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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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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暮卿却是固执地蜷坐在地上,垂着脑袋顾自流泪,她让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受到惩罚了,她应该感到开心,她应该肆意大笑,她应该向着他们宣告,伤害她这就是下场。

    她咧开嘴角,努力地让自己笑出声:“呵呵……”

    笑声却是比哭声还要难听,她笑不出来,她的心那么惶恐,好似丢失了什么,她好想要知道,想要找回来。

    朱儿愣住,小姐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带着笑容,紫儿呢?紫儿又去了那儿?

    “小姐。”朱儿蹲下身子,柔声道,“你怎么了?不要多想了。”

    苏暮卿微微抬首,望着朱儿面上的伤疤,流着泪不停地笑着:“你应该恨我的,你应该恨我的……”她的手轻轻地抚上那一道伤疤。

    “小姐!”朱儿身子微怔,随即大声道,“我恨你,我是恨你,可你这样子让奴婢怎么恨你!”

    苏暮卿轻愣,精致的容颜上尽是雨水泪水,笑容渐渐敛去。

    天空似乎停了雨,她缓缓地仰头,瞧得绿儿正一脸焦急地望着她,手中撑着一把纸伞,而其身上的衣服已然湿了许多。她的这一方晴天,是绿儿默不作声的撑起。

    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心头泛着一阵阵的难受。其实,路妈妈是为了晚卿,只是为了晚卿,而她却是那么残忍地破坏了那一种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苏暮卿一声声地问着自己,为什么感情是要这样的好,要这般如此奋不顾身在所不惜地为自己所忠所爱的人努力,而她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可一旦手软,一切又会周而复始……

    她找不到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我们进屋去。”绿儿低声道,“你衣裳都湿了,会捂出病来。”

 第七十二章 消失的人

    秋雨霏微,落叶满地。泥泞径上,一把纸伞,三道人影,垂眸各有愁伤。

    苏暮卿垂首望着地面上的枯叶,在风雨里飘摇缱绻偏飞,心中一片惘然。她伸手想要抓住它,却发现它早已飘飘荡荡地离开脚边,没入风雨中。

    绿儿二人一蹲一站立于她的身边,既然劝不动,唯能静默地守候着,只是各自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疑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紫儿和那侍卫怎又还不回来?

    苏暮卿幽幽地长叹一声,明眸中的困惑终究不曾释然,她如一个顽皮的孩童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泥泞径上的淤泥,柔软而又包容,在雨的冲刷下,为她挖出的一个个小洞又渐渐地让流过的细泥填补。

    “阿嚏。”为雨水洗礼的身子终是感到了秋意的寒。

    绿儿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小姐,我们该进屋了。”

    苏暮卿固执地摇摇头,她不要进去,外边的凉意正好能够让她清醒清醒,让她确信复仇是不是一定需要残忍的手段,是不是可以不顾一切,而她能不能做到。

    昨夜小叔说让她别管一切,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可她真得能够做到不管吗?他们不会牵扯到她吗?

    有太多的事儿她找不到答案,那日道长说心中既会痛,那就放弃执念。她都想了好久,自己能够活着靠得就是这一份执念,倘若复仇这执念都消失不见,她定然如那行尸走肉,所以她绝不会抛弃执念。只是,复仇真得是需要伤害那些不小心牵连进来的人和感情吗?

    蹲在一边的朱儿将苏暮卿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她低低道:“小姐,不是每件事儿都有答案的。该是进屋了,你若喜欢外边的雨。进屋去换身衣裳再来,可好?”

