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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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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注视着她。
  
        在月光下,多多的神态甚是安祥,樱唇微抿,嘴角似乎残留着笑意,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她的眼睛,那一双勾人心魄,一见之后就再也难以忘怀的眼睛。
  
        她的脸在月光里,显得更加娇艳光洁,宛如白玉雕凿。
  
        宇文燕看得呆了,不由自主地俯下头去,他的嘴唇哆嗦着,在那双渴慕已久的静谧的眼睛上轻轻碰了一碰。
  
        “啪!啪!”一左一右,宇文燕脸颊上挨了两记清脆的耳光,
  
        “宇文公子乘人之危,好不要脸!”
  
        双手微动,又是两个耳光。
  
        鬼见愁站在他的面前,冷冷地讥讽。
  
        宇文燕就象个贼,在撬开柜子正欲窃取财物的当儿被人抓住,登时脸胀得绯红,双手一软,手中的人滑落下去。
  
        鬼见愁眼疾手快,一伸手接住多多,人从宇文燕身旁闪了过去,顺势驼峰往后急撞,宇文燕被撞在地。
  
        鬼见愁抱着多多,骂了一声:“淫贼”,几个起落,顺着长堤疾行。
  
        “淫贼!”这两个字眼,深深地刺痛了他,一切都如在梦中发生,又在梦中消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竟会做出如此轻佻的举动。
  
        “宇文公子乘人之危,好不要脸!”鬼见愁的痛骂在脑海里回荡,他的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是因为鬼见愁下手太重还是自己觉得羞愧难当。
  
        明月里,柳稍头,一个灰色的人影长啸而起,在空中跃了两三丈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四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摇动柳枝的窸窣声响,只有荷叶,一轮一轮翻着白色的叶浪。
  
    
  
    
  
    
第62章 又来一个装逼的

  
        中年人略微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世上的事原本就不是如此简单,忠奸善恶敦朴温良,并非写在脸上,最深最苦的伤害,可能恰恰来自你最亲近的人。张豆腐,李豆腐,一夜思量千百计,明朝依旧卖豆腐,唉!”
  
        中年人一声长叹,言语甚是悲切,悯天惜人,愁绪难遣。
  
        田原却扑哧一声笑了开来,他听得这人最后几句,想到了公孙望,因此就笑了起来。
  
        中年人放开田原的手,微微一笑,满脸凝重之色登时释然。
  
        田原觉得这人心无挂碍,拿得起放得下,真不愧高人风范,当下油然而生亲近之心。
  
        那人慢慢走回桌前,铺开纸,怔怔地想了一会,取过笔,悬腕停了好久,微微点一点头,右手横移,把笔伸向砚台,铺笔掭了七八下,这才发现砚台已干,他转过头去,看着墙上“希言自然”四个字,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田原走过去,殷勤道:“伯伯,我来帮你磨墨。”
  
        中年人点了点头,田原兴奋至极,加了点水到砚里,取过桌上的一块罗小华油烟墨,轻移慢行,一下一下研磨。
  
        中年人悬腕在空中运笔,淡淡地问:
  
        “你体内还有股真气,可是鬼见愁的?”
  
        田原“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她教了你运气心诀,你依样调理已有半年时光。”
  
        田原大为奇怪:“伯伯,你怎么什么事都知晓?”
  
        中年人笑而不语,笔在空中忽提忽按,忽行忽收,上下左右运行自如。
  
        宣纸在他笔下,随着笔势的运行微微颤动,田原看到,宣纸上似乎出现一个个凹陷的字,转瞬又复消失。
  
        中年人的额角闪着细密的汗珠,头顶冒出袅袅青烟,脸色渐渐变成古铜色。
  
        手中的笔越走越快,神全气贯,纵逸豪放,笔法惊险,猛锐长驱,如怪石奔秋涧,若草里惊蛇,云间电发,金刚缜目,然后突然,于高潮处戛然而止,笔尖凝滞如同悬针,在离纸半寸高处一动不动。
  
