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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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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舒望晴就伸出手,微微地扯了扯贺长亭的衣袖,然后上前一步,端正地给喻莹莹行了一礼,开口道:“多谢喻贵人教导!”
舒望晴的语气很诚挚,但是她的态度偏偏就叫人觉得,适才喻莹莹那一番话,对她舒望晴没有半点影响——
什么喻贵人喻小主,她压根儿就不在意!
喻莹莹一怔,她没想到舒望晴竟然这么回应。
她率先承宠,总算是扬眉吐气了,满心想着要好好向贺舒两人抖一抖威风,可是如今舒望晴这么一行礼一回话,就令她打出的这一拳,好似落在一团棉花里,软绵绵地毫不受力。
喻莹莹快郁闷死了,心内憋了一团邪火,泄又泄不出。她心想,就算奈何不了有背景的贺长亭,我还奈何不了你舒氏么,这个小小的参军之女。
于是喻莹莹柳眉一竖,正要借她着新鲜出炉的“贵人”身份,再好好折辱一番舒望晴。
恰在这时,景福宫中的大宫女玉竹过来,传皇后的谕令,只说请永宁宫中诸位秀女于巳时前往景福宫,觐见皇后与宫中其他妃嫔。
景福宫的谕令让秀女们一阵紧张,各自回屋准备去了。
喻莹莹则新得晋封,风头正劲,更加不愿落于人后,当即匆匆回去梳妆打扮。
这也恰好为舒望晴和贺长亭解了围。
贺长亭一捏舒望晴的手,低声说:“望晴,谢谢你!”
舒望晴刚才出面,是为了给贺长亭解围。贺长亭心里只有感激。
舒望晴则轻轻拍了拍贺长亭的手背,示意无事。接着她转过身,望着喻莹莹离去的方向,低声说:“她……唉,只怕在这宫里留不了多少时候了。”
这话说出来,贺长亭却不懂,睁着一双美目,望着舒望晴。
舒望晴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脸对朋友说:“我们也快去收拾吧。皇后最重礼数,打扮得越是隆重越好,但切忌太艳丽。”
*
辰时三刻,舒望晴等人已经赶到了景福宫前。
秀女们俱已到齐,可是宫妃们却没有。所以舒望晴等人就只能候在景福宫大殿外头。
一时喻莹莹也到了,她因早间的圣旨而新晋为贵人,所以有资格进入景福宫内候见。
为了此次觐见皇后,喻莹莹可下足了功夫。她早已换去了青色的秀女袍服,穿上了一件樱桃红五彩织锦团花褙子,头上挽着繁复的高髻,乌黑的青丝之间,赤金打制的鹊登枝发簪一闪一闪地反射着日光。
喻莹莹目不斜视,从等候在景福宫外的秀女们面前走过,故意将头昂得高高的。
可就在喻莹莹踏进景福宫之后片刻,一乘翟舆随后而至。景福宫门前早有宫人迎了上来,掀开轿帘,将一名宫装丽人扶了出来。
舒望晴在景福宫外等候着,随意看了一眼,便低声在贺长亭耳边说:“这是穆夫人。”
宫中正一品四妃之中,只封了两位,就是贵妃左氏与德妃宋氏;从一品的夫人之中,便有一位姓穆的,穆氏,传言圣眷颇隆,其母家也很是显赫。
舒望晴口中所说的穆夫人,就是这位穆氏穆清欢了。
喻莹莹原本在前,见到穆夫人自景福宫外进来,也赶紧回身,神色恭敬,想要向穆夫人行礼问安。
毕竟喻莹莹只是正六品的贵人,与从一品的穆夫人品级天差地远。就算给喻莹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就这么大喇喇地走在穆夫人前面。
穆夫人来到喻莹莹跟前,随意地将喻莹莹看了两眼,开口道:“这位妹妹倒是眼生——”
喻莹莹赶紧低低福下身去,口中道:“臣妾贵人喻莹莹,参见娘娘,娘娘万安!”
