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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朵白莲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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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梁王府要比栾京的那府邸还要宏大奢华。
官吏负责,百姓淳朴,每日不需操费什么心,便将涎城治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时日一久,便觉无趣,成日里在府邸待着,宋玘觉得自己快要生出一层苔藓了; 云翰也闲不住了,二人一合计,乔装打扮一番; 直接去了怣乡。
这怣乡是南风的地头,与涎城不过百十里地; 也是个不大的小镇; 此处山河颇多; 是这附近较有名气的鱼米之乡。
一进城,二人便迫不及待来到了醉鱼阁,这醉鱼阁的鱼头泡饼; 宋玘垂涎已久,提着裙子快步来到二楼雅间,准备美美吃上一顿。
说是雅间; 不过是个大通堂,用几个屏风做了遮挡,品茶闲聊没有问题,但若是谈及要事,怕是隔墙有耳了。
到底是入了伏,刚才额上便渗出一层细汗,宋玘一面持团扇轻轻摇着,一面伸手去包袱里摸绢帕准备拭汗,待着绢帕掏出时,忽然一愣。
她一下板起脸来,将绢帕拍在桌上,对面坐着的云翰吓了一跳,险些被口中茶水呛到。
放下茶盏看到桌上之物时,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想起来,立马慌了神色,伸手便要拿回。
宋玘手掌死死按住,声音带着怒意:“这是谁的?”
云翰自然认得,可他记得早就将元小芫这绢帕锁在了柜中,几年都没有翻出了,怎么会在宋玘的包袱里?
该不是走的匆忙,拿那柜中小匕首的时候,没留神一道装进去了。
他赶紧赔笑:“娘子息怒啊,这是……啊!这是咱娘的。”
“是么?”宋玘眯着眼审视着他的神色,虽有些质疑,但表情还是松了松。
她将帕子捏在手中,细细翻看着,云翰清楚记得,这帕子上是有个“芫”字,若是叫宋玘看到那还得了,他立马起身,趁宋玘不注意,一抬手将帕子抽了过来。
宋玘愣了一下,正要发火,却见云翰拿帕子捂住眼,轻声抽泣起来。
“呜呜,我是想娘亲了,我这一出来便是四年,纵是往常可以书信,那也是见不上一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栾京离涎城那般远……”
说着,云翰哭得稀里哗啦,帕子上满是泪水,宋玘扁了扁嘴,脸上气消了大半,可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琢磨着,便见一个店小二满面堆笑地走了进来,弓着身子很是谦卑:“客官,有个事儿能否与您商量一下?”
见有人进来,云翰哭声顿时止住,宋玘冲他翻了记白眼,不由嗔怒:“就知你是装的!”
云翰没听到一般,朝小二抬了抬手:“什么事儿啊?该不是我们点的鱼头没了?”
“不不,放心,今天的鱼头准够!”小二连连摆手,有些难为情道:“只是咱这小楼坐满了,有对儿同客官一样的年轻夫妇,大老远赶来,咱不好将人拒了……”
这言下之意是想与他们拼坐,宋玘蹙了眉头,正要开口拒绝,云翰一面将绢帕迅速收起来,一面笑道:“小事小事,招呼人进来一道吧!”
“好勒!谢谢客官了!”
