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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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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秋则相反,萧怀瑾当真怀念故人,相思之情无法排遣的时候,便往往会选择去景怡殿坐坐。祁云秋只陪他下下棋,便能稍稍安慰萧怀瑾那颗无比失落的心。

    所以此刻皇后面对祁云秋这样的做派,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后与祁昭仪你来我往,争锋相对,都是没有注意到远处园门那里有旁人过来。

    “大哥?”

    倒是安夏公主先注意到了来人,出声招呼。

    这时祁云秋注意到身边的心腹宫女有些异样——冰翎双眼直直的,盯着北夷王呼延邪,身后的一名护卫。

    祁云秋也好奇地打量一番那人。

    她头一个印象就是,那人在男子当中算是肤色偏白的,何止偏白,简直是苍白有若死人。

    而此人始终将帽兜放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叫人看不见全貌。

    可是就那微露的半张脸,却给人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祁云秋几乎要惊呼出声。

    可是那名北夷护卫却极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缩在园门之外。

    他只出现了短短片刻,所以皇后并没有注意到。

    等皇后醒过神来,奇怪地问:“昭仪,你怎么了?”

    祁云秋心头一片茫然,依旧定定地盯着北夷王身后。

    “本宫,本宫好似看见了……”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唯有一个念头——是不是,是不是她?

    恰在此时,一个温煦无比的声音在祁云秋身后响起,“云秋适才看见了什么?”

 第382章 余兴(上)

    宫中女眷,与前来觐见的别国公主郡主在此相会,却无巧不巧,撞见了北夷王呼延邪。

    按说,这里应该有门户将外男隔开,免得宫中女眷无意撞见前来觐见萧怀瑾的男宾。只不过这里是青州城,即便是城中最好的园子,也无法宫中一样门户森严。

    再者青州民风豁达,这样很多人聚在一起见到外男,也算不得什么。

    而且,就在此刻,皇帝萧怀瑾本人,也赶到了。

    “云秋适才看见了什么?”

    祁云秋被萧怀瑾这样一问,立时一凛,肃然转身,冲萧怀瑾屈膝行了个福礼。

    “臣妾……臣妾适才好似眼花了,经好像在这园中见到了,见到了……”

    她没有往下说,萧怀瑾却陡然睁大了眼。

    “云秋——”

    “祁昭仪你……”

    皇后何德音当即开口喝止。

    可是萧怀瑾的双眼就立即亮了,激动万分地向前踏上了一步,来到祁云秋跟前,微微低头,俯视着对方,飞快地说:“朕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能在青州见到晴儿,原来……原来云秋你也这么觉得……”

    皇后捂着心口,气得几乎想要昏死过去。

    一旁候着的呼延安夏和乔采儿听见,终于渐渐明白——这“晴儿”,大约就是萧怀瑾心尖尖上的人。

    乔采儿在京中常住,自然听说过宫中晴妃的那一段公案。此刻她见到萧怀瑾如此,低下头,只觉得泄气。

    而安夏公主的反应却正相反,她带着崇敬的目光望着萧怀瑾,心中早已被萧怀瑾这般真挚的感情所打动。

    世上,没有比这等专情的男子更加吸引安夏了。一时之间,这北夷公主心中早就忘记了舒望晴昔日所提的,萧怀瑾坐拥三宫六院,皇子皇女俱全。她更没有想到,萧怀瑾到这青州来更是为了大选秀女,而他后宫里还有一名有孕的昭媛娘娘……

    在此刻,只听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

    “启禀皇上,娘娘,奴婢适才看得清楚,那人是一名男子护卫。昭仪娘娘怕是过于思念旧友,所以才看走了眼。”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随侍在祁云秋身边的冰翎。

    连她都这样说,祁云秋免不了泄了气,叹了一声,摇摇头。

    可萧怀瑾却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他只问冰翎:“你适才见到的那名男子护卫,是在哪个方向?”

    冰翎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萧怀瑾会这样地执着。她向祁云秋看了一眼,便朝园门那里指了一指。

    萧怀瑾立即迈开了步子,带着随侍的內监与护卫们一起,径直往园门那里过去。

    在那里,呼延邪拦住了他。

    “皇帝陛下!”呼延邪笑笑,将萧怀瑾的去路拦住。

    “大宴尚未开始,陛下与孤,不妨借此机会,将该议的事好好议一议?”

