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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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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睁大眼睛,嘴唇微张着好久都未合拢,泪水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愣了好久,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惊喜地叫道:
“多多!”
多多的目光盯着他,稍稍一愣,睫毛轻快地往上一跳,接着又恢复平静,她的神情始终是冷冷的,目光迟疑了一会,从田原脸上移开,田原往那边跑去,嘴里嚷着:
“多多,多多!”
多多默默地转过身去,身影一晃,从门口消失。
鬼见愁右手一挥,“啪”地就给田原一个巴掌,怒道:
“小丫头的名字,你个小傻瓜乱叫乱嚷作甚?!”
田原一愣,急道:“老婆婆,是我呵!”
“啪”地一声,田原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鬼见愁骂道:
“哪个是你婆婆,臭小子找死!”
右手一扬,刷地就是一剑削到,田原赶紧往后一跃,落地再看,大门口哪里还有人影。
田原的脑袋里“嗡”地一下炸开,紧跑两步想追出去,却听身后宇文燕叫道:“当心!”
宇文燕话音未落,田原的背部就中神工一锤,跌倒在地。
幸好他习练“四穷功法”已有一些日子,遭遇袭击,真气自然而然会运集到遭袭部位,是以这一袭并无大碍。
田原恼羞成怒,从地上一跃而起,脑袋里嗡嗡乱成一团,挥剑就朝神工刺去,一刺未中,人往前又是一个踉跄。
脑海里一个劲地想到:多多不理我了,多多怎的就不理我了,连老婆婆也不认识我了,我是谁?我是谁?多多多多,我是谁?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眼里朦朦胧胧看到人影晃动,也不管他是谁,手中的剑乱挥乱舞,全然没有一点章法,纯粹就是一个顽童的胡搅蛮打。
鬼斧和神工目睹此景,一时搞不清楚,还以为又是什么厉害的招数,都往后退了几步。
田原眼见前面站着个人,挥剑猛刺,那人一声不吭倒在地上,耳里却听到吕不空、余若水、花容等齐声惊呼,这一呼把田原给惊醒了。
收住脚步,用衣袖抹去泪水,不由也大吃一惊,葛令威倒在地上,右臂朝外不停地流着鲜血,他挣扎着朝呆愣的田原苦笑着摇头,嘴里却说不出话。
田原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恍恍道:
“葛大哥,你……?”
他往前跨了一步,抬起手,那边花容已经抢过,惊叫:“休伤二哥!”
焦急中顺手一掌击在田原胸前,田原往后退了两步,看到花容挡在葛令威身前,愤怒地盯着自己。
田原的脑袋里乱成一团乱麻,口里喃喃自语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他看看地上的剑,又看看花容,花容紧抿着嘴唇盯着他,他轻声叫道:
“花姊姊。”
花容哼了一下别过头去不理他。
田原又看吕不空,吕不空脸色十分难看,这一下实在大出他的意料。
鬼见愁和落花门主的小姐,都是武林正道不齿的人物,先前她们一出现,瞧田原那神情,似和她们关系非同一般,证明前一段时间江湖传言确实不假,难怪原弟突然武功大有长进,却是从她们处学的,这已使天一派在众人面前,脸面丢尽。
更可气的是田原一见她们之后,出手就伤了葛令威,如此看来,他确实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田原了,吕不空的心在流血,暗自叫道:
“师父,师娘,你们可看见了么?”
徐长老突然说道:“田原,你真的沦为落花门的狗贼,和我们武林正道为敌了?”
田原一听这话,再看看吕不空等的脸色,知道这祸闯得不小,他结结巴巴道:
“我,我……”
嗓子里似被什么堵住,再也说不出话。
鬼斧一声怪叫,两把板斧一起朝田原劈来。
吕不空叫道:“当心!”
