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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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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玉川道:“哦,但江湖上人都说是田原杀的。”
  
        吕不空道:“武林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人多嘴杂,什么事都当得了真吗?冷大掌门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
  
        冷玉川干笑两声,说道:“教训得好,不过吕大侠可别忘了,江湖上都说曹湘渠死在田原手上,不管是与不是,我都该找田原是问,否则,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呢?”
  
        “笑话,若是有人说曹湘渠是吕某杀的,你也就找吕某了断?”
  
        “不错!”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这人分明是有意要找吕不空的麻烦,否则,怎会如此蛮不讲理?
  
        不过,细细想来他这话也有些道理,武林中人,行侠仪义,不为千金增意气,只缘一诺重丘山,图得还不是扬名天下。
  
        既然武林中人都说曹湘渠是田原杀的,蒙山派的名头折在田原手里,笑面虎此时即使杀了真的凶手又有何用?只有杀了田原,罩在蒙山派头顶的羞辱才可以洗刷。
  
        吕不空仰天一阵大笑,右手缓缓抽剑在手,高声道:
  
        “吕某今日就代田少爷接受你们挑战。”
  
        冷玉川把鸡爪镰凑近眼前,仔细地看看,呢喃道:
  
        “干干净净的镰刀,没来由又要被血搞脏,有什么办法呢,唉!”
  
        他说这话时脸上始终是笑咪咪的,语气却甚是无奈,似乎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打这一架的。
  
        两个人拉开架势,殿堂里寂静无声,连一枚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田原知道这人的鸡爪镰厉害,他右手紧扣毛笔,准备万不得已时就冲过去。
  
        到了这时,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本来就该自己出面了结。
  
        一阵猛烈的咳嗽突然打破这凝固的寂静,众人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到宇文燕难受得弯下了腰。
  
        对峙着的俩人略一分神,只觉得眼前白影晃动,手里的兵器被人用巧劲轻轻夺去。
  
        俩人惊喝一声同时抢上,那人却已退到一丈开外,站在帅独缺身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吕不空和冷玉川看清此人,同时愣在那里。
  
        宇文燕咳嗽一阵过后,抬起头,朝二位苦笑了一下:
  
        “得罪,得罪。”
  
        他走过去,把兵器交还给二位,自己站在他们中间,缓声道:
  
        “大敌当前,我们自己倒先打起来,这成什么样子,二位都是一派当家的,该以武林大业为重才是。得罪!”
  
        宇文燕这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再加上刚刚一显神技,众人均觉他这声音里自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不由地点头赞许。
  
        停了一会,宇文燕又道:
  
        “冷掌门,令徒曹湘渠确是天道教所害,与吕兄田少爷等无干,这是在下亲眼所见,决无诓言。”
  
        “还有,威远镖局的事有些蹊跷,依在下愚见,这等以后找到田少爷再说。”
  
        “至于这位仁兄说的田少爷一直和落花门主的小姐在一起,这也并非事实,落花门主的小姐,在下,在下曾遇见过,确是孤身一人,此番,此番也恐怕还在一位老前辈处。”
  
        众人心里纳闷,怎么宇文燕说到后来,脸色会微微发红,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
  
        大伙均以为他这是体质太弱,刚才又牵动真气所致。座中有一些人,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田原心里暗暗惊奇,别看这宇文燕年纪轻轻,做事却有讲究,他知道无谓的口舌之争在这个时刻不顶屁用,是以先一显身手,夺了二位的兵器,这叫立威,然后再说话时,这话就有分量了,谁要是再不听劝,就是与他为敌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宇文燕一出手,一番言语,就轻易化解,令田原大有好感。
  
        吕不空被宇文燕的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站在那里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冷玉川梗着脖子僵僵地立着,嘴里气呼呼喷着粗气。
  
        帅独缺赶紧过来圆场,三言两语,把吕不空和冷玉川都劝回座位。
  
        等到殿堂里平静下来,帅独缺道:
  
        “诸位,刚才宇文大侠说得有理,大敌当前,我们大家都该消除以往的隔膜,同心同德,攥成一个拳头。”
  
        “眼下最要紧的事,依帅某看来,到了该结束田大侠退隐之后,武林正道这几年群龙无首的局面了,大家推举出一个武林盟主,今后的大小一切事项,都听从盟主安排,盟主令出即出,令行即止,天道教恐怕就……”
  
