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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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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崔淑妃平和中透着丝丝寒意的眼神,白凌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白凌璐强撑着站直,色厉内荏道。
  “淑妃娘娘,这奸人自然是要去搜查一番才能搜到的。”
  “倒是四皇子,拦着不让我带来的宫人们行动,袒护之意满满,又是意欲为何?”
  白凌璐这次好歹学了个乖,没敢当着崔淑妃的面去攀扯人家的儿子。
  但不待裴景皓开口,裴景晔主动抢先了一步道。
  “太子妃说的是,奸人肯定是要搜查一番的。”
  “可此处乃是四皇兄的宫室,若是就这样让人进去随心所欲地翻了查了……”
  “最后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太子妃又该让四皇兄日后如何自处呢?”
  白凌璐冷笑回击。
  “正是为防止日后有宫人私底下乱传乱信,污了两位皇子的名声,才更该让人去查一查,去去嫌。”
  裴景晔不由心生恼火,什么“乱传”、“乱信”,让你宫里的人闭嘴不就是了,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也拿出来说,也真是贼喊捉贼、无耻到家了。
  这次裴景皓却突然来了石破天惊的一出。
  裴景皓不去理睬裴景晔还想与白凌璐争辩的举动,一挥手,嘴角勾起一抹似讥若嘲的冷笑,直接道。
  “那便去搜吧。”
  仿佛一开始拦着白凌璐不让进的人不是他一般。
  正主都发话了,白凌璐带来的宫人便一窝蜂地冲进了岁丹殿,裴景晔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望向裴景皓,不知道对方这一出是在搞什么。
  对上的是裴景皓满怀恶意和讥诮之情的眼神。
  裴景晔心中蓦地一凉。
  他突然意识到,四皇子跟自己并不一样,他并不担心躲在内室里的那个人会被太子妃带来的宫人揪出来,他甚至……满怀期待、乐意之至去看到那一幕。
  裴景晔的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
  不过细细想想也确实如此,如果一开始裴景皓还有可能被岳怀媛说服,认同对方是和自己一样遭人陷害,被太子妃恶意抹黑的话,才有为了自保而替对方遮掩的必要。
  如今裴景晔来了,他出现在这里虽然是误打误撞,但他若是想救岳怀媛,不一定能证明得了岳怀媛的清白,但一定得先去证明裴景皓的清白。
  而裴景晔的出现,也确实保障了裴景皓在此时立于了不败之地。
  太子妃白凌璐对他尤为不客气,裴景皓方才于内室认出了岳怀媛,知晓对方乃是傅霜如之妻室,傅霜如的鼎鼎大名裴景皓不可能没听过,也不见得对其有多大好感。
  裴景皓巴不得看他们内部互相厮杀。
  狗咬狗,一嘴毛。
  裴景晔没料到裴景皓对东宫的恶意竟然如此深重,当然,他方才也没料到东宫太子妃会对身为太子胞弟的四皇子如此不客气。
  这下问题棘手了。
  裴景晔心思如电转,还没想好挽救的方式,裴景皓已经先一步旁若无人地走向了方才岳怀媛被迷晕到的那间内室。
  一群宫人不意他此行为何,下意识地跟着挤了进去。
  裴景晔也沉着脸跟了进去,他知道自己这般不大妥当,但他心里发虚,更怕裴景皓搞桩大的出来,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裴景皓步入内室,回身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挑了挑眉头,扬起了语调道。
  “几位娘娘,虽然你们口中的那个‘与人私通的奸/人’我是没有直接看到。”
  “但我方才和六弟在外面对弈时就想说了,我这宫里,似乎有些不对啊……”
  此话一出,宫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间屋子。
  白凌璐如同打了鸡血般,昂首挺胸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挤了进来,边走边问。
  “哪里有不对?”
