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郎君一抱好欢喜-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子安不喜欢看血。
这几乎是府上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今日怎么就转了性子了?
苏子安嗯了一声,道:“脚有些冷。”
二花放下手中提着的那个早就昏睡过去的香儿,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抖落了,这才缓缓蹲了下来。她眉眼清冷,低声道:“姑娘,上来罢。”
苏子安没吭气儿。
她伸出软乎乎的手,没过几秒就爬上了二花的背部,粉白的面上浮现淡淡的红晕,道:“回家。”
二花笑了:“姑娘放心便是。”
二花闻到了很浓重的酒香。
她没再说话,伸手托了托背后的姑娘,神色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靠的太近。
***
苏子安醒来时候,昏昏沉沉的。
她在自家的软塌上,一手托着下巴,眼神有些迷醉。
喝醉了。
她这样清醒又迷离地认知出这个事实。
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腰间佩戴的绘梦笔。只见白色毛尖儿,染上了浓重的墨色,不多,只有一点。
浑身朱赤,细纹略显得粗糙凌乱,恰好勾勒出一个龙飞凤舞的“绘”字。
懒懒地在空中浮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从那空中,就稳稳地落下了个精致可爱的小人儿来。
不过拇指大小,模样精致,凤眸朱唇,看上去妖媚至极。
正是死去的艳秋的模样。
苏子安目光凉薄,搀着冰碴子似的,冷冷地盯着那毫无生气的木偶。
半晌,突然动了怒,扬起了手,将那木偶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
啪嗒一声,碎的格外惨烈。
她还嫌不解气,用脚尖儿使尽碾磨着那碎成碎片的小瓷人,恨不得让它们直接化为灰尘,消失在这世上。
不多久,回过了神来,微微喘着气儿,面颊上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蓦地,想起了一个月后的造纸师大赛,以及同陆乱的几声谈笑。
“我若是能做出男人生子的来,你便把那人送给我……”
“苏姑娘莫不是忘性太大,我还没有腻了他……”
“无趣。当真是无趣至极!”
浑浑噩噩的,脑子疼的厉害。
她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同野兽一般,恶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发丝,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滚了一圈。
疼!
头炸裂的厉害,疼入骨髓!
空气里的寒气顺着那疼意侵入骨髓,掺杂着让人牙酸的剧痛,让苏子安忍不住咬红了那粉嫩的唇,鲜血淋漓。
她眼神有些涣散。
艳秋本是不必死的。
可是他却犯了最严重的一个错误。
这让苏子安震怒,恍惚间,想起了七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
那人轻笑着开口,道:
“苏苏,你这样信我,不过是多了一桩笑话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汗将身下柔软的垫子涔涔打湿,苏子安这才缓过神来,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下这一团污糟。
她顺手拿起了那绘梦笔,赤着脚,踏在微微湿润的土地之上。
冰凉的触感直至脚心。
苏子安面无表情地朝着外头走去。她衣裳已然凌乱,没多在意,伸手扯了一件火红的大氅披在肩头,勉强遮住了那滑落的亵衣。
圆润可爱的脚趾踩乱了一地的白雪。
院子里,有一树红梅,傲然立着,亭亭如此。
红的耀眼,红的迷乱。
朱色的绘梦笔被缓缓地抬起,那柔弱无骨的细腕子无力地垂在半空之中,指尖松松地拈着那笔。
苏子安静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她在脑海中,慢慢地在想着一个人的模样……如同那人的清冷高贵,一尘不染的白衣,还有那身姿如竹的体态……
唇畔或许还含着一两抹淡淡的笑意。
他忠诚而高贵,
自傲又谦逊,
唯一不同的,是永远、无法抵抗的忠于她——
苏子安。
苏子安这样想着,忽然,有冷风吹过。
红梅簌簌摇曳,她没什么防备,直接打了个喷嚏出来:“阿嚏——”
再抬头时,醉鬼已然一脸懵。
刚、刚才……
貌似手抖了一下?