        大门外一阵骚乱,打断了帅独缺的话。
  
        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两个丐帮弟子,浑身都是鲜血,他们跑到帅独缺面前,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其中的一个挣扎着抬起头,艰难地说道:
  
        “帅……帅长老,天……天……道教……教……”
  
        脑袋往前一冲,撞在地上,帅独缺急忙俯身察看,俩个人眼睛睁得老大,人却已经断气。
  
        殿堂内的众人目睹此景,脸色登改,纷纷操起兵器。
  
        门外传来天道弟子的齐声呐喊:
  
        “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紧接着从门外掷进两个人来,众人看时,却是丐帮杭州公所的把头易广德和在梦天娇手下侥幸逃生的白布弟子通宝。
  
        四目暴突,死状惨不忍睹。
  
        殿堂的门口突然一黑,两个极瘦极高的人站在门口,发出一串谁也听不懂的尖厉的怪叫。
  
        章长老凑近帅长老身旁,颤声道:
  
        “这就是鬼斧和神工。”
  
        果然,这俩人一个手里拎着一把板斧,一个右手提着一个锤子,左手握着一把凿子,不用说,使板斧的就是鬼斧,使凿子锤子的就是神工。
  
        跟在他们后面,又出现一个人影,殿堂里的众人看到他,均大吃一惊,除了田原,谁也没想到堂堂蓉城派的掌门权吉人已认贼作父,投到了天道教门下。
  
    
  
    
  
    
第101章 鬼斧神工

  
        权吉人与鬼斧神工站在一起,倒显得十分般配,也是又瘦又长,不同的是鬼斧神工颧骨奇高,额头象一个大石榴,头顶长着稀稀落落的卷曲的黄毛,一看就非中土人士。
  
        三个人踏步走到殿堂中间,鬼斧向四周扫视着,目光最后停留在徐长老脸上,叽哩呱啦说了一通,权吉人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用手指指着徐长老,说道:
  
        “老叫花。他说他认识你,你耳朵很好吃,问你自己知不知道。”
  
        徐长老哼一声,转头不理他们。
  
        权吉人道:“他说你一只耳太难看了,上回割了一只,让你跑掉,他一直记着,这回要再补上。”
  
        鬼斧眯着眼,微微笑着,听权吉人把他的这层意思说完,又叽哩哇啦一通。
  
        权吉人脸无表情,冷冷道:“他说,他这是为了你好,没有耳朵,你就乖乖的很听话了,他就喜欢成人之美。”
  
        权吉人说话的时候,鬼斧始终都看着他。
  
        权吉人话音甫歇,众人只听一声惊叫。
  
        头发纷扬,徐长老的左鬓变成白花花一块,左耳被齐根削掉,过了片刻,殷红的血才从白花花的左鬓直喷出来,徐长老赶紧用手捂着耳朵,惊恐地叫着。
  
        众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谁也没看清鬼斧什么时候下的手,那把斧黑黝黝的,上边布满斑斑点点的黄色锈迹,斧刃似乎很钝。
  
        他就是用这把板斧削掉徐长老的耳朵,出手之快,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章长老怒喝一声,抢上就是一掌,掌还未及发出,人却卟嗵一声倒下,脖子被割开很深一个口子,汩汩地冒着鲜血。
  
        这回众人有所准备,也只看到鬼斧的手臂一晃,就垂在那里一动不动,速度之快,众人还是无法看清。
  
        鬼斧指指地上的章长老,对着权吉人又是叽哩哇啦一通。
  
        权吉人说道:“他说,这人脾气不好,躺在地上,大概会变得好些。”
  
        鬼斧和权吉人说着话的当儿,神工一直都未开口,顾自用锤敲着凿子,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声响。
  