    苏暮卿还是摇头,屋子里太暖,太能让神经松懈,她不要这样,而且她还想要静一静。她幽幽道:“你们都进去吧。”

    两人丝毫没有动,也如她那样固执,静守在一边。

    苏暮卿嘴角微动:“把伞留给我。”

    绿儿二人相视一眼,终归是将纸伞交给了苏暮卿,而她们悄然退下。却不曾真得离开,只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望着她。

    伞柄上残留着绿儿手心的温度,苏暮卿紧紧地握着。再一次低低地啜泣起来,压抑的哭声萦萦绕院。

    绿儿二人也不自觉地落下眼泪,小姐心中究竟是承受着怎样的痛楚,她们看不到,平日里那么温柔。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明眸如皓月,仿佛这世间的忧愁都与她无关一样。可这两次,她们终于明白小姐的笑容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疼痛,就连哭都那么压抑。

    这时,李汉林推开屋门。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神情有些憔悴,他望见站在雨里的二人。眸间闪过诧异,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方才瞧见细雨里纸伞下蹲着一个人。他站在屋檐前驻足片刻,听着那低低的哭声,心底不由升起怜惜。

    李汉林走入雨幕里。向着苏暮卿走去,走得越近。她的哭声更清晰更压抑,呜咽不止。他绕到苏暮卿的面前,蹲下身子道:“郡主,浑身都淋湿了。”

    苏暮卿缓缓地抬起头,看见眼前蹲着一个只披了件薄衫的李汉林,含着泪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歉意。

    李汉林低低地咳嗽了声,又道:“郡主,莫要让担心你的人难受,她们也都淋湿了。生病会很难受。”

    苏暮卿微愣,直直地望着李汉林,他披散着的发丝上沾染了许多雨珠,论身份和地位,其实他不比她低,却是要在这儿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她,几乎是日夜不能离开。其实不在这儿,他该是过得更潇洒,他们都一样。似乎她的存在,她的重生,给许多人都带来麻烦。

    苏暮卿轻轻扯动嘴角,淡淡的声音从冻得发青的嘴唇里溢出:“对不起。”话落,泪水再一次滚落,手轻动,将纸伞往他的身上挪了挪。

    李汉林轻滞,黑眸中掠过不明所以。不过在雨中说话终归是容易染上风寒,他低声道:“郡主,得罪了。”

    言毕,李汉林点了苏暮卿的穴道,不顾她泪眸中的抗议,将其抱了起来。

    纸伞落地,两人彻底沐浴在雨水之中。

    绿儿见状,赶紧地上前拾起纸伞,踮着脚为他们撑着纸伞。回到厅堂,李汉林解开了苏暮卿的穴道,道:“郡主,你不小了,任性也该是有个头,即便她们是丫环,也莫要让她们累倒。”

    苏暮卿背脊一僵,视线向着淋得湿透绿儿与朱儿望去,不禁动容,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汉林低咳着笑笑:“那卑职就告退了,你们照顾好郡主,最好都尽快地泡个热水澡,免得寒意侵身。”

    朱儿已拎着热气腾腾的水走向里屋,手脚利索地忙碌着。屏风后,片刻氤氲一片,雾气蒙蒙,带着暖暖的气息,花瓣轻浮水面,香气撩人。

    苏暮卿整个人沉入到水中,青丝与花瓣缠在一起,漂浮在水面上。透不过气的感觉让她一幕幕地回想起曾经她落江时的感觉,胸口那么闷,脑袋那么胀,而一切感觉都清晰的袭来,她们那般对她,她为何还要为她们感到难受呢?明明就是自作自受,明明就是……一遍一遍地告诫着自己,可她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那一片留有的柔软。

    苏暮卿猛地抬起头来,溅出的水珠落在屏风上、地上……在屋中烛灯的照耀下,滴滴晶亮。

    她跨出浴桶,娇嫩的肌肤上一粒粒水珠滚落在地上,带来的还有一丝凉意。她扯下屏风上的白色浴布,擦干身上的水气,穿上绿儿递进来的衣裳,淡淡道:“你们且下去吧,也该是去泡个热燥,若是染上风寒了,这院子可就没人伺候我了。”平淡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疏离之感。

    绿儿微有些诧异,却也只当是小姐还在闹情绪,与朱儿恭敬地退了下去。

    苏暮卿望着铜镜里清晰映照出来的自己,神情憔悴茫然,面色也是难堪的很,好像从来不曾休息好一般。她轻轻拍了下脸颊,用手微微扯起嘴角,唇角勾勒出一抹弯弯弧度,却不美丽,她不由自主的叹息了声。