苏子安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这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他凤眸星目,身姿高挑,看起来分外的好看。
只是那肚子,却是显示着一个绝佳的弧度,凸、凸出来了……
从半空中走出来的那个人,果真如同苏子安想的那样,长的足够好看。
但是他睁开眼的时候,眸里却尽是戏谑,下意识地揉了下自己的指尖,见到面前有个衣衫不整、呆愣愣张着红唇的姑娘,很是自然地俯下了身子,欲要将她一把抱起,蓦地,觉得肚子那里沉的厉害。
他望去,只见自己的肚子如同十月怀胎,高高凸起。
造纸人:“……解释一下?”
苏子安强作镇定道:“你信我,别打我,手一抖,画歪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手创作出来的纸人笑容渐渐消失,最后,面无表情。
方才那肆意风流的模样全不见了。
苏子安酒醒了大半,忍不住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点了点纸人丰腴的肚皮。
呀,还会动。
她唇一扬,酒窝清冽:“公子,敢问几个月了?”
被创造出来的纸人,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或许可以说,是他的“母”。
他思索了一下。
说是纸人,其实,和一般的活人没有多大区别。有血有肉,只是思想,却是由创造出他们的造纸师而定的。
苏子安想要的是一个足够纯情羞涩的少年郎。
如果没有差错的话,这个纸人,应该就是这个性格。
她笑吟吟地,等着纸人脸红,然后肆意地逗弄。
没想到下一秒,纸人的动作出乎她的预料。
在苏子安的注视下,纸人缓缓地伸出手,面色深沉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转过身去,那背影不知怎的,看上去格外萧条。
他默默地撕裂了面前的空气,刚才从哪儿出来的,又从哪里回去了。
苏子安:“……”
面前,方才稳稳落在地上的纸人不见了,只剩下空气中浮动的一层绘画。
☆、他邪魅狂狷
苏子安等了半天,回到空气里的那个人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样。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诡异,喝醉酒的女人和面前空气里翻起的阵阵涟漪上的男子大眼瞪小眼,彼此谁都不说话。
苏子安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以冰凉的空气为画布的男子,道:“你真不出来?”
没吭声儿。
苏子安觉得好笑。
不过是给这人画了个将军肚而已,那脸那腿,还是个极品,一点瑕疵罢了,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再说,她身旁也没个这样的人,多了一个也算是有趣,解闷而已,算不得什么。
苏子安抿唇。
她笑起来的时候,只有右边脸颊处有个较深的梨涡,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你回去了,那姑娘我也不奉陪了。”
说着打了个懒懒的呵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苏子安也没指望这个造纸人能回应什么。
众所周知,造纸师各自拥有一个法器,那东西,或是笔,或是配饰,或是自己的器官,听上去玄之又玄。道行高的造纸师,甚至可以画出人来。
只可惜,是活人还是个死人,就不得而知了。
听闻说上百年前,大魏有个许姓的造纸师,年轻有为,称之为第一天才也不为过。哪晓得年纪尚轻,心爱的人就因病痛死亡,他哭泣着想画出爱人,让其复活,却只得到了一具行尸走肉。
苏子安转过身,手中懒散地夹着那笔,忽而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道:“真是个傻子!”
本来方才那自打空气画布里走出的青年已经有了一定简单的意识,却因为看见自己的样貌不满意又自个儿回了进去,生着闷气。
“你回去了,再出来的可就不是你了。”
苏子安轻声说道。
而面前那个透明色的画布上,仍旧绘着一个有着怪异大肚的青年,模样倒是俊俏,可惜神情太过死板。
面上笑的,跟假人似的。
苏子安恍恍惚惚的想:这原本,也就是个假人……
她忽然起了心思,想要个真正的、能有活人思维的造纸人来。
做她的裙下之臣,为她尽忠一生。
毕竟,人生寥寥,能有几何,如若有个这样全心全意的人陪着,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但那样的好事,怎么能轻易达到?
