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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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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妥帖,连忙上前去敲门。
  不多时,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出来开门,一身朴素的布衣,一双眼红肿,看上去像是哭的。这般模样不说陶梦阮和司连瑾,那引路的小厮都吓了一回,不出什么意外这家姑娘可就是国公府的少奶奶了,他过来打听消息时都没敢有半点不敬,怎么短短的时间是出了什么事?
  “常婶儿,我是阿旺,你还记得我吗?上回来讨过水喝的。”那小厮惊讶之余,连忙问道。
  阿旺前些天才来过,常悦的母亲刘氏稍微想了想,就记起他来,道:“是阿旺小哥啊,阿旺小哥这是有什么事吗?家里乱糟糟的,实在不好请你们进去。”
  陶梦阮见刘氏状态不好,却掩饰着情绪和和气气的同他们说话,心里对没见过面的常悦也生了几分好感,有这样的母亲,女儿也差不了。
  “今日可不是来讨水喝的,今日来,是我家公子和大奶奶有事找常婶儿还有常姑娘。”阿旺上回来不好多提主家的事,而司连瑾和陶梦阮这次来,就是为了提亲的,阿旺也不啰嗦,直接向刘氏道:“这是我家公子还有大奶奶。”
  “你们是……”对于陌生人,刘氏还是保留了几分警惕,但看着两人并没有恶意的样子,刘氏虽然有些疲惫,还是向两人道:“两位远道而来,先进来喝杯茶水吧!”
  院子里有些乱,刘氏将挡路的椅子移开,请陶梦阮两人进去,道:“你们先坐,我去烧些水来!”
  等刘氏端了茶水坐下,陶梦阮才开口道:“常婶儿,我和夫君此来,是为我家小叔的亲事,来探探口风的,不知常姑娘可在家中。”
  刘氏闻言一愣,道:“为我家悦儿?”言罢又打量了陶梦阮两人一番,道:“我常家只是贫寒人家,小女也只是粗颜陋像,怕是配不上你们家世,若是为此,两位还是请回吧!”
  刘氏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叫阿旺捏了把汗,他上回没敢暴露身份,刘氏对他也十分客气,他心里是十分敬佩刘氏的,生怕司连瑾让刘氏一句话惹怒。
  司连瑾和陶梦阮对视一眼,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傻里傻气的司连珏这回倒是运气好,这姑娘藏得那么深都让他扒出来了。稍停了片刻,陶梦阮道:“常婶误会了了,我和夫君是真心诚意前来提亲,是三媒六聘为小叔求娶正妻,并非仗势欺人想要强抢民女。”
  “……”这回是刘氏吃惊了,她看两人的穿着和谈吐,便是城里富贵人家也比不上,只当是哪家花花公子又瞧上了常悦,只想赶紧打发走了了事,却不想,陶梦阮直言是为小叔求娶正妻。
  “在下听三弟说,先前受伤病重,曾在这里借住过一段时日,幸亏常姑娘好心搭救才能平安归家。三弟并非只为报恩,而是真心求娶常姑娘,只是担心坏了常姑娘的闺誉,这些话一点都不敢提起,直到回到家中,才求祖母做主,前来提亲。这回三弟原本是要同来的,只是前些时日受了伤,才托在下夫妻前来。”司连瑾向刘氏拱拱手道。
  “这,是先前在这里养伤的司公子?”刘氏对司连珏印象还不错,先前在家中养伤,她生怕影响了女儿的名声,没想到司连珏温和厚道,并没有半点轻浮的举动。

  ☆、第一百零三章 代替

