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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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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萧怀瑾像是没听清一样,命喻莹莹重复了一遍。

    喻莹莹兀自不知大祸临头,大声地又重复了一遍。

    整个长乐宫大殿就此静了。

    人们不再闲谈,也不再交头接耳,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喻莹莹那里。

    而皇帝萧怀瑾原本挂在唇角的温文微笑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有如寒冰般的冷意。

    “喻氏,你可知罪?”

    一声断喝,说话的却不是萧怀瑾,而是宝座上的皇后突然高声开口。

    舒望晴则凑到正在呆看的贺长亭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看来皇后还是想保喻莹莹啊!”

    皇后以下,德妃与穆夫人都不曾开口,似乎不想趟这浑水。

    喻莹莹吓傻了,扑通一声跪下,抖了半天,突然醒悟过来:“是不是臣妾适才所吟诵的诗句里冒犯了先左贵妃的名讳?”

    “向夕长风起,寒云自傲霜。”

    这十个字里头,有两个字正重了那个曾经宠冠六宫,至今犹令皇上魂牵梦萦的人的名字——

    寒云!

    左寒云!

 第14章 获罪

    “喻氏,你可知罪?”

    这次是萧怀瑾亲自开口,语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喻莹莹自从弄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之后,心里就不慌了。

    她想,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冒犯了一名好几年前过世妃嫔的名讳么?

    喻莹莹想着,只要自己放下身段,给皇上请个罪,皇上应该不会就这点小事为难眼前活生生的美人吧!

    想到这里,她赶紧自席间出来,在萧怀瑾身前盈盈跪下,尽力用最为娇柔的声音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无意间冒犯了先左贵妃娘娘的名讳,请皇上念在臣妾无心,原宥则个——”

    在一旁听着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喻莹莹这番请罪的话殊无诚意,实际是在卖弄她那娇柔婉转的嗓音呢!

    喻莹莹只听身前的萧怀瑾并没有说什么,胆子更壮,愈发捏着嗓子在说:“毕竟,左贵妃已经过世了快四年有余了么……”

    喻莹莹一面说,一面还伸出手去拉萧怀瑾袍子的前襟。

    她不好抬头直视萧怀瑾的面容,可若她有这个勇气,则一定会被萧怀瑾脸上密布的阴云生生吓破了胆。

    皇后何德音也听出不对,突然高声道:“喻氏,你出言不逊,冒犯先贵妃的名讳,念在你是初犯,本宫罚你禁足玉馨宫半年,并罚一年的俸禄,速速下去吧……”

    喻莹莹一听,唬了一跳,心想,唉哟不对呀,皇后怎么能将自己罚这么重?

    不行,她还有靠山呢,她得求德妃娘娘帮自己说几句话。刚进宫就禁足半年?那她可不得比旁人少了许多恩宠?

    她一想到这里,赶紧举头便朝座上看去。

    只见皇后正襟危坐,神情严肃而紧张,她身旁,德妃缩在后头,眼神闪烁,不敢直接与她对视。倒是旁边的穆夫人正直直地望着她,嘴角露着几分讥刺而阴险的微笑。

    喻莹莹见到这情形,吞了一口口涎,开口乞求道:“皇后娘娘、德妃娘娘……”

    皇后冲喻莹莹狠狠地瞪了一眼,心里暗骂这个傻子,自己可是在保她难道她竟丝毫无知无觉么?

    喻莹莹若是听话,在这时候急速退下,或许还有救。

    “皇后——”

    这回是萧怀瑾发话了。

    语调依旧平平的,不见起伏,听不出愤怒的情绪。

    可是皇后在内的寥寥几人才能听出,这是萧怀瑾盛怒之前的征兆。

    “朕将六宫交给皇后打理,新晋宫嫔进宫之后,也是由皇后在教导规矩,难道就是教出这样的货色么?”

