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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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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秋说到最后一句,放低了声音。
而安夏冲她调皮地一笑,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脸上全是天真娇憨。
与此同时,萧怀瑾在台上,却朗声开口发问,不是在问呼延安夏,而是在问呼延邪。
“敢问,安夏公主这一手舞技,是师从何人?”
萧怀瑾其实也与祁云秋一样,在一瞬间就看穿了,晓得安夏并不是舒望晴。只是他虽然心中失望,可是却如一个溺水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觉得安夏的舞技,极可能是一个线索。
呼延邪不动声色,冲上头的萧怀瑾拱了拱手,道:“安夏的授业恩师,祖上也是青州人士,姓段,已经在北夷居住了很多年来。”
安夏听到兄长回答时,说舒望晴姓段,不由得调皮地挑了挑眉。她这番神情旁人没有见到,却叫祁云秋看在眼里。
萧怀瑾听说安夏的师父已经在北夷住了很多年,觉得想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当下真正地失望起来,顿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看着呼延邪,道:“北夷王有这样一名聪明伶俐的妹子,真是叫人钦羡不已。”
呼延邪紧紧地盯着萧怀瑾,眼神凌厉,仿佛在问:那,陛下曾经应承过的事呢?
萧怀瑾自然辨得出呼延邪的用意,当下点头道:“朕有过承诺,安夏是朕亲封的公主,她的终身幸福,自有大顺皇族替她做主安排。安夏随朕回京之后,朕与皇后,自然会为她挑选佳婿。”
安夏一听见,脸色就有些变了。
她没想到萧怀瑾开口,竟然是要帮她择婿,而不是要将她纳入后宫。
这下子安夏委屈了。
她突然大声说:“大哥,难道安夏的身份,不是北夷的和亲公主么?”
安夏公主这么一说,举座哗然。
小公主的心思,世人一下就都知道了。
只是安夏是北夷人,心思向来爽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喜欢什么人,在任何场合都能亲口吐露。她从不在乎旁人怎么想。
可她这番做派,旁人却未必能理解。再加上安夏身份特殊,北夷如今与大顺朝的关系又十分敏感。安夏这样说,在不少人听来,颇像是北夷借此向大顺朝施压,一定要萧怀瑾将北夷的公主纳入后宫。
此刻呼延邪两道粗豪的长眉一卷,怒道:“安夏!”
小公主嘟着嘴委屈地道:“大哥——”
安夏只想,这些都是事实啊,为什么世人都这么惊讶呢?而且,她喜欢萧怀瑾,也是事实啊,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呢?
呼延邪气不打一处来。
“北夷王殿下,你可以放心!”萧怀瑾立在高台上,眼光温煦,从安夏脸上掠过。
“朕说过,安夏是朕亲封的公主,自然要随朕南下回京。朕的皇后,一定会妥善照料安夏公主,待她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安夏听了这句话,忍不住低了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径自都砸在她脚背上。
她想要的,分明不是萧怀瑾所说的那些啊!
呼延邪在远处看着,心里如刀剜一样难受。明知安夏南下不妥,可是为了北夷与大顺两朝的和解,他不得不让安夏南下,这是她作为北夷王女的责任。他也明知安夏绝不能喜欢上萧怀瑾那样的薄倖之人,可又不忍看她为了萧怀瑾这样的黯然神伤。
只听萧怀瑾柔声道:“至于公主的终身,朕前番就曾说过,必然会尊重公主本人的意愿。”
而公主本人的意愿早已昭然若揭了,所以萧怀瑾这么说,相当于应允了北夷公主入宫之事。
不得不说,萧怀瑾本人极富魅力,得世间不少女子极为心折,倾心相爱。他除却本人相貌俊美,态度雍容以外,他的温柔与专情,也为他增加巨大的吸引力,这是安夏这样的青春少女几乎无法抗拒的。
这一下子,安夏破涕为笑,冲萧怀瑾看了一眼,又觉得害羞,立即低头转身,往呼延邪那个方向奔了过去,跑到一半,又扭头冲萧怀瑾挥挥手,说:“皇上可千万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安夏说起话来天真娇憨,格外像是邻家的小妹妹,虽然听着像是极为失礼,可就是叫人无法生气。
萧怀瑾也是如此,他目送着安夏回到呼延邪身边,北夷王兄妹两个,面对面窃窃私语。呼延邪嗔怪,安夏讨饶,两人的神情他看得一清二楚。萧怀瑾望着那个方向,一时黯然神伤,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又总觉哪里隐隐地升起一丝希望。
于是萧怀瑾转头,吩咐皇后何德音,“皇后命京中安排吧,北夷王女势必要随朕回京的。”
何德音却还沉浸在刚才安夏的那段剑器舞里,还未醒过神来。
她听萧怀瑾这么吩咐,还以为萧怀瑾又将那一缕相思之情寄托在了安夏身上,登时一阵心酸,低下头,应道:“是!”