  崔淑妃和和妃都站在外面没有动,舒亭毓犹豫了一下,也紧跟着太子妃的步伐进去了。
  毕竟此处她位分最低、出身最差、资历也最浅,真要说起来,与章皇后一党的关系也是最好。
  其他两个妃子自恃身份,可以不怎么给太子妃面子,她却是不行的。
  如今章皇后被囚,太子妃又是未来的一国之母,舒亭毓不敢随意开罪于她。
  所以从方才进来到现在,舒亭毓都闭口不言,只做旁观。
  如今却是不好继续装聋作哑了。
  裴景皓面对着白凌璐只做冷笑,倒是等舒亭毓进来了,他才特意遥遥指了一下东侧的一处沉木柜子,接着方才的话道。
  “我方才一进宫殿,便觉得哪里不大对,如今走进内室一看,才真觉出不对来……”
  “这柜子,怕是被人动过,你们何不搜一搜。”
  那沉木柜子格外大,装下一个人完全不是问题,而真正让裴景晔感到窒息的,是岳怀媛身上那股难言的橘香味,确实是断在了那沉木柜子所在的东侧!
  所以方才裴景晔入门来后,丝毫不敢将目光在那里过多停留,没想到还是没裴景皓察觉出了不对,看出了关键所在!
  也是,这毕竟是人家住了十几年的屋子。
  裴景晔脸皮紧绷,脑海里飞快地转过无数个念头,用以解决一会儿不得不面对的艰难场面。
  幸好幸好,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此处虽然有来者不善的东宫太子妃,还有恶意满满的四皇子,但毕竟母妃还在。
  有母妃在,至少先保住岳怀媛的性命不是难事。
  撑到傅霜如过来,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真若是连傅霜如也不顶事,不还有岳府、岳四老爷么……
  其实裴景晔自己心里很清楚,傅霜如如今皇恩浩荡,深负圣宠,位高权重,甚至说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他若想救岳怀媛,今日之祸根本就不是什么难解之题。
  他怕的不是傅霜如不顶事,是傅霜如不管事。
  裴景晔在心里喟叹一声,为今之计,也只能期望那丫头没有看错人了。
  但就算那丫头看错了人,现在也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他帮她到这里,也是尽了他们之前的情分,再多的,如果岳府也没有办法,他也无能为力了。
  裴景晔心里兀自百转千回着,裴景皓的话音一落,第一个伸手去开那柜子探看的,却不是太子妃白凌璐的宫人,而是舒昭仪舒亭毓。
  也是舒亭毓当时的站位离那柜子最近。
  裴景晔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是一沉。
  他想,裴景皓是故意的,他这是把太子妃接到的消息搞错了人的可能也考虑进去了。
  他这是故意,让此事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舒昭仪与中宫交好,是三宫六院皆知的事情,若是她第一个看到岳怀媛衣衫凌乱气息不稳地出现在这里,必然不会有徇私的可能。
  反而因为此事是太子妃带人而起,更是毫无揭穿的压力。
  连日后会被人寻仇的可能都大大减少。
  舒亭毓一点一点地打开柜门,内室烛火暗沉,她又开的极为小心,身子严严实实地挡全了,竟是除她之外再没人能看到那柜中之景。
  舒亭毓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仿佛被什么惊住了一般。
  裴景皓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志得意满的神色。
  但是下一刻,他的得意洋洋便完全僵在了脸上。
  舒亭毓慢慢地合上柜门,淡淡地摇了摇头。
  裴景皓怔愣当场,白凌璐急不可待地抢先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柜子里面有什么?”
  舒亭毓第二次摇头。
  “舒昭仪摇头的意思是……”裴景皓脸色阴沉道。
  “没有,”舒亭毓冷淡地迎着他阴森的目光再次重复道。
  “里面没有人。”
  舒亭毓说完,便退开一步,示意不愿意相信的人自己去看。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哦豁。jpg


第192章 收场(正文完结)
  舒亭毓说完; 便特意退开一步; 示意不愿意相信的人自己去看。
  但一位圣眷正浓的昭仪娘娘往那儿一站; 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前凑,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昭仪娘娘面子; 得罪贵人嘛!
