可惜世事古难全。”
李晃听着他这话,感觉有些怪怪的。
苏祁却不继续说下去,转了话题道:“听说王爷找到程公子了?”
李晃点了点头。
苏祁看着一提到程生就满眸笑意的李晃,心里满是苦涩。李晃对旁的人事都很重感情,别说对心上人了。他怕是再难插足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自除夕那夜后,就亲密了不少,相处像是朋友。苏祁想,也许这一生能以朋友的身份伴她左右,也该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么渺小的一个我,因为你们有梦可做。
谢谢所有支持着这篇文的小天使们!
☆、战事欲起
李睿亲派新上任的御史中丞石玮安为八府巡按,前往全国各地督查地方官员。
当天石玮安一行人,就带着两车备份的账本,低调地出了京。
最忙的时候已经过了,闲下来的李晃,每天陪陪王妃说话,与程生出门散散步,时间很快就过去半个月。
京城人越来越多,各地赶考的学子都涌入了京城,杜如晦也重新回到了王府。程生见过杜如晦一次后,两人相见恨晚,互相都引为知己,只是春闺在即,程生也很少去杜如晦的院子影响他复习功课。
这天。
杜如晦正要看书,李晃与程生就上门来找他。
杜如晦并不知道程生与李晃的关系,只以为程生只是李晃的幕僚。
“王爷,程先生。”杜如晦笑着打招呼道。
李晃笑道:“今天折桂居有一场解元宴,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杜如晦激动地站起身来,“那是要去看看。”全国各地的解元,也不过十余人吧。能夺得解元头衔的人,都是才华横溢,才高八斗之人,能与他们交流交流学问,定会大有裨益。
因为杜如晦在,李晃不好跟他们乘坐一辆马车,下人不知道还有别人,往常李晃出门都只备一辆车,这次也只备了一辆车,李晃就干脆骑马。
几人很快到了折桂居。
折桂居是家茶馆,很有历史了。每次春闺,这里每日总聚着一大群赶考的学子,在这交流学问,前后有几个状元都曾在这喝过茶,曾在这喝过茶的还有不少人中了进士。久而久之,这里的名声就传出去了,茶馆的身价也水涨船高。每逢春闺,这里不仅价钱贵,还设门槛,一般人还进不去。
门口有两个伙计守着,来宾需出示请柬,才让进去。
杜如晦跟在李晃后面,心里有些惴惴,他没有请帖,估摸着李晃应该也没有,看李晃这大摇大摆的架势,莫不是想硬闯吧?
几人走至门口,李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
伙计接了过去,狐疑地看着他背后的两人。
李晃解释道:“他们是我的书童。”
“公子,不好意思,您不能带书童进去。”一个伙计说道。
杜如晦和程生,两人都是长身玉立,满身风华之人,怎么看都不像书童。
李晃哦了一声,说道:“你们东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去问问你家东家,就说李公子能不能带书童进门。”
两个伙计对视一眼,见李晃面色认真,其中一个说了句请稍等后,跑了进去。
杜如晦看了眼程生,程生安抚似的对他笑了笑,“稍安勿躁。”
杜如晦点点头,他并不担心不能进去,宁乐王爷可有进不去的地方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就迎了出来。刚想行礼就被李晃拦住了。
“童东家,不必多礼。此番麻烦东家了,我就是带着朋友随意看看,你自忙你的去。”
童东家听她这么说,知道她不欲暴露身份。昨天宁乐王府的人来了折桂居里,说是宁乐王想跟他讨要张请帖。
“如此,那公子请随意。”
等人都进去了,门口的一个伙计悄悄对另一个说道:“这人是谁啊,咱们东家对他这么客气。”
另一个摇摇头,示意不知。两人都没有想起来,李是国姓。
李晃带着程生和杜如晦到了二楼雅厅,厅内早已坐了不少人。李晃一个都不认识,杜如晦也不认识,能进来这里的,要么是各地的解元,要么是家里有点权势的,像杜如晦这样的寒门学子几乎没有。
几人坐在一边,很快有健谈的学子过来打招呼。
李晃对这些其实不感兴趣,她昨天才知道这里举行解元宴的消息,本来只是想给杜如晦讨要一张,晚上见到程生,怕他在府里闷得厉害,才临时想到要过来。
程生天生就对学问很有兴趣,这会跟着杜如晦一起,与几个学子聊得火热,李晃没有凑过去,兀自在一旁喝着茶。
郑旭来得有些晚,他进门的时候,人几乎已经来齐了。
杜如晦是认识郑旭的,见郑旭来了,连忙伸手招呼他:“郑解元,这里。”
郑旭看到一张熟面孔,也有些欣喜,快步走了过来。
两人互相见了礼。
李晃看着郑旭,感觉有些眼熟。杜如晦与郑旭介绍完程生,看着李晃有些犹豫,不知道要怎么跟郑旭介绍她才好。
然而不等他介绍,郑旭快步走向李晃,惊喜道:“真没想到能在这又见到公子!”
