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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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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初你跟梅芷芙退了婚,娶我为妻,你也会纳妾抬通房?”安氏不死心问道。
“自然!”靖国公毫不犹豫的答道,并不觉得自己纳妾有哪里对不住许下婚约的安氏。靖国公生活的背景如此,便是当初父亲与母亲夫妻相得,也有几房妾室,生下了几个庶子,在这个圈子当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初司连瑾同陶梦阮定亲,他也考虑过为司连瑾纳两房妾室,只是司连瑾自己不愿意罢了。
安氏仿佛一时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这些年来,她在靖国公身边,看着他娶妻纳妾,并没有特别宠爱谁,可见到那些妾室得宠生下孩子,她还是恨不得将她们全部弄死。靖国公对她比别人更加纵容,却感觉不到更多的情分,她私心里觉得,靖国公是惦记着当年的小姑娘的,想着说不定靖国公就是因为当初的小姑娘,才对谁都没有更多的喜爱。可如今,亲耳听到靖国公说,她与早死的梅芷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觉得头顶的天空一下子崩塌了。
“你再说一遍,我与梅芷芙,甚至府里的小妾,都是一样的?”安氏不能接受的望着靖国公,希望靖国公亲口否认这句话。
靖国公在内院上面并不怎么上心,当初会娶了安氏,也是因为安氏跟死去的梅芷芙关系不错,以为安氏会照顾司连瑾一些。安氏过门之后对待司连瑾的行为他也看在眼里,但人已经过门了,他还能真将安氏送回去不成,何况司连瑾被太后接到了宫里,他也就没有更多注意这件事。梅芷芙曾经喜欢过别人这件事他多少是介意的,所以他对梅芷芙多少有些冷淡,而安氏相貌平庸,他也提不起更多的怜爱之心,但他自认为对得起安氏,里外不曾让安氏没脸,安氏如此计较这些,倒是得寸进尺了,听到安氏的要求,沉着脸道:“自然是不同的,先前芸娘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了,可你竟然想杀死琪哥儿,这国公府中,还有谁比你更恶毒心狠!”
“可是,我都是因为爱你啊!”安氏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对你的心,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我只是太在意你,我们也有阿珏,同是嫡子,司连瑾能有的,为什么阿珏不能?你就这么偏心吗?”
“嫡长子和嫡次子自然是不同的,”靖国公神色冷淡,“阿瑾是嫡长子,除非他死了、残了,否则世子的位置都不会轮到别人,安氏,你是想乱了长幼尊卑吗?安家就是这样的规矩?”
安氏怔了怔,猛然哈哈大笑起来,手指颤巍巍的指向靖国公:“长幼尊卑,是啊,说得真好,可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做继母的能心甘情愿的看着嫡长子继承家业?只可惜当初一时心慈手软,让他活了下来!”
司连瑾一直没说话,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安氏,又看向靖国公,道:“父亲,我要为母亲报仇!”司连瑾从没想过放过安氏,只是哪怕有李娘子的证词,那也不过是拐了好几道弯的证据,拿出来根本没有说服力,更何况还有司连珏。他恨不得让安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并不想因此毁了司连珏,左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等一两年也是一样的,至少等司连珏定下亲事。可如今,既然安氏自己说出来了,他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他暗地里有无数种方法报复安氏,可对于冤死的母亲来说,让凶手伏法是最好的告慰。
靖国公目光落到司连瑾脸上,对上司连瑾坚定地目光,终究点了点头,道:“我会休了她,但阿珏,他毕竟是你亲弟弟。”
“不!”安氏听到休妻,原本就激动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你不能休了我!阿珏是要做世子的,他不能有如此的污点!”