穆夫人将喻莹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没说什么,反而转过头,问身边扶着她的一名宫人,道:“宫里是进新人了么?”
那宫人点头应道:“是,穆娘娘,这位小主,当是两个月前大选时被选中,入的宫!”
穆夫人听了这话,终于了然,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紧接着,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过身,目不斜视,拾级而上。
自始至终,穆夫人都不曾让喻莹莹起身。
喻莹莹这下子尴尬了,她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蹲跪着,还是该自行起来。
更糟糕的是,她刚才曾经无视了那么多在景福宫前候着的秀女,如今穆夫人无视她,却有那么多的秀女们,在景福宫的阶下看着。
喻莹莹臊死了!
她早先还曾经炎炎大言,说什么宫中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恩宠。
到了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与那些身居高位的妃嫔差了十万八千里,在她们面前,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喻莹莹想要自行起身,穆夫人身边的宫女却恰如其时地回头,眼神凌厉,喻莹莹立时就被吓住,继续半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第6章 觐见
在众目睽睽之下,喻莹莹在景福宫前被迫蹲跪着,不敢起身。
她也是自小在闺中娇养长大的,几时受过这种委屈?因此喻莹莹这时又羞又臊,心里一阵难过,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却不敢落下来。
正在这最难堪的时候,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自后响了起来。
“这是哪一位妹妹?怎么蹲在这里不起来?”
喻莹莹被人这样软语安慰,险些当场就哭了出来。
只见一名宫妆贵妇扶着一名宫婢缓缓过来,来到喻莹莹身前。
“好了好了!雪柳,快将她扶起来,可怜见的……蹲了这好些时候,膝头怕是要疼狠了。”
那名叫做雪柳的宫婢依言将喻莹莹扶起,在她耳边说:“这位是德妃娘娘!”
喻莹莹听了,又是一吓。
眼前这位德妃宋韵桃,是在左贵妃过世之后,宫中唯一一位正一品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喻莹莹可没想到,今儿她运气能这样“好”,刚刚一位夫人过去,现在又来了德妃。
“臣妾贵人喻莹莹,参见德妃娘娘!”
喻莹莹忍着膝头的不适,再度向德妃行礼。德妃却赶紧摇摇手,说:“都是宫中姐妹,这么礼来礼去的做什么?”
她眼波流转,望着喻莹莹青春靓丽的面容“噗嗤”一笑,说:“一会儿进了景福宫还是要拜见的,妹妹这会儿这么多礼,实在没必要!”
德妃很自来熟地挽起了喻莹莹的胳膊,说:“今天遇上了,本宫与妹妹就是有缘,来,你与本宫一起前往觐见皇后吧!”
喻莹莹受宠若惊,被德妃一扶,整个人好似轻飘飘地踏在云上似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竟能有这个殊荣,与德妃一道,踏入这景福宫。
德妃笑得温柔,在步入景福宫大殿之前,就已经将喻莹莹的家世喜好等等一切私人的事问了个八九不离十。她看看喻莹莹那一身樱桃红的艳丽宫装,只笑笑,什么也不说。
一时众宫嫔都到齐,各自入座。舒望晴等尚无份位的秀女们也进了景福宫。
在景福宫首领内侍魏乐安的带领下,新进宫的宫嫔与秀女们一起先拜见了皇后。
皇后何德音端坐在上首凤座上,仪态端严,自有威仪。
她的目光在众女身上转了一圈,见到喻莹莹的时候,见她打扮得娇艳无匹,出尽风头,不免还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只是皇后迅速地压抑了不喜,这神情转瞬即去,她随即抬头,看看魏乐安。
魏乐安会意,接着朝皇后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引了引,道:“这是先贵妃左氏的位置。”
不熟悉宫中情势的秀女们,听了难免微惊——这景福宫中竟然为一位已经过世三年的妃嫔留了位置。当她们听说还需要向这位左贵妃留下的位置行礼的时候,秀女们惊异的神色更加明显。
不过,众人惊异归惊异,还是在魏乐安的指引下,向左氏的位置凭空拜了拜。
“先左贵妃德行卓著,诸位妹妹要以她为表率,在宫中,万万不可有对先左贵妃不敬的言行出现,知道了么?”