古人曾言:若要做成活人,必要扒其骨,割其肉,至死方休。
苏子安望着那还在浮动的空气画布,忽然笑的止不住,捂着自己的腹部,抬起手,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她当真是喝醉了。
也当真是太渴望有一个那样的人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她。
那样的人啊……
那样的人呵。
苏子安定定地平视着前方。
蓦地,她褪去了身上披着的氅子,只着紫色的单衣,身段窈窕玲珑。
该不凸出来的地方就不凸,算的上是顽固。
苏子安捏了捏自己的胸。
忽然有些惆怅。
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摇了摇头甩掉这样不太好的心思,苏子安执起面前的绘梦笔,三两下画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匕首尖儿泛着莹莹的寒光,如半月一样的勾着。
她唇畔含着一抹笑,举起那匕首,没有片刻迟疑地就朝着自己的右手腕子狠狠割去。
噗嗤一声,发出刀刃入肉里的沉闷声响,又慢慢地没了声息。
滴滴答答粘稠的红色血液,自那雪一样莹白的手肘处滑落,温热的将地上洁白的雪融化,汇集成了一个小坑。
滴答。
苏子安面不改色。
杀人,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
杀自己,也没什么大碍。更何况,她并没有要杀死自己的意思。
赌命这种事,傻子才会去做。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血,地上汇集的显然成了一滩子,她唇畔带笑,微微俯身,用那把匕首割掉了几片肉。
动作熟稔自然,如同在宰杀一头不必要的牛羊,丝毫不带怜惜。
事情罢了,才微微喘了一口气,眉眼舒展。
苏子安伸出左手食指,轻触了下画布上的人影,声音似嗔还怨:“割了我的肉,吃了我的血,可是要还的。”
把造纸师的血肉渡大半给造纸人,就是使得其有自己神智的方法。
所以苏子安才会笑。
那上百年前许姓的造纸师,如何的天资傲人?可惜他到最后都没能让心爱的人复活。
为何?
不够爱罢了。
有哪一个身居高位,做任何事情都轻而易举的造纸师,会心甘情愿地俯下自己的腰,献出自己的血肉,只为了别的一个人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他最后,舍弃了那陪伴他一路走上高位的死去爱人,牢牢地坐稳了造纸师中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拥后宫三千,那阵仗,让人快活不已。
苏子安轻声埋怨了一句:“还挺疼的。”
她又点了下那造纸人的额头,似乎有些不解气:“日后要乖,别惹我生气,听到没?”
苏子安画过许多东西。
她闲暇的时候,就拿起自己的绘梦笔,画出好吃的饼子、糕点、粉面或者是精致的玩偶来,轻轻松松一取,就变成了真的。
画一个活人,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她眸底闪烁过不知名的兴奋。
那光芒幽幽的泛着,如狼。
俯下身,将那笔尖儿触碰到地上的一滩血液里,用鲜血为引子,再一次地为面前这个造纸人勾勒模样。
薄唇,可以。
浓眉,狭长的眸,可以。
宽肩……也行。
只是画笔落在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的时候,苏子安的神情有一些犹豫。
她其实还是对男人怀孕这个事情挺有兴趣的。
但是联想到方才这个纸人出来,默默地扫视了自己的独自一眼,又默默回到画布里死活不出来的别扭德行,苏子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淘气。”
最终,还是把这个纸人的肚皮给画的平整了,腰肢纤细劲瘦,看上去格外勾人。
一双长腿,笔直有力。
在她身下□□的时候一定非常的缠人。
苏子安颇有些耐人寻味地舔了舔自己粉嫩的唇瓣,向后退了一步,没说话。
等差不多将这个纸人的模样定好了,她忽然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右手腕,扯出方才割出的血肉来,奋力地朝着面前的画布一挥——
点点荧光在面前闪烁着,笼罩了方才的纸人,血肉喷洒在空气上面,顿时发出嘶嘶的响声,热气袅袅升起。
苏子安失血过多,身子摇晃了下,有些撑不住了。
她方才动作太大,又用力太狠,双腿发软,眼神都是晕眩的,迷迷蒙蒙地睁着双眸,再加上这层层白汽,是当真看不清那个造纸人了。
啪嗒!
