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后是朵白莲花-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齐王面上淡然自若,看不出一丝异样,口中那块儿吃完了,又讨了三块儿。
  琉云院那边,姜可柔早就狠得咬牙切齿,她不知齐王与元小芫在清语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单单想到,二人每日可以见面,她这心里便堵得要发狂。
  她摇着手中团扇,锦嬷嬷将刚沏的极品白茶端来,她接在手中,呷了一口。
  “明日出府采买时,替我传话给宫里,就说齐王恋元侧妃得紧,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的软处。”
  锦嬷嬷有些迟疑,没敢立即应下:“不过是送了几月的汤水,不见得是软处,要不再等些日子?”
  姜可柔将茶盏直接扔在了地上:“等什么!我进府这么些年,还不如她一月见的次数多!”
  锦嬷嬷也是替她着想,耐着性子道:“主子稍安勿躁,老奴是怕传了差错,宫中怪罪下来。”  
  “你若是不去,我便自己去。”姜可柔眸子一沉。
  姜可柔的确是坐不住了,她破天荒的开始参与栾京望族夫人间的宴请。
  那副温婉贤淑的大家模样,很得那些正妻的心,尤其是楚王妃。
  这日二人一道去桦翠山祈福,姜可柔没求自己,也没求齐王,当着楚王妃的面,替元小芫祈了个盼子的福。
  楚王妃自然是惊诧不已:“那不过是个妾室,怎么妹妹糊涂了,还替她求什么子?”
  姜可柔面露难色,幽幽地叹了一声:“姐姐应是知晓的,我家王爷很是疼爱这妾室,上次宫宴我这身子便好利索了,可他……”
  姜可柔故作委屈地摆了摆手:“罢了,不说了,都是旧事,想来王爷建府多年,膝下无子,我这做主母的,不能光想着自己,好歹先添一丁吧。”
  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楚王妃眼中一亮,当晚回去,便将这些说给了楚王。
  “那个姜可柔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哭就哭,还真当我看不出她在我面前做戏。”
  楚王吸着鼻烟壶里的东西,像是没听到一样。
  楚王妃也凑过去吸了两下:“你注意点那齐王,他不简单,翰林院一事后,陛下对他赞赏有加,别让你和太子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了。”
  楚王长出了口气,小眼迷离,声音都有些飘了:“呵,妇人之见,待太子倒台,论长,那是本王!论贤,还是本王!”
  楚王一把搂住楚王妃的腰,两手不安分地在那柔软处揉搓着。
  “齐王,他孤掌难鸣,放眼望去,整个朝中,没有他一星半点的势力,本来还能仰仗些姜柳两家翰林院的势力,如今也被他得罪光了,不足为惧。”
  楚王妃被揉捏的轻喘了一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反正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对了,他家那侧妃,若是真得宠,往后也可以利用、啊……”
  楚王懒得听她念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仔细嗅着她两团白肉间的香气:“那侧妃你是见过,的的确绝色,许是姜可柔嫉妒心作祟。我这边的人早就探过消息,我那五弟不近女色,那侧妃在齐王府跟住冷宫一样。倒是那个姜可柔,你才得多注意。”
  是啊,早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倒是往外跑得勤快。
  “绝色?”
  女人关注的点果真与男人不同,楚王妃蹙了眉头,推了把楚王,将衣服拉上:“怎么,王爷念着齐王那小妾了?”
  楚王用力一扯,楚王妃香体展露无遗:“小东西,让你好生看看,本王念的是谁。”
  …………
  再说七皇子与宋玘的婚事,由于二人双双染了风寒,这婚期从开春又推到了入秋。
  栾京的夏日来得急,去得也快,这刚入了秋,风里便藏着股凉意。
  元小芫有些日子没见到齐王了,她知道齐王是真的忙,老皇帝给了他新的差事做,好像还挺棘手的,齐王要么天亮才回来,要么干脆一连几日不归,好不容易回来,也一身疲惫。
  她仰着脖子望着天上那轮将满的明月,院外传来脚步声,是英绿回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道:“主子,奴婢问了,张管家说王爷今日不回来了。”
  “再忙也得注意身子,眼看气色渐好,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元小芫叹了一声,不知怎地,总觉得心里越来越空落落的。
  英绿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主子,咱们也睡吧,明日可是中秋呢,您不是说要给王爷做月饼么?”