        隔了一会,中年人一笑,手中的笔运行温雅翩翩自得,如飞仙孤鹤,惠风雾露,字里金生行间玉润,飘飘洒洒极尽自然本色。
  
        田原张着嘴,手里的墨也忘了研磨,呆呆地看着,如醉如痴。
  
        笔是一支好笔,汪伯立的鸡毫笔,尖、齐、圆、健四德全备,经百余年而未变形。
  
        墨是一块好墨,罗小华所制的油烟墨,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在制作的过程中加入了麝香、冰片、梅片、金箔等,田原研磨的时候闻到一股淡雅香味,心里暗暗称奇。
  
        他自小被爹逼着读书写字,所有纸、笔、墨、砚,大都是各地江湖朋友广为搜罗,逢年过节作为礼品赠送的珍稀宝物。
  
        武林中人于文房书事本就不甚了了,大凡都是听到什么好就取什么,是以田原在这方面自小见识广博,一眼就看出这人所用的文房四宝除了宣纸,都是稀罕物品。
  
        比如眼前这方砚,就是出自江西婺源龙尾山的龙尾砚,石质细腻,发墨如油,舔墨不沾,入纸不渗,实为砚中极品。
  
        中年人转过头看他呆呆地发愣,温婉地问:“怎么不磨了?”
  
        田原回过神来,赶紧加了点水,又慢慢磨了起来。
  
        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伯伯责怪,他知道磨墨最忌中途停止,将墨锭立于砚上,墨与砚粘连,既伤砚又毁墨,眼下的这两样,可都是极难寻的珍品,随意糟蹋,伯伯心里肯定不痛快。
  
        中年人不仅没有生气,反在旁悉心教导,他道:
  
        “磨墨最讲究的就是用力均匀,轻移慢行,这两点看似简单,其实却大有学问,只有深谙此道,磨出来的墨才会浓淡适宜,墨淡则伤神采,绝浓必滞锋毫,丝毫都马虎不得。”
  
        他的话题一转,突然问道:“弯曲的柳树,怎么才能把它看成直的?”
  
        田原抿嘴暗笑,这问题问得好怪,弯曲的柳树不就是弯曲的,干么要把它看成直的?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只有老老实实答道:
  
        “弯曲的柳树,就当成弯曲的树看。”
  
        中年人的眉毛跳了一下,赞许地点点头,脸色流露出欣喜之色。
  
        他接着又摇摇头。
  
        田原看到他点头又摇头,以为自己答错了,连忙结结巴巴补充:
  
        “就好比磨墨,磨墨人就是人磨墨,在下时常碰到这样的事,你想把墨磨好,反倒磨糟了,不想它的时候,反倒磨得很好。”
  
        “哦,真是古怪。”中年人来了兴趣。
  
        “其实,我想这也没什么古怪,不想它的时候,手自然动着,墨反而好。想它的时候,实在不是想磨墨,而是想着磨墨的手,你越想叫手听话,手偏偏就不听话,伯伯,你说是不是这样?”
  
        中年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只因公子本性率直,才识见不凡,惭愧惭愧!”
  
        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磨墨人人磨墨,手磨墨墨磨手。”
  
        田原无意中低头一看,中年人刚才站着的地上有两个脚印陷进砖里,不禁昨了咋舌头,刚才看他全神贯注书法中,原来却是在运作真气。一个人能于不动声色中运气的,田原曾听爹爹说过,世上恐怕只有寥寥数人。
  
        走过桌旁的时候,他突然右手疾闪,田原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只见墙上“希言自然”四个字后面,已然多了一行字:“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熟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笔墨酣畅,纵逸雄强,竟如人挥毫一气写出,笔断意连,气贯神通。再看桌上的砚台,已枯竭无墨。
  
        他怔怔地盯着墙上的书法,喜极而泣,复而仰天哈哈大笑,田原见这情景,猛然想起一个人来。
  
        眼前的这人和公孙望何其相像,无非公孙望性情更颠狂些。此人对书法的痴迷,丝毫不亚于公孙望对茶的痴恋。
  
        他转过头来,神情渐渐安静,他把桌上的宣纸慢慢卷好,递给田原,他说:
  
        “天亮之后,你到桐庐县城找陈记当铺的掌柜,一切听他吩咐,三个月以后你再把这宣纸交给他,他定会放你出来,你再来这里找我,记住了吗?”
  