双腿一软,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样要摔倒在地面上,周遭也没有一个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正当以为自己要摔个实打实的时候,蓦地,有一双冰凉的手掌托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轻松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人的怀抱冰凉的很,叫人唇齿生寒。
苏子安被冻的险些叫出声来。
他的指尖温度偏低,抚摸在苏子安敏感的腰侧上,如果不是她现在软趴趴的没有力气,估计就要啪嗒一下打下这人的手了。
谁要你扶!
苏子安心头陡然升起一阵怒气,翻滚着,她哆哆嗦嗦地咬着唇,颤抖着道:“滚开!”
比雪地还凉,这温度,还让她活了么?
就跟冬天里抱着硕大的冰块儿一样……苏子安还不想那么快死。
可是过了几秒,她差不多反应过来了,现在这里几乎没有别人,能来到这儿瞬间接住她的,除了自己方才做出的那个纸人,估计也没有别的了。
在苏子安的设想中,她扒开了自己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费劲心机做出来的造纸人,怎么说也得是个笑容温和的纯情少年郎。
他会有一双小鹿一样纯净温软的眸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苏子安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去看。
那层白雾差不多也散去了,勉强能看清这个造纸人的脸。
凤眸,剑眉,淡薄的唇,看上去的确俊美。
他扬着唇,露出一个笑来。
这个笑容与温和没有半毛钱关系,让苏子安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词——邪肆。
再来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狂狷。
苏子安:“……”
那抱着她腰肢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反而是暧昧地抚摸着她的腰侧,一点点地厮磨着,那力道,不轻不重,能逼疯人。
造纸人在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缓缓地扯开了唇,低声道:“姑娘,别这么看我,我会情/动。”
苏子安一副遭到天打雷劈的模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三清大帝在上,是不是她拿着绘梦笔的心思不纯,才出了这么一个妖孽来?
苏子安想到这里,堪堪地扭动了下腰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把这个刚出来的造纸人朝着方才的画布里面退去,虚弱地道:“滚!
☆、一桩大事
苏子安没多少力气了。方才用那把匕首割掉自己手腕子上的肉之后,现在身体还感觉抽抽的疼。血没有顺利的止住,顺着那雪白的手腕子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面前的造纸人眯起了那双狭长的眸子,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指来,沾染了许些她的血液,放在薄唇里轻柔地舔舐了下,低声笑着说了一句话:“____。”
苏子安没听清,但总觉得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努力地睁大了眸子:“你说——什么?”
纤细的腰肢被用力地禁锢着,就连她的手腕子都被抓着,不能动弹。苏子安整个人又虚弱的很,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这样软弱、无力的感觉,像是什么都能抓住,又像是……什么都抓不住。太狼狈了。
造纸人笑开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会上扬一个弧度,看上去极为温和,与方才那邪肆的模样大不相干。
苏子安恍恍惚惚地想:哦,这人会不同的笑法呢。
她迟疑了一下,毕竟刚才露出的那笑容,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凑上前,像是小狗一样轻轻地嗅着苏子安脖颈处的味道,忽然轻声说:“很甜。”
苏子安又一次没听清楚。
她脑子很是迟钝,吃力地吐出了两个字:“什么?”
这一次,造纸人没有再回答她了。
这个纸人——不,他现在拥有了苏子安的血肉,已经和活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这大概也是造纸师为什么备受推崇的原因:死物成活。
在这个大陆上,造纸师的地位十分的高,但是与之相对应的,他们的人数也十分的少。
传言说,造纸师各有自己的武器,用来画出称心如意的东西。能力越大,所画出来的东西也就越逼真、越庞大,以任何东西为画布。就像是方才,苏子安直接在那透明色的空气上潦草画了几笔,便出了一把匕首。
记忆里,似乎千百年前,有位老祖道行十分高超,画出了千军万马,使得大魏国力蒸蒸日上,那时候,连吞并列国都不在话下。可惜老祖信佛,不杀生,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在这些造纸师中,最强大的造纸师能画出来的,便是人。只可惜画出来的大部分是假人,能做出活人,必须要用造纸师自己的骨血融纳进去,方可做成。能力低一些的,便只能做出物,也有活物、静物之分。
苏子安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些记忆里储存的知识,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
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能在这个时代做出一个活人的造纸师了。
得意笑容还未绽放,唇上就落下了冰凉的触感……与雪花落唇的触感丝毫不同。
苏子安猛地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
她没有感觉错。
那人的唇舌肆意地侵占她的唇,灼热的气息逼的她节节败退,早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力的身子更是软成了一滩春泥……
苏子安眸底闪烁过一丝恼怒,想要伸出手使劲儿地推开面前这个大胆放肆的人,磨了磨牙,舌却被突然卷了过去。
她亲手做出的纸人低笑道:“姑娘……不,主子,你做出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声音低沉嘶哑,撩人万分,惹的人阵阵情动。
甚至,那搁置在她腰侧的手,也不规矩了起来,顺着那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滑去……
***
苏子安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吻昏过去。她一向觉得自己是厉害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像是她这样坐拥一百多个男宠的女人算是不多了。今天算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被自己做出的造纸人……强吻了?