那小二看出宋玘不愿,生怕她开口,脚底抹油一般跑了出去。
很快便进来一对儿男女,看着年纪要长他们几岁,女的一双杏眼,圆圆的小脸看着很是灵动,男的长得的极俊,丝毫不输云翰。
二人冲她们拱了拱手,道了声谢后款款落座,不管是从行为举止,还是身上的衣料饰品,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想来也是非富即贵的主。
女的性子开朗,一坐下便帮身旁宋玘倒了盏茶,说起这怣乡有名的吃食,不光是这醉香阁的鱼头,还有城东头的糯米鸡,城北的鱼子汤包……
宋玘心里有事,没听几句便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向后挪了挪凳子,冷声道:“你我本不熟,各吃各的便可。”
云翰那边听得津津有味,被宋玘这一句话说的,很是尴尬,那男子也蹙起了眉头,女的倒是表情未变,目光在宋玘与云翰脸上流转了几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桌上气氛渐冷,云翰还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还未开口,便闻到一股醉人的香味。
是两个店小二走了进来,他们各自手上都端着两盘东西,一盘是醉香鱼头,一盘则是死面饼。
放好了东西后,道了声“客官您请慢用!”便退了下去。
云翰挑了块儿肥美的鱼肉,夹到宋玘面前的碟中,宋玘没好气的又将那鱼肉夹还给他,接着自己夹了块儿饼,在鱼汤里沾了沾。
咬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宋玘并不觉得这鱼头泡饼有多么好吃,想着自己白白跑一趟,心里更加不爽,推开碗筷便要起身。
身旁的女子莞尔一笑,脸颊两侧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我也是方才等位时,听楼下一桌的吃客说的,这鱼头泡饼,要先将饼泡入盘中,然后再开始吃鱼头,待鱼头吃得差不多了,饼也入了浓汤的味儿,这时候吃它才最是香美。”
女子边说边做,云翰赶紧学着样子,将饼也倒了进去,然后冲宋玘挤了挤眼。
宋玘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咽了口唾沫,又将碗筷端起,吃起了鱼头边上那层肥而不腻的肉来。
果真是名不虚传,这鱼肉一入口,宋玘立马脸色好了许多。
云翰见她吃了,自己这才敢夹筷子。
旁那对儿吃得很是开心,尤其那女子,每吃一口都要冲男子笑上几下,男子很是宠她,又将盘子向她面前推了推,还夹了一大块儿鱼肉过去。
女子抬眼看他:“你也吃呀,光给我做什么?”
男子含笑:“待会儿还要去城东,我留些肚子。”
一个桌上两个氛围,左边那对儿边吃边聊,很是融洽,右边这对儿吃着东西却一言不语。
听了会儿二人的闲聊,云翰得知,那女子叫程曦,男子叫林枫,好像是从大安过来游玩的。
那边很快便吃完了,程曦夹起最后一块儿鱼肉,冲云翰拼命使着眼色,云翰抬眼看她,她将鱼肉到嘴中,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云翰先是皱眉,随后露出笑来,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二人吃完后,起身再次与他们别过,转身走时,程曦还回头冲他做了个口型“加油”。
屋里顿时恢复安静,只有轻轻咀嚼食物的声音。
正在这时,云翰猛烈地咳了起来,仓皇失措地拉着宋玘的胳膊:“咳咳,我、我卡住鱼刺了!”
宋玘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吃着,还以为他又在做戏。
“啊咳咳!”
云翰拼命的刻着,整个脸都涨的通红,这下宋玘着急了,忙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这怎么办呐?我去叫店家。”
云翰不停摆手,断断续续道:“不要,太、太丢人了!”
他伸手比划着,让宋玘先帮他看看。
他将嘴长得极大,刻意冲着光亮的地方,宋玘赶紧过来,满眼都是担忧,可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她又拉近了距离,这才眼睛都快钻到云翰嘴里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得找店家来,不然……”
宋玘着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云翰一把拉入怀中。
“你、你,唔!”
云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压唇而上,宋玘一开始拿手推他,那两掌还是挺用力的,云翰吃痛却不管不顾,继续吻着,吻到最后,宋玘浑身绵软,小拳头也不砸了,直接环住他脖颈。
吻着吻着,宋玘忽然一怔,脸上绯红瞬间加深,立即松开手臂站了起来。
含羞地指了指云翰身下:“你、你也不知道克制点!”
云翰撑着脸望她,一脸委屈:“我家娘子明艳动人,我哪里克制得了。”
宋玘示意他声音小点,随后不低着头道:“你、你就知道油嘴滑舌!”
云翰捏着袖角轻轻拭了拭唇角,站起身靠近她,沙哑着声道:“那我家娘子喜欢我这软滑的小舌么?”
宋玘垂眼时看到他袖口露出那绢帕的一角,顿时又想起那事儿来,柳眉一竖,涨红着的小脸挤出生气的模样,拎起包袱就走,云翰赶紧从后追着。
“娘子啊,莫生气,生气伤身体!”
出了醉鱼阁,宋玘也没心思继续闲逛,直接找了个看着不错的客栈,开了个单人房,云翰没她动作快,上楼时这门已经关好了,他在外好生好气哄了半天,宋玘就是不给他开门。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外面便没了动静。
“喂,”宋玘放下茶盏,来到门后唤了一声,没见回应,又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没人?
她将门大开,廊上也没有云翰的身影,看来是真的走了。
宋玘心里空落落的,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发气一样使劲儿将门摔了一把。
她倚在床头鼻子发酸,不由自主便去想那好看的绢帕。
他说那是母后的,可母后之物从来都不会是那般清雅的,不用猜也知,那帕子定是元小芫的,没想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她。
想着想着,宋玘忍不住哭了鼻子。
“娘子?”