李晃看着他身上穿着的一身素色旧衣,突然想起他来。
李晃站起身来,笑道:“你竟中了解元了,恭喜!”
杜如晦看着两人叙旧,很是惊讶,不明白王爷怎么会认识郑旭。杜如晦看了一眼程生,程生脸上也是迷茫。
“请教公子名讳?在下郑旭。”李晃当初那十两纹银,助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他对李晃极为感激。
李晃顿了顿,没有隐瞒,“李晃。”
郑旭并没有将她与那个赫赫有名的宁乐王联系起来,只以为她是姓黎,很是欣喜地问道:“黎公子住在哪里?改日我上门拜会公子。”上次会试,郑旭并没有看到李晃,只以为她是外乡人,借住在京城。
李晃没有回答,反问道:“公子住在哪里,我去拜会公子吧。”
郑旭见她似乎不愿说,也没有追问,笑了笑说道:“也好。”说着就将自己家的地址说了一遍,郑旭家就在京城东郊。
两人说了一会话,就有伙计过来请郑旭去解元席入座。郑旭抱歉地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跟着伙计过去了。
这场论学,程生与杜如晦都听得极为认真。
李晃看着程生眼睛都闪着光的模样,凑过去轻声问道:“湛青想入仕吗?”
程生偏过头来,笑道:“不想的。”他只是出于对学识的尊重。
李晃点点头,继续往另一边看去,郑旭那边推辞不过,只好站起来讲解了几句他对经书的心得。
郑旭身处一群衣着华丽的人之间,却不卑不亢,丝毫不为外界所动,声音不缓不急,内容也很有层理。
李晃心想,这郑旭只怕以后也是个人物。
解元宴很快就结束了,毕竟考试在即,众人都要抓紧复习。告别郑旭后,三人就回了王府。
李晃刚回府没多久,宫里就来人宣她进宫。
李晃又跟着宫人到了宫里,到了御书房。
李晃看着李睿面色掩着的一丝焦急,“皇兄,出了什么事?”
李睿递了一封密函给她。
李晃接过来,看完脸色也变得沉重。
这封信是漠余的探子传回来的,说漠余各部已经达成了统一,正在秘密集结兵马,可能不日就会南下。
李睿见她看完,面色沉沉地说道:“这些狗贼也是会挑时间,趁我还没坐稳位子,就赶紧打过来。”
李晃沉思片刻,说道:“算起来,国库现已充足,北疆的将士有沈大将军带着,皇兄应也放心,只是南疆的军队,皇兄须多先做打算。”
南疆守将是六皇子的舅舅秦朝培,确实是个隐患。
“秦朝培守了十多年南疆,只怕是根基已深,贸然换下可能会引起他部下不满,会适得其反。”李睿道。
李晃叹了口气,是这样。
“皇兄可能要舍己为国了。秦将军有个女儿秦若蓁,年纪正好,皇兄也年轻有貌,想必秦家会愿意的。”李晃说完心里也蔚然一叹,权势就是这样,牺牲别人也牺牲自己,好在李睿貌若天人,不算委屈了秦小姐。
李睿沉思片刻,点点头。
没两天,就传出秦家小姐将入宫为妃的消息来。
李睿登基已成定局,秦家本来想着自己家与五皇子毕竟是血亲,大房还守着南疆这么重要的地方,等新皇腾出手来,就会收拾他们家。谁知道皇上这会又抛出橄榄枝来,自然就接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关告急!