    说到后来,萧怀瑾已经是声色俱厉。

    皇后什么都不敢说,疾忙起身离座,在萧怀瑾身后跪下,颤声道:“臣妾疏于教导宫人,是臣妾失职,臣妾有罪。”

    见到皇后都出列跪下了,宫中的妃嫔全部出列,甭管情愿不情愿,全都乌压压地跪下请罪。

    穆将军等外臣见皇上是在处理宫务,不便与闻,纷纷告退,退入旁边的偏殿暂候。

    只信王萧怀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独自一人坐在座上,举了杯慢慢地自饮着,似乎完全不在乎长乐宫大殿里发生了什么。

    罪魁祸首喻莹莹这时候还压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了她的事儿,竟尔怪到皇后头上去了。

    她斗胆抬眼看了一眼萧怀瑾,见到这位年轻的帝王正望着阶下的一丛丛秋菊,脸上的神情颇为奇异,似是在追忆,又似是在痛惜。

    长乐宫大殿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打扰了萧怀瑾的情绪。

    “是呀,”过了许久,萧怀瑾才喃喃地开口,“你说得没错,寒云……寒云她是已经走了三年九个月余十一天了。”

    他这话说得温柔,可是语气里却饱含着忧伤,似乎曾经拥有过什么美好的东西,失去之后,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已经再也无法找回来了……

    萧怀瑾说得深情,令在场的宫妃无不动容。

    “在这三年九个月十一天里,朕每天都会记起,寒云是因朕而死,而左家为国捐躯。朕无数次乞求上苍,乞求上苍再给朕一个机会,能够将寒云赐回给朕……哪怕只让朕再见一面也好……”

    说到这里,萧怀瑾仰头,望着殿外的天空,似乎在对上苍重述自己的请求,又像是免得蕴含在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喻氏,你对贵妃如此不敬,朕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无法容你在宫里——”

    喻莹莹听了这句话,这才终于明白,自己就要大祸临头,而且旁人救不了她也帮不了她了。

    “传朕旨意,褫夺喻氏贵人封号,打入冷宫执劳役,非死不得出。钦此!”

    谕令一出,长乐宫大殿上一片死寂。

    满座宫嫔们噤若寒蝉,这么重的惩罚,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出声相劝。就连皇后何德音,早先也得了皇上萧怀瑾的敲打,她若再开口求情,萧怀瑾的怒火,就会烧到皇后自己的身上。

    所以此刻唯独喻莹莹在狂呼哭叫,甚至抢上去想要拽住萧怀瑾的衣角——

    她毕竟是萧怀瑾宠幸过,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啊!

    皇上你怎可如此的无情?

    可是萧怀瑾就是如此无情,他与满殿跪着的女人们一道,目送着喻莹莹被长乐宫中侍奉的内侍们,从大殿上拖了下去——

    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娇生惯养的官家闺秀,哪里受得了一天天的苦役煎熬,又绝了重见天日的指望,只怕在冷宫里活不了很长时候。

    喻莹莹正是这样想,她这个时候,才真正地觉出恐惧。

    她记起了自己惹祸的根源——那张纸条!

    “皇上,刚才那两句诗,是有人骗臣妾说的,是有人在陷害臣妾——”

    喻莹莹不知怎地,突然福至心灵,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等一下!”

    萧怀瑾自然不愿在后宫中存在冤狱,当即喝止了正将喻莹莹拖出去的内侍。

    喻莹莹早就怕得狠了,手脚并用,直冲萧怀瑾就爬了过来,凄然道: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刚刚那两句诗……是有人写在纸上交给臣妾念的……”

    萧怀瑾闻言,淡淡地道:“纸呢?”

    纸呢?

    喻莹莹一下子傻了。

 第15章 失态

    喻莹莹几乎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她怎么就这么傻!

    “纸呢?”

    纸给她吞掉了啊!