  就连白凌璐; 犹豫了一下; 都没敢那么直接地搏对方面子。
  最后反而是裴景皓不愿相信,亲自去再开了柜子查看。
  这一幕就很有趣了; 白凌璐这个搜查的人都默认了舒亭毓说的没问题; 裴景皓这个被查的人反而一副“不对啊这里应该有鬼”的表现。
  大概是裴景皓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 他阴晴不定地审视了那个早就已经空荡荡了的柜子片刻; 只能勉强地接受了对方早就不在了的事实。
  狰狞的表情强行按捺住,接下来的搜查; 在裴景皓眼里都可笑得很; 他也不阻止,就那么皮笑肉不笑地抱臂围观着。
  最后自然是一无所获。
  惊动了这么多人; 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搜到,白凌璐脸色发白地给裴景皓道了歉,这时候她倒是没心思去摆“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副表情了,煞白着脸道完歉匆匆就走了。
  反正东宫这次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而被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嘀咕着的岳怀媛; 如今正抱着肚子; 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雨霖铃”为帝王心腹,掌不少权贵阴私,但正如明露郡主当日在念慈庵拒绝岳怀媛时所说的那样; 宫里的人事来往和朝中的党派斗争,他们沾手的确实不多。
  所以刘萱惊慌之下前去东宫寻了傅霜如,最后还是靠对方的手段成功救出了岳怀媛。
  但其中尽管有“勿相忘”的引路作用,傅霜如为了尽早确保岳怀媛的安全,还是不惜代价地暴露了不少自己在宫中的势力出来,让隐约看出冰山一角的刘萱不由暗自心惊。
  但这时候的傅霜如既顾不上敲打刘萱,也顾不得与幕后之人斗智斗勇,因为他如今的全副心神,都被一件事牵着了。
  岳怀媛受惊之下,比预计的生产日期早了几天发动了。
  傅霜如救出人时,岳怀媛已经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了,等傅霜如发觉自己身上有一汩汩的温热液体流过时,他惊惶得几乎手足无措。
  还是刘萱冷静些,观察到大概是岳怀媛的羊水破了,告知傅霜如后,对方就毫不客气地占了最近一间宫殿过去,并遣了相熟的宫人去延请太医、准备热水等。
  刘萱则是趁着宫殿中兵荒马乱之际,直接仰仗着自己的一身一流轻功奔袭出宫,一炷香内带着季芸翳连闯三道宫门赶到了岳怀媛身旁。
  等季芸翳到场时,岳怀媛下身的宫口已经开了三指。
  季芸翳一挥手,把外间那些隔着纱帘问诊的太医们通通撵了个干净,自己长驱直入,搭上岳怀媛的脉,将接下来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下去。
  傅霜如这时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紧绷的心神慢慢地松了开去,季芸翳嫌弃他比孕妇还紧张,呆在屋里影响孕妇的心情,不客气地将他撵了出去。
  这种时候,就是季芸翳让他去找根房梁吊着傅霜如都不敢拒绝,于是他晕头晕脑地就被撵出了产房。
  倒是候在外面的刘故看到傅霜如出来松了口气。
  方才的阵仗闹得那么大,庄平帝自然也被惊动了。
  按理说傅霜如这举动是极为不合适的,但谁让人家简在帝心呢。
  ——庄平帝听后不仅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让跟在身边的刘故亲跑一趟,把太医院里的妇科圣手请到傅霜如那里去,看重之意溢于言表。
  刘故到了太医院,干脆把里面擅长妇科、儿科的太医们全带了过来。
  刘故想的倒也清楚,他去的本就晚了,第一批太医傅大人肯定先一步已经让人请过去了,他过去一趟,干脆就把人带的全一点好了,也显得圣人对傅大人的爱重。
  可惜刘故还是棋差一着,他过去的时候,季芸翳都已经到了,他用那就差把太医院搬空的架势带过来的一群人,全都和他一起在外面坐起了冷板凳。
  不过季神医大驾光临,这是喜事,刘故三十年前跟在还不是皇帝的庄平帝身边见过季芸翳一面,对于这样鼎鼎有名的杏林圣手,刘故当然生不起丝毫被轻视的心思。
  真要说有哪里让刘大太监略感不妙的,是傅霜如那副看上去就不太清醒的神态。
  哪里有妇人生产男人家还往里面挤的?