“你以为休了你就够了?”司连瑾冷笑,“你以为四弟没事,你就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你害死我母亲,残害人命时,就没想过这些会是三弟的污点?父亲休了你,你以后跟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三弟虽然会受影响,到底强过有个杀人害命的母亲,你若是为了四弟好,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安氏瘫倒在地上,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她从没想过她的谋算会失败,更没想过若是失败了,司连珏会面对什么。她对靖国公的爱恋在多年的夫妻相处当中已经磨光,唯一的寄托就是膝下的一儿一女,可要说分量,司安然自然比不得司连珏。她为司连珏谋算,不惜亲自背上罪孽和恶名,却忘了,她是司连珏的母亲,她恶毒,司连珏又怎么能好。
“你休了我吧!”安氏颓然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平日的高傲端庄,若是连司连珏的前程都毁了,她怎么对得起这个唯一的儿子。
休妻不是一件小事,但靖国公并不打算等司老夫人回来。司连瑾既然要报仇,自然要让安氏伏法,若是司老夫人和司连珏知道,必然又要为难。安氏原本还有些期盼着,靖国公不能轻易写下休书,等司老夫人和司连珏回来,为了司连珏,必定会将事情压下去,却没想到,靖国公当场就写下了休书,让人将她送出府去,还没等她让人给司老夫人和司连珏报信,京兆尹的人就已经赶了来,二话不说将她连同心腹丫头婆子一起带了去。
司老夫人原本计划的是来回五天的行程,但因为司嫣然病着,打算多留两日,左右陶梦阮已经先回府了,多住两日也无妨。没想到没过两日,从去寺里上香的妇人口中得知了安氏的事,司老夫人一时坐不住了,也顾不上司嫣然还病着,由司连珏护送着往回赶。
司老夫人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赶回府上,才听说正是安氏开审的日子,司老夫人不向着安氏,可想到司连珏,让人扶着要去听审,让司连珏拦住了,最终是司连珏自己骑马赶了过去。
司连瑾状告安氏害死生母,又接二连三害死人命,陶梦阮也跟了过去,倒是靖国公并没有出现。陶梦阮见到司连珏时,司连珏脸色平静,似乎前面正在受审的并不是他的母亲一般。陶梦阮想开口说什么,司连珏摆摆手,道:“大嫂,你不用多说了,我都知道的,我不怪大哥。”
陶梦阮微微张着口,不知道说什么。司连珏却接着道:“母亲做的事,我长大之后,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我也劝过她,可母亲听不进去,我早就知道今日的结局了。虽然她是我母亲,可她害死的是大哥的母亲,将心比心,若是我也绝不会放过害死我母亲的人的。”
陶梦阮看着司连珏有些暗淡的脸色,安氏再是狠毒,也是生养司连珏的母亲,这件事上最为难得也是司连珏。所谓大义灭亲,真的能将生母都舍弃了的人,又有谁敢亲近,陶梦阮不知司连珏最后如何抉择,也不会阻止司连瑾为母亲报仇,这件事既然存在,就必须有一个结局。
安氏原本是僵持着不肯承认的,可见到司连珏到了,突然对所有的事情供认不讳,甚至将如何害死了梅氏,后来又如何将靖国公的几房妾室和幼小的孩子害死都说了个清楚。安氏虽然被靖国公休弃,但毕竟是国公府公子的母亲,坐在堂上的府尹大人听得满头冷汗,他原本以为,靖国公府将安氏送上衙门,也没打算让安氏供认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大户人家谁家没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通常都自己处置了,不会闹开了,没想到司连瑾还没用什么手段,安氏就自己招认了。
司连瑾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看去,果然司连珏就站在旁边听审,顿时就明白了。安氏这些话明显就是说给司连珏听的,她是想让司连珏来抉择,司连珏是国公府的公子,国公府便是恨死了安氏,也不会毁了司连珏。
安氏说完了,就安安静静的跪着,堂上的府尹大人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过了几遍,只是司连珏一句话都没说,只得一拍惊堂木,让安氏签字画押,最后宣判。杀人是重罪,安氏手头的人命可不少,卖身的奴婢就不说了,其他的罪名就足够判安氏死罪。
府尹宣判,让人将安氏拖下去,安氏努力想挣开衙役,向司连珏喊道:“阿珏,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我是你亲娘啊!”
