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雍正熹妃传-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福晋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恹恹的:“我吃不下。”
木槿无奈,跟身旁的一名丫鬟叮嘱了几句,便搀着福晋先行离去了。
妍华注意到这边的动向,担忧地看了看胤禛,见他还在与宋氏眉目传情,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再抬眼看了,只掩着面仰头将胤禛允她喝的那一杯果子酒都喝了个干净。
“格格少喝些,今儿可不能喝醉了。”盈袖忙在旁边提醒了一声。
“我知道,不喝了。”说罢,她便低头开始吃起东西来,也不再看宋氏那叫她都看到怦然心动的舞姿,索性便构思自己那块还未完成的石头。
一曲终了,宋氏扬头,发现出了胤禛之外,竟是无人在看,只有惜云满脸羞愤地隐在一旁的暗影中嫉妒地连下唇都咬出了血丝来。
“听说古时有个窅娘善跳金莲舞,舞姿如同莲花凌波,我看婉儿之姿定是也不比她差了。你倒是越发长进了,总能叫人惊叹。”宋氏本要退下,胤禛长手一捞,在她耳边夸赞了几句,这才松开手来。
宋氏娇羞地低了头,盈盈浅笑:“多谢贝勒爷夸赞,贝勒爷喜欢便是对奴婢最大的奖赏了。”
妍华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宋氏低头的娇羞与胤禛移不开眼的赞叹,心里只觉得方才喝下的那杯果子酒与吃下的吃食在打架一般,在腹中来回翻滚,搅得她难受。
耿氏看了宋氏的表现,心里也是不舒服,只是面上依旧温润着没有表露出来。她看到妍华的脸色有些不好,便关切地问道:“妹妹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许是刚才喝的果子酒太凉了,肚里有些难受。”妍华白着脸笑了一下,瞪了一眼胤禛,便想着找个托辞先行离开。
“额娘,孩儿想看烟花!我前两日看到他们搬了许多烟花回来,现在能不能看了?外面已是黑透了呢!”弘昀吃饱后,因为坐不住了,便开始嚷嚷着要看烟花。
于是侧福晋便抬眼看向胤禛,胤禛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魏长安,让他出去准备,然后便走到弘昀面前张开双臂来。
弘昀愣了一下,然后高兴地张开小手臂便往胤禛怀里蹭。
侧福晋也是头一回看到胤禛如此主动要抱弘昀,心里一高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儿。
“嘭~”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四贝勒府上空绽放,偌大的天空上仿佛突然亮起七彩的星星,一闪一闪,前一片还未熄灭,后一片便接着亮起,然后便如同一闪而逝的流星一般坠向无尽的黑暗中。
弘昀开心地偎在胤禛怀里直鼓掌,大声地嬉笑着。
侧福晋在经历过周小六的事情后,心情一直大起大落。她本以为自那以后便再也受不到胤禛的正视了,没想到前几日却还是得了机会侍寝,虽然终究是有了隔阂,可眼下看到胤禛这般待弘昀,心里高兴不已,竟是突然流了泪。
芊萱一直在一旁安静不语地看着烟花,待发觉李氏在抹眼泪时,轻轻唤了一声“额娘”,然后便捏着帕子要给她擦眼泪。李氏心里高兴,将芊萱紧紧搂在怀里,忍不住又多流了两滴泪。
妍华看着侧福晋带着孩子站在胤禛身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感觉心里也突然添了一分想要给他生个孩子的冲动。
看完烟花回到大殿后,武氏又主动请缨要献舞,妍华心里觉着无趣,便扶着额头佯装身子不适,跟胤禛先行说了托辞借故离去了。武氏白了她的背影一眼,暗骂了两句后便转脸笑眯眯地也开始跳了起来……
“妹妹!”妍华刚离开没多久,耿氏便从后面追了上来,“等我一起。”
“姐姐怎得也回来了?不多陪陪贝勒爷吗?”