  陶梦阮听得这话,将国公府的家世简单说了一遍,刘氏原本只当是州府的富贵人家,没想到竟是京城的达官贵人。刘氏丈夫早年一去不回,刘氏一人带着女儿,若没点脑子也没有今天,听了国公府的门第,第一反应不是欣喜,只担心司连珏有什么缺陷,可想到司连珏的行止气度又不像,一时倒有些拿不准真假,正要拒绝,想到女儿如今也不知被那混蛋带去了何处,刘氏犹豫了片刻,道:“两位不知,昨日我那失踪多年的丈夫回来了,今日一早强行就悦儿带了去,说是要为悦儿说亲,如今只怕是……”
  陶梦阮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刘氏红肿的眼睛,只是头一回上门,初次见面,陶梦阮不好问人家这种私事,现在看来,必定是为了常悦被带走的事。
  “两位上门来提亲,想来也打听过我们常家的事。大柳树村人多地少,每年都有青壮年出门做生意谋生,我那夫君在悦儿出生没多久,就出门做生意去了。到第三个年头,同他一道出门大壮兄弟回来了,说是在南边遇到了流民,被冲散了,旁人都道他多半是不在了。我那婆婆受不住刺激就这么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带着悦儿,在村里做寡妇都做了十几年了,谁曾想他竟然还活着。”刘氏将这些细细说来,目的自然是希望司连瑾和陶梦阮出面将常悦带回来,一个十几年就像死了一样的父亲,突然回来就是为了带女儿嫁人,这样的亲事刘氏再没见识也能看出不妥来,若是二者选一,她情愿为女儿选择司家,至少人家是正正经经上门来提亲的。
  陶梦阮和司连瑾对视一眼,她没有错过刘氏那细微的情绪变化,接着这样说自然是希望他们能救常悦回来。
  刘氏见状就知道司连瑾两人猜到她的心思了,一起身就要跪下,陶梦阮连忙扶住她,道:“常婶,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我们两家非亲非故的,我不该求你们做什么,只是悦儿她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半点音信,突然回来就为了给悦儿安排亲事,这样的亲事我怎么能答应!只要你们能帮我把悦儿救回来,我一定报答你们的恩情!”
  陶梦阮见刘氏许下报恩的话,却并不拿她们对司连珏的恩情和司连珏的求亲来请求,对刘氏更钦佩几分,连忙扶着刘氏坐下,道:“常婶你别急,先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心知陶梦阮这便是答应了,也并没有以常悦的亲事威胁,对靖国公府也多了些好感,心道京城的富贵人家果然同县城里欺软怕硬的大户人家厚道,也不敢耽误,道:“昨日常胜,就是悦儿的父亲,突然回来了,穿金戴银不说,还有许多仆从跟着,来报信的妹子还说他衣锦还乡,我和悦儿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对常胜是有些怨言的,多年来不知死活,我那婆婆更是伤心之下就去了,可他能回来我还是高兴的,悦儿让我拖累了这么多年,常胜若是回来了,悦儿就可以安心出嫁了。只是悦儿当时就有些担心,说这么多年都没有音信,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说不定是什么目的。我那时还想说悦儿,可想到常胜走时她还小,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肯定是有怨气的,只是心里也多少留了个心眼。”刘氏说起来还有些悔恨,“我那时就该听悦儿的话,直接将他赶出去!”