  元小芫点了点头,将腿上搭着的薄毯披在身上,回了屋。
  第二日,月饼做好了,等到日落黄昏,还是没等见齐王,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元小芫怔怔地望着院内那个满面笑容的男子,惊诧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还笑?这可是王府内宅,你还是快些走吧!”
  元小芫这会儿不光是惊了,还怕。
  来人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上前几步道:“这不是中秋么,我来陪你了。”
  

  第四十章

  
  “七殿下陪我作甚?这不是平白惹了闲话。”
  元小芫急得快哭了。
  二人说话的工夫; 英绿早就冲到了院门口,胆战心惊的守着。
  见元小芫还是这般态度; 一点对自己的想念都无,云翰笑容僵了僵。
  本来还想能在今年的中秋宫宴上见她一面; 可谁知月初时老皇帝酒醉后,从宫阶上摔了个跟头,将腿给摔折了,大怒后,谁也不敢提宫宴了。
  既然见不到,那他便自己来寻。
  “嫂嫂莫要着急,是五哥叫我来的。”
  云翰忽然变了对她的称呼; 还真把元小芫说愣了。
  “王爷为什么叫七殿下来?”
  云翰浓眉一挑:“我都叫你嫂子了,你还叫我殿下?”
  “那……”
  “那便同五哥一般,叫我云翰; 或者翰?”
  元小芫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云翰吧……”
  翰那单字; 她叫不出口。
  云翰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我可没骗嫂嫂; 昨日我是与五哥一起; 他知道今日抽不开身,专门说让我带你去街上逛逛,你可不知; 那栾京的文源街,今日有多热闹!”
  云翰眼中闪着光,满是期待; 说的元小芫都有些心动,可是还觉得哪里古怪。
  见她似是不信,云翰一拍脑门,从腰间摸出了一张字条来。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都忘记将这个交给嫂嫂了,这是五哥托我带来的。”
  元小芫接过字条,上面的确是齐王的字迹:“因要事脱不开身,你若太过闲闷,可以同云翰去逛逛,早归。”
  看着这几行字,元小芫脑中浮现出那个伏在案几上,微蹙着眉头的男子,心里生出一丝暖意。
  看到她认真看那字条的模样,云翰觉得自己心里像有个针扎了一下。
  他别开目光,不耐烦道:“不就两行字,嫂嫂要看多久?”
  元小芫回过神来,云翰将字条又收了回去。
  元小芫带着英绿从王府侧门而出,云翰还是哪里来的哪里出去,一年之久,他这翻墙的功夫见长,不过三两下,便稳稳地落在了齐王府外。
  二人会面时,云翰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两副面具,他的是一只红脸小猴,元小芫则是一只白色小兔,两只兔牙看着甚是可爱。
  “主子,待会儿给奴婢也买一个吧。”
  英绿倒不是私心想玩,而是怕暴露了二人的身份。
  云翰听到了,唇角的一边不经意提了一下:“不用买,你用不着。”
  英绿还没明白他所言何意,便看云翰在一个拐弯处,拉着元小芫的衣袖,一溜烟没了身影。
  “诶!”英绿赶紧追了上去,可这文源街上人头涌动,连走路都要用挤的,放眼望去,元小芫和云翰早就不知钻去了何处。
  英绿扯着嗓子喊道:“主子!”
  声音被路两旁敲锣打鼓,和众人嬉笑的声音所淹没。
  元小芫连喊带推,也无法甩开云翰的手来。
  “放开!”
  她是真的恼了。
  云翰停下脚步,却不松开手:“没看天色晚了么,道上这么些人,若是不牵紧了你,就你这小身板,早就被挤没影了。”
  正说着,几个人涌了过来,他赶紧侧过身,将她护在身下,自己背上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元小芫赶紧把他向墙根拉了拉,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但是你方才拉着我乱走,英绿肯定找不过来了。”
  云翰没接她的话,而是看了眼小巷后:“文源街人太多了,咱们去旁的那条街。”
  小巷后那条街由于距离主街不远,自然也是热闹的,且人又不如主街多。
  街道两旁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对于元小芫来说,皆是新鲜的。
  她左手拿着串糖葫芦,右手举着小糖人,云翰帮她将面具往上抬了抬,露出粉嫩的小嘴。
  印象中,上次是糖葫芦,还是四年前的事。
  见她吃得高兴,云翰又转身回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处。
  “都给我包了,我全要了。”
  那摊主还以为他在说笑,压根没有搭理,云翰正要丢银子过去,元小芫赶紧将他拦住。
  “这么些,得酸掉大牙了!”