  刘故在心里嘀咕着,这傅大人与夫人的感情就是再如何的好,也不该这么不避讳啊。
  产房,那历来被人认为是污秽之地。
  纵是傅大人不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但毕竟是产子过程,他一个男人家,怎么着也得避个嫌不是。
  不仅是刘故,恐怕这座宫殿里里外外被征调来服侍的宫人们心里都是这么嘀咕着的,可惜也都如刘故一样,没一个敢真的对着傅霜如说出劝告来。
  无他,只是傅霜如当时的神态太吓人了。
  也说不出来哪里吓人,真要说的话,表情也不狰狞,神态也不癫狂,可让人一看,就是觉得心底发毛,全身发冷,没一个敢在他眼前多说废话的。
  傅霜如出来后,周身那股凌冽威势倒是收敛了一些,与刘故没滋没味地寒暄了两句,就又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了。
  生产的过程及其漫长,而每一分每一秒,又是对里面人、外面人的双重折磨。
  中间来来去去的,傅霜如也记不清楚自己见了几方的人,只印象中派人前来问候的着实不少,亲自来的也不罕见。
  后宫嫔妃诸如崔淑妃、和妃一类与岳怀媛有旧的,都亲自来过,只是傅霜如不好招待,是看了一眼就走了的。
  公主皇妃及今日出席除夕宴的内外命妇们,也有几个结伴过来探望的,反正都是些女眷,傅霜如均一掠而过,并不多话。
  来人也很乖觉,都是放下礼品留个帮忙的丫鬟就走了。
  唯有东宫太子,是带着皇长孙陪傅霜如在外面坐了坐才走的。
  太子走的早,皇长孙却是一直在这里陪着傅霜如到除夕宫宴结束才离开,中间还有十三皇子等几个与皇长孙交好的皇子皇孙们来过一趟,大一些的倒是都避了嫌去。
  这半晚上的来来往往,让不少被临时征调过来这里服侍的宫人们心里暗暗咂舌,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种时候,最是能看出来那位傅大人的人脉有多广、圣宠有多深了!
  这些哪一个单独拎出去来看,也都是她们一辈子都开罪不起的大人物啊!
  天启二十五年元月元日,天光破晓之时,宫殿里一声嘹亮的啼哭,传到了不少未眠人的耳中。
  接生的女官麻利地将孩子擦洗、包好,吉祥话一连串地从嘴里不要钱般地冒了出来。
  “……恭喜夫人、贺喜大人,是个小公子呢!……”
  这些吉利话还没说到头,又是一声啼哭毫不客气地响了起来,似乎为了表达某些人对自己的忽视的不满,第二个哭得尤为响亮,肆意地向众人宣示着她的存在。
  前一个接生的女官嘴里打了个磕绊,第二个已经喜笑颜开地抱着第二个包裹接口道。
  “这个是位小千金!恭喜恭喜,大人子女双全,这一胎龙凤双生!”
  傅霜如腿一软,竟然毫无仪态地跪倒在了产房之外,他抬起头时,日光之下,只见得一片闪烁水光。
  傅霜如嘴里喃喃地说了好几句话,大家都没听清楚,直到他清了清嗓子,重复第不知道多少次。
  “……阿媛呢,她怎么样?”