“哪里需要我陪。”耿氏拉了拉斗篷的领子,轻笑了一声。妍华了然地与她对视了一眼,笑着一起往万福阁走去,“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姐姐那里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我屋里倒是有一个毽子,待会儿进去暖了身子,不如踢了玩玩儿吧。”
“咦?好啊!我踢得不好,姐姐顺道教教我吧。”
“好,很是简单,妹妹聪明,定是一学就会。”
俩人说说笑笑地朝着万福阁走去。
大殿内,胤禛见众人已是去了大半,回头又没看到乌拉那拉氏,只觉着一下子便冷清了下去。
“福晋方才似乎哭了,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胤禛闻言,愣怔了一下,当即便明白过来乌拉那拉氏的心情,只叹了一口气。再看向下面时,见妍华也不在,耿氏也走了,方才心里被勾起的欢欣也渐渐退了下去。
“贝勒爷,奴才已是查到了一些眉目。”魏长安见他脸色不好,犹豫了下,却还是很快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声。
胤禛抬眼看了过去,侧福晋笑着与弘昀说话,宋氏客套着在夸武氏的舞姿,沉默了一会儿便摆了摆手:“过几日再说吧。”
魏长安看了他一眼,点头退到了一边。
今年的除夕夜,似乎比往日都清冷了许多。
“我去看看文瑶。”
胤禛一走,剩下的人自是也不再干坐着,也纷纷回了自己屋子。
他走到祥和殿时,祥和殿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虽是张灯结彩在迎接着新年,可是殿中静悄悄的,肃冷得很,只偶尔传出一两声杯盏摔地的声音。丫鬟们忙碌着匆匆跑前跑后,脸上却是都紧张兮兮的满是慌乱,都没有人敢笑一声!
“怎么了?”胤禛看到这个情景,皱起了眉头。
正巧路过的一个小丫鬟抬头一看是胤禛,忙跪在了地上:“贝勒爷,福晋……在发火。”
胤禛闻言,忙加快步子赶了进去。他与乌拉那拉氏夫妻多年,她的性子向来温婉敦厚,不曾与胤禛红过一次脸。可她却在弘晖去了之后的那一个月内,三番两次地发火,发泄完了便哭得昏天暗地,话也不肯多说,东西也不肯吃,完全变了一个性子。
“啪!”胤禛刚走进去,一个杯子便被摔碎在地上,一块碎渣正好滑到了他的脚边儿旋了两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拜年
“这是做什么?”胤禛皱着眉头,痛心地看向乌拉那拉氏。
此时的她,不过是一位思念亡子的悲伤母亲。
听到胤禛的声音后,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喃了一声:“我的晖儿……”
胤禛轻叹了一声,走去将她揽在了怀里:“你但凡放宽心,身子早就养好了。眼疾还未好,又这般哭是要做什么?”
“即便我哭瞎了,你也会做我的眼不是吗?”乌拉那拉氏将脸埋在他胸口,心里愈发难受起来。
“哎,胡说什么。”胤禛无奈地叹了一声,眼里微微泛起湿润。
他记得,弘晖刚去之时,她哭得死去活来,命都仿佛不要了一般,伤心到无以复加。那时候,每每心疼地揽着她柔声安慰,她都问他:“晖儿走了,我以后该怎么办?”他也万般心痛,只是坚韧如他,又怎会轻易跟着哭出来?
那时,他便允诺过:文瑶,晖儿不在了,还有我。你若当真哭瞎,以后我便做你的眼。
只是此情此景,她说出这话,非但没有儿女情长的绵延深情,却是带了一股自甘堕落的凄凉与放任。
“我让你养着弘昀,便是希望你能把他当做晖儿,解了你的心病。你却总是这般不愿走出来,我要拿你怎么办?文瑶,你当真不想让我安下心来是吗?”