  “酸的?”
  云翰看她那小嘴边吃边乐,还以为这东西是甜的。
  元小芫有些惊讶:“你没吃过?”
  小猴子眨着眼,晃了晃脑袋,这石井的玩意儿,他从前连瞧都不愿多瞧。
  “那要不,给你也买一根尝尝吧?”元小芫问道。
  “不用,”云翰说着,将面具向上一提,露出好看的下巴,他一伸手,将元小芫那根抽了过来:“既然不能多吃,你这最后两个,我来解决。”
  想到两人共吃一根,白兔里面那张脸不由涨红,她还未来及阻止,云翰已经吃掉了一个。
  很快,第二颗也进了肚子。
  “果然好吃,但是若吃多了,应会有些甜腻。”
  一拉面具,盖住了那张灿笑的脸。
  前面不远有座茶楼,脚步未到,都可听到里面喝彩鼓掌的声音。
  小二一见云翰这身穿着,便知是非富即贵的身份,点头哈腰的将他们引去了二楼的雅座。
  不多时,几盘精美的小点与清茶就端了过来。
  雅间有屏风遮挡,外人路过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看不真切到底是谁,两人这才卸下面具。
  一楼堂内最中间的地方,摆了张长方松木桌,桌后立着个长袍大褂之人,年龄约莫五十出头。
  “正在这时,”手中折扇一合,众人屏气敛声,只见他面色凝重,中气十足的继续道:“棺内传来女子低吟之声,手持铁铲正准备盖土的家丁,瞬间白了脸色,心下道:莫不是听错了?”
  元小芫显然进了说书人的故事当中,寒毛卓竖。
  云翰歪着头,也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说书之人很有经验,话一到此,他顿了会儿,呷了口茶,这才又开口。
  “身后汪府亲眷的哭喊声,将家丁思绪拉了回来,他又是扬了一铲,却突然见到,那红木棺盖颤动了几下,这次不会错了!”
  他学着女人说话的声音:“放我出去,这是什么地方!”
  “棺盖被砸的通通作响,离得近的那些汪府亲眷皆听到了……”
  元小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位先生口中的故事,是真是假呢?”
  云翰若有所思道:“他说的应该是南风国汪府的三小姐,我早些时候听母妃说过,那是个绝美之人,可惜早逝,在下棺当日又给活了过来。”
  “啊?”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古怪之事,元小芫觉得身子更冷了,赶紧捧起热茶喝下几口。
  云翰撑着脑袋望着她这般样子,有些痴痴地笑着,元小芫看了一眼,赶紧将目光又转向说书之人。
  方才那段已是讲完,众人听不过瘾,还要他来段南风的事儿,南风的国风开化,最得听书人喜好。
  有个出手阔绰的,点名要听那段《乱榻》,在场男子无不拍手叫好,几个女眷则含羞的退出了茶楼。
  元小芫还不知怎么回事儿,饶有兴趣的继续听着。
  云翰眉头越蹙越深,耳根也逐渐发烫。
  “那床榻咯吱咯吱猛烈地摇晃着……”
  听到此处,云翰尴尬地敲了敲桌子:“外面夜黑了,咱们去看灯吧?”
  元小芫听的入神:“等我把这段听完了。”
  “珠娘嘴里说着不要,那小脸上分明享受……”
  云翰彻底听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将元小芫拽出了茶楼。
  元小芫还以为他是真的着急看花灯,轻声埋怨了几句后,问道:“那珠娘既然愿意,为什么说不要呢?”