田原心里一热,他想不管怎样,吕大哥还是关心自己的,心就这一分神,鬼斧一斧差点砍中他的右肩。
鬼斧的第二斧眼看又要砍到,大门口一个人影一晃,一根竹竿挡着鬼斧的板斧,轻轻往上一挑,鬼斧手中的板斧朝外飞去,众人看时,又一个驼婆子闯了进来,却不是鬼见愁。
帅独缺认出她正是那天夜晚解开自己穴道的人。
吕不空等认出她就是在严州城王福兴茶馆露过面和后来追赶着公孙望的人。
宇文燕认出她就是乌龙庙从塑像后闪出的驼婆子。
田原知道她正是令公孙望教自己武功并保护自己的老婆婆。
驼婆子凑近田原身旁,耳语道:“你还不快走!”
田原看看花容和吕不空等,还在犹豫,驼婆子又道:“你那个丫头现在正被陆乘金凤追杀,还不快去!”
田原闻言大惊,朝吕不空等匆匆拱了拱手,知道今天的事已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当下也不言语,转身跑出殿堂。
驼婆子竹竿指着鬼斧,嘿嘿一笑:“你,陪老太婆玩玩!”
第108章 人不见,心如箭
田原奔出庙外,四下里一片呐喊:“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两个天道弟子手持着剑,已然欺到身旁,田原“嘿”地一掌拍出,正击中一个天道弟子的面门,脑浆四溢,登时毙命。
右手施展悬书功法神技,握住另一位天道弟子的手腕,轻轻一捏,那人“哎哟”一声长剑脱长,田原手腕一翻,“啪”地一掌,紧接着在空中接住飞脱的长剑,口里说道:
“这是第七个第八个。”
天道弟子围拢过来,田原无心恋战,长剑疾挥,在空中写出长长的一横,奔在头里的天道弟子眼看来剑凶猛,尽皆往后退了一步。
田原又写出长长的一横,他们又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长剑飘舞,一撇一捺,组成一个“天”字,威风凛凛,锐不可挡。
田原以气御声,凛然一声长啸,声振林木,树叶纷落,天道弟子尽皆愕然。
田原双足一点,跃起后踩着他们的肩磅跃出包围圈,拼命往前狂奔。
田原提气猛跑一阵,天道弟子早被他甩得远远,他却猛然立足,想起刚才自己的那一声长啸,怎的就象在矿野里,头狼的一声悲嗥。
他以气御声,又试了一次,活脱就象一声狼嗥,两旁树林里的鸟群惊慌失措,扑翅乱飞。
田原愣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又往前奔去。
他一气奔到西湖边上,还未见鬼见愁和多多的身影,眼看前面就是杭州城了,他想,以老婆婆和多多的性格,不会进城去的。
没奈何,还是先到那个山洞看看再说。
心念及此,田原调转身子,往鬼见愁原先居住的地方奔去。
到了通往山洞的小径,田原问了路旁几个攥锄挖地的农夫,农夫疑惑地看了看他,说是有两个女人从这里过去,一个是驼背,还有一个,啧啧,皮肤白得象雪一般。
还有一帮歹徒在后面追赶,小兄弟,不是老汉说你,光天化日的,欺侮两个娘们可不好。
田原知道他们会错了意,当下也懒得解释,道谢了两句就往前奔去,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到了此时,才稍稍有些着落。
田原放慢脚步,悄悄往那边靠近。
隔老远他就听到鬼见愁和陆乘的声音。
他潜入一片树林往前移动,一直到了离俩人一丈开外的地方才停住,透过树隙朝外观看。
原先的草屋此刻已变成一片黑糊糊的废墟,鬼见愁站在这片废墟上面,身后的山洞敞开着,暴露出黑黝黝一个洞口。
泥垒的院墙已经塌坼,只留下一个门框孤零零立在那里,陆乘站在门里,和鬼见愁隔着小溪说话,小溪上的竹桥也被火吞噬。
田原往周围看看,怎么也找不到多多,只有金凤,一手托着茶盏,在离陆乘不远的地方一蹦一跳的,显得颇不耐烦。
鬼见愁道:“不错,我是和你讲定,我替你们杀一百个武林正道的人,你们替我把老蠢物捉来,不过,我此刻已改了主意。”
陆乘道:“你为甚又杀我们的弟子?”