门被推开,云翰拎着糯米鸡,惊诧地看着泪人一样的宋玘。
宋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可这泪偏偏止不住,一听他声音,便哭得更凶。
云翰快步来到床边,将那糯米鸡丢在榻上,伸手去摸她,宋玘躲开,冲他喊道:“你别碰我!你不是走了么,干嘛还回来,呜呜呜,你去找她啊!”
云翰眨了眨眼,乖乖地指着榻上散发着香气的糯米鸡:“娘子……我是看你方才吃的不多,怕你饿着,便去城东买了这个,你不是说这次出来要吃好吃的么?”
“哇”地一声,宋玘忍不住大哭起来:“云翰!你若不喜我,三年前咱们便可一拍两散,呜呜呜,可你为何非要招惹我,呜呜呜呜……”
“别哭了娘子,你一哭我也想哭,要不咱俩一起哭吧?”
说着,云翰盘起腿儿坐在床上,也抽抽搭搭起来。
“娘子,呜呜呜,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推开我,我要不理我……”
“你哭什么!”宋玘看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云翰下意识抽出帕子,正要替她抹泪,忽然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从床上弹起,快步来到桌旁,将绢帕放在那跳动的烛灯上,很快,那绢帕的一角便着了起来。
宋玘扁着嘴看着,忍不住哽咽道:“都快烧到手了……”
云翰梗着脖子,无所畏惧道:“谁让我和这绢帕惹了娘子伤心,活该被烧!”
“快丢了!”
见云翰纹丝不动,她急了,赶紧下榻跑了过去,拉着他手腕将那最后一角火焰抖落。
云翰立即将她抱住:“乖,不哭了,是我错了。”
宋玘也没在挣扎,抿着嘴猛抽了几下,道:“府上可还有她的东西?”
云翰赶紧举起手道:“我发誓,真的没了,这帕子我是忘了,绝对不是故意带着的!这都几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用过?”
好像是……
宋玘埋头将泪抹在云翰衣衫上,脸上的难过渐渐化开:“那还不帮我把鸡拿来!”
云翰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暧昧的神色:“哪个鸡儿?”
说着还刻意挺了挺身下。
宋玘眯眼看他:“就是那个能被我被一下掰断,一口咬烂的鸡儿啊。”
云翰打了个寒颤忙将怀中之人松开,连蹦带跳的跑去将那糯米鸡拎了过来。
“娘子乖乖吃饱,这样我们才有力气干活。”
云翰掰下一个腿儿来,递在宋玘面前,宋玘则一脸茫然:“干什么活?”
“咳咳,”云翰指了指自己身下:“有只小鸡不听话,等着娘子驯服。”
就这样,吃完了糯米鸡,又去驯小鸡,忙活完事儿,已是深夜。
身旁云翰已经累得不行了,昏昏大睡。
宋玘一向对床榻的要求很高,虽然累,可就是睡不着,隐隐后悔起来,为何自己要赌气定一个单人房,这榻明显不够折腾,本来想换一间,可店家说今日满客,换不得了。
说来也奇怪,又不是什么节庆的日子,怎么怣乡今日涌来这么多人。
她喉咙有些干涩,准备起身喝碗水,这刚坐起来,便听见旁边那屋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宋玘立即警觉,开始轻轻摇晃云翰,云翰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宋玘冲他摆手不让说话,一下也醒了神。
二人动作轻缓,小心翼翼下了床,来到门前,云翰拉住宋玘,不让她探,自己则伸出脑袋向外看去。
“诶?”云翰轻呼了一声,宋玘忍不住也凑了上去,原来是白日一道用食的那对儿男女,就住在她们隔壁的隔壁,此时也正伸着脑袋向外张望。
彼此看到了对方,统一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程曦用手指了指他们中间的那屋。
云翰和宋玘点了点头,看来他们都听出那屋里不对劲儿了,程曦看向那门的底缝,顿时捂住了口鼻。
三人顺着她目光看去,明显怔了一下。
一滩鲜血正从里面向外流着,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正在这时,那门被豁然推开,一个满是灰毛的脚掌踏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怪?
四人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将头收回。
“啊呜——”
一声骇人的狼嚎,划破夜空。像是在传达某种指令,紧接着客栈开始骚动起来,一声又一声的狼嚎接踵而来。
狼群跑客栈杀人了?
这该不是梦吧?