        帅独缺眼看徐、章二位片刻之间一死一伤,头脑里“嗡”地一阵乱响,直觉得天旋地转,差一点就昏倒过去。
  
        他又惊又急,强忍着怒火,情知自己此番若再上去,也是必死无疑,他倒不是怕死,而是觉得,即使死也要死得值得,死得够本。
  
        他暗暗打量殿堂里的众人,心里叫苦不迭。
  
        宇文燕坐在那里不停地喝酒,已有几分醉态,对周围的事似乎浑然不觉。
  
        吕不空余若水和花容三人倒还镇定,随时准备拼命。
  
        冷玉川笑嘻嘻的,看不出他的表情,那个小傻子也被这情景惊呆了,张着嘴,久久不能合拢。
  
        再看其余的人,脸上布满恐惧之色,早已是斗志全无,更有甚者,坐在那里,两腿一个劲地发抖。
  
        站在帅独缺身后的丐帮济南公所的把头按捺不住,破口大骂:“狗——”
  
        “贼”字还未出口,只听“叮咛”一声脆响,神工手中的凿子直射过来,帅独缺伸手一抓,虎口一阵剧痛。
  
        凿子从帅独缺的手中穿过去,正好插进济南公所把头张着的嘴里,凿子穿透他的口腔,劲道凶猛,把他的脑袋“砰”地钉到身后的柱子上,哪里还有活命。
  
        帅独缺低头一看,自己满手鲜血。
  
        神工对着权吉人也是叽哩哇啦一通,权吉人道:
  
        “他说,这人骂人的时候嘴巴张得好大,一定是饿坏了,给他一根铁凿子嚼嚼。”
  
        权吉人说完,转过头去看着他,神工朝他笑了一下,竖了竖拇指。
  
        权吉人绷得紧紧的脸上立刻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神工从腰里又抽出一根凿子,有节奏地敲着。
  
        此时,饶是帅独缺和吕不空等经历再多,勇气再盛,不由得也骇得目瞪口呆,哪里跑来这两个凶神恶煞,兵器的古怪,出招的奇谲和手段的残忍,真是闻所未闻。
  
        此时他们心里均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看样子今天是厄运难逃,只有和他们拼了,而凭自己这点功夫,又拼得了多久?
  
        他们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只有宇文燕还在喝着酒,似乎已不醒人事,还有傻小子,站在那里嘿嘿嘿嘿笑着。
  
        鬼斧、神工退到一边,鬼斧对权吉人说了一通,权吉人点了点头,竟把这话也翻出来:
  
        “他说,现在由你来对他们说。”权吉人顿了一下,又道:“教主洪恩,泽被千秋,归顺教主座下的,本教可免他一死。”
  
        他的目光在殿堂里扫视,最后停留在金沙帮主身上,金沙帮主早已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一个劲地哆嗦。
  
        权吉人冰冷的目光死盯着他,鼻孔里吐出一个字:“嗯?”
  
        金沙帮主双眼一软,期期艾艾道:“我,我……”
  
        “叮咛”一声脆响,紧接着金沙帮主一声惨叫,神工的凿子插进他的右眼,留在外面的凿柄,顷刻就被血染红。
  
        鬼斧手中的板斧脱手而出,“呼呼”响着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鲜血从金沙帮主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喊声嘎然而止,霎时就气绝身亡。
  
        板斧在空中打了个旋重飞回来,鬼斧右手一探,轻轻接在手中。
  
        权吉人的目光继续搜寻,停在龙门流沙帮主脸上,可怜刚才还铁骨铮铮疾恶如此的汉子,此刻裤裆竟已湿了一大片,朝外散发着热气,神情甚是狼狈。
  
        不过众人谁也笑不出声,只有花容脸颊一红转过头去,轻轻地呸了一声。
  
        龙门流沙帮主看到权吉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猛一激凌,赶紧从椅子里起身,一迭声道:
  
        “教主洪恩,泽被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吉人点了点头,手指一弹,一粒白色的药丸轻飘飘飞去,流沙帮主赶紧用手接住,塞进嘴里。
  
        权吉人道:“吞下了这粒忠心丸,若对教主忠心耿耿,每三个月会给你一粒解药,这条命就可保住。若敢背叛本教,哼,三个月期限一到,想多活一天也不可能。去吧!”
  