鬼见愁冷笑道:“你未免太小看我驼婆子了,你以为我会白白替人家杀人?我杀了他们二十七个,自然也要杀你们二十七个,这下我们扯平了。”
陆乘也是冷冷一笑:“哦,你以为陆某是吃素的?”
鬼见愁仰天哈哈一笑:“笑话,我驼婆子要杀人,哪个又管得着。”
“不见得。”陆乘话音未落,身影紧跟着一变,手持一支判官笔,跃到小溪对面。
他人在空中,却已一掌拍出,鬼见愁侧身躲过他的掌风,手中的剑挡住他的笔,两个人面对面立在那里,潜运真气,以内力相拼。
金凤咯咯一笑:“哟,你们这两个丑八怪,站在那里眉目传情啊!”
足尖一点,矮胖的身子轻盈地跃过小溪,鬼见愁和陆乘正拼内力,两个人纹丝不动站着,分身不得,眼看金凤又欺到身边,心里连声叫苦。
只听得耳旁一声怒咤,白光忽闪,斜刺里冷不防插进一柄剑来,剑法奇谲古怪,金凤仓猝间只得退身自保。
田原手中的剑在空中忽然变招,刺向陆乘的左胁,陆乘身后就是小溪,退步不得,只好硬生生跃过小溪,鬼见愁剑上的真气在陆乘抽身的当儿猛然袭到,陆乘人跃在空中,浑身一震,胸口沉闷难当,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鬼见愁眼见自己一条老命就要断送,冷不丁却冒出一个少年,功夫甚是高强,打得陆乘金凤猝不及防,救了自己一命。
鬼见愁瞧着少年,却是刚才在破庙里见过的那个小傻子,诧异地问道:
“你是谁?”
田原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满脸泥垢,难怪老婆婆认自己不出。连忙说道:
“老婆婆,我是田原呵。”
鬼见愁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大笑:
“田原?怎搞得这么一副鬼模样,快点进去!”
田原依言钻进洞口,鬼见愁跟着也闪了进来,石门在眼前缓缓地关拢,金凤的羽化水射在石头上,滋滋冒着白烟。
在黑暗中,田原急切地问道:“老婆婆,多多呢?”
鬼见愁没有作声,冷不防右手一伸,把田原提在手里。
田原又好气又好笑,脸却羞得绯红,挣扎了两下,怎么也挣扎不掉。鬼见愁提着他在黑暗里走,嘴里轻声骂道:
“臭小子,你倒重了不少。”
田原情知挣扎已没甚么用时,索性老老实实任她提着。
鬼见愁提着他攀上跑下,微微喘着粗气。
田原心里暗暗奇怪,老婆婆今日怎的如此不济,自己再重,也不至于会令她喘粗气啊?
眼看就要到洞口,田原突然想到,多多一定就在这洞外,自己这样被她看到,岂不狼狈得很?
田原手脚乱蹬,一个劲地求饶:
“老婆婆,你快点放我下来,我自个走好不好?老婆婆,快放我下来。”
鬼见愁窥破他的心思,嘿嘿一笑,说道:“臭小子,你怕小丫头看到难看是不是?好,我放了你。”
手指一松,田原“啪”地摔在地上,人还没有起来,面前的石门就缓缓打开,一道亮光射了进来。
田原看到这洞里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景象,被他和多多啃吃干净的花枝,重又枝繁叶茂,只是已近初冬季节,就是在这洞里,也已没有盛开的花朵。
那条小溪,仍从空地的中间穿过,弥慢淡淡的热气。
田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穿过浓密的树丛,长裙曳地,一步一步朝搭在溪水上的草屋走去。
第109章 物是人非
田原心头一热,急切地叫道:“多多!”
多多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呼喊,继续朝前走着,田原三步两步跑出洞口,朝那边奔去,一个劲地呼喊:
“多多,多多!”