程曦伸手在林枫益腿上掐了一下,看到林枫益痛苦的表情,她确定了这不是梦!
“哐、哐、哐!”
一团黑影正在猛烈的撞击着门,林枫益抽出长剑,挡在程曦面前。
那边宋玘与云翰同样面临着这样的问题,门被撞击的时候,宋玘从包袱中摸出云翰带来的匕首,开门那一刹那,她奋力向它身上扎去,只是那似狼似人的东西动作极快,眨眼便躲了开来,并且跃起身直扑过来,尖利的爪牙在昏暗中显得尤为可怕。
门背后躲着的云翰,立即抡起凳子狠狠朝那东西的脑袋拍去。
“哐哧”一下,凳子碎成几块。
那东西像是被砸懵了,整个身子一顿,宋玘趁这个时候,一连数刀直戳它胸口,那狼模样的东西呜呜几声,栽在了地上。
宋玘拉着云翰夺门而出,这客栈内动静不小,大堂底下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皆被开肠破肚。
刚走了几步,二人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又向那对儿男女的屋子跑去。
门是开着的,程曦倒在地上没了生气似的一动不动。
而那东西背上插着把剑,将林枫益压在身下,林枫益拿凳子抵在胸前,眼看便要撑不住了,宋玘赶忙进去,一把将剑抽了出来。
那东西直起身子,惨叫一声,放弃了身下的目标,便要朝宋玘这边扑来,与此同时,装死的程曦睁开眼来,小腿一横,那东西毫无防备的绊了个趔趄。
“呀!”
宋玘咬着牙一剑插穿了它的头。
云翰忙推她进屋,立即将门阖上,小声冲屋里人道:“外面更危险,至少有十个这样的怪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宋玘蹲下瞧着这玩意儿。
程曦被林枫益从地上扶起,若有所思道:“这好像是……狼人。”
“狼人?”
屋里那三人头次听说。
程曦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果然,暗蓝的天上悬挂着一轮圆月。
“这在我们家乡是一个传说,我也是头次遇见,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跑吧?”
狼人在客栈内的行径,还未蔓延到街道,四人翻窗下来,解了马厩的两匹马,迅速向城外奔去。
“南风国太可怕了。”
程曦坐在林枫益怀中,想着方才那一幕,依旧心有余悸。
林枫益蹙眉极深:“这狼人你得好好与我说说,若是蔓延开来,咱们大安也好提前做防备。”
程曦点了点头:“时候回去了,我也想昂楚了……”
“程曦!等等我们!”
宋玘与云翰策马追着。
“娘子,快追上他们,那什么人狼的得问清楚了!”
程曦冲身后挥了挥手:“前面有个驿站,待到了我们再细说!”
第五十九章
我赢了; 永远的赢了。
我为那男人挡了一刀,他断然不会忘记我; 会永远的记得我。
我眼皮极沉,沉到用尽浑身之力也无法抬起; 我知道,我要死了。
若是有来生,我还会这样做么?
恐怕不会,那男人记得的,是为他而死的姜可柔,却不是真正的我。
只是,哪里还有什么来生?
“杜灵儿!”
耳边传来一女人的声音。
“快起来啊杜灵儿!”
杜灵儿是谁?
杜灵儿便是姜可柔。
她蹙了蹙眉头; 她不是死了么,为何耳边会传来别人唤她真实名讳的声音。
她困惑地睁开眼来,眼中满是血水; 根本看不真切四周,只知道自己倒在地上; 有一双腿脚向她快速走来。
待那人离近; 抬腿便是一脚。
“啊!”
腹部猛地一阵疼痛; 让她叫出声来。
顾不得心中的疑惑,杜灵儿立即抬袖抹掉血水,眼前顿时明朗。
身前之人一脸杀意; 又抬起脚直对她头颅,若是这脚踩下,她定会一命呜呼。
杜灵儿条件反射般; 在地上迅速一翻,那脚踩空,女子明显一愣。
随后又冲了过来,杜灵儿忍着身上的疼痛,连连在地上打了数个滚,随后咬牙扶着身旁的铁栏杆,直起身来。
眼前黑了一下,一阵眩晕袭来,她用力掐了掐掌心,又躲了几招。
难道之前那些都是梦,或者是幻象?
被这人打晕的幻象?
