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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追夫:大理寺探案日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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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
红绸直接换成了白绸,喜闹变成了哀愁,笼罩着整个府邸。
“姚姑娘,小姐在里面。”翠竹是卫婴宁的贴身丫鬟,她面上有些担忧,“姚姑娘,小姐有些奇怪,您劝劝她。”
姚菀心中担忧,快步走了进去,便见卫婴宁穿着白色的孝服,更显身材羸弱。只是当看到她的脸时,姚菀才知道翠竹所谓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丈夫去世,这对一个新婚妇而言是十分大的打击,但是卫婴宁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的表情,她的表情淡然,眉目之间和之前无异。
姚菀仔细地盯着她看着,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不同来。
“姚姐姐,你这样看着我做甚?”卫婴宁被她看得羞红了脸,娇嗔道。
姚菀直接问道:“何覃死了,你不伤心吗?”
“成亲那一日,我在喜房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何覃,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以为我会伤心,但是我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何覃消失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卫婴宁眨着水润的眸子看着姚菀,“姚姐姐,我觉得我大概是不喜欢何覃的。”
“那你为何执意要嫁给何覃?”姚菀根本理解不了这小姑娘的想法。
“我就想看看我到底喜不喜欢何覃。”卫婴宁道,她说着,便吐了吐舌头,“再说,他都没死,我干嘛要伤心。”
姚菀的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姚姐姐,你也知道的吧,何覃没死。那具焦尸根本不是何覃。我看到焦尸的时候还哀嚎了两声,也算对得起何覃的救命之恩了。”
那一日,姚菀最终说动了何覃,何覃答应离开长安。
没过几日发生这件事,姚菀便猜到是何覃的金蝉脱壳之计了。
她没想到卫婴宁看起来毫无心机,竟能看透这件事。
“何覃喜欢的是姚姐姐吧。”
卫婴宁再次语出惊人。
姚菀还没有说话,卫婴宁便继续道:“但是他没有阿兄那么喜欢姚姐姐,姚姐姐,我阿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你一定会开心的。”
姚菀脸上露出一个笑意:“我知道的。”
“何覃”下葬后,卫婴宁便被接回了卫府。
姚鉴和卫谚合得来,时常出入卫府,两人称兄道弟,没事的时候就一起喝喝酒,练练拳脚。
姚鉴的酒量一般,却偏偏要喝,所以时常是一副迷醉的模样。
姚菀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他偏偏不听。
“没有姑娘会嫁给一个酒鬼的。”姚菀道。
“以酒为伴,酒便是我的娘子。”姚鉴中气十足道。
只是,他说下这句话的时候,没想到打脸打得这么快。
这一日,他抱着酒壶在卫府的后花园里走着,突然看到干枯的树下,一女子穿着白色的狐裘,嫩白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气若幽兰,明艳动人。
他看得顿时呆住了,只以为遇到了仙女。
他的眼神迷离,仙女在他眼前变成了好几个影子,姚鉴追着其中一个影子而去,最终便追丢了。
姚鉴酒醒后,怅然若失许久。
姚鉴心中郁闷,又喝了几口酒,这一次,又遇到了朝思暮想的仙女了。
他想上去和仙女儿说话,只是仙女的酒量比他还浅,他刚开口说一句话,口中的酒气便令仙女醉了。
从那以后,姚鉴便再也不喝酒了。
他不复邋遢的模样,开始认真地穿衣,头发束起,胡子刮得很干净。他本就生得俊俏,这一拾掇,便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俨然换了一个人。
姚鉴除了夜里在家里睡,其余时间都基本呆在卫府,讨好卫婴宁,讨好卫老夫人,还好他机智,已经事先讨好了卫谚!
卫婴宁在花园里种花,有人立即给她打伞。
卫婴宁在湖边钓鱼,立即有人给她捧着鱼篓。
前一日,卫婴宁一无所获,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第二日,她的鱼钩很快便有鱼咬钩了。
姚菀见了也是啧啧称奇:“婴宁,没想到你这直钩也能钓上来鱼。”
卫婴宁离去后,姚菀在湖边站了好一会儿,一个脑袋冒了出来,带出了一大片水花。
姚鉴落在她面前,浑身湿漉漉的。
姚菀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好大一条鱼!”