        田原道:“记住了,伯伯。”
  
        中年人摆摆手:“你不要再叫我伯伯了,折杀在下。”
  
        “那我,那我……”田原突然跪倒在地,心想,此人武功如此了得,自己若跟他学个三招两式,还怕甚么仇报不了,心念一决,脑袋在地上磕起来:
  
        “师父在上,受弟子田原一拜。”
  
        猛然间觉得一股劲道上冲,田原不由自主站起身来,那人微微一笑,说道:
  
        “田少爷好生滑稽,公孙望求你当师父你都不允,却跪到这里来做人徒弟,啧啧!”
  
        他停了一下,又道:“当你师父在下可不敢当,如若不弃,你我就义结金兰,拜为兄弟如何?”
  
        “这个……”田原迟疑着,他想自己比他差了起码有二十余岁,称兄道弟,情理上实在讲不过去。
  
        再说他武功博大精深,自己则只有一点点逃命用的屁功,怎配得上他,他如此说,一定是不肯收自己为徒,却故意用语言搪塞。
  
        田原心念转着,脸上露出愁苦的神态,闷闷不乐的。
  
        没想到那人真的跪了下来,顺手一带,田原也跟着跪下,那人郎声道:
  
        “老天在上,在下今日与田原义结金兰,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戳!”
  
        田原闻言大喜,跟着也依样说了一遍。
  
        拜毕,俩人起身,那人眼角含笑,看着田原,低语道:
  
        “原弟,为兄还有要事,先行别过,三个月以后再见。”
  
        身影一晃,观门砰地一声打开,他从门里射了出去。
  
    
  
    
  
    
第63章 连人也当,算尼玛什么当铺?

  
        田原把桌上的笔、墨、砚收好,藏到屋梁上的角落里,看看外面天已微亮,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索性不睡,把那卷宣纸打开,折了几折,揣进怀里,跟着也下了山。
  
        他边走边想,越想这事就越纳闷,虽然拜了兄弟,此时他却连大哥叫甚么名字也不清楚。
  
        大哥叫他带给陈记当铺掌柜的,明明是一张空无一物的普普通通的宣纸,市面上哪里都买得到,莫非这纸里还有甚么名堂?
  
        田原苦笑着连连摇头,他想大哥性情也真古怪,说走就走,言语行事,总让人参他不透。
  
        田原回想他的言语,隐隐觉得里边似有极深道理,又平平常常,并无二异。
  
        田原心里一凛,一个念头闪过他的眼前,大哥为何不肯通报姓名,是无意遗忘还是有意如此?
  
        莫非他真的就是天道教主?自己和他肩并肩跪着对天发誓,说甚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说甚么背恩忘义、天人共戳!
  
        若真如此,自己还报什么仇?他越想越不对头,觉得这里面定有诡计,不由得大汗淋漓。
  
        一阵凉爽的江风扑面而至,人清醒了许多。
  
        大哥若真的是天道教主,凭自己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他就是站着不动,自己也未必杀得了他,他若真想陷害自己,还用得着耍什么诡计,这个夜晚,自己就是有两百条命也没有了,哪里还会生还。
  
        如此一想,心下不禁释然,人也轻松许多,加快脚步,登登登朝山下走去。
  
        吃过早饭,田原就按大哥的交待,去找陈记当铺,好在桐庐城本就不大,陈记当铺虽在一条僻静小街,田原问了两个路人,也很快找到了。
  
        天色尚早,当铺的门还关着。他在斜对面的街楼下找个地方坐下,把脸埋进胳膊,只露出两只眼睛朝外偷偷打量,生怕被人发觉。
  
        街对面有个卜卦的中年人,这一大早的就出摊了,正往墙上挂着招幌。
  
        幌子正当中写着“也非仙”三个斗大的字,下面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奇门腥盘,只问生死,不管其他。”
  
        田原读着好生奇怪,江湖人士,把算卦的分成尖盘腥盘,尖盘是指那真下过功夫有些学问,算的卦也很灵验的人。
  
        腥盘是调侃那些一味只凭把簧,信口开河,瞎编胡弄蒙人的。
  
        世上只有明明用瞎话蒙人,却摆出一副尖盘架式的人,哪里还有在招幌上写明自己是腥盘的,谁还会去占他的卦呢?
  
        更奇的是后面两句:“只问生死,不管其他”,找算卦的,大多卜财路、卜功名、卜婚姻的,谁没事会去找算命的给自己卜个生死的?
  