    萧怀瑾微眯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呼延邪的神情,并不见半点异色。他毫不留痕迹地在呼延邪左近看了看,只见到两名北夷装束的白袍侍卫,而且这两名侍卫,也没有半点不妥。

    萧怀瑾的唇角便缓缓勾起来。

    “朕早有此意——”

    他知道呼延邪到此,是要与他商议两国边境上不断的冲突。

    前几天,段浩轩已经将北境冲突调查的结果呈报上来,明确称北夷与青州守军冲突不断,多半是有人冒充两边,从中挑拨的结果。

    萧怀瑾当即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若段浩轩禀报是实,那便是有人蓄意想将他大军的兵虚终耗在北夷这里,居心不可谓不险恶。

    见到呼延邪,萧怀瑾便收起心中的绕指柔情,面目瞬间即换,不再是痛失爱侣的男子,而已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北夷王说的不错,确实有好多事,咱们要好好地议一议——”

    他与呼延邪互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只不过呼延邪笑得豪迈非凡,萧怀瑾则笑得雍容大度,可虽然他的眉眼唇角俱露着笑容,却叫人觉不出多少喜意。

    萧怀瑾当即与呼延邪离开此处,留下皇后等后宫女眷还在园子里。祁云秋因喜欢安夏公主的缘故,当即邀了安夏,一起谈谈说说,往另一边走去了。

    南越郡主乔采儿见了刚才的情形,心里不免更加烦闷。

    眼见着那北夷王与大顺皇帝走得极近,乔采儿心里暗暗抱怨南越国的那些人——只晓得指手画脚地让自己干这个干那个,却并不提供分毫有力的援助,一切都要她靠自己……

    不像安夏,有个极疼她的亲大哥在此一力张罗。

    若是南越王此时也在青州——乔采儿咬着唇心想,哪里还有此刻安夏耀武扬威的份儿?

    可是乔采儿知道自己只是南越国乔氏旁支中一名姿容过得去的女子,只因有和亲这项“用处”,才被封为郡主的。她又怎么能奢望南越王能为了她,千里迢迢地北上至青州呢?

    “郡主?”

    乔采儿正在胡思乱想,却有人唤她的名字。

    开口的人,正是皇后何德音。

    乔采儿曾经听乔太妃教导过,说这皇后何德音,向来以卢太后马首是瞻,绝不可以自己人视之。

    不过乔太妃也说过,皇后始终追求后宫的均势与平衡,不喜任何一名宫妃冒尖,所以往往会扶植弱势,打压强者。

    所以一听见皇后何德音招呼,乔采儿立即提起裙裾,颠颠地迎上去,听皇后的吩咐。

    “看来那北夷公主极得皇上欢心,其兄长北夷王也在努力与皇上交好。”何德音淡淡地说来,却是在挑拨乔采儿的心性。

    只见乔采儿咬咬下唇,没有搭腔。

    何德音见火候已到,当即开口,说:“只是本宫却未免替你觉得可惜。你原也不输北夷公主多少。”

    乔采儿一听就知有门,立即低低地福下身子去,说:“还请皇后娘娘指教!”

    何德音微笑,说:“大宴上,少不得也会有助兴的节目。你可知,皇上最喜的是什么?”

    这个乔采儿熟知于心,赶紧应道:“这个采儿知道,是剑器舞!”

    前有左贵妃,后有晴妃,都是一舞而动帝心,这难道还有什么疑义不成?

 第383章 余兴(下)

    何德音故作认真地问:“只不知这剑器舞,郡主能不?”

    说实在的,她并不指望这样一名娇怯怯的南越郡主,能够手执长剑,舞出那以婀娜刚毅著称的剑器舞。

    也可能何德音只是想随便坑一把乔采儿而已。

    若是乔采儿一举成功,何德音便相当于是卖了一个人情给乔太妃,给南越人,她没有什么损失。

    若是乔采儿失败了,出了大丑,也是丢了她南越国的人,与何德音无关。这位皇后,最多只能说是挖了个坑让乔采儿跳便是了。

    损人而不利己,这是何德音相当擅长的事。

    而乔采儿此人,却是乔太妃精心培养出来的、专门为萧怀瑾的后宫所准备的女人,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所以这剑器舞,乔采儿也会,只是算不得精通。

    毕竟她一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余,还能将剑器舞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当下乔采儿连忙说:“回禀娘娘,这剑器舞,臣女也会,只是担心舞姿粗鄙,入不了皇上的眼……”

    何德音此刻眼望远方,似是坠入了回忆,缓缓地说:“当年左贵妃一舞剑器动四方,风姿绰约,又岂是世人能及得上分毫的?可是只要能得左贵妃当年的分毫神韵,恐怕就能入皇上的青眼了。晴妃当年,就是如此。”

    何德音明知左寒云与舒望晴两人的舞技一脉相承,却故意如此说,说得好像舒望晴只是得了左寒云的一点皮毛,但依旧侥幸得了萧怀瑾的欢心。

    只是她这么一说,便令乔采儿心生无限的希望。

    “臣女甘愿一试,谢皇后娘娘成全!”