  宫人们面面相觑,有机灵地顿时意识到这个“阿媛”大概就是傅夫人的闺名,赶紧讨吉利道。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母子平安!”
  剩下的宫人被一提醒,七嘴八舌地就说开了。
  “……佛祖保佑,也该加句‘母女平安’才是……”
  “观自在菩萨在上,是母子女平安,哈哈。”
  大家嘻嘻闹闹地说开了,能一切顺利,不只是休戚相关的傅霜如,连这些素昧平生的宫人们都感到开心。
  种子发芽第一次的破土,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黎明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总是能令人感到愉快,感到一股生的希望。
  季芸翳将岳怀媛小心地收拾了一番,然后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放到她的身边。
  大半个的夜晚的费力生产,岳怀媛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克制,不哭不闹不喊疼,真的疼得厉害了也只是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给自己默默积蓄力量。
  毕竟岳怀媛自己是个医者,她心里很清楚,生产的时候最后那道坎是很需要力气的,倘若之前大喊大叫地浪费了太多力气,等到最后就很危险了。
  她就一直忍一直忍,忍到快要痛晕厥的时候,终于是大功告成了。
  岳怀媛也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
  她只是轻轻地挪了挪脑袋,示意季姨母将孩子也抱给外面的那个看看。
  季芸翳不大乐意地将那个男孩抱起来送到帘前,示意傅霜如轻柔地拢着。
  傅霜如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轻柔地抱着哄着,季芸翳审视了他一番,心里的某些芥蒂无声无息地放开了。
  看样子,这人刚才也不是做戏。
  那么,也还凑合。
  季芸翳在这方暗自审视着傅霜如,殊不知有人亦在背后暗暗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岳怀媛歇下、两个孩子被奶娘们分别抱走,傅霜如进来坐在床边摸着岳怀媛的手不说话的时候,季芸翳便功成身退,悄悄地一人出了屋子。
  刘故已在屋外拱手等候她多时了。
  庄平帝今日之所以这么给傅霜如面子,他本身是其一,岳家是其二,季芸翳的出现便是剩下的其三了。
  季芸翳也不客气,都没与刘故寒暄些什么,便直接支使着人家去带路了。
  刘故丝毫不敢有其他的表现,只恭恭敬敬地做好为奴为仆的本分。
  他是庄平帝身边的老人了,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庄平帝在太子时期被眼前这位季神医所救的时候,他也是陪在庄平帝身边的。
  自然知道这位神医在圣人的心里有多被敬重。
  季芸翳入谨身殿,庄平帝果然还没歇下,正在那里等着她。。
  不过季芸翳早在她见到十三峰的那个后辈莽莽撞撞地闯进府里要带他进宫时就料到了。
  或者说,在季芸翳被守门的将士拦下,为了为尽早脱身拿出那块玉牌时,就知道今夜怕是有不少知道当年事老人要睡不着了。
  刘萱武功再高,没有季芸翳的玉牌开道,他们来的也不可能会那么快。
  死得更快些倒是有可能。
  不过这些事,季芸翳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用特意说出来,懒得让小辈们跟着担忧。
  庄平帝面前正摆着一盘残棋,见季芸翳进来,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礼,直接坐。
  季芸翳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依礼而行了。
  庄平帝哂笑。
  “多年不见,季夫人风采依旧啊。”
  季芸翳苦笑。
  “一个盲眼瞎婆子罢了,当不得‘风采’二字。”
  庄平帝摇。
  “非也,非也,观夫人今日之能,怕是技艺犹胜当年,宝刀依旧。”
  季芸翳客气地笑了笑,也不再特意自贬。
  “陛下若是想草民看个诊出个药,草民自然是尽心竭力,莫敢不从。”
  “但若是想赏草民个官,草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要让陛下扫兴了。”
  庄平帝闻得季芸翳婉拒,也不痴缠,只拈起一白子,沉吟片刻,然后单刀直入。
  “依季夫人看,犬子的身子,还能拖到几时……”
  季芸翳皱了皱眉,若有所指道。
  “不知陛下问的是哪位皇子?”