她一抬头,却见萧怀瑾满脸的震惊,正抬起身子往呼延邪那个方向看着。
“皇上!”
何德音低声提醒,可萧怀瑾却充耳不闻。
半晌,萧怀瑾才醒过神来,眼中的惊异之情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落寞。
何德音清清楚楚地听见萧怀瑾低声说:“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晴儿,你就这么恨朕么?这么些年了,你连托一个梦给朕,都舍不得么?”
何德音听得毛骨悚然,赶紧又唤一声,“皇上,这可是在大宴上……”
岂料萧怀瑾却又自顾自地讲下去,“朕从来不曾来过你的家乡,可是一旦到了这里,才觉得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到处都是。”
这下子皇后何德音也觉得快要疯了。
这哪里是萧怀瑾一个人的感觉,自从她来到这青州城,她也觉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哪里就突然冒出那张熟悉的面孔啊!
不!不对!——皇后心想,她是在见到安夏公主以后,才开始真正觉出异样的。
第387章 挑唆
南越郡主乔采儿,在青州城中大宴之后,简直郁闷至极。
皇后何德音原本同时邀请了北夷公主安夏与南越郡主乔采儿一起,与宫中遴选出的本届秀女一道,在青州名园中赏腊梅的。
可是乔采儿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也见不得旁人在自己背后指指戳戳,当下便借口不舒服,婉拒了皇后的好意,自己躲在驿馆之中生闷气。
她只觉得自己八字与安夏犯冲,自从在青州城外见到安夏,乔采儿就只觉得处处被安夏压过了一头,安夏风光无限,而自己则动辄得咎,倒霉透了顶。
乔采儿发了半天闷,取了纸笔,要给京中写信。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成果得失,怕是早就有人传讯传回京中,报给乔太妃知道了。此刻自己写信,不过是为了表现一个态度——认错态度好一些,等回到京中,在乔太妃面前,可以少受些责难。
正在乔采儿落笔之际,外头来报,说是兰嫔来访。乔采儿赶紧将笔搁在一旁,起身相迎。
“兰嫔小主,”乔采儿知道这位兰嫔乔氏是皇后的亲信,少不得打起精神好生应付,“怎地不去园中赏花,反而到我这里来了?”
兰嫔笑着道:“还不是因为你?听说你身子不适,皇后娘娘便命我来看你来了。”
乔采儿听见兰嫔提起皇后,少不得也有些警惕。
她就算是个傻子,如今也知道早先那剑器舞之事,皇后是挖了个坑给她跳——可怜她这么傻,自不量力,竟这样一头就跳进去了。
想到这里,再想到皇后此前时时有踩她一脚,顺便再贬贬乔太妃的言行,这乔采儿对兰嫔的敌意就更重了。
兰嫔见她如此,突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好郡主,皇后娘娘也说你只是生闷气而已,我还不信,这么一看,你果然是在生闷气啊!”
兰嫔年纪不大,不过十六七岁的样貌,因是皇后的亲眷,所以据说在宫中颇为得宠,以她进宫的年限来看,这时已经升到嫔位,算是挺快的了。
乔采儿这时再也不敢露出什么异样,连忙拉着兰嫔说:“兰嫔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敢……”
兰嫔却立刻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说:“皇后对在青州的诸位,其实是努力想要一碗水端平的,只是有些时候她身不由己。这次皇后命我过来探视,就是想请郡主对昨日大宴上的事,不要太过介怀,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乔采儿听到这里一凛,赶紧看向兰嫔。“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这话,乔采儿也听乔太妃亲口教导过。
只见兰嫔的神情极为真诚,缓缓地开口提醒:“郡主总要明白自己最大的对手是谁!”