        田原笑着摇摇头,摇罢,心里又突地一凛,暗道:难怪他自称奇门腥盘,却是安慰人来着,若有谁占个死卦,岂不被他活活吓死,他事先申明是腥盘,所占的卜大都当不得真,即使抽到个死签,也可一笑了之。
  
        田原暗暗发笑,这汉子的生意说甚么也不会见好。
  
        街上稀稀落落只有几个行人,一个腰佩宝剑武林人士打扮的壮汉从街那头,匆匆往这边走来。
  
        他看到也非仙的布幌,吃了一惊,刹住脚步,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
  
        他转过身朝也非仙的卦摊走去,从签筒里一声不吭地抽出根竹签,递给也非仙,也非仙把四十九根卦签啪地合拢,手里不停地忙碌,过了片刻,他眯着眼看了看卦盘,道: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壮汉恭敬道:“先生请讲。”
  
        “你心里犹豫不定,不知是往前直走好,还是停下来好。”
  
        “对,对。”
  
        “你还是往前直走好,停下来是条死路。”
  
        壮汉脸色登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多射先生。”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放在摊上,转过身往前急走,经过陈记当铺门口的时候,他朝关着的大门瞄了一眼,脚下加了把劲。
  
        田原一宿没睡,本来已睡意朦胧,目睹此景,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睁大双眼,好奇地看着。
  
        陈记当铺的门打开了,一个清瘦细长的老伙计提着扫帚,埋着头,把门前的台阶胡乱扫了两下,嘴里哼着小调跨回当铺很高的门槛,消失在里边的黑暗里。
  
        田原起身,正欲往对面过去,街那头又过来两个武林人士打扮的汉子,经过也非仙卦摊时,俩人脸色俱是一变,其中的一位问道:
  
        “先生,给在下卜一卦如何?”
  
        也非仙叹了口气,轻道:“我只赚活人的银子。发死人的财,未免讲不过去。”
  
        一个汉子大怒:“混帐,你这说的啥话?”
  
        也非仙淡淡一笑,闭着眼不理他们。
  
        汉子还欲计较,另一个赶紧把他拉开。
  
        两个人来到陈记当铺门前,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解下腰里的九节鞭,纵身一跃,一起进了当铺的大门。
  
        田原听到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大门里飞了出来,仰面摔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上有个窟窿,汩汩地朝外冒着鲜血。
  
        另一个人跟着也飞出来,正好跌到也非仙摊子前面,也非仙伸手把他接住,嘿嘿笑着:
  
        “看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汉子挣脱了他往前逃去,也非仙在后帮他数着步子,数到八时,也非仙叫道:
  
        “再往前两步,就是鬼门关了。”
  
        汉子蓦然站住,脸已吓得铁青,他回头看看躺在街心的兄弟的尸体,一咬牙,又往前面跑去,刚跑两步,也非仙叫道:
  
        “倒也,倒也。”
  
        汉子真的一个趔趄,仆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
  
        过了片刻,瘦长的伙计从门里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看街心的两个死人。
  
        他看到也非仙愣了一下,也非仙朝他拱拱双手:
  
        “发财,发财!”
  
        伙计冷冷道:“你也来了?”
  
        他走下台阶,一只手拎起一具尸体,重新走回当铺,他看了看手中的尸体,摇头道:
  
        “人家讲明是当两个死人,你们活蹦乱跳来凑甚么热闹。”
  
        他提着两具尸体,走起来轻飘飘的,田原心道,此人看不出竟有如此神力。
  
        再看也非仙,此时他重新闭上眼睛,打着盹,竟象眼前甚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田原的心里七上八下,看来这当铺是个凶险的所在,自己还要不要去?
  
        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也非仙又是甚么来路,从刚才伙计的神情看来,对他颇有几分顾忌。
  
        田原往街的两边看看,原先已经开门的店铺此刻都门窗紧闭,远远的街口,行人都站住不敢过来,看来这地方的人对此都习以为常,远远地躲着为妙。
  
        田原心里暗暗叫苦,瞧这情形,自己即使想逃也不可能,当铺里的人和也非仙,肯定在暗中注意着他,稍有动静,他们就突施冷箭,田原被人追杀的多了,于此种处境似乎已很熟悉,心里倒也不慌。
  
        他猛然想起大哥的话,大哥叫他找当铺掌柜,还说一切都听掌柜吩咐,大哥总不至于存心想加害我吧?
  