    乔采儿欣喜无比,向何德音拜倒下去。

    *

    青州城中的这出皇家大宴,因是礼部张罗,而皇后何德音又亲自过问,虽然没有宫中大宴那样精细,可是却承袭了京中宴席的大气磅礴,气象万千。

    宴席以正中的歌舞场相隔,分为男宾席与女宾席。

    男宾那里,自设了北夷王、北境军中将领、礼部官员等人的席位,而女宾这边,除了安夏公主与乔郡主之外,余下有资格在座的,都是已经通过帝后二人事先选看而留牌的秀女。也就是说,这些秀女是已经应选,不久就要进宫的。

    萧怀瑾与呼延邪两人,是最后入席的。

    他们两人似是相谈甚欢,已经将北境各项事务开诚布公地彻底谈清楚。

    而呼延邪面上似乎喜悦更甚,好似是解决了北夷的心腹大患。

    果然,萧怀瑾入席,便当即宣布:“好教诸位得知——”

    “朕已与北夷王殿下议定,本朝既然与北夷乃是友好之邦,便不会坐视北夷百姓因天灾而受苦。”

    “因此,朕决议,青州商人可以自由与北夷互市。除青州之外,其余商人与北夷互市,须得青州府尹的许可。”

    “而北夷这两年连逢大灾,朕决定,免除今年青州与北夷通商的赋税,以此绵薄之力,助北夷百姓,渡过难关。”

    他说到这里,底下的青州官员,北境将领,以及北夷王呼延邪带来的从人,都是“轰”的一声叫好。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北境纷争,大多因无法互市而起。如今萧怀瑾不仅应允了互市,更是应允了免税。这下子北夷百姓有法子谋生,自然不会南下相扰。

    至于其中有兵匪挑拨之事,萧怀瑾没有明说。

    但是一旦北境双方能够开诚布公,互通有无,那么兵匪挑拨,也再不像从前那样,能够挑拨成功。

    这时呼延邪出面,径直来到萧怀瑾面前,行下一礼——但凡了解北夷的人都知道,这是北夷最为隆重的大礼。

    而呼延邪也似乎对萧怀瑾极为心折,恭敬地说:“陛下大德,呼延邪代表北夷百姓,表达最深沉的感谢。愿北夷与大顺朝,永为兄弟友好之邦。”

    这下子,人群更是欢呼起来,气氛极为热烈。便一下子掩盖了萧怀瑾面上那一闪而过的尴尬之色。

    呼延邪提到了“兄弟”二字。

    而在萧怀瑾这里,怕是再没有“兄弟”这两个字了。

    只是萧怀瑾能够控制自己,立即笑着受了呼延邪的礼。适时而起的鼓乐更是将大宴的气氛推向顶点。

    皇后言笑晏晏,坐在萧怀瑾身旁,遥遥向呼延邪举杯,道:“北夷王殿下能够放下成见,抛却旧事,亲身送妹前来,与本朝交好,真乃可喜可贺。”

    何德音这话,明着是贺喜,其实却是在踩呼延邪,一脚将呼延邪踩到了极低的位置上,好像北夷是赶着送王女前来乞和一样。

    她话中有话,还隐隐提了提呼延邪与萧怀信原本交好之事。甚至萧怀信身死在凤凰台上,有一部分缘故,也是因为在京中私自与这呼延邪会面的事。

    呼延邪乃是一代枭雄,又统领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族,与萧怀瑾相商的时候,自然将过去的私怨放在一旁,而以北夷百姓的利益为先。他相信萧怀瑾身为皇帝,做出这等承诺,也是一样,将大顺朝军民放在首位,两国才有了这样的协议。

    可是没想到,此时和议已成,呼延邪却受何德音这样的妇人抢白。

    呼延邪咬牙,忍住了气,并不回答。

    可是却轮到何德音吃惊了。

    只见她身子往前探了探,睁大了眼睛望向呼延邪身后,接着便像是看见了世上最恐怖的景象似的,往后缩了缩,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那一声尖叫声从口中溢出。

    她又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再度仔细看了看,可那视线却突然失了目标,渐渐地变得茫然,茫然了许久,终于才缓了过来。

    萧怀瑾冷淡地问:“皇后,怎么了?”