乔采儿一想,这话,颇像是皇后借兰嫔之口,来点醒自己,连忙开口问:“是谁?”
兰嫔听她这样说,忍不住伸手掩口,轻轻笑道:“反正不是皇后——”
乔采儿这时终于觉得心里明朗了些。
是呀,归根到底,她只是在和这青州城里一应应选的秀女竞争,同北夷公主呼延安夏竞争。
她就算是怨皇后又如何,她又无法改变如今皇后把持后宫的现状,倒不如,顺了皇后的意,卖几分好,能得皇后对自己多几分扶持……
一想到这里,乔采儿的脸色大大缓和下来,望着兰嫔笑道:“以前乔太妃她老人家就说过,宫中若论尊贵和善,自然皇后娘娘是头一人;可若论聪颖通透,却还要属皇后身边的兰嫔小主。”
这话谄媚得用力过猛,兰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同时屈了屈膝,笑道:“这可真得谢过乔太妃娘娘夸奖。”
她的眼光往远处乔采儿的书桌那里看过去,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不过,好些事儿,大家还是将力气往一处使比较好。不是有句话叫,同仇敌忾么?”
乔采儿不懂,疑惑的目光在兰嫔脸上转了转。
兰嫔心中好笑,暗道这乔太妃如何竟推了这样一个人出来,眼瞅着就是花瓶一个,全无脑子啊!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她其实也挺担心那位安夏公主。毕竟公主身怀武艺,而且又来自昔日敌对之邦,回头叫太后知道了,必定又是一番口舌。所以皇后娘娘并不乐见那位公主进宫。”
乔采儿这下才明白,原来安夏公主进宫之事,竟有这么大的硬伤啊!
所以,当初安夏那剑器舞舞得越是出众,她想要进宫的阻力,也就会越大。想通了这一点,乔采儿立即便相信了兰嫔,她终于不再恼恨皇后当初挖坑给她跳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办才好呢?”
乔采儿少有应变之才,她被兰嫔打动,可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由得情不自禁,开口向兰嫔询问。
兰嫔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要是安夏公主没法儿进京就好了!”
乔采儿深以为然,要是从来都没有这次青州之行就好了。
“可偏偏这事儿啊,皇上已经点了头。”
说到这里,兰嫔满脸无奈,起身向乔采儿告辞。“唉,既然无法可想,就不要多烦恼了。郡主,兰嫔不打搅你休息了,愿你好生休养,再过上两天,大家就该回京了。”
乔采儿点点头,将兰嫔送了出去。
送走兰嫔,乔采儿转身回屋,定定地望着自己桌上的纸笔。
“让安夏没法儿进京?这有什么难的?”
“同仇敌忾,也很简单。哼哼,难道不是所有的南越人都站在北夷人的对立面的么?”
乔采儿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立即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下去。
*
“师父啊,”安夏从城中的赏花会上回来,格外兴奋地来找舒望晴。
“师父,今天皇后娘娘发了话,说是再过两日,大家就要出发进京去了。到时候,安夏也要随着一起南下了。”
安夏撒娇地抱着舒望晴的臂膀。
“师父,到时候安夏舍不得您,该怎么办才好?”
第389章 随驾
舒望晴来见呼延邪的时候,其实呼延邪正在自己房中与旁人密议。
也多亏舒望晴叩门时犹豫了片刻,给了呼延邪时间,让他片刻间就装成了一副马上要出门练武的打扮,假装巧合撞见舒望晴的样子——一见之下尴尬无比,赶紧转身、关门、装作更衣。
再开门的时候,屋内门窗大开,呼延邪看上去一派光明正大。
然而舒望晴却也没进屋来。
事实上,自始至终,呼延邪的那位“客人”,都坐在屋内一角,从没有移动过半分位置。
可偏偏,舒望晴就是不曾发觉他的存在。他似乎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眼里的盲点在何处,也更知道她心里的盲点是哪里。
他能预判她的每一个行为,也能猜出她会为了答谢呼延邪兄妹而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他甚至指点呼延邪,越是和婉,越是不强求,越是表达感激,便越是能激得舒望晴去做那个无比需要勇气的决定。
面对呼延邪颇为钦佩的眼神,那人懒懒地抬了抬唇角,笑道:
“北夷王先别忙着高兴,还是先派些人去盯住那些南越国在大顺朝境内的动静才是。”
*
三日之后,萧怀瑾下诏,宣布帝后回朝,北夷安夏公主,南越郡主随驾南下。
与此同时,入选秀女的名册也由礼部公布了,薛碧城、秦念心等人自然都在册。一如既往,秀女刚入宫、未曾承宠之前,都是没有份位的。只不过在名册上的次序,却能叫外人大致了解皇家对这些秀女的重视程度。
这一次,不论出身高低,但凡是青州女,名字全部排在了最前面。
这并不出乎人们的意料,因为人们都猜测,皇上之所以将选秀放在青州,就是盼着能“重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北夷安夏公主与南越郡主乔采儿,却并无旨意选入后宫,只是说了“随驾”南下。
有些人猜这两位贵女入宫之事早已是板上钉钉,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觉得皇上若要纳,就早该纳了,带回京中,却无旨意,怎么着,难道还得专门找地儿将这两名贵女养起来不成?