        流沙帮主赶紧起身,身后的大弟子也讨得一粒药丸吞下,俩人急匆匆往门外走去,门外有天道弟子接住,撩起他们额前的头发,“兹,兹”两声轻响,俩人的额头烫出“替天行道”的烙印。
  
        这里,众人也纷纷起身,齐声喊道:
  
        “教主洪恩,泽被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吉人摆了摆手,他们走到权吉人面前,一人领去一粒药丸吞下,急急忙忙往门外走。
  
        顷刻间,刚才还热闹熙攘人头济济的殿堂,只剩下帅独缺、宇文燕、吕不空、余若水、花容、田原、冷玉川和昏迷在地的徐长老。
  
        冷玉川没有离去,实出众人意外。
  
        田原心道:“这人看似蛮不讲理,想不到骨头还是硬的。”
  
    
  
    
  
    
第102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神工的锤子敲着凿子,发出单调的、节奏平稳的“叮,叮,叮”的声响。
  
        帅独缺朝田原喊道:“小兄弟,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快点出去。”
  
        田原嘻嘻傻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滴下来。
  
        对帅独缺的话,仿佛根本就没听到。
  
        鬼斧朝冷玉川不解地看了一眼,叽哩呱啦说了几句。
  
        权吉人道:“他说,你笑什么?”
  
        冷玉川冷冷道:“狗贼,看清楚了,我没有笑。”
  
        权吉人不以为意,把冷玉川的话叽哩呱啦说给鬼斧神工听。鬼斧听完又说了一通,权吉人道:
  
        “他说,你明明笑了,不笑的话脸上不会这个样子,他还说,你要是哭的话肯定比笑好看,他要帮你修理修理。”
  
        冷玉川确实没有笑,他的眼里闪着冰冷的寒光,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哦,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人已从原地直拨而起,手中的镰刀削向鬼斧。
  
        他的镰快,鬼斧的板斧比他更快。冷玉川一招使出,只觉得挥出去的右臂猛然空荡。
  
        他落地时奇怪地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整条右臂居然齐肩被鬼斧削去,落在地上的手臂还紧紧攥着镰刀。
  
        冷玉川呆呆地立着,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他看到自己原本长着右臂的地方,露出块腥红的肉和一根白花花的骨头,不由地“咦”了一声,心念电转,我的右臂怎么了我的右臂到哪去了。
  
        殷红的血一颗一颗沁出来,紧接着一股血柱喷射出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揪住了他,冷玉川眼前一黑,一个模糊的念头刚滑过他的脑海,人已嗯哼一声倒在地上。
  
        吕不空赶紧抢上,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倒在伤口上,这血哪里还止得住。
  
        无奈中吕不空只有点了他的几个穴道,然后用掌紧紧挤压着他的伤口,冷玉川脸色花白,在昏迷中痛得连声高叫。
  
        花容撕下他的长衫,包扎着,殷红的血仍止不住,汩汩地流了一地。
  
        余若水怒吼一声,挺剑而上,鬼斧和神工的板斧凿子几乎同时发出,刚才还醉意朦胧的宇文燕抢在鬼斧的板斧飞出之前,左手在茶几上轻轻一按,高高跃起在空中,眼见板斧来势凶猛,情知若以右手的刀硬接,只怕会震得刀飞人伤。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宇文燕在空中一个转身,右脚在飞行中的板斧上轻轻一点,借着这点劲道又是一个起落,轻盈地落在权吉人面前,权吉人就觉眼前一亮,定睛看时,一把锃亮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里。
  
        那把板斧,在宇文燕单脚一点之下改变方向,突地扎进殿堂左边的柱子里,纹丝不动。
  
        几乎在宇文燕跃起的同时,斜侧里飞出一个物件,在空中与神工的凿子相碰,虽未把凿子震飞,但也改变了它的劲道和线路,凿子擦着余若水的脸颊飞过去,扎进他身后的大势至菩萨的脚上。
  
        再看适才撞偏神工凿子的,竟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毛笔。
  
        宇文燕和田原相视一笑,宇文燕赞道:
  
        “年兄好快的身手!”
  
        田原的脸微微一红,说道:“哪里,宇文兄的轻功更俊。”
  
        这一来形势顿变,鬼斧神工的招数被俩人化解,气得喷着粗气。
  
        鬼斧从背后又抽出一把板斧,这把板斧更钝,锈得更加厉害,一动之下往下直掉锈渣,板斧的背部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两个铁球,稍稍一动,就发出“呛啷”的沉闷声响。
  