司连珏似乎笑了一声,猛然走向堂上,跪下道:“大人,我朝律法,子女是可以为父母赎罪的,对吗?”
堂上的王府尹一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下十分清楚!”司连珏抬起头,“父母犯死罪,子女若肯受百杖之责,可改判流放,在下可有记错?”
王府尹沉默点头,道:“你要替你母亲受百杖之责?”
“请大人行刑!”
“阿珏,我……”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受得住的,不过是一百杖罢了,我母亲欠的命,我做儿子的,替她偿还原是应当的。”司连珏十分认真道,“母亲,我早时就劝过你,也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不会逼迫大哥做不孝之人让你逍遥法外,但我可以替你赎罪,只希望我承受的一百杖,能让你幡然醒悟,改过自新。”
安氏一时停止了挣扎,她原本是死不招认的,突然招认了,只是想让司连珏为她出头。她素来不是好人,一直琢磨着司连瑾的位置,自然也将司连瑾的性格摸了个透彻,司连瑾平日冷冷淡淡的看上去就是司连珏缠着司连瑾,可对司连珏这个弟弟,司连瑾是当兄弟爱护的,若是司连珏面对那样的窘境,司连瑾必定会改变主意,她便也有一线生机。
司连瑾也猜到了安氏的心思,虽然不愿意,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也只会暂时放弃。只是安氏没想到,司连珏确实不会看着她去死,却选择了受一百杖,替她赎了死罪。
司连瑾想拦住司连珏,可被司连珏的目光看着,这话说不出来,只得抬起头,冲堂上的王府尹使眼色。王府尹为官多年,哪能没有这点眼色,抓着堂上的令签丢下让人行刑,同时隐晦的向领头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这杖责当中自然是有门道的,打轻大重也有文章可以做,天子脚下王府尹自然不敢做收受贿赂欺上瞒下的事,但像这种情况,一百杖之后还有没有命就看当事人的态度了。不说司连瑾明显没打算把弟弟打出个好歹来,就是司连珏作为靖国公疼爱的儿子,王府尹就不会真要了司连珏的命,但司连瑾那个眼神里的另一层意思,他也看明白了,当下就让人去安排。
司连珏既然要为安氏赎罪,一百杖就当堂执行,执杖的衙役长得凶神恶煞的,以棍子打下去带起一阵风声,司连珏便是足够坚韧,也立刻冒出一头冷汗来。安氏没有被拖走,两个衙役看着,就在旁看着司连珏受刑,看着他满头的冷汗滚落,身上不多时就沁出了血迹,顿时泪眼朦胧。不像先前声嘶力竭的控诉,这一刻的安氏,只默默地流泪,一遍遍的说着悔恨的话。
看着司连珏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安氏跪倒在地上,一遍遍的哭喊着,求着放了司连珏,她情愿受死罪,只是没有人理会她,安氏眼睁睁的看着司连珏受完了一百杖,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褐色的衣裳。司连珏说不出话来,只静静地望着安氏,嘴角微微动了动,便昏睡过去。
守在旁边的衙役要拉了安氏下去,安氏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只努力回过头,向司连珏喊道:“阿珏,娘错了、娘错了,就算没有那个负心汉又如何,娘还有你和安然,娘一定会改过的……”
司连瑾沉默的看着人将安氏拖走,才向两个衙役道:“把阿珏抬回国公府!”