听见皇后这样吩咐,众人自然都应下。
只听皇后又缓缓开口,唤起舒望晴的名字,说:“舒氏是贵妃的同乡,是皇上钦点入宫的。”
舒望晴立即觉出灼灼的目光朝自己这边投了过来。德妃宋韵桃尤为激动,望着舒望晴的那个方向,说:“是哪一位妹妹,请出来一见。”声音微微颤动,似乎喜不自胜。
舒望晴暗自觉得,皇后和德妃这一介绍和一激动,已经是在帮自己招忌了。可是此刻她身不由己,只能缓步而出,低着头,冲座上众位嫔妃福了福。
她天生丽质,此时虽然只是穿着寻常的秀女服饰,峨眉淡扫,亦难掩国色。
看向舒望晴的目光,有欢喜赞叹,如德妃宋韵桃;也有饱含敌意,如穆夫人穆清欢。
列在宫嫔末位的喻莹莹见到舒望晴出了风头,一时又是咬牙,又是暗中跺脚,殊不知自己这点小动作更教高坐在凤座上的皇后看在眼中。
接下来众人一起拜见了德妃宋韵桃。德妃和颜悦色,连忙请起。
到了穆夫人穆清欢这里,穆夫人却与德妃的态度截然相反,明明见众人在自己面前拜倒,只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众人平身,仿佛实在不屑于一众秀女说话似的。
她接着便扭过头来,看着皇后,双眉一挑,开口道:
“皇后娘娘将尚无份位的这些秀女们都传来景福宫,似乎有些不合祖宗规矩吧!”
实情确实如此,以往宫中规矩,只有待秀女承宠获得封号之后,才会前往景福宫觐见,向皇后请安。
这规矩人人都知道,可是像穆清欢这样,直接当着皇后的面就直言指摘,实在是令人人都吃了一惊。
这穆清欢,上头还隔着一个德妃,就能直接当着众人挑衅皇后的权威——她在宫中,已经荣宠至此了么?
可若她当真是圣宠如此,为何又不见晋封四妃,如今只是一名从一品的夫人呢?
皇后听了穆清欢的话,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淡淡地说:“前些日子皇上说了,九九重阳太后回宫,将要举行大宴,打算邀宗室进宫,好好聚一聚。嫌人少了不够热闹,届时秀女们不管是否承宠,都要赴宴的。”
“所以本宫想着,既然都已经进宫了,就都是皇家的人,迟早要见一见的,所以才安排了今日众位妹妹们见见宫中的新人!”
皇后说毕,转头望着穆清欢,说:“此一时,彼一时,本宫可有坏了宫中哪条成文的宫规不曾?”
祖宗规矩什么的,说白了也是人定的,皇后是后宫之主,她自然能改得。
穆清欢却不接皇后的话,自顾自地望着自己被蔻朱染得鲜红的指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实在不屑于那么多连份位都没有的秀女一起,赴这宫中的重阳大宴。
秀女们却都已经顾不上看穆清欢的脸色了,各自交换着兴奋无比的眼神——
过不了多久就是重阳,一入宫,就能见识到盛大的宫宴,而且可以在宫宴上瞻仰到皇上龙颜,这才是秀女们所关心的事。
第7章 贺喜
景福宫里,皇后与穆夫人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
这时候德妃宋韵桃出来打圆场,说:“哎哟,新进宫的妹妹们刚只见了咱们三人,还未见过其他嫔妃呢!”