  庄平帝问的自然是太子,但被季芸翳这么轻飘飘地一提醒,也察觉出不妥来。
  是太子,不是单纯的皇子,东宫太子乃一国储君,虽是储君,但也有个“君”字。
  自来没有臣子敢妄谈君主生死的,除非是……想谋逆犯上的臣子。
  庄平帝自然不算在这里面,但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子……还能是多久的“太子”。
  庄平帝凝眉沉思,终是下不了那个狠心,只好草草略过此章,强笑道。
  “当年夫人救我时,我曾戏言与夫人做儿女亲家,夫人那时便婉拒,如今看,果然是我的儿子们都没福气。”
  “傅宣有大才,夫人日后怕也无需为岳氏劳神了。”
  季芸翳后背的冷汗慢慢渗出,小心翼翼地措辞道。
  “陛下的皇子们乃是天潢贵胄,一个个皆是龙章凤姿,是媛娘没有那个德行入天家门。”
  “至于当年……说来惭愧,草民当日并非不识好歹,只是当时便知道自己此生难孕,故而不好拖累陛下罢了。”
  “媛娘,毕竟是‘岳氏’,陛下无需因当年之故而太过高看她。”
  话到后来,季芸翳已是冷汗潺潺。
  她是面对千万大军而我自岿然不动的,大不了一走了之便是,走不了,也不过一条命。
  可她害怕平白连累了那孩子……
  庄平帝自然也感觉到了季芸翳的战战兢兢,他略有不悦,也就收起了继续叙旧的心思,转而淡淡道。
  “夫人当年于朕有救命之恩,大可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数年难得一见,夫人好不容易来趟洛都,不知喜爱什么,朕好与夫人准备些。”
  季芸翳慢慢舒了一口气,轻轻道。
  “芸翳别无所求,只希望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
  她这一句里的“孩子”,自然不是特指岳怀媛一人。
  庄平帝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
  “朕知道了,朕,允你此事。”
  “傅卿深得朕心,待朕百年后,自然会叮嘱新君,善待旧臣。”
  。
  作者有话要说:  点题作文了哈哈哈正文就在此处完结咯嚯嚯嚯嚯(毕竟孩子都生出来了,狗头保命)


后记正在补充中,会把书里的所有阴谋阳谋五毛计谋的细节说圆,但是可能主角的出场会少少少emmm所以呢,想看剧情的买,想看主角的就可以不买了,有小包子出场的章节我特意标出来就是~
  正在日更的新文求收藏了,各位看官喜欢的就收下吧,每日十个红包,开文不断更,跪谢了。
  《钟妃今天又在祸国》:
  成帝二十三年的冬至,肌骨秀滑、色倾后宫的贤妃钟氏薨了。
  冷天,凉血,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一睁眼,她回到了成帝二十一年。
  钟情想,这一遭,她是再也不做什么劳子“贤妃”了。
  春夜缠绵,钟情躺在永寿宫的那张黄花梨嵌玉围子的大床上,静静地思量着:某些账,她是该现在就算呢?还是现在就算呢?
  ——
  六岁起来的某一天,允僖他娘摸着允僖的脑壳,慈眉善目地喃喃道:崽啊,阿娘的目标,是圣母皇太后哦。
  请安睡过、考核不会、念书被骂、气走父皇的四殿下:???现在申请重新投胎还来得及么?