    苏暮卿侧头扫了眼屋子,向着外头唤道:“紫儿,紫儿。”

    无人相应,只不过朱儿快步地掀帘进来,开口询问道:“小姐,有何吩咐?紫儿尚未回来。”

    闻言,苏暮卿柳眉倏然蹙起,好像的确是从她跑回来时,都不见得紫儿在身边候着,确切地说在解永浩三人到湘竹苑的时候,她都不曾见到紫儿返回。

    朱儿低声道:“小姐,可是找紫儿有事儿?奴婢这就去找她。”

    苏暮卿锁着双眉微摇头,只询问道:“可是晓得她去哪儿了?”

    朱儿眸中掠过惊讶:“紫儿唤了解侍卫与吴侍卫后,便是出了院子。奴婢以为她去找小姐了。”

    苏暮卿双唇紧抿,目光幽幽地望着朱儿半响,方道:“你且先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去一趟清心居,看下紫儿可是在那里。倘若没有找到,便去找李妈妈,看她可是在那儿,不过不要让人发现你是去那儿找人。”

    朱儿恭敬的应声:“是,奴婢明白。”

    苏暮卿轻颔首,摆手示意她出去,皱着眉头不曾舒展开。照时间来看,紫儿也该回来了,而且解永浩等人也该是回到落松院,可眼下一点踪迹都没有,莫不是湘竹苑出了意外?她私以为苏连栋不敢当着皇上那儿来的人做多余的事儿。

    这厢念头才起,便是闻得吴远清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朱儿姑娘,可是要去哪儿?郡主可回来了?”

    朱儿柔和的回应:“奴婢应小姐要求,前去清心居。小姐正在屋里头歇着。”

    苏暮卿站起身子,将湿漉漉的发丝随意绾起,便是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目光幽幽地望着解永浩二人。

    解永浩二人察觉到不远处的视线,快步上前,恭敬道:“郡主,一切皆是妥当。”

    苏暮卿平静地开口道:“那酒瓮呢?可是放到了什么地方?”

    “旧院。”

    苏暮卿眸中掠过诧异,又道:“那丫头和李妈妈呢?可还瞧见了紫儿?”

    解永浩如实回道:“那二人各自回了院子。只是,紫儿姑娘自是落松院分开后就不曾见到,莫不是紫儿姑娘不在?”

    苏暮卿轻颔首,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们且下去休息便是,替我向李护卫道声谢谢。”言毕,她便返身进了屋子。

    此时,蔷薇居里,苏晚卿瞧着菲儿一身脏衣进来,心情本就抑郁的她,紧紧蹙起眉头,冷喝道:“你个死丫头去哪儿了?大清早的不见人影。路妈妈也真是的,是不是年纪大了不晓得调教你们几个丫头了。”

    菲儿浑身一颤,路妈妈,路妈妈……此刻于她来说,路妈妈三个字就像是个催命符,让她止不住的惶恐不安,两腿一抖,不由得跪倒在地上。

    苏晚卿眉头大皱:“你这是作甚,是来嘲笑我吗?生得两条好腿都站不稳?”

    菲儿努力地压制着心头的恐慌,不能让人瞧出点异样,要不然生不如死的就要到她了。她抿了抿唇道,扯了个慌:“小姐,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在外头摔了一跤,压坏了一小簇蔷薇花丛,还望小姐恕罪。”

 第七十三章 首当其冲

    天青色秋雨里,朦胧不见人影,低低呜咽声在苏府里萦绕着,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波涛起伏的心渐渐地趋向于平静,苏暮卿轻轻拂着发丝,如泉水般清澈的双眸望着雨帘中氤氲的雾气,似乎在看什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远远地,远远地,一道身擎着纸伞缓缓而来,越来越清晰,是朱儿的身影。

    苏暮卿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她以为……是紫儿回来了。

    片刻,朱儿掀起珠帘进来,面色似乎有些凝重,踟躇会儿方才开口:“小姐,紫儿不在清心居。李妈妈倒是在,不过神色很是恍惚,似撞邪一般。”

    苏暮卿神色微闪,平静道:“可是有听到其他的事儿?”