穆夫人高傲地别过头去,心中大约在想,谁跟你是“咱们三人”。
皇后却似浑不在意,维持着雍容的气度,扬起下巴,朝魏乐安微微点了点。后者会意,随即又带着众人拜见了位居从二品的吕昭仪与欧阳修容这两位。
欧阳修容下首的座位又空着,魏乐安代为解释,“这是韶容华的位置,韶容华今日告了病。”
穆清欢却别过了脸,扁了扁嘴,脸上那副不屑的神情似乎就是在说:又——告病了!
皇后与德妃都好似完全不曾看见穆清欢这副样子。
一时新人们将宫中嫔妃叩见已毕,都已经很是疲累。
皇后很善解人意地宣布,“太后娘娘不在宫中,今儿个大家也累了,都跪安吧!”
秀女们便拜别了皇后,慢慢退出景福宫大殿。
舒望晴因此前被皇后叫了出列,所以此刻落在最后。她只听见殿上皇后正在与德妃闲聊。
皇后在说,“九九重阳大宴,千头万绪,届时本宫恐怕还需德妃相助一二。”
德妃谦逊,“臣妾身负协理六宫之责,这本是分内之事。只是忆寒公主前两天又染了风寒,晚间总是睡不好,臣妾想要再照顾她一两日,等过了这两天,再来给娘娘打下手可好?”
舒望晴听见了,脚下几乎一绊。
公主——忆寒?
她记得德妃所出的公主不叫这个名字的啊!
忆——寒?为什么是忆寒?
背后皇后高坐在凤座上,连说不急,与德妃又笑着叙了两句,穆夫人则在旁插不上什么话……
可是这些舒望晴都听不进了,她脑海之中就只有一个声音,“忆寒——”
德妃所出的公主,竟然叫忆寒!
舒望晴突然失神,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旁边立刻有人挽住了她的胳膊。贺长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坚持一下,马上出了这景福宫,就没事了!”
贺长亭大约真是以为舒望晴是连跪了这么多人导致的腿脚酸麻不便,将舒望晴紧紧挽住,胳膊上几乎承受了舒望晴半个身子的分量。
舒望晴马上醒过神来,冲贺长亭投来一个感激的微笑,示意自己无事。
两人并肩,一起走出了景福宫,只见秀女们在宫外三三两两地聚着,一身樱桃红的喻莹莹正大声向身边的几名秀女形容德妃如何如何器重她。
舒望晴与贺长亭相视一笑,知道这喻莹莹应当是打定了主意,要靠向宜华殿德妃了。
*
景福宫觐见之后,又有几名秀女被翻了牌子。
这几人里头,既没有舒望晴,也没有贺长亭。
整个永宁宫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氛,贺长亭自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去找舒望晴说话,到了舒望晴房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瞪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舒望晴正捧着一本书在读,转过脸来,瞅了瞅贺长亭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唉,我知道自己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厌,望晴,你能不能骂醒我!”
贺长亭抱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盈盈的笑意染上舒望晴的双颊,她开口道:“长亭,你只想一件事,若是没有她人先你承宠这事,你如今,是否还这样着急地想要侍寝?”
贺长亭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半晌再抬起来,已经红得如熟透了的柿子:“谁去想那个啊——”
“都听宫中的尚寝嬷嬷教导过,侍寝的时候,好可怕,好可怕——又羞人,还会疼,谁会去想那个啊!”
听见贺长亭这么说,舒望晴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贺长亭在自己清脆的笑声中,羞赧无比地将头低了下去。
“长亭,不要总与旁人比,就算不会马上侍寝,以你的家世出身,想要在宫中过舒舒坦坦的日子,也是能做到的。何必一定要强逼着自己马上卷入那漩涡里去呢?”
贺长亭听了舒望晴的话,重又抬起头来,眼中明亮了几分,伸出手抱住了舒望晴的胳膊,说:“还是望晴说得对……”
话犹未完,贺长亭的贴身侍女秋雁寻了过来,跺着脚说:“小主您叫奴婢好找!敬事房的公公来了,说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要您赶紧准备!”