  深情了两辈子依然被大众盖戳渣皇的苦逼男主*忍气吞声难逃一死索性豁出去做个祸国妖妃的郁闷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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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问名(岳怀悠)
  一
  我叫岳怀悠; 是豫州豪门、士林魁首的岳家四房的七姑娘。
  我辈从怀; 单名一个悠字; 取自张九龄《西江夜行》里的“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父亲说我出生时便落在异乡; 合该更有怀故土之情。
  其实我倒觉得这名字; 不如用“悠闲”或者“悠然自得”来解更好; 我本也就是个万事不操心的闲散人士。
  可惜我名字里空带了一个“悠”,命格里却似乎应了一个“忧”。
  生而克母; 是为不祥。
  母亲是个怎样的存在; 于我来说; 已经浅薄到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地步了。
  时隔多年; 我唯一记得的,也只有母亲的眼泪。
  她总是很忧愁的样子; 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哭; 见了我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搞得我一直很烦; 一看见她就扭头就走。
  当然这可不是我自己记得的,这是一直跟在我身边服侍的何嬷嬷说的。
  据她所讲,我小时候与母亲一点也不亲近,会喊的第一个人也是父亲; 而母亲一见到我又老是哭; 我又嫌弃她,她就更是哭,恶性循环。
  后来母亲死了; 我俩也就都解放了。
  其实我对于自己小时候在蜀地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的童年记忆,一向是从有姐姐出现开始的,姐姐温柔又和善,体贴又威严,下人们都很怕她,她却唯独对我好得不得了,我开心死了,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宠爱得独一无二的人,非常幸福。
  母亲的死,于我来讲,就是一桩阴沉沉的背景设定,我不提,姐姐不提,父亲不提,那些下人就更不敢乱提,于是我们就可以假装没有这件事,假装就我们仨相亲相爱地过下去。
  从未想过这么一个背景设定最后会差点毁了我们所有人的一辈子。
  二
  不过那是后话了,目前在我斗鸡摸狗、混吃等死的纨绔时光里,最大的担忧不过是下次要抓个咋样的蛐蛐才能斗得过隔壁大侄子的蟋蟀。
  直到有人来给我父亲说媒。
  当然了,我母亲过世了嘛,而且也过世好几年了,守妻孝也不过一年,长情点的守三年已是算多的了,我父亲这一守,我掐指一算,起码也有个四五年了吧。
  岳府的老夫人当然不愿意干看着好好的儿子拖成个老鳏夫。
  岳四老爷年方三七,英俊潇洒,有地有房,有才有貌,出身名门,谈吐不俗,学识渊博,家无嫡子,可谓是广大二流世家旁支女勇敢突破阶级桎梏的不二热门选择,自岳府的老夫人把风声放出去后,那是什么花枝招展的小妖精们都要扑棱上来,活似岳四老爷就是一块唐僧肉般。
  关于这个问题,我的态度呐,那就是没有态度。
  姐姐说啥就是啥吧,你们这些愚蠢的女人,来讨好我这个小孩子是没有用的。
  而且这位大姐姐,您送我的镯子我房里守夜的小翠都嫌土气好嘛,可以走点心不。
  这位大妈,您教我这是什么话,什么叫“xx姑娘嫁进来了父亲就不会舍得在我身上用银子了。”
  ……
  ……
  ……
  我就问一句,你晓得我父亲有多少银子么?
  你不晓得吧?
  那就对了,我也不晓得。
  所以你这话蹩脚的……我看上去那么像看门的王大爷家隔壁邻居的三姨妈生的那个二傻子么?
  三
  最后还是姐姐看不下去了,亲自去找父亲谈了谈。
  他们父女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毕竟我打小就被剥夺了参与家庭讨论的权利,他们俩大有一副不把我养成真的傻逼不甘心的势头。
  我得说,我姐那要不是真的我姐,我都要阴谋论一下她上辈子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了,所以这辈子才这么捧着我。
  当然这话也不是我自己想的,而是叶临有一次忍不住对我吐槽的,要说叶临这个鬼丫头,要是没我她那时候还指不定在哪里吃土呢,竟然敢这么编排我姐,那要是没我姐我上哪儿有胆气去养她个纯饭桶呢,叶临不还是得去吃土。
  于是我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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