    朱儿轻颔首,恭敬的回道:“小姐,奴婢闻得有人窃窃私语,道是紫儿与前院的家生子在一起。”

    苏暮卿柳眉微蹙,柔和的开口:“我知道了,可打听到那家生子是什么名字?”

    朱儿摇摇头,心下却是觉得奇怪,小姐怎突然间变得这般平静,似乎并不担心紫儿。

    苏暮卿放下如墨般的发丝,双眸透过铜镜紧盯着身后的朱儿:“有何想法?”

    朱儿怔住,没想到小姐这么敏锐,当下就猜着她的想法,于是道:“奴婢是想小姐怎不担心紫儿。眼下大伙儿都在清心居里做事儿,要是有人对落松院伸手,怕是没什么人会晓得,可如此明目张胆地与紫儿一起……”

    说到后头,朱儿止住了口。

    苏暮卿微勾起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容:“那就是他们的目的。”一计与一计,还真是扣得好,亏得她还为自己做的太过狠厉而痛哭流涕。还连累了两个丫头。

    朱儿微愣片刻,随即恍然。可是……她小声地开口道:“小姐,如此的话,万一那些人歹毒点,将事情坐实了怎么办?”

    苏暮卿黑眸猛地眯起,目光幽深,脸上罩着寒意,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那么他们会成为第二个路妈妈。”

    冷寒的声音让朱儿只觉得全身毛骨悚然,怔怔地望着苏暮卿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苏暮卿幽幽道:“人彘。你可是知道?路妈妈成了人彘!”她丝毫不介意让朱儿晓得这事儿。

    朱儿吓得浑身轻颤了下,背脊上冒出丝丝冷汗,瞬时对刚才的事儿略微有些明了。虽然不晓得为何少有出蔷薇居的路妈妈会首当其冲,但她也不敢多问。

    苏暮卿缓缓地转过身子,明眸微闪,唇角的笑意又一次浮现:“朱儿,怕不?”

    朱儿觉得自己大气不敢出。同时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能下得了手,要不然……她感觉到冷汗丝丝渗出,真算是躲过一劫。

    “怕。”

    苏暮卿的笑容柔和了些许,望着垂首的朱儿:“我喜欢老实本分的,人若与我为善,我便与人和善。反之。你该是懂得。”

    苏暮卿终还是懂了,不是她狠毒,只是早已站在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若手软一点,死无葬身之地就又会是她。

    朱儿嚅动了嘴唇,恭敬的应声:“奴婢明白了。”

    苏暮卿盯着朱儿半响,平和的开口道:“那就下去。若是身体吃得消,替我找下紫儿的踪迹。”她终归还是有所担心。虽说紫儿做事有分寸,且苏府里还有大表哥的人在,但难保不会在大家走神之时,紫儿出事了。

    朱儿点点头:“奴婢没事,早上喝了紫儿为我们熬的姜汤已是好了许多。”

    苏暮卿轻颔首,如此甚好。

    约莫片刻,本是熬姜汤的绿儿竟是急匆匆地跑回来,衣裤上染了好多泥渍,一脸焦急,是人都能看出该是出了什么事儿,而且跑了会儿,竟是实实在在地摔倒在地上,当下又爬起来丝毫不顾此刻自己身上脸上是又多脏。

    苏暮卿黛眉蹙起,这丫头果然是最没分寸的人,这模样是简直就是在告示着所有的人出大事儿了。

    “朱儿,出去看看。”

    苏暮卿走出屋子,站在屋檐下望着绿儿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来,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道:“绿儿,你是在做什么?”