多多不动声色,顾自朝前走着,眼看着田原就要追上,多多却闪进草屋,随手一带,草屋的门在田原面前吱咯一声关拢。
田原站在门口,两眼发直,哽咽道:
“多多,你真的不理我了?这么多日子来,我找你找得好苦,我不懂,你究竟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般绝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好,我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委屈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多多,你答应过我的话都忘记了么?多多……”
草屋里静悄悄的,田原站在门口,哭着想着,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他想起以前他和多多俩人在这里的美好日子,想起多多肯定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情才不理自己,究竟是什么事呢?
田原边想边摇头,怎么也弄不清这里边的是非曲直。
他又想到,多多这半年多来一直都在这里,这里日子的凄苦和艰难他想象得出来。
田原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想也难怪多多变得冷冰冰的和老婆婆一样,每天守着老婆婆在这枯井一般的山洞里一呆就是半年多,以多多那般好动活泼的性格,又怎么受得了呢。
田原起初还在为多多不理自己而默默流泪,到了后来,变成是为多多这半年多来所遭受的困苦而伤心流泪。
不知什么时候,草屋里传出有节奏的“突,突,突”削木头的声音,田原竖起耳朵凝神静听,突突突的声音平板枯燥,一丝不乱。
田原再也忍受不住,伸手轻轻一推,草屋的门咯吱一声打开,门外的光线倒向门内,田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看到多多坐在一大堆木屑中间,用剑削砍着手中的木头,她把木头削成四方形,然后削成圆形,再削成方形,这情景活脱就象田原第一次在外面的棚屋里看到鬼见愁的情景。
草屋里到处都撒满木屑,靠近里面的墙角堆着一堆圆木,看样子多多干这活已非一日两日。
田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期期艾艾呢喃:“多多,你……”
多多低着头,一下一下认真地削着,对田原的呼唤无动于衷,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门口还有个人站在那里。
突突突的声音遮盖了草屋下面细腻的流水的声响。
田原呆呆地站着久久说不出话。
多多不急不躁,一剑剑把手中的木头削到再也不能削了,才放下手中的剑,站起身,朝门口走来。
田原惊喜地叫道:
“多多!”
多多看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没有疑惑没有怨恨,也没有一丁点的欣喜和暖意,田原不寒而栗。
在他的记忆里,多多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她心里想着什么,眼睛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而眼下的这双眼睛,是那么的空洞和绝决,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她的目光扫过田原时,田原感到在这样冷漠的目光里,自己似乎只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或者只是门框的一个部份。
他几欲相信自己已看得见自己的心在一滴一滴滴着血,他惊讶的嘴唇张开着,久久都说不出话。
多多垂着睫毛,微低了低头,从田原的身旁走了过去,田原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是那种淡淡的温馨的香味。
这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多多,那个偎依在他的怀里如小鸟一般低语的多多。
她走过田原面前时田原看到,她的头发还是那么漆黑那么柔软,肌肤仍还白得几欲透明。
田原的心猛地一紧,他看到多多娇嫩的双手因每日砍削木头,一道道皲裂着,变得枯燥苍老,如同一双饱经风霜的老妪的手。
田原的鼻子一酸,赶紧别过头去。
多多撇下田原,沿着门前的石径朝前走去。
田原目送着她的身影穿过绿色的花丛,一直走到离草屋三四丈远的溪畔,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呆呆地看着溪谷里流动的潺溪的水。
田原透过淡淡的薄雾,迷迷糊糊看到她的侧影,许久都保持同一的姿式,一动不动。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直觉得似乎所有的路都到了尽头,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做甚么或还有甚么事情可做。
他恍若置身梦中,周围的一切在他看来,若隐若现,都显得那般遥远和突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唯有头顶那一块青天和白云,唯有眼角的泪珠是真实的,铭心刻骨,使每一个瞬间都变得冷峻呆板,使人无法忍受。
他不愿相信那个坐在溪畔一动不动,神情冷漠的侧影就是多多。
他的耳旁回响着一个呢喃痴迷的声音:“小原,我们若能永远这样在一起该有多好。”
这声音就象一道从板缝中透进来的光线,照亮了田原的眼睛,随即又黯淡了。
田原闭上眼睛,他听得到自己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痛苦地呻吟:多多,多多。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泪水早已浸满他的眼眶。
白云悠悠,欢乐也罢,悲伤也罢,头顶的蓝天,依然会悬挂在那里。
他转过头去,恍然间却看到鬼见愁此时才刚刚走出洞口,步履显得十分艰难。
她走了两步停下来,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子前后摇晃。
过了片刻,她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田原大吃一惊,赶紧朝那边跑去,鬼见愁脸色发黑,昏倒在湿漉的地上。田原急叫:
“婆婆,老婆婆,你怎么了?”