    喻莹莹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地随意指指在长乐宫大殿上侍候的从人,高声道:“就是其中的一名内侍递过来的,还叫我看完就吞掉……”

    围观的众人还在一脸懵圈的时候,早先唯一曾想过要保喻莹莹的何皇后已经别过了头。

    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啊,连个投石问路的石子,都不配做。

    “无凭无据的,叫朕怎么相信你?”

    萧怀瑾的神情越发清冷。

    喻莹莹一想,登时叫道:“可是也没有凭据能证明,没人陷害于我啊!”

    这话说的,萧怀瑾立时更加认定喻莹莹在无理取闹。

    “其实,你念的那两句诗,只不过犯了贵妃的名讳,并非什么大过错,诚意认罪,朕尚可饶你一次。可是你后来言语态度里对贵妃不敬,这才是你取祸的根本。”

    萧怀瑾低头望着喻莹莹,肃然一字一顿地说。

    “来人,将她即刻拖下去,今日便送入冷宫。”

    听见萧怀瑾如此说,喻莹莹一时死了心。可她就是那等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在宫人内侍将她从长乐宫大殿里往外拖的时候,喻莹莹突然凄声高叫:

    “皇上,皇上啊!不过是一名离世已久的妃子,您对臣妾如此惩处,臣妾难道是触了您的逆鳞不成?”

    萧怀瑾听见,脸色越发地阴沉不善,往前踏上一步,冷冰冰地开口:“是——你给朕记好,左寒云,无论她是生是死,都是朕的逆鳞!”

    这话一说出口,长乐宫大殿上满殿的嫔妃,登时都有掐死喻莹莹的心了。?

    将皇上这等决绝的誓言都给逼了出来,这真是给整座宫墙里的女人们,心里都埋下了一根刺。

    这就是左寒云!

    无处不在的左寒云!

    这后宫里到处有左寒云的影子,处处是她生前喜爱的花草,连尊贵的公主都得了个“忆寒”的名字,人们无时不刻不得小心翼翼地,生怕犯了与她有关的忌讳,触怒皇上。

    早年进宫,识得左寒云的妃嫔们,无不默然低头。倒是有些新进宫的嫔妃秀女,听闻皇上如此专情,不由得在心中生出钦佩与感动,不免泪盈于睫——真是位至情至性的皇上啊!

    喻莹莹哭叫的声音渐渐远去,长乐宫大殿上依旧安静。

    萧怀瑾缓缓转身,他再也无心饮宴,只想回到龙座上,便立即宣布这重阳大宴散去。

    恰在这时,末座那里,跪着的宫嫔中间,突然传出一声哽咽饮泣之声,接着一个惊惶的声音响了起来,“望晴,望晴你怎么了?”

    视线立即全都往末座那里汇聚,就连皇上萧怀瑾都被惊动了。

    席间唯一还坐着的宗亲,信王萧怀信听见了“望晴”这个名字,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也不由自主地起身,随着众人的视线,往末座那里望过去。

    悲泣出声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舒望晴。

    不过,她不仅仅是舒望晴。

    她同时也是左寒云,那个被皇上萧怀瑾在众人面前如此深情地怀念,又如此痛悔地悲悼着的左寒云。

    “朕无数次乞求上苍,乞求上苍再给朕一个机会,能够将寒云赐回给朕……哪怕只让朕再见一面也好……”

    萧怀瑾那无比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她脑海内轰隆隆地回响着。

    是啊,上苍是慈悲的,上苍也是公平的。

    她左寒云当年冤死在宫中,魂魄却未散,投身在左家远房亲眷,重病垂死的表妹舒望晴身上,重新又活过来了。

    三年之后,舒家原本无意让独女进宫,可是命中注定,她却还是进得宫来,成为一名地位卑微的秀女。

    只是她从来不曾想到过,隔了这么久,她再次见到昔日情深爱笃的枕边良人之际,竟然能听到这样一番感人肺腑的誓言——

    “左寒云,无论她是生是死,都是朕的逆鳞!”