乌拉那拉氏的哭声滞了一下,最后搂紧了他的身子哭得越加伤心了……
快到午夜交正子时时,妍华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捂着嘴巴连打了两个呵欠。她接过盈袖手里准备点爆竹和烟花的火折子,也没穿斗篷,掀开帘子便跑出了屋子。
迎面而来的寒气吹得她打了个寒噤,睡意却也是突然间消散了许多。
“妹妹小心着些,莫要冻坏了身子!”耿氏忙抓着她的斗篷跟着跑了出来,见她已经点燃了一个爆竹,怯怯地不敢上前。待妍华跑回她身边时,她这才赶紧帮她披上斗篷然后再捂住了耳朵。
“嘭!”“啪!”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妍华被这震天的响声感染,一扫瞌睡,忙又上前点燃了两根爆竹,继而又点燃了一团烟花,然后便把火折子交给了盈袖。于是,灵犀跟盈袖忙捏着火折子上前将剩下一字儿排开的爆竹和烟花都点燃了。
小小的万福阁内,顿时热闹不已。
“有句诗写得好啊,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妍华有感而发,看着天上的精彩纷呈大声吼了出来!只是烟花爆竹声盖过了她的声音,耿氏她们都忙着看烟花,也没有回应她。
“格格快看,那烟花真好看!”灵犀指着夜空里那朵如同绽放的牡丹花一般的烟花高兴地嚷道。
“格格格格,那个也好看,黄灿灿的跟金子一样!”纤云受了灵犀的感染,也跳了起来……
“妹妹快早些回去歇着吧,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子了。”待烟花散尽,妍华又接连打了几个呵欠,泪水涟涟的简直跟哭了一般。
“嗯,姐姐也赶紧歇下吧。”
妍华捂着嘴边打呵欠边往回走去,屋子里一直生着火炉子,暖的很。她迷迷蒙蒙地只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没有了分量似的,也不想洗漱了直接便要进去睡觉。
“婵婵~”突然有个声音从旁边的榻上传了过来,妍华唬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撞翻了立在一旁的花架子。
“你……你怎么在这儿?”待她站稳后,这才发觉胤禛正一脸萧索地坐在她的屋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稳下心神后,她见胤禛面色憔悴,不知他又出了何事,忙关切地走了过去。她离开大殿的时候,胤禛还高高兴兴的,眼下面色如此凄凉,着实变化太大,叫她摸不透他的心思。
“来了一会儿了,听到你在素素那边玩儿得高兴,便先过来坐坐。”
他的形容落寞,连声音都透着寂寥,妍华看得鼻子一酸,走去坐到了他旁边,抱住了他喃道:“好好儿的除夕夜,你怎得这样不开心?”
胤禛叹了一口气,回拥住她的纤腰:“就想跟你说会儿子话,婵婵~”
“嗯?”妍华见他神色有些怪异,心知他心里有了事儿,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她也不知从何问起。听到他幽幽地唤着自己,便忙应了声儿。
“等再过两年,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突然感慨万千,话到嘴边硬是生生一转,脱口而出变成了这样。
妍华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这样的话题,她本是还未想过,只是听他提起,心里却突然生出了向往。她今夜看到他抱着弘昀、侧福晋牵着芊萱站在一起看烟花时,那种其乐融融合家欢乐的场景,突然就产生了万般艳羡。
“累了,睡吧。
妍华乖乖地点了头,也不再多问,只伺候了他宽衣,便一起相拥着沉沉睡去。
“今儿文瑶就不进宫了,让琴语带着弘昀他们去吧。”第二日一大早,妍华朦朦胧胧地便听到胤禛在跟谁说着话,只是她困得厉害,很快便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想起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一段,忙问了盈袖:“福晋是不是病了?今儿不用请安了?”
盈袖点了点头:“方才木槿确实差人来说过。不过今儿是年初一,格格最好还是过去贺一声。”
“也不知他昨儿夜里不开心是不是因为这个,福晋好好儿地怎么就病了呢?多半是想弘晖了。”
“格格还是少猜吧,待会儿去了福晋那里多说点吉祥话就好。”盈袖担心她多事,少不得又叮嘱了一番。
“盈袖,我知道~哎,你怎么也跟灵犀一样变得这样啰嗦了?”妍华冲着镜子里的盈袖吐了吐舌头,只待梳好发髻便先赶着去给耿氏拜个年。
却不想,等梳妆好候,妍华刚一转身,灵犀跑了进来,拉着盈袖一起,“噗通”一声就齐齐跪了下来:“格格新年好!祝格格吉祥如意、早生贵子!”
这在妍华的预料之外,她局促地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赏些什么:“盈袖,我的月钱呢?放在哪里了?”
“噗~格格,哪儿有这样的,奴婢跟格格拜年,格格倒是管奴婢要钱了。”盈袖笑着起了身,指了指里间的一个箱子,“都在那里面呢。”
见她果真是要去拿银子来赏,盈袖忙上前去拦住了她:“格格可不能这样大方,待会儿若是耿格格她们来串门子,格格难不成都拿银子赏了?哪儿有那样多的银子。”
“我又不傻,她们是她们,怎么能跟你们比。你们我自是要赏的。”妍华说着找出了钱袋子,拿出两粒碎银子出来,一人给了一粒。
待妍华赶到祥和殿时,发现大家居然都在,唯独武氏,听说不用请安后,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福晋因着身子不适,并没有出来见大家,众人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后便走了。
妍华高高兴兴地在府里转了转,每个丫鬟和侍卫的脸上都笑嘻嘻的,见到妍华都客客套套地说了各种吉利话,妍华空着两只手着实觉着不太好,转了一会儿便匆匆赶回了万福阁。
她这才发觉,她的那块石头竟是跑去了榻上的一个小角落里。胤禛昨儿夜里在屋里等她的时候,便是坐在了那张榻上,她这才猜测到,原来胤禛已是看到了她的这块石头吗?