她坐在自己的寝房里,呆愣愣地捧着自己的面颊,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被自己做出的纸人,给轻薄了吗?
苏子安发现,自己右手腕子上面的伤口,似乎慢慢地结疤了,模样有些狰狞。
光滑白皙的手臂上,还蜿蜒着没有处理干净的血,看起来犹为可怖。
她心生厌烦,低低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骤起眉头,苏子安赤着脚,踩在自己柔软的毯子上,一步步地朝着外头走去。
风声呼啸,夹杂着雪花,大力地吹来,寒意侵身。
苏子安眯起了眸子,没说话。
她发现那一树红梅下面,自己那流淌的血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处理干净了,看上去还是坦坦荡荡的一地雪花。结合着二花一直没有出现的情况,苏子安觉得,这件事是那个该死的纸人做的。
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发现早就红肿不堪。
身体却没有异样,没有丝毫的疼痛。
这是头一次……自从苏子安成为造纸师以来,受到过最大的冒犯。
她起了杀心,冷冷地盯着外面,忽然道:“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依旧是寂静的,没有人回应。
这算是什么?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戾气浮现,自那雾水茫茫的眸子里闪烁着,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该死的造纸人,然后杀之后快!
脚有些发冷,即使有毯子铺在地面上,却还是让人觉得冷。
苏子安不愿意委屈自己,她站在那里不过一会儿,寻思了下,淡淡地垂下眉睫,又吭哧吭哧地爬回了床上。
天冷,生气以后再说。
裹在被子里的苏子安睁着自己的眸子,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半睁着眼,不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天幕已昏黑。
暗沉沉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生机,唯有掌灯的人,执着自己手中隐约跳动的烛火低头迈着步伐,看上去还有几分生气。
苏子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疼。
她轻声喊道:“二花。”
唰啦一声,门被轻轻推开,那黑衣长发的女子跪了下来,神情恭敬:“姑娘。”
屋子里是有亮堂的烛火的,借着那光,苏子安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二花依旧穿的一身黑,肩头覆满雪花,身上夹杂着寒气。
苏子安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慵懒若方醒来的猫儿:“我今日没有找到你。”
语气平淡,似是陈述。
二花心头一紧,知道自家姑娘这是在怪罪,只能把头又深深地低了下去。
过了半晌,才略有些艰涩地道:“回姑娘,今日明公子说,让姑娘好好歇息。”
明公子?
苏子安用那脑袋想了又想,都没有翻出个大概来,她貌似没有见过一个姓明的公子。
当下就蹙眉,询问道:“哪个明公子?”
她那些男宠里头,有这么一个姓明的么?只记得有艳秋、伤春、迎夏……
为了贪图省事,一向是这样随意地取名的。只记得那时候有个刚进府的公子,苏子安瞅着闲来无事,便许了他一个“二愣子”的称号。
数来数去,倒是没有一个姓明的。
二花沉默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道:“今日姑娘吩咐我去处理艳秋公子院子里的事,我将他们都安置妥当了,正打算回姑娘的院子里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守在门口,说姑娘累了,不许进。”
苏子安这下子明白这人是谁了。
她一张俏脸顿时阴沉下来,显然不太高兴,唇紧抿着,问:“你来时,他在做什么?”