司连瑾虽然将安氏送上了府衙,却没打算让人看靖国公府的笑话,这场审问也没有让人旁听,但司连珏昏迷着被抬回国公府,许多内幕便也一层层的流传开去。有人骂安氏恶毒,但更多的则是夸赞司连珏的孝心的,也有人责怪司连瑾心狠不讲情面,可细细说来,司连瑾要为冤死的母亲讨个公道也没有错,一时间京里沸沸扬扬的倒是司连瑾这一对兄弟。
司连珏被抬回国公府的样子甚是凄惨,可回到司连珏的院子后,司连瑾一把扯出司连珏嘴里的东西,便对上司连珏咬着牙的目光。兄弟俩对视半晌,司连珏叹了口气,道:“大哥,我是真的想为母亲赎罪。”
司连瑾静静看了司连珏片刻,道:“因为有你赎罪,所以我放她一条生路,可她害死了我娘,难道不该受些心头的苦楚?至于你,你没有错,有这份心就够了。”
司连珏眸光动了动,想要起身,被司连瑾一把推回去,道:“你是刚刚受过一百杖的人,至少要有些受过刑的样子!”
☆、第一百零一章 提亲
司连珏的事情,骗骗外人也就罢了,司老夫人原本听说司连珏受伤昏迷被抬回来,虽不相信司连瑾真能将弟弟弄出个好歹来,还是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看。结果一进门就瞧见司连珏趴在软垫上看书,背上确实缠了些纱布,但明显没什么大碍。
虽然有司连瑾安排,但为了给安氏真实的感觉,第一棍是实实在在打下去的。司连珏也是习武之人,那一棍疼归疼,也就是皮肉之伤,有好药养着,过些日子也就没事了。
司连珏对上司老夫人的目光,手忙脚乱的将书合上,还想嚎两声叫司老夫人心疼,也好叫司老夫人松口答应他的亲事,结果不等他开口,司老夫人便没好气道:“行了,你大哥什么人祖母还不知道,还真能让你出什么事?你还想装可怜求祖母什么!”
“嘿嘿……”司连珏被司老夫人说破了也不恼,上前抱着司老夫人的胳膊,都:“祖母,还是我那婚事,如今我娘这样,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娶妻?只是悦儿今年三月就已经及笄了,孙儿怕若是一直耽搁下去,悦儿让别人求娶了怎么办啊!”
“那你想如何?”司老夫人见到司连珏没事,也有心情同他说笑,心知司连珏想做什么,偏就装作不知。
司连珏跟司连瑾呆的久了,也不大将脸面放在心上,司老夫人装作不知,司连珏就索性直接说明白,道:“祖母,我如今不好娶妻进门,至少可以先定下亲事啊!我已经想好了,悦儿或许没有京中大家闺秀的才华气度,但我又不是大哥,我的妻子也不用管家理事应付人情世故,只要身家清白,品行优良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她若是愿意学,我可以求大嫂教她,若是她不想理,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妻子就够了。”
司老夫人看着司连珏,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孙子,不仅仅因为司连珏孝顺开朗,更因为这个孩子一直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算安氏一直野心勃勃,也没有将这个孙子带歪了去。摸了摸司连珏的头顶,道:“行了,祖母这一关算你过了,只要你父亲同意了,你就可以上门提亲去了,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大哥费心为你做了这些安排,你总要养个一两个月才能出门吧!”
“……”司连珏满是喜悦的脸立时垮了下去,说服父亲倒不是问题,父亲当初也不同意司连瑾的婚事,后来又想给司连瑾安排妾室,最后不也只得妥协,没有到了他就办不到的,可好容易求得祖母松口了,他还得在家里圈上一两个月,实在太过煎熬了。
司老夫人看着孙子蔫哒哒的模样,忍不住心情大好,吩咐下人照顾好司连珏之后,就离开了司连珏的院子,顺道去熙园看看珉哥儿。
司连瑾让司连珏老实在院子里养伤,便带着陶梦阮和珉哥儿回熙园。如今天气还热得很,司连瑾从外头回来就不想动弹了,捧着绿豆汤喝着,珉哥儿伸着脖子看他,司连瑾就拿指尖沾了一点,送到珉哥儿嘴里。
陶梦阮拍了一下司连瑾的手,瞪他道:“珉哥儿还小,吃不得冰的!”