南越郡主好说,原本就一直是在康王府的别院里养着的,可是北夷王女,又是本朝皇帝亲封的公主,待到了京中,如果皇上不纳,那岂不是还要专门在京中建一座公主府。
只是,朝野这些议论,呼延安夏本人压根儿都听不到。
她正为了这一次的南下之旅而兴奋无比,可又为了与兄长和族人的久别而心有戚戚。
“大哥,”安夏与呼延邪作别的时候,完全和一个小孩子似的,哭成了个泪人儿。
“乖!”呼延邪哄妹妹也别有一套,“大哥并不希望你一辈子都只拘在那一方天地之下,大哥也希望你多走些地方,多看一看,长些见识,终能成为一个心胸豁达的人,能照顾好自己的人。”
“呜——”
安夏以一声饱满而响亮的哭声作为对呼延邪的应承。
“记得要听你师父的话,大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师父就像是你大哥,你一定要像敬大哥一样敬你师父。”这是呼延邪最重要的嘱咐。
安夏哭得抽抽搭搭的,“那,那是自然……不,不过……”
呼延邪好奇,不过什么?
只听安夏断断续续地说,“不过……师父不像……大哥,比,比大哥,好看……”
呼延邪脑后汗滴滴的。
他一定是与这个小妹妹沟通有障碍。
于是呼延邪就想着要好生与舒望晴告别。
“段姑娘,安夏就有劳姑娘多费心了。”
舒望晴冲呼延邪俯身行礼道别,“北夷王无须如此客气。以后,北境一方百姓的安居乐业,就都要仰仗北夷王殿下了。阁下肩上担子甚重,务请好生保重,请不要过分担心安夏。”
呼延邪心里叹息一声。
他知前路对这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其实也偶尔会有冲动,想要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舒望晴——
可是,每每到了此时,呼延邪都勉强忍住。
各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与命数,这是京里相国寺的那个老和尚曾经说过的。
所以,舒望晴命中注定,要踏上这一条回京的路,自己去了结她与这一对兄弟命里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祝你——好运!”
呼延邪只能这么说。
虽然自己也始终模模糊糊地对眼前的女子有一两分好感,可是呼延邪也很清楚——她不是自己的。
她不是任何人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呼延邪什么都不敢说,免得误了朋友的事,到了此刻,便硬下心肠与安夏和舒望晴挥手道别。
——祝你,祝你们,早日找到真正的爱,与真正的爱人。
安夏在眼泪婆娑之中挥别了兄长,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她身边只有十名来自北夷的侍卫少年,九名北夷侍女,外加一个舒望晴。舒望晴如今一副北夷打扮,低头混在北夷少年之中,有时连安夏也辨认不出来。
琼瑶也已经被当做安夏的坐骑,混在北夷的队伍里,一起南下。
而安夏的那点离愁别绪,也迅速地被南下时所见到的冬日壮美景致而冲散了。
北夷公主的车队这边,总是时不时地传出些大呼小叫。
“呀,这么高的雪山,这么深的峡谷……”
“呀,大河,大河,是大河呢!”