    不知不觉之间,舒望晴已经泪流满面,原先一直支撑她的一股力量似乎突然被抽去了,令她六神无主,几乎无法自制,身体一斜,就朝身边贺长亭那里靠了过去。

    所以才有了贺长亭那一声惊呼。

    好在舒望晴只软弱了片刻,随即清醒,她听见靴声霍霍,便知道是萧怀瑾往她这边过来了。

    此时此刻,舒望晴知道自己必须冷静——现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能忘了她重新睁开眼之后,所立下的重誓!

    她抬起泪眼,重新与萧怀瑾相见——

    “这是——”

    萧怀瑾望着舒望晴,出言相询。

    旁边贺长亭怯生生地代朋友出声,“回禀皇上,这是秀女舒氏。”

    萧怀瑾闻言,又踏上两步,视线正与舒望晴的对上。

    在这一刹那之间,舒望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年,三年多了,这么久的分别,她的心中未始不存着思念,也未始不存着怨念;

    隔了这么多时日,再度正正地对上那对熟悉的双眸,又怎能教她心中不起波澜?

    再次亲耳听见他的誓言,正与刻在心里的回忆牢牢地重合,只是,皇上啊——

    当年她凄凉地死在冷宫之中,当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当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当她呼尽胸腔里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在那个时候,皇上,您在哪儿?

    舒望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抿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出声,可是她一双清澈的双眼,在与萧怀瑾对视的这片刻间,依旧泄露了她胸中无穷的不可言说。

    见到她的双眸,萧怀瑾倒是觉出几分惊异,再度踏上了一步,来到舒望晴面前。

    他的视线似乎被她的双眸牢牢锁住一样,无法移开。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似乎想要靠得离她的面孔更近一点。

    “秀女舒氏?”

    萧怀瑾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朕以前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他张口问,而她的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

    这时,还留在长乐宫大殿里的唯一宗亲,信王萧怀信,突然好似觉察出什么,手中的酒盅一举,一扬脖,杯中的琼浆玉液立时被他一饮而尽。

 第16章 晋封

    听见皇上萧怀瑾的问话,皇后何德音有些疑惑。

    但打理后宫确实是她的职责,皇后只能强打起精神,回应萧怀瑾的问话,在萧怀瑾身后应道:“回皇上的话,这名秀女您在大选的时候曾经见过,是您钦点入选的。”

    萧怀瑾微微颔首,低声道:“是,朕想起来了。”

    可是他的目光并不曾因为心中疑惑的解开而移走。

    萧怀瑾依旧凝视着眼前的舒望晴,看着她那双哭得粉光润泽的双眼,眼神温和,仿佛在问:你为什么哭?

    舒望晴随即垂下头,片刻之后,她已经将胸中的情绪尽数收拾好,开口应道:

    “妾身在皇上面前失仪,是妾身的不是,妾身知罪了!”

    萧怀瑾恋恋不舍地望着她头上戴着的小小珠花,忍不住柔声问:“你因何失仪?”

    他一开口,马上记起身后还有皇后与六宫嫔妃,大家都在看着。

    萧怀瑾立刻咳了两声,再张口,已经是肃穆的问话:“……且一一说来,若你也有对先左贵妃不敬的心思,朕,定不轻饶!”

    皇后与德妃等人在后听见了,都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萧怀瑾对那些品级不高的宫嫔,还是能将一碗水端平的。

    舒望晴已经将说辞都想好,当即开口:

    “回皇上的话,先左贵妃娘娘,也是青州人,左家与臣妾之家有亲。因此臣妾年幼时,也曾经见过一两次左娘娘,当时只觉得娘娘心地仁慈,惜弱怜贫,是个好人……”

    是啊,左寒云昔年,确实是心地太过仁善,识人不明,才会到最后连是谁加害了自己都不知道。?