漠余大军突袭了北疆栾山大营!
急报传回京城,已是两日之后的深夜,谁也不知道这会的北疆是否已被攻克了。
北疆绝不能失守,北疆一过,漠余军队就会直入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一过,南下疆土地势平坦,再无天险可守。漠余军队就可长驱直入,直取京师!
李睿深夜急召兵部侍郎黄丙复入宫商议军情。兵书十天前就已下发至各州府,粮草也先筹备了些,倒不是全然没有准备。
暗夜中,很多百姓似乎听到街道上传来匆忙又整齐的疾行间胄甲相碰的声音,疾驰而过,又很快远去。众人心下沉沉,怕是边关战事已起。
十天前,京城里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征兵的公文,一户一丁,十四以上,五十以下。京城的气氛一下就萧瑟起来,平日爆满的茶馆只有寥寥几人,街面上也不见往日的繁华,行人都来去匆匆。
第二日清晨。
李晃刚起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而此时,李睿正在早朝上与众大臣商议军情。
正在众人为不知北疆实时战况而发愁时,北疆的第二批急报又送至了京城。
众人看完急报,沉重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北疆没有失守,北疆的将士拼死将漠余的军队逼退了。只是将士伤亡惨重,十万将士,死伤六万有余。急报请求朝廷速派援军和补给。
李睿命定远将军齐松带兵出征。
齐松年已近不惑,三年前因为丁忧才从北疆退了回来,没想到刚出孝,就被启用了。
京城近郊军营的将士点兵完毕,祭过军旗。
李睿立在望台上,面对着底下三万将士,高声喝道:“大兴的男儿们!北胡那些狗贼又想南下,欺凌我们的亲人,掠夺我们的财粮!他们既然想挑战我大兴的威严,那么我们就拿出本事来,将北胡狗贼杀回草原去!”
底下将士大声齐喝:“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大兴威武!大兴威武!”呼声响彻云霄。
李睿看着底下情绪亢奋的将士,点点头,“将士们,那你们就拿出十分的胆色和本事来,杀尽北胡狗贼!朕在京城,和你们的妻儿老小一起,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齐松一声令下,三万兵马的军队,浩浩荡荡就启程了。
各州府的新兵都已集结完毕,户籍隶属京城的新兵们都集结在京城城外十里处的断崖岗边,等待着负责的将军来将他们领上前线。
新兵们脸上无不是恐惧和迷茫,还有对家园的眷念。这一去,也许就是马革裹尸,再也回不来。
老兵们八百里急行军先上前了,新兵们由些杂号将军领着,快速地往北疆赶去。
昼夜急行军,人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马上。等援军到达北疆,众将士虽然都是老兵,但是很多人并没有上过战场,一个个看着栾山大营的惨状,说不出话来。
栾山大营里到处都是战后留下的创伤,被捡到一起堆得高高的残破的兵刃,地上到处都是黑红色的血迹,连帐篷上都沾着血。可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一场大战。帐篷间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走动的,几乎身上都包着白色的绷带,或伤势不重,自己还能行走的,或伤势严重,被人搀扶着的。
时隔三年,齐松再次见到沈大将军。