她用力一抽,那铁栏杆拔地而起,直直抽到了女子的头上,血迹瞬间溢出,女子被抽懵了,摇晃着向后趔趄了几步。
她记起来了,这女子叫王咏,身材魁梧,是她们这组中力气最大的。
按照幻象中,这最后一轮的殊死对决,本来她是战不过王咏的,却没想在最后一刻,师父忽然出暗手,直接命中了王咏的死穴,将她救下,随后便派了任务给她。
只是这会儿,师父在栏杆外,并未有出手的意思,来不及多想,王咏晃了晃脑袋,又如同野兽一般扑过来,很快便将她手中的铁棍夺了过去。
打到最后师父也没有出手,她与王咏同时倒地。
铁栏杆外,传来一声叹息:“杜灵儿虽然武力不及王咏,却在其他方面远远高于她,可惜了。”
另一个声音也叹道:“难道这组废了?她们两个该不是同归了吧?”
二人进来先叹了王咏的鼻息,随后摇头:“果然是死了。”
来杜灵儿这里的时候,刚要伸手去探,杜灵儿倏然睁开眼睛,抬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我、我还活着……我胜了……”
说完后,杜灵儿再无力气,垂手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躺在床上,口中还泛着苦涩的药味。
透过床帐,她看到屋中站着两个人,是师父与师兄。
“师父,这组虽然只活了她,可她身受重伤,武力断不如之前,未必够密卫的标准。”
师兄说完,师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见她醒来看向这边,师父走过来掀开床帐。
不,不要放弃她!
若是不能成为通牒院密卫,她便是一枚废弃,会直接被赐死。
杜灵儿满眼都是活下去的欲望,她用眼神向师父祈求着。
最终,师父冷声道:“上面派了一个任务,与她倒很是合适,还是尽心医治吧。”
师兄愣了一下,很快便喏了一声。
养伤的这半月,杜灵儿好好捋了一遍那幻象中的记忆。
她现在是在通牒院,这里不光是玉京的一个情报基地,还有一个暗支,仅有玉京国君王才知,这个暗支从不看通牒院令牌,只认那宝座上的人,绝对服从他所有的指示。
她与王咏的厮杀,是这一批密卫最后的选拔,一组六人,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成为密卫。
那幻象中的她活下来后,接到的任务,竟然与师父今日来给她的任务相同,成为姜可柔!
她会先伪装成婢女潜入姜府,为期数月来观察姜可柔,随后便杀了她,揭开她面皮,送来通牒院,通牒院有位圣手,会将姜可柔的面容移植在她的脸上,从此,她便是姜可柔。
陛下,师父,齐王,元小芫……
杜灵儿不由开始怀疑,记忆中的事情并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难道说她重生了?
后来几月中,事件的发展,与那幻象中一模一样,五皇子云慎被封齐王,府邸的选址与构造也与记忆中一致。
于是乎杜灵儿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自己重生了。
好,那这一世,她要做自己。
她不想成为姜可柔!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她要为自己而活,她要做杜灵儿!
可是眼下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也是上一世她能听命与人的原因。
所有被选中的密卫,都会服下一种特殊的毒药,每两月便要回通牒院服一次解药,若是有人叛变或者逃跑,便会毒发身亡。
她不能白白死掉,老天让她重新来过,定不是为了送死,也断不是为了再走一遍老路。
那么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解毒。
如果她没记错,在上一世她临死前,有一个叫鬼医的人奉齐王的命令,来替她做了医治。
那鬼医医治的时候,还嘟嘟嚷嚷着……
“哎呀,这刀口都扎心上了,要不是我那丹药,她早死了!最讨厌医治这种外伤,若是解个毒什么的,那绝对没问题,天下就没我解不了的毒啊……真是烦死了!”
对!找鬼医!
只要找到鬼医解了她的毒,她便可以恢复自由,逃离玉京,过上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可鬼医在何处呢?
那个人应该知道。
在齐王府刚建成不久后,杜灵儿偷偷潜了进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清语阁,再次踏入这里时,她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涩。
她躲在暗处,看到齐王被辛力搀扶进院,面色极为痛苦。
他是中毒了么,为何嘴唇是青紫色?
很快,府里郎中被请了进去,待了两个多时辰才出来,出来时一脸焦容。
一连几日,辛力每日夜里都会带来不同的郎中,且都是蒙着双眼送进书房的。
第十日的时候,齐王才从书房出来,看样子这毒应该是解了吧。
也该是时候了,毕竟她的时间也不多了,陛下快赐婚了。
就是这晚,齐王熄灯后,杜灵儿翻窗而入,脚刚落地,便听床幔后传来熟悉的冰冷声。
“终于肯出来了,你是谁的人?”