    “……后来,左家殉国,左娘娘薨逝,妾身在青州也曾听说过,青州人无不为之惋惜,城中为左家举哀三天三夜,泪流成河……”

    她所说的这些,萧怀瑾当年也曾得知,听见舒望晴如此说,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所以刚才皇上提起左娘娘,妾身又是感佩皇上的一派拳拳深情,又为左娘娘感到惋惜,可怜娘娘竟无法亲眼得见皇上的一片真心……”

    舒望晴说到这里,声音也自带了些呜咽,最后缓缓地道:“一时难过之下,才痛哭出声,难以自持,在皇上及诸位娘娘们面前失仪,是妾身的罪过!”

    她这一番话说得温婉,但是却有条有理又有情,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之余,又顺带称颂了萧怀瑾一番,让萧怀瑾听来自然极其舒服。

    果然,皇上萧怀瑾听完舒望晴这一番话之后,点点头,开口道:

    “果然是青州舒家女,你……算是有心了!”

    说毕,萧怀瑾转身,走回龙座,在皇后身边坐下,开口宣道:

    “传朕旨意,青州淮庆道舒氏,德容俱佳,着晋为正六品贵人,赐封号‘晴’,赐居弄玉小筑!”

    皇上这一开口晋封,长乐宫大殿内人人都来不及反应——

    今天的事,实在是太过起伏跌宕,叫人没有半点准备,刚才喻莹莹陡然犯错,马上便是打入冷宫、终生不出的刑罚,现在舒望晴只说了几句话,竟然立即被晋封为正六品的贵人,而且还有封号。

    最关键的是,这舒望晴是一名还不曾侍寝的秀女。

    这不合规矩啊!

    皇后听了也有些犹豫,便想开口,“皇上……”

    萧怀瑾回首,冷冰冰的眼神已经送了过去,“怎样?”

    皇后何德音张口结舌,愣了片刻,才颔首应下,“臣妾知道了,会悉心打理舒妹妹的事的。”

    说毕她转头望向舒望晴:“晴贵人,还不赶紧谢恩!”

    舒望晴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怔住,若不是何皇后提醒,她决计不会记起还要谢恩。

    皇后这一提醒,再加上旁边贺长亭喜极,狠狠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舒望晴这才反应过来,庄重地冲萧怀瑾叩首谢恩。

    众人看向舒望晴的眼神,便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这舒望晴今日几乎可以算是踩着喻莹莹上位了,不仅得了与喻莹莹一样的份位,而且还多了一个封号,这在这一批进宫的秀女当中,是绝无仅有的。

    不少人都对舒望晴嫉妒不已,真心高兴的,恐怕就只有贺长亭一个。

    可是这宫里的事就是这样:你有手段,能打动皇上,挣来份位,是你的本事,旁人看你,或羡慕,或嫉妒,或敬畏,却无人敢去质疑皇上的决定——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赞了晴贵人“德容俱佳”的。

    宣了晋封的旨意之后,萧怀瑾便转头对皇后道:“今天大宴就到此为止吧!太后刚刚回宫,朕无论如何,都须去华阳宫看一看!”

    皇后何德音心中很是沮丧。

    她哪里能想得到,一力操持的重阳大宴到头来竟是这么个结果。

    谁知萧怀瑾接着说:“皇后与朕一起去华阳宫吧!”

    何德音听见,心里不免又高兴起来,连忙起身道:“臣妾遵旨!”便随着萧怀瑾一起,从长乐宫大殿上往外走。

    哪知萧怀瑾往外走的时候,经过舒望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低声对舒望晴说:“替朕照看一下她的瑶光殿——”

    她的瑶光殿?

    舒望晴又难免心潮澎湃起来。

    瑶光殿就是左寒云昔日的居所,而萧怀瑾赐她的弄玉小筑,则就在瑶光殿左近。

    这么说来,萧怀瑾所做的一切,说到底都还是为了左寒云?