他惊觉沈大将军面容苍老了不少,脸上的沟壑被北疆的寒风吹得更深了些,头发也完全花白了。只是腰还是一如既往地挺得笔直。
沈大将军见来人是齐松,也很是欣喜。齐松以前就是他帐下的将军。
粮草药物等补给,已经在北疆近边的州府筹集先于援兵送过来了。大营里后勤忙得不可开交,忙着清点物资,战后重建。
新兵在半日后也到达了栾山大营的后方,刚到就匆忙加紧进行训练。五万新兵,其中大多都是农夫,以前只拿过锄头,连兵器都不知道怎么拿,不先训练,上了战场也是白白送死。
大营里气氛紧张,谁也不知道北胡人什么时候又会打过来。
李晃这几天都在想着北疆的战事。好几次,程生都察觉到她似乎有些浮躁。
李晃也不知为何,她只要想到北疆的战事,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有对国家的担忧,有对死去将士的悲痛,但好像隐隐也有一股躁动之气,像是渴望。
渴望什么,李晃不得而知。
直到又一次战报传来,北胡军队又一次发起了攻击,来势凶猛,似是想要速战速决。而沈大将军在率兵迎击的时候,不慎中了流矢,性命垂危!栾山大营被破,五万将士退守栾城,北胡大军兵临城下,将栾城层层包围,昼夜攻城,边关告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有些晚了。
………
我昨晚上码完字定时发表的时候,一看时间8号12点40几分, 我脑子一抽,定成9号零点发表。今天起来一看,怎么没更新呐?一看时间,8号。。。
☆、往北疆去
仿佛是二十年前的情势重现,同样是新皇继位不久漠余就打了过来。不同的是现在边关还未破。但情势不容乐观,沈大将军生死未知,一旦沈大将军撑不过去,对北疆将士的士气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兵部尚书黄丙复和枢密使周舜尧一直在宫里与李晃商议军情。军令一道一道紧急地发了下去。
李晃站在城墙上看着胄甲整齐的将士,排成黑压压的一条长龙往北疆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山峦后,官道上扬起的一片尘土久久不散。李晃却久久地立在原地,看着将士消失的方向,她胸腔一片火热,感到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不准!晃儿,你一个姑娘去北疆做什么?”
李睿听完李晃请求去北疆抗敌,惊得当即立起身来。
“皇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要去北疆抵御外敌,保卫我大兴的疆土和我大兴的百姓!”李晃面色坚定,话语间铿锵有力。
李睿皱了皱眉,“晃儿,石爱卿此行并不顺利,前几日传回消息来,说是刚到崇州地带,带去的账本就无故被烧毁了。苏大人已经命人重新抄好了账本,你给石爱卿送去,到了就跟着他一起查办沿途的官吏吧。”
李晃见李睿转移话题,急道:“皇兄,我一定要去北疆!”
李睿有些生气,“你可想过皇婶?若是你在北疆出了什么意外,叫皇婶怎么办?”
李晃沉默片刻,“北疆的将士哪个不是家中有妻儿老小的?若是都顾忌着家中的亲人,谁去保家卫国?”
理是这么个理,李睿叹了口气,“晃儿,你一个姑娘去北疆不合适。再说多你一人之力,对北疆的战事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独木不成林,北疆自有千千万万个我守卫着大兴。我只想与北疆十万将士熔为一体,为我大兴铸起铜墙铁壁,保卫我大兴的疆土!”