        哼,真要这样在下也不怕,我田原虽然武功不济,却也是一诺千金,我答应把这宣纸交给掌柜,自然要做到,就是明知此去难以逃生,也会去的,田家世代还没出过一个孬种!
  
        如此一想,田原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豪情,挺直身子朝街对面走去。
  
        也非仙突然叫道:“小兄弟,不卜一卦?”
  
        田原摆摆手,继续朝前走去,也非仙在背后冷冷笑着。
  
    
  
    
  
    
第64章 妈呀, 鬼店?

  
        当铺里的光线很暗,田原跨过门坎,就听到“嗖”地一剑朝他刺来,他往左一闪,剑擦过他的耳朵,扎进木板里,嗡嗡有声。
  
        紧接着又是一剑从高高的柜台后朝他射来,他再闪已来不及,脑海里闪过在草屋前多多以茶碗救他的情景,双腿一屈,一屁股坐在地上,剑从他的头顶擦过,扎进门板,发出急遽的嗡嗡声响。
  
        柜台后突然安静下来,田原坐在地上,扭头朝脑后看看,不由吃了一惊,刚才明明听到有两柄剑插进门板,怎么却不见了影子,更奇怪的是门板居然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被剑刺过的痕迹。
  
        对方身手奇快无比,从他身旁晃过拔了剑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不可能,田原摇摇头,绝无可能。
  
        他环顾当铺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四周寂静无声,连蚊子飞动的声音也听得到。
  
        蚊子从柜台里边飞了过来,在田原的头顶徘徊,接着,一双手掌“啪”地一声,在田原头顶把蚊子打死。
  
        田原吓了一跳,转过头,却哪里还有人。
  
        田原胆子再大,这时也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莫非真的是见到鬼了?
  
        他从地上起来,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叫道:
  
        “喂,你们搞什么鬼,在下田原,受我大哥之命来找你们掌柜,喂,有人没有?”
  
        田原一连喊了两声,都没人应答,声音在空荡的店堂里回响,过了很久,柜台后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站在门口,一双大眼在田原身上滴溜了两下,朝柜台里面叫道:
  
        “炳叔,你躲在柜台里干么,来客人了。”
  
        小女孩一噘嘴巴,哼了声:“真是,人家又不和你玩,你吓唬他干么。”
  
        从柜台后面,那个瘦长的老伙计站起身,看着小女孩,不好意思地讪笑着。
  
        小女孩也不理他,一扭身走回门去,顺手把门砰地带上。
  
        老伙计骂了句这死妮子,转过身看看田原,田原正要开口,他抢先说道:
  
        “你就是贾公子?四个时辰前有人把你当在本店,说好三个月后再来赎回,你过来。”
  
        贾公子?田原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贾公子不就是假公子,大哥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身世,因此把他改叫贾公子,四个时辰前不正好是大哥下山不久吗?
  
        至于说什么当在本店之类的话,且不管他,大哥吩咐一切都听他们,我照办就是。
  
        田原顺从地走近柜台,柜台很高,炳叔站在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手,手支在下巴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田原。
  
        他满脸的皱纹很深,刀刻出一般,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显得一副苦相。
  
        田原走近的时候突然听到耳旁“嗖”地一声,又是一剑刺到,赶紧一侧身子躲过去。
  
        炳叔仍保持原先的姿式,手不动头不晃,那把无形的剑嗖嗖嗖又连刺三剑,田原左闪右躲虽未被剑击中,那样子早显得狼狈不堪。
  
        炳叔嘿嘿冷笑两声,右手疾闪,人突然跃上柜台,抓住田原的肩膀把他提了过去。嘴里叫道:
  
        “好嘞,四肢健全活人一枚。”
  
        一脚踢开通向店堂后边的门,把田原掷进门内的院子里。
  
        炳叔性情暴躁,出手本就不知轻重。田原冷不防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痛得哎哟叫了声。
  
        耳旁突然响起咯咯的一阵脆笑,田原抬起头,看到少女正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含笑盯着他,田原的脸一红,扭过头去不理她。
  