本想准备的惊喜,竟是提前被知晓了,而她的这块石头她也只画好了底画,还未来得及上色。只是,石头上的那几个字,他是不是已然看到了?
她将那块绿色的玉石画成了一张荷叶,一个女子正捏着荷叶的长茎将它当伞一般撑着,她的身边站了一个男子,长身玉立,俩人十指相扣,含情脉脉地对望着。
她不知道胤禛都写过哪些诗,也不知道胤禛最喜欢哪一首,只是看到石身上的这两个人,便突然想到了几句话,也没再多想,当即便题了上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看到了是吗?
妍华面上一热,忙让盈袖准备好了画笔和油彩料子,定定心心地坐在了向阳的窗户下开始着手完成石上的小画…
她不奢求能成为他最宠爱的那个人,只盼着能一直像现在这般便好——心里有她,不管开心了还是难过了,都愿意跟她待在一起……
“侧福晋回来了。”李氏从宫中回来后,径直便往祥和殿而来,脸上喜气洋洋的,眉梢上都挂了笑。木槿看到她来,行了礼便引着她去见福晋了。
“姐姐不知,宫中今儿个可热闹了,额娘见姐姐没去,牵挂了好一阵子,让我带话给姐姐,一定要好生养着病,她想你想得紧。额娘今儿啊,赏了昀儿许多东西呢,直夸昀儿生得好头脑又聪明,跟贝勒爷小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木槿见侧福晋说起弘昀便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忙在一旁插了话:“侧福晋恕罪,奴婢多嘴一句,大夫说福晋需要静养。”
李氏说得高兴,被木槿这样一打段,当即便恼了,抬起手来便想扇她一耳光。只是鉴于福晋在场,她干瞪了一会儿眼,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孙远
“说吧。”胤禛冷着眼看向魏长安,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只管说你已经查清楚的事情便可,我不想听到毫无依据的推测。”
魏长安点了下头,缓缓禀道:“奴才这几日让人偷偷注意孙远的举动,发现他确实与锦绣轩之人有往来。”
“说下去。”胤禛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贝勒爷年前连番让格格们侍寝那一次,奴才探到唯有孙远,每次都特意与当值的侍卫调班。也唯有在宋格格侍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举动……”
“……奴才还查探到,如玉腹中的孩子就是孙远的。而如玉当初指认奴才舅舅之事,便是由惜云带了她主动去跟福晋招认的,如玉承认那是惜云教她的,既是成全了如玉,又免得让锦绣轩担了恶名。至于宋格格知不知道那件事情,如玉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孙远为了报恩,在帮着锦绣轩做事,至于在做何事,她也是不清楚。”
“你们抓了她问的?”胤禛皱着眉头,不悦地看了魏长安一眼。
“贝勒爷,孙远不会被此惊动,奴才可确保如玉不会将此事告诉孙远。”魏长安心中一凛,忙垂下了头。他能成为胤禛的左臂右膀,自是有些过人之处,这种小事若是都有后顾之忧,那么他也不会让胤禛那般信任。
“口说无凭,这些终究没有证据,先莫要声张。”他想起侧福晋李氏的事情,眼下又多了一个宋氏,拧起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
为何,她们会变成这样?
当初不过是为了追查偷听之人孙远,无意间便扯出了周小六。府里这些人,背着他还有多少秘密?他自是允许她们各自有心思,却不能接受她们心思多到要派人窥探他的行踪。
“奴才……斗胆有个提议,待如玉生下孩子后,可以滴血验亲!”