李睿看着年轻的李晃,她像是要去履行与生俱来的使命般,满脸的坚定和执拗。李睿突然有种感觉,自己不能也不该阻拦她。
“罢了,只要皇婶同意你去,你就去吧。”
李晃以为自己要费不少心思才能让她母亲同意她去北疆,毕竟她父亲就是死在了大兴与北胡的战事中。但是王妃只是愣了良久,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李晃的面庞,“晃儿,你去吧,只是要答应母亲,一定要活着回来。”
李晃紧紧拥抱了她母亲良久。
王妃抱着女儿,女儿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她成长得很好,很像她的父亲,那个王妃爱了一生的男人。
李晃本欲与程生辞行,但是她等了一个时辰,程生都没有回府。而李睿抽调给她作为亲军的羽林军,已经准备就绪,来人请示她。时间刻不容缓,无奈之下,李晃只好匆匆留了一封书信,带着全顺和一千羽林军迅速往北疆赶去。
等傍晚程生回来时,李晃已经进了两百里开外的云州地界了。
竹安院内,程生接过全福递给他的书信,看完整个人如遭重击,呆立原地。
“福总管,能否麻烦你备辆马车?”程生急切道。
全福道:“程先生,王爷临行前有交代,说程公子千万不要去北疆,程公子不会武,到时候王爷还得分心照顾先生。”
程生愣了一会,明白李晃之所以说得这么重,是因为她真的不想他去涉险。程生苦笑,李晃总是把他保护得这么好,可是他想,也许有一次,能让他来保护她一次。他失踪了三个月,想着今天去看看他师妹,没想到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事。程生惶惶无主,害怕这一别就会是永诀。
李睿指派给李晃的,不止有一千羽林军,还有他以前做太子时的一个门客,名叫王慎。王慎三十来岁,对行兵布阵极有研究。
李晃以前虽然骑过马,但是这种急行军是她从没有经历过的。昼夜不停的骑马,连睡觉都是在马上睡的。每人都带了两匹替马,一路几乎没有停下来。
李晃很快就感受到了她的女儿身份在军中的不便之处。因为是急行军,将士吃喝方便都是在马上,但是李晃不能像其他将士一般,在马上直接解决了。好在她的马是神驹,每次离队,很快就能追上去。
两天之后,李晃他们到达了北疆。北疆还覆着薄雪,春寒料峭。好在大家都穿得厚实。
李晃对行兵布阵只是略懂,一路都是王慎在安排。距离栾城五十里处,一行人停了下来,等着打探军情的斥候回来。
没过多久,一个斥候回来了。
“启禀王爷,栾城还被围困着,北胡军队在栾城外边搭起了帐篷,数目约有两千余个。”
两千个帐篷,按一个帐篷十人算,也有两万人马。而李晃等人不过千余人。
李晃皱了皱眉,转头问王慎道:“先生怎么看?”
“敌众我寡,不宜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清楚城里的情况。知晓城里还有多少人马,才好作下一步打算。”
李晃点点头。
几个被挑出来的身手矫健的羽林军跟着斥候去打探消息,其余人隐在山岗上等待着。
☆、入城
两个时辰后,天气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也降了下来,寒气逼人,将士们不能随意走动,身体渐渐僵了下来。
李晃哈了一口白雾,跺了跺冻僵的脚,转头轻声对王慎说道:“王先生,晚上露天过夜不行了,这里晚上天气太冷,怕是下半夜会更冷。”
王慎鼻头冻得通红,“再等等。我们先派人去找过夜的地方,做好两手准备。”
李晃点点头,王慎又安排了几个羽林军去找找附近能遮风的地方。
其余人继续在原地等待着,气氛微微有些紧张。前面有多少敌人,后面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前面传来几声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羽林士兵出现在山岗上。
士兵下了马,匆匆走进李晃,单膝跪下,“禀王爷,我们无法进城,城门上的守军不相信我们是援军,不肯开门。但我们探到北胡军队前方防守森严,后方防守却很是薄弱,常诺校尉命属下请示王爷,是否要从北胡后方偷袭?”
李晃看了一眼王慎,王慎问道:“北胡军营布局如何?”