        鬼斧神工操兵器在手,一个“呛啷,呛啷”摇着,一个“叮,叮”地击打着,不敢贸然出手,权吉人被宇文燕制住,稍有马虎,宇文燕的刀轻轻一送,权吉人这条老命就休了。
  
        帅独缺扶起徐长老,俩人又惊又喜。
  
        另外一边,吕不空把冷玉川轻轻放在地上,他们三人也是脸露喜色。
  
        帅独缺说什么也没想到,这小傻子竟是装的,他骗了自己这许多日子,自己竟毫无察觉。
  
        他回想起那天夜里的情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小石子是这小子射的,害得老夫好苦。
  
        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又猜错了,冤枉了田原,射小石子的另有其人。
  
        他以一支普普通通的毛笔竟能把神工的凿子震偏,旁人或许觉得还没什么,帅独缺吃惊不小,他吃过神工凿子的苦头,知道凿子上的劲道凶猛,自己的虎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血也还在流。
  
        帅独缺静静地注视着田原,实在想不出,此人小小年纪却身怀绝技,而行动又显得十分诡秘,他到底会是谁呢?
  
        幸好从刚才的情形看来,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和宇文燕又极亲热,一副英雄惜英雄的姿态。
  
        帅独缺暗自叹了口气,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确实老了,江河后浪推前浪,武林对他来说越来越陌生,少年英雄辈出,他们的武功,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权吉人眼睛盯着脖子上的钢刀,绷得紧紧的脸吓得煞白,嘴唇哆嗦着,牙齿格格打战,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自己刚刚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怎的转眼就成了刀下囚。
  
        他把目光从刀上移开,转向鬼斧神工,目光里夹缠着哀求的神色,他们此时若稍一动弹,自己这刀下囚可就要变成刀下鬼了。
  
        宇文燕轻轻地咳了一阵,朝田原道:
  
        “年兄,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伸出左手从后往前,在权吉人的会**上轻轻一点。权吉人的裤裆顷刻就水淋淋冒着热气,一串串水洙滴在地上。
  
        众人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起来,连鬼斧和神工,看到权吉人的狼狈模样,也咧嘴嘎嘎嘎嘎笑着。
  
        花容轻轻啐了一口,忸怩地转过身去。
  
        宇文燕瞧见花容的神情,脸不由也变得通红,深觉自己这举动太过粗俗。
  
        宇文燕期期艾艾道:“花……花姑娘,在下,在下不是有意的,抱……抱歉。”
  
        不说还不当紧,一说就把一层纸彻底给捅破,花容的脸羞得更红,恼怒地一跺双脚。
  
        众人看看花容,再看看权吉人,笑得更加厉害。
  
        刚才还十分紧张的场面倾刻变得有些滑稽,权吉人机警乖巧,他知道这样的场面对自己有利,也陪着众人嘿嘿干笑。
  
        宇文燕点了他胸前的膻中穴和后背的灵台穴,权吉人登时动弹不得,只留一张嘴还能说话。
  
        宇文燕把他交给余若水,余若水用剑抵着他的咽喉。
  
        宇文燕走到茶几边上,取过酒壶,猛灌两口,紧接着喷出一口血来,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着。
  
        吕不空赶紧抢到身旁:“宇文兄?!”
  
        宇文燕缓缓转过身来,脸色苍白,他的嘴角笑了一下,摆摆手:
  
        “不碍事,不碍事,在下已经习惯了。”
  
        他在椅子里慢慢坐下,微闭上眼,一动不动。
  
    
  
    
  
    
第103章 这个人的出现出乎意料

  
        鬼斧神工喜形于色,他们知道宇文燕刚才用力过度,此时再也没有办法对招。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会意地点点头。
  
        他们目光在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这当中令他们顾忌的也就宇文燕和田原俩人,此时宇文燕无力再战,剩下的田原,虽不知他的底细,但以二敌一,还怕对付不了?
  
        鬼斧神工叽哩说了一句。吕不空问权吉人:
  
        “他说什么?”
  
        权吉人道:“他叫你们放开我。”
  
        吕不空冷笑两声,不理睬他。
  
        鬼斧把板斧夹在腋下,举起双手拍了两下,大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后面的是个天道弟子,推着前面的人,前面那人用粗麻绳绑得结结实实,头发凌乱,衣服破烂不堪。
  
        吕不空余若水花容三人盯着前面那人,满脸疑虑。
  
        等到那人从乱发中抬起脸时,三人失声齐叫:
  
        “令威!”
  
        “二哥!”
  