鬼见愁双眼紧闭,呼吸喘急。
田原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壁,烫得灼人,再搭她的脉搏,但觉脉息微弱,细如游丝,看样子伤得已然不轻。
田原赶紧凝神运气,右掌贴在她背部的中枢穴上,把一股真气徐徐地注入她的体内。
鬼见愁突然睁开眼睛,冷笑道:
“臭小子功力倒长进不少。”
鬼见愁冷不丁开口说话,倒把田原略吓一跳,他迟疑着:
“我,我……老婆婆,你伤得可不轻……”
第110章 归来的陌生人
鬼见愁坐了起来,骂道:
“陆乘,你这个狗贼,趁驼婆子不防突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嘿嘿,幸亏我老太婆躲得快,要不还有活命?陆乘,这一掌之仇你以为我会忘了?嘿嘿,嘿嘿。”
鬼见愁破口大骂,牵动真气,她的脸突然扭曲,眼前一黑,脑袋往前跌去。
田原赶紧用左手扶住她的肩膀,右掌的真气又徐徐注入她的体内。
田原这才知道鬼见愁已中了陆乘的伏魔掌,若照常人,早已命丧黄泉。
鬼见愁内力精湛,是以支撑到现在,难怪适才在洞中提着自己奔跑,竟微微喘着粗气。
田原知道,陆乘的优魔掌奇毒无比,自己以内力注入婆婆的体内,只能起一时半会的作用,这条命保不保得住,却要看她自己的功力和造化了。
过了半个时辰,鬼见愁才睁开眼睛,脸色稍稍好转。
这回她没再动怒,转过头来,吃力地说道:
“臭小子,谢谢你!”
田原摇了摇头,搀扶着鬼见愁站了起来。
他偶一回头,看到多多正站在离他们两三步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她悄没声息地走到田原身后,田原却浑然不觉。
她几乎在田原回头的同时转过身去,缓缓地朝远处走去。
田原心头一紧,叫道:“多多!”
多多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鬼见愁摇了摇头,说道:
“这死丫头越发古怪得紧,臭小子,你信不信,从半年多前我把她救回来,到今天没听她讲过一句话。你个臭小子怎么得罪媳妇了?”
田原的脸一红,听到鬼见愁把多多叫作他的媳妇,心头一喜,紧接着一酸,泪水差点又滚落下来,赶紧把话题岔开。
“婆婆,我扶你到草屋去歇歇。”田原道。
伏魔掌的毒性发作得迅猛,田原看到鬼见愁此时连手掌上的皮肤也呈黑色,到草屋只有不远的路,田原扶着鬼见愁,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竟走了很长时间。
鬼见愁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她抬起左手指了指木屑中间的那张凳子,田原把她扶过去,让她在凳子上坐下,担心她坐不稳,双手仍搭着她的肩膀。
鬼见愁的肩膀动了动,挣脱田原的双手,她艰难地转过头来,目光却仍那么犀利冰冷,盯着田原,田原往后退了两步她才转回头去。
她从木屑中捡起宝剑和一段原木,扶着原木的手颤抖着,一不小心,原木从她的手中翻倒,她又把它竖了起来,持剑的手无力地朝下削着,动作迟缓,削下了一片片很小的木屑。
田原道:“老婆婆,你歇一会吧?”