  云翰无语,元小芫继续问:“为什么张老爷要打珠娘?床板都塌了。”
  云翰脸上笑着,心里却装着事,看来这一年多,五哥真的未碰过元小芫,这本该是欣喜的,可为何莫名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前面路口处,十多个人围着个买灯的老头。
  元小芫目光被引了过去,不由加快了脚步。
  “这最后一盏明月兔灯,价高者得。”
  这老头是栾京街头颇有名气的做灯人,每年就属他灯买的最快,尤其是招牌的明月兔灯,红眼上还翘着几根睫毛,迎着风还会眨。
  “喜欢么?”云翰轻声问道。
  元小芫一边点头,一边去摸自己的荷包,猛然回想起,自己银子都在英绿身上。
  方才一顿吃喝都花的云翰的银子,这兔灯可不能再叫他花钱了。
  元小芫望着准备叫价的云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么多人抢一个,无趣。”
  “可是我喜欢。”
  云翰说完,喊了这么多年来,最高的卖价,在围观者惊叹的眼神中,老头将灯捧给了他。
  二人一路上没再说话,各自都装着事,离齐王府不太远的一条较为幽静的巷口,云翰停下脚步,将兔灯提到元小芫面前。
  “看腻了,送你。”
  元小芫摆手谢拒,云翰作势要扔掉,她这才接过手来,刚要提步,云翰又将她叫住,脸上笑容不在,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立刻带你走。”
  元小芫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将声音压得极低。
  “想想端妃娘娘,想想宋玘,想想柳府,再想想王……”
  “你就没有想过我,没有想过你自己么?”云翰沉着声将她打断。
  “想过,”元小芫眼神坚定:“所以更不能走。”
  长叹一声后,云翰缓缓开口,对她说,也是最自己说。
  “罢了,那便留下,熬过这几个月,等他拿了想要的,我便不用困在栾京了,”说着,他抬起眼看着元小芫,郑重道:“一定要等我。”
  元小芫有些听不懂,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云翰见她还在思索,悄悄上前了两步:“有任何事,去梁府寻我。”
  梁府?
  元小芫回过神来,看到二人距离太近,正要后退,却被云翰一把拉住。
  一个浅而快的吻,落在了额上。
  元小芫大骇,云翰则恢复了往日的嬉笑,像个毛孩偷了谁家的果子一样,赶紧转身就跑,刚跑了两步,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说了一句让元小芫更惊骇的话。
  “五哥没让我来!”
  

  第四十一章

  
  英绿一直没敢独自回去; 在文源街上转了一个下午,看天色渐黑了; 又赶紧跑回齐王府侧门的小道上候着。
  好不容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要上前; 却见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直到七皇子的身影,在远处化成了一个黑点,英绿这才敢上前去叫呆愣在原地的元小芫。
  “主子?”
  这一声将元小芫勾了回来。
  “您的面具呢?”
  “面具……落到茶馆了,”元小芫赶紧抬袖擦着额头,叮嘱着英绿。
  “万万不可让人知道,我今日同七殿下一道上街; 就说只咱们二人。”
  英绿不解:“不是说王爷叫七殿下……”
  元小芫蹙眉极深,将她打断:“别问了,只管记着就行!”
  二人的神色中; 多多少少都带着慌乱,小步疾速的向齐王府走去。
  琉云院这边; 姜可柔独坐在院中; 吃着茶点望着夜阑当空的那轮明月。
  锦嬷嬷面露喜色的向她走来; 压着身子附在耳边道:“迁落阁那边有事儿了。”
  姜可柔那举起的玉盏,在空中倏然停下,她回头看了眼锦嬷嬷; 将玉盏搁下,两人立即朝屋里走去。
  待合了门窗,锦嬷嬷这才开口:“日头刚落那会儿; 元侧妃带着婢女从侧门出去了,快到文源街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姜可柔颇有些激动:“是谁?”
  锦嬷嬷神色变了变,摇头道:“没看清楚,两人都带着面具,拉拉扯扯跑去了文釉街,险些将咱们的人甩开。”
  “然后呢?”姜可柔急道。
  “大庭广众同吃一串糖葫芦,”锦嬷嬷说着还做出一副害臊的表情:“还去了茶楼,只是……”
  说到这儿,那股子兴奋劲儿渐渐淡去,声音也小了许多:“咱们的人没将二人等出来,便被敲晕了。”
  “什么?”姜可柔不自觉扬了声调,气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锦嬷嬷也恨的咬了咬下唇,猜想着道:“那男人身份绝对不简单,暗中有人护着,定是宫里的!”