“男孩子哪能这么娇养,你看他喜欢呢!”司连瑾抱着珉哥儿对着陶梦阮,“我小时候就什么都吃,才能长得这么壮呢!”
陶梦阮白了司连瑾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司老夫人的声音,道:“阮丫头快别听他的,他小时候弱得跟猴儿一般,凉一些的东西吃下去就得病一场,祖母为他可是操碎了心!”
“……”刚说的话转头就让祖母拆了台,司连瑾叹了口气,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记得啊!”
“你都不记得,还敢拿来误导你媳妇?你若是不疼珉哥儿,祖母疼!”司老夫人没好气道,从司连瑾手里接过珉哥儿,珉哥儿十分给面子的抱住司老夫人的脖子,喜得司老夫人心肝肉儿的乐。
抱着珉哥儿逗乐了一回,司老夫人才想起正事来,向司连瑾道:“阿珏心里那姑娘的事你也知道吧,阿珏刚刚还求祖母给他做主,好歹将亲事先定下来,如今阿珏出不得门,我想来想去,还是你走一趟稳妥些,先去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同那姑娘的母亲先将亲事定下来,等日后成婚。好在地方也并不远,来回三天的功夫就足够,阿瑾你觉得如何?咱们家求亲,也没有让阿珏亲自上门的。”
司连瑾心里暗骂司连珏给他惹事,但也点点头,道:“孙儿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父亲那边……”
“他连他自己的内院都理不顺,这府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我老婆子管着的,这婚事我还做不得主?”司老夫人提起靖国公还是一肚子火气,后院妻妾那点事也就罢了,还连累孩子,哪有资格在孩子的终身大事上面指手画脚。
“是,祖母说的是,我们兄弟的事都得祖母做主呢!”司连瑾抱着司老夫人的胳膊道。
司老夫人由着司连瑾抱着,嗔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形,你自己这个样子也就罢了,可别将珉哥儿带的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有什么不好!祖母不是最疼我了吗?”司连瑾素来脸皮厚,被司老夫人这么说一点也不恼。
司老夫人早就习惯了司连瑾时不时露出些孩子气,嘴里说说也就罢了,心里到底怜惜司连瑾,只拍拍他的手,道:“阿珏自小什么都不缺,安氏照顾孩子也是事事尽心,说起来像是娇生惯养,可你也知道,阿珏他在意的原本就不是这些。阿珏他从小到大没求过什么,这回这个媳妇儿祖母瞧着他是上了心了,嘴里怎么说不论,总得给他把媳妇儿定下来才成。”
“夫君办事祖母还不放心吗?祖母就安心在府里等着就是。”陶梦阮也道,“不过,婚姻大事到底不是夫君一个兄长能做主的,孙媳想着,夫君先去,先同她家探过了口风,到时候还得请一个长辈前去,才算郑重。”
司老夫人闻言点点头,道:“是该这般,是祖母没想周全。就像阮丫头说的,阿瑾你先去探探口风,哎,这也不妥,那孩子母亲寡居,阿瑾贸然去找,怕让人说闲话。这样吧,阮丫头跟着走一趟吧,安氏走了,阮丫头就是长嫂,替阿珏张罗着亲事也没人能挑什么理儿,就是辛苦阮丫头了。”
陶梦阮倒是很愿意出去走走,闻言便点头道:“哪有什么辛苦,孙媳还愿意出去走走呢!”
司老夫人听孙媳妇喜欢往外跑并不觉得不喜,年轻人原本就应当多往外面走走,才能见见世面,她年轻的时候,跟着老国公也走了不少地方,拍拍陶梦阮的手,道:“这样就好,就是珉哥儿,你看是留下府里还是带着一道去?”