舒望晴不禁颇为郁闷——大河就这么好么,渡河可麻烦的很呢。
可是安夏却始终保持着那一份童真,无论到了何时何地,都能见到她掀起大车的帘子,往外探出个小脑袋,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外头的这个世界。
舒望晴没有怎么管她,只是安夏会拉她到身边,与她一起望着车窗外。
突然,一阵疾风刮过,数骑飞快地从安夏车旁掠过。
马上有一人的明黄色服色极其耀眼。
舒望晴大吃一惊,迅捷无比地掩了回去。她靠在身后的车厢板壁上,只觉得心里突突地跳。
不会,就刚才这一瞬,就叫他给发觉了吧!
怕什么便来什么,那飞快前行的蹄声忽然停了下来,接着是呼喝声,调转马头,马蹄声迅速无比地朝安夏的大车靠近。
第391章 迸裂
“快走!”
舒望晴没来由地听见了这样一声熟悉的示警。
她来不及多想,危险已经当头降临。千钧一发之际,舒望晴将将拉着安夏和另外一名北夷少女跳出所乘的大车厢轿。
她们三人刚刚跃出大车,还未落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枚如桌面那样大小的巨石被远处的投石机投来,正正砸在她们原先待着的车厢上,立刻将车厢击得粉碎。一时间木屑碎片四处散落,一枚碎片从舒望晴面上擦过,生生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舒望晴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她知道,能给出这样雷霆一击的敌人,多半还有后手。
果然,只见羽箭嗖嗖射到,原本护卫在安夏车驾旁的侍从们纷纷中箭落马。舒望晴带着另外两人,则拼命往道路的另一边避去。
安夏适才被舒望晴带着跃出,落地的时候,崴了左脚脚腕,此刻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一声不吭,一瘸一拐地紧随着舒望晴向前疾奔。
另一名北夷小侍女那娅则挡在安夏身后。
三人瞬息之间,已经来到路旁。官道边生长着一排低矮的灌木,可以为三人提供暂避容身之所。
就在舒望晴紧拉着安夏的手,就要奔进灌木丛的时候,那娅“啊”的一声惊叫,往安夏身上一扑。
“那娅!”安夏一声惊叫,回身就去查看那北夷少女的情形。
舒望晴见情势危急,不得不也跟着回头,用最大的力气,先将两人一起都拖进灌木丛。
就是这么顿了一顿,舒望晴只觉得左肩后头一凉。
安夏的叫声惶急无比,“师父!”
一枚明晃晃的羽箭从她左肩贯入,深入数寸。
舒望晴却完全不觉得疼,径直反手将那羽箭拔了出来,随手掷在一边。
安夏看得目瞪口呆,但见舒望晴无事,甚至连血都没流几滴,总也放了心。
她们两人一起去看那娅的伤势。这名北夷少女才是真正受了重伤的那个,一枚羽箭正正地插在她后心。
安夏含着泪要去为那娅拔箭,舒望晴却赶紧拦,“不能拔,一拔就死!”
“不拔呢?”安夏问。
“不拔……”
不拔……也死。
安夏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一时忍不住,登时放声大哭起来。那娅就在她的哭声中,一点点失去了生机。
舒望晴却冷然厉喝,“安夏,现下不是哭的时候!”
她抬手拉起安夏,带着她就往灌木丛的另一边移动。即便在灌木丛中,还始终有稀稀疏疏的箭枝射到。看来追兵还未失去她们的踪迹,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些偷袭她们的敌人始终都用投石、箭枝这样远程攻击的武器。迄今为止,还并无一个敌人露面。
安夏满心悲恸,跟在舒望晴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灌木丛中疾奔。
她耳力很好,听见远处有一大片蹄声惊天动地而来。北夷人向来有听音辨马的能耐,安夏听出疾奔到此的马队中,正混着萧怀瑾座下那匹神骏,她不由得激动不已,转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大声道:“师父,师父——”
她欣喜地喊,“皇上来了,皇上来救咱们了!”