    皇后何德音一凛,觉得自己背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将里面穿着的小袄都**了,若是冷风一吹,便立即要生病。

    “请皇上见谅,臣妾下去,看看席间的助兴节目准备好了没有!”

    何德音心有余悸,双手互握之际,兀自觉得手臂上的血管突突地在乱跳。

 第384章 再现(上)

    何德音下来,去后头更衣用的房间里将里面的衣裳都换过了,对着镜子稳了稳心神,再出来的时候,便命自己的贴身宫女玉竹去问南越郡主乔采儿,问她是否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乔采儿自然说都准备好了,当下转托玉竹通知皇后,还顺手给玉竹塞了一包金叶子。

    而玉竹却知道得很清楚,皇后此刻心绪极其不佳,未必就真的想是要捧乔采儿,她现今的想法,可能是想踩……

    只是玉竹作为皇后的心腹,说不得什么,朝乔采儿看了一眼,心想,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们做下人的,又能说什么。

    于是玉竹回去通知了皇后。

    皇后何德音回到萧怀瑾身边。

    自她进宫,出席盛典的这种重大场合,萧怀瑾身边的这个位置,始终都是留给她的。无论萧怀瑾正宠幸着谁。这等体面,叫何德音隐隐地觉着荣耀,心里又满怀着感激。

    想到这里,皇后双手互握,指甲深深地掐到皮肉里去。

    有萧怀瑾给的这等尊重与体面,哪怕就是没有爱……她也得受着。

    想到这里,何德音便觉自己再也不怕什么神神鬼鬼。

    只是她入座的时候又瞟了一眼呼延邪身侧,只见那里再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有数名穿着北夷白袍的护卫侍立在呼延邪身周。

    “皇上,臣妾过来之时,听见南越郡主提起,她特别为皇上准备了一件助兴节目,想要亲自呈现给皇上过目。”

    何德音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说这节目到底是什么。

    “郡主神秘得很,臣妾也不知她准备了什么。”

    何德音打定主意,万一这节目不讨好,惹恼了萧怀瑾,她必定要将这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身上绝不能沾半点腥膻。

    萧怀瑾随意笑笑,似乎提不起兴致。

    “既然准备了,朕又怎好拂她的意,再说……”

    再说这南越郡主,毕竟是乔太妃的人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萧怀瑾点了头,何德音便像鼓乐那里示意。

    立即,激越的鼓点便响了起来。

    乔采儿踩着鼓点出场,先是朝萧怀瑾深深一躬,口中莺声呖呖,说:“臣女以一曲剑器舞,恭祝君王,万寿无疆!”

    而后这位南越郡主纤手一扬,手中现出一柄——木剑。

    一见到乔采儿这样,安夏已经一手捂住嘴,拼命忍住了,总算没有笑出声来。

    连坐在祁云秋下首的兰嫔齐氏,也忍不住低声道:“这郡主是什么意思,学人拿木剑画符么?”

    祁云秋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能这么说,这位郡主恐怕当真是学过一点剑器舞的。”

    兰嫔配合得很是合拍,连忙问祁云秋:“剑器舞?剑器舞难道不应该是持真剑做舞的么?”

    祁云秋耐心解说:“兰嫔有所不知。剑器舞初学之际,为怕伤到自己,会借助木剑练一阵,然后再换成真剑。当年,唉……不提也罢!”

    当年宫中曾经出过一位韶容华,用纸糊的假剑来跳这剑器舞,糊弄了皇上一时,后来还是那位北夷王呼延邪出面揭破的。

    相比之下,这位南越郡主,可以算是相当实诚了啊!

    祁云秋不想再提这事,也是因为,一时记起,当时上林苑大宴上的几位重要人物如今都在现场,却唯独少了她……

    可是祁云秋提了话头,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旁人却会自行联想下去。

    一时萧怀瑾坐在上首,皱起了眉头,望着底下乔采儿搔首弄姿,秋波阵阵,媚眼不断地朝这边抛过来……

    乔采儿所学的剑器舞,其实精髓在一个“舞”字,而剑,只是一个道具而已,再加上她目的不纯,只想引起萧怀瑾的注意,便更多强调身形妖娆,眼神妩媚,与“剑器”其实也没有多少关系。

    萧怀瑾眉头越皱越紧,心头的怒意越发按捺不住。

    这时,乔采儿将将舞到一个收势,背对着首座,纤细的腰肢娇柔无比地扭着向后弯了下去,而她的面孔,却向着首座扬起,始终望着座上那位全天下最具权势的男子,眼中自然都是情意。

    “够了!”