    绿儿双眸中划过喜色,双脚一歪,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她仰着头望着苏暮卿急切道:“小姐,救紫儿,快去救紫儿。”

    绿儿话音一落,苏暮卿眸中掠过担忧,小跑着下了台阶,丝毫不顾天空还下雨,更不顾浑身淤泥的绿儿,直直地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冷声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绿儿急促道:“紫儿让人绑走了,奴婢刚看到她……不,是奴婢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奴婢好奇地跟了几步,才发现那人也是在跟着别人,而那些人口中说得是紫儿,好像要对她做不好的事儿。小姐,你快救去紫儿。是往旧院的方向去了,那人还跟着,他说他一个人怕是不行,让我快些来搬救兵。”

    闻言,苏暮卿目光阴冷地望着绿儿,冷冷道:“你可是知道你这般回来,给紫儿带来更大的麻烦?”

    绿儿一怔,摇摇头:“小姐,奴婢是在落松院周围才跑过来的,之前一直走着来。小姐,快点,其他人或许也会过去,或者是他们故意设计。”

    苏暮卿唇角微勾,绿儿算是长心眼了,她轻点头:“朱儿,立刻去将解侍卫与吴侍卫叫来。”

    走路太慢,苏暮卿也顾不得太多的忌讳,直接让解永浩带着她向着旧院而去,吴远清则是带着朱儿,而绿儿则是焦急地在落松院里来回的踱步,双眸注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旧院其实是在湘竹苑的后方,从后花园这里的小径过去,直接可以绕过前边的院子,更可以绕开他人的视线。

    苏暮卿心急如焚地望着残破的旧院,紫儿究竟是在哪儿,为他们带到哪儿去了,绿儿带回来的消息可是准确?

    这时,朱儿惊呼道:“小姐,你看那角落上有个人躺着。”

    苏暮卿与解永浩急切地跑过去,这才发现这人晕过去了,似乎是让人给打晕的。

    朱儿小声道:“小姐,这人怕就是绿儿口中说的那人。这旧院那么大,我们要不要分头找?”

    苏暮卿当机立断道:“找。我们从这厢起,你们从那头开始找。”绝不能拖延时间,要不然紫儿就危险一分。

    苏府旧院,本是苏家人的居所,后来因苏连成获得皇上赏赐,将这前头的一块地划给了苏家,故而前头成了大家的居所,旧院就成了堆放杂乱之物的仓库。时间久了,不免有些荒凉,在这样的下雨天更是阴森森。

    跨门进去,一股寒意迎面而来,苏暮卿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好在儿时她也曾住在这儿,对旧院中的屋子还算是熟悉的很,阴暗的屋子里,她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时不时地有老鼠从脚边爬过,蜘蛛倒挂下来……

    解永走在她的身侧,不禁有些佩服她的勇气,同时暗想是不是将军之后胆子都那么大。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钻入他们的耳膜中,苏暮卿略有些烦躁,要是这些声音中有紫儿的动静那就好了。

    解永浩一边替苏暮卿挥开头顶上的蜘蛛,一边恭敬道:“郡主,这屋子里怕是没人。我们去下一间屋子瞧瞧。”

    苏暮卿快步地退出屋子,又推开了下一间屋子,扑鼻而来的霉味让她蹙起眉头,她淡淡道:“这间屋子怕也是不可能。”

    因为一旦有人进来过,这屋子里的霉味不会那么浓。而且若出事,她不相信紫儿会一声不吭,除非她被下药昏迷不醒。可若然如此,他们的设计不过是害了他们自己,想来那些人不会这么笨。

    苏暮卿一边理着思绪,一边快速地推着一间又一间的屋门,浓重的霉味几乎是熏得她快头晕。但眼下还没有找到紫儿,她怎么能够停歇。一个小院没人,紧接着又向下一个小院而去。

    “紫儿,你在哪儿?”苏暮卿口中不时地喃着,双眉皱成一条线,急赤白脸,“紫儿,你千万不能出事。”

    解永浩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之前心中对她的偏见渐渐地消失,其实她若不是被逼急了,一直都是个疼爱仆人的好主子,一闻得自己的丫头出事,便是奋不顾身的寻找,能跟着这样的主子,也算是有福气。

    望梅园,张姨娘正对镜描眉,从镜子里瞥见刘妈妈走进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悠然道:“都做好了?”