  “常婶,你别急,慢慢说。”陶梦阮轻轻拍了拍刘氏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刘氏定了定神,接着道:“常胜说他这些年辗转各地,到这两年才有了起色,这才有脸回来见我们母女,又说这回就带我和悦儿一起走,还说给悦儿说一门好亲。我本来有些怨言,可想到悦儿的亲事,若是她父亲在,又是有家底的,自然能说个好人家,没有多想我就答应了。谁知今日一早,常胜就叫我快些收拾东西,带了悦儿一起走,说是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我听他这样说就觉得不对劲,昨晚才说要说亲,怎么一夜之后就订了婚期,还立刻就要出嫁,就问他定的是什么人家,家住在何处,为什么将婚事定得这么着急。就这么一问,常胜就恼了,说他做父亲的难道还不能决定女儿的亲事,他如今是大商人了,悦儿定的自然是大户人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刘氏说起这些有些激动,“就是大户人家我才不放心啊,大户人家讲究规矩,正经娶妻的,哪有说嫁就嫁的,我不同意,常胜就将我推倒,让人按着,叫两个婆子抓着悦儿就走了。”
  “常婶你别急,你可知道常胜将常姑娘带去了何处?我们也好去寻啊!”陶梦阮握着刘氏的手道。
  刘氏摇摇头,“我昨晚曾问过常胜几回,但都让他岔开了,后来就说赶路疲惫,要先歇下,我只好收拾了屋子让他先歇下。今天一早,我也问所说的亲事是哪里的,可常胜半点不理会,拽着悦儿就走了,我只瞧见他们是往州府那边去的。”
  大柳树村出去的路有两条,一条是陶梦阮他们来时走的,往县城去的路,另一条从村子东边走,往州府去。常悦是司连珏的心上人,都要谈婚论嫁了,没有让人抢了的理,更何况这件事上常悦和刘氏都是不愿意的,陶梦阮和司连瑾既然遇上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两人对视一眼,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往州府去看看情况。”
  听说陶梦阮他们愿意帮忙,刘氏感激非常,道:“你们稍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就走。”
  司连瑾和陶梦阮既不认识常悦,更不认识常胜,自然需要刘氏同去,刘氏生怕两人改变主意,飞快的收拾了一下妆容,也没有带什么行李就同他们一起出了门,往州府去。
  司连瑾和陶梦阮出门比较低调,但拉车的也是一流的好马,虽然常胜一行人为了赶路走得早,陶梦阮他们追到宋州城门外,那一行人也才刚刚进城罢了。刘氏想冲上去要人,让陶梦阮按住了,刘氏有些不解道:“夫人这是……”
  “这里人太多了,若是闹将起来说不定还要引来官员,不说对常姑娘的名声不好,若有官府插手常姑娘的父亲为她定一门亲事可没什么不对。”陶梦阮见刘氏焦急的样子,给她解释道,“就算常胜将常姑娘卖了,也总要梳妆打扮才能出门,咱们跟过去,到时将常姑娘带回来也不会伤了常姑娘的名声。”
  刘氏心知自己太过着急了,女儿家的名声可伤不起,这样的事闹出来对常悦的影响是最大的,若是能私下里解决,总比闹到明面上去强得多。想到这些,刘氏谢了陶梦阮一回,只是一双眼紧紧追着前面的马车。
  没有多久,前面的马车在一座府邸前面停下来,上面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兰心别院,陶梦阮四下看了一眼,这一处比较幽静,与前面热闹的街市完全不同,这个名字倒是取得不错。常胜一行人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进去,别院挂了不少灯笼彩绸,倒是有些办喜事的样子,不过别院不是正经府邸,上门道贺的自然不在这边。
  司连瑾让人将马车驾到正门那一处,正想着怎么名正言顺的进去,陶梦阮见鬼一般道:“表哥怎么在这里!”
  陶梦阮的表哥,除了晋阳侯府的几个,就是拐了几道弯的兰钊,而葛家的几个,陶梦阮都是带着排行叫的,直接成为表哥的,就只有兰钊一个。司连瑾闻言看去,果然兰钊提着一把剑,正从外面往里走,看样子是住在这边。
  陶梦阮解释过兰钊的身份,司连瑾如今虽然不担心陶梦阮移情别恋了,但对于这个表哥依然存了些敌意,见到兰钊还忍不住抹黑他,“原先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是这么风流潇洒的人物!”
  陶梦阮翻了个白眼,将司连瑾推开,从马车上下来,向兰钊道:“表哥!”
  兰钊听到陶梦阮的声音跟陶梦阮见到他的反应差不多,一回头见陶梦阮身后还跟着司连瑾,微微皱眉,道:“姑娘认错人了吧!”说罢,还向陶梦阮使了个眼色。
  陶梦阮见状,心知其中怕有些缘故,司连瑾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抓着陶梦阮的手将她推上马车,向兰钊拱手道:“抱歉,我与内子前来做客,也不知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你们是洪家请来的客人?”兰钊换了只手提着剑,“这边是招待新娘子娘家人的地方,办喜事的府邸在那边,一直往南走就是了。”
  司连瑾道了一回谢,让人赶车,往兰钊所说的南边去。坐在车上的刘氏抿着唇,道:“这、我们不进去了吗?”