“臭丫头!”姚鉴湿漉漉的手便要来戳姚菀的脑袋,姚菀瞬间便闪开了,“你是故意在这里看我丢脸的吧。”
姚菀笑嘻嘻得逃开了。
卫谚和姚菀的亲事定在来年的开春。
姚家。
从冬到春,姚菀一直在给自己缝制嫁衣。
她从小便被当男孩子一样养着,跟着姚鉴一起玩泥巴、上山摘果子、下水捉泥鳅,唯独这女孩子该会的事,她一窍不通。
她阿娘是个慈母,她并不强迫姚菀去学女工,该做的,她自己都做了。
缝制嫁衣对于姚菀来说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她跟着阿娘学了一段时间,终于学到了一些基础,只是用来做嫁衣还远远不够。
偏偏姚菀很看重嫁衣,这缝了又解,半个月下来,嫁衣的进度停滞不前。唯一有变化的便是她的手了,她的手指上不知道添了多少针眼。
卫谚一脸心疼地帮她上药:“菀菀,不如找长安城最有名的绣娘绣一件吧。”
姚菀固执地摇头:“我这辈子就嫁这么一次人,还是嫁给我喜欢的人,所以我一定要亲手缝嫁衣。”
卫谚听着开心,看着她的手指又忧心,便在这欢喜与忧心之间徘徊着。
这样日复一日,于某一日,姚菀突然发现自己的嫁衣竟然已经半成了。因此,姚菀一度怀疑自己日有所思,夜里梦游来绣了。
姚菀的心中疑惑越来越深,这一日,姚菀没有睡。
她披衣起身,朝着绣房走去,便发现灯烛还亮着。
姚菀推开绣房的门,便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根绣针,熟练地在红色布料间穿梭着。
正在忙碌的人也抬头看着她。
姚菀愣愣的,一时不能反应过来。
“菀菀,你怎么醒了?”
姚菀走了进去,走到了卫谚的身边,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卫谚放下了绣针,将姚菀搂进了怀里:“菀菀。”
姚菀低垂着脑袋,卫谚垂着头去看她,便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卫谚顿时慌了:“菀菀……”
姚菀泛着卫谚的手去看,他的手该是拿刀拿剑的,如今却为她拿着绣针。姚菀想哭,并非因为难受,而是因为感动。
“菀菀,你说要亲自绣嫁衣。你的便是我的,所以我绣是一样的。”卫谚连忙解释道。
她抬起头,亲了卫谚一下。
卫谚日思夜想都是一亲芳泽,如今佳人献吻,他自然是毫不客气。
卫谚抱着姚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便亲吻了起来。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扫尽她口中的空气,姚菀也用力地回吻着。两颗离得很近的心,都剧烈地跳动着。
之后,都是卫谚在绣着,姚菀便在一旁陪着,端茶送水的。
这嫁衣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成亲之前绣好了。
姚菀试了嫁衣,红艳艳的衣服,充满喜气,衬得她面容格外红润,脸上隐约窥见幸福的光泽。
这嫁衣并不算精致,绣工跟长安城的第一绣娘比起来更是天差地别,姚菀却觉得这是她此生穿得最好看的衣服。
第七十章佳偶天成(二)
正月十八,良辰吉日,宜嫁娶。
临安县主和驸马爷的事,伴随着驸马爷的意外去世,而渐渐销声匿迹。
冬去春来,郑国公府终于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大理寺卿卫谚要娶妻了!
大理寺卿卫谚是什么人?那可是整个长安城里赫赫有名的黄金单身汉,世家出生,年纪轻轻便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位高权重,深受皇帝信任。最重要的是,卫谚生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俊逸逼人,可将随便一个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到底是谁家姑娘这么有福分呢?
长安城的百姓很快扒出了新娘的身份,新娘姓姚,任职于大理寺。
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未婚嫁的女子都想着,早知道自己就该去大理寺任职的。她们却从未想过,面对那些血腥的尸体,她们能坚持多久。
再深扒一些,众人便发现这姑娘并非平头百姓,还是有来头的,而且来头不小,竟是姚相之女!