杜灵儿还未开口,便觉身后一阵轻风,一把坚硬的匕首抵在她脖颈之处。
原来这屋中还有其他人,她竟一直没有察觉出来,想来是个武力极高之人。
“你到底是谁?咳咳……”
齐王再次出声,还未说几个字,便咳了起来。
难道还未恢复么?杜灵儿不由蹙起眉头,到底还是喜过他,又不免心底担忧起来。
脖颈上的刀,带着警告的意味轻轻划了一下。
姜可柔冷静下来,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的目的,我是来与王爷交换信息的。”
“哦?”齐王挑起眉来:“什么信息?”
杜灵儿道:“鬼医。”
齐王顿了顿,缓缓开口:“你的消息很快。”
他手下影卫今日刚寻到,这女人竟已知晓。
“那么用鬼医的行踪,来通牒院的秘密可好?”杜灵儿提出了条件。
齐王不由轻笑:“通牒院?谁都知道陛下将通牒院交给了太子,难道你是太子之人?”
要知道他前几日便是在太子府中的毒,难道是太子怕他寻到鬼医解了毒,便派人来寻鬼医,想提前动手?
“我不是太子的人,”杜灵儿知他不会轻易相信,便说出了前世发生的事:“不出五日,陛下便会赐婚,翰林院院士之女,姜可柔。”
齐王陷入沉思,皇上这几日的确提过赐婚之事,可却一直未说要赐何人给他,面前的女子要么是真的知晓,要么便是随便说出个人来诓他。
他迟疑开口:“那姜可柔又与通牒院有何关系?”
杜灵儿道:“告诉我鬼医的行踪,我便告诉你。”
齐王冷冷不语,眯眼看着她。
杜灵儿继续道:“我中毒了,需要鬼医来解,我身后之人武功在我之上,我若有半句谎言,到时可让他直接杀了我。”
思忖了片刻,齐王开口:“好,你说吧,说完后本王便叫他带你去寻。”
杜灵儿冷笑道:“王爷是觉得我有多蠢笨?待见了鬼医,我自会将秘密告诉你的暗卫。”
“鬼医性子古怪,即便你去见,他也未必肯医,到时你若不说……”
杜灵儿立即道:“我懂,只要见到鬼医,那秘密我便道出,不管他愿不愿医。”
又是等了一阵,那床幔后才传来低低一声“嗯”。
果真三日后,如那女人说的一般,皇帝将姜可柔赐他做正妃。
齐王便让影四带她去寻鬼医。
结果没几日,影四仓皇来报,那杜灵儿扮猪吃老虎,也是个武力极强之人,打晕他后,将鬼医掳走了。
只是临走前还留了封信。
齐王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抖开信纸,上面将通牒院的暗支细细说出,且还特意说明,两月后入府的姜可柔,不是真的姜可柔,而是通牒院密卫假扮。
望着这信封许久,齐王终于开口:“去寻鬼医,定要寻到。”
杜灵儿走了,不顾后果的带着鬼医离开了栾京。
她知道很快通牒院便会察觉,他们会派其他人去执行替换姜可柔的人物。
而他们也不会派人来寻杜灵儿,因为她距上次吃解药已快两月,若是不回,便会毒发身亡。
他们以为人对死亡的恐惧,会让她再次回去。
只是她不同,她已经死过一次,若是这一世还想上一世那般,那么她宁可死。
“你的毒不难解,不过我有一条件。”鬼医捋着小胡子,似乎并不怕眼前之人。
他知道能找他的,都是有求于他,若是想威逼利诱,大不了一起死呗,所以每每遇见这样的人,他都很是淡定。
“什么条件?”杜灵儿一路倒也是客气,从来不会对他用粗。
“帮我找到雾医山庄。”鬼医道。
杜灵儿有些犹豫:“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不能骗你,雾医山庄那样的传说之地,绝不会让我在十日内寻到,可我身上的毒,很快便回毒发。”
鬼医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这个、这个……的确是这样,那总不能叫我白白医治你吧?”
“我可以向你保证,若你帮我解了毒,寻找雾医山庄便是我今生头等要事!”
杜灵儿说的笃定,鬼医都不由心动了。
杜灵儿看他神色,继续道:“难道多一个人帮你寻它,不是个好事儿么?”
“话虽如此,”鬼医挠头越来越快:“可是、可是,哎呀!女人真是麻烦死了,算了!就当我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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