贺长亭听见这话,足足愣了半晌,一字未说。
秋雁以为自家小姐欢喜傻了,待定睛一看,只见贺长亭早已面似飞霞,头已经快要低到了桌肚下头。
秋雁急得跺脚,向舒望晴求援,“舒小主,你帮着劝劝我们小姐……”
舒望晴已经拉住了贺长亭的衣袖,轻轻将她的脑袋从桌肚底下拉出来,接着笑道:“这才该是向你贺——喜的时候啊!”
贺长亭姓“贺”,如今正是大喜的时候。舒望晴一语双关。
贺长亭依旧害羞不已,捂着脸不敢抬头。
舒望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害怕,把握机会,皇上会给你应有的恩宠的!”
一时贺长亭被秋雁押了去,又是选衣衫首饰,又是香汤沐浴,为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夜去做准备去了。
而舒望晴则浑若无事,只将案上的茶盅取来,自己斟了一杯,捧在手心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嘴角渐渐浮上一缕苦涩的笑,心中想:
贺长亭个子高挑健美,容貌秀丽,性子又爽直。
这应有的恩宠啊,他,应该还是会给贺长亭的吧!
第二天,贺长亭被崇德殿的人送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好消息——
贺长亭被晋为贺嫔,赐居玉菡宫。
而贺长亭本人则一脸喜色,眉飞色舞的,倒与前几名侍寝回来含羞带怯的秀女们态度不尽相同。
舒望晴寻了个机会,去向贺长亭道喜,私下里问她昨夜过得可还好。
结果贺长亭告诉她,在崇德殿的龙榻上,她不知怎地与皇上就聊起了天,两人盖着被子一直聊到深夜,结果贺长亭自己就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皇上连圣旨都拟好了。
“怎么想得到,原来皇上是个这么个聊得来的人啊!”
贺长亭眼中闪着爱慕,脸上红扑扑的。
第8章 截胡
贺长亭侍寝之后,竟然得了嫔位,虽然没有封号,可也是一同入宫的秀女之中迄今为止的第一人。
于是,永宁宫轰动了,贺长亭屋前一扫往日的门庭冷落,前来贺喜的人踏破了门。
不久,皇后的景福宫、德妃的宜华殿、穆夫人的昭纯宫都纷纷送来了赏赐。可见贺长亭这一被晋封,宫中之人都是极为看重的。
皇上对贺长亭似乎更为满意,一连三日都由贺长亭侍寝。直到九月初一这天,按规矩该留宿在皇后那里,皇上才停了招幸贺嫔。
舒望晴再见到贺长亭的时候,见那原本爽朗豪迈的贺长亭,此时变得娇羞温婉,如同一名水做的小女人。
舒望晴心中便明白,此后那两天的侍寝,皇上与贺嫔,可就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望晴,皇上……很好!”贺长亭说这话的时候,脸红得抬不起来,“希望你也能尽早侍寝,从永宁宫出来,最好咱俩住得近些,咱们姐妹就能常常相见了。”
舒望晴淡淡一笑,眼神有些飘忽,低下头去。
侍寝是早晚的事,只是她如今却觉得还未准备好。
两天之后,消息送到永宁宫,皇上翻了舒望晴的牌子。
暖蕊和冰翎两名小婢和高兴坏了,拉着自家小姐就去收拾。舒望晴却一直淡淡的,不说话,也不做什么,任凭两名小婢折腾。
她由自家侍婢服侍着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水中的时候,依旧有些浑浑噩噩的。暖蕊一个不留神,舒望晴就从木桶沿儿上悄没声儿地滑了下去,待她与婢女们都反应过来,舒望晴已经有了要窒息的感觉。
突然之间记忆刻骨铭心——就是这样的感觉,胸腔内最后一丝空气也被耗尽了,留在人间的就只有怨念……
“哗”的一声,舒望晴已经将探头出水面,扶着木桶沿拼命地大口呼吸着,暖蕊几乎要吓傻了,差点没哭出声,惊呼道:“小姐……”
舒望晴已经喘过了气,定下了神,摇摇头说:“没事!”