    舒望晴略一思索,便错过了皇后何德音略带些敌意的目光。待她再抬起头,帝后二人已经足下生风,从长乐宫大殿上离开了。

    宫中妃嫔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穆夫人穆清欢自然不会对一介小小的贵人假以辞色,当即昂着头直接将舒望晴忽视过去了。

    德妃宋韵桃倒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见到了舒望晴,话到口边,不知怎么,就还是忍了回去,只匆匆地说了一声“恭喜”,便笑笑而去了。

    而信王萧怀信则落在了最后,经过舒望晴的时候,冲她嘻嘻一笑,也说:“晴——贵——人,恭喜你啊!”

    舒望晴总觉得萧怀信刻意拖长声音念她的封号,别有深意。然而萧怀信却不再多说,只点了点头,便匆匆而去。

 第17章 是谁

    第二天,皇后便安排了人,到永宁宫来张罗舒望晴迁居的事。

    舒望晴随身的物事并不太多,有暖蕊与冰翎两个捧着就尽够了。一行人由宫中的内侍与宫女簇拥着,沿着长长的御街,穿过小半个皇城,来到皇城西北角。

    舒望晴在一座气势辉煌的宫苑跟前,停下了脚步。

    “晴小主,这就是先左贵妃娘娘所居的瑶光殿了!”

    从朱红色连绵的宫墙之外看着瑶光殿,舒望晴恍然觉得一切如旧。

    瑶光殿的依旧是飞檐高卷,碧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舒望晴微闭上眼,似乎依旧能听见殿内欢声笑语,热闹一如往昔。

    可当她再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重归安静,瑶光殿固然气势恢宏,可是却透着一片死寂。

    “小主,咱们快走吧!”

    暖蕊低声相劝。

    虽说先左贵妃不是死在瑶光殿里,可是这横死之人的旧居,即使是在白日之下,也令小丫头感到有些害怕。

    离开瑶光殿不久,便是弄玉小筑了。

    弄玉小筑只是一处极小的宫苑,进门便是抄手游廊,通往小小的三间房舍,一明两暗,从里间卧房里则又有一扇小门,出去便是后院。整个宫苑里碧树参天,极为清净。

    这样规格的宫室,对于舒望晴这样一位刚获晋封的贵人来说,可谓正合适。另有一项好处,就是这弄玉小筑里不曾住着其它宫嫔,唯一的主人,就是舒望晴。

    一进了弄玉小筑,暖蕊和冰翎就极是兴奋,马上开始动手收拾。

    舒望晴则存了些心事,一个人站在院中,望着一棵高大的女贞树默默出神。?

    而弄玉小筑的首领内侍,竟然是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奴才钟茂德给晴小主请安!”年轻的首领内侍面前不敢含糊,带着身后一众内侍与宫女端正地行下礼去。

    舒望晴淡淡地扫了一眼钟茂德,只见他周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颇为干练,眉眼间却还留着一点年轻人才有的单纯和稚嫩。

    “你在这弄玉小筑当差,已经有多久了?”

    舒望晴命众人都平身,然后询问这钟茂德。

    “回禀小主,奴才是从昨儿个开始,在弄玉小筑当差的。”

    钟茂德答得坦荡,“昨儿个晚上皇后娘娘吩咐下来小主迁居的事。原本应当轮到另外一位正七品宫中执事前来侍奉小主,可是那位执事突然得了急病,今天又是小主迁居的吉期,耽搁不得。所以奴才就自告奋勇,过来这弄玉小筑了!”

    舒望晴见他口舌便给,将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得清楚,随即点头,说:“嗯,这么巧!”

    钟茂德也跟着点头,说:“是呀,奴才也觉得好巧!”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荣永年来了。

    “回晴小主的话,老奴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看看小主在这里安置得可好,若是缺什么,老奴这就去内务府,命他们为小主置办!”