    却不是萧怀瑾出声喝止,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乔采儿猝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啪”的一声就悲催地摔了下去,后脑和背心着地。惊得南越侍女们赶紧拥上来,检查她们的郡主有没有受伤。

    开口喝破乔采儿“好戏”的,不是旁人,正是安夏。

    “就你这……敢称是剑器舞!”

    安夏一挑眉,话里毫不客气。

    乔采儿并没有什么大碍,此刻被她的侍女们扶了起来,心里正暗恨安夏坏她好事呢,当即双眼一瞪,递了一个“你行你上啊”的眼神给安夏。

    安夏自然受不得激,立即伸手,将最外头披着的一件外袍解去了,走到场中。

    她的裙袍是北境式样,与青州式样相同,裙裾两分,里面露出修长的束脚长裤。此刻,场中有风,她的裙裾便自然而然,在风中静静流动。

    祁云秋有些难以置信,此刻竟扶着桌面站了起来,双眼转瞬不眨地望着安夏。

    “大哥,借剑!”

    安夏一回头,冲呼延邪大声道。

    呼延邪冷静地从腰间抽出了佩剑,提着剑柄,就朝安夏那里扔了过去。

    呼延邪的随身佩剑,也绝非凡品,宝光流溢,锋芒毕露。

    安夏伸手一抄,那柄锋利至极的宝剑已经稳稳地落在她手中。

    乔采儿一见安夏敢用真剑,已经露了怯,忍不住缩着往后退了两步。

    安夏便冲她使一个挑衅而得意的眼神,随即转向鼓乐,微微躬身行礼,说:“请奏……”

    还未等她说完,想要请奏什么曲子的时候,祁云秋突然在席上大声道:“等一等!”

    祁云秋此时心已经有些乱了,这一声出口,竟是顿了很久,才转身向萧怀瑾。

    “启禀皇上,臣妾想要亲自为这北夷公主奏一曲,以助其兴,乞皇上恩准。”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萧怀瑾端坐在上首,却始终沉默着不答。

    过了良久,他才简短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准!”

    只这一个字,声音竟微微发颤。  

 第385章 再现(下)

    祁云秋向萧怀瑾郑重躬身致谢。

    她随驾北来,并未随身携带常用的那柄绝世名琴琵琶玉梨,当下只扶着冰翎的手,缓步自高台上走下,来到大宴乐师之间,借了一把琵琶,提在手中,转轴拨弦,试了试。

    这柄琴音质自然及不上玉梨,可也算是不错的了。

    于是祁云秋在众琴师之间坐了下来。冰翎则躬身,退开,远远地立在后面。

    只见祁云秋手挥五弦,一出手,琴声激越,已是在描绘银瓶乍破、铁骑突出的场景。

    这祁云秋一出手,就是名曲《十面埋伏》中,最为激烈的乐章。她跳过了原曲中描绘埋伏场景的部分,直接跳到了激战的部分,似乎反应了奏乐者本人的心情——祁云秋此刻,怕是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吧!

    祁云秋所奏的琵琶曲,令安夏立刻兴奋起来,草原儿女的热血在她血管中流动。

    她手中的剑,随着激烈的乐声,陡然昂了起来。这位北夷公主的舞姿雄健,配合手中那柄明晃晃的利刃,更显得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萧怀瑾已经完全坐不住了,他早已起身,来到高台跟前,定定地望着场中舞成一团红影的安夏。

    只听他口中喃喃念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自从见到安夏舞出第一剑的那一刻起,萧怀瑾已经神思不属,整个人早已陷入追忆之中。一身红衣红裙的安夏,在他眼里,早已幻化为当初在上林苑那个清丽无双的身影。

    皇后何德音此刻也颤颤巍巍地扶着座椅站起,带着满眼的难以置信望着场中的情形。她与萧怀瑾不同,萧怀瑾眼中是无尽的慕恋与相思,而何德音却好似有无限狐疑,无限恐惧,瞪大了双眼看着安夏,伸出手,紧紧地捂住了口,生怕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惊呼声,就此从口中溢出。

    场中的琵琶此时越来越急,乐曲的节奏越来越快,祁云秋却能弹奏得毫不含糊,每一个音都清清楚楚。

    而安夏的舞姿也是一样。她手中的剑,早已舞成一团白影,可偏生那身红衣红裙,每一个动作都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人们面前,却又端的是气象端丽高华,没有半点媚俗邀宠之态。

    与适才南越郡主乔采儿那段相比,高下立现。众人相比,都觉得乔采儿绝对没有自谦,她就是来献“丑”的。甚至还有人猜,这南越国是不是早先与北夷国有过什么协议,否则这乔采儿特地跑这么大老远到青州来,处处陪衬北夷公主做什么?