胤禛沉着脸,半天没有吭声,最后只是摆了摆手:“先退下吧,此事从长计议。”
锦绣轩内,因为惜云背着宋氏偷偷练了舞,还刻意在除夕夜跳了给胤禛看,宋氏已经刻意冷落了她数日。惜云面上虽是不住地认错示好,心里却压根儿不觉着自己有错。
人,孰能无私心?她只觉自己的样貌完全不输宋氏,自是想攀上枝头当凤凰。
宋氏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只冷冷地注意着她的举动,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找个机会,让他来见我。”
惜云愣了一下,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宋氏口中的他是指孙远:“格格要在哪里见他?他小心得很,不肯轻易……”
“我要见他一面都不成么?这窗子外面的树太近了,挡着光,你让他带人过来将树移远一些。”宋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从一个小圆盒子里挑出一些膏来在手背上细细抹开。
“呃……是,奴婢这就去。”惜云见她举手投足间都满是风情,一时看得有些愣了,待瞄到她眼里的冷意时,吓得一哆嗦,忙低了头应声退下……
“灵犀,待过几日,我可是能跟贝勒爷求了机会回家一趟?”这几日,福晋因着身子不适又免了众人的请安。妍华算准了时辰,待时辰一到,便领着灵犀往书房走去。路上碰到孙远带了两个侍卫跟着惜云往锦绣轩去,只不甚在意地看了两眼。
“贝勒爷若是同意,自是可以的。只是格格回去是要做什么?”灵犀好奇地看着孙远他们的背影,纳闷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锦绣轩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了。”
“自是回去看看我家人,第一次离开他们这般久,心里挂念得很。”说着她只觉得心里的思念突然之间变得泛滥,也没在意灵犀嘀咕了些什么。
妍华到了书房后,见胤禛的脸色寒若冰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依稀记起方才看到几名侍卫随着惜云往锦绣轩去,只以为锦绣轩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闹得他不开心,便也不敢问胤禛能不能让她回家去探望家人之事。
只是胤禛看出她有话想说,便主动问了出来:“欲言又止的,是想说什么?”
妍华见他问,忙整理了下措辞:“已是到了新年了,春天也快来了呢,燕子也要还巢了……”
胤禛幽幽地断言道:“想你额娘了?”他似又想起了什么,只觉府里近来有事要发生,她若能避了那些糟心事也好,便又说道,“那便回去住几日吧。”
妍华没有料到胤禛这一次如此好说话,忙高兴地走近了他几步:“谢贝勒爷。”
“哼!要离开我了便如此高兴,看来你心里也没有我啊,回去之后切不可偷偷喝酒,知道了吗?”胤禛看到她纯真良善的眸子,心里的玉洁之气便消散了一些。
“没有,古人有云,小别胜新婚,我会满心挂念着贝勒爷的。”妍华心里高兴,出口便说了一通哄着他的话来,见他果真笑了,又走近了一些继续说道,“贝勒爷丰神俊朗,我自是舍不得离开的,只是你既然发话让我回去看看,我也不好忤逆了你的意思,回去看看很快便会回来……”
“这么说,你并不想回去了?那便算了,在府里待着……”
妍华听了只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谁叫她不会说话来着,忙急急说道:“我……也是有些想回去看看的!”
胤禛也不再逗她:“那你便回去住个三五日再回来吧。”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府里果真如胤禛所料,出了事情。
只是出的事情却并非胤禛料想之事,只因孙远见了宋氏后,得了宋氏的授意,蛰伏了起来,不再窥探胤禛的行踪,也不再私下与惜云碰面,魏长安因为并没有得到切实的证据,而胤禛也不知为何,这一次没再那般果断地让他抓人审问,所以这件事情便暂时搁浅了下来。
妍华走后第二日,木槿出府给福晋抓药,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福晋等到夜里还不见木槿的踪影,便立即去了雍华殿找胤禛,让他差人出去找人:“木槿做事向来谨慎,从未出府这么久不回来,她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也定会差人回来禀我一声,今儿到现在都未回,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莫急莫急!”胤禛见她急得慌了神,忙安抚住她问道,“木槿今儿是出去做什么了?”
“去保济堂抓药了,我眼疾又犯了,她不放心别人,便自己去了……”说着她便悔得又流下泪来,弘晖已经不在,木槿若是再出个什么事情,她平日里便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了,思及此,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很。
胤禛看了魏长安一眼,魏长安便立马会意,匆匆退下带了人去找木槿。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胤禛知道木槿在乌拉那拉氏心中的地步,也深知木槿与她来说,亲如姐妹。弘晖离去之后,她本就崩溃到一点儿欲念都没了似的,胤禛几度担心她会因此而绝了生存下去的念头。若不是木槿一直在旁陪着开导,她也不会那么快便恢复。
他觉得,若是木槿再出事,只怕福晋会心死。她是他相依相持十几年的结发之妻,自是盼着她能好好过日子的。
魏长安差人将保济堂周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有寻到木槿的人,更是让人在贝勒府到保济堂的所有可行之路给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直到翌日晨曦伊始,街道上又渐渐出现各色人影的时候,他才在一路打听之下,从一个孩童口里听到一丝线索:“昨天我在那个巷子里,看到几个叫花子围着一个漂亮姐姐,然后把她带走了……”
魏长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听到这话,只觉得木槿遇到了地痞流氓,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带人循着那个孩子所指的巷子一路追寻,最后在离保济堂极远的一个破巷道里发现了一跟带了血的朱钗,只沉默着让人将那段朱钗拿东西包了,带在了身上。
“你们差人去城郊找一找,给我仔细了找,一直蚂蚁都不得放过,但万万不得扰了百姓!我回府一趟。”魏长安惴惴不安地带着那枚朱钗回了府,因为福晋一直待在雍华殿没有走,所以胤禛看到魏长安脸上的神情时,只默不作声地走了出来。
“找到了?”