“北胡帐篷设在离城半里处,帐篷分布十分紧凑。城外一侧防守森严,屯了重兵防守,后方防守薄弱,属下跟着常校尉摸到后方的山岗上,后方营帐只有几队巡逻队,约一刻钟巡视一次。”
王慎蹙了蹙眉,这样听来,倒是可以火攻,问题是,他们现在连弓箭都没有,更别提火油了。
“常诺呢?”李晃问道。
“常校尉等人还在敌军后方察探敌情。”
王慎道:“王爷,不可轻举妄动。现在从表面看起来,北胡后方防守不严,但是帐篷里会有多少人,不得而知。”别到时候偷袭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凭他们这一千人马,还不够北胡军马踩踏。
李晃沉思片刻。
“王先生,兵行险招,我觉得好好筹划一下,可行。”
“王爷,不可冒进!我们现在连敌我双方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敌军粗略估计有两万余人,我们只有一千人,不可冒险。”王慎道。
可能是年轻人比较容易冲动,李晃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毕竟敌我人数悬殊太大,除了偷袭,可能没有别的办法击退敌方了。
李晃略思考了一会,“这样,我带二十士兵过去看看情况,王先生你先带着其余将士先去过夜的地方等消息。”
王慎见李晃执意要去,有些着急,毕竟李晃身份在那,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不好跟皇上交代。
“王爷。。。”
王慎还想再劝她,李晃打断他道:“王先生放心,我会量力而行的,到时候看情况,不行的话,我们就撤回来,再想其他办法。”
王慎见阻止不了她,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答应让宁乐王前来北疆,是个姑娘也就罢了,还如此一意孤行。王慎开始担心李晃的小命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李晃一共有八个暗卫,跟着她来北疆的有五个,李睿还拨了十个给她。全部都隐在羽林军里,这会李晃都挑了出来,暗卫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
李晃本来想再挑五个羽林军,但是她还不了解这些羽林军的水平,便作罢了。只带着十五个暗卫,骑着马往栾城方向去了。怕马发出嘶鸣声,马嘴上都套着笼子。
前面回来报信的士兵引着李晃一行人,在隔栾山城还有二里远处就下了马,将马拴在树林中,一行人带着武器,快速地摸到了北胡军营后方的山岗上。
常诺带着前面几个来打探消息的羽林军正伏在半山腰上,观察北胡军营。常诺见是李晃亲自带人来,很是惊讶。
“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此番任务太过冒险,常诺有些担忧李晃的安危。
李晃没有回答,只问道:“北胡军营是个什么布置?”
常诺指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帐篷,“王爷您看,栾城前重兵防守,人数约为两千人,两刻一换,每次换五百人。后方帐篷像是士兵睡觉的地方。”
李晃他们隐在灌木丛后,天气完全暗了下来。下面北胡的营帐间燃着寥寥几盆明火,大多数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看到白影。
“看不清啊。”李晃道。
“王爷,属下想,我们不如下半夜就潜进北胡后方营帐去,悄悄地一个帐一个帐的杀。”
李晃沉思片刻,这个想法很冒险,深入敌人内部,一个不小心,哪个帐内没有一下杀干净,让人叫出声来,后果就是死。
李晃思考一阵,说道:“这样,我先去栾城里看看情况,你们先在这等我。”
李晃带着卫七,两人绕过北胡大营,到了栾城西门。
栾城是座很有历史的城墙,城坚池固。城墙足有两丈高,用青色的方石砌筑而成。
城门上站着守军,飘扬的旗帜上写着‘沈’字。
李晃两人隐在夜色下,城墙太高,他们跃不上去。李晃轻声喝道:“城门上的兄弟,我是朝廷派来的援军,你们别大声回话,宋沥泉校尉可在城里?他认识我,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墙上的守军本来乍一听城下有人还有些受惊,听完李晃的话,又听她提到宋沥泉的名字,都有几分相信,轻声回道:“墙下的兄弟,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躲,我等去请宋校尉过来,等验明了身份才能放你们上来,兄弟见谅。”
李晃听着城墙上的守军一口一个兄弟的叫她,心下感到很暖,“好,兄弟们还请尽快。”
墙上再没有动静,李晃两人猫在墙下等着回应。
没多一会,城墙上传来宋沥泉的声音,“请问城下是哪个兄弟?”
李晃认出他的声音来,轻声低喝回道:“是我,宋校尉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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