    瞬息间高亢的琵琶声已经急转直下,这支曲子将将已经奏到了最后,只要再弹几个琴音,祁云秋就将右手一按五弦,琴声就将戛然而止。

    安夏也已经准备好了收势。

    皇后何德音这时想起旧事,突然打了个手势,几名原本收在帝后两人身侧的宫中侍卫,此刻已经全部上前,贴在萧怀瑾背后站着,手按剑柄,随时准备保护萧怀瑾——

    因为,当年,舒望晴就是趁着曲子最后的收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呼延邪刺出寻仇的那一剑。

    呼延邪大约也记得这一点,所以他此刻也紧紧抱着双臂,稳稳地守在安夏身边,隐隐有保护亲妹的意思。

    可就是在此刻,祁云秋这里的琴音突变,从描绘激战、生死搏杀的乐曲陡然转为扬扬悠悠的韵律,宛若行云流水。

    这转变极其突然,连听众们都不免吃了一惊,纷纷转头向祁云秋那里看过去。

    安夏没有料到这等变化,生生地愣了片刻,手中的剑势突然放缓,也终于慢慢地收住。

    她本能地觉出奏乐者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便收住了手中的剑,转向祁云秋那边,眼神明澈,似乎想要安慰祁云秋。

    祁云秋手下的琵琶声却又发生了变化。

    原本她的琴声淙淙铮铮,清清冷冷,仿佛山间细流,可是待安夏公主停下了手中的剑,祁云秋却长长叹了一口气,闭目,眼中似有泪水滚落。

    于此同时,她的琵琶曲声由低而高,巍峨如高山直入云霄。

    萧怀瑾此时背着手立在高台上,听着祁云秋的琵琶曲声,不由地凝眸,低声叹道:“高山流水,琴音如此,而知音已不再……”

    果然,祁云秋手中的那柄琵琶,似是再也支持不住,琴弦“铮”的一声,就此断了。

    琴音一时而绝,祁云秋也愣住了,片刻后才起身,叹道:“琴犹如此,人何以堪。”

    她面上泪痕犹在,赶紧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随即躬身向安夏公主致意:“是本宫的不是,本宫一时心有所感,琴由心生,便奏出了旁的曲调。请公主勿要见怪。”

    安夏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看自己大哥,转身便也向祁云秋行礼,挠挠头,而后诚心诚意地赞道:“昭仪娘娘奏的一手好琵琶!后面的那曲子……叫人听着很是感动呢!”

    安夏曾得舒望晴传授剑器舞,她年纪不大,悟性却好,从舞姿到神态,都得了舒望晴七八分真传。

    所以此刻她舞起舒望晴曾经舞过的曲子,远远地看去,几可乱真。

    只是安夏只得舒望晴教授了大半年之久,除却这剑器舞之外,她对琴棋书画等等还并不熟识。

    若是换了南越郡主,定能听出祁云秋后来转奏的曲子是《高山流水》,能猜出祁云秋奏此曲是为了怀念知音。

    然而北夷出身的小公主安夏,却完全不知情。

    她只能评价,“叫人听着很是感动呢”,可是却丝毫不明白祁云秋为什么会奏出这样的曲子。

    这也是祁云秋失望而落泪的原因。

    她原本也见安夏而心喜,在安夏的舞姿中,她瞥见了故人那无比熟悉的身影。

    可是安夏却自行承认了,她根本就没听过《高山流水》这首琴曲。

    祁云秋的失望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待到醒过神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着相了——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被萧怀瑾所感染,竟然相信那等虚无缥缈的幽冥之事了?  

 第386章 异样

    祁云秋只是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就已经辨出了安夏不是舒望晴。

    她失望之际,却不得不上前,称赞安夏。

    “安夏公主的剑器舞简直出神入化,而且看公主这样年轻,想必是悟性极高,极为聪明的。本宫很是喜欢你。”

    祁云秋说到最后一句,放低了声音。

    而安夏冲她调皮地一笑,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脸上全是天真娇憨。

    与此同时,萧怀瑾在台上,却朗声开口发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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