  元小芫与云翰今日的一切,都被暗中跟着的影十看在了眼里,姜可柔那边的眼线,便是被他敲晕的。
  待夜里齐王归来,他如往常一般,将事情都告诉了齐王,只是最后那一个吻,他有意隐瞒了。
  齐王这几日人根本不在栾京,而是去了玉京与大安国的交接处,办了件影响两国的大事。
  回来时他一路快马,连着两夜没合眼,此时面色煞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再加上阴沉着脸,若是有小孩在,只瞧一眼,怕是都会被吓哭。
  这是齐王第一次来迁落阁,还是大半夜。
  元小芫本来惺忪的双眼,在看到齐王时,瞬间清醒,她自觉心里有愧,头垂得极低,不敢看他。
  缓步来到桌前,取了个自己做的月饼,有些颤抖地递在他面前。
  齐王带着气,没有接,语气十分生硬,比屋里地上的砖还要硬。
  “跑死了三匹马,无休无眠,还是没能在子时前回来。”
  元小芫又将月饼向前捧了捧:“无妨的,天还未亮,节气便还未散。”
  “无妨?”齐王噔的一下又窜出一阵火来。
  “吃、吃月饼,也就是是过节了……”
  不就没过上中秋,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
  齐王长长出了口气,合了合眼,努力让自己心脉保持平稳,抬眼见元小芫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惊恐,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脉,又有些乱了。
  “罢了。”
  齐王起身将月饼从元小芫手中抽出,丢回了食盒中。
  以为他不喜,元小芫撇了撇嘴,却没想他将食盒盖好,又顺势将盒子抱在了怀中。
  刚向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停下,阴沉着脸道:“廊上暗,将你那兔子灯取来。”
  元小芫飞快地提着裙子去了里屋,拿着那栩栩如生的明月兔灯走了出来,递给齐王时,稍稍有丝犹豫。
  齐王斜眼看着那灯,一脸不屑:“明日一早便叫辛力送回来。”
  直到第二日晨醒后,元小芫用盐水漱完了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王爷怎么知道我有兔子灯呢?”
  英绿趴在桌上正极度认真的做着女红,完全没听到。
  元小芫看了眼桌上的针线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帕子。”英绿道。
  “怎么是藏青色?”
  元小芫来到她身后,这帕子明显不是做给女儿家的。
  英绿脸颊微微有些发红,赶紧起身要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到箱中。
  “还瞒我?”
  元小芫不依,上去拦她,打趣道:“谁家的儿郎这么好命,被我家英绿瞧上了?”
  英绿脸更红,转过身背对着她:“哪里是看上,只、只不过是心存感激,还礼罢了……”
  元小芫探身过去,看着英绿道:“感激谁?”
  “影、影十……”英绿声如蚊鸣,元小芫却听的真切,屋顶上那个,也听到了,嘴角不自觉扬了上去。
  “影十?”元小芫眯起眼来,这影十还是去年她刚搬来迁落阁没多久后,与她们见过一次,而后不管元小芫怎么唤,都不曾现身了,她还以为影十被齐王派去忙别的事去了。
  “你与影十还见过?”
  英绿摇着头,使劲睁着眼,好像极力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样。
  元小芫故作伤感地叹道:“跟我你是受委屈了,如今竟连句真话都没有了。”
  “主子……”英绿一脸为难,犹豫再三后,红着眼道:“我们是见过几面……他、他一直跟着咱们的……”
  成功套出话后,元小芫梨涡渐深,英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扁着嘴,白了眼她。
  “嗯?”元小芫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待多久,猛然惊呼:“对了!是影十,是他告诉王爷的!”
  屋顶上影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英绿也慌了一下,赶紧替影十辩解道:“那是王爷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再说,七殿下亲主子,他都给瞒下了。”
  元小芫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你、你们都知道?”
  英绿忙捂住嘴,下意识看了眼屋顶,元小芫扬起下巴,冲上面喊道:“影十——”
  这次影十出现了,与英绿并排坐在一起,元小芫问一句,英绿重复一遍,影十才闷声闷气的回答。
  说到最后,影十将心中想法道出:“元侧妃莫要怪王爷,其实王爷真的很在乎您,每日随意说几句您的事,他都会不知不觉露出笑容,这么多年来,这是从未有过的……”
  元小芫也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埋怨,她自己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
  淡淡叹了声气后,缓缓问道:“入宫前那次救我,也是王爷么?”