鬼见愁不理睬他,顾自一下一下削着,动作慢慢熟练起来,持剑的手似也更有劲了些,再过一会,双手不再颤抖,脸上扭曲的肌肉渐渐舒展开来。
田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削去树皮的白色的木头,在鬼见愁的手中渐渐转色,从她扶着的手掌开始,木头一点点变得漆黑,没过多久,整根木头都变成黑色。
田原这才醒悟,鬼见愁原来在运气驱除体内的毒素。
鬼见愁把手里的木头用剑从中剖成两爿,木头里边也已漆黑。
鬼见愁把这两爿木头扔到一边,取过另外一根原木,削着削着,她又把木头从中剖开,里边隐隐露出一丝白色。
鬼见愁一直削到第七根木头,木头再也没有变色,她把这根木头继续削下去,直削到细得再也无法削了才停住手。
脸色已恢复原先的色泽,看样子体内的毒素已驱除得一干二净。
她坐在凳上,微微地闭上眼睛,运气调理着。
田原见她已无大碍,放心地舒了口气。
刚才,他一直注意着鬼见愁的一举一动,没留意周围,此时松了口气,眼睛猛然一亮。
他看到多多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里边的情景。
田原往门口跨了一步,多多却默然地转过身,慢慢朝外走去。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多多始终一声不吭,一个人郁郁寡欢地走来走去,目光偶尔扫过田原,也是冷冷的,浑若田原根本就不存在。
鬼见愁一天到晚骂骂咧咧,她忽儿骂陆乘,忽儿骂多多,忽儿大骂田原,有时捎带着把田世南和梦天娇也一起骂了,说他们是一对狗男女。
田原听了又气又急,欲辩又不知从何说起。
多多闻之则不置一词,冷冰冰地走了开去。
田原发现,这几天下来,被鬼见愁骂过的人总有数百之多,唯独没骂公孙望,岂止没骂,连公孙望的名字也是绝口不提。
这倒大出田原的意外。
鬼见愁体内的毒素虽已驱除干净,经脉却被陆乘的伏魔掌震断,伤势日甚一日,她时常破口大骂,也是用以解除一些体内难当的疼痛。
田原偷偷窥视,发现鬼见愁脸上又开始蒙上一层暗影,这回不是中毒所致,而是体内受伤颇重所造成的,额头和嘴唇上边的三角区域,出现细密的一导白霜,行动迟缓,说话举止日渐吃力。
有时,鬼见愁的口吻忽转柔和,言语亲切,心平气和。
这天中午,田原随着鬼见愁在溪畔行走,多多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鬼见愁骂着骂着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梦天娇差点就成了你的亲娘?”
此言一出,不仅田原,连多多也是一震,田原急道:
“婆婆,这事,这事乱说不得。”
鬼见愁嘿嘿笑道:“田世南和梦天娇的事情,别人不知,我驼婆子,嘿嘿,偏巧知道得一清二楚。”
多多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鬼见愁,田原瞧这情形,鬼见愁的话大概不会有假,何况他自己心头也早有许多疑团难以解开,那天和多多在书房外面,看到里边的那个女人,八成就是梦天娇。
梦天娇说什么一定要找到田原,又直呼爹的名字,言语间确似大有情意,莫非,莫非她与爹爹真的有一段情感瓜葛?
还有,爹爹为何要对吕大哥他们说以后碰到落花门的人,不可刀剑上见,为何那次龙虎山与落花门主决斗之后,爹爹一直都闷闷不乐,似有万般心事排遣不散。
爹爹书房中的那幅画,和多多出奇的像,现在想来,那画中人必是梦天娇无疑。
田原缓缓道:“婆婆,这事到底怎样,烦请实言相告。”
鬼见愁脸色一变,破口骂道:“臭小子,你叫我说我就说呵?!”
田原苦笑道:“婆婆,那,那便要怎样?”
鬼见愁余怒未消,说道:“等什么时候驼婆子高兴,自然会告诉你们。你爹爹和女人七搞八搞搞不清楚,你这么关心作甚?好不要脸!”
一顿抢白,弄得田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天作不得声。
第111章 又是个悲惨故事,血雨腥风
鬼见愁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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