  “表哥让我们走,必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先离开再说。”陶梦阮脸色微沉,她知道兰钊在查当年姑祖母和姑祖父的事,以兰钊的性格,不大可能半路上折腾其他的去了,难道这事还跟几十年前的旧事有关吗?
  刘氏见状也不敢多问,只是心里的担忧更浓了些。司连瑾也沉着脸,兰钊手头忙着的事他也知道一些,毕竟兰钊办事的许多人手还是从司连瑾手里调过去的。只是司连瑾的好奇心没有那么旺盛,虽然配合着兰钊,但其他的事他并没有多问,自然也不清楚兰钊的行踪。
  “阿瑾,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要不,我们还是混进去看看吧!”先前她没有多担心,只当是常悦的爹为了什么将女儿卖了,常胜就是个商人,走动的圈子也就是商人的圈子,不行他们使些手段也能将常悦带出来。可如今不同,且不说兰钊手头的事情,兰钊可是第一高手,又是堂堂皇子,需要他如此小心行事的,能是寻常的小事吗?
  司连瑾本来想自己去看一看,但陶梦阮这个样子,分明是他不同意她也要自己去,好在还知道跟他一道,司连瑾叹了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常婶,我叫人先送你到客栈歇着,我和娘子去那别院走一圈。”
  刘氏常年病着,如今没有犯病,但人也没什么力气,心知自己跟去就是拖累,只拜托司连瑾两人将常悦救出来,虽然担心着常悦,也不曾提出要跟两人同去。
  陶梦阮和司连瑾在一个巷子里下了马车,直接往刚刚的别院赶去。
  因为办喜事的缘故,这边虽然比较幽静,出入的人也不少,陶梦阮和司连瑾费了些力气,倒是顺利的混进了别院里。两人不认得路,只得靠着只觉乱走,不多时竟然到了新娘子住的地方。
  新娘子住的地方布置比别处精致些,庭院里装饰了不少绢花,看上去十分喜气。大约是忙着喜事的缘故,院子里乱糟糟的,一个仆妇领着一群丫头正忙着清点嫁妆,一个丫头忙中出错将手里的匣子掉了,盒子里的金步摇磕在地上,掉了外面一块金皮,竟然是银的,只在外面包了一层金皮。领头的仆妇不由分说打了她一个耳光,道:“这可是姑娘的嫁妆,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可、可是这不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装好了!”那仆妇喝骂了一回,压低了声音道:“这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嫁出去的又不是夫人所出的姑娘,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陶梦阮和司连瑾藏在暗处,那仆妇嗓门大,便是压低了声音也一点都不小,两人听得真真的,心里大约明白了。看样子那常胜是不得不将女儿嫁过去,舍不得身边养大的,就想起了丢在乡下的常悦,弄出个桃代李僵的戏码来。想到这里,陶梦阮微微勾起唇角,兰钊的事急不来,可这事立刻就能解决了,偷偷拿另一个女儿来代嫁,常胜还敢声张不成,只要把常悦弄出去就是了。
  陶梦阮将这个想法跟司连瑾一说,司连瑾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把未来弟妹弄出去吧!”
  这里只是新娘子暂住的地方,加上午后就要送新娘子出门,这宅子里难免有些混乱,陶梦阮和司连瑾寻到常悦,同她策划了一番,顺利的将人送了出去。两人再回到别院当中,陶梦阮道兰钊的事不急在一时,拉着司连瑾去看常胜夫妻俩的笑话。
  他们将常悦送出去也花了些功夫,再回来时常胜已经发现新娘子丢了,原本乱哄哄的小院子也噤若寒蝉。一名中年妇人,应当是常胜现在的妻子,正冲着院子里的下人发火,责骂她们没有将常悦看好,常胜就坐着不语。
  那中年妇人心头一股火气,发泄了一番心情也没能好起来,猛地一拍桌子,道:“那野丫头不见了,如今怎么办!”