  “这……唉,属下今日说的太多了。”
  影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这答案,元小芫之前便已猜了七八分,只是她一直没弄明白那玉牌的事。
  英绿有些不安地过来蹲在元小芫腿边:“主子,影十说的这些,您可千万别让王爷知道了……”
  这个傻丫头呀,元小芫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嗯,我心里有数。”
  “那主子和王爷……”其实英绿打心眼里,还是不愿元小芫与王爷闹别扭的,毕竟听影十说过不少齐王的好话,当年影十的这条命,就是齐王救下的。
  与许多养死侍的人不同,齐王不会用毒,或者用一些极端残忍的手段来控制他们,他总是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替他卖命。
  正如大安国派来齐王府的眼线一般,那个叫廉泣的暗卫,在齐王细心的照料下,已经完全清除了大安皇室控制暗卫的剧毒。
  那剧毒疼起来比要命还难受,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服用一次解药,如今廉泣体内没了那毒,对齐王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当即便立下愿意辅佐他的誓言。
  这一月里,齐王破天荒的鲜少外出,整日闷在清语阁中,但谁也不见。
  元小芫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只是没想,得到了端妃的传见。
  容音宫小院内,端妃逗着鹦鹉,宫女来报,说元侧妃已到,她笑着扬了扬手:“还不快传。”
  元小芫进来见端妃气色不错,略感不安的心能稍稍缓和一些。
  “母妃吉祥,传妾身来可有要事?”
  端妃上前拉住她的手,怪嗔着:“云慎那孩子许久也不来瞧本宫,只好叫你进宫陪着说说私房话。”
  她将院内人挥退,只等剩下她们二人,端妃坐回正中,神情骤变,说话的语气与神色都极为严厉。
  “你和云翰也闹够了,该放下了。”
  元小芫怔了下神,很快也一脸肃容道:“母妃说的极是,臣妾早已放下。”
  “你放下了,他可放不下!”端妃一拍桌子,旁边的鹦鹉吓得抖了几下翅膀。
  “这么多年,本宫从不敢奢求过多,只求他安稳度过一生,莫要困在这栾京城里。”
  端妃叹了一声,继续着:“我当云慎亲生,打小就不短他,他心高,但也不能利用我儿啊!我总要云翰在众人面前笨一点,蠢一点,就是要他远离纷争!”
  说到这儿,她明显气息颤抖了些:“可如今他为了你,要入朝堂!”
  元小芫扑通一声跪在端妃身前:“妾身恪守本分,从不妄想其他,与七殿下……”
  顿了顿,元小芫一咬牙,道出句狠话,很伤人,却最是直接:“一直以来,都是七殿下一厢情愿!”
  “你再说一遍?”
  听到有人这般说自己的孩儿,当娘的心里多少会有些不痛快,元小芫能理解,可她依然再次重复了一遍。
  端妃没有发怒,而是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
  “这两个,都是本宫的孩子,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在二人中使手段,不管谁要护你,也挡不住本宫。”
  说这句的时候,端妃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元小芫叩首,坚定的给了端妃满意的答复。
  在她走后,端妃冲身后的一排竹林喊了一声,云翰阴郁的走了出来。
  

  第四十二章

  
  “一厢情愿……”
  云翰脚下极缓; 就像踩在云端上一般,这句自语的轻念; 没叫端妃听到,可看着儿子失魂的模样; 端妃心里针扎般疼痛。
  “她若是迫于我的压力才那般言语,那便说明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担当,不配我儿为她做这么多,”端妃眼中晶莹,上前拉住云翰的手:“若不然,就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那你在做任何都毫无意义。”
  见云翰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怔神; 端妃继续劝道:“不要再抗旨了,宋玘的为人,母妃也是看得上的; 早日完婚离开是非之地吧孩子。”
  云翰阖上眼,轻叹了一声。
  再次睁开眼时; 有些冰凉的手; 盖在了端妃的手背上; 故作轻松地拍了两下。
  “母妃安心,栾京将有动荡,孩儿怎可放心母独留京城; ”云翰说着,眸子中飘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一下沙哑了许多:“待一切安稳; 我自会离去。”
  “你当真……”
  云翰松开手,转身就走,端妃后半句话,淹没在他匆匆的步伐声中。
  在天气渐渐转凉的时候,七皇子云翰送了老皇帝一副长寿安康图,上面绝妙的字,让老皇帝赞不绝口之中,又不免对这个儿子另眼相待。
  敢情这么些年来,他都是一直深藏着自己的才气,现如今即将封王才展露出来,莫不是在耍何心机?
  一月后,七皇子云翰被封梁王,得了封地,很偏远,几乎要到南风国的边界,只是这府邸,还落在了栾京。
  授封当日,老皇帝又一次问了婚事,见当事人不言不语,便直接下令,让从下月挑个吉日完婚。
  连日子都敲定了,这门婚事怕再也躲不过了。
  宋玘绝食五日的时候,宋侯爷老泪纵横,站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