姚相的名声,但凡年长一些的都知道,乃是一代名相。
到这个时候,众人只能收起羡慕和嫉妒,衷心地祝福这两人了。
正月十八很快就到了。
这一日,卫谚早早就起床了,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睡。一想到可以将菀菀娶回来,卫谚便兴奋极了,晚上根本在床上躺不住,便在花园里跑了两圈,跑得将卫婴宁吓晕过去,才老老实实回到房中休息。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小厮还未敲门,门就打开了,只见他家大人神采奕奕。
卫谚由着下人忙活,净面,梳头,穿上喜袍,还给他的脸涂上了一层薄粉。
“大人生得真俊。”伺候他打扮得老婆子由衷道。
卫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觉得听好看的。今天他肯定能迷倒菀菀,对姚菀为所欲为。
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哦不,器宇轩昂地出发了。
卫谚的婚事比之前状元郎的婚事还要轰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上挤满了人,众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就像一睹新郎官的风采。
卫谚领着迎亲的队伍到了姚府外。
接下来便是一道道礼俗。
卫谚做得十分认真,那模样,和他查案时候的认真如出一辙。
当新娘子出现的时候,卫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姚菀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红袍蜿蜒,依旧可以勾勒出她的身型,她的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脸。
“新郎官,回神了。”
姚鉴背着姚菀到了卫谚的面前,叫了一声。
卫谚也回头了。
大舅子背着新娘上轿。
卫谚悄悄牵着新娘的手,两人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新娘子上了轿,起轿,轿子往着卫府去。
卫谚骑在马上,轿子里坐着自家娘子,可谓风光满面。
外面围观的人群中,有一风雅的公子,但是面容却极为普通,穿着灰色的衣袍,紧紧盯着轿子,直到轿子完全消失在他的面前。
从姚府到卫府,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巷子,这巷子只能容一人过。
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卫府迎亲的队伍,竟是和另一只迎亲的队伍狭路相逢,在小巷的中间相遇了。
两边的轿子都停了一下。
这边道:“你们往后退一点,我们先过去,你们再过来。”
“新娘子坐在里面,这轿子可不能退,否则这亲事不长久的。”
这一下,两边都不退,眼看着便要误了吉时,两边都急得直冒汗。
“我倒有个主意。”有人道,“不如两位新娘换一下轿子。”
这换轿子并不是很好,但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于是,两边新娘便换了轿子,两边的轿子终于起驾,开始前行了,喜庆的锣鼓声又重新敲了起来。
轿子落在卫府的门口。
卫谚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帘子,当他看到里面的景象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只见轿子里只有一件红色的嫁衣,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卫谚几乎将整个轿子翻遍了,都可以确定轿子里确实没有藏着人!
他看着新娘上轿的,菀菀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卫谚脸上的喜意消失殆尽,脑海中只剩下慌乱和不安。
菀菀怎么会不见了?
菀菀去了何处?
他闭上眼睛,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捋了一遍,唯一的变故便发生在那条小巷子里。
卫谚直接穿着喜袍就冲了回去,将那些正等着喝酒的下属给抓了出来,让他们去查案。
很快的,那小巷中的另一支迎亲队伍的身份很快查了出来。
那是一支假的迎亲队伍,所谓新郎和新娘都是有人假扮的!
“有一个人给了我五两银子,只让我假扮新郎就可以了,其余什么都不用做。”
其余人也是一样的回答。
“那个给你们银子的人呢?”
“他就在迎亲的队伍里。等我们穿过了巷子,他就走了。”
“他长什么样?”
结果这些人描述出来的样貌根本没有一处共同点,总结而言就是这个人的样貌十分普通,普通到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卫谚坐回了椅子上,极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那个人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让菀菀和假新娘换顶轿子。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卫谚突然站起身,他想到了,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让菀菀换一顶轿子。
卫谚将那顶轿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终于有了一个新发现。
这个轿子除了门口处,还有一个出口,便是在轿底下。轿的底部是可以移动的,刚好有一个可容一个人过的口子。
所以说,姚菀是从这个口子里离开的。
卫谚立即招来了轿夫。
“你们在抬轿的过程中,有没有感觉到轿子突然轻了下来?”
那八个轿夫互相看了一眼。
那是八抬大轿,姚菀本来就轻,分担到每个人身上的重量就没有多少。
这一点重量消失,他们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却不会多想。
其中一人道:“好像是过了青浮桥的时候,轻了一些。”
其余人被他一说,都好像有了印象:“应该就是那里。”
卫谚立即去了青浮桥。
那是一座小桥。
从姚家到卫府,先过巷子,再过青浮桥。
这果然是蓄谋已久的一个阴谋。
青浮桥很窄,轿子里的人从轿底上下去,刚好藏身在桥下。
卫谚心中太过开心,所以在经过这座桥的时候,并未发现其中的变故。
究竟是谁劫走了菀菀?