  常胜正恼火,闻言便道:“还能怎么办!你舍不得珠儿,我将常悦弄来了,你自己没将人看好怪谁?那人不也是你们家招惹来的吗?如今还能怎么办,要不将珠儿嫁过去,要么我们一家人一起死!”

  ☆、第一百零四章 结局

  周氏原本就气愤难当,常胜又戳了她的痛处,立刻反唇相讥:“怪我们周家?若不是我们周家跟他们联系上,你能跟着我们过现在的好日子?你倒是打上珠儿的主意了,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将珠儿当成亲生的!”
  “我没将珠儿当做亲生的!”常胜被周氏质疑,一时羞怒交加,“我连亲生女儿都拿来换珠儿了,还不够吗?我就知道你们周家根本没有将我当做自家人!”
  “……”常胜这话叫周氏心中不虞,想要反驳,可常悦是常胜亲生女儿,而珠儿不过是她与前夫所生,一时竟反驳不得。
  常胜嘴巴上胜了一筹,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珠儿不是他亲生的,却是当亲女儿看着长大的,说来比起常悦,珠儿的分量自然更重些,可常悦毕竟是亲生的,将亲女儿拿去换了继女,结果人家不感激不说还要埋怨,常胜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两人沉默了半晌,周氏吐了口气,道:“罢了,到了这份上也没有法子了,珠儿就珠儿吧!也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到时候多安排两个人保护珠儿,想来也不会有事。等拿到了那东西,将来封侯拜相不是问题,到时候珠儿是我们家嫡长女,谁不得扒着求娶!”
  常胜自然没有别的意见,说是出去安排人手,叫周氏去同珠儿说这件事。
  陶梦阮还想看周氏母女撕一回,被司连瑾捏了捏手指,一回头,之间兰钊抱着把剑在不远处瞧着他们。见陶梦阮看他,兰钊翻了个白眼,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院子,当先去了。
  陶梦阮吐了吐舌头,拉着司连瑾跟了上去。
  兰钊的院子不如这边这个大,布置也十分简单,院子里也没有人走动,两人进去,兰钊在院子里摆了一壶茶,给陶梦阮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司连瑾盯着杯子看了片刻,没有端起来喝的意思,兰钊哼了一声,道:“我没本事给她下毒。”
  陶梦阮噗嗤一笑,道:“他不是怕你下毒,只是一直嫌弃龙井茶罢了。”
  “……”兰钊看了司连瑾一眼,龙井茶也有级别高低,他手里的这个算是顶级的好茶,眼前这位倒好,凡是龙井茶都要嫌弃,也不知龙井哪里得罪了他。人家不捧场,兰钊索性连陶梦阮面前的一杯都端走了,道:“我知道你不爱喝茶,你们两个就这么看着我喝就行了!”
  陶梦阮见状说了句小气,片刻又换了张笑脸,道:“表哥,你不是调查姑祖母和姑祖父的事情去了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对了,我听那两人说,着嫁姑娘是要去洪家拿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兰钊瞥了陶梦阮一眼,道:“那个东西,就是害死外祖父一家,后来又连累大将军一家的东西,我混到这里来,也是为了那个。”
  陶梦阮闻言越发惊讶了,“什么东西这么邪门,当初害死姑祖父他们一家子,如今还让人这么争夺?该不会是藏宝图什么的吧!”