“如今天气正热,珉哥儿跟着也是受罪,我想着就劳烦祖母照看了,左右不过几日,他若是还不乐意吃奶娘的奶水,叫他吃些其他的也没关系。”司连瑾勾着珉哥儿的下巴,一句话拍板,自从孩子出生,他跟媳妇儿亲近的机会平白让这小子分去了不少,若非他时时将孩子自己抱着,陶梦阮恐怕都看不到他了,难得有机会单独跟媳妇儿出门,哪能带上这么大个拖油瓶。
司老夫人了然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司连瑾的意思,说定了出发的时间,司老夫人叫陶梦阮到时候将孩子送到荣安堂,便由大丫头扶着往回走。
陶梦阮不舍得孩子,还不到半岁呢,就这么丢在家里,就算少不了照顾的人,还是不放心,抱着珉哥儿瞪司连瑾,道:“我们带着珉哥儿又能怎么?他还那么小,一直待在咱们身边,夜里哭闹怎么办?”
“珉哥儿总要离开我们身边的,这回不过几日,叫他跟着祖母也免得日后总是粘着你,你不想想,自从珉哥儿出生后,你每日都要等珉哥儿睡着了,才舍得分我几个眼神……”
陶梦阮看着司连瑾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拧了他胳膊一下,没好气道:“明明是你时时抱着他,怎么还怪我冷落了你!”
“我要是不把珉哥儿抱着,你能看他的时候顺便多看我两眼?”
“……”陶梦阮呵呵,所以,怪她咯?从未见过倒打一耙还如此骨骼清奇的,“行了,我那不是也没有反对吗!”
司连珏听说司老夫人将这事交给了司连瑾,晚上又跑来讨好了司连瑾夫妻俩一回,于是三天之后,陶梦阮将珉哥儿交给了司老夫人,跟司连瑾一起离京去了宋州的延庆县,司连珏时时放在心上的那位姑娘,便是延庆县下辖新乡的一户人家,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
从京城出来走的官道,一路到延庆县将将太阳落山的时候,若是司连瑾自己来,多半趁着天还没黑将事情办妥,明日就转道回去,但陶梦阮同来,司连瑾哪里舍得这般辛苦,带着陶梦阮在县城里先寻了个客栈住下,其他的等明日再说。
☆、第一百零二章 求娶
延庆县不大,没进城时司连瑾就让人安排住处,但司连瑾还是嫌弃客栈有些简陋。提前过来办事的人小心地瞄了一眼司连瑾的脸色,他头一回跟世子爷出门,但世子爷挑剔是出了名的,连忙小心翼翼道:“世子爷,这是县里最好的客栈了。”
陶梦阮见状有些好笑,他们过来办事不过住两日罢了,也不必太在意住处这点小事,笑笑道:“好了,我们就住两晚,何必这样挑剔,这都是最好的了,你不乐意人家也不能给你变出个好的来啊!”
司连瑾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好养活,先前跟陶梦阮流落出去的时候,住山洞也没有意见,但这回他出门他觉得就是带陶梦阮出来玩,顺道办点事,要求就高了一个档次。只是陶梦阮说的没错,延庆县就这么大,想找个更好的出来也办不到了,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进去吧!”又向那跑腿的小厮道:“去城里最好的酒楼买些吃食来!”
“这里就有吃的,何必费事跑别处去买,费时费力的。”陶梦阮坐了一天的车,并没有什么食欲,人累得很是真的,只想泡泡脚早些睡下。
司连瑾握着陶梦阮的手往里走,顺便解释道:“以我的经验,客栈的饭菜都是勉强填肚子的,味道不好尚在其次,吃饭的人不多,用的东西也不好。”
司连瑾这么说,陶梦阮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客房是先前就准备好的,店里的小二一见两人的穿着气度,半点都不敢怠慢,将他们送到房间很快就送了热水过来。
陶梦阮简单地清洗了一番,身上的疲惫散去了些,才向司连瑾道:“祖母先前就派人来打探过了吧,那家情况如何?”