    刘妈妈垂首恭敬的禀报:“一切都弄好,都照着姨……”

    “嗯?”张姨娘轻轻地反问了声。

    刘妈妈改口道:“一切都照着奴婢所说的完成了,绿儿丫头也已经回落松院了,想来她定是把那事儿告诉二小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去旧院。不过料想二小姐也想不到绿儿碰到的那个人是咱们派出去的人。”

    张姨娘淡淡的笑笑,继续刚才的动作,动作优雅的画眉:“好。你且下去,若是做得好,他日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待得刘妈妈恭敬的退去,张姨娘讥讽地低笑了两声,幽幽道:“染月,那些人可靠不?”

    一直在屋子里候着的丫头轻点头,开口道:“都可靠,是家生子。”

 第七十四章 打草惊蛇

    森森旧院,草木枯长,漫天霉味,不闻熟悉人。

    秋雨朦朦,细雨在天空中悠扬地飘洒,这原是美丽的景色,该是安静的欣赏,然而苏暮卿却是感到不可名状的寒冷。

    冷,极冷,刺骨般阴冷。苏暮卿快速地推着一扇扇沉寂许久的门,失望漫过眼眸,渐渐地全身笼罩起让人望而生畏的阴寒。

    终于——

    苏暮卿瞧得朱儿二人远远的跑来,不言而喻,两人的眼眸里皆是浓浓的失望。

    朱儿轻摇头,低低道:“奴婢没能找到紫儿。”

    苏暮卿紧蹙着眉头,侧首望了眼残旧的院子,视线落定在飘渺的烟雨里,双唇紧紧抿起。片刻,她便恢复了平静,声音有些冷:“立刻把院子里的那家丁给我弄醒。”

    解永浩用力地掐着家丁的人中,未过多久,便见得他幽然转醒,在睁眼的刹那,苏暮卿清晰地看到其眼眸中掠过的一抹诧异,她俯视着地上的人,直截了当地开口:“紫儿呢?”

    家丁先是一愣,随即赶紧地从地上爬起恭敬而又急促地开口:“二小姐,紫儿姑娘让人给带走了。”

    苏暮卿脸上笼起一层寒霜,明眸渐渐地变得深邃,她步步靠近家丁:“是吗?那可是你让绿儿回来找我?”

    家丁微怔,黑眸中闪过惊讶,摇头道:“没有,奴才王福今日不曾碰到过绿儿姑娘,倒是和紫儿姑娘说上了几句话,道了声谢。”

    苏暮卿轻启朱唇:“然后呢?”缓慢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王福垂首恭敬道:“不过很快便是各自忙着去了,待得又碰见时,紫儿姑娘与那家生子顾善保在争辩什么,且顾善保还欲拖走紫儿姑娘。当时奴才正想着上前去制止,却不晓得他与紫儿姑娘说了什么。当下紫儿姑娘的面色变得很是难堪,瞥了奴才一眼,便是与顾善保一起离开了。之后的事儿,奴才也不得而知。本想着来落松院找二小姐您说说,哪想着才没走几步,脑袋一疼,就没了感觉。好在还是碰到了二小姐。”

    言毕,王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闻言,苏暮卿微微点头:“好,很好。”勾起的唇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然,那笑意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丝毫轻松,反而让人觉得遍体通寒。

    她大体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儿。想来王福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意外,而恰巧地绿儿出了落松院,便是让他们新生一计,将计就计,糊弄了绿儿。连带着她也被蒙了。

    朱儿面露轻忧轻声询问道:“小姐,眼下怎么办?”顾善保这人她还是晓得些许,是个会耍点小聪明的无赖,紫儿为他缠上,怕是有什么事儿让其当把柄给抓着了,而后才会着了他们的道。也许那所谓的把柄也是他们所设下的圈套。她私以为紫儿是个稳重而多心眼的人。

    苏暮卿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容:“顾善保是吧,那与王妈妈走得颇近的家生子,似乎小时候还承蒙王妈妈的照顾。倒是这两年与刘妈妈、严妈妈走得很近。真好。真好啊!”