对方劫走菀菀的目的是什么?
菀菀会不会有危险?
天下之大,菀菀究竟去了哪里?
对方如果真的要劫走菀菀,有很多时机可以选择,为何要选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布下这么复杂的局呢?
卫谚沿着迎亲的队伍走过的路径一遍一遍地走着,试图找到这些答案。
其余人看着都觉得他疯魔了一般。
但是大理寺卿大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根本无人敢靠近。
他在青浮桥边坐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双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卫谚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对方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将姚菀劫走呢?
对方劫走姚菀有两种方式,对方原本藏在轿子里,将她迷晕后,从轿子底部将她劫走。
第二种便是对方藏在桥底,趁着轿子经过的时候,将她劫走。
轿子底部的位置只容一人过。
所以以上两种方式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只剩下最后一种方式——菀菀自己从轿子底下离开的,这样才能做到悄无声息。
菀菀为何要偷偷离开?
逃婚?
不可能的。
这个阴谋明显不是菀菀策划的,菀菀只是其中的胁从者。这说明对方胁迫了菀菀。
这一路上,若要悄无声息地从轿子里消失,青浮桥不是唯一的选择,而菀菀选择这里的,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吗?
第七十一章佳偶天成(三)
华阴县,姚府。
姚家举家迁往长安,只留下一个空壳子,顿时冷清下来。
姚家有个姑娘,不学女工和家务,专门和尸体打交道。
尽管这姚家原本也是名望之家,姚家姑娘的父亲更是当年名扬天下的贤相,但是这和尸体打交道的姑娘也实在骇人。
四里八乡的青年才俊听闻都退避三舍。
还好这姚家聪慧,早早给她养了童养夫,就不怕这姑娘嫁不出去了。
然而,姚家姑娘十八岁那一年,这童养夫竟然跟别人跑了!
这一下,四里八乡都沸腾了。
“我就说吧,这世上哪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娘子天天摸尸体?”
“是啊,一想着那双手是摸过尸体的,晚上睡着也不踏实啊。”
“这下姚家姑娘是嫁不出去了。”
“唉,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做这样的行当?”
“听说了吗?姚家姑娘去长安城,说是要把他童养夫追回来了!”
“这姚家姑娘还算聪明,知道不将他追回来,是嫁不出去的。”
“不过听说那童养夫是跟着临安县主入京的,这一边是尊荣无双的世家女,另一边是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市井女子,这童养夫除非脑抽了才会跟姚家姑娘回来。”
姚家姑娘去了长安,之后就杳无音信了。
再次有姚家姑娘的消息,是华阴县有在长安的人,听闻了大理寺卿要娶妻的消息。
大理寺卿卫谚要娶的姑娘叫姚菀。
那姚家姑娘莫不是叫姚菀?!
这消息惊得那人跳了起来,赶紧多方打听,确定那大理寺卿要娶的姑娘就是姚家姑娘!
那人从长安归来,便将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了十里八乡。
这一下,邻里更加沸腾了。
大理寺卿卫谚是什么人?!
那可是世家子弟,又有才能,年纪轻轻,便是大理寺卿了。
这姚家姑娘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找到这样好的夫婿!
这一下,众人便不敢看轻姚家姑娘了。
不愧是姚相之女,配这大理寺卿还是可以的。
“我是看着姚家姑娘长大的,这小姑娘从小就聪明伶俐,与众不同,难怪让大理寺卿另眼相看。”
“是啊,听闻姚家姑娘在长安城协助卫大人破了几桩案子,那姑娘真是厉害。”
但凡经过姚家府邸的邻里,都忍不住停下来说几句话。
他们不知道的是,空荡荡的府邸里住了两个人,他们说的话都落在那两个人耳里。
“这人便是如此,落井下石的多,景上添花的,但是雪中送炭的却少之又少。”何覃道。
“人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姚菀道。
本该开开心心的新嫁娘,如今却落脚在这荒芜的府邸。
“菀菀,你怨我吗?”何覃问道。
“怨你什么?”
“怨我当年突然离开,置你于流言蜚语之中,如今你寻着幸福,我却又横插一脚。”何覃道。
“怨恨是有的,但是我怨了,你就不会做这些吗?”