“奴才只找到这个。”魏长安将那枚朱钗取了出来,“这钗子像是木槿姑娘常戴的那个,奴才不确定,便想回来找个人认一认。”
胤禛回头看了一眼,点头道:“你去祥和殿找个丫鬟认一认,莫要声张出去,更不得说与文瑶听。”他看到钗子上的血迹,心里便预感出事了,不想乌拉那拉氏担心,便想先瞒着。
魏长安会意,忙匆匆要赶去祥和殿。
“慢着!”胤禛的眉间隐隐现出不安,又低喊出声。
魏长安闻声停了下来,又转过身子等待胤禛的指示。
只见胤禛蹙着眉头,过了半晌才哑了声音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一百二十章 回府
妍华是第三日下午回来的,一回府正好碰到魏长安带着几个侍卫出来,一边匆匆走着一边跟身边之人吩咐道:“你将东边的人调出一小半来,随我出去。”
魏长安看到妍华的时候,愣怔了一下:“格格回来了。”说着便垂下头退到了一边给她让道,余光瞥到盈袖时,本满是焦虑与凶狠的血红眼眸,却在一刹那充盈了满满的柔情。
他很累,找了几近一天一夜,非但寻不到人,连尸首也看不到。
假若木槿当真死了,那么他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找出来的。即便难办,他却依旧会咬紧牙关死命去寻。
他从小无父无母,听赵四儿说,他娘在他尚未记事起,便被他亲爹给卖去了妓院还赌债。他娘不甘受辱,含恨自缢,尸首都被扔在了乱葬岗被野狗叼了去食了。
那时候的赵四儿血气方刚,听说了这事儿后,带了几个人便猛揍了他爹一顿。他爹毫无还手之力,第二日又被赌馆的人打了一顿,没钱医治,当即撒手人寰。
赵四儿那时也是十几岁的愣头小伙儿,却还是承担起养育魏长安的责任来。他因着嘴头活络,阴差阳错地被介绍进了四贝勒府看守库房,而魏长安也是争气,竟是也出落成了这般能干的人儿。
魏长安自小吃惯了苦,所以即便一天一夜未合眼,却还是熬得住,因为他放不下心歇息,非得亲自带了人找才安心些。
“格格!”
眼见妍华错身而过便要进去,魏长安犹豫了下还是叫住了她:“格格若是得空,便去陪陪贝勒爷吧,贝勒爷在书房。”他心知胤禛跟妍华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终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妍华心里本就憋了疑问,回头看到魏长安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看了一眼盈袖这才问道:“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魏长安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却是看向了盈袖,只是盈袖低着头并没有看他:“木槿姑娘不见了。”见盈袖不看他,他心里堵得慌,也不再滞留,只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奴才还要去寻人,这便先走了。”
“咦?好好儿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妍华的心里疑云重重,从盈袖挎着的包袱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便让她先回了万福阁,自己则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她赶到书房时,胤禛并不在里面,她见桌子上的毛笔字字迹还未干涸,便问了守在门外的一个丫鬟道:“贝勒爷呢?去了哪里?”
那丫鬟指了指小花园:“贝勒爷朝那边去了。”
胤禛因为心中烦闷,想到府中近来出了诸多事端,却又不得解。习惯地叫了一声婵婵,却见旁边站着一个脸生的丫鬟,一时郁结便出来散散心。
待走到小花园里的一片空地时,他心血来潮想要射箭,便差人准备好了靶子,接连射了几支,却是一支都未中红心,心里不禁愈加烦躁起来。就连看到雪上露出一截枯树枝来,都觉得异常的不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