  兰钊眉头深深皱起,道:“这么说也没错,我找到了当初外祖父身边的一名副将,外祖父过世之后,那人就跑了,隐居起来,我费了许多功夫才寻到他,从他口中才得知了这么个东西的存在只是那人并不是外祖父身边得力的人,具体是个什么,他也并不清楚。这回也是顺着那个东西查到了这边,洪家老爷的父亲跟大将军是好友,大将军当年将东西交给了洪大人,接着洪大人就以重病为由辞官还乡回到了宋州。”
  “也就是说,姑祖父的兄长将东西交给了姑祖父,后来姑祖父又托付给了洪大人,所以周家背后的人就是当初害死姑祖父的兄长,接着又害死姑祖父,对姑祖母下毒的人?他们如今是得知了东西在洪家手中,所以跟洪家结亲是假,目的是拿到那个东西?”陶梦阮理了理思路道。
  “阮妹妹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洪家年轻的一辈只得洪少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宝贝得很,只是洪少英打小就身子不好,加上洪家自从洪老太爷过世之后,在没有人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洪家现在也就勉强保持着富贵人家的体面罢了,要给洪少英说一个满意的媳妇自然不容易。洪家又不愿意降低娶亲的标准,说不到合适的,原本寻思着先纳个几房妾室,免得绝了后,没想到妾还没纳进门,洪少英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刚好周家上门,说愿意将女儿嫁给洪少英,洪家忙不迭就答应下来,生怕洪少英撑不住死了,这婚事才定的这么匆忙。”兰钊毫不掩饰的撇撇嘴道。
  “……”陶梦阮觉得,洪少英病情突然恶化,恐怕也少不了那些人的手笔吧。
  “你们今日来了正好,我一个人多少有些勉强,有你们帮忙,我也轻松些。”本着送上门的劳力不要白不要的心态,也没让司连瑾两人走。
  司连瑾微微皱眉,道:“我跟你同去,阮儿在客栈等我们。”这件事没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以司连瑾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不管。
  陶梦茹啊却不愿回去等,道:“我去接应你们!”
  司连瑾试图说服陶梦阮,只是对上陶梦阮颇为严肃的模样,终归败下阵来,道:“行,你跟去也行,但就负责接应我们,不许乱跑!”
  “嗯,”陶梦阮点头,她有自知之明,她要跟去只是因为从姑祖母的事来看,对方很可能擅长用毒,她跟去能放心一些,并没有打算跟着去动手,只是,“我想不明白,看样子洪家似乎不知道那个东西的价值,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花钱买了来,何必这样费劲?”
  “他们当然不傻,只是洪家人虽然没出几个有本事的,连家业都败落到了如今的地步,但洪老爷子生前交代的事情,一家子都记着,那东西叫洪家供奉在祠堂里,专门派了人看护。想来他们也是不愿意闹大了引起官府的注意,这才想了这么迂回的手段去做。”兰钊摇摇头道,他也跑去洪家祠堂转悠过,准备把东西弄出来,但他跟他们一样有顾虑,转了一圈也没能得手。
  “不是吧,你不是第一高手吗?”陶梦阮一脸惊讶道。
  “那个东西既然能惹出这么多事来,自然不是寻常的东西,这种东西外祖父他们得了为什么不上交给皇上?说明这个东西有不能公之于众的理由。”兰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从皇上那里领的任务,不可能隐瞒皇上,但若是惹急了,让洪家人将秘密抖了出来,若是害了洪家,就辜负了洪大人的一片赤诚了。”
  司连瑾和陶梦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停了片刻,司连瑾突然道:“你现在该不会是他们请来助阵的高手吧!”