    朱儿有些惊讶,素闻小姐以往不爱听窗外之事,怎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苏暮卿睨了朱儿一眼,吩咐道:“朱儿你与吴侍卫前去韩馨居要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来你也该是清楚的很。不过吴侍卫还望你能够盯着点刘妈妈,好生跟着她。莫得让她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处。”

    朱儿背脊一僵,轻抿了嘴唇,终是点头:“奴婢明白,只是——”

    苏暮卿打断她的话语,继续道:“解侍卫,你与我一起去望梅园。你需要盯紧着些悄然退开的丫头或妈妈。至于你——王福,我不希望你说得话儿有假,倘若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那就别怪我。”

    几人齐齐地点头应声。

    末了,朱儿还是道了句:“小姐,这般会不会来不及救紫儿,万一——”

    苏暮卿轻咬着嘴唇,明眸如寒夜般的星辰幽光逼人。

    她知道朱儿话下的意思,她也隐隐猜测到他们会对紫儿做什么,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卸了她的臂膀杀了紫儿;二是玷污了紫儿。

    私以为第二种来得极为狠,当说是一箭双雕。且一旦众所周知,照样能将紫儿活生生逼死。她怎允得这样的事儿发生?

    所以她苏暮卿只能赌,赌他们所要做的众所周知。眼下内院还算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可见他们还未下手,至少第二种可能还没有发生,紫儿也许还是安全的。而她则需要打草惊蛇,惊得他们去暗暗行事。想来,以吴远清抑或解永浩的能力该是能够通过他们找到紫儿身处何地,如此,应该来得及。

    氤氲的细语缭绕着整个望梅园,泛着丝丝雾气,朦朦胧胧一片,像是走进雾境里一般。院子里有一处池塘,晕染着细雨溅起的圈圈涟漪,两处的垂柳在满是凉意的秋风吹拂下,轻轻拍打着水面水面,枯黄与碧绿并存的荷叶漂浮在上头,似浮萍一般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苏暮卿绕过池塘径直地踏上主屋千的石阶,手方抬欲叩门,便是闻得屋里传出一道柔和的声音:“二小姐,你今日怎得有空来姨娘这儿串门?”

    接着一抹丽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见张姨娘身穿一件素梅色刻丝缎袍,白底镂花裙逶迤拖地,身披薄纱雨花锦。发黑如墨的青丝随意地绾出风流别致的发髻,肤如凝脂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整个人天生尤物明艳端庄。

    苏暮卿浅笑而语:“张姨娘生得好一番风韵,也难怪叔父至今皆是喜欢在姨娘处流连忘返。”

    张姨娘低笑:“二小姐,这说得什么话。”

    苏暮卿唇角勾出潋滟的笑容,清脆的嗓音如水滴玉石般动听:“我以为姨娘该是知道我在说什么,当然你若是真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刘妈妈还算是婶娘的人。”

    张姨娘温柔一笑:“姨娘当是不知二小姐说得什么,不过既然难得来姨娘这儿一趟,且进屋里坐坐。”说着亲热的伸出手欲拉苏暮卿进屋。

    可惜,苏暮卿又怎会与她这般绕圈子呢,手微微一避开,扫视了眼其身后站立着的两个丫头,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清然地开口道:“姨娘,这屋里呢,我就不进去坐了。你也该是瞧得我这一身湿漉漉,怕是会弄脏了你的地儿。省得到时候你看得心烦,往我叔父那儿一说,那叔父可就要不待见我了。”

    张姨娘尴尬地收回手,又闻得她这般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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