二花又是好一阵沉默:“回姑娘,他在铲雪……葬花。”说出这话的时候,二花的神情也颇为纠结,看上去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葬……花?
脑海内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衣,跪坐在大冷天里,那样故作优雅地捧起地上的梅花,然后哀伤哭泣的模样……
苏子安顿时觉得自己的牙都酸了。
这真的是她做出来的纸人儿?
他以为他是谁,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能有多好看?
二花重重地点了下头,看出来自家姑娘现在脾气不怎么好,选择了再一次沉默。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苏子安磨了磨牙,淡淡地盯着二花,问道:“那他现在的人呢?”
要不是她道行还不够,如今气血不足,恐怕都想冲上去,把那不知好歹的人塞进画布里回炉重造!
丢脸。
实在是太丢脸了。
苏子安从来都没感觉自己脸这么疼过,火辣辣的疼。
二花神情复杂,看上去有些不想说,但还是碍着苏子安的吩咐,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回姑娘……明公子,现在正在召集姑娘的男宠们,说要干一桩大事。”
苏子安:“……”
☆、女人打架
苏子安简直头不能再痛,跟炸开了一样,莫名的恼火。
她有些烦躁地抬了下自己的胳膊,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那被匕首伤到的右手腕,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裹了一层白纱布,隐约渗着丝丝鲜红的血液,目光穿透那白色的纱布,因为刀割而翻滚出来的血肉看起来还颇为狰狞。
好在她习惯了,比这更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受过,就不必大惊小叫了。
苏子安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她面色如常,冷冷发问道:“现在……那个贱人在哪里?”
苏子安的语气很不好。
她觉得今天自己倒霉透了,出去猎食,陆乱的男宠不但没到手,还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还被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男宠艳秋给光明正大地戴了绿帽子。戴就戴吧,杀了就是了,顶多就是烦心下……甚至她割掉了自己的血肉,做出来的那个造纸人还是个画风不正常的神经病。
真·神经病。
二花沉默了下,显然对自家姑娘突然蹦出一句“贱人”有些疑惑。她处理好艳秋院子里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白衣青年唇畔含着一抹淡笑,手中暧昧地搂着昏睡过去的苏子安,姿态亲昵撩人。而自家姑娘唇瓣红肿,破了皮,被啃咬的一塌糊涂。那明公子则是一脸了然地将姑娘交给了她,低笑着说了一句让姑娘好好睡一觉,说怕是累着了。
怎么着都让人多想。
那模样看上去不能再暧昧了,二花觉得他和自家姑娘的关系定当很好。二花还以为这是自家姑娘在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她新捕猎的食儿,便应允了,处理了下姑娘的伤口,在门口守到姑娘醒来。
现在看来,貌似不是她想的那样。思及此,二花深深地垂下头,心里有些懊恼,很是自责地道:“姑娘勿怪,属下有罪!”
苏子安:“……”
你都说勿怪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脑子抽抽的疼,忍不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语气不善,扯回正题:“我问你,他在哪里!”
二花愣了下,正准备开口说出明公子现在所处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苏子安的院子一向是很安静的,除了二花,其他的人几乎都不常来。苏家的姑娘是个喜静的,最烦旁人的叨扰,连自己的小厮丫鬟都嫌烦。现在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姑娘的院子外头哭啼打闹?
真是阎王头上偏动土,不知好歹到了极点!
苏子安眉眼一凛,彻底地沉了下去。
二花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外头无论是谁,这怕是都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冷冷的声音就吩咐了下来:“去把他们带进来,我倒是看看有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我屋子外头闹。”苏子安眯起了眸子,她眼睛很是狭长,眯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狐狸,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死活不论。”
“……是。”
身穿黑衣的女人站起来,抽出自己腰间的黑色长鞭,微微低头,就退了出去。
二花关门的时候,动作很轻,怕惊扰了屋子里那正在闭眸休养的自家姑娘。
苏子安摩挲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