何覃没有说话。
他如今后悔了,后悔放开姚菀。当看到姚菀要嫁给卫谚的时候,心中疯狂地嫉妒着,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设计了那样的阴谋,以自己为诱饵,逼迫姚菀就范。
那一日,良辰吉日,姚菀满心欢喜,穿着大红的喜袍,牵着卫谚的手,一生那么长,她却似乎看到了终点,她和卫谚一起,直到白发苍苍……
姚菀心里忐忑而期待,当她坐上喜骄,看到那上面放着一封信时,姚菀心中的欣喜一扫而光。
那是一封藏头信,是她以前和何覃经常玩的把戏,两人把这些当情趣,玩了好些年。
何覃道,你若不来,我便来。
这便是威胁。
何谈以自己为诱饵,若是姚菀不听从他的安排,那他便现身,那将会掀起一场风浪,让许多人丧命。
何覃后悔了,但是再让他选一次,他依旧会做跟原来一样的选择。
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那种执念根深蒂固,他不能为了姚菀而妥协。
所以,他其实是不可能跟原来在一起的。
不可能,又想要,他的心情很复杂。
“所以,何覃,你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姚菀道。
她看着他的脸色,便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他们两太熟悉了,之前,何覃心中藏着深仇大恨,她在一些方面看不透。如今,她已经知道他的仇恨,如拨云见雾一般,她能看透他了。
“菀菀,不念过去,从如今开始不可以吗?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何覃道。
“何覃,你让我陪着你一起隐居,整日读读书,吟吟诗吗?但是我志不在此。”姚菀道。
他们两并非无情,但是情不够深,感情不够跨越仇恨和喜欢,谁也不肯为谁妥协。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何覃低声道。
他的眼神描绘着姚菀的眉眼。
他茕茕行走于人间,带着仇恨而生,从来没在意过什么人。姚菀是他唯一在意的了。
她眉眼温婉,但是眼神却十分执拗,带着倔强。
“菀菀,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吧。”
“赌什么?”
“赌卫谚什么时候寻到你。”何覃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卫谚一日,明天早上,若是卫谚还没有到,那你便跟着我离开。”
姚菀道:“好。”
“你这么相信他?”
“何覃,你已经输了。”姚菀道。
何覃心里酸酸涩涩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真希望卫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那你就是我的了。”
姚菀觉得,根本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大概今天傍晚,卫谚就可以寻到这里。
毕竟,卫谚是除了她之外最聪明的人了。
这一天,姚菀和何覃像是老朋友一样相处着。
两人一起吃饭,对弈,姚菀喜欢悔棋,何覃便让着她。
两人一起散步,何覃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吃过晚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小酌了一口。
这酒是何覃五年前埋在树下的。
“菀菀,等我娶你的时候,我们就把这酒挖出来喝。”
幼年时候的戏语终究没有实现,这酒还是拿出来喝了。
姚菀只喝了一小口,这酒很醇厚,她的脸红彤彤的,脑袋有些发晕。
她眯着眼睛看着何覃,只见一个何覃变成了好几个何覃。
姚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努力打起精神,看着何覃。
“这酒……何覃,你在这酒里……”
“下了药。”何覃面不改色道。
“何覃……你骗我!”姚菀愤怒极了,起身想要走,没走两步便天旋地转起来,身体便倒了下来,倒在了何覃的怀里。
何覃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菀菀,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失去你。”
飞云骑在小道上狂奔着。
快一点,再快一点。
卫谚猛地甩着马鞭,从长安城到华阴县,恨不得片刻就能赶到。
卫谚在青浮桥上坐了许久,一直在想姚菀留给他的提示是什么。
卫谚不经意地转头一望,便望到了望乡台。
那望乡台望的是南方故地,由来便是前朝王爷迎娶了南方的世家女,那女子到了长安城,思念故地,王爷疼爱妻子,便建了望乡台,让她在此处遥望故乡。
望乡台……
望乡!