  兰钊点点头,道:“我好歹是第一高手,这个身份晾出去,他们犹豫了两天还是请了我来,不过他们当然信不过我,所以我的任务只是保护周家小姐。或者说,我是周家背着他们请来保护周珠儿的。”
  “他们原本要常悦代替周珠儿,竟然还这么好心找人来保护常悦?”陶梦阮可不觉得常胜能为常悦费这份心。
  “常胜跟后面的那些人,甚至周家,都算不上一条心,他专门请我来,一是保不准最后还得周珠儿上,让我护着她,二来么,周家和那些人这样费劲都要弄了那东西来,常胜其实更想将东西拿到自己手中。”兰钊微微勾唇,常胜那时犹豫,是担心控制不了自己,最后答应也是觉得只有他兰钊,才有机会从那些人的精密筹划中抢到东西。
  司连瑾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东西肯定要抢来,不过,也不必交给常胜了,我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倒是有些猜测。”兰钊追踪周家后面那一伙人已经有些时候,虽然对方很狡猾,做事也很小心,平常都是由常胜和周家出面,但他还是摸到了些蛛丝马迹,“他们囤积了不少的铁矿,囤积铁矿做什么?无非就是武器罢了,那个东西无非就是配方或者图纸。若是改进炼铁技术的配方,想来外祖父他们也不必隐瞒,想来图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查到,当年我外祖父攻打的贺兰城,曾经有一个有名的机巧世家,后来那一家就消失了。”
  “你是说公孙家?传言公孙家曾经出过一个天才,造出一件神兵,公孙家主见过之后,觉得那一件神兵会造成无数杀戮,于是将神兵销毁。神兵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是还没等人回过神来找公孙家要神兵,公孙家主父子两个就被人寻仇死于非命,神兵的传言也就销声匿迹了。”司连瑾知道这个,还是先前整理卷宗时无意间看到的。
  兰钊专门查过,点了点头接着道:“公孙家的天才陨落之后,公孙家也渐渐没落了,到外祖父攻破城池的时候,公孙家已经是贺兰城中一个寻常的小家族。我听说公孙家怨恨外祖父攻破城池,毁了公孙家的安宁,才将东西献给了外祖父。公孙家究竟怎么想的不得而知,可外祖父一家子确实因为这个家破人亡。”
  若是放到陶梦阮穿越之前,一个神兵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在冷兵器时代却不同,若是真有那么个杀人利器神兵在,恐怕有些野心的人都想据为己有。而一个比刀剑强大的神兵,面对普通的士兵,就不是打仗而是杀戮了,这样一来也不难理解当初两代的定威将军至死都没有将图纸交出去。不说拿到神兵图纸的皇帝会不会因此大开杀戒,单单所谓的图纸从手握重兵的大将手中过了一圈再交上去,谁知道他会不会怀疑臣子留了一份底稿。
  司连瑾沉吟片刻,道:“这些再说吧,先拿到东西再说,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先规划一番再说。”
  午后,送嫁的队伍按照计划从兰心别院出发,有兰钊帮忙安排,陶梦阮和司连瑾混在送亲的队伍中,跟着花轿进了洪家。
  洪家虽然败落了些,但底蕴还算深厚,虽然婚事操办的比较急,但也十分热闹。陶梦阮和司连瑾寻了个机会,跟兰钊会和,接着兰钊跟司连瑾去了祠堂,陶梦阮则守在祠堂外面等着接应他们。
  常胜要兰钊拿到东西,将对方的计划和洪家的地图都给了兰钊一份。两人进去之后,陶梦阮就蹲在祠堂后面的窗户下面弄了个小洞注意着里面的情况。今日洪家少爷娶亲,祠堂这边也点了烛火,让人守着,供桌上还放了许多供品,而所谓的宝物,用一个檀木匣子放着,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洪家老太爷的牌位旁边。
  两路人马都不想闹出大动静,来的人都不多但都是高手,陶梦阮看着两方你来我往,担心耽搁太久,正想使点阴招时,被人忽视的祠堂大门被人推开,两方五个人包括窗外的陶梦阮一起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身穿大红吉服的男子愣了片刻,没有张口喊抓贼,直接合上门,就当没有看见里面的人,转身快步走了。对方三个人对视一眼,小个子的一个就想脱身去追,让兰钊一把截住了,原本就是承人家的情,没有搭上人家一根独苗的。陶梦阮守在外面,分明看到那位据说时不时就要死掉的洪少英如释重负的微笑,看来洪少英早就等着人将这个烫手山芋弄走了。
  兰钊第一高手的名号不是白得的,司连瑾也是一流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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