——如今她是舒望晴,即将要侍寝承宠的舒望晴!
一时舒望晴梳洗妆扮停当,宫中的尚寝嬷嬷前来看过,将她周身全部检查过,确认身上没有带什么违禁的物事之后,便指着外头说:“舒小主,请吧!”
舒望晴冲尚寝嬷嬷屈了屈膝,说:“嬷嬷请稍待片刻!”
她说着转身,到自己的妆镜台前,取了玉梳,将两鬓又拢了拢,这才放下玉梳,转身来到尚寝嬷嬷的身后。
就在这一取一放之间,一枚小小的物事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入了舒望晴的袖口。
“有劳嬷嬷久候!”舒望晴冲尚寝嬷嬷一躬身,后者也不敢怠慢,领着舒望晴出门,往凤鸾春恩车那里过去。
无巧不巧,舒望晴刚刚要登上凤鸾春恩车的那一刻,远处有一名宫中内侍疾步过来。
来人身穿宫中一等内侍的宝蓝色衣袍,不是旁人,正是皇上身边贴身服侍的荣永年。
“荣总管!”尚寝嬷嬷对此人再熟悉不过了,大概也猜到这位荣大总管过来是何用意,用余光瞥了瞥舒望晴,心里叹道:这位小主,不大走运啊。
果然,只听荣永年说:“皇上今天过去昭纯宫穆夫人那里了,刚才传话说,不回崇德殿。舒小主不用过去了!”
原来是昭纯宫啊!
舒望晴无声无息地冲荣永年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回自己房中。
暖蕊和冰翎大失所望,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舒望晴却极为平静地开口:“晚饭用得太少了,现在还是有点饿!冰翎,去小厨房给我准备一点吃食,不拘什么。”
冰翎“唉”了一声就去了,暖蕊却心直口快,张口就来:“小姐,您怎么就还有心思吃东西的呢?”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造次了,连忙掩口,半晌才讪讪地请罪,“小姐,是暖蕊乱说话!”
舒望晴看着她这副样子,几乎要笑出声。
“多大点事儿啊!你不至于将你们的小姐想得这样小鸡肚肠吧!”舒望晴笑着道。
像穆清欢这样,将皇上顺手截胡走了的事儿,在这宫里,发生过无数次。这算什么出奇?
要是连这个都受不了,便没法在宫里混了。
少时冰翎捧了一小碗鸡汤面过来,舒望晴饮了几口温热香浓的汤,觉得心头的冷意去了不少,当下兴致颇好,将一整碗面都用了,安安心心地躺下睡觉,果然一夜无梦,睡得甚好。
可是第二天,舒望晴就成了永宁宫人们口中的谈资。很快就连贺长亭也听说了,忙忙地将舒望晴约了出来到御花园里,好言安慰她:
“你看,要不要下回皇上来玉菡宫的时候,我在皇上面前委婉地提一提你?”
舒望晴赶紧摇手,压低了声音道:“皇上不喜后宫结党,我的好贺嫔娘娘,你千万先顾好自己!”
说来贺长亭也不过是个承宠三天的宫嫔而已,恩宠未见得稳固。
贺长亭听了舒望晴如此说,也是吐了吐舌头,想想自己,再对比一下舒望晴的老成持重,心中对舒望晴越发钦佩,对她的境遇便更觉得惋惜。
“都是穆……”贺长亭刚一开口,舒望晴已经料到了她想要说什么,一伸手就掩住了她的口,压低了声音说:“在外面不要乱说话!”