    舒望晴谢过了荣永年。

    她心中有数,知道恐怕萧怀瑾并不完全放心皇后的安排,生怕皇后对自己有什么苛待,所以才命了荣总管过来看看。

    不过,她还不打算向荣永年提着钟茂德的事。她还没有摸清楚钟茂德的底细,自然不想让萧怀瑾知道。

    荣永年客气了一两句,见弄玉小筑诸事妥当,便告辞回崇德殿去。

    将到午时之际,贺长亭过来了。

    她带着春莺秋雁两个,笑嘻嘻地进来。

    春莺与秋雁手中都捧着大大小小的匣子。三个人来到弄玉小筑最外头一间的明厅内,贺长亭手一挥,春莺秋雁两个立即开始拆匣子,将里面各式各样的摆件、器皿、装饰之类,一一拿出来,放在厅中尚自空空如也的博古架上。

    “这……这如何使得?”舒望晴完全没想到贺长亭会如此,登时吃了一惊,起身想要去拦。

    “长亭,你宫里的东西,都有记录在册的,如何能拿来我这里?”

    贺长亭却笑嘻嘻地说:“不打紧,这是我娘家带来的,是我自己的东西。自打一进宫,就塞在库房里。所以我就想着,不如在你这里放着,你还能帮我看着点儿!”

    她说着上前拉着舒望晴的手,说:“你跟我,还见什么外?”

    舒望晴望着贺长亭,眼睛里蕴满了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谢谢你!”

    贺长亭拉着舒望晴,两人一起到后院无人处坐了。

    贺长亭这才贴着舒望晴的耳朵悄悄地问:

    “望晴,你昨儿个说的,是有人要害喻莹莹,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长亭一想到昨儿个皇上竟然给喻莹莹处了这样重的刑罚,心中着实犯怵。

    舒望晴摇摇头,说:“喻莹莹自己笨,把唯一的证据毁灭了。她那时候若是还能定下心神,指证递给她纸条的内侍,恐怕这事情还能拖上一阵……”

    “还能拖上一阵?”贺长亭越想越害怕,“你是说,不管怎么样,喻莹莹都难逃一劫?”

    “是!”

    舒望晴沉静地点头——喻莹莹有自己的取死之道,旁人害她,其实只是个引子。

    可是,宫里却有人心存歹意,算计好了喻莹莹的性子,一出手,就要将喻莹莹直接踩到泥里去。

    “是谁,到底是谁?”

    贺长亭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她的双肩微微地颤抖着。

    “这件事里,损失的是皇后和德妃,应该不会是这两人在背后主使,看起来,像是穆夫人。”

    舒望晴低声说。

    “望晴,为什么这么讲?”

    贺长亭睁着一对又圆又亮的眼睛,不明所以。

    舒望晴心里暗叹,贺长亭还是个孩子啊,实在不适合这严酷的深宫里。

    “皇后亲自操办的重阳大宴,就此被打断,是抹了皇后自己的面子。因此景福宫那边,不会出这样的下策,做这等事。”

    “而德妃……此前喻莹莹一再宣扬,她与德妃有多么多么地交好,可是这次喻莹莹蒙难,德妃却一个字都没说。”

    皇后都曾出言想要保一保喻莹莹,而德妃却半句劝谏都没有,如此凉薄,实在令人齿冷。

    “所以这件事之后,新进宫的人,若是再想靠向德妃,恐怕都会先思量思量……”

 第18章 私查

    景福宫里,皇后何德音的判断,与舒望晴完全一致。网

    “德妃没有理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喻莹莹就算再不堪,德妃想要将她甩掉,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所以这事一定是穆夫人的手笔!”

    皇后坐在妆镜台跟前,望着镜中人雍容华贵的面貌,淡淡地说。

    景福宫大宫女铃兰小心翼翼地梳理何皇后散下的长发,轻声说:“那……那晴贵人,不也是在此事之中得利的?”

    何德音并不怎么在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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