卫谚于是立即赶往华阴县姚家。
这一路,他心急如焚,马不停蹄。
“菀菀,等我。”他心里默默道。
当他到达姚府门口的时候,心便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几乎没有停顿,便走了过去,推开了姚府的大门。
第七十二章佳偶天成(四)
卫谚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疯了似地将整个姚府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姚菀。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里明显有人住过的痕迹。
所以,望乡台地提示是不会错的。
只剩最后一个地方了,卫谚朝着姚菀的闺房走去……
夜深了,一辆马车在路上行进着。
赶车的是个清俊的年轻公子,可惜一路都没有人,只有月光见到这一幕。
离开华阴县,走得远远的,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和姚菀住下来。
姚菀心里有卫谚,但是随着时间的逝去,再深的感情都会淡,最后在她的身边的只有他,他会对她好,他们会相伴到老。
何覃赶了一段路,他仔细地算着时间,卫谚肯定已经追不上他了,他才停下来。
“菀菀,喝口水。”
何覃叫着,手里拿着水壶,掀开马车的帘子,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何覃脸上温柔的笑意凝固了,手中的水壶落在地上,水溅在了身上,他却丝毫无所觉。
卫谚走到门口,伸出手,便发现门没关。
菀菀若是在,门一定会关着的。
门口有马车褶子,就像是匆忙走了一般。
但是,卫谚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将门推开,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卫谚看着里面的景象,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是在做梦吗?
只见床上坐着一人,穿着红色的喜袍,虽然盖着盖头,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他的菀菀。
卫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走到了床前,挑开了她的盖头。
同时,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蛋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姚菀涂了胭脂,白嫩的脸上泛着红光,眼眸水润,嘴唇嫣红,漂亮极了。
她抬起头,带着新嫁娘的羞涩。
“夫君。”
卫谚有种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他不会是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在做梦吧。
卫谚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软软的,热热的,摸着她的脖子,很细腻,再往下……
姚菀脸一黑:“卫谚,你摸哪里呢?”
卫谚的手下软绵绵的,连忙缩回了手。
他又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化,不是梦?!
姚菀瞧着他的蠢样,忍笑道:“夫君,洗澡水已经打好了,你先洗个澡,等下就……”姚菀的脸更红了,“洞房。”
“嗷呜!”
卫谚三下五除二,扒了衣裳,便跳进了桶里。
他的脑袋其实有些晕乎乎的,幸福来得太快,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他不仅找到了姚菀,菀菀还要跟他洞房。
洞房!
卫谚胡乱搓了一遍,便从浴桶里走了出来,衣服也没穿,就穿着床边走去。
“夫君,你真不要脸。”
卫谚的身材是真好,宽肩窄腰,胸上和腹部上都覆盖着蜜色的肌肉,雄姿勃发。
姚菀害羞地捂住了眼睛,手指却又露出缝隙,姚菀便从缝隙偷偷看他。
“卫夫人,要不要奴才替你宽衣?”
“准。”
卫谚便来脱姚菀的衣服,他这奴才有些不称职,太过心急,结果衣服越脱越紧,脱得他额头冒出了汗,呼吸粗喘,眼睛都发红。
“卫郎。”
姚菀轻声叹了一口气,便拉着他到床上:“冷吗?”
“热,菀菀快来帮我灭火。”
卫谚身上的水已经干了,取而代之的是汗珠,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里,他的火气旺得很。
姚菀勾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嘴唇。
卫谚的吻有些生疏,完全是一腔热情,两人都不是各种老手,只凭着本能,用力地吻着对方,像是在战场上,刀光剑影,非要整个你死我活。
“菀菀,等到长安城,我再赔你一个嫁衣。”卫谚哑声道,说着,便撕去了姚菀上的嫁衣,一片雪白的肌肤映入了他的眼睛。
“菀菀,我好喜欢你。”
“菀菀,你真美。”
“菀菀,我爱你。”
每撕掉一块衣裳,卫谚便说一句甜言蜜语。
姚菀腻在他发的糖里,不能自拔。
当最后一块布料撕去的时候,这世间至美的景象便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卫谚将她放在床上,便俯身覆了上去。
灯烛闪耀,被翻红浪。
如莺的声音为这夜添了春意。
夜还很长。
卫谚这个莽汉子积蓄了二十五年的力量,在这一夜里爆发,可谓惊天动地。
姚菀的体力不错,开始还能陪跑,到了后面便完全不行了,闭上眼睛由卫谚一个人忙碌着了。
姚菀不知道她忙到了什么时辰。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卫谚已经偃旗息鼓。
姚菀浑身酸疼,像是被马车压过一般,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姚菀浑身懒洋洋的,刚想闭上眼睛继续睡,一只手便落在了她的身上,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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