“嗯,祖母虽然一向和善好说话,但阿珏的亲事无论如何是不能马虎的。那姑娘出自乡下倒是不要紧,但总得身家清白人品好才行。”司连瑾闻言点点头,“单凭阿珏几句话祖母哪能放心,后头就让人过来打听了。那位姑娘的人品是人人都看得见的,模样女红都是好的,只是父亲一走不回,家里还有个常年生病的母亲,旁人就打了退堂鼓了。”
陶梦阮闻言点点头,乡村里都富裕不到哪里去,一家人若是没有了壮年男子顶梁柱,日子过得必然是艰辛的,何况母亲还病着。那位姑娘又没有兄弟姐妹,她出嫁了也不可能不管家中生病的母亲,亲事上自然就艰难了,但另个角度来说,这样的条件下,那位姑娘还能不计回报救助司连珏,司连珏倾心于她也并不奇怪了。
“那村子出了城还得走大半个时辰,我们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就是,若是能将亲事定下来,我们让人回京城报信,我带你四处走走如何?”司连瑾还记着陶梦阮难得出门上香在外面玩上两天,还让他带了回去,这回出来了,倒不如游玩一圈再回去。
这县里还真没什么可看的,说起来陶梦阮前世跑过不少地方,但对于旅游还真没有更多的热情,更何况小拖油瓶还在家里放着。闻言便摇摇头,道:“珉哥儿还在家里呢!我们办完事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他在家里有什么可担心的,”司连瑾撇撇嘴道,显然对于陶梦阮出门还惦记着孩子有些不高兴,“我瞧着祖母说让你出门时,你挺高兴的啊,还以为娘子在家里待得闷了,想出门转转呢!”
“我是挺想出门转转的啊,但转转就够了,到处跑多累啊!”陶梦阮捧着司连瑾递过来的李子笑道,她不是坐不住的人,不过在某个地方待时间长了,还是想动弹一下,不过动一动就够了,真要四处跑,难免有些累人。
“……”司连瑾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娘子高兴就好!”
两人带着任务来的,次日一早就让人带路,直接去了常家住的大柳树村。带路的就是上回过来打听的下人,一路上也简单说了些这边的情况。
大柳树村大多是灾荒年来的外来人,土地不多,人口不少,渐渐地靠地里那点出息就不够了,于是许多人离家做生意、找工做,像常悦的父亲那样一走就再没回去的,也有好几个,留下的妻子也大多就带了孩子改嫁。常悦的母亲跟父亲感情甚笃,常悦的父亲几年都不回,有人说不要她们母女了,有人说死在外面了,但常悦的母亲就是不愿改嫁,婆婆死后还拉扯着常悦长大。
陶梦阮还在唏嘘,马车已经到了大柳树村前。
大柳树村出去做生意的人多了,有像常悦父亲那样一去不回的,也有衣锦还乡的,所以司连瑾和陶梦阮的马车在村前停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出门在外,司连瑾也低调了些,马车虽然不错,但也不算奢华,上面也没有国公府的标志,免得若是亲事不成,常悦还要遭人非议。
村里道路不宽,马车就停在村前,司连瑾走在陶梦阮身边,叫人引着往村里走。这个时候村里许多人已经下地干活去了,只有妇女小孩忙着家事,有外人进来不免多看两眼,倒是没有更多注意。
看上去村里贫富差距比较大,青砖大瓦房旁边还有简陋的土坯房,但整体来说,大柳树村还是贫寒的人家比较多,富贵了的估计有不少搬到县城里去了。没走多远就到了常悦家,陶梦阮往里面看,屋子十分简陋,甚至院子里还有些打翻的桌椅,几只鸡在院子里乱跑,实在不像是坚韧善良的常悦家该有的样子。
司连瑾也微微皱起眉头,向引路的人看了一眼。引路的人擦了把汗,他上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里外明明拾掇得十分妥帖,连忙上前去敲门。
不多时,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出来开门,一身朴素的布衣,一双眼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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