果然,只过了片刻,贺舒二人就听见喻莹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德妃姐姐最近忙着重阳大宴的事,辛苦得紧,闲时也不妨出来走走。”
贺舒二人忍不住对视一笑,都在想,这喻莹莹果然爬得快,这么几天的功夫,已经与德妃“姐妹”相称了。
“如今御花园里的菊花都开了,听姐姐说喜爱菊花,妹妹特地请姐姐过来看看!”喻莹莹继续说。
舒望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难道德妃改了性子,不爱那艳丽芬芳的灼灼夭桃,改爱如此清冷的菊花了?
“其实也不是本宫爱菊,”德妃宋韵桃开口解释,“故人爱菊,本宫记起故人,便往往想来这里看一看。”
第9章 启衅
“也就因为这位故人爱菊的缘故,如今御花园里才会植了这么一大片名贵菊花,据说,皇上在操劳政务之余,也会常常过来看看的。”
德妃宋韵桃一面向喻莹莹解释,一面有意无意地给些暗示。
“姐姐是说的是昔年的左贵妃吧!”喻莹莹就此接了下去,没心没肺地道:“其实左贵妃都死了快有四年了……”
她正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怎地,德妃突然双肩一耸,好似吓得跳了起来一样,脱口而出,“还欠两个多月才满四年……”
听了喻莹莹的话,德妃宋韵桃反应很大,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大好。
喻莹莹也吓了一跳,而宋韵桃则立即开口斥道:“提起先左贵妃,你怎可以这样不敬?什么死不死的,贵妃薨逝那时,宫中哪个奴才敢说错话,叫皇上听见了,立时就能乱棍打死……”
喻莹莹马上就被宋韵桃给吓住了,从牙缝里往外挤话,“这么严重——”
“本宫可是警告你,在宫中,那位,其实是个禁忌,能不提,尽量不提……谁,谁在那里?”
德妃宋韵桃突然扬声询问,因为她瞥见了贺长亭和舒望晴的身影。
宋韵桃既问,贺长亭与舒望晴赶紧过来,前来向德妃娘娘见礼。
“玉菡宫贺长亭,”
“秀女舒望晴,”
“参见德妃娘娘,娘娘万安!”
舒望晴则落落大方地偏转身子,转向喻莹莹,行了一个福礼,口中道:“见过喻贵人!”
喻莹莹有些不情愿,可是舒望晴这一礼行得无可指摘,而德妃和贺嫔两人又都正看着她。无奈之下,喻莹莹就只能给贺长亭行礼,神色里颇有些不情不愿的。
喻莹莹这副样子,宋韵桃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些不喜。
若不是喻莹莹当初是主动贴上来,她未必便乐意拉拢这个爱出风头,说话又没分寸的喻贵人。
可谁叫喻莹莹就差将投靠宜华殿的事儿昭告天下了,她宋韵桃若是将人往外推,恐怕会有损她的温和怜下的名声。
“原来是贺嫔与舒小主,本宫倒是不知,原来你们二位交好。”
宋韵桃冲贺舒两人温和地笑。
喻莹莹却冲口便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位没有承宠的命的舒——小——主啊!”
舒望晴原本要侍寝,后来却被穆夫人“截胡”的事儿,早已传遍了后宫。传来传去,传得不堪,就变成了舒望晴压根儿没有承宠的命。
只是从来没有人将这话拿到舒望晴和贺长亭面前提,只有像喻莹莹这样,既没有脑子,又胆大包天的家伙,才会在这两人面前当面挑衅。
贺长亭听了这话,已经气得柳眉倒竖,“喻莹莹,你……”
不过贺长亭还是忌惮几分站在一旁的德妃宋氏,说到一半还是顿了顿,道:“喻小主,说话请注意一些分寸!”
喻莹莹得意至极,往宋韵桃那里站了站,冲贺长亭皱了皱鼻子,那意思是:我靠山硬,你奈我何?
谁知德妃宋韵桃这时突然“哎哟”了一声,道:“本宫倒是忘了,今天还约了宫中尚仪商议重阳大宴的事。再不回去,怕是劳尚仪局的人久候。”
她说着冲贺舒二人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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