        少女移了一步,又转到他的面前,田原扭过头去她也跟着移动,始终都站在他的面前,田原无奈,只好由着她去,脸却羞得不敢抬起。
  
        少女在这院子里呆了好几年,每天见到的只有炳叔,好不容易见到来了个比自己稍大一点的少年,玩心大增,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弯下腰,把脸凑近田原,口里的热气呼在他的脸上,弄得田原痒痒的。
  
        “喂,你就是那个被当在这里的倒霉蛋?”少女问,“给我看看,我看看你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少女围着他看了一圈,摇了摇头:“没看出什么值钱的,不就是个便宜货嘛,抽水据说还不少,奇怪。”
  
        “喂,你是被谁当到这来的?你爹娘不要你了?”少女问。
  
        田原不理她。
  
        “臭小子,你是哑巴?”
  
        田原还是懒得理她。
  
        她凑得更加近,脸几乎快贴着田原的脸了,她道:“喂,你武功这么不济,我帮你好不好?”
  
        田原又好气又好笑,反倒被她搞得不知所措,除了多多,他还没和哪个姑娘挨得这么近过,他赶紧爬起来,朝后退了两步。
  
        少女撇了撇嘴,气恼地道:“臭小子,你逃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你有甚么好怕的。”
  
        这少女一直都跟在炳叔左右,耳濡目染,少女也学得和江湖豪士一般口吻,说话直来直去,全然不知道转弯。
  
        田原刚才被炳叔一掷之下已很气恼,这回又碰上少女百般奚落,哪里还忍得下去,纵然此处是阎王殿,他也要破口大骂:
  
        “死丫头,哪个怕你,狗才怕你呢!”
  
        “你叫我甚么?”
  
        “死丫头!”
  
        “啪!”少女出手奇快,田原左颊挨了一记耳光。
  
        “你再叫?”
  
        “死丫头,死丫头,死了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的死丫头!”
  
        啪啪啪啪,少女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耳光,田原的脸颊登时就肿了起来。
  
        田原心道:“公孙望年纪比我爹还大,他打我耳光,倒也没甚么,多多打我耳光,我心里只怕是高兴还来不及,你个死丫头算什么,却也敢来打我?”
  
        田原如此一想,不由得勃然大怒,恼怒中哪里还想得到那许多,右手一掌击了出去。
  
        一掌击出,田原马上就后悔了,他感到一股大力从他的手掌喷涌而出,经过长时间习练鬼见愁的调息法,田原已初入门道,体内的真气聚散运枢略显自如。
  
        这一掌下去,少女非死也受重伤。
  
        田原暗道:“不好!”情急之下,想撤掌已来不及,一掌击中少女的前胸,手里软绵绵的。
  
        少女脸色一变,人象一片落叶朝后飞了出去,这情形就如那天小翠被他击中一样。
  
        田原又羞又惊,低吒一声,跟着纵身跃起,想在半空把她接住。
  
        少女在空中突然一个跟斗,轻盈地落在地上,脸色吓得煞白。
  
        田原眼看少女无事,心中大喜,正欲开口,少女身影闪动抢上前来,一对手掌如蝴蝶翩飞,掌掌直取田原的面门,田原哪里还敢回手,只好一步步朝后退去。
  
        少女气呼呼骂道:“臭小子,没想到你会武功!”
  
        又想到一事,脸上微微一红,想骂却骂不出口,直气得手下更不留情。进逼更加勇猛,掌法更加凌厉。
  
        田原本来就不会拳脚,少女骂不出口,他心里已然知道她为甚脸红,又哪分辨得出口?
  
        心里颇多歉意,此时就只有挨打退让的份了。
  
        少女一路打,他就只能一路后退。
  
        少女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跟着一拳击中他的胸口,田原疼痛难忍,往后急退,不想身后是一眼水井,井口光秃秃的,没有护栏,田原一脚踏空,人就落进井里。
  
    
  
    
  
    
第65章 支支吾吾,就过去了

  
        这变故来得突然,少女的原意只想吓唬吓唬这臭小子,省得他日后猖狂,并无意加害于他,眼见田原摔到井里,她跃到井边伸手一抓,只抓到田原的一只鞋子,自己差点也摔下去,脸色吓得煞白。
  
        她听到田原的身体在井壁上磕磕碰碰,最后这声音突然中断,他一定是被什么给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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