再转头,安夏眼中立即透出无限惊恐,她正见到舒望晴肩上的伤口好像是突然炸裂了一样,白衣上绽放出一朵耀眼无比的血花。
舒望晴听见了安夏的呼声。
在听见萧怀瑾的称呼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像是一具在深窑里煅烧出来的瓷器,没有血肉,心肠俱是冷的。
连她受了伤,也好似只是瓷器上被磕了一处,虽有损伤,可是却不流血,无伤大雅。
可一旦安夏呼出了那一声,舒望晴只觉得心底一动,陡然间,温度突然回到她体内,血液开始流动,心底开始会痛,而她肩上早先那处伤处却再也不受控制,突地一下爆裂开来。
舒望晴一下子就俯身朝地面上摔下去,自从她在阴山下、草原上醒来,还从未这样彻骨地痛过。
意识渐渐模糊,她听见安夏在耳边大哭,接着哭声中带了些希望。
“皇上,快救救我师父——”
安夏哭道。
接着便有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的身体扶起,翻转过来。
“晴儿……”
呼声惶急,却遥远而模糊。
她疲惫地闭上双眼——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称呼了。
*
快走!
你快走!
那个危急时候示警的声音,始终盘旋在舒望晴耳际。
这声音如此熟悉,可是舒望晴在梦境中反复挣扎之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师父——”
舒望晴再度醒来的时候,安夏小公主哭得红红的双眼就在她眼前。
“那娅怎么样了?”
安夏原本见她醒来,眼里已经带了喜色。可听见舒望晴这样问,安夏嘴一扁,又要大哭起来:
“师父,是安夏的错,是安夏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安夏一心只想着南下……”
舒望晴勉强撑着坐起来,她左肩上被厚厚的棉布绑着,痛感大减,而且能闻得到辛味刺鼻的药物味道,想是有人给她上过药了。
“这是哪里?”
她环顾四周,只见屋宇森严,屋内装饰也是一派皇家气象——可这显然不是皇家南下的车驾。
“这是肃州行宫,”安夏抽抽搭搭地回答,“皇上见你受了伤,所以命所有人都在此休整。”
肃州行宫啊……
这个地名听起来好生熟悉,好生讽刺。
肃州行宫,若是萧怀瑾在那一夜里,真的在肃州行宫该有多好。
“皇上问了我好久,问你到底是谁,还遣使北上,质问我大哥去了。”
舒望晴无语,半晌才又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安夏抱着她的胳膊,说:“还能怎么回答,师父姓段啊!”
安夏这么说,令舒望晴微微放心。毕竟北夷王呼延邪,还有青州城的段国公段浩轩,都能帮着她遮掩身份。即便萧怀瑾生疑,只要她不认,又能如何?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苍白似幽灵的人走了进来,将一碗煎好的药端至榻旁,交到安夏手里。
舒望晴一抬头,目光正与她对上。
就在此刻,舒望晴的心剧烈地缩了一缩。
来人是冰翎。
第392章 知交
冰翎与舒望晴昔年的内侍总管钟茂德,原本互有好感。在凤凰台出世之前,甚至两人已得萧怀瑾本人亲口应允,可以结为对食,相互照顾一辈子的。
钟茂德却是在凤凰台跟前被龙禁卫杀死。
一想到这里,舒望晴的心中便涌上巨大的歉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所以此刻见是冰翎将药送进来,舒望晴只觉得从口到心,满满都被什么堵着,令她动弹不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冰翎却没有什么反应,只将药碗交到安夏手里,便向两人福了福,随即转身出去,不曾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表情。
舒望晴低下头。
她以为她能落泪的。
可是到了此刻,她却依旧如此——双眼酸涩无比,可就是哭不出来。
少时,安夏看着舒望晴将药物都服下,一面絮絮叨叨地说着到肃州行宫的经过。舒望晴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安夏的车驾遇袭,除了那娅以外,另有两名北夷少年护卫遇难,一人受了重伤。
舒望晴心想,在大顺朝境内出了这样的事,其实是萧怀瑾这一方理亏。
就算是这位大顺皇帝能气势汹汹地向北夷质问她舒望晴的真实身份,只怕呼延邪也有能底气,可以气势汹汹地骂回来,责问萧怀瑾为何没能保护好他这唯一的妹子。
所以,这一次袭击背后的动机,很是耐人寻味呢。
而这些袭击她们的人,敢在大顺朝境内动手,也算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
算起来,有这样的实力,又有这样的动机的,应该就只有南越,和那位乔太妃了。
舒望晴想,她三年不回京师,也不知康王府绸缪得究竟怎样了。
若真是如此,足见康王谋事之急,已如箭在弦上。
可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萧怀瑾竟然还坚持到青州来选秀,来……找她……
舒望晴心底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
正想着,外头“吱呀”一声,祁云秋的声音响了起来,压低了低低地问:“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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