        “二师兄!”
  
        所有人中,最吃惊的还数田原,因为他自从离开田家庄院,对吕大哥他们的情形就一无所知,范用唐成龙卢平阳怎么死的,葛令威怎么失踪的,韦叔叔和他们碰到一起又分开了,所有这些,田原都不知道。
  
        刚才吕不空三人进来的时候他还奇怪,葛大哥唐大哥他们到哪去了,细细一想,他断定他们肯定等在外面,吕大哥为人心细,大概料到这殿堂里的人对天一派颇不敬,他让葛大哥他们等在外面,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好在外接应。
  
        及至后来天道教袭进殿堂,田原又肯定他们不在外面,此时突见葛大哥被天道教绑了进来,一时毫无准备。
  
        “二哥!”
  
        花容容颜失色,又叫了声,眼眶里满是泪水,看到自己日夜牵挂的人总算还活着,心里略微一宽。
  
        又见平日萧洒自若的二哥被天道教折磨得如此悲惨,哪里还顾得到更多,怒喝一声冲向前去,一剑刺向押着葛令威的天道弟子。
  
        神工随手一挥,手中的锤子正好击在花容的剑上,花容的剑未被击落,却从中间“当啷”一声断裂。
  
        神工念及权吉人在他们手中,是以未出毒招,轻轻一锤,意在吓退她而已。
  
        花容看到剑被神工震断,愣了一下,反而火气更盛,举着断剑一招“百川归流”,击向神工。
  
        吕不空眼见情势不好,纵身一跃,抓住花容的后背把她硬生生提了回来。
  
        花容还欲挣脱,吕不空轻道:
  
        “七妹,你这样反倒害了令威,权吉人在我们手中,令威不会有事的。”
  
        花容手中的断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葛令威,泪眼模糊,一动不动。
  
        葛令威的眼角也流出泪水,哽咽道:
  
        “大哥,七妹,三弟。你们可好?”
  
        吕不空点了点头。
  
        葛令威又道:“原弟呢?你们找到他了么?”
  
        吕不空沉默良久,痛楚地摇了摇头,葛令威叹了口气。
  
        田原心里一热。真想冲出去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这念头好不容易才被他压了下去,眼下还不是相认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想个什么办法把葛大哥救出来,自己暂不暴露身份,反倒有些好处。
  
        田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谋着救人的良策。
  
        鬼斧突然嘎嘎笑了起来,他指指权吉人,又指指葛令威,手指不停地摆动,嘴里“嘘嘘嘘”一阵,朝天道弟子叽哩哇啦说了一遍,神工闻言,也开心地嘎嘎笑着。
  
        天道弟子不解地看着权吉人,权吉人迟疑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结结巴巴道:
  
        “混,混蛋,护驾大人命你在他的会**上点,点一下,给他放一泡尿。”
  
        众人闻言大惊,没料到鬼斧会想这么个鬼点子。
  
        天道弟子点了点头,会意地一笑,把手伸向葛令威的裤裆。
  
        情急之下,田原没来得及多想,他学着炳叔的口技,以气御声,刷地一剑刺去。
  
        田原的悬书功法已学了七成,悬书功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就是“河汉遥寄”,以气御笔,遥击对手,田原眼下没笔可御,只得以气御声,吓他一吓再说。
  
        天道弟子的手刚触及葛令威的会**,只听脑后刷地一剑刺到。
  
        大惊失色,赶紧往边上一躲。
  
        等他回过神来,田原早已抢到身旁,以指代笔,一指点中他的紫宫穴,天道弟子立马倒地。
  
        帅独缺看这少年身手奇快,一招之下已救得葛令威,忍不住喝道:
  
        “好!”
  
        田原在葛令威的肩上猛推一把,想把他推到吕不空那边。
  
        田原忘了件事,他一直都未现身,是敌是友,葛令威并不清楚。
  
        刚才进来的时候葛令威就看到,这少年死死盯着自己,眼神十分古怪,又孤零零远离帅独缺吕不空他们站着,当下就起了警觉,以为他意图谋害自己。
  
        此时,见他一掌拍出,一股强劲的力道袭到,赶紧侧身躲开。
  
        只这一躲,神工已经抢到,手中的凿子抵着葛令威的咽喉。
  
        